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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三章神秘墓室

蝶塚 兰樾 7486 2018-03-22
劉明遠的父母死了。 客車在中午11點20的時候準時到達了客運站,但是小李卻沒能接到兩位老人。他詢問了客車司機之後,才知道兩位老人上車後,在中途的一家休息站又匆忙下車了。客車司機還好意地提醒他們在10分鐘後開車,得到的回答是他們不坐這趟車了。 當小李在客運站尋找老人的時候,局裡卻接到了從分局得到的消息,兩位老人在休息站的背面偏僻處被人用鈍器敲碎了頭蓋骨。 通過對客車司機和車上乘客的詢問,警方得到了一個信息:客車在中途停靠休息站之前,還曾經經過了五個村莊,而從這五個村莊上來的幾個人中,有一個人也跟著消失在了休息站。 “也就是說,有人提前把老人給騙下車,然後殘忍地殺害了他們。”沙若欣義憤填膺道。

“是那個女人。”方健憤怒道,“一定是那個女人。” 吳林山跟他倆相比似乎要冷靜許多:“不要急著下定論,我們來想一想,那個女人殺害二老的目的和動機是什麼?” “動機?”方健愣了一愣,立刻恍然,“他們認識這個女人。” “估計關係還很深,否則老人不會跟著她下車。”吳林山點點頭,露出一絲微笑,“這樣就好辦了,從劉明遠的戶籍那塊開始調查吧。小沙,幾天能出結果?” 沙若欣想了想:“快的話,明後天。我得聯繫當地的派出所。” 吳林山點點頭,又望向方健:“這幾天你就回去好好休息。” 方健有點遲疑:“如果那個……女人……她都已經去過我那裡了。” “放心吧,我會派人保護你的!”吳林山安慰道。

“但是我更擔心的是小蝶的安危,那個女人為什麼要將她帶走,她和納蘭宇父女是什麼關係?還有就是這個劉明遠,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沙若欣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她將劉明遠的資料放在桌上。 方健的眉頭皺了起來:“那一定不簡單了。” 吳林山沒有說話。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我以前見到過這個劉明遠。”方健翻開資料,看到劉明遠的近照時,忽然大叫起來。 吳林山抬起頭來:“什麼時候?” “我想想……最近的一次應該是上一次我去紅星農場的路上。”方健的記憶忽然被打開,“他當時開著一輛微型車,中午的時候從我前面超過去了。到了第二天晚上,也就是車禍以後,我在安和的燒烤攤上又看到了他。他當時見到我的時候,慌張得連錢都沒找就跑掉了。”他驚呼道,“這不可能是巧合吧。”

吳林山神色凝重:“你再想想,路上見到的是不是這個人?” 方健再次看看照片:“我想……應該是的,他的樣子雖然普通,但我記得他,他的那副表情看上去很不友善。” “如果真是那樣,他們早就盯上你了,”吳林山道,“估計更早。” “他們一定跟著我去了紅星農場,而且……”方健神情驚懼起來,“難道是他殺了拐腳老爹。”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思索著。 “他們早有準備了。”沙若欣面帶驚訝,“到底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殺那麼多人?” 吳林山忽然開口:“馬上去療養院找出納蘭蝶所有的資料,包括她這三年期間那些探望她的人員名單。” 沙若欣愣了一下,立刻點頭:“我馬上派人去。” 方健又道:“那麼,是不是應該去調查一下死了的納蘭宇到底是誰?”

第二天,在沙若欣的努力下,她從劉明遠戶籍派出所得到了一份傳真。上面的戶籍登記顯示,劉明遠一家五口人,除開死去的老人和他本人,還有一個患癡呆症的大哥劉大山,和一個21歲的妹妹劉小湖。而從派出所得到的資料卻顯示,這個劉小湖在一年前便失踪了,至今未能找到。 “看看這個,”沙若欣忽然發現了什麼,叫了起來“劉長貴,劉明遠的父親,他也在紅星農場做過事。” “什麼?”一旁的方健詫異萬分,接過了傳真,“這個人的名字好熟悉……我想想……對了,我想起來了,他是劉小飛的父親,紅星農場裡那個見到鬼的孩子。” “如此看來,真相慢慢地浮出水面了。”吳林山在一旁微笑道。 市郊雲山陵園。 一輛越野車急速地沖向大門,“嘎吱”一聲在離大門不到幾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

