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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四章夜半驚魂

神秘金手指 伊恩·弗莱明 7281 2018-03-22
邦德在伯格斯旅館開了房間,洗澡後,換了一套衣服。他把沃爾特手槍在手中掂了掂,猶豫著應該帶去還是留下,最後決定還是不帶了。因為當他返回奧里克公司時,他不想被他們發現帶了槍。如果時運不佳,他被發現了,這東西必然會引發槍戰。他默念了一通理由,儘管不太有說服力,但他認為至少不會暴露他的身份。所以只能這麼辦了。不過,邦德選擇了一雙特別的鞋子。這雙鞋子比普通的鞋子重得多,儘管外形上沒有太大的區別。 在旅館前台,邦德問是否有個蘇美斯小姐住在這裡?但當前台接待告訴他沒有什麼蘇美斯小姐住在這個旅館時,他並不感到驚訝。唯一的疑問是,當他離開時,她是否已離開了那家旅館,還是用另外的名字做了登記。 邦德驅車穿過美麗的蒙布朗峰,沿著光亮的碼頭駛向“巴伐利亞”——那是一家中產阿爾薩斯人的啤酒店,在國際聯盟的時代,那裡經常是聚會的場所。

他坐在窗邊,先喝了一大杯酒。他首先想到了金手指,這傢伙在做什麼已毫無疑問了。他資助了一個間諜網絡,而這個間諜組織可能就是斯莫希,同時他還向印度走私黃金,這使他發了大財。在損失了那艘布里克漢姆號拖船後,他想到了這種新的走私辦法。金手指最初以他的防彈汽車聞名,不過大家只是認為他比較古怪。因為許多英國汽車製造商出口這種產品,過去通常賣給印度的王公貴族,現在的買主主要是中東產油國的酋長以及南美一些國家的總統。金手指選擇了一輛銀色的車,因為方便對其進行改裝。這種車底盤非常結實,車身用鉚釘固定也是其一大特色,並且這種結構為金屬板的安裝提供了最大的空間。金手指可能先原樣運送一兩次,這使得費里菲爾德機場對此習以為常。然後,在下一次,金手指會在雷庫維爾拆掉防彈板,換上18K的白金。這種銀鎳合金非常堅固,當這只受到碰撞或車體受到磨擦時,金屬的顏色不會露出任何作假的跡象。然後下飛機後將車子開往瑞士,送入他的小工廠。工廠裡的工人和在雷庫維爾工作的人一樣都是精挑細選的。他們會把金屬板拆卸下來,然後將他們鑄成飛機的座椅,經過包裝處理後,安裝在麥加航空公司的客機上。估計這家公司也是由金手指的某個助手管理,每次走私都會得到一筆好處。按照這個程序,一年大概會走私幾次一次,二次,還是三次?這種飛機只能承重較輕的貨物和少數乘客。在孟買或者加爾各答,飛機可能會在麥加航空公司的機庫中進行檢修,並換上新的座位。而那些原有的黃金座位將會運到黃金經紀人手中,金手指會在拿騷或任何他選擇的地方得到他的利潤。通過這種方式他可能會獲取百分之百乃至百分之二百的利潤,最後形成一條從英國雷庫維爾-日內瓦-孟買的走私循環通道。

邦德凝視著窗處那波光瀲灩的湖面,心想,沒錯就是這樣,這的確是一種風險小、高利潤的空中走私通道,金手指一定很得意,他按著那輛老式汽車的喇叭,竟然在英、法、瑞士三國警察面前暢通無阻! 邦德似乎找到了答案:金手指真是名副其實的高手!如果他不是這麼一個令人討厭的傢伙,如果他和那個可惡的斯莫希組織沒有瓜葛。邦德肯定會對他高超的騙術感到欽佩。整個運作實在太複雜,恐怕連英格蘭銀行也不容易應付。可是不管怎樣,邦德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摧毀金手指,奪取他的黃金,把他送進大牢。金手指的黃金欲太強烈,太殘忍,太危險,以至於乾擾了世界的正常運行。 已經晚上八點鐘了,剛剛喝過的用龍膽蒸餾而成的酒起了反應,邦德感到自己的胃暖洋洋的,而且剛才的緊張也緩解了一些。好烈性的酒,怪不得造成這麼多瑞士人慢性酒精中毒呢。他又叫了一杯,同時點了一份泡菜和一份糖果。

