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克里特島迷宮

第4章 內容簡介-2

第12節 “或許在克里特,婦女在社會中的地位比在埃及還要高,這種情況最重在宗教事務中也被體現出來,甚至可能當時的國家權力也是在婦女的掌控之中。至少可以肯定,當時社會男女平等的程度比其他任何古文明都要高,這一點我們從克諾索斯的墓穴岩畫所反映的男女之間親近開放的關係上便可見一斑,端坐在米諾斯宮廷中的婦人們珠圓玉潤雍容華貴,舉手投足落落大方,這與我們今天的社會幾乎別無二致。”[21]從蘇美爾人對女神的尊崇程度看,這裡的婦女同樣享有很高的社會地位。但是在閃米特人的祭神史上,情形卻並非如此。同樣,亞述人對女性的描述也遠沒有克里特人那樣深刻,只是在巴比倫文化的影響進入到亞述宮廷後,塞米勒米斯(傳說中的亞述女王)才被提升到更加顯著的地位上。塞伊斯(Sayce)教授在研究閃米特文化的過程中發現這樣一個有趣的現象,在閃族人將蘇美爾人的聖歌翻譯過來後,他們將“女人和男人”調了個順序(類似於我們今天說的女士們、先生們),也就是變為了“男人和女人”。在埃及和地中海沿岸的其它民族中廣為流傳的母系氏族制度很可能是受到某種更早的宗教傳統影響的結果。

所以,在今天的考古學界中有一種主流觀點認為,在原始社會中,以女性為主導的母系社會要強過父系社會,由此,對女性神的崇拜程度也要超過男性神。這一觀點並非直到今天才被廣泛接受,實際上,早在人類社會的最初階段,有相當一部分人就既是男性神的崇拜者也是女性神的崇拜者。那麼,我們有理由認為,男性神與女性神之所以能在埃及和巴比倫以及其他地方實現完美融合,實際上也是不同民族相互融合的結果。在某些國家,可能完全由男性組建國家機器,佔據統治和主導地位,那麼其社會就必然會實行男性氏族制度。但是也有證據表明,即使在這些社會,統治者也還是採用了一種更高明的辦法,將財產和權力的女性繼承人與男性聯姻,以贏得臣民的效忠和支持。埃及就是一個最有力的明證,“母權”一直伴隨這個國家興衰發展的始終。所以說,這個問題涉及的因素非常複雜,我們很難用一種假設來解釋全部。

從各種跡像看來,克里特婦女的活動範圍似乎主要還是限於戶內。正如在埃及的情形一樣,畫家筆下的克里特婦女也是清一色的白皮膚,而男人們除了王宮貴族之外,大都是統一的暗紅膚色。此外,在著裝修飾及佩戴珠寶方面,女性也較男性更為精細。 在探索古代文明時,墓葬傳統通常是考古學家們十分關注的一個重點。毫無疑問,它與一個民族的宗教信仰密切相關。考古學家們認為任何古代文明都一定會有非常隆重的葬禮儀式,這很容易理解,因為在某種程度上,葬禮的目的所在就是道別亡靈、告慰生者。例如在埃及王朝,死者的屍體會被製成木乃伊下葬,因為人們相信死者的靈魂不可能再另一個世界繼續存在,除非他的身體能夠完好無損地在墓穴中安放。與此相反,荷馬筆下的阿卡亞人(Ach?an)則通常會將死者火葬,為的是使靈魂可以藉助火被超度到“西天極樂世界”,否則的話,逝者將永遠不得重新轉世。 [22]在前埃及王朝時代,人們是將死者的屍身蜷縮著埋在一個淺坑里,並在屍體旁擺放一些餐具、勞動工具和武器。類似的風俗一度在新石器時代和青銅時代的巴比倫以及整個歐洲都十分盛行。而在北歐沿海國家,人們一般是把亡者的屍身放置在漂浮在水面的小船中,其情形就像古老的北歐詩集《艾達》(Edda)中的光神巴爾德(Balder)和《貝奧武甫》(英國8世紀古代史詩)中的塞弗一樣。此外,還有一些民族將逝者屍體葬於山洞中、拋於荒灘絕壁天葬或者食葬。

某些情況下,一些地方性現象完全可以反映葬俗與宗教的聯繫。在上埃及,逝者的屍身通常都是被製成木乃伊後埋在乾熱的沙堆下。因此,很可能在埃及的一部分地區中流行的往死者屍體上塗抹香油的習俗就是由其傳統的宗教信仰發展而來。考古學家分析,這可能是一些移民在遷徙到新的地區後發現屍體不能被完整保留而衍生的無奈之舉。但是如何解釋在其他地區流行的火葬的習俗呢?很顯然不能再用這種方法解釋了。 第13節 當然,我們也不能迷信地認定,所有的殯葬習俗都能為研究宗教信仰提供清晰的線索。這在很多時候都能得到印證,比如比較前王朝時期的埃及人、古巴比倫帝國的蘇美爾人以及新石器時代盛行“蜷葬”的歐洲人,如果據此來衡量男子的社會地位就很難得出統一的結論。