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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邵德:消失的活人

薛定諤之貓1 中雨 6530 2018-03-22
小五和我也躺了下去,我背對著他倆側臥著,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如果說這一切確實都是陸伯伯事先安排好的,可是為什麼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哪怕是一點點?按照小五所說的,整個事件和三年前戰俘逃亡事件,甚至是十年前遠山戰俘營成立都有關聯的話,那麼,我現在所捲入的這次追捕,在很多年前就已經開始有計劃地佈置了。也就是說,我所信任與依賴的陸伯伯,壓根兒就一直沒有把我當成自己人對待,而只是把我當成一顆他事先安排的棋子在使用罷了。 我心裡更加亂了。因為我是孤兒,所以從小就敏感多疑。儘管陸伯伯一家視我如己出,可我打小起,就始終有一種自卑感,希望不辜負養父養母的厚愛,同時一些芥蒂也是從小開始就有的。 我翻了個身,朝小五那邊轉了過去。小五也沒睡著,也正睜眼看著我。我沖他笑笑,小五低聲說道:“怎麼了?你也睡不著?”

我“嗯”了一聲。小五拿出煙,點了兩支,扔了一支過來,說道:“腦子裡有很多疑問是吧?” 我點點頭,吸了一口煙問:“陸伯伯對這一切都知道嗎?” 小五扭頭看了一眼躺在箱子上已經在打著呼嚕的楊建,然後對我說道:“陸司令自然是知道的。怎麼了?覺得陸司令這一切都沒告訴過你,心裡堵得慌對吧?” 我被他說中了心事,無奈地笑了笑。小五繼續道:“你不要怪陸長官。跟小鬼子這場戰爭,有些人付出的是自己的生命,一腔子血灑在戰場上,成就了一個英雄的故事;但還有一群人付出的代價比生命還要重。張自忠將軍你聽說過嗎?” 我點點頭。小五嘆了口氣:“張自忠將軍在北平淪陷後,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漢奸。他那性格的人,居然能窩在鬼子胯下忍辱負重,甚至最後回到國民政府,舉國上下都罵他是個賣國賊。可將軍為國家付出的與得到的,始終只有一干高層才知道。而你陸伯伯現在,還是在為了國家披著那一身漢奸的軍裝,邵德,陸司令其實一直不想讓你捲進這個陰謀裡來,可是你應該知道,還有什麼人能夠真正值得他信任呢?”

“你呢?”我問道,“你也是陸伯伯安排的嗎?” 小五臉色變了:“我不是,我只是個普通人罷了。”說到這兒,楊建咳嗽了一聲,小五忙停了嘴。我也會意,不再吱聲了。 半晌,小五沖我招手,指向旁邊那個坦克的駕駛室,爬了起來,往那邊走去。我也起身,跟在他背後,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進到駕駛室裡,我才注意到小五把那個公文包帶了進來。小五把那根蠟燭點上,手伸進公文包,在公文包底端不知道按動了什麼機關,然後把那包的底給打開了。我探頭過去,只見被油紙包著的相機旁邊,凌亂地擺放著很多小物件。 小五從裡面摸出一張相片,有點兒模糊,可能是翻拍的緣故吧。小五把相片遞給我,說:“你看看吧!這是在日軍一個戰死的中將身上找到的,後來送到了南京政府。”

