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夜不語詭秘檔案703·幽靈公車
夜不語詭秘檔案703·幽靈公車

夜不語詭秘檔案703·幽靈公車

夜不语

  • 驚悚懸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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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970-01-01發表
  • 79294

    完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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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

據說,決定一個人未來的是三個“商數”,也就是許多人都聽說過的;智商、情商、逆商。 智商和情商都容易理解。可,逆商是什麼? 說來也簡單,那便是一個人面對困難、挫折,失敗的抗打擊能力。 舉個例子,有的人高考失敗了,很痛苦,但很快就另謀出路。而有的人無法承受高考失敗,便選擇了自殺。後者比之前者,就是逆商不足。 逆商不足的人,容易精神癌變,癌變之後,就會將自己的痛苦轉嫁給他人,自殺了一了百了後還好,最多痛苦的是父母家人,但最為恐怖的是,他登上了擁有正常社會細胞的密閉公共交通工具,將自己的一腔仇恨向無辜者發洩,從一個可憐者,變為一個可恨者。 張栩就是這麼一個精神上的癌變者。 他的一生,稱不上苦,他有個很普通的家庭,普通的父母,還有普通的生活。不普通的是,他煩透了現在的普通,想來想去,張栩總覺得自己的人生實在是太沒有色彩了,如此活著,還不如一了百了的好。

人太普通,這個疲倦不堪的骯髒,繁瑣,扭曲的社會,對他們而言,每一天也是一種難解的煎熬和挫折。 不過普通的死去,似乎也揭不掉“普通”這個烙印。 於是張栩決定在死前乾一件事,大事! 9月20日那一天,他辭掉了無趣至極的工作,甚至還一巴掌扇在了老闆臉上,在所有人詫異的表情裡,張栩哼著不成調子的歌,腳步極為輕盈地離開,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如此輕鬆愜意。 或許結束自己的生命,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 張栩買了一瓶550毫升的汽水,又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加油站,在衛生間裡,他擰開蓋子將汽水全部倒掉,再到加油槍前隨便找了個藉口,讓加油員將汽油灌入汽水瓶中。 哼著小曲,他慢慢踱著步子,走到了一座高架橋邊的大廈上。

冠宇大廈的五樓,是一個特殊的地方。 因為地理位置原因,源西鎮的其中一個公交車站就架設在這兒。整個站台都很簡陋,而且只有一輛公交車會每隔大半天才來一次。 停靠在五樓的18路汽車,在整個源西鎮都很少有人知道,哪怕是本地人。 張栩恰巧是知道的人之一,這輛18路汽車的起始站是源西鎮公交站,而盡頭,他卻不曉得,當然他也根本不在乎。 他滿腦子只想在死前乾一件大事。讓整個源西鎮,不,是讓全國都驚動的大事。 簡陋破舊的站台,連一張凳子都沒有,站頂的塑料天花板也破了好幾個大洞。張栩從早晨十點一直等到下午四點,終於18路公交車來了。 一整天沒吃飯的張栩完全不覺得餓,他緊了緊提在手裡的裝有500毫升汽油的包,鎮定的看了公交車一眼。

這輛公交車和車站一樣破舊不堪,刷成紅色的車身早已漆影斑駁,車窗骯髒,行駛起來吱吱呀呀的,停車時發出一陣彷彿隨時都能散架的刺耳響聲,透過倒映著天空顏色的窗戶玻璃,張栩看到了公交車內一張張昏昏欲睡的乘客們的臉。 人不多。 張栩皺了皺眉頭,上車,然後裝出不經意的表情掃視著車廂內,人果然不多,這輛準載五十五人的車,只不過才二十多個乘客,無法達到自己心目中“大事”的標準。 售票員穿著俗氣的花襖子,是個中年女人。最特別的是這個女人的身材很矮,只到普通人的腰部,說話也尖聲尖氣的,讓人聽著很討厭。從她手裡買了票後,張栩慢吞吞的在車尾找了個座位坐下。 他決定等等。下幾站是大站,上車的人肯定會多起來。

果不其然,過了兩站後,上車的人確實多了,18路公交車本來就很老舊,載重越多,停車和啟動的速度越是緩慢停,聽在張栩耳中,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再說最後的遺言。 張栩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 車上新上來的乘客們三三兩兩地或坐或站著,剛好北京的一輛公交車最近發生了一件特別奇怪的靈異事件,大家越傳越離譜,哪怕是在車上,也有許多人應景地討論著。 張栩聽得很開心,他眼看車上坐滿了人,甚至就連過道上都有不少人站著,心道,時機應該成熟了,於是他將座位讓給了一個老人家,滿臉笑容的接受老人的感謝後,慢吞吞的移動到車中央的人堆裡。 這裡離後車門最近,一旦堵住,人很難逃出去。 張栩右手摸向打火機,就在這時,18路公交車再次減速,下一個站台就快到了。