那個女孩,那個漂亮、倔強的說謊者怎麼樣了?她突然出現在你的面前。她到底是乾什麼的?她為什麼編出打高爾夫球的故事呢?邦德站了起來,走到房間後面的電話間。他給日內瓦報社打了電話,並要求轉到體育編輯。這個編輯很願意幫助邦德,不過對他的問題感到奇怪。當然,當其他國家間的比賽結束時,這里夏季會舉辦各種比賽,這有可能會吸引一些好的外國選手到瑞士來。 這和其他歐洲國家一樣,他們喜歡盡量多地邀請一些英國和美國的球手,這會增加門票的收入。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是吧,先生?” 邦德回到餐桌繼續用餐。這已經足夠了,不管她是做什麼的,她只是一個業餘愛好者罷了。只需一個電話就可以戳穿這種非專業的謊言。儘管邦德這樣想,但他不想這樣做。因為他喜歡那個女孩,並且顯然已經對她著迷了。她可能是斯莫希組織派來專門監視金手指的特務,或者專門來監視我的,也許會同時監視我們兩個。她具有一些特工人員的素質,比如說性格獨立,個性堅強,獨立執行任務的能力。不過邦德馬上打消了這種想法,他看出她顯然沒有經過訓練。

邦德點了一份格呂耶爾乾酪、裸麥粉粗麵包和咖啡。這個女孩對他來說簡直是個謎。他祈禱這個女孩不會有什麼秘密的計劃捲入他和金手指之間的事情,那會打亂他的全盤計劃。 這份任務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對於邦德來說現在需要的只是證據,他要用自己的眼睛去證實他關於金手指和那輛勞斯萊斯車的設想都是事實。只需去庫柏村再查看一下,想辦法弄一點白金粉末,當夜就可以趕往伯爾尼,讓英國大使館的值夜人員向國內拍封電報。然後,英格蘭銀行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凍結金手指在世界各地的賬戶。也許明天一早,瑞士警察局的特工人員就會去敲奧里克公司的大門。緊接著,就是引渡程序,金手指將會被遣送到布里克斯頓,在那將會有一個類似梅德斯通和劉易斯一樣的緝私法庭來審理這樁秘密而復雜的走私案件。金手指將會判幾年監禁,他的移民資格將會被撤銷,那些非法走私出國的黃金,將會被追回到英格蘭銀行的國庫裡。至於那個斯莫希間諜組織,可能要氣得咬牙切齒,這是邦德再次給他們的致命一擊。

不一會,邦德把點的東西一掃而光,他起身付了帳單,走出旅店,鑽進了他的汽車。他穿過羅納河,慢慢地沿著光亮的碼頭行駛,加入到往來車流之中。相對於他的任務來說,這樣的夜晚再普通不過了。月亮雖然不是很圓,但發出的光亮足以看清前方的道路,但沒有一絲風兒來掩護他駕車穿過森林接近工廠。 邦德必須要保持冷靜,而且要小心謹慎。邦德的眼睛如同一部電影放映器。這個地方的地形和道路已經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中了。在一片寂靜的日內瓦湖畔,車子如同自動駕駛一般,在那寬廣潔白的大道向前行駛著。 邦德走的是下午走過的路線,當離開大陸轉彎的時候,他打開了轉向燈。他把車開進了一片樹林中的小巷,然後熄了火。他坐在車裡靜靜地聽著。周圍太靜了,邦德只聽到車蓋下面發熱的金屬傳來微弱的滴嗒聲和儀器板的指針快速跳動的聲音。邦德下了車,輕輕地關上車門。沿著一條穿過樹林的小路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不一會,他聽到了機器那沉重的喘氣聲:砰——砰——砰——,如同一個鐘錶發出的聲音,不過這動靜可不討人喜歡。邦德來到了鐵柵欄的缺口處,一點點地擠了進去,然後提了提精神,穿過了月光照耀下的小樹林。 砰——砰——砰—— 巨大的機器噴氣聲好像就在他的頭頂,震的頭腦發脹。邦德感到渾身不自在,就好像一個人第一次在陰暗處玩捉迷藏遊戲的感覺一樣。這種基於危險動物展現的生理本能反應使得邦德不由地暗暗發笑。這鬼動靜是從那個鋅制的大煙筒里傳來的嗎?這不會是傳說中的恐龍洞吧?邦德邦德提了提精神,小心地移開途中的枯樹枝,一步一步的向前爬去。他每一步都要極其小心,好像正在穿越一個雷區。 樹木漸漸變得稀疏了。邦德尋找著上次那根用於藏身的粗大樹幹,他看到了,但是他馬上僵在那裡,他的脈搏在急速地跳動著。原來他發現在這棵樹下,有一個人正手腳伸開地趴在那裡。