我接過那張相片,只見上面四個日軍軍官站在一個寬敞的山洞前,都披著披風,穿著大高靴子,戴著白手套,一看就知道是日軍裡的高層。中間一個矮矮胖胖的,留著仁丹鬍子。 “土肥原一郎?”我一眼就把這矮胖的小鬍子認了出來。土肥原一郎號稱中國通,表面上和咱一干中國人都關係不錯,甚至好過他的日軍同僚。他是陸伯伯的剿匪大隊司令部裡來往密切的常客。我和他在陸伯伯辦公室也見過很多次,自然一眼能認出他來。 小五點點頭,然後再指著旁邊的另外兩個介紹道:“這個是石原平次,這個高點兒的是板垣元二,最邊上這個就是死在我們軍隊槍下的那個中將。” “啊!關東軍情報機構三羽烏?”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土肥原一郎,關東軍特務機構頭子;石原平次,關東軍特務機構參謀;板垣元二,關東軍特務機構總參謀長。三個人都是當時關東軍智囊級人物。而這三個人湊到一起所做的項目,也肯定是日軍最高層的計劃。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把視線移到了他們所拍照的背景上,應該也是在山林深處,背後的山洞邊上懸掛著一塊牌子,居然是用中文寫的:九日研究所。 “九日?”我不由自主地讀道。 “對!就是九日。”小五壓低著聲音說道,“我們進入到這林子裡摸索的機構就是叫九日研究所。” 我抬起頭望著小五:“這九日研究所是乾嗎的?” 小五搖頭道:“我知道的也只是比你多一點點,但是情報說這是和日軍一個叫復生還是重生計劃相關的機構。聽這名字,就感覺透著詭異。” “那鬼子在咱中國境內,有幾個這樣神神秘秘不為人知的機構啊?” 小五還是搖頭,說:“目前國民政府和延安共軍所掌握的情報裡,小日本最起碼有兩個秘密機構是見不得光的。一個就是這個所謂的九日研究所;另外一個更加神秘,目前只知道叫731部隊,是黑太陽實驗基地!”

說到這兒,小五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邵德,你和我以及那八個戰俘裡,應該還有一兩個人都是被國民政府安排進來破解這個九日的特工人員。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咱在這林子裡,並不是孤單的。” 我點點頭問:“戰俘裡誰是咱自己人呢?” 小五苦笑道:“這個計劃太機密了,包括我都是前天到了遠山後才被陸司令告知你是可以信賴與爭取的人。之前不是和你說了有暗號嗎?遇到誰覺得像是可靠的人,對暗號就是了。” 我點點頭,然後忍不住又追問道:“白天那個光頭到底是個什麼人?你要我注意他眼睛是什麼意思?” 小五又苦笑道:“那個叫重瞳,容我賣個關子先瞞著你吧。” “可是……可是我在你眼裡也看到了光頭那種眼珠!”我咬咬牙,把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小五連忙瞪大了眼睛:“有嗎?你看到了嗎?什麼時候?” 我說:“也是你要我注意光頭後我才留意到的。” 小五明顯有點兒慌了:“沒有吧!”頓了頓,小五把臉側了過去,手握緊了旁邊的一根鐵把手,再扭過頭來望著我,說,“現在有嗎?” 我忙盯著他眼珠,只見他的黑眼球又和白天我注意到的一樣,在慢慢放大。我重重地點頭:“有!” 小五愣了一下,然後眼珠慢慢地恢復了正常:“看來只要使用那超過身體的力量,就會顯現。邵德,多虧你提醒我,以後我會注意點兒的。” 我莫名其妙,然後偷偷瞄向他鬆開了的那根鐵棍,只見那方便駕駛員在顛簸時固定身體抓的鐵把手上,一個手捏的印記清晰地呈現在上面。也就是說小五剛才那一會兒,居然在這堅硬的鐵棍上,捏出了個手印。

“小五!你到底是什麼人?” 小五低下了頭,半晌抬起頭來說道:“邵德,我只是個普通人,普通的……普通的軍人。” 我沒有再追問,看得出這問題又觸動了小五心底的那所謂的秘密。小五把相片又放回公文包,整理好,然後抓住邊上的扶手,往坦克外爬去。 我也一聲不吭地跟著他出了坦克,楊建還在那裡呼呼大睡。我倆重新回到干草上,躺了下去。 天並不是在我再次醒來時變亮的,而是被失眠的我眼睜睜地看著變亮的。直到天泛白了,我才睡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應該沒太大一會兒工夫吧!食物的香味把我弄醒。我翻身起來,見楊建和小五兩個人正聊得很開心,一人端著一個罐頭吃著。 見我醒來,小五扔了個罐頭過來:“趕緊吃吧!吃完楊建要帶我們去他說的那村子看看。”