“不用這麼急吧,我的腦漿都被晃出來了。”方健雙手護著頭上那個粽子,看了一眼駕車的沙若欣。 “少囉嗦,下車。”她將鑰匙抽了出來,跳下車去。 陵園大門的看門人還是那晚發現方健的老頭。在出示了證件之後,沙若欣說明了來意,老頭疑惑地打量著跟在沙若欣身後的方健。 方健下意識地將頭撇開,那晚天色那麼暗,他不可能被這老頭認出來吧。 老頭似乎沒看出什麼來,滿臉不耐煩地帶著兩人朝陵園深處走去。方健憑著記憶,找到了葛雲芳生前祭拜的那座墓室。 “就是這裡。”方健指了指墓誌銘上被人刻意毀壞的痕跡。 “這是怎麼回事?”沙若欣望向老頭。 老頭聳聳肩膀:“這個我們早就發現了,但是這座墓碑是20幾年前建蓋的,我們找不到原來的委託人,也就沒有管了。”

“那能不能幫我們找找以前的資料,這裡埋葬的到底是誰?” “找不到了。”老頭倒是直接。 “為什麼?”沙若欣極其不滿這老人的態度。 “這上面的那些字,被人抹去又不是這兩天的事,好像剛入土沒幾天就被人弄壞了。當時又沒有電話什麼的,只有辦理人的地址,我還派人去找過,結果那人好像搬走了。這事就給耽誤下來,我們也沒辦法。這座墓室後來便開始流傳起有鬼魂出現的傳言,這裡的人都知道。” “什麼意思?也就是說,這座墓室是一座無名氏?”方健道。 “可以這麼說吧。”老頭口氣輕鬆。 “我們可以看看你們的資料嗎?”沙若欣咄咄逼人。 “都告訴你了,沒有。”老頭雙手一攤。 “我想去看看!”沙若欣的聲調提高了。

“走吧,走吧,去上面的檔案室。”老頭很無奈。 在陵園的最高點,建蓋了一座佔地很大的建築物,整座建築物是古代樓閣的形式,裡面存放著陵園里墓地人的資料檔案。 走進密密麻麻排列有序的內廳,方健詫異萬分,他沒想到這裡的檔案會有這麼多,頓時生出一股陰冷之氣。 “B區十六樓1636。”老頭將剛才抄下的位置報了出來。 在電腦的目錄裡尋找了一番之後,一名年輕的工作人員搖搖頭:“沒有這個登記。” “你再找找。”沙若欣不肯罷休。 。 “真的沒有,警官。”他又搜尋了幾次,搖搖頭,“你看,這裡有1635和1637,但就是沒有1636。” “什麼?”沙若欣一把搶過鼠標,強行將那年輕人擠開,在頁面上翻看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方健詫異地問年輕人。 他搖搖頭:“這些電子檔案是前幾年才建立的,都是根據以前的文件記錄的,如果原件不存在了,這裡就一定沒有。” “都告訴過你了。”老頭的神色有些幸災樂禍。 “是不是你弄的?”沙若欣眼睛一瞪。 老頭神情有點慌張起來:“這可跟我們沒關係啊。” “你剛才說,20幾年前是你辦理的這個墓室?”沙若欣忽然轉過頭來,目光犀利。 “是啊。”老頭點點頭。 “那你一定記得辦理這件事的人是誰。”沙若欣站起身來,死死地盯著他。 “那……我想想……我的記性不好……”老頭慌亂地避開了她的目光。 “要不要帶你回警局好好想想?”沙若欣淡淡道。 “不要,我說。”老頭大叫一聲。

回到那座墓室前,老頭滿臉灰色,神情老實了很多:“應該是1989年,那天一共來了五個人……兩個女的,三個男的。他們捧著兩個骨灰盒,說是要購買一座墓室,一起安葬了。按照這裡的規定,安葬兩個人,是要另外繳納一筆錢的。他們很大方,交了不止那麼多錢,私底下要我幫他們一個忙……” “什麼忙?”沙若欣追問。 “就是……就是……”老頭眼神躲閃。 “說啊。”沙若欣不耐煩了。 “他們當時拿來的那兩盒骨灰,是沒有任何證明的。”老頭解釋道,“按照當時的規定,沒有任何死亡證明的骨灰,我們一律不收。所以他們就私底下請我幫忙,說這兩位是他們的好朋友,一定得請我幫他們這個忙,我就答應了……” 沙若欣有些氣結:“就這個原因而已,你幹嗎怕成這樣。還有沒有別的,那幾個人是誰,這地下的兩人又是誰?”