邦德張大了嘴巴,緩緩地呼氣,以緩解他的緊張。他把出汗的手掌在褲子上輕輕地擦了擦。接著彎下腰,兩手垂到膝蓋,盯著前方。他的眼睛瞪得好大,如同照相機鏡頭一般。 那個人在樹下移動著,小心的變換著姿勢。一陣風吹偏了頭上的樹梢,月光迅速地照了一下這個人的身體,隨後又看不清了。不過剛才的一剎那,邦德看見這個人有著一頭濃密的黑髮,黑色的毛線衫,黑色的小鬆緊褲。另外在地上還有一條直直的金屬亮光,它地一端在黑髮下面,另一端經過樹幹進入草叢中。邦德慢慢地把疲乏的頭低下,看著伸展的兩手之間的地面。原來是那個女孩——蒂莉·蘇美斯。她正在註視著下面的那個建築物,她帶了一把來复槍——這支槍一定是藏在那個高爾夫球桿袋裡。她正在準備向他們射擊。該死的,這個蠢蛋!

邦德慢慢地鬆了口氣,她是誰以及她到底要做什麼都已經無關緊要了。他估測著他倆之間的距離,計劃著下面的每一步——縱身一躍撲過去,左手卡住她的脖子,右手按住她的槍。好,就這麼辦! 邦德一躍,前胸滑過她微微翹起的臀部,砰的的一下壓在了女孩嬌小的後背上。突如其來的衝擊使她微微呼嚕一聲,呼出了口中憋著的一口氣。邦德左手手指迅速地移到她喉嚨邊,卡住她的頸動脈,右手同時抓住了在她腰部的來复槍。把她抓在步槍上的手指移開,為了保險起見,他把那隻槍遠遠地推在一邊。 邦德小心地把身體從女孩的背上移開,同時手指也從她的脖子處移開。他把手輕輕地捂在她嘴上。他感覺身下的人在費勁地呼吸,身體仍不能動彈。邦德把她雙手反剪在背後,用右手把它們抓住。她的臀部可以動了,兩腳緊繃著。邦德用腹部和大腿把她的腳壓在地面上。現在他的手指可以感覺到她的呼吸。突然她咬住他的手。邦德小心地貼上前來,把嘴湊到她的耳邊,緊忙地低聲道:“蒂莉,看在上帝的面上,別出聲!是我,邦德,我是朋友,現在情況緊急。有些事情你不清楚。請你安靜點,聽我說?”她的牙齒鬆開了他的手指,身體也放鬆了,軟軟地躺在他的身下。過了一會,她點了一下頭。

邦德把她放開,躺在她旁邊,但仍把她的雙手反剪在後背,輕輕說道:“喘口氣吧。不過,你要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金手指?” 她臉色蒼白,看了邦德一眼後旋即轉到另一側,然後對著地面狠狠地說道:“我要殺了他!” 也許是是金手指污辱了她?邦德放鬆了右手,讓她把雙手舉起來,這樣是她的頭舒服一點。由於精疲力竭,她全身顫抖,肩膀也略微有些顫動。邦德伸出一隻手,靜靜地有節奏地撫摸著她的頭髮,眼睛仔細地註意著下面這種平靜而毫無變化的情景。 沒有變化麼?一定是有什麼情況。煙囪罩上的那個雷達現在不轉了。它那橢圓形的長嘴停了下來,並且指向他們這個方向。 邦德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現在,那個女孩現在已不哭了。邦德把嘴移近她的耳朵,她的頭髮有股茉莉花的香氣。他輕輕地說:“別擔心,我也在一直跟踪他,我要給他造成的傷害要比你給他的嚴重得多。我是倫敦派來的,他們希望抓到他。他對你做了什麼事?”