而且,即使是同樣的信仰在不同的地方也無統一的發展軌跡可循;同樣,在一個國家內,也會有多種不同的信仰並存。比如在威爾士這樣一個“寸土之地”,對於未來的描述,就有數種截然不同的“版本”。民間傳說和中世紀的詩集中都有關於地下世界的描述,在那裡死者可以繼續延續他們的生命,他們也有秩序井然的社會,也同他們生前的人間一樣有勞作,有爭鬥,他們也渴望來到遠離大海的幸福島,他們的靈魂可以在河流或者湖泊的下面像精靈一樣的生活,他們甚至會像他們的祖先一樣,回到遠古時代的蘇格蘭家園,那里古木參天、綠樹成蔭、群山環繞、宛如仙境。在一首威爾士詩歌中,那個世界被描繪如斯“地球上的陰暗牢獄,死亡者的安樂家園,一塊蒼涼無愛的土地”。 [23]古巴比倫的地獄判官同樣如此陰森恐怖。因此,司愛情、生育和戰爭的女神依詩塔便從天而降——

那裡毫無安樂家園…… 光明的窗口盡被魔鬼堵死, 塵埃成為魂靈們爭搶的美食, 暗黑之神有如巨鳥身披雙翼。 但是在前王朝時期的埃及,人們也像威爾士民間的一部分人那樣信奉冥王歐西里斯(Osiris),他們相信那個世界同人間一樣,也有春華秋實五穀豐登。其中一個關於天國的傳說被認為與蘇格蘭極北部的一個民間傳說十分相似。這裡所指就是在佩思郡流傳的一個神話故事。故事的梗概大致如此:一位產婆被帶到一個幻境中的土墩旁為一個仙女接生嬰孩,仙女給她一種綠色的液體,讓她用來擦亮孩子的眼睛。然後,那仙女又用這液體潤濕產婆的右眼,並為其誦念開啟天門的禱語。隨即,“她便眼清目明”,故事繼續講道,她看到她已故的一些朋友熟人正在那裡勞作,收割莊稼採摘水果。仙女說,“這是對他們生前所行惡事的懲罰。”[24]而在古埃及,據說這個仙女來到人間便是“對多行善事的人的賞賜”。

殯葬習俗並不能為我們提供確鑿的證據,以證明與那些形形色色的土生土長抑或從外地舶來的宗教信仰之間到底存在何種關聯。在埃及,膜拜冥王歐西里斯和太陽神拉(Ra)的信徒們相信將死屍製成木乃伊後就會升入天堂,儘管人們也相信,如果能在另一個世界獲得幸福,那是天神對凡人今世善行的賞賜。另一方面,普通人通過祭拜神名的儀式也可以掌握“通天之術”,即通過這個“開門咒”可以確保亡者的靈魂順利登上太陽之舟。 同樣,其他的傳統祭拜儀式在歷史的各個時期也並不是總是代表同樣的意義。在中,魔靈帕特羅克洛斯(Patroklos)宣稱只有滿足他得到天火的要求,他才返回冥府,永不再為患人間。現代印度人採用火葬的風俗,[25]但他們認為死者的靈魂既可能被超度升入天國,也可能繼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只是生活在人類看不見的介質中。在印度的梵語文學中有一位火神阿格尼,即“屍體吞噬者”,他負責引領死者的靈魂抵達“天父之國”。而古代波斯民族中的拜火者卻並不會焚燒死者的屍體——儘管他們也曾一度那樣做過,他們是將屍體曝於露天供飛禽啄食。與世界大多數民族相比,生活在貝加爾湖畔的蒙古人的一支——布里亞特人的葬俗格外引人注目,當地人通常將在秋冬季節去世者的遺體存放在樹林中的一個木屋內。當次年五月春暖花開,布穀鳥開始鳴叫的時候,這座木屋會被點燃,所有擺放在那裡的屍體被集體火葬。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是,在夏季死去的人則會被立即火葬。 [26]要想對印度雅利安人(Aryo-Indians)時期的印度宗教有所了解,只要讀一讀印度古代梵文敘事史詩《摩訶婆羅多》便能洞悉其中的方寸。書中在描述閻王世界的章節中,援引那爛陀長老(Narada)的話說他看見“所有在人間犯有罪過以及那些在冬至日死去的人”都在那裡。 [27]從這些話中,我們感覺到在這個世界上似乎天然存在幸運與不幸的時辰、日期以及月份,這些都決定著每個人生與死的宿命。一顆生命在出生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他一生的命運,甚至預見他將來死亡的方式。一位蘇格蘭產婆這樣預言:

