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仔細想來,這次見面後,高峰佐緒裡就消失了。那麼穿什麼都無妨啊。已經沒有必要抓住行成的心了。”
“穿的太囧可能會前功盡棄,平常那樣穿就可以了。”
“對啊。”靜奈開始收拾床上的衣服。
“說起來,我把資料帶來了。”泰輔放下手中的紙袋。
“資料,什麼資料?”
“關於留學和加拿大的資料。高峰佐緒裡準備去加拿大留學吧,不知道相關情況就糟了。”說著,泰輔賊賊一笑。
“嗯,嘛,沒事的。”
“什麼?”
“不需要這些。我會處理好的,沒擔心。”
“你啊,別人特地拿來的東西,你就這種態度?而且,他們家問你留學的問題呢?你這也不知道那也不曉得,他們會起疑的。要想食譜作戰成功,決不能讓他們起疑。”
“這個我知道。”靜奈機關槍似的一口氣說道,“我會好好處理的。和行成見面也只剩這最後一次。今後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不會出紕漏的。”
突如其來的氣勢洶洶讓泰輔頓然辭窮,他一聲不響地站著。沉默過後,靜奈幾不可辨地說了聲:“抱歉。”
“知道最後一秒都不能疏忽大意。抱歉,我會看的,放在那吧。日子定了我再告訴你們。”
“知道了。”泰輔說著轉身走向玄關。
回到門前仲町的大樓,功一已經到家了,他朝著泰輔比劃了OK。
“天衣無縫。警察來問我'戶神亭'了。”哥哥的聲音相當興奮,“雖然還不能馬上把戶神政行當作嫌疑人,但是只要找到佐證就沒問題了。順利的話,可能會找到我們忽略的證據哦。”
“這樣啊……太好了。”
聽到泰輔支支吾吾的口吻,功一不滿地撇著嘴,
“什麼嘛,對我的做法又有怨言?”
“不,不是啦。剛剛從靜那回來,告訴她哥哥的計劃進展順利,必須盡快進行食譜作戰。”
“然後呢?靜說了什麼?”
泰輔搖搖頭。
“那傢伙什麼都沒說。她說會順利辦好的,別擔心。”
“那你為什麼這副表情?還有什麼問題?”
泰輔迷茫了。他遲疑著剛剛注意到的問題該不該告訴功一。然而,他一個人又無法解決。
“餵!”功一焦急地叫了一聲。
“靜她……”泰輔盯著哥哥的雙眼,“動真心了。”
“哈?”功一板著臉,“什麼?”
“那傢伙,動真心了。對戶神行成動真心了。不是演戲,她真的愛上他了。”
還未等功一開口,靜奈的表情就有些僵硬。突然被叫過來的瞬間,她似乎隱約有所預感。
功一單刀直入提出了問題。她睜大空洞的雙眼,底下掩藏的吃驚和狼狽沒有逃過功一的視線。下一秒,她呆若木雞的臉上浮現出笑容。
“什麼?你在說什麼?不知道你想說些什麼。開玩笑嗎?”
坐在床上的靜奈來回望著兩個哥哥。泰輔雙手抱在胸前,靠牆站著。
“是我們在問你!靜,老實說。”功一說道。
靜奈長長地嘆了口氣。
“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泰哥哥說了些什麼?”她斜了泰輔一眼。
從他沉默的態度,她確信了自己的猜疑,一臉不耐煩地板起臉。
“剛剛口氣有些衝,不過我不是都道歉了嘛。跟功哥哥胡說一通不覺得太過分嗎?”
“你捫心自問,這都是胡謅嗎?”
“難道不是嗎?”
泰輔搖搖頭。
“我必須確認這點,所以告訴哥哥了。”
“我會對行成動真心?別犯傻了。”靜奈別過身子。
望著這樣的靜奈,功一緩緩開口。
“靜,你的心意究竟如何對於我們而言很重要。我們不是在扮家家酒,走錯一步,就不是戶神蹲監獄,而是我們!你負責的食譜作戰是這個計劃最重要的環節。高峰佐緒裡的存在非常重要。也就是說,一切都看你了。倘若你對行成產生哪怕一點點好感也好,都是大問題。如何,說說你的真心話吧。”
靜奈緩緩搖頭,望著功一,開口說道:“哥哥,你是怎麼了?那傢伙是殺死爸媽的兇手的兒子啊。為什麼我會喜歡上這樣的傢伙?這種事,太荒謬了。”
功一定睛望著她。
“我們計劃成功的話,戶神政行就會被捕。當然'戶神亭'也會受到影響。或許所有的店都會倒閉也不一定。行成肯定會受到牽連。新店就不用說了,他可能一生都受人指指點點。雖然為非做法的不是他,是他爸爸,但現實就是這樣。這樣也沒關係?”
