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太空城

第17章 第十七章任意推測

太空城 伊恩·弗莱明 6313 2018-03-22
一陣劇烈的疼痛過去之後,邦德感到自己的頭髮被一隻手輕輕地摩挲著。他回過頭去發現加娜正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頭髮,一手慢慢朝崖上靠,就在此時,又有零碎的小石塊嘩啦嘩啦地掉在他們身旁。 他費了很大力氣虛弱無力地慢慢站起身來,攙扶著更加虛弱的加娜·布蘭德匆趕緊逃離那個石頭坑,那個見鬼的地方差一點成了他們的葬身之地。 踩在腳底下的細沙柔軟得就如同天鵝絨一般。他倆感到身體沉重地跌倒在那柔軟的細沙上,用蒼白得令人恐怖的手緊緊握住一把沙子,以此來抵禦全身上下難以忍受的疼痛。邦德吃力地朝著不遠的前方爬了幾步,留下加娜一個人在原地,他拖著自己那雙沉重的雙腿站在一塊差不多如同摩托車一般大小的岩石上,打量著那差點要將他們吞噬的恐怖的地獄。

在那岩石盡頭,那被有力的海浪潮汐不斷拍打著的地方,從懸崖頂上掉下的碎石塊散落一地,那些崩落的岩石塊的面積估摸起來差不多有一英畝地之大,一條V字形凹口的裂縫呈現在崖上,原本在那兒盤旋的海鳥再也沒有了踪影。這恐怖的地方發生的這場災難將會使那些可憐的小傢伙們長時間不敢靠近。 他們之所以能夠倖存下來,是因為他們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住崖邊。壓住他們的僅僅是幾塊不太大的碎石,假如頭上有一塊大石頭落下來砸在他們身上都會使他們變成肉醬,那塊最近的大石頭離他們僅僅數英尺遠。由於他們緊緊貼著崖面,邦德的右臂才沒至於被那塊大石頭壓著,才使他有機會掘出一個石頭坑,從而逃離那死亡的墳墓。邦德此時想想都覺得後怕,他認識到假如當時自己反應過慢,沒有立馬將加娜·布蘭德的頭抱住迅速滾向崖邊的話,那此時他們兩個肯定都已經葬身於那堆石頭墳了。

他意識到加娜的手放在了自己疼痛的肩膀上,他沒有回過頭來去看她,只是用自己的手臂將她的腰輕輕攬住,然後他們一起走進了海水,任憑自己沉重的身體在淺水處慢慢往下沉。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後,這兩個如同原始人一樣的現代人再次回到了那片沙灘,緩緩走到那塊放置衣服的岩石邊。 現在兩個人差不多都是赤身裸身。在剛才那一死裡逃生的過程中,他們兩人身上的內衣已經全被尖厲的岩石劃得粉碎,就如同翻船後落入水中的倖存者一樣。裸體已經無法引起對方產生任何的反應。他們共同用鹹鹹的海水將臉上、頭上、身上的岩石屑沖洗乾淨,渾身上下顯得更加疲憊。然而一穿好衣服,將頭髮梳理完,似乎根本就看不出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兩人背靠著一塊岩石坐下來。邦德嘴里大口地吸著一支剛剛點燃的香煙,接著從鼻孔裡慢慢把煙霧噴出來。加娜·布蘭德坐在他身旁重新化妝,他在她化好後,也為她點上一支煙。