第14節 月滿之日,潮水漫溢, 此時將有偉人降世, 亦將有人暴疾而斃。 [28] 關於死亡的預言也揭示了人們的身後命運。布利亞特人的葬俗很顯然由來已久。也許這最初是因為人們相信那些在冬季過世的人命中註定就要在這個世上停留得更長久(嚴寒的天氣與漫長的黑夜正是保留屍體的天然條件)。但是,當這種風俗傳入印度後,它便遲早要失去其原本的意義。在新的國度人們對自然又會產生新的恐懼,隨之傳統的一些風俗也將逐漸被取代,同時也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了一個民族宗教信仰的發展。 但是在希臘阿卡亞人(Ach?an)、印度雅利安人及其他一些民族中,人們並不相信靈魂可以通過火被傳送到天堂,相反,他們認為用火焚燒屍體是對人的一種懲罰。在古埃及和蘇格蘭的民間傳說中,作姦犯科的婦女通常會被捆綁在樹樁上燒死。 [29]同樣,女巫也會被活活燒死。阿瑟?伊文思先生蒐集了大量充實的證據證明“在中世紀以後的近現代歐洲,火葬習俗便再度復興以剔除吸血鬼的傳說。”[30]關於吸血鬼的傳說也曾在歐洲大陸盛極一時,傳說中有些人死後靈魂會變成吸血鬼,他們會攻擊熟睡中的人,吸食活人的血液,為了徹底消滅這些吸血鬼,使他們不再為患人間,人們會把死屍從墳墓中掘出當眾焚毀。據古希臘“歷史之父”希羅多德記載的一個故事,當波斯大帝居魯士(Cyrus)的殘暴成性的兒子坎彼塞斯(Cambyses)焚毀了法老王阿瑪西斯(Amasis)的木乃伊後,他便觸怒了波斯人和埃及人。他說,“波斯人奉火為神,從不會用火焚燒屍體。事實上,這種行為在當地是違法的,在埃及也同樣如此,因為人們認定將人的屍首送給神是對神的不敬;對於埃及人來講,他們認為火是一種活的動物,它威力無比,能夠吃掉任何被它捕獲的'獵物',它的胃口很大,直到'吃飽喝足'之後才會死去。顯然,將人身去饗食野獸與他們民族的傳統並不相符,所以,這也正是埃及人在死者身體上塗抹香油的原因所在,即以此來防止屍體在墓穴中被蟲類咬食。”[31]

因此,考古學家們在克里特發現的墓葬遺俗也具有極其特殊的意義。從克里特文明的早期直至青銅時代結束,這一地區始終沿襲土葬的傳統。後來,火葬習俗隨著入侵者的到來也被引入這一地區,考古學家相信這些入侵者可能就是荷馬筆下的阿卡亞人(Ach?ans)。這樣,對這種新的風俗的研究,就不僅具有宗教方面的意義,而且對於該地人種的了解也頗有裨益。 像西歐的某些舊石器時代的部落一樣,早期的克里特人也是將死者的屍體埋葬在岩洞中或山岩的掩蔽下。因為岩洞是用來居住的,所以這是一種屋葬的方式。正如在巴比倫城一樣,在克里特也發現了許多屋墓。這一傳統在埃塞俄比亞被同亞歷山大大帝的傳奇聯繫到一起。故事是這樣的,這位傳奇英雄同印度婆羅門的一位長老展開了一段對話,他問:“你們既然沒有墓穴,那麼你們當中一旦有人去世,又在哪裡埋葬他們呢?”長老身邊的一位隨從答曰:“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要經歷從出生到童年,由童年到成年,由成年到老年,再由老年到死亡的過程,最後當(他們中的)任何人去世時,我們會把他葬在他在世時生活的地方;因此,我們的墳墓也就是我們自己的房屋。我們的神知道我們對這種事情的渴望要超越所有人都會對美味佳餚產生的慾望;這便是我們的生活和我們民族世世代代將自己葬在屋墓中的傳統。”[32]這種對話在印度是永遠也不可能發生的,但是有趣的是,它卻著實影響了作者所熟知的一種信仰。

在舊石器時代,當一個部落的首領去世後便會被安葬在其生前居住的岩洞內,而洞中的其他人都要另尋居所。但是,他們也有墓葬。比如克羅馬尼翁人(Cro-Magnon),他們有時候會將整個部落葬於一起,有時候會將部落中的一部分人埋於一處。一個洞窟至少能安葬下十七具屍骸。在克里特,岩洞同樣被用來安葬死者。但是,那裡的人們已經形成修建墓室的習慣,儘管還只是一些仿製的洞穴。例如在克里特南部中心位於費斯托斯(Ph?stos)附近的哥希亞-特里阿達(Aghia Triadha)發現的一個墓室,直徑大約有30英尺,考古學家在其中發現了包括男人、女人和孩子在內的一共兩百多具屍骸。附近還有一些陵墓,只是埋葬的人數要比這裡少五十人。像這種家族陵墓,通常都有一個狹窄的入口通道,有時呈環形分佈,後來在邁錫尼(Mycen?)和提林斯(Tiryns)發現的陵墓則已發展成蜂窩形。它們的歷史可追溯到米諾斯時代的早期(公元前2800年)。其他諸如在克諾索斯(Knossos)發現的陵墓則呈矩形分佈。克里特人也會將他們中的故去者葬在用赤土製成的“棺木”裡,死者的屍體被蜷縮著安放在裡面,這種方式同王朝前的埃及墓葬習俗非常相似。這種石棺很可能是起源於埃及。在西西里和意大利也發現了類似的棺木。有時克里特的石棺表面還有一些精美的裝飾。同墓室一樣,這些裝飾物也包括古瓶、圖章、短劍和護身符等。