“上車的人越多越好。”他將打火機重新放回去,決定在下一段路在進行自己的大計劃。 車停穩時,天色已漸漸暗淡下來。 那個破舊的站台只站著一個人,一個穿著老舊紅衣服的女人。女人披著凌亂的長頭髮,臉藏在氈帽中看不清楚。 張栩的瞳孔猛地縮了縮,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女人,似乎哪裡有些不太對勁兒! 長發女人看不出年紀,安安靜靜的站在站台上,猶如一張色調暗淡的恐怖圖畫。太陽已經完全躲進了西邊的山溝中,整個世界都散發著一股死亡的氣味。 等車停穩,女人動了。一步一步,慢吞吞地邁步向車上走。張栩越看越覺得這個女人有問題,可問題究竟出在哪裡,連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再看車上的其他人,似乎對這女人並沒有多加註意。

難道,只有自己看出來了?不應該啊,這不科學! 張栩摸了摸腦袋,決定不再理會。自己是要干大事的,誰上車,最終的命運都一樣。 女人上車後,整個車廂都陰冷了起來。她買了票,一步一步在人堆裡移動著,最終在離張栩幾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說不在意終究是假的,張栩用余光一直打量著那女人,女人的身上挎著一個碩大的麻布袋子,袋子裡似乎裝著某種圓滾滾的物件。隨著車輛的起步,物件露出了黑黢黢的一角。 張栩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戰。只是用視線余光接觸罷了,那黑黢黢的辨別不出是什麼的東西,都令他感到一陣刺骨的陰寒,他用力的擺頭將注意力轉移開。 之後,張栩下了決心。再次將袋子裡的打火機抓在手上,右手偷偷的摸到了飲料瓶,想要把瓶蓋打開。

他有些緊張,手發抖的厲害。 就在這時,張栩突然嚇了一大跳,那個離自己幾米遠的女人,突然不見了。怪了,明明沒有見她移動過,怎麼會猛然間就在人堆裡消失掉了呢? 還沒等他回過神,張栩居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掃過了自己裸露的脖子,皮膚被某種毛髮物刺激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立刻回頭望去,頓時心臟都快停擺了。 那原本消失的女人,竟然不知何時跑到了自己的身後,女人垂著腦袋,氈帽中湧出亂七八糟的長發,如同亂麻般糾纏在一起,有一部分甚至爬到了他的脖子上。 張栩依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身上的行李抵住了他的背部,接觸位置只留下一陣冰冷麻木的生硬感,就如同一塊萬載寒冰緊緊的貼著自己,哪怕是隔著衣物,都凍得刺骨。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該死的黑衣女人是鬼魂?只有將死之人才能看得到的鬼魂?許多恐怖故事裡不是常常說,人要死了,肩膀上的三把火就會熄滅,鬼怪就會來纏你?自己確實是要自殺的,但是他明明鐵了心要讓公交車上的所有人都陪葬,但是為什麼別的人甚麼反應都沒有,也不覺得這女人古怪? 只有自己,只有他自己發現了怪異? 難道等一下死掉的只有他張栩一人而已?自己的大計劃將會失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時間張栩腦袋裡躥出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她恐懼得幾乎快要窒息了。誰說要自殺的人不會害怕的? 他。怕的要死! 身後的女人輕輕搖晃了一下腦袋。脖子中的骨頭,發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 突然,張栩呆了一下。不對,不對不對。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鬼。

他明明有聽到細微的呼吸聲從女人的鼻孔裡噴出來,雖然很輕很微弱,但她確實在呼吸。而且呼出的氣,是熱的。 鬼肯定不會呼吸,也不會噴熱氣。她不是鬼,難道只是個單純的瘋婆子? 張栩稍稍心安了一點,他怕夜長夢多,乾脆一咬牙揭開了飲料瓶的蓋子,左手摸索著打火機的摩擦輪,想要將火點燃。 可是車微微一震,打火機在搖晃中,被他失手掉在了地上。張栩暗罵晦氣,無奈的縮著身子,在重重疊疊的人群中蹲下身,想要將打火機給撿起來。 他縮著脖子,蹲下後,腦袋剛好碰到了詭異女人的行李。就在這一剎那,張栩竟然看到了永生難忘的可怕景象。 那女人的行李明明是一個粗麻布的編織袋,並不透明。可是他轉頭時視線接觸到了袋子的瞬間,卻看到袋子裡如同呼吸般,正在散發著一幽一明的微弱黃光。黃光中,一個人頭打的黑色酒壇子形狀的物體,從袋子中露出了形跡。