災難過後第一次彼此凝望著對方的眼睛。他們各自淡然地苦笑了一下。但都沒有說一句話,依然默不作聲地眺望那蔚藍而渺遠的大海。 邦德首先打破了眼前的寧靜。 “真是要感謝上帝,讓我們躲過了這場災難。”他說。 “我到現在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加娜·布蘭德說,“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你在危急時刻救了我的命。”她把自己的手放進他那隻大手裡,然後又馬上拿開了。 “假如你不在這的話,”邦德說,“假如我仍然在原來的地方躺著的話,那恐怕我現在早就……”他一邊說著一邊聳聳肩。 之後他專注地看著她說,“想必此刻你一定也已經明白了吧,有人企圖把崖面炸開,然後把我們兩人壓死在下面。”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邦德,那雙眼睛瞪得很大。 “假如我們能夠四處檢查一下的話,”邦德用手指著那堆凌亂地散落下來的岩石,“相信一定會在岩石上發現有鑽機打過後留下來的痕跡,在岩石向下墜落之前的幾秒鐘我看到岩頂冒出一團黑煙,同時聽到上面傳來一聲爆炸聲,那聲音驚飛了幾隻海鷗。除此之外,”邦德接著說道,“這絕對不會是克雷布斯自己幹的,應該有好幾個人和他是一伙的。這一定是一次有組織有計劃的謀殺。在我們從崖上走到海灘時就已經有人在暗中密切監視我們的行踪了。”加娜·布蘭德此刻似乎已經明白過來,她的那雙水汪汪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恐怖的眼神。

“那現在咱們應該怎麼辦,”她迫不及待地問,“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他們想讓我們兩個同歸於盡,”邦德嚴肅而認真地說,“因此,我們兩個必須努力讓自己好好活下來,至於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我想我們一定會把事情的真相弄個水落石出的。” “你或許清楚,”他接著說,“恐怕瓦蘭斯是不可能幫上什麼忙了,兇手在當時確認我們被埋在下面後,一定是立即逃之夭夭了。他們明白就算其他人聽到或者看到那塌下的崖面也不會有任何大驚小怪的反應,因為這裡崖面的長度有20多英里。除了夏天之外,平時不可能有人為了避暑而到這裡來。就算是海岸隊的哨兵聽到剛才的響聲,他們也僅僅只是在記錄本上勾上兩筆了事而已。 “崖壁上的岩石由於受到冬天的霧氣腐蝕而漸漸風化,每當春天來臨時都會有更多的岩石因風化而塌落。謀害咱們的那些朋友不可能去查看,假如今晚我們一直不回去的話,明天他們就要一直要等到確確實實見不到我們之後,才會向警方和海岸警衛隊發出通知,並讓他們出動兵力來尋找我們的下落。你知道原因是什麼嗎?

“這是由於當夜裡的海潮上來時,所有的線索都會消失滅跡。就算瓦蘭斯認為我們被謀害,但也已經沒有任何證據,他也沒有辦法說服軍需部干涉有關'探月'號的事情。 “這讓人晦氣的發射就這麼重要,所有的人都在關注,看它的研製到底成功與否。你我的兩條小命根本算不了什麼?那些德國人的雙手沾滿了血腥,他們似乎不願意讓咱們活到星期五,但這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呢?”他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這就得靠我們自己了,加娜·布蘭德,只能依靠我們自己來處理這件倒霉的事了。” 他一直凝視著她,“能告訴我你是如何想的嗎?” 加娜·布蘭德淡淡一笑。 “不必再胡思亂想了,”她說,“今天我們在這裡已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不用說我們還會繼續付出的。我贊成可以不向倫敦方面匯報今天遇到的情況。正兒八經地在電話裡如實匯報說不知什麼原因崖石從頭上徑直砸下來,這真是荒唐可笑!匯報我們兩人在這兒不去幹些正經事,而是赤身裸體到處亂跑?”