第15節 克里特人是大母神的膜拜者,她也被安葬在克里特人的“集體墓地”。她是大地之母。人們認為,岩洞是通往她統管的地下世界的入口。在克里特, 在哥希亞-特里阿達出土的石棺 薄薄的石膏棺蓋上繪有與祭奠先人的儀式場景圖案。 (見第289-290頁)但在那裡並沒有高高豎起的石碑和廟宇,所有祭祀的貢品被擺放在岩洞裡,這其中最著名的一些陵墓都在迪克特山(Mount Dicte)與艾達山(Mount Ida)上。按照希臘神話記載,泰坦女神瑞亞(Rhea)就是在克里特的洞窟中產下大神宙斯的。並且,生性殘暴的英格蘭和蘇格蘭的母性神也都是住在岩洞中,這些內容將在第三章中詳細介紹。舊石器時代的藝術家們將許多神奇的動物圖案畫在這些巨大洞窟的深處。

希臘神話中執掌農業、結婚和豐饒的女神的得墨忒耳也是居住在岩洞中,時至今日人們仍然對它虔敬如初。同時,這尊被奉為克里特之母的神也被與神秘的石柱圓環聯繫到一起。保薩尼亞斯(Pausanias,公元二世紀希臘旅行家、地理學家,希臘史著者)——在記錄位於伯羅奔尼撒半島的赫爾邁厄尼之城的城誌中這樣寫道,在這座城的附近,“有一圈由巨石圍成的圓環,它們純屬天然之作,絲毫沒有經過人工的雕飾,這裡的人們始終保留在石圈內祭祀得墨忒耳的傳統。”[33] 這個石圈如果分開來看,完全是一群孤立的石頭,但合在一起就宛如布列塔尼半島的卡納克(Carnac)巨石墓群一樣。這裡同樣有犧牲祭祀,而被供奉者的魂靈已經被與大地之母聯繫在一起。這些魂靈在他們的墳墓中可能受到神明的召喚,並為人類傳遞神諭。當北歐神話中在講到奧丁神來到地下世界向女先知瓦拉(Vala)請教光神巴爾德(Balder)的命運時,這樣描述—— 他一路馭風疾行,直奔東方門庭而來, 只因此地乃先知幽居之所, 他面朝Vala,將亡者名諱一一唱誦, 只求女聖召屍還魂。 [34] 這些在民間記憶中留存下來的古代招魂傳統在今天的許多鄉村地區仍然十分盛行。最近,一位考古學家在考察蘇格蘭北部地區的一處石圈時詢問當地的一位農夫,問他是否了解有關招魂術的事。農夫這樣答道:“據說如果你在正午頂著太陽繞著它(石圈)走上三圈,魔鬼就會得到救贖。”這也說明,鬼神學是異教徒神話的最後階段。所謂招魂,即召喚魔界中的魔怪,或者地下世界的魂靈,它是一種為實現預言或強行獲取非人魔力而實施的儀式。考古學家發現,一座墓穴時常會被建在一片石圈中,這些石柱可能是在一位偉大領袖或神父去世後被豎起的,為的是死者的靈魂能夠在他或她的親人需要幫助時接受召喚以“鼎力相助”。因此,在原始部落中,當一位族長或師者去世後,便會受到後人神一般的膜拜,特別是會把他作為一位與冥界連通的嚮導。古巴比倫傳說中的蘇美爾國王吉爾伽美甚被後人視為一位了不起的大英雄,他是走進傳說中能通向天堂的洞窟的第一人。印度神話中的閻羅王同樣如此,他被認為是第一個發現通往地下世界之路的那個人,便被尊為統管陰曹地府的神。同阿普阿圖(Apuatu)一樣,歐西里斯也是“地獄之門的開啟者”,於是他也成為冥府的主宰。在荷馬筆下的《奧德賽》中,克里特之王米諾斯像歐西里斯一樣,也是一位陰司判官。在希臘神話中,負責指引歸西的靈魂們的嚮導是赫爾墨斯。他的名字可能是源自赫爾密斯方形石柱——其標誌著一座古代石塚。色雷斯人的赫爾墨斯方形石柱是一個有著一顆人頭像拱頂的石柱——這種造型顯然已將石柱和半人神鵰塑聯繫到一起。因此,很可能有些半人半神像就是人們對祖先、神父們的神化。 克里特人與希臘文明前的東南歐洲的民族都崇拜大母神,她是主掌凡人生死、榮辱尊卑的女神。作為人類的祖先,她將後裔們死後的魂靈全都聚集到她的住所。同時她也掌控著人類的食物供給,並通過增加風暴,誘發洪水,或者散佈乾旱和瘟疫來控制著人間萬物。因此,提前洞悉她變幻莫測的情緒——通過了解神諭以探知她的意圖,以便及時平息她的怒氣,便成為那些在神秘色彩籠罩下的原始魔幻儀式的神聖使命。