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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廿七章緋色羅網

情報販子 牛哥 7847 2018-03-22
夏落紅的確是自己溜出來的,他要到那兒去呢?這不消說,是要上宋丹麗處找梅玲去。 因為梅玲經常以電話恫嚇,夏落紅經不起精神上的威脅,趁吳策老等人不注意之際,偷偷的穿好了衣裝就溜出屋外攔了一輛街車,便驅往宋宅而去。 梅玲早守候在門前了,她噘著嘴兒說: “哼!你這是算有良心的人嗎?請問你的良心何在?” 夏落紅扶著傷,實在有苦說不出,他能夠從汽車裡走出來,已經是不容易了,因為身上橫七豎八的紮著許多紗布,身體要板直著,否則一彎腰傷口就可能迸裂,也只有他才有這樣大的毅力,扶著傷來看梅玲。 “姑媽在等著你呢?她在發脾氣,要和你打官司呢,你自己去和她解釋清楚吧!” 夏落紅實因流血過多的關係,一受刺激,即覺得不好消受,一跨上樓梯,即覺得搖搖幌幌的,好像騰雲駕霧一般。

梅玲:“哼!別裝孫子喝醉了酒不成?裝腔作勢也沒有用處,姑媽是從不饒人的!” 夏落紅扶著門框,始才站穩下來,眼眶頓告紅潤,他搖首說:“梅玲!請別誣衊我過甚!我已經吃不消啦!” “別活見你的鬼!”梅玲伸手重重的在他背上一拍,這一拍,夏落紅怪叫一聲,踉蹌倒在地上抽噎不止。 “怎麼啦?真的喝醉了酒不成?別用喝酒來掩飾一切罪行,我就是受你喝了酒的騙,你以為喝了酒就可以繼續騙下去麼?哼!我早知道你家裡有一個女人!這女人是不是你的妻子?坦白說出來……” 夏落紅哀號說:“梅玲,別再責備我了!我沒有喝酒,也沒有做出對不住人的事情,我只是負了傷……你別孟浪,輕輕的用手在我的背上撫摸一下就可以知道了。你看,全扎著紗布呢!……”

梅玲大驚,果真的就伸手在夏落紅的背上撫摸,隔著了一件西裝,她什麼也撫摸不出,夏落紅只在呻吟呼痛不已,梅玲乾脆的掠起了他的西裝、襯衫,伸手在他的背上查探。 “喲!真的裹了紗布,你患了肺炎嗎?被汽車輾傷嗎?……要不然,就是爭風吃醋被人毆傷了的。” 夏落紅直在搖頭,表示什麼也不是。 宋丹麗也出來了,她看見夏落紅的形狀,即說:“怎麼回事?這小子出了什麼事情?” 梅玲禀告:“他受了傷,身上包了重重疊疊的紗布!” 宋丹麗嘆了一聲,“哼!到處拆爛污,到處風流,被人打傷,已算是幸事,我看他這混下去,遲早還會被人打死呢!” 夏落紅伏首無語,他的痛苦能告訴誰呢? 不一會,宋丹麗招來兩個下人,把夏落紅抬進了屋中,在大客廳的沙發椅上放下。

一面她又找出藥物來,給夏落紅止痛。 “究竟是從那裡弄來了一身傷痕!快從實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宋丹麗的語氣是命令式的。 夏落紅不知從何說起,他倒在床上痛苦莫明吶吶地說:“……我痛得很……請給我一杯酒好嗎?……” 梅玲看見夏落紅如此光景,也有點於心不忍,向宋丹麗說: “姑媽!我們還是請個醫生吧。” 宋丹麗點首應允,便走出客廳打電話去了。梅玲裝出很體貼的樣子,以手帕輕輕的替夏落紅拭拂額上的冷汗,那手帕上灑有大量的“夜巴黎”香水,芬芳撲鼻,這種香氣裡使夏落紅回想起那一夜的纏綿溫柔情景。 夏落紅嚷著,還是要飲酒,梅玲便招女傭進來,給夏落紅倒了兩杯薄荷酒。 夏落紅搶起杯子一飲而盡,一股清冷芬芳之氣,由咽喉直透入肺腑,更增添了他的回憶。

