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美國8大名案

第57章 第三節

美國8大名案 胡佳 7361 2018-03-22
10月27日,星期四,來自聯邦調查局的技術官員們為蘇珊和戴維做了測謊實驗。事前,史密斯夫婦分別簽署了各自的《蒙然達權利書》: 你有權保持沉默。因為你所講的話可能而且將會在法庭上成為對你不利的證據。 在與我們談話之前,你有權徵求律師的意見,亦有權請律師和你一起參加談話。如果你無錢支付律師費用,法庭將根據你的意願免費為你指派律師。如果你決定談話時不需要律師在場,你仍然有權在任何時候停止談話。你亦有權暫時中斷談話以徵求律師的意見。 戴維順利地通過了測謊實驗。結果表明,他對他的兩個兒子被劫持或失踪的具體情況一無所知,特別是他不知道孩子們現在何處。這是戴維唯一的一次測謊實驗。 蘇珊的情形就比較複雜了。當被問及:“你知道你的孩子們在哪兒嗎?”儀器顯示的結果表明她沒有講真話。蘇珊從警署出來後對戴維說,她恐怕沒有通過測謊實驗,她覺得警方在開始懷疑她了。戴維安慰她說,這可能是她太緊張,或睡眠不足的緣故,並根據自己的經驗告訴蘇珊,下次再做這種實驗時要閉上眼睛,使心情放鬆,盡量地讓自己去想像一些美麗平靜的景色,比如開滿鮮花的原野,或林間淌過的小溪,等等。他們不知道,這對蘇珊才僅僅是個開頭。從此以後,每次辦案人員和蘇珊談話,都要讓她做一次測謊實驗。

當時警方的懷疑只是蘇珊可能把孩子們藏到了什麼地方,因為據民事法庭說,史密斯夫婦將在離婚訴訟中爭奪邁可和亞歷克思的撫養權。 同一天,來自科倫比亞的大衛·A·卡卓爾先後找蘇珊談了三次話。頭兩次,他要蘇珊詳細地講述10月25日,星期二那天,從她早晨睜眼醒來,到晚上在麥克勞家見到韋爾士警官之前所發生的一切。蘇珊告訴卡卓爾主任,那天早起她送走了兩個孩子後,直接去康碩產業上班。至於在公司的那段時間嘛,你知道,反正是該干什麼就乾什麼,機械、呆板、日復一日、千篇一律,沒什麼好講的。下班回到家以後,她先給母親掛了個電話,問可不可以去她那裡,琳達說她有事先出去一趟,要晚上8點以後才在家。蘇珊給兩個孩子做了晚飯,但他們吵吵嚷嚷地不肯吃,把人弄得怪煩的。在她做晚飯的時候,戴維給她來過一個電話。後來戴維對警方說,他確實從電話的背景聲中聽到孩子們好像在吵鬧。蘇珊說,大約7點半左右,邁可鬧著要去沃瑪特商店。當大衛·卡卓爾反复追問時,蘇珊又說是她想去沃瑪特。從沃瑪特出來,蘇珊帶著兩個孩子開車到了弗士特公園,但他們並沒有下車,因為亞歷克思的奶瓶掉到地上了,蘇珊只好又返回到沃瑪特的停車場,想藉助那裡明亮的燈光找奶瓶。他們離開弗士特公園的時間是8點40分。然後邁可又說要去米奇·聖克勒家裡。米奇·聖克勒是蘇珊的好友冬娜·格寧的未婚夫,他家在莫那科磨坊十字路口的北面不到1英里。蘇珊就是在莫那科磨坊的路口等紅燈時遇上了劫匪。

大衛·A·卡卓爾告訴蘇珊,警方已經問過了米奇·聖克勒,米奇說他根本不知道星期二晚上蘇珊和孩子們要來,而且9點左右他也不在家。卡卓爾主任還說,辦案人員也去了沃瑪特,找25日上晚班的員工們逐一查問,並走訪了許多那天晚上8點至9點去過沃瑪特的顧客,但是沒有一個人記得看見過蘇珊或她的兩個孩子。蘇珊於是改口說她沒有去沃瑪特,而是開著車漫無目的地轉了半天。她之所以不敢告訴辦案人員,是怕他們覺得她行踪可疑。 警方盤查史密斯夫婦的另一個焦點是他們正在辦理的離婚。這天上午,當卡卓爾和蘇珊談話時,幾位州警署偵探也在另一間辦公室裡向戴維問話。戴維說,蘇珊和他本來已經講定,不在離婚過程中提及雙方有外遇的事,但蘇珊後來卻在離婚起訴書上指責戴維和蒂凡妮·摩爾有“不軌行徑”。一氣之下,戴維也打算收集蘇珊這方面的證據呈交法庭。