隨著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季節的變化和沙漠海洋森林草原等環境的不同,她也被賦予各種各樣的形態和麵孔。時而她是地球上的魔鬼撒旦,時而是藏於深岩暗洞的巨蟒毒蛇——正如巴比倫人眼中的混沌母神提亞瑪特(Tiamat),她有時是代表死神的烏鴉,有時是像徵生機的鴿子;她有時還會變成身後跟隨著兇猛野獸的山林女巫,有時化身為幽居黑暗洞窟的合成魔鬼,就像希臘神話中長著馬頭的豐饒女神得墨忒耳一樣。被希臘雕刻家們塑造的美麗的北女神是後荷馬時代詩歌中的一個神話人物,她生性善良,慈悲心腸,被世人廣為讚頌。而另一位女神瑞亞(Rhea)則給世人留下一種淡淡的陰冷的印象——在她的王座旁總是蜷伏著一頭獅子,讓人不寒而栗,這便是她兇殘性格的一個表現。 第16節 那些有著火葬傳統的阿卡亞人(Ach?an)的征服者們也是天空和閃電之神的崇拜者。他們相信死者的靈魂會升上雲端之上的天國。大力神赫拉克勒斯Hercules採用在柴堆上焚燒自己身體的方式化身為鷹逃奔天國;羅馬皇帝的靈魂也是通過將自己的肖像放在柴堆上焚燒,從而得以騎在鷹背上飛往天國。雄鷹是宙斯的信使,甚至可能宙斯自己當初也是一隻鷹。古巴比倫神話中的風雨神(Zu)和印度神話中鷹頭人身的金翅鳥(Garuda,梵語譯為“迦樓羅”)都是古代的神;事實上,地神塔穆茲(Tammuz)在西亞古城拉伽什也被描繪成一隻獅頭雄鷹。賽勒斯被認為是阿契明人(Ach?menian,波斯帝國的締造者),即阿凱美內斯王朝統治者的後裔,據說他在幼年時曾受到一隻雄鷹的保護和哺育。 說到人類對鷹的崇拜,至今仍被俄羅斯皇家武器所廣泛採用的鷹系列圖案便取自原始的希泰族人膜拜的雙頭鷹,它是人類偉大祖先所崇拜的神。在埃及的民間傳說中有兩個天國,一個是冥王歐西里斯掌管的冥府,而另一個則是在天空之上——太陽神何露斯化身為鷹振翅升入的天堂。在巴比倫神話中,也有一些關於蒼天之神阿奴(Anu)、所羅門王七十二柱的魔神巴力(Bel)以及戰爭女神和地母神依詩塔(Ishtar)等眾神天堂生活的描寫,而美索不達米亞的著名故事中的主角伊塔那(Etana)長老也是乘在鷹背上升入天空遨遊,另外他所到之地還有傳說中的蘇美爾國王吉爾伽美甚發現的天堂島,以及那個黑暗的地下世界,在那裡滿是陰森可怖的景象——鬼魂們餓吞塵埃,渴飲泥水。這樣的傳說在許多融合民族的合成神話中都有所記載。 在克里特和希臘發現的考古學證據清楚地表明,古代各地的火葬傳統都帶有非常強烈的宗族色彩。那麼,荷馬筆下有著火葬習慣的阿卡亞人(Ach?ans)是從何而來,或者說,至少我們能夠從悠遠的人類歷史長河中將這個民族辨認出來嗎?里奇韋(Ridgeway)[35]教授曾經從大量的史前民族埋葬傳統中總結出許多重要的考古學數據,他在考古文獻中這樣寫道:“從這些調查中我們不難發現,火葬傳統在地中海沿岸國家並沒有被沿襲,同時,另一方面,這種習慣在歐洲大陸的中心地帶卻得到廣泛地採納,甚至可能在由石器時代到青銅時代的過渡階段就已經開始。但是,阿卡亞人至少在公元前1000年時就已經開始這樣做了,因此,很有可能他們是從歐洲中心地區遷徙到希臘的移民,因為長著金發的歐陸民族早在青銅時代結束前或至少公元前1200年時就已經採用火葬的方式。”里奇韋教授認為,那些有著火葬傳統的印度人——包括雅利安人和其他印歐語系的民族——是在鐵器時代到來之前由歐洲大陸遷徙到亞洲的。 那種認為阿卡亞人即是日爾曼人以及火葬傳統起源於德國森林的觀點在考古學界並沒有得到廣泛的支持。要驗證這個問題,我們有必要再次提及前面談到的蒙古族中居住在貝加爾湖畔的布利亞特人的古老的火葬習俗,因為在歐洲我們根本找不到這種季節性的火葬習俗存在的痕跡。阿卡亞人可以在一年之中的任何時候對死者進行火化。很顯然,任何人都可能提出這樣的問題——在歷史上某個遙遠的年代,布里亞特人的祖先可能就已經與另一個已經採用火葬習俗的民族之間相互影響了嗎?這可是發生在歐洲中心開始採用這一習俗之前啊! 從迪克提恩岩洞出土的祭品 上面三排為青銅製品;下面兩排為赤陶製品。 迄今為止,人類獲得的最早的火葬史證據是來自於法國南部。 M?馮諾(M. Verneau)是舊石器時代格里馬爾迪環形山(Grimaldi)的岩洞定居者的葬俗研究的作者,他通過研究第三間冰期的克羅馬尼翁人的殯葬儀式發現土葬是當時普遍通用的慣例。