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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一章坍塌的神秘舊宅

夜長夢多 庄秦 6132 2018-03-22
“今天的課就講到這裡。” 杜易合上書本,望了一眼階梯教室最後幾排昏昏欲睡的學生,無奈地苦笑。當他的目光掃到最前排的時候,發現本來坐在那裡的蘇葉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他不禁有些失落。 政治經濟學本來就是門枯燥到無味,並且會讓學生與老師一起吐血的課程。蘇葉是為數不多還願意聽杜易講課的學生,而且是個很乖巧的女孩。每到上課的時候,她都無一例外地坐在最前排,專心做著筆記。這讓杜易很開心,也讓他講課的時候多了一點動力——畢竟蘇葉是個很漂亮的女生。 在第一次給蘇葉班上講完課的時候,蘇葉就遞過她的筆記本讓杜易檢查,而杜易在筆記本的第一頁上,就看到了蘇葉用清秀的筆跡寫下了幾個數字。那是她的電話號碼。在那之後,杜易就開始與蘇葉約會,但他們之間的這段感情很隱秘,畢竟師生戀還是低調一點的好,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在熱戀。

杜易不知道為什麼課上到一半的時候蘇葉就悄然離開了,他覺得有些奇怪,撥了蘇葉的電話,卻沒有人接聽。 “也許她身體不舒服,先回寢室休息了吧。”杜易一邊思忖著,一邊夾著書走出了教學樓。 在走出教學樓的時候,他順手從門房那裡拿了張報紙翻了翻。頭版上一條觸目驚心的紅色標題:“車禍司機神秘死亡,疑因內疚而自殺”。這條新聞說的是,幾個月前,一個叫章二的司機開車時撞死一個小女孩,因為那個小女孩是橫穿馬路,所以法院判女孩的監護人與章二各負一半責任。但是一月後的某個雨夜,卻發現章二神秘死在了馬路上。據目擊者說,章二當時一直站在馬路邊精神恍惚,時而大笑,時而大哭。當一輛拖著木材的大卡車從馬路上經過的時候,章二突然發了狂似的衝到了馬路上,一動不動。大卡車想要剎車已經來不及了,章二被撞到了空中,重重落下,當場就斷了氣。

“唉……”杜易嘆了一口氣,說,“生命這麼美好,幹什麼要自殺啊?” 杜易合攏報紙,走出了教學樓,他的轎車就停在教學樓旁的一側。杜易剛掏出鑰匙準備開車門的時候,忽然感覺頭頂上急速掠過一條黑色的影子。不等他反應過來,這條影子已經落在了轎車的引擎蓋上。 “砰”的一聲劇響,引擎蓋被砸了一個大坑,而杜易也在這一瞬間,看到了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接著,是一片詭異的紅色,那是鮮血濺到了他的臉上,然後順著額頭滑了下來,掠過了他的眼眶。 杜易愣了,他無法相信,在心愛轎車的引擎蓋上,竟然橫陳著一個已經停止了呼吸的女生——她是剛從教學樓的樓頂跳下來的,正好落在了杜易的車上。 當時這個女孩還沒死,眼睛睜得大大的。也許她是後悔了吧?可這時候後悔已經太晚了。女孩的身體只是輕輕顫抖了一下,嘴角立刻淌出一道鮮血,如薔薇一般紅艷。接著從她的眼睛鼻孔耳朵都淌出了一汪一汪紅色的液體。潔白的連衣裙滲出嫣紅的血液,她不停抽搐,終於,她望著目瞪口呆的杜易,慢慢合上了眼睛。

杜易勾下腰,忍不住嘔吐起來,恍惚中,他聽到周圍傳來一陣女生恐懼的尖叫。他感到天旋地轉,胃裡也禁不住翻江倒海。女生扭曲的面容在杜易的腦海裡不停蕩漾,最後終於定格成一張清晰的面孔。杜易頹然跪在了地上,眼眶裡悄然滑出一串淚水,然後號啕大哭起來。 杜易在大學里當了三年的教師,幾乎每一年都會看到一起學生自殺事件。這讓他很不好受,他無法忍受親眼看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在他面前消逝。 如果死的是一個與他素昧平生的女學生,也許杜易也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但偏偏這個死在他面前的女學生,他不僅僅認識,而且還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交往。 ——她就是蘇葉! 樓頂上一個人也沒有。毋庸置疑,蘇葉是自殺。 沒有人知道杜易為什麼痛哭,黑色的殯儀車拉走了頭上蒙著白布的蘇葉,杜易也被同事勸走,教學樓外只留下一塊血色的痕跡與一輛被砸壞了的轎車。掃地大媽提著水喉沖刷著地上的血跡,隨著水流的沖刷,地上最終什麼也沒留下,空氣裡隱隱還有些血腥的味道,一陣風掠過,這殘存的氣味也被吹得一干而淨,不留一點痕跡。

