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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一章徐虹梅的表姐

荒墟玫瑰園 蔡落如 3115 2018-03-22
經過一陣思索後,高平膺恢復自信,眼神裡的光芒說明他已經明白一切了。他不再問張伯,而將矛頭指向張媽,再次要求她說出前夫的姓氏。他突然射過來的箭,讓張媽有點驚慌失措,她咬著嘴唇沒做聲。 “29日晚,我問你前夫的姓氏時,你半天也回答不出來,再催問下,你才遲緩地說他姓王。那是一個假姓,你撒謊的目的很簡單,為了隱藏某種秘密。”高平膺不再等待張媽開口,“我一直忽略你的存在,以為你只是張伯的業餘助手。照片事件的錯位,令我不得不重新思索另一種可能。張伯的照片放在相冊裡,一般人不可能知道裡面有徐虹梅的照片,有機會看到並得到這張照片的人,只有你。順便問一句,你和徐虹梅是什麼關係?” “她是虹梅的表姐。”張伯皺著眉看著張媽,替她答了高平膺的問題。

有這層關係,就很好理解張媽對徐虹梅的熟悉,也好理解她與張伯走到一起的緣故。就算照片是張媽拿的,她有理由為表妹出氣嚇唬嚇唬葉彩霞,可為什麼要瞞著張伯。葉婉看了一眼張媽,在她眼裡,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年婦女,和高平膺一樣,都沒太把這個人物與殺人者聯繫起來。 “認識到是張伯殺了葉國強後,我也產生了錯覺,以為他必然也有殺沈太太之心。當張伯說不知道餐廳的照片時,我馬上意識到自己思維上的錯誤。張伯只想殺了葉國強,並不想對沈太太怎麼樣,畢竟沈樂目前還要依靠沈太太。就算他要殺沈太太,也不會搞照片這齣戲,以他的性格,會像殺葉國強那樣,採取直截了當的方法。”高平膺嘆一聲,“一步錯,導致了許多線索的錯過。製造照片事件的人,其目的就是製造鬼氣氛,於是我想到沈丹。可張媽為什麼要幫沈丹呢?這之間一定存有某種因素,而這種因素,正是張媽企圖隱藏的。”

“是你拿走照片的嗎?”張伯惱怒地問張媽。 “不,不是我。” 沙發上的張媽身子微微顫抖,蒼白的臉色顯得非常緊張,她被高平膺的箭刺中心臟,一下子就奄奄一息了。她要隱藏什麼秘密,難道她的前夫與吳森嚴有關?葉婉忽然想到她發現秘道之門的凌晨,她在他們夫妻的門邊聽到的說話聲,張媽當時究竟為什麼“啊”一聲。難道是張伯跟她說了十年前的事,張媽意識到吳森嚴的死跟張伯有關,才驚叫? “29號的凌晨,我在你們房門邊聽到有哭泣聲,你在哭什麼,張伯又和你說了什麼,後來,你又為什麼'啊'地叫了一聲?”葉婉問張媽。 “葉小姐,你可沒有把這個線索告訴我。”她的後面傳來高平膺的埋怨。 “這也算線索嗎?”葉婉心虛地自辯後又催張媽,“你為什麼不回答?”

張媽死灰一般的表情像凝固的水泥,她依然不回答也不理會葉婉。張伯再次替妻子出面,說了那個凌晨的事。張媽是為沈樂的死哭泣,他安慰了幾句,然後告訴她,他要到地下與沈華起商量如何對沈丹他們,要替沈樂報仇。張媽因為緊張,才“啊”了一聲。 “恐怕不是這樣吧。”高平膺嚴厲地拆穿張伯,“張媽為沈樂的死哭泣不假,你安慰她也不假,你告訴她要到地下與沈華起會合也有可能,但張媽不會因此就緊張地叫。當你告訴她要到地下去,她一定很好奇,會問你是怎麼知道地下秘道的。看在張媽同心協力幫你殺葉國強的分上,你跟她說了十年前的事,於是,張媽受驚而叫。” 張伯沉下臉默然了,高平膺從他臉上得到確認後,繼續說:“張媽一定勸你不要到地下去,她知道你一下去,就把你罪惡的身份暴露無遺,而她極力隱藏的秘密,正與十年前的事有關。可你還是到地下去了,當張媽得知後,就在樓梯口痛哭怨叨,讓人感覺好像是因為你的拋棄。現在回想起來,我才明白她痛哭怨叨的用意,不是在怨恨張伯,而是哭訴給某個人聽,希望對方能原諒張伯。她命不好,嫁了兩回也沒嫁到好丈夫,與張伯好壞也生活了十幾年,連女兒都有了,不可能說分開就分開。”