她幾乎是自言自語:“他殺死了我姐姐。你應該認識她,她叫吉爾·麥特生。” 邦德憤怒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他一個月要換一個女人。吉爾第一次做這份工作時,就把這些告訴了我。他對她們施用催眠術,然後,用黃金來塗刷她們。” “上帝啊,這是為什麼?” “我不知道,吉爾告訴我他愛黃金愛得發狂。我想這可能是他的某種思維方式——一種佔有黃金的方式,這好比是嫁給黃金。他叫一個韓國的僕人來塗刷她們。但他不能塗刷她們的背脊,那一部分必須要留下來。吉爾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不過我後來終於明白了那樣她們就不會馬上死去。如果她們的身體被全部塗上黃金,那麼皮膚的毛孔就不能呼吸。那麼就會因窒息而死。然後,那個韓國人用樹脂或其他東西把她們身上的金漆洗掉。金手指給她們每人一千塊美金,把她們打發走。” 邦德好像看見那個怪郎拿著金漆盤子的可怕樣子,看見金手指心滿意足地盯著這些金光燦爛的塑像,真是邪惡的佔有欲。 “吉爾發生了什麼事?” “她拍電報要我去找她,當時她正躺在邁阿密一家醫院的急診室中。金手指把她拋棄了。她馬上就要死了,醫生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她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把金手指對她幹的事告訴了我。當天晚上她就死了。”女孩的聲音是冷漠,但道出了事實,“當我返回英國,我去請教了一個皮膚專家,他告訴了我關於皮膚毛孔呼吸的機理。他告訴我有些酒店的艷舞女郎曾經被迫全身刷滿銀粉,他給我展示了一些病例和驗屍報告。我這才真正明白吉爾到底發生了什麼。金手指把她渾身塗滿了金粉,他謀殺了她。這一定是出於報復,因為她和你曾經在一起過。”這是她停了一下,然後遲疑地說道,“她和我提到了你,她——她愛你。她告訴我,如果能夠遇到你,就把這個戒指給你。” 邦德緊緊地閉上了雙眼,抑制心中一股難以言表的悲痛——又一個人死了,又是因為我的緣故!這一次,都是一個無心手勢的過錯。一次不經意的舉動竟然導致了那個美麗女孩24個小時的意亂情迷,那個女郎竟然愛上了他。結果,這種愛遠遠超出了他的幻想。這種對金手指微不足道的挑戰,竟受到金手指一千倍、一百萬倍的報復。兩天前在桑維奇,金手指曾在光天化日之下平靜地說:“她已經辭職不干了。”他對自己這麼說,當時一定很得意!邦德緊緊地握住了雙拳:我的上帝!只要還有最後一口氣,一定要向金手指討還這筆血債!至於他自己……邦德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工作肯定不能成為推託致使那個可憐的女孩死亡的責任的藉口,這筆情債他注定要背負終身了。 女孩伸手去取那枚克拉達戒指,她兩隻手纏繞在這個心型的金戒指周圍。然後把手指放到她口中,戒指被取下來了。她把它送到邦德面前。這個小巧精緻的金戒指,與粗大的樹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月色下閃閃發光。 突然,邦德的耳邊聽到“砰”的一聲,緊接著又是“嗖”的一聲,邦德看到一支鋁質羽毛銅頭箭,像一隻蜂鳥一樣向這邊直飛過來,它穿過金戒指,射在樹幹上。 邦德慢慢地,幾乎是漠然地把頭轉過去。 十碼以外,一個黑影,一半在月光中,一半在樹影中,他的頭圓得像個西瓜,兩隻腳蹲跨著,擺出一種柔道的架式。他的左臂向前伸出,反襯出一張發光的半弧形的弓。它的右手正抓著第二支箭的羽毛,箭尾緊緊地靠在右臉上。在頭的傍邊,繃緊的右肘向後拉著。銀色的箭頭正指向這兩個蒼白的抬起頭的身影間。 邦德對女孩輕輕地說:“千萬不要動。”然後高聲地說,“餵,怪郎,你的箭法很準啊。” “怪郎拉緊了弓箭。”邦德站起來擋在女孩前面,他用他的嘴角輕聲地對她說,“他還沒有看見這支來复槍。”然後,他又平靜地對怪郎說:“金手指先生這塊寶地真的不錯。我希望有機會能和他談談。不過今天晚上太晚了,你可以告訴他,我明天會來拜訪的。” 邦德接著對女孩說道:“親愛的,咱們走吧,我們已經在林中散步有一段時間了,現在該回旅館了。”他離開了怪郎。向鐵柵欄的方向走去。 怪郎跺了一下前腳,將第二支箭瞄準著邦德腹部的中間位置。 “嗨。”怪郎把頭向旁邊一歪,指了指下面的房子。 “哦,你認為他現在想和我們見面嗎?那麼。你不認為我們會打攪他嗎?走吧,親愛的。”