就在孩子們失踪前不久的一天晚上,10月20日,戴維下班後去了托尼路的房子,他手裡還有那裡的鑰匙。當時蘇珊和孩子們都不在,戴維等了好一會兒,蘇珊才帶著小哥兒倆回來了。她又和她在康碩產業的朋友們一起去了山核桃酒家,剛從鄰居一對老夫妻那裡把邁可和亞歷克思接出來。蘇珊說她很困,要戴維幫她伺弄兩個孩子睡覺。等戴維把孩子們哄睡著了,蘇珊也已酣然入睡。蘇珊的手提包就放在門口的桌子上,戴維在包裡發現了一封信,是湯姆·費利寫的,更確切地說,是湯姆·費利用文字處理軟件在電腦上打的,信的日期是1994年10月17日。匆匆看過一遍之後,戴維知道這正是他要找的“證據”。他拿著信悄悄地溜了出來。當時已是夜深人靜,所有有復印機的店鋪都已經關門了。戴維打電話給蒂凡妮·摩爾,要她幫忙想主意。蒂凡妮的母親剛好掌管著一家教堂的鑰匙,那裡有一台複印機。

現在,那封信的複印件就擺在辦案人員的面前。  親愛的蘇珊: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在打字的時候頭腦比較清醒,所以我就用電腦給你寫這封信。 對我來說,下決心寫這封信真的是很不容易,因為我了解你對我的感情。而且我想讓你知道,你對我的印像如此之好真讓我感到慚愧。蘇珊,我非常珍視我們之間的友誼。你是這世上為數不多的,我可以向之傾訴一切的人之一。你聰明、漂亮、敏感、善解人意,你還具備了許多其他的,令我和別的男人們欣賞的特點。毫無疑問,你將成為某位有福氣的男人的理想的伴侶。可惜,這個人不是我。 雖然你認為我們有許多共同之處,但實際上我們之間卻存在著某些天壤之別。我倆是在完完全全不同的環境里長大的,所以我們的想法也完全不同。我並不是說,我就比你優越,或你就比我優越。我的意思只是說,我們的背景完全不一樣。

………… 蘇珊,我真的很欣賞你。你有那麼多的優點,我認為你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但是,就像我曾經告訴過你的,你的某些方面對我不合適,你猜對了,我指的是你的孩子們。我相信他們肯定都是非常可愛的孩子,但我將要說的和他們是否可愛毫無關係。事實上,我根本就不想要孩子。我的這種想法也許某一天會改變,不過我對此表示懷疑。現今的世界上每天都在發生著那麼多瘋狂的,莫名其妙的怪事,我著實不想再給這個世界帶來另一個新的生命。我也不想對別的什麼人的孩子們承擔責任。感謝天底下還有那麼多像你一樣無私的人們,勇於擔負起生養繁衍後代的重任。如果大家的想法都和我似的,人類遲早有一天會滅絕。 然而,我們之間的差異比關於孩子的爭議要大得多。我們整個兒是兩個不同的人,而這種不同最終會導致我們分道揚鑣。請你相信我的話,因為我特別了解我自己。不過你不要灰心,你的另一半肯定還在什麼地方等著你。你或者還不認識他,或者認識但還不了解他。無論是哪種情況,在你最後決定以身相許之前,你還有好多的事情要做。蘇珊,你那麼年輕就懷孕結婚了,幾乎沒有閒暇享受青春。我是說,一分鐘以前你自己還是個孩子,一分鐘以後你就有了自己的孩子。在我長大成人的生活圈子裡,人人都嚮往著上大學,也有錢上大學,說實話,我簡直都不能理解怎麼可以中學畢業就生孩子。總之,我對你的忠告是,不要急於開始你的第二次婚姻,給自己一點時間,多等等,多挑挑。我能感覺到這對你來說可能比較困難,因為你是個“男孩發燒友(boy crazy)”,但正如俗話所說的,只有耐心等待者才能獲得最好的。我的意思並非你不能約會。實際上,我認為你應該多結交一些朋友,盡情享受青春的樂趣。只是不要對任何人太過於認真。你得先做完你應該做的事情,為自己的一生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