邦德咧開嘴笑了笑。 “我們不過是躺在那裡等著把濕衣服晾乾罷了,”他反駁道,語氣溫和,“那麼依你之見,咱們應該如何度過這一個下午呢?要把那些人的指紋全部都檢查一遍嗎?我聽說你們做警察的對這些事情是非常重視的。”邦德發現她似乎有些慍怒,便對自己這些話感到後悔。 “可以說咱們今天下午過得還是非常值得的,更確切地說,是有很大的功勞。至少使我們的對手露出了馬腳,我們下一步需要做的就是把我們的對手找出來,弄明白為什麼他們要置我們於死地。假如我們有充分的證據能夠證明有人蓄意破壞'探月'號的話,那麼我們就將嚴密搜查這個討厭的鬼地方,並且還要將發射期推遲。” 她激動得跳了起來,“哦,我想你是正確的。我們需要馬上行動起來。”她的目光從邦德臉上移開,轉向大海。 “你到這兒來的時間還不長,但我同'探月'號朝夕相處的時間可是已經有一年多了。假如它出點什麼差錯的話,我是絕對無法忍受的,對'探月'號我們好像已經都離不開它了似的。我現在要立即趕回去,查查到底是誰企圖害死我們。也可能這與'探月'號不存在什麼關係,但我仍然要查個水落石出。”

邦德也起身站了起來,他的背部和大腿上又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但他那嚴峻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感到痛苦的表情。 “我們趕緊走吧,已經快六點了,很快就要漲潮了。但是我們能夠在漲潮之前,趕到聖·瑪格里特海灣。咱們一起先到格朗維爾痛痛快快地洗個澡,然後再喝點什麼,隨便吃點東西。很可能我們回去時正好趕上他們在吃晚餐。我倒希望看看他們是如何接待咱們的。你有力氣走到聖·瑪格里特嗎?” “放心吧,我沒事兒,我們警察又不是用豆腐做的,”她衝邦德勉強地笑笑。他們二人轉過身走上鋪滿圓卵石的那條海灘,向著那個遙遠的南福爾蘭燈塔方向走去。 他們在八點半,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很快就到達第二道警衛線。在各自出示了通行證後,兩人便默不作聲地穿過樹林,很快就踏上了通往那房子的混凝土路面。他們兩人都覺得自己精神倍增。

在格朗維爾沖完熱水澡之後,他們兩人又休息了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感到精神大增。加上兩人又都喝了杯加蘇打的白蘭地,之後還點了一些美味的煎箬鰨魚以及威爾士嫩肉丁,還要了兩杯咖啡,兩人都感到既興奮又激動。當他們兩人信心百倍地朝著那幢房子走近的時候,其實他們已經非常疲倦,並能清晰地感到在外衣的摩擦下身上的傷口仍然隱隱作痛。 他們兩人表情平靜地朝前門走去,又在燈火明亮的走廊上稍微站了一會兒。聽見從餐室里傳來一陣低沉而又非常激動的說話聲,那聲音稍稍停了一會兒之後,接著便又是一陣大笑,而那陣笑聲中聽起來最刺耳就是德拉克斯與眾不同的狂笑。 邦德鎮定地向著餐廳走去,他的兩邊嘴角上露出了極為難看的冷笑。然而當他為加娜·布蘭德把門推開時,早已將那種冷笑轉變成了滿臉燦爛的笑容。

在餐桌的上位坐著德拉克斯,他身上仍然穿著那件梅紅色的吸煙服,他的餐叉上挑著滿滿一叉的食物正要送進嘴裡。略一抬眼就看見邦德他們兩人走了進來,突然他停住了手裡的餐叉,只聽見那上面插著的食物“啪噠”一聲掉在桌邊。 克雷布斯正端著玻璃杯專注地喝著他的紅酒。他的嘴忽然凝住了,他嘴裡的那一股酒正沿著他的下巴不斷滴在他那褐色的真絲領帶以及黃襯衣上。 沃爾特博士坐著的姿勢是背向著門的。當他看到自己身邊的伙伴們瞠目結舌的樣子,就業轉過頭來望向門口。邦德發現他比那兩人的反應都要慢很多。 “哦,是那兩個英國佬。”沃爾特淡淡地用德語說。 德拉克斯隨即站起身來,“啊,我親愛的伙計,”他接著叫道,“我說伙計,親愛的,我們真是太為你們著急了,我還正打算派人到處去找找你們呢。有位哨兵在幾分鐘前來向我報告,說是今天突然發生了一起懸崖裂崩事件。”他很迅速地走到他們兩人面前,用一隻手拿著餐巾,另一隻手緊緊握著餐叉。