“不是挺好嘛,殺人犯的兒子,受到這種待遇也是活該。”
“這樣,你不會心痛?”
聽到這話,靜奈目含怒火。
“為什麼我會心痛?我打算復仇的哦。行成是靠著戶神的錢養大的,還上了大學,稍微受點流言蜚語不是很公平嘛。你們不這麼認為?”
功一伸手製止了聲音越來越大的她。
“別這麼大聲,會被鄰居聽到的。”
“誰讓你們先說了莫名其妙的話……”靜奈咬緊嘴唇。
坐在椅子上來回晃動的功一緊緊盯著她。隨後,他停止晃動,嘆著氣點了下頭。
“知道了。我相信你。就算微不足道的事,我也不想疙瘩在心裡。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才問的。”
“太奇怪了。居然懷疑我。”靜奈低下頭。
“並不是懷疑你。只是為了確認。這個話題到此為止。突然叫你過來抱歉。”
“說完了?”
“嗯。行成的事全看你啦。”
嗯,靜奈點點頭,從床上站了起來。
目送著靜奈離開的身影,泰輔望向功一,一臉無法釋然。
“你相信她說的?”
功一沒有作答,泰輔焦急地不停撓著頭。
“我相信我的眼睛。我最了解她。哥哥也知道,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最長。這雙眼睛已經無數次看過那傢伙演戲了。我都這麼說了,絕不會錯的。相信我!”
功一托著腮撐在椅背上。
“誰說我不信你。”
“誒?可是……”
“正如你說的,我也清楚她的性情。她還是第一次對男人這樣。”
“哥哥……”
“現在不可能改變計劃,真糟啊。”功一伸手撐住額頭。
聽完行成的話,貴美子一臉不爽。果不其然啊,望著她眉頭緊蹙的模樣,他想。
“以前也說過,我受過她很多幫助。又沒什麼大不了的,讓她參觀一下家裡。”
“雖然如此,那人也太厚顏無恥了吧。”
“哪裡厚顏無恥了?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可是,要來家裡哎,們也必須準備些招待的東西吧。”
行成疲憊不堪地搖搖頭。
“她說了,不用這麼麻煩。參觀一圈後就回家的。”
“再怎麼說,總要倒杯茶吧。”
“茶的話我來倒。不用麻煩媽媽。”行成站在廚房的門口,望著正在洗碗的貴美子,有些強硬地說道。
“在嚷嚷什麼?”推開起居室的門,換好衣服的政行走了進來。他剛剛回來。
貴美子走出廚房。
“行成要帶女孩子回家。”
誒,政行一臉意外:“誰啊?”
“不是來路不明的人,爸爸也認識的,高峰小姐。”
“是她?有什麼事?”
行成簡單解釋了她準備去留學,然後想要參觀一下日西合璧的屋子。
“這樣啊,來家裡看看也無妨。”政行說。
“我也這麼想,媽媽她反對。”
“我也不是反對啦。”
“那是什麼。”正當行成準備如是反詰時,電話鈴響了。貴美子前去接電話。
行成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
“都是因為你以前說了那些奇怪的話。高峰小姐吃過和我們家味道一樣的牛肉丁蓋澆飯。”政行說道。
沒想到父親會提起這個話題,行成一副被忽悠的感覺,回望他。
“是啊。雖然還不知道那家牛肉丁蓋澆飯的店名,不過經營者似乎叫矢崎先生,你有眉目嗎?”
“矢崎……不,不知道。”政行搖搖頭,看上去不像是在裝傻。
貴美子一臉嚴肅地走進,手中拿著電話的子機。
“老公,警察打電話來。”她對政行說。
緊張的神情在政行臉上一晃而過,行成也吞了口口水,心裡琢磨著是哪家店出了問題。
“哪裡的警察?”
“神奈川警察局。”
“神奈川?”政行一臉驚訝地接過貴美子遞過的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