沒有人知道蘇葉與杜易之間的感情,所以沒有任何人來詢問杜易關於蘇葉自殺的事。 杜易自認他與蘇葉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他不知道蘇葉為什麼要自殺。蘇葉在午後的死,在杜易的心裡成為了一個永恆的謎。 從那個下午之後,杜易就開始不停地做噩夢。 杜易總是夢見他開著車在濱江路上狂奔,蘇葉躺在他的懷裡,轎車卻突然衝出路面,一頭栽進江中。他努力砸開車窗跳出車中,但蘇葉卻留在車裡出不來,她張開手,想要從車窗爬出來,但卻彷彿有一雙看不到的手,狠狠捉住了她的腿,她無法動彈。她睜著又圓又大的眼睛,驚恐地看著江水漫進車窗,緩緩淹沒了她的全身。她絕望地尖叫,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彷彿一部默片,四周寂寥,無邊無際的恐懼如蔓延的水草,死死纏住蘇葉,將她向死亡的深淵慢慢拉去……

當蘇葉的面容越來越模糊的時候,杜易則絕望地醒來,渾身遍布淋漓的冷汗。從那一刻開始,他做出了決定,他一定要離開這座城市!否則,他會恐懼每天夜裡的睡眠——他,根本就睡不著了。 杜易不知道蘇葉為什麼會死去,他總在想,如果蘇葉能夠復活,那該多麼好。可惜,時光永遠不可能倒流,蘇葉也不會再甦醒。在杜易考慮逃到什麼地方的時候,他接到了從柳溪鎮打來的電話。 “請問是杜易先生嗎?我是羅鼎然先生的委託人,我叫劉暢……” 杜易從來都沒想到過,自己的生命與柳溪鎮會有什麼樣的聯繫。事實上,在他接到那個電話前,他根本沒聽說過柳溪鎮這個地名,更想不到那裡竟會有位剛死去的老人,留下了一幢鄉村里的老宅指明讓他繼承。

那位老人叫羅鼎然,一個杜易從來沒聽說過的名字。 杜易聽完劉暢打來的電話後,木然地握著聽筒。他的第一個反應是,一定是那個叫劉暢的人弄錯了什麼?杜易是孤兒,他在福利院里長大,沒有任何親戚,讀書花的錢也都是福利院出的。 當他提出疑問後,劉暢告訴他,羅鼎然老人的遺囑裡說得很清楚,杜易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因為過去家裡貧困,所以將襁褓裡的杜易放在福利院大門外後默默離開。當羅鼎然風燭殘年的時候才追悔莫及,他終於通過各種方法證實了杜易是他的兒子,所以留下了一幢鄉村老宅給杜易,希望可以作出一點補償。 時間是柄無形的刮骨鋼刀,足以消磨一個人的仇恨。杜易早就不再對拋棄自己的親生父母充滿仇恨與憤懣,他只是默默在電話這邊答應著。而劉暢也告訴杜易,過不了多久,柳溪鎮會搞旅遊開發,那塊老宅地一定會升值,這多多少少讓杜易的心裡好過了不少。在掛斷電話之前,杜易答應會盡快去一趟柳溪鎮。

是的,這是一個逃離城市的最好時機。 杜易掛斷了電話,就開始準備行李。幾天之後,學校正好放暑假,他也踏上了去柳溪鎮的旅途。 將車停在了鎮口,下了車,杜易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像一輪盤子高掛在天上,陽光並不刺眼,但他卻感覺到一陣沒來頭的眩暈。好在他馬上就看到了一個年輕的男人正舉著牌子,躲在一棵榕樹的陰影中。杜易立刻露出一個微笑,然後向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您是杜易吧?”這個男人迎上來,問道。 杜易點點頭:“你就是劉暢?”男人也點頭,然後握手。 杜易總覺得劉暢有些面熟,似乎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的,但他也不是很確定。這時劉暢則先問了一句:“杜哥,你以前是在三中讀的高中吧?” 記憶的閘門頓時被沖開,杜易記起了面前這個叫劉暢的男人。是的,劉暢是他讀高中的同學,雖然不在一個班上,但依然有著印象。既然是舊識,兩人之間的關係立刻變得融洽起來。在對話中,杜易才知道劉暢並不是律師,而是一個牙醫。