宋丹麗打過電話之後就再也沒有進房裡來,梅玲伺機給夏落紅一吻,她說: “不管你對我如何,我還是愛你的!” 夏落紅更覺傷心,眼眶也紅潤了,哽咽著說:“梅玲!我對不起你……” “不用說這種話!你只要把真實情形詳詳細細的告訴姑媽就行了!”梅玲忽然壓低了嗓子說:“我告訴你,……我已經把那一夜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姑媽。我還說是我自己不好呢!因為我不該叫你喝酒……” 夏落紅忽然執著梅玲的雙手,非常懇摯地說:“梅玲!說實在話,你是我的表妹。……” “呸!現在我不要做你的表妹,我要做你的愛人,做你的妻子。”梅玲笑吃吃的說。 醫生來了,宋丹麗帶著一個年約五十餘歲的醫生,踏進房來。 梅玲馬上在床上讓開,宋丹麗即吩咐梅玲給醫生斟茶遞煙。

那老醫生,以聽診器給夏落紅檢查過後,以小剪刀將夏落紅胸脯上的紗布剪開。 他看過傷勢之後,即頻頻搖首說: “怎會傷到這個程度?這好像是刀傷嘛!” 宋丹麗即插嘴說:“讓他自己說好了。” 夏落紅能怎樣說呢?他只有撒謊:“我和流氓打架,被刀砍傷了!” 醫生搖首說:“唉!唉!在香港這地方,流氓真是嚇壞人,你何苦和他們鬥氣?這等於自討苦吃啦!” 夏落紅只求蒙混得過去,便悶聲不響了。 醫生打開了他的藥箱,取出他的儀器藥物,一面吩咐梅玲弄一盆熱水,但梅玲卻忽然失聲驚呼起來。 “姑媽,姑媽……快來,快來看!夏落紅的背上有一顆硃砂痣啦……” 宋丹麗急忙趨了過來察看,表現得非常自然。 “啊!真的!”她說。一面當胸劃了個十字,“真要感謝上帝……”

夏落紅激動得幾乎眼淚奪眶而出,他說:“梅玲……我早告訴過你,你是我的表妹……你的姑媽,就是我的姨媽……” 梅玲興奮得很,她完全沒聽見夏落紅的話。 “這真奇怪,那天晚上為什麼我沒有看見呢?” “呸!”宋丹麗唾了她一口。 “死丫頭,虧你還說得出口!”罵過了之後,便伸手撫摸著夏落紅的頭髮露出了做長輩的姿態。以慈愛的語氣柔聲說:“落紅!你這孩子,為什麼不肯把真相早告訴我呢?……” 夏落紅嘆息落淚,說:“姨媽!我真的不知道,還是前兩天洗澡時才發現的!……” “那末你的家人從沒告訴過你麼?” “唉!他們對這種待殊的標記,還會不隱瞞麼?”他因過於激動,渾身還起了一陣微微的顫悚,“……試想天下的人,誰個願意做孤兒?誰個願意無父無母?我假如知道些線索,還會不極力設法找尋麼?……”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倒把個醫生給楞住了,醫生說: “唉,一顆紅痣,有什麼好看的?還是請你們快點讓開,讓我給病人上藥吧!” “大夫,您真不會知道這顆紅痣含有多少辛酸的故事呢?”宋丹麗說。
醫生走後,夏落紅經過敷藥,又經過充份的休息。 宋丹麗和梅玲復又推門進來,現在,他們已成為了一家人了,不論在態度上言語上都比以前親熱得多。 梅玲還給夏落紅捧上來一碗熱燕窩湯,給夏落紅補身體。 宋丹麗開始要查問夏落紅的家庭狀況及家中一切的人了。這時候夏落紅已不再隱瞞了,將事實和盤托出,還直截承認了他的義父駱駝是個大騙子。 宋丹麗問明了駱駝的容貌及身材後,假惺惺地說:“這就不會錯了,記得十數年前,孩子被人領去的時候,就有人說,這個領孩子的人,個子矮小,瘦瘦的顴骨聳得很高,怪模怪樣的,穿一身不很合式的西服。那時候,你的媽媽還責怪孤兒院的人說:'瞧那人的形狀,家境就不會怎樣好,為什麼容許他把孩子領去?'你媽媽哭得死去活來,生怕你受了委曲。……真是老天有眼,居然在今天把你找到了……。”