我接過罐頭,走到水邊胡亂地抹了把臉,三下兩下就把那罐頭消滅了。楊建似乎還在為我和小五進入他的生活激動著,又翻著他那些箱子,提出一捆繩子來,說:“你們也都一人帶一捆吧,上去後也都一人拴一根,免得把老子的那根給弄斷了,以後咱都只能在這洞裡貓著。” 說完楊建把那兩支長槍背上,跳上坦克,往那懸在空中的繩子上跳去,穩穩地抓住,靈活地往上爬去。 我和小五對視一眼,也都把各自的家甚背上,繩子也掛到脖子上。我還多拿了一支長槍背上,看楊建出了那山洞後,也都順著繩子爬上了洞口。 出了那山洞才發現我們在下面看著挺大的那洞口,其實也就坦克大小,並且因為藤啊草啊胡亂地在上面纏著,不走近還真看不出來。我們背後便是那聳立的山崖,前方是一條很窄的小溪,溪水順著藤流進我們所藏著的山洞,而比較奇怪的是我們在洞裡沒有聽見水滴滴下的聲音,可能是溪水都順著山壁流了下去,而沒有垂直滴下去吧。

小溪的前方依然是一片和我們之前經過的林子相同的蔥綠。我和小五在楊建的指揮下,把各自的那根繩子固定在洞口的一塊大石頭上,外面再用藤和草掩蓋得嚴嚴實實。忙完了,楊建就帶頭跨過那小溪,徑直往林子裡走去,我和小五也跟上。小五打趣道:“楊兄弟今兒個怎麼了?出了洞還變得跟老鼠似的小心翼翼,有啥忌諱不成?” 楊建扭過頭來,表情卻難得地嚴肅:“你想死不成?不要以為林子裡沒活人,只是你們沒碰上罷了。” 我尋思著他難道是在說那些鬼娃娃:“楊兄弟你不是說那些鬼娃娃不襲擊你的嗎?你這麼緊張乾嗎?” 楊建聲音還是壓得很低:“鬼子還有巡邏兵,而且老子在林子裡貓了這麼久,都沒注意到他們巡邏的規律。還有,巡邏的鬼子和我們平時見到的鬼子不一樣。”