在柳溪鎮,有文化的人並不多。牙醫店的劉暢,在鎮上居民的心目中,是個很有知識的人,大家都委託他來幫忙寫點家信,甚至死了後,把遺囑也交到了劉暢這裡,委託他來執行。 劉暢笑著對杜易說:“我這完全是免費幫忙的,其實也就是圖個好人緣,以後居民們牙齒疼的時候,自然會想起我。” 杜易遞了一根煙給劉暢,說:“你帶我去看看我父親——羅鼎然——留給我的那幢老房子吧。” 聽了這話,劉暢的臉上突然露出難以言說的表情。他愣了一下,喃喃地說:“杜哥,有件事我還沒給你說……昨天夜裡下暴雨,那幢老宅坍塌了……而且……在廢墟里還發現了三具殘缺的屍體……可能是來偷東西的小賊……” “哦?”杜易吃了一驚,他顯然沒料到會聽到這樣的消息。他嘴唇蠕了蠕,什麼也沒說,只是狠狠吸了一口嘴裡的香煙。

沉默片刻,杜易說:“你還是帶我過去看看吧,我去上柱香。為曾經拋棄我的親生父親,也為那三個死了的小賊。”其實在杜易的心裡,他還想為死去的蘇葉也上一柱香。 柳溪鎮不大,只有三條平行的鋪著青色石板的筆直長街。杜易從羅鼎然那裡繼承來的老宅並不在鎮上,而在鎮外通往後山的半山腰上。在穿過長街的時候,杜易注意到街上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街邊的住戶也都緊緊關著門,從門縫中可以看到一雙雙充滿警惕的眼睛——這一定是個不歡迎陌生人的小鎮! 在路上,劉暢告訴杜易,羅鼎然向來深居簡出,幾乎從來不與鎮上的居民打交道。他座擁一座古老的大宅,在村民的眼裡是個很神秘的人。沒有人知道羅鼎然是靠什么生活,有人傳說他是個有錢的富豪,為了避世才來到了柳溪鎮。也有人傳說羅鼎然其實是個養蠱的法師,為了養出不為人知的詭秘神蠱才躲到了這裡。