老頭搖頭:“我不知道,他們留的姓名和地址都找不到人,這上面的這兩個名字,好像是什麼夢來著……” “白夢。”方健驚呼起來。 “是不是白夢我真的不記得了,另外一個是什麼我就完全忘記了。因為沒過幾天,這裡就被人毀壞了。”老頭的樣子看上去不像是撒謊了。 “這不還是什麼線索都沒有嗎?”沙若欣有些惱火。 “對了,我還有點印象。”老頭又想起了什麼。 “什麼啊?”兩人異口同聲。 “那骨灰盒……”老頭看了看他們,“好像沒有那個重量。” “重量?什麼意思?”沙若欣不解。 “那裡面的骨灰,不像是一個成年人的分量,可能是小孩的。”老人看了看兩人。 沙若欣和方健面面相覷。 回去的路上,沙若欣滿臉不高興:“怎麼回事?弄半天,是小孩?” 方健低頭思忖著,忽然他抬起頭來:“不對。” “什麼不對?” “葛雲芳為什麼會來拜祭小孩?還是兩個?”方健分析,“那骨灰一定有問題。” “什麼問題?” “說不定……說不定……”方健忽然想到了什麼,“那裡面根本就不是骨灰。” “嘎吱”一聲,沙若欣猛地把車停了下來,“走,回去看看。” “不行!”老頭斬釘截鐵道,“雖說這裡幾十年都沒有人來拜祭了,但我也不能隨意打開這裡的墓室。” 沙若欣冷冷道:“你不要那麼激動,我們可以給你開個證明……” “證明什麼?你們不知道這是對亡者最大的不敬嗎?”老頭越發激動了,雙手在半空中揮舞著,“你們就不怕他們來尋你們的麻煩?” 沙若欣皺眉,正想呵斥他。方健不由打了一個激靈,急忙將沙若欣拉到一旁低聲道:“我看你還是回局裡要個什麼令之類的,再回來直接找他的上級得了,別跟他嚷嚷了……” 沙若欣看看老頭義憤填膺的樣子,搖搖頭,跟著方健離開了陵園的大門。 “搞什麼?警察了不起啊,就可以隨便開人家的棺木啊?”他肆無忌憚地大聲批評著。 驅車回到市區的時候,沙若欣提出了疑問:“你說那裡面,不一定有骨灰是嗎?” “只是一種猜測,實際情況還得看結果。”方健心頭有些沉悶。 沙若欣本想開口說什麼,瞥他一眼,便識趣地閉嘴了。 第二天,方健沒有參與警方開掘墓室的行動,就像那個老頭說的那樣,他不願意去參與打開死者安息地的行為,這或多或少都會讓他感到不安。但是在家裡等待結果,那樣的滋味也不好受的。 大約在下午4點多的時候,他終於在坐立不安中接到了沙若欣的電話,在簡短的電話中,他得到了意料中的結果。 墓室是空的。 方健趕到警局吳林山的辦公室時,一眼就看到了他桌上擺著的兩隻黑乎乎的盒子。 兩隻骨灰盒裡,根本沒有半點人類的遺骸,只有兩件死者火化前所穿的冥衣,一男一女分開放置。打開後,裡面的衣物僅僅能看到已經發暗的色澤,大部分已經開始慢慢腐爛。 一股晦澀的氣體直沖向鼻息,方健感到一陣昏眩。 “我都差點被熏死。”沙若欣摀住鼻子,瓮聲瓮氣道。 “好了,把東西送去化驗室檢驗一下年份,”吳林山吩咐一旁皺眉的小李,“小心點。” 小李小心翼翼地端著兩隻骨灰盒出去了。 “你們怎麼看?”吳林山坐下,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麼。 “這是衣冠塚!”方健道,“上面沒有任何表明主人身份的提示嗎?” 沙若欣搖搖頭:“我在現場守著的,墓室裡什麼都沒找到。” 吳林山點點頭,一直在紙上寫個不停。 “你們認為這兩個人是誰?”他抬起頭來,望著二人。 “那個老人說過,當年有人來辦理這件事的時候,提到過一個叫什麼夢的名字。我想,這個女人,應該就是白夢。”方健皺眉道,“但是想想,似乎又太過蹊蹺……” “為什麼?” “他們為什麼要在這裡弄一個衣冠塚?真正的白夢在哪裡?如果她已經死亡,或者按照張靜芳的說法,已經葬身火海,為何不在當地埋葬她?我記得上一次去紅星農場的時候,那裡的老人曾經鄭重地為那些被燒死的亡靈做過一場法事什麼的,不至於獨獨將她的骨骸棄置不管吧。還有就是,如果張靜芳的說法是真的,那麼和白夢一起被埋葬的,應該是她的丈夫納蘭宇,而我見到的那個納蘭宇,又是誰?”方健神色疑惑。 “小沙,療養院那邊的調查呢?”吳林山沒有接方健的話頭,而是望向她。 “在這裡。療養院那邊出示的那些登記記錄,在這三年期間去探望納蘭蝶的,幾乎都是納蘭宇的名字。