這一段滄桑史,夏落紅聽來,心中平添無限辛酸,同時又感到無限安慰,由孩提時代起,做了十多年的孤兒了,到這時候才算找到了親人,娘雖已死,姨母還不就是母親的同胞姊妹嗎? “既然知道了駱駝是個大騙子,何不報告警署,把他抓起來呢?”宋丹麗氣憤地說。 “不,不,不,……姨媽,你弄錯了,我的義父,幹的雖然是騙業,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壞人,他是劫富濟貧,鋤強扶弱的俠義之人,您真不知道在他的畢生里,曾救過了多少人哪?……” “做騙子的那有好人呢?”梅玲加以反駁說。 “唉!你不相信,現在我們家裡還住著有十來個孤兒,全都是義父在各地行義收養回來的。而且還有些殘廢的,年老的斷臂的,都是他收養來的……。”夏落紅逐漸露出了他的天真,以為在親人面前,是沒有什麼話不可說的。

“哦——我想起來了,你們家裡還有一個女人,下巴尖尖的,那又是誰呢?”梅玲忽然說。 這句話正中了夏落紅的心病,他賴也賴不掉,想逃也逃不了,只有含糊說:“也是義父收容回來的,是一個由共匪特務機關里逃出來的孤女,很可憐的……不過你怎會知道她的下巴是尖尖的呢?” 梅玲說:“有一次我曾經想到你家裡去找你,她在露台上站著,長得也蠻漂亮的,我很懷疑是你的妻子,在一氣之下,便回家了。又有一次打電話找你,就是她接的電話……。” “哦!……你未免太多心了!”夏落紅順勢把事情含糊過去。 “據司機說,你們的家並不怎樣大,怎會住得下那末多的人呢?”宋丹麗又問。 夏落紅頓時抽了一口冷氣,他知道失言了,無論如何,家中所有的幾道機關,怎樣也不能洩漏的。

“擠一擠嘛!……”他再含糊說。 “哼!我看你也是滿懷鬼胎。這大概是做了十多年騙子的螟蛉子的關係吧!小心我報警連你也抓起來!”宋丹麗說。 夏落紅起來感傷:“人終歸是人,總是有感情的,試想十餘年養育之恩,怎能忘懷?駱駝自幼把我撫養大,視同親生,即算他再壞,我也不能把他出賣,何況他還是個江湖俠義呢?……” “但是我總不能讓我的甥兒永遠留在一個騙子的手裡!”宋丹麗說:“無論如何,我總得要你和他脫離關係!” 夏落紅搖首說:“……在情理上,怎能說得過去?……” 宋丹麗似乎不樂,緘默了半晌,忽然說:“那末我問你,你背上的傷,是怎樣來的?” 夏落紅不語,垂首抵胸,雖然他已找到了親人,但是在情感方面,還是駱駝來得深厚。 “我相信就憑你背上的那記刀痕,就已經替駱駝賺了不少的錢了,十餘年的養育之恩,也可以一筆勾消,何需要念念不忘呢?” 沒等宋丹麗說完,梅玲即搶著說:“姑媽,我們不管,一定要夏落紅把他背上為什麼受傷的事情說出來!” 宋丹麗點首說:“這是當然的,假如不把事情弄清楚,我就等於對不起我死去的姐姐!”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硬逼著夏落紅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夏落紅的神智已經迷惘,經過再三思索,認為在親人面前,是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便把駱駝和共匪鬥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我的義父,闖蕩江湖,已經數十年,本來已經收山了,但是被共匪來個掃地出門,什麼都搞得精光了,來到香港,為了報復,需要把失去的一切找回來,便對共匪展開鬥智,他憑他的智力,可說從沒有失敗過的……”