“有啥不一樣?”小五連忙問道。 楊建有些不高興,衝小五瞪眼:“說了要你小聲點兒,不長記性咋的?平時我們見到的小鬼子兩條短腿好像長在胸脯上,就好像沒腰一樣,矮得像個陀螺,可巡邏的那些鬼子,八個一隊,個頂個的高個子,和咱東北軍的漢子一樣高高大大,有模有樣的!” 我和小五對視一下,點了點頭。我也把聲音放低:“是不是都在胸口戴了個紅色的徽章?” 楊建“咦”了一聲問:“你咋知道的?” 我回答道:“坂田昨天帶著的那八個兵也都是大高個,壓根兒就不像是日本人。” 楊建點點頭,說:“那可能就是帶的林子裡巡邏的那號兵吧。” 就這麼邊聊邊往前面走著,走了有十幾分鐘,楊建突然回過頭來,說:“邵德你腰上掛的那玩意兒是不是就是從那種高個鬼子兵身上拿下來的?” 我點點頭,疑惑地看著他。楊建拍拍額頭,說:“嗨!我就覺得好像看著眼熟。對!巡邏的日本兵裡,經常看到有人掛著個那玩意兒。” 小五意外地沒有馬上追問這黑匣子的事,表情突然嚴肅起來,趴到了地上。我和楊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突然小五跳了起來,四處看了看,說:“上樹,趕緊上樹!應該是楊建說的巡邏兵過來了。” 說完他朝著身邊一棵很粗很茂密的大樹爬去。我和楊建也都心一沉,往那大樹爬了上去。 遠山里的樹,本也就是藏人最佳的地方。樹幹筆直,上面卻異常茂密,藏進去很難看出踪影。很快,我們三個在那棵樹上方彎下了身體,用樹葉和樹幹掩蓋,而下面卻依然鴉雀無聲。 等了十幾分鐘,我都有點兒沉不住氣了,想問小五是不是聽錯了,抬起頭話還沒說出口,瞅見他和楊建眉頭都鎖得很緊,死死地盯著遠處。我忙低下頭來,往那邊望去。 只見為首的是一個沒戴軍帽的鬼子,兩邊鬢角的頭髮刮得乾乾淨淨,背上背著一把長槍,腰上果然也掛了個和我身上一樣的黑皮夾。而腰的另外一邊,是一把東洋刀。在他身後,果然是幾個穿得筆挺的鬼子憲兵。 他們排得很整齊地往我們躲的樹下走了過來,我數了下,確實如楊建所說的一共是一隊八個人,個頭也很高,和昨天坂田帶的憲兵架勢一模一樣。並且,連帶的武器也和昨天那幾個差不多,六個人背的步槍,一個挂機關槍,還一個背著一把很長的帶瞄準器的長槍。唯一不同的是後面的幾個腰上都沒帶黑皮套。 我們三個一聲不吭地趴在樹葉後,警覺地盯著下面的鬼子兵。我甚至挨個兒仔細地看著他們的臉,看是不是有昨天跟坂田一起的八個憲兵。到挨個兒看完,可以確定和昨天我們見到的,沒有一個是相同的。突然間我想起這隊兵和昨天那隊還有一點兒不同,那就是昨天那隊兵裡還有人背著裝那兩把大刀的皮套,而這隊裡沒有。 當然,昨天的那隊兵裡也沒有人掛東洋刀。於是,我仔細地往為首的鬼子掛的那把東洋刀望去。這一看還真看出個問題:東洋刀都是日軍高級軍官才佩帶的,或者在日軍高級軍官手裡只是當指揮刀使用,裝飾多過實用。而這個沒戴軍帽的傢伙,掛的那把東洋刀的刀柄用白布纏得緊緊的,刀也比之前我看到過的長了很多,似乎也寬了很多,斜掛在腰上差點兒到地上。纏著刀柄的白布也不是很乾淨,應該是經常握過的,依稀間,那上面似乎還有血跡。也就是說他這把東洋刀,不是裝飾用的,而是經常用來打鬥,甚至用來砍人的。 下面的鬼子過了我們躲著的樹,往前走去。其間也有說話聲,但聽不很清楚。到他們行進至距離我們前方十多米的時候,楊建腳踩的那樹枝“咔嚓”一聲被壓斷了。隊伍最前方的東洋刀立馬站住,扭頭過來,朝我們躲的樹上望來。 我們仨都握緊了手裡的槍,一動都不敢動,死死地盯著十幾米外的鬼子們。只見那東洋刀對著我們這邊望了一會兒,然後張嘴說了幾句什麼。其他的鬼子便都露出一個異常恐怖的表情來,和東洋刀唧唧喳喳地說上了。 說了一會兒,東洋刀搖了搖頭,似乎做出了決定,一揮手,帶著那幾個鬼子又往前走去。 很快,鬼子們的身影消失在林子深處。我只感覺整個背都濕了,楊建見鬼子沒了踪影,在我和小五耳邊低聲說道:“他們應該是以為又是那些鬼娃娃在樹上窩著。” 小五點點頭,做出個噤聲的手勢。楊建卻沒停下來,低聲罵道:“你也太膽小了吧!都走得沒影了。” 小五扭頭瞪了楊建一眼,楊建吐吐舌頭,閉了嘴。