邦德選擇了樹幹左邊的那條路,這樣可以保證藏在草叢裡的那支槍不被看見。 他們慢慢地走下山去,邦德輕聲地與女孩交談著,主要是提醒她一些注意要點。他說:“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把你從英國帶來。對我們這個小小的冒險是不是感到驚奇而有趣。我們現在非常危險,千萬不要耍小把戲。”邦德向後看了一下說道,“那個傢伙是個殺手。” 女孩憤怒地叫道:“沒有你搗亂……” “你也一樣,”邦德生硬地把話頂了回去,但又連忙說,“蒂莉,我非常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我認為你開槍後也很難逃出這裡。” “我有我的計劃。到午夜時,我就可以越過瑞士的邊界了。”女孩辯解道。 邦德沒有回應。他突然發現了什麼。那高高的煙囪頂上,那個雷達似的橢圓的長嘴,又開始旋轉了。 原來是那個東西發現了他們,聽到了他們的說話!這一定是某種聲音探測器。金手指實在是太狡猾了!邦德並沒有小看金手指的意思。他當時怎麼做出這麼個決定呢?也許,如果他帶了槍……不行,邦德知道,縱使他拔槍速度很快,也不能打倒那個韓國人——眼下更不行了。這個人現在完全能掌握他們的生殺大權。無論邦德手中是否有武器,都無異於一個人同一輛坦克去決鬥。 他們來到了院子。正想走進去,這時房子的後門打開了。兩個韓國人藉著燈光向他們走過來,邦德估計他們可能是來自雷庫維爾的僱工。這兩個人手中拿著難看而光亮的棒子。 “站住!”兩個人面露猙獰,呲牙咧嘴說道。這情景和一個曾在日本監獄呆過的朋友描述給邦德聽的一樣。 “我們要檢查一下,不要找麻煩,否則……”說話的那個韓國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棒子在空中揮舞了一下,“把手舉起來。” 邦德把手慢慢地抬起來,並對女孩說:“無論他們做什麼,不要反抗。” 怪郎凶狠地走上前來,注視著整個搜查。這些傢伙搜查很內行,而且面露獰笑,邦德冷冷看著他們在女孩身上搜查的手。 “好了,進來!” 他們被驅趕著穿過一扇打開的門,沿著一條鋪了石板的通道,來到了房子前面的一個有個狹窄入口的走廊。房子的氣味如邦德所想的一樣,霉味中夾雜著芳香氣味。這裡的門都是白板式的,怪郎敲了其中的一個門。 “進來。” 怪郎打開門,他們倆被推了進去。 金手指坐在一張大桌子旁邊。桌上整齊地堆滿了很多看起來很重要的文件。桌子的側面連著一些灰色的金屬檔案櫃。除了大桌子,在金手指可以夠得著的地方還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放著一台短波無線電接收機,一個操控台和一台機器。這台機器正在滴答作響,看起來很像一個自動氣壓計。邦德猜想,這東西一定和發現他們的探測器有關。 金手指穿了一件紫色的天鵝絨的便裝,裡面有一件開領的絲質白襯衫,敞開的領口中露出了一叢黃色的胸毛。他直挺挺地坐在一張高背椅子上。他幾乎沒有看那個女孩,他那雙大藍眼睛地目光全部集中在邦德身上。 這並不令他們感到驚訝,只是感到了一絲寒意。 邦德咆哮道:“金手指先生,瞧瞧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到警察局告發我收了1萬元美金,我和我的朋友蘇美斯小姐一路追踪你,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我知道我們爬了欄杆——這屬於非法侵入,不過,我想在你去其他地方之前,把你抓住。接著你的這只猿猴跑過來,用他地弓和箭差點把我們當中的某個人射死。然後兩個殺氣騰騰的韓國人又把我們攔住並強行搜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和道歉的話,我會到警察局控告你。” 金手指那種平淡、冷酷的凝視沒有絲毫變化,他可能根本沒有聽邦德暴躁般的言語發洩。最後,他終於開口了:“邦德先生,芝加哥人有一句名言:'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巧合,第三次就是敵人。'邁阿密,桑維奇,現在是日內瓦。我一定要你吐出真相來。”金手指的眼睛慢慢地掃過邦德的頭,說道:“怪郎,壓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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