但是,他也發現,那時已經存在火葬的特例。同土葬一樣,生者也要為死者準備祭品,只不過它們要隨屍骨一同燒掉。當然,至今我們仍無法弄清克羅馬尼翁人對死者亡靈的宿命是如何看待,又存在怎樣的信仰的?值得注意的是,這一人種的大多數身材都較高大,平均身高大約有5英尺10英寸。但是,M?馮諾卻在當地發現了兩具相異類型的骨骼,他將其稱之為“一個新種族”的成員。 第17節 接下來,按照編年史順序,是在時隔幾千年之後的新石器時代早期居住在基色(Gezer)山洞的巴勒斯坦的火葬民族。麥卡利斯特(Macalister)教授寫道,“其中的一個洞穴,能夠明顯地看出來,就是被這一民族用來安葬死者的地方。死者的屍體被安置在一張面向透氣孔的岩床上,在經過火化後,存留下來的骨灰則全部散落在那裡。從考古學的層面來看,這是不幸的:因為大量的人體骨骸在經過這種火化後都被徹底銷毀了,考古學家將很難鑑別他們的人種學特徵。我們對這一人種的全部了解是——他們應該屬於非閃族人,身材矮小,頭骨粗厚,有跡象表明他們大都肌肉發達,身體強健,這些都是適應蠻荒惡劣的原始生活的必備條件。”[36]但我們至今對新石器時代巴勒斯坦人在火葬習慣方面的信仰一無所知。 在澳大利亞土著居民中,有時他們也會採用火葬的方式,火化之後的骨灰被裝入一個便於攜帶的皮袋中。另外,在一些地區還流傳著其他不同的葬俗,其中包括史書中記載的食葬——即將死者的屍體吃掉。而澳大利亞的火葬民族對於人死後靈魂命運的信念,在特徵上它們既不同於印度雅利安人也不同於阿卡亞人。 火葬傳統在青銅時代的歐洲已經形成一種儀式,因此更具有嚴謹的學術意義。它的出現既不代表一種對死者的懲罰,也不是對於吸血鬼攻擊的一種安全防衛,而是保障死者的靈魂藉此可以通向另一個世界的方法。這種火葬文化一經形成,便緊隨著軍事侵略者的步伐,迅速向西、向北、向南擴張蔓延,並逐漸在武士貴族中流行起來。在瑞典,只有富人才可以享受火葬的待遇。從英國發現的考古證據表明,火葬與土葬兩種習慣在某些地區同時並存,在一個族群中甚至只有一個人能夠被給予火葬的待遇——那個人很可能是該部落的首領,而其他人死後都是土葬。在古不列顛,火葬習慣最終逐漸絕跡了。但是在南部歐洲,一些早期的宗教信仰卻始終長盛不衰,一直延續到基督教時代(Christian times)的早期,就像木乃伊在埃及文化中的影響一樣。而基督徒們之所以如此反對這些特殊的葬俗傳統,正表明它們具有非常濃厚的宗教意義。 多普菲爾德(D?rpfeld) 教授[37]就堅持認定那種對阿卡亞人火葬習慣由來的假想毫無根據,他認為阿卡亞人只是在外遭遇戰爭時才對殉難者實施火葬,而在其家園內則仍採用土葬方式。他猜想火葬這種習慣之所以興起主要還是因為這種處理方式比起土葬來更加衛生。 可是,無論在王朝時代前的埃及古墓,還是在歐洲其他廣大地區類似的墓穴中,都沒有發現局部焚燒屍體的痕跡。儘管如此,多普菲爾德教授仍然列舉在邁錫尼(Mycen?)及其他地區發現的焦炭殘跡來佐證他的理論。因此,我們才再一次強調,在克里特發現的考古學證據對於這一研究更是獨具特殊意義。在克諾索斯(Knossos)附近的古墓出土的古器物中,還包括食物容器、粘土燒製的盤子以及灰泥製成的三腳桌,而它們都帶有燃燒過的木炭痕跡。這些器物都很輕便,易於搬動,可以被用來溫暖僵硬的屍體,或者,從另外一個層面考慮,它們或許與那些神秘的祭祀儀式有關。在幾乎整個歐洲都經常能夠發現青銅時代的木炭灰,這表明在那些墓穴中都曾有過烹煮食物以供奉死者的傳統。另一方面,這些墓穴火焰也可能被用來保護屍體免受魔鬼幽靈的侵襲。通常,那些木炭灰並不足為奇。根據考古學家對古代民俗信仰的研究,那些灰燼應該與人類早期的土葬習慣有關。在民間素有“死亡之光”的傳說——據說,有人在突然猝死前曾看見一道強光在沿著一條大路射出很遠後,進入一片墓地,而其穿越的那個點,正好是一座即將被開啟的墳墓。早期的土葬都是在夜裡進行,[38]部落的首領會將他手中的火把拋入敞開的墳墓中,這樣做的目的是可以為死者奔赴另一個世界的道路照明。希臘神話中的赫耳墨斯,就是引領死魂靈們的嚮導,並一度被人們當作掌管睡眠和夢鄉的暗夜之神。 在克里特出土的便攜式火盆,在當時或許是火把的替代物。