這時候,駱駝正在設法找尋他的義子,因為平常的時候,他對夏落紅過於放縱,夏落紅到那兒去,從不過問,到現在,發生了問題,需要找尋了,又毫無線索。他腦海裡的智慧,在情急之下,一溜煙似的變得無影無踪了。 他再三苦思之下,還是需要在“凱璇”舞廳裡找尋端倪。 時近打烊,駱駝帶著彭虎、孫阿七兩人闖進了舞廳,並不是向舞池裡走,怒氣沖衝的,一溜煙闖進了經理室,舞女大班和舞場經理俱在坐。 駱駝拔出手槍,加以恫嚇,嚴聲說: “我問你!你們究竟是接受了共匪多少錢?而把我們出賣!” 經理大驚失色,尚以為是盜劫呢,那經理室中原裝有防盜警鈴的,是裝設在他的辦事桌抽屜底下,當他正要伸手掀鈴時,駱駝眼明手快,一巴掌把他的手拍開,手中的一支槍便逼到了經理肥團團的臉上。 “假如要報警的話,大家都不要活!”他一面說。 彭虎孫阿七相繼進來,協同把舞女大班也制住。壓制他在沙發上乖乖的坐下,然後彭虎便負責把守大門。 經理抖索不已,汗下如雨,尤其他的保險箱已經打開,所有的財物,垂手可取;同時,當天收入的錢鈔,又全部堆疊在辦事桌上。 駱駝說:“你不要怕,我們既不是強盜,又不是尋仇,不索命,也不要錢,我們只是來找尋我家的大少爺,他被你們貴舞廳的女妖怪迷昏了頭,不知去向了。我們來的目的,是希望貴經理給我們一點指示,他究竟著了那一個舞女的迷魂陣?告訴我們舞女的地址,讓我們好把大少爺找回去!”他一面就把手槍收起。 這時候,舞女大班驚魂甫定,也漸覺得孫阿七彭虎兩人特別面善,因為他們兩人是經常保鏢夏落紅來逛舞廳的。 “那一個是你們的大少爺呢?……”他問。 “夏落紅——”孫阿七搶著說:“就是那個子高高的,臉孔長得非常漂亮的小伙子,他經常招張翠和丹茱蒂兩位小姐坐檯子。” 舞女大班頓時就明白了,由於他的心中有隱衷,猶豫了片刻,狡獪地說:“啊!這兩個舞女,脫離舞廳已經不只一天啦!” 這時空氣已經緩和下來,經理即搭起架子,高聲說:“你們持械恫嚇,不怕吃官司麼!” “來者不怕,怕者不來!”駱駝壓制了經理的說話,指向舞女大班說:“丹茱蒂和張翠同時脫離了舞廳嗎?相信事情不會這樣簡單,希望你能顧念公道,明明白白的把事情說出來!否則扯破了臉大家都不好看!而且你是舞女大班,即算舞女脫離了舞廳,她們住在什麼地方,你當仍會知道!” 舞女大班說:“不瞞你說:丹茱蒂家中遭了回祿之災燒個精光,她的新地址住在那兒,我怎能知道。張翠脫離舞廳已一個月有餘,聽說她新搬了家,以外的事情,我就一概不知了……” “此外還有什麼人和我家大少爺較為接近的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試想舞廳內有那末多的客人,我能記得起那一個呢?”舞女大班理直氣壯地說。 事實上駱駝之所以找到舞廳裡來,乃受了張翠事件的啟示,又聯想到鬼屋之中,曾殺死了一個“凱璇”的侍役,舞廳中一定掩藏著共匪的政治陰謀。 他斷定舞女大班或經理兩人之中,定有一人遭受了某一方面的利用,可能是“三三一”也可能是“文化公司”。 “我向來是廣交天下朋友的,假如誰和我友善,包管有好處,假如誰和我交惡,那末將來的麻煩可就多了!”駱駝再加以恫嚇說。 “你究竟是什麼人?我不懂你的意思,誰和你友善交惡,你假如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經理說。 “你們的夏先生不到我們舞廳裡來已經有許多天了,究竟出了什麼事呢?