“這裡的村民沒什麼文化,所以才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劉暢笑著解釋,“我也是在上個禮拜,突然接到了羅先生打來的電話,讓我去一趟老宅,我才第一次見到了他。他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滿臉溝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幾乎是掙扎著告訴了我他的遺囑,給我說了你的聯繫方法。他拜託我一定要把這事辦好,還給了我一疊鈔票作酬金。”一說到酬金的事,劉暢立刻又補充了一句,“其實,他就算不給我錢,我也會好好幫他把事辦好的。” 這時,他們已經穿過了長街,來到了鎮尾。出了柳溪鎮,沿著石板鋪就的山間小路,他們又走了十多分鐘。路邊栽著高大的松樹,當他們經過的時候,總會驚起無數膽小的烏鴉。烏鴉盤旋在他們頭頂的天空中,嘎嘎地叫著,周遭顯得很是寂寥。 杜易看到路邊有一座搖搖欲墜的小土屋,屋外站著一對老年夫婦,正佝僂著腰警惕地望著他。杜易剛要做出一個友善的微笑,這對老年夫婦已經倏地鑽進了屋裡,“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這裡的人沒見過什麼世面,膽子都很小,怕見陌生人。”劉暢解釋說。 經過了小土屋,又轉了一道彎,劉暢指著前方,大聲說:“看吧,那裡就是坍塌了的老宅。” 一片空地上,堆砌著坍塌的磚塊。從占地的面積來看,這裡原本應該是一幢很寬的舊宅。不知道為什麼,杜易第一眼瞥見這建築物的廢墟,心中便充滿了一種令人難以忍受的憂傷。荒野裡唯一一幢房屋,現在已經坍塌了,荒涼黯淡的斷瓦頹垣、空疏茫然的白色木製窗框、牆邊幾叢長得過於茂盛的雜草、幾根蒼白的枯樹枝幹——這裡曾經住著我的父親,我的親生父親!雖然他拋棄了我,可他還是我的父親啊!杜易的心中在呼喚著,看到蒼涼的老宅廢墟,他的心都要碎了。 杜易的眼中滑落一行淚。有強烈的山風急速掠過,淚痕很快風乾了,留下一串不易被人發現的鹽漬。 杜易走到了廢墟前,點上一柱香,然後黯然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廢墟里的磚塊,大多因為歲月的剝蝕而褪色,薄薄的一層青色苔蘚佈滿磚石的表面。木頭製成的窗櫺上結著蛛網,空氣裡瀰漫著腐爛與發霉的氣味,而更多的則是讓人頹喪的憂傷。 磚石中,有些殘破的木製家具,紅色的漆早已經脫落。可以推知,羅鼎然的生活過得併不舒坦,杜易在廢墟里翻出了一個鏡框,鑲嵌的黑白照片殘缺了,上面只有一雙蒼老的死氣沉沉的眼睛,正憂傷地註視著杜易。杜易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湧了出來。 “我一個親人也沒有了,親生父親在我找到的時候已經死了,蘇葉也離開了我!我一個親人也沒有了,要是他們都能夠復活,那該多好!” 可惜世事不能重來,逝去的將永遠逝去。 “杜哥,節哀。”劉暢拍了拍杜易的肩膀。他想轉變一下話題,於是指著殘垣的一處,說:“就是在那裡坍塌的牆下,找到了三具屍體。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衣服,一定是趁著黑夜來偷東西的小賊。” 劉暢的話音剛一落下,突然從斷牆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哈哈,這幾個小賊真夠笨的,他們看到這裡的主人去世了,想來偷盜遺物,沒想到卻成了羅先生殉葬的祭品。”牆後轉出一個人影。那是一個目光陰鷙的中年男人,他很強壯,穿著黑色的襯衫,手裡拿著一截鐵鍬,額頭上全是汗水。 “你是誰?”劉暢驚訝地問。連他都不認識的人,想必不是柳溪鎮上的居民。 這男人適時一笑,遞過來兩張名片。 這個男人叫王黎,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從名片上看,他是城裡一家建築隊的包工頭。 “你在這裡做什麼?”劉暢懷著一絲戒備,問道。 “嘿嘿……”王黎乾笑了一聲,說,“這老宅是你們的吧?我是城裡建築隊的,想收購你們這裡的廢磚拿去做混凝土。反正老宅坍塌了,這些磚塊沒什麼用,你們自己清理還得花錢僱工人,不如全賣給我,我來清理,你們還可以得一小筆錢。” 劉暢愣了愣,然後指著杜易說:“他才是房主,有什麼事你和他說吧。” 王黎連忙湊了過來,遞了一根皺巴巴的香煙。 杜易這才剛看到生父留給他的老宅廢墟,他根本還沒來得及考慮怎麼處置。這一切對於他來說,還顯得快了一點,所以他在接過了香煙後,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才好。 王黎見杜易有點猶豫,趕緊說道:“只要你把這裡廢磚的清理權交給我就行了。價格嘛,好商量。” 這時,劉暢做了個手勢,然後把杜易拉到了一邊,輕聲說:“這傢伙這麼急著要你老宅的廢磚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什麼問題?” “這老宅下,會不會有什麼寶貝呢?”劉暢說道,“畢竟羅老先生在這裡的時候,沒有人了解他。說不定他把身家寶貝全藏在了地底……” 杜易點了點頭,說:“嗯,有道理。” 他轉過頭來,對王黎說:“我現在暫時還沒有清理舊宅的準備,這事以後再說吧。” 聽罷此言,王黎的臉上頓時一片死灰,全是失望之情。 “杜先生,您不再考慮考慮?要是你嫌價錢低了,我們還好再商量啊……” 這話讓杜易更加確定這些廢磚裡一定藏著什麼樣的秘密,於是他更堅定地說:“不用啦,我不缺這個錢。要是真要清理,那點小錢我還出得起。” 王黎一臉無奈,但也只有悻悻地離開。 杜易與劉暢相視後,會心一笑。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老宅坍塌的廢墟的確需要清理,老是胡亂堆砌廢棄的磚瓦也不成樣子。所以杜易還是對劉暢說:“兄弟,你有空的時候幫我找點人來,我們好好清理一下這裡的廢磚。不用擔心,費用我出,該花多少錢就多少錢。” “沒問題,我這就去聯繫。”劉暢滿口應承。 “不能碰這裡的磚啊!千萬別碰!有邪靈的!”一個蒼老而又焦急的聲音如炸雷般突然在杜易與劉暢身後響起。回過頭一看,站在身後的竟是那對住在不遠處的老年夫婦。說話的正是那個老頭,他杵著拐杖,老態龍鍾地叫道。他的聲音有點中氣不足,但語氣卻很強硬。 “龍老頭,你胡說什麼?”劉暢大聲說道。 “我沒胡說!”龍老頭堅持道,“這幢老宅真的有問題,這次死三個人,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住在這裡的羅老頭是個巫師,他把邪靈束縛在了地宅的地基之下,現在宅子坍了,邪靈也被放出來了!如果你們一定要去碰磚瓦,會死無葬身之地、屍骨無存的!” “瞎說!”劉暢大聲呵斥道。可他的話還沒說完,晴空中突然平白無故地劃過一道閃電,然後一陣由遠及近的雷聲,天轉眼就變陰沉了。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要是你們不信邪,那就去清理廢墟吧。到時候你們後悔都沒眼淚流!”龍老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和自己的老伴互相攙著向家門走去。 他們剛一離開,雨就落了下來,越來越大。雨點與磚塊的灰塵混雜在一起,發出一陣難聞的氣味。 看著面前一片蕭索的景象,杜易不由得與劉暢面面相覷,說不出一句話來,任憑大雨將他們淋成落湯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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