他的那張臉上泛起一種少見的醬紅色,隨後很快又變成了他平常慣有的血紅色。 “你為什麼不儘早通知我,” 他的話裡帶著幾絲怨怒的口氣朝那姑娘說道。 “真是實在太不像回事了。” “這全都怪我,”邦德連忙解釋道,他說著,走進房間,以便能將這三個人的表情看得清楚一些。 “這段路真是要比我所能夠想像的長很多。由於我擔心漲潮後沒辦法回來,因此我們就徑直坐車去了聖·瑪格里特,又在那裡吃了點晚餐,之後坐了出租車回來。本來加娜·布蘭德小姐是想要給你掛個電話跟你打個招呼的,但我認為我們是能夠在八點之前趕回來的,因此才阻止了她。請你們先吃完飯再說這些事情吧。然後我再同你們一起喝點咖啡,再稍稍吃點兒點心。至於加娜·布蘭德小姐,她累了整整一天,我猜測她一定很疲倦,想要去休息了。”邦德慢慢走到那張餐桌旁,把克雷布斯身旁的那把椅子故意拉出來。他發現克雷布斯那雙蒼白的眼睛現出了恐怖的神色,但轉而又深深埋著頭死盯著自己的餐盤。當邦德起身站在他後面時,他發現有一塊小小的石屑粘在克雷布斯的頭頂。 “那好,加娜·布蘭德小姐,既然這樣,那你現在就去睡覺吧,明天我再和你詳談,”德拉克斯用試探的口吻對她說。加娜·布蘭德非常順從地從餐室離去。德拉克斯又繼續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很沉重地坐了下去。 “海邊的那些岩石實在是太漂亮了,”邦德表情豐富地說,“假如你走到那些岩石旁邊,頭頂上恰好有很多石塊向你壓打來,這情景實在是令人想起來就覺得可怕。這令我聯想起了俄國的輪盤賭。當懸崖坍塌人被壓死時的難看表情的確很少有人看到啊。那肯定是非常恐怖的。”他停了停又說,“能問一下嗎,你剛剛提到什麼懸崖裂崩來著?” 此時,邦德聽到有微微的呻吟聲在他的左側響起,然後又聽到摔碎的杯盤聲,克雷布斯的腦袋趴伏在餐桌上。邦德感到好奇,但仍然不無禮貌地望著他。 “沃爾特,”德拉克斯對著博士嚴肅地喊道,“克雷布斯又犯老病了,難道你就沒看見嗎?趕緊把他扶到床上睡覺去。看來這傢伙喝得太多了,趕緊!” 沃爾特面帶愁容,臉上稍稍帶著點不滿,他跨著大步走過來,努力從那些碎片上把克雷布斯拉起來。他一把抓起克雷布斯身上穿著的那件大衣的外衣領,從椅子上將他提起來。 “你這個可惡的傢伙,趕緊走!”沃爾特一邊叨咕著,一邊拉著克雷布斯走出了餐廳。 “想必他今天應該也很累。”邦德邊說邊盯著德拉克斯看。 身材魁梧高大的德拉克斯這時已經是滿臉汗水。他隨手拿起一塊餐巾,在臉上胡亂抹了幾下。 “別胡說!他只不過是喝得太多了。” 望著克雷布斯以及沃爾特兩人踉踉蹌蹌地走出餐廳,一旁的男僕仍然站得筆直,面對這一切泰然自若。此時他端了咖啡進來。邦德倒了一杯鮮濃的咖啡,一邊品味著,一邊琢磨:是否德拉克斯也知道所有這些陰謀呢?剛剛當他瞧見邦德和加娜·布蘭德兩人進門時的表情的確說不清到底該算是驚訝,還是算惱怒,因為像他這樣一個深諳事故、詭計多端的老男人已經定下的計劃居然被自己的女祕書所攪亂。倘若所有這一切的幕後策劃者是他的話,那不得不說他確實掩飾得很嚴密,拿自己下午要親自對加油情況進行監視來當作藉口從而使自己擺脫了嫌疑。邦德打算再進一步做些試探。 “加油的情況怎麼樣?”他問道,眼睛仔細地註視著對方。 德拉克斯將一根雪茄慢慢點燃,隔著繚繞的煙霧和燃燒著的火柴向邦德瞟了一眼。 “極其順利。”他緩緩地吸著雪茄說,“全部工作都已經準備就緒。基地在明天凌晨清理完工之後,就能夠關閉了。哦,對了,”他繼續補充道,“明天下午我要帶加娜·布蘭德小姐一起坐車去倫敦,除了要帶上克雷布斯之外,我還需要帶位秘書。你是怎麼打算的?” “那就一起動身吧,我也要去倫敦,我要將最後一份匯報呈交到部裡。” “是嗎?”德拉克斯表現出絲毫不在意的表情,“你那份報告是關於什麼方面的?我認為你應該對這里為你所做的一切安排感到滿意,” “是的,很滿意。”邦德面無表情地回答。 “那麼就這樣吧,假如你不在意的話,”德拉克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還要去書房裡看些文件,晚安吧。” “晚安,”邦德象徵地回應了他一聲,然後把咖啡喝光,接著穿過大廳,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很明顯,又有人搜查過自己的房間。他聳了聳肩。事實上他僅僅只有一隻皮包而已,但皮包裡面卻並沒有任何秘密,僅裝著幾件他工作中需要用的東西罷了。 在他臨走時,他把他那帶肩式皮套的布萊特手槍藏在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地方——在那副裝有泰倫夜視望遠鏡的空皮匣裡,他打開皮匣,發現自己那支槍安然無恙地藏在裡面。他把手槍取出來,認真檢查一翻,沒發現什麼異常,便又把它塞在枕頭下。 他快速地衝了個熱水澡,又在傷口上稍稍塗了些磺酒後才關燈上床。此時他覺得渾身上下疼痛難忍,同時感到疲憊不已。 加娜·布蘭德的倩影又在他的眼前浮現。在他們兩人回來的路上他曾告訴她吃片安眠藥。再把房門緊鎖,安安穩穩地睡一覺,所有的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說。對於明天下午她與德拉克斯的倫敦之行,他卻隱隱感到有些擔心,然而僅僅還只是擔心,並不能算是絕望。很多問題很快就將得到答案,很多秘密也很快就將被揭曉。然而,看來最起碼的東西是不知可否,秘而不宣的了。那位百萬富翁,自視清高的德拉克斯出巨資建造了這一舉世矚目的偉大武器,舉國上下都巴望著能夠聽到它發射成功的喜訊。這枚導彈再過36小時就將要點火發射了。它的安全和管理措施都沒有任何可挑剔的。但是,為何某人,也或許是幾個人,要將他和那位姑娘幹掉呢?這就是問題的根源。無論是他的工作性質,還是加娜的本意,與這次試驗發射都不會發生一絲一毫的衝突與抵觸,因此,那些人應該不具有懷疑他們是導彈破壞者的理由。顯而易見他們兩人已置身於極度的危險中。總之,在這36小時內,無論是由於嫉妒還是懷疑,他們兩人隨時都將會有生命危險。 睡意朦朧中,邦德仍然在反复琢磨,他明天在倫敦必須設法見到加娜·布蘭德,之後或者自己親自陪她回來,或者就說服她一直留在倫敦,直到“探月”號順利發射完畢。 但就在他即將入睡之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顯現出一個讓自己感到蹊蹺的場景:樓下那餐桌上僅僅只放著三個人的餐具。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