還有就是前幾天將小蝶帶走的劉明遠,我看看……對了,還有一個名字,有點古怪,叫做古月蟲。” “古月蟲?”方健愣住了,有人願意叫“蟲”這個字的嗎? “那是一個什麼人?探望的時間是什麼時候?”吳林山問道。 “大約出現在一年前,探望的時間有三次……分別在去年的3月、12月和今年的2月,次數不多。”沙若欣看看資料。 “是男是女?”吳林山又問道。 “好像是個男的。” 吳林山一頓,抬起頭來,神色詫異:“什麼叫好像?” “那幾個護士記得,當時古月蟲這個名字引起了她們的注意。她們覺得這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男人,看了身份證,又是個男的,所以只能說'好像'是個男人。他的頭髮將半張臉遮住,身材瘦瘦矮矮的,皮膚比較白,和泰國那邊的人妖差不多。”沙若欣將筆記拿出來念道,“這是小李做的筆錄……具體情況問問他吧。” “這就奇怪了,這個人妖去看小蝶做什麼?”方健疑惑不解。 恰好小李搓著雙手回來了。 “你說說看,那些護士對這個'古月蟲'的看法。”吳林山道。 “這個啊,是這樣的,那些小姑娘看人看多了,一見到這個古月蟲就覺得很奇怪,有一個特別注意到,這個男人沒有喉結。”小李回憶道。 “泰國那邊的變形手術做得成功的,也沒有喉結。”方健看看吳林山。 “還有就是,他所有的動作,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男人。”小李道,“那個護士擔心納蘭蝶,還特意悄悄地跟著這個古月蟲,結果那個納蘭蝶一看到古月蟲,居然激動得差點從輪椅上摔下來,之後兩人居然抱在一起了。”小李搖搖頭,“沒想到納蘭蝶小小年紀,居然好這一口。” “什麼?”方健心中詫異萬分,這樣的說法太過令人難以接受,小蝶怎麼看,都不像是喜歡那種男人的女孩。 “天哪,這就是現代這些小孩網戀的結果。”沙若欣跟著搖頭嘆息。 “那後來呢?”吳林山神色鎮定。 “後來那護士看到兩人那樣,覺得噁心,也就離開了。”小李聳聳肩膀,“那個古月蟲一直待了兩個多小時才離開納蘭蝶的房間。護士們似乎也不便去干預什麼,畢竟她已經是成年人了。之後他又來過兩次,也差不多待在房間裡有兩三個小時。基本上就是這些了。” 方健一陣難受,就像吃下一隻蒼蠅那樣覺得反胃。 “看不出來,納蘭蝶小小年紀,居然會這樣?”沙若欣聽得直咋舌。 “你又沒有親眼看見,不要這麼快下斷論。”吳林山批評道。 沙若欣本想說什麼,看看方健難看的臉色,便忍住了。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查查這個古月蟲?說不定納蘭蝶現在就和他在一起。”沙若欣又道。 “難道你認為這個名字是真的?”吳林山笑著問道。 她一時語塞,愣住了。 “那麼,這個古月蟲暫時便定為我們的嫌疑重點,但具體的情況,得找到確鑿的證據才能立案,而目前唯一能做的,還是耐心等待。” “等待什麼?”方健看著吳林山。 “等待那個神秘人的出現啊。”吳林山冷冷一笑,“如果從劉向東開始,這一系列的事件都是一個人策劃的,那麼我們就看看他怎麼獲得他的利益的。” “利益?什麼利益?”方健問。 “你們仔細想想,劉向東、張裕明夫婦以及葛雲芳和納蘭宇,他們有什麼樣的特性?” “都在紅星農場待過。”沙若欣和方健異口同聲道。 吳林山看著他們“嘿嘿”直笑,搖頭嘆息:“再多動動腦筋吧。”說罷開始收拾桌上的資料,“我得去參加一個飯局了,你們再多想想。” 沙若欣和方健面面相覷,看著吳林山離開了辦公室。 “姐夫說的是什麼意思?”方健撓撓頭皮。 “隊長剛才說利益,”沙若欣忽然一跳,“他說利益兩個字來著,我們怎麼沒往這上面想?”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幾個之間,有利益上的衝突?” “走,查查這幾個人的生意去。”沙若欣打開房門衝了出去。 兩人在電腦室裡搗鼓了半天,得出的結果是,這五個人所經營的生意完全不同:劉向東做的是他的老本行——經營農場;張裕明夫婦從事的是物流;而葛雲芳的事業則是藝術;至於納蘭宇,是在緬甸等國經營木材以及石材的加工。從他們的行業來看,沒有任何相關的聯繫,這讓兩人有點傻眼了。 “怎麼搞的,姐夫那話是什麼意思?”方健皺眉。 “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弄清楚的一件事是,納蘭宇的真偽。”沙若欣索性拋開這個話題。 “納蘭宇?” 沙若欣點點頭:“如果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是真的納蘭宇,那麼被殺死的那個到底是誰?如果被殺的那個是真的,那麼戴眼鏡的那個,與白夢又是什麼關係?納蘭蝶到底是不是白夢所生?她的父親究竟是哪一個?” 方健只感到一陣頭疼,這些問題糾纏在一起,太令人心煩了。 “不如,我們去一趟紅星農場怎麼樣?”沙若欣忽然提出了這樣的提議。方健心頭一緊,他怎麼也忘不了那幾天在農場裡所見到的詭異情形和拐腳老爹淒慘的死狀。 “就我們兩個?”他皺眉問。 “怎麼了,你嫌人不夠啊?我們又不是去打仗,不過是去了解真相而已。放心好了,安和縣局有我的同學,到時候萬一有什麼搞不定的,找他就行了。”沙若欣主意已定,站起身來,“我們現在就回去做準備,明天一大早我過來接你。”她看了看方健頭上的粽子,笑了起來,“不過你這粽子頭就有點讓人擔心了,哪天換藥啊?” 方健有些哭笑不得:“你不用操心,還要過幾天呢。走吧,明天就出發。” 當晚回到家後,方健依然打開了電腦上網。最初,他上網的目的是為了找尋失踪的愛人,而這段時間以來,他的目的開始轉移了。每一次他都希望看到“拾夢者”的信息,這無關愛情,只是一種特有的追尋真相的慾望。 QQ依舊閃爍不停,大部分是網友群裡的信息,他許久沒有和網友聯繫了,大家也就漸漸地忘記了他。 忽然,一個意想不到的頭像跳了出來,是“拾夢者”那隻兔子頭。 方健幾乎屏住呼吸,急忙雙擊點開了對話框。 “你在嗎?” “我在,小蝶,是你嗎?” 當方健急急地將這句話傳過去之後,得到的是對方久久的沉默。 但是還好,她還沒有下線。 他又打過去幾句話: “你現在在哪裡?有危險嗎?是不是有人綁架了你?” 對方依舊沉默著,方健在心裡祈禱小蝶能夠告訴自己她此刻的所在地。 忽然,“滴滴”聲響了起來: “你將會在今夜死去!”後面跟著一個醜陋的巫婆,一雙血手在揮舞,嘴角露出殘忍的微笑,發出“咯咯”的怪叫聲。 “砰”地一下,方健只感頭皮發麻,納蘭蝶為什麼會打出這樣的一句話,難道她真的能夠預知未來? 方健平復了一下驚懼的心情,立刻回過去一句話: “我知道你有苦衷,你不是那個兇手,真正的兇手是誰?你的父親?” 雖然這幾個問題有點唐突,也有些急躁,但是他寧願相信殺害劉向東等人的兇手是納蘭宇。 “你太自以為是了吧。” 方健靜靜地看著對話框裡的這句話,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對方並不是他擔心的那個人,他立刻發了一行字過去: “你不是納蘭蝶,你到底是誰?” 對方不再回話,而是發了一張圖片過來,圖片上黑暗的背景中,一柄鋒利的閃爍著寒光的匕首上,正滴著猩紅的鮮血。 當方健正想問話的時候,兔子頭忽然變成了灰色,他再發過去的信息也沒有回應。 方健又驚又懼地關上電腦,渾身開始發抖。 “你將會在今夜死去!”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拾夢者”預測到了自己的死期? 想到這裡,方健感到渾身發軟,儘管不太相信這些超能力的說法,但是此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還是讓人感到一種絕望的恐懼。 他急忙關閉了門窗,洗了一個熱水澡,讓自己慢慢地冷靜下來。 躺在床上,雖然感到身心疲憊,但是卻無法入睡,剛才的那句話仍然讓他感到不安。 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熬了一整夜,方健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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