其實任何一個人,只要是我們的客人,我們都一律友善的,那會交什麼惡呢?你們恐怕找錯了對象了吧!”舞女大班也應聲說。 駱駝忽的又暗起了懷疑,很可能的,經理和舞女大班兩人,一個被“三三一”收買,一個受“文化公司”利用,他們之間也是敵對的。而且不久以前,“凱璇”舞廳中有一個侍役,在鬼屋中被害,鬼屋是被“三三一”控制的,那被殺者當然是“文化公司”方面的人了,在這種情形下,相對逼問,當然問不出所以然了。 同時,不過懷疑仍是懷疑,駱駝在未捏到證據之前,又奈何不得,舞廳已宣告打烊了,客人逐漸走光,櫃檯上很忙,他們不時要找舞女大班結帳問事的。 駱駝不得不暫時告退,最後,他說:“希望兩位能記住我的話,我以後還會來的!” 他們即以閃電的行動,退出了“凱璇”舞廳。 汽車仍等候在門前,駱駝三人進入汽車之後,在大路上繞了一轉,又重新來到舞廳附近。駱駝給孫阿七彭虎兩人指示機宜後,單獨溜出汽車。 他如鬼火般流動,藉著沿街屋影掩蔽身形,剎時間潛隱到舞廳大門旁的一個黑暗處躲藏。 他要證實他的猜想。 因為他猜想經理和舞女大班既受“三三一”和“文化公司”利用,假如兩人是敵對的話,發生了這種意外事件,當然要和他們的主事機構連絡。而且,又絕對不會在舞廳內打電話,因為兩人之間都怕洩漏機密,所以駱駝需要分別跟踪。 經理是有汽車的,不一會,他由舞廳內出來,跳上汽車,即行離去。彭虎和孫阿七不敢怠慢,指揮汽車追踪在後。 但是舞女大班並沒有出來呢,駱駝等候了很久,看樣子舞廳內的人全走光了,工役出來拉上閘門,不過那道鐵閘並沒有鎖上,還留下小小的一道閘縫呢,由此當可證明尚有人留在裡面,等候著出來。 工役走後,電燈也告熄滅了,駱駝便閃身穿過閘縫進內。 他的猜想一點也不錯,舞女大班正站在櫃檯前和外面通電話。 舞廳內的燈光大部分已告熄滅,形成一個幽黯的世界,駱駝的動作快如流星,藉著黑暗處掩蔽身形,他竄到了舞女大班的背後,他全無感覺。 那兒有著一根粗大的石柱,駱駝正好以它作為掩蔽身形的憑藉。 舞女大班在說話:“……今天他帶了兩個人闖進舞廳裡,露械向我和經理恫嚇,我本來可以到警署去控告,但是我要聽從主委的指示,究竟應該怎麼辦呢?” 對方說:“他恫嚇的目的是什麼呢?” “據說他的義子又告失踪了,要我們說出平日和他義子較為接近的舞女……” “那不必理他,推稱一切都不知道就行了!” 駱駝見四周無人,連那看門的工役也回房安寢去了,他便掏出手槍,掉轉了槍柄倒持著,躡手躡腳的潛至舞女大班的背後,因為舞女大班的個子比他高,駱駝必須要躍起來才能擊著他的頭。 他這一跳也相當的費力,全身的勁全使出來,“卜”的一聲,槍柄正好敲中了舞女大班的後腦勺,只見他幌了兩幌,話筒脫手,一個翻身,便栽到地上,動也不動了。 那話筒掉在地上,有聲響發出,給對方聽到。 “餵!出了什麼事情嗎?……”對方問。 駱駝執起話筒,裝上女人聲音接上去說:“沒什麼,情報販子那廝又來了!” “呵呵……”對方起了一陣傲慢的笑聲:“這老妖怪纏上了人老是不放的,你用我的方法應付他就行了,由此可見得他的義子失踪很使他焦急呢!” 駱駝恢復原聲,說:“李統!我的乖乖,他馬上就要來纏你了。……” 李統大異:“大班!你說什麼話?” 駱駝說:“什麼話?是駱駝說的,他正在和你說話呢!” “老怪物,原來是你接上來了,我們的那位舞女大班呢?……” “他正躺在地上做他的赤色黃金夢,我免費奉送了他一劑安眠藥。” “你怎麼會知道是我?”李統說。 “憑想像,和聽嗓音!” “赫!”李統大笑。 “聽說你的義子失踪了,我很為你擔憂呢!沒想到駱駝也會有失敗的一天!” “我並沒有失敗!”