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鐘,小五才對楊建罵道:“你一個人碰到這些巡邏兵,頂多被他們聽到些聲響,鬼子們會以為是啥活物折騰出來的。但你總不可能自己對自己說話吧?而現在有我和邵德在一起,說出的人聲被鬼子聽到的話,是什麼結局你想過沒?” 楊建有點兒不高興:“都走得沒影了,還會聽到啥?” 小五生氣了,一邊往樹下面滑,一邊說道:“我聽得見他們說話,他們就能聽得見我們說話!他們裡面也有合體人。” “啥?合體人?”這時我和楊建跟在小五身後也跳到了地上,我忙問道。 小五沒回答我,繼續瞪了楊建一眼。楊建應該也生氣了,沒有理睬小五,對著我說道:“合個屁!就他神神鬼鬼的,邵德!不要鳥他!” 正說到這裡,小五突然臉色變了,低吼道:“快跑!鬼子沒走遠,他們追過來了!” 果然,我和楊建還沒緩過神來,就听見那八個日本兵走遠的方向有了響動。楊建也慌了,用手指著我們來的方向壓低聲音喊道:“跟我來!這邊!” 說完楊建朝著山崖那邊跑去,我和小五在他後面跟上,我罵道:“楊建你瘋了,現在回洞裡豈不是要暴露你藏身的地方。” 楊建沒有回頭,說:“你倆跟好就行了。” 我們三個玩兒了命地往那邊跑去,很快我們出了林子,面前又是那條小溪和山崖。我心裡在暗暗罵道:沒有林子的掩護,我們這樣跑豈不成了鬼子的靶子? 心裡這麼想,但那一會兒已經由不得我把這話說出口。前面的楊建徑直跨過了那條小溪,朝陡峭的山崖跑去。 只見前面的山崖中間,一叢密密的樹藤顯現在我們眼前。楊建朝里面一個側身鑽了進去,我和小五不明就裡,也都硬著頭皮往裡鑽去。藤裡面是一道夠一個成年人側著身子進去的縫,我前面的楊建正死命地往裡面移動。 我身後的小五整個身子也都進到了那條縫裡,抓著手裡的槍,把外面的藤撥弄了幾下,攔在我們身後,並端起手裡的機關槍,對著外面瞄著。 楊建那樣側著進去了五六米,便往下面跳了下去。我扭頭對著還在藤邊注視著外面的小五低聲喊道:“趕緊進來吧。” 說完我也跳了下去,下面是一個三四米寬的山洞,也就兩個人高,非常潮濕。很快,小五也跳了下來,和我一樣抬起頭來四處看。 楊建探手伸到身邊的石壁上,變戲法一樣摸出了個油紙包,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支蠟燭和火柴,把蠟燭點上。然後“呵呵”笑著說道:“這林子里山洞特多,你們楊建哥哥都摸得跟自己家一樣,到處也都準備了火種,尋思著總有一天用得著。這不,這個小縫今兒個也救了咱的命。” 小五沒好氣地罵道:“還不是因為你才暴露的。” 楊建沒有反駁,繼續咧著嘴樂著,說:“成了!下次老子注意就是了!走吧!哥帶你們見瀑布去!” “瀑布?”小五頭一下就扭了過來,“你說前面有瀑布?” 楊建點點頭,說:“咋了!又有啥問題?” 小五搖搖頭,說:“走吧!去見識見識!” 說完楊建帶路,我們往前面走去。 那山洞非常長,左右蜿蜒著。最開始還勉強能分辨出方向,到幾個彎轉下來,也都不知道是在哪個地方轉了。耳邊卻越來越響,空氣也越來越潮濕,到最後濕得連蠟燭都滅了。我們摸著黑朝前走去,所幸隱隱地能夠看到前面有光透了出來。 又彎過一塊石壁,前面清晰地看到了一個洞口,洞外是一道由上往下的瀑布。而讓我們都立馬抬起了手裡的槍的是:居然那洞口有兩個人影背對著我們,最前面還有個人彎著腰,正在從水里拉什麼上來。 我們都拉動了槍栓,也是因為水流的轟隆聲,前面的人沒有聽見我們拉槍栓的響聲。就在彎腰的那人往上拉東西的同時,我一陣暈眩,手裡的槍似乎要掉到地上了。我咬咬牙,死死地盯著那人拉上來的物件——居然是個人。那人出現在我視線裡的同時,我清晰地看到他的目光也正盯著我。讓人驚恐的是:他那剛出水的半截身子,在我面前像之前看到的死掉的鬼子屍體一般,在慢慢變淺…… 最不可思議的是,最後那人整張臉扭曲起來,露出異常痛苦的神情。然後,活生生地……活生生地……在我面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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