同時,在那裡的許多墓穴中,還發現了古代的“燈”——炬火。而在邁錫尼及其他地方的墓葬中,偶爾也能發現個別存在燃燒痕跡。當然,我們也不排除其中某些燃燒灰燼可能是由於意外的房屋火災導致的結果。 第18節 根據對考古學提供的證據進行研究,學界觀點普遍認為,那種認為火葬傳統起源於德國的理論很難令人信服。但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這一習慣很可能是源自舊石器時代歐洲或者亞洲的某個地方。在基色山洞中發現的火葬證據就能夠佐證這一觀點。基於火葬在青銅時代還帶有明顯的宗教色彩,因此這一理論也極有可能是人類歷史上許多偉大先哲創立或規范宗教儀式的一項重要原則,比如佛祖釋迦牟尼(Buddha)、拜火教創始人瑣羅亞斯德(Zoroaster)以及伊斯蘭教創始者穆罕默德(Mohammed),他們都是通過某種宗教信仰和組織的形式,借助教規教義對人性的最為強力的約束作用,來實現對其信徒們的聚合號召的。可以說,火葬民族大多都是征服者。早在公元前2000年至1200年間的數個世紀,他們便支配著移民至印度北部的所有印歐語系的部落;他們的影響至今仍在北亞地區的布利亞特人中保留著很深的烙印——他們的大地與天空之神被稱作布坎斯(Burkans)或者主人(masters)。在歐洲,他們則似乎被廣大的多瑙河流域文化區所征服,並在那裡及其他一些地區逐漸形成武士貴族。我們尚不清楚是否他們的成功是由於更為出眾的組織能力還是對於鐵器的使用。在里格-吠陀(Rig-Vedic)時代,印度雅利安人使用的一種金屬叫做阿雅什(ayas),這是一個表示銅或鐵的詞彙,抑或二者的意思兼而有之。在婆羅門時代,鐵被稱作syama ayas,即黑色鐵的意思。而銅或青銅則被稱作ohayasa,即紅色的鐵。 [39]荷馬史詩中的阿卡亞人也已經使用青銅器和鐵器。但是早期的一些阿卡亞人漂泊到了希臘南部,並登上了克里特島,當時的克里特人還僅會使用青銅器,另外,還有一點值得我們注意的是,他們也並非採用火葬的方式。因此,也許後來的阿卡亞人是受到入侵的色雷斯人的影響而採納的火葬習慣,同時也接受了色雷斯人的宗教信仰,並將其與他們自己的信仰融為一體。當火葬習慣逐漸在希臘南部普及的同時,幾何形狀的陶器與鐵製武器也開始被引入到那裡。 當希臘文明開始興起,並逐漸達到早期的鼎盛繁榮時,這塊領土上並存著的各個民族也在相互之間爭鬥不休,以奪取統治者的至高權力。但無論如何,他們共同接受的這塊領土上的最早期的文化,即克里特文化,始終都被保留著。這一文化首先進入希臘南部的伯羅奔尼撒半島,儘管在那里和其他一些地方由於受到多里安人的入侵而導致連年戰亂、動盪不安,但是克里特文化卻能夠始終保持延續,並在與愛奧尼亞(Ionia,位於小亞細亞西岸,包括愛琴海的島嶼)人的安納托利亞殖民地的異族文化交往中不斷發展,這一事實也再次驗證了“一點點酵母足以使全團的面發起來”這句亙古不變的真諦。 在此之前,我們還尚未提及任何與此相關的語言方面的證據,其實在這方面上一代學者也已經付出了不少的努力。但儘管如此,我們就一定能確認它們與此關係重大嗎?一種觀點認為,所有印歐語系的民族應該都是現已消失的那些宗教信仰的締造者們的人種後裔。正如十八世紀英國繪畫家和雕刻家賀加斯先生所說,“語言是經歷的生動再現,它(的民族)一旦被征服,將比其長期建立起來的文明更加容易被改變……正如土耳其人所征服的小亞細亞的一些少數民族,如愛奧尼亞(Ionia)、呂底亞(Lydia)、佛里吉亞(Phrygia)及卡帕多西亞(Cappadocia)等,土耳其人不但征服了他們的土地,而且也將自己的語言影響永久地留存在那裡。即便如此,可是這些被征服民族的文明類型及其最根本的宗教祭儀和信仰仍然有別於真正的土耳其人。”在談及希臘時,他這樣說道,“後來的希臘語言可能主要還是受到中歐的影響,伴隨著慘遭屠戮後倖免的列吉昂人被留下的文化遺產;也許正如我們自己語言(英語)的鼻祖——盎格魯-撒克遜人是主要沿襲了諾曼底征服者們的語言一樣,希臘語很可能也是主要源於列吉昂人與中歐入侵民族等多民族語言的融合。”[40] 以下的章節將從更新世的舊石器時代開篇,本書將向讀者詳細展示和介紹在克里特和希臘獲得的眾多珍貴的考古學發現,這些內容能夠幫助讀者深入了解前希臘文明的發展史。