駱駝泰然說。 “因為我有情報出賣,正是你最需要的情報!” “我不再上你的當!” “但是這一個當非上不可,事關你們'文化公司'的生死存亡!” 李統怦然心動,急問:“關於那一方面的情報呢?” “我有條件——” “我知道,關於你義子失踪的事情,但是非常抱歉,關於你義子的下落,我一無所知呢!”李統說。 “老殭屍,你別裝孫子,假如你不知道,你又怎會告訴我呢?” “老怪物!那是給你打了安眠劑的人告訴我的!” 駱駝縱聲大笑。 “老殭屍!假如你裝腔作勢的話,那等於是自討苦吃!” 駱駝的笑聲,把舞廳內的工役驚動出來。他隨即說道: “老殭屍!舞廳內開趕了,我不得不走,關於情報問題,現在我是待價而估,'三三一'比你更著急,還是希望你來找我吧!”說完一溜煙往外就跑。 等到那工役走過來時,駱駝早已溜出門外,工役莫明其妙的發現地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舞女大班。
彭虎和孫阿七追踪“凱璇”舞廳的經理,已經回來了,他們向駱駝報告: “那傢伙真的到'三三一'去了,大概有半個多鐘點始才出來,我們跟踪直到他們回家。……” 駱駝頷首:“這樣就可以證實了,共匪的工作已滲透到了舞廳裡,那經理和'三三一'串通,舞女大班卻和'文化公司'一氣,以前鬼屋中殺死的那個侍役,自是屬於'文化公司'方面的,可能就是舞女大班的助手。他們在舞廳中鬥爭得如此劇烈,可見得併不止這些許的佈置,很可能還有更大的陰謀呢!” 查大媽插嘴說:“虧你還有閒情研究這些'狗屁倒糟'的事,總得設法找尋夏落紅呀!” “研究並不是壞事,不論夏落紅在那兒,只要是和舞廳發生了關係,就脫離不了'三三一'和'文化公司'的陰謀。現在我們就有一條大好的線索在這裡了——”駱駝說時,揚手指著張翠說:“她不就是'凱璇'舞廳的舞女麼?” 張翠面露慌張之色,以為事情已經敗露了,忙說:“你們在說些什麼?我一點也不懂!” 駱駝若無其事地淡然一笑,說:“你當然不會懂得,但是可能給我們的幫助很大哩!” 吳策忽然趨至駱駝身畔暗示說:“對屋有信號發出了!” 駱駝忙穿出露台,果然的,對街三樓上那間神秘的屋子,有一閃一閃的燈光自窗戶中透出來。 駱駝凝神注視,他以手指頭計算電燈閃耀的次數,不時頻頻點首,不時又表示納悶。 大概約有七八分鐘,對屋的燈光滅了,大概他們的信號已告完畢,那扇神秘的窗戶回復了黑暗。 “是怎麼回事?”吳策問。 “夏落紅並非'三三一'綁架去!”駱駝答。 “那末,當然是'文化公司'了……” “但是李統並沒有承認!” “那何不找潘文甲呢?你捏著他的把柄,相信他終不敢抵賴!只要他肯把實情吐出,我們就有辦法可想!”吳策斬釘截鐵地說。 駱駝搖首,說:“潘文甲是個貪生怕死的傢伙,他雖然有把柄落在我們手裡,但是仍希望在匪幫裡混下去,緊要的事情,他還是不肯吐露的,找他沒有用處……” 孫阿七注意的是對面屋子的燈光,說:“駱大哥,究竟給你打燈光的是什麼人?為什麼累次你都不肯吐露?” 駱駝說:“何必焦急,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現在,我們先去'文化公司'走一趟!” “那自然又該用得著我的繩子了!”孫阿七似乎有先見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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