最恐怖的是,不光是編織袋,就連古舊的酒壇子,也在那層黃光中變得透明起來。 一呼一吸間。張栩甚至能看到酒壇子中盛滿了噁心的骯髒液體。液體裡一個嬰兒屍體般的玩意兒,沉浮其中。 彷彿是察覺到了張旭驚訝的視線,嬰兒居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四隻眼睛對視在一起,碰撞出了驚人的邪惡氣息。 張旭再也忍不住了,尖叫著,也顧不上什麼打火機。什麼自殺。什麼大計劃了。他拼命地在人堆中向後退了好幾步。 “兄弟,你在幹啥喔?把老子的腳都踩痛了!”張栩背後的幾個男人沒好氣地抱怨道。 他尖著嗓子,恐懼地大聲道:“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行李裡有一具屍體!” “女人?什麼女人?”經他一嗓子喊出來,周圍的人似乎這才注意到了張栩背後,似乎真的有一個穿著骯髒衣服的女人。 大家紛紛訝異道:“這個女人甚麼時候上車的?怎麼誰都沒有看到?好髒啊,這麼臟誰看的到了都應該記住才對。” 女人見眾人都在議論自己,並沒有開腔,甚至沒有動彈絲毫。他依舊那麼靜悄悄地站著,全身瀰漫著死氣。 “她行李裡有一具屍體!真的!”張栩再次大聲喊。被那個死嬰看了一眼,他整個精神狀態都瀕臨崩潰了。 “屍體?”每個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不過大多都不太相信。 張栩指著女人:“是一具嬰兒屍體。恐怖得很。” 矮小的侏儒乘務員眼看事情有些超出想像,連忙擠了過來,對那怪異女人說:“女士,請把你的行李交給我檢查一下。我們公司規定,違規物品不能上車。如果你的行李裡真的有嬰兒屍體,按規定,我們要將車開到警局去。” 女人沒有開口,也看不出表情。她緩緩的動了,將行李遞給了侏儒乘務員。 車,又是一抖。乘務員沒將行李提好,那個編織袋猛地隨著搖晃而掉落在地。只聽一聲清脆的悶響,女人行李內的東西隔著編織袋摔的粉碎。 大量黃褐色,伴隨著噁心腥臭味的液體從袋子中浸了出來。猶如和車內的空氣產生了激烈的化學反應,液體發出嗤嗤的聲音,不停的冒著氣泡。 “什麼鬼東西!”矮小的乘務員被那液體沾了一褲腿,頓時嚇了好大一跳。 乘客們被臭味熏的難受,大聲嚷嚷著:“是不是毒氣什麼的,快把那玩意兒扔到窗外去……” 幾個乘客眼疾手快,逮住編織袋打開窗戶就往外扔。 只見編織袋被扔出去的一剎那,18路公交車周圍開始迅速瀰漫起一股濃濃的白霧,白霧籠罩了所有視線可及的範圍,頓時什麼也看不到了。 張栩被這麼一驚一乍,雙腿癱軟在地上,全身止不住的發抖。他果然還是怕死的。 什麼自殺,什麼干大事,經歷了那詭異女人的一幕,突然變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活著比較重要,平凡一點,普通一點又怎麼樣呢? 活著,比較重要。 張栩感覺自己又重拾起了活下去的信心。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是突然發現剛才還一直啞巴著的詭異女人,隨著他的行李被扔出去後,整個人都失踪了。遍尋車廂,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那個女人,去了哪? 張栩使勁轉動眼珠子,妄圖將那女人找出來。而其餘的乘客們也紛紛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開始找那個有可能攜帶危險禁品的女人。 可是在18路公交車裡,終究沒有將她找到。 突然一個人指著車外的濃霧,聲音嚇得發抖:“你們看,那是什麼?” 翻滾的濃霧中,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追趕起這輛老舊的18路公交車。 貌似,那是一個女人,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終究是什麼女人,能夠以五十多公里的時速奔跑? 這是18路公交車中所有乘客最後的念頭…… 1993年,9月20日。源西鎮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恐怖新聞。一輛18路公交車在下午兩點行駛出公交總站後,再也沒有回到過終點。 他和車上四十多名的乘客,一同失踪了! 只有兩個人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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