她哭訴給誰聽呢?葉婉也回想張媽在樓梯口的怨叨,當時的情景,給人的感覺就是張媽因為張伯拋下她而痛哭。那時候,余健還在,她是哭訴給余健聽嗎?讓他放過張伯。難道張媽的前夫是餘傳虎,余健是張媽的兒子?不,葉婉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因為張媽在四樓密室裡看到余健的屍體時,可不是一個母親的表現。 “在封閉的環境裡,我對各位的過去一無所知,對各位的身份也無可奈何。一切都只能憑線索來推斷,而且為了自身的安全,還不能打草驚蛇。”高平膺苦笑一聲,“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某個人的存在,這個人出現在住宅里,真的僅僅只是巧合嗎?我覺得沒有這麼簡單,可又找不出有關這個人的蛛絲馬跡。張媽的暴露,讓我分析透徹了這個人。張媽要隱藏的秘密,是她要保護一個人的身份,而這個人,正是她在樓梯口哭訴的對象,是不是?”

張媽垂下頭將臉埋在雙手裡,她已經招架不住高平膺的推斷,即使她不說一個字,高平膺都可以把她隱藏的秘密全盤說出。高平膺也不期望張媽回答,他慢慢將目光移到何俑身上,向大家宣布,張媽要保護的人,就是何醫生何俑。 高平膺把張媽與何俑拉在一起,讓葉婉和沈華起驚得都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可是從來沒有意識到的事情。張伯漠然的表情,說明他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而何俑,他還是那麼平靜,讓人捉摸不透的平靜。至於沈丹,她雜亂不正常的表情不能說明什麼。 “你前夫姓何,何俑正是你和前夫生的兒子。你在樓梯口的一番哭訴,就是哭給何俑聽的,你以為何俑來這裡,是為吳森嚴的事。”高平膺再次向張媽展開攻勢,“你和張伯那麼放心地將葉國強關在二樓,是因為那裡非常可靠。你們的地盤裡雖然有一個外人,可他相當於是你們的人。試想,葉國強在二樓被關了好幾天,多少會有一些響動,像何俑這樣精明細心的人,不可能沒有察覺,他一直在裝聾作啞。”

葉婉看向何俑,想到第一個夜晚她與他的對話,他其實都知道都明白,卻裝腔作勢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張媽在樓梯口哭訴時,其他人都沒有任何表示,只有何俑安慰了她。得到何俑的安慰後,張媽才安心回房間。這個人的平靜有多麼可怕,那富有感情的微笑,祥和的語言,原來背後藏著的是一顆黑暗的心。 “現在,能說說你兩次的婚姻嗎?”高平膺向張媽提要求。 張媽抬起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終於張口說話了。她比徐虹梅大兩歲,沒讀過書的她,二十一歲就結婚了,二十二歲生下何俑。何俑的父親叫何志成,在何俑兩歲的時候偷渡出國,一去就是好幾年。到何俑八歲的時候,從國外回來的何志成卻要和她離婚,原來他在國外闖蕩時認識了一個女的,這次是專門回來辦離婚的事,並且要帶走兒子。她又窮又不懂法律,根本鬥不過何志成,就這樣離了婚被他帶走了兒子。後來,她一個人到城裡打工時碰到出獄的張伯。當時的張伯,因為徐虹梅的失踪自暴自棄。張媽挺同情他,就一直照顧幫助他,慢慢地兩人就產生了感情。兩個人都沒有伴侶,所以就很自然地走到一起。三十二歲的她和三十三歲的張伯結婚後,第二年生了一個女兒。

從張媽的第一次婚姻裡可以得到一個線索,何志成帶著何俑去了國外,與後來從國外歸來的吳森嚴就有了某種聯繫,折射出何俑與吳森嚴之間的關係。因為何俑的姓氏與吳森嚴的姓氏無關聯,習慣於靠表面來判斷的人,常常會造成錯覺,高平膺也犯了錯覺,一直沒有將何俑與吳森嚴連起來思考。 “張媽,有一點我很好奇,張伯的恐嚇信是根據你說的方法來做的,可你又是如何想到用這種報紙貼字法?”高平膺又將目標轉向張媽。 “我,隨便想出來的。”張媽胡亂地回复。 “那就更令我好奇了。”高平膺又咬一口,“你隨便想出來的方法,與一年半前,寄給沈華文的恐嚇信方式居然一樣?更巧的是,那兩封恐嚇信又都是你發現的。” “碰巧的事多著呢。”張媽被問得有些煩躁。

“恐怕不是碰巧吧,恐怕那兩封信也跟你有關係。”高平膺提高聲音,“拂開眼前的殺戮,仔細一想,事情最開始的起點,是一年半前的恐嚇信。現在的局面,給人的感覺是一片混亂,在這片混亂的局面中,還是有一個幕後主謀存在,那便是一年半前製造恐嚇信的人。” “難道張媽是主謀?”葉婉驚問。 高平膺搖搖頭,又將視線移到何俑身上:“不是張媽,而是她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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