同時,許多古典神話也將在本書中被重現,並將克里特與希臘的眾神進行比較。作者將二者進行比較後得出的證據用以揭示人類原始信仰發展的軌跡及其深刻的歷史意義,並儘量將目前在學術界流行的各種理論充分展示給讀者,當然,這其中既有保羅萬象的一言之蔽,也有濃縮之後的點睛之筆。毫無疑問,環境在宗教信仰和民族生活習慣的發展過程中曾經起到無以復加的決定作用,正因如此,本書對於諸如愛琴海地區的許多不同自然景觀的描寫,更能引領讀者細細品味前希臘文明是如何在此條件下發展與興盛起來的,置身其中,彷彿一次美妙溫馨的視覺旅行。最後,筆者希望指出的是,一直以來,在許多歷史典籍中,對於與克里特幾乎同一時代的埃及、巴比倫、亞述(Assyria)以及赫梯(Hittites)都有大量記載和提及,而且在這些論著中頻繁提及它們與早期的克里特之間通過陸路和海路發生的貿易聯繫,而今天生活在中歐、西歐的許多民族的遠古祖先就是這些貿易的參與者和見證者。可以說,這段歷史在漫長的人類歷史長河中絕對是意義非凡的一段黃金時期,它將永遠值得人類子孫的銘記。 腳註 [1]《地中海文明的黎明》,安吉洛?瑪索著,第175頁。 [2]引自《歐洲民族》,里普利著,第172頁。 [3]《傳統與神話》,第87頁。 [4]《遺址與傳奇》(1835年),第31-32頁。 [5]《愛奧尼亞與東方》,第107頁。 [6]此處根據頭骨容量做出的推斷。 [7]《古代埃及人》,第43頁。 [8]《北歐國家的民俗》,第144頁。 [9]《萊斯特郡民俗叢書》,第29頁。即懷特在《賽爾伯恩博物誌》中提到的漢普郡的“shrew ash”。 [10]《蘇格蘭的黑暗迷信》,達爾澤爾著,第191-192頁。 [11]《古埃及人的宗教》,A?魏德曼著,第226頁。 [12]《伊里亞特》,第一卷,第1頁。 [13]《斯特雷波》,第十三卷,第604頁。 [14]《斯特雷波》,第十三卷,第604頁;《阿埃蘭HA文集》,第十二卷,第5頁。 [15]《梨俱吠陀》,第二卷,第33頁。 [16]《以賽亞書》,第九十六卷,第17頁。 [17]《塞繆爾文集》,第一卷,第5-6頁。 [18]《米諾斯印象》,第3、4、6頁。 [19]《印度調查》(1901年),第I卷,第一部分,第352頁。 [20]《印度神話與傳說》,第148頁。 [21]《近東古代史》,第48頁。 [22]《伊里亞特》,第二十三卷,第75頁。 [23]《凱爾特人的宗教》,E.安維爾著,第60頁。 [24]《佩思郡風物誌》,格雷厄姆著。 [25]在羅馬(葬俗)的情況是,嬰兒的屍體將不被火葬。在印度,所有未滿十八個月大的孩子夭折後會被頭朝下裝在壇子里土葬。而因難產死亡的孕婦也同樣是土葬,而非火葬。 [26]《南西伯利亞之旅》,耶利米?哥廷著,第101頁。 [27]Sabha Parva,第八卷(羅伊譯,第27頁)。 [28]《菲弗編年史》(注:菲弗為蘇格蘭一郡名)拉蒙特著,第206頁。 [29]《印度神話與傳說》,第37頁,《埃及神話與傳說》,第143頁。 [30]Comptes Rendus du Congres International dArcheologie ,1905年,雅典,第166頁。 [31]《希羅多德傳》,第三卷,第16頁。 [32]《亞歷山大大帝傳》,E. 沃利斯?巴奇著,第133-134頁。 [33]《保薩尼亞斯》,第二卷,第34頁。 [34]《老艾達》(又稱《詩體艾達》,古冰島兩文學集之一),O. 布雷著,第241頁。 [35]《希臘前史》,第一卷,第481頁。 [36]《巴勒斯坦文明史》,第15、16頁。 [37]《尼科爾雜文集》,朱爾斯?尼科爾著,1905年,日內瓦,第95頁。 [38]“葬禮中火把及其他照明物使用習慣詳解”,見《古代民俗》,布蘭德著,第二卷,第776頁(1899年)。 [39]《吠陀梵語名物索引》,麥克唐納、基思著,第一卷,第3、11、32、151頁。 [40]《愛奧尼亞與東方》,第105-10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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