蘇珊,關於上個週末發生的事,我並沒有生你的氣。說心裡話,我還真得感激你。我說過,我暫時還不能適應讓我們的關係比朋友更進一步的想法。親眼目睹你與另一個男人接吻,更讓我確信我必須和你保持距離……我們可以永遠做朋友,但我們的關係絕對不可能超出這個範圍。至於你和B·布朗的關係,那當然應該由你自己作出決定,不過你得記住,你也應該自己承擔後果。每個人都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且我確實不願意你在人們的心目中成為一個名聲不好的人。如果你希望有朝一日找到一個像我一樣的好男人,你自己首先得是一個好女孩。你知道,一個好女孩是不應該和已婚男子睡覺的。而且,我希望你能保持自己的自尊心,我擔心如果你和B·布朗,或別的有婦之夫睡覺,你遲早有一天會瞧不起你自己的。我就曾經做過這樣的傻事。所以,請你遇事務必三思而後行,千萬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我很關心你,也關心淑·布朗,我不願意看到任何人受到傷害。淑也許會說她不在乎她的老公有外遇,但你我都知道,那不是真心話。

總之,就像我對你說過的,你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做,你都要對自己有信心。你完全可以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但這要靠你自己去努力,去爭取。不要只顧眼前的利益,不要只圖一時的痛快,你應該為你自己掙得一份最完美的生活。我就是這樣做的。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從心底里為你重新回到學校進脩大學課程而由衷地感到驕傲。我這個人特別迷信高等教育,一旦獲得了學位,你就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不要把自己的前途葬送在那些愚蠢的聯盟鎮男孩的手裡。等你畢業以後,你可以去世界上任何地方。如果你想在夏羅底市找一份事,我父親肯定會幫助你。他認識夏羅底商界所有的頭面人物。無論什麼時候,如果你需要我幫忙,請一定來找我,千萬別不好意思。

好了,這封信該結束了。現在是夜裡11點50分,我已經困得不行了。我之所以寫這封信,是因為在我倆的關係中,一直是你在作出努力,我想我應該回報你的友誼。非常感謝你不時地送給我的那些令人感到親切的字條、賀卡和聖誕節禮物,現在該輪到我為我們的關係作出一些努力了。這使我想起一件事來,我曾經琢磨了許久該給你買什麼樣的生日禮物,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買,因為我不知道你收到禮物後會產生什麼樣的想法。我在此為這件事向你致歉,並保證將在聖誕節送你一份厚禮。但你千萬不要給我買東西。一張小小的友好的聖誕卡就足夠了。那將比任何商店裡買來的禮物更讓我開心。 我再說一遍,我們將永遠是朋友。而且我將會非常非常珍惜你的友誼。

湯姆 又及,太晚了,請不要介意我的拼寫和語法。 信中提到的“上個週末發生的事”,是指湯姆·費利在費利莊園他自己的住所開的一個“露天溫池派對”上,半裸的蘇珊與同事淑的丈夫B·布朗當著眾人的面接吻、打鬧、相互挑逗,還戲言要一起做愛等,弄得很不成體統,令在場的賓主十分難堪。事後蘇珊專門給湯姆寫過一張條子道歉,說她那天喝太多了。據警方後來的調查,蘇珊其實從未與B·布朗發生過性關係。 但和蘇珊發生過性關係的還確實不止湯姆·費利。戴維告訴警方,他和蒂凡妮·摩爾複印了湯姆的信後,第二天一早,他又去了托尼路,趁蘇珊不備將信放回原處。他先把兩個兒子送到了托兒所,又回來替蘇珊清洗車裡的地毯。當他們坐下來喝咖啡時,戴維開始對蘇珊發難。他開門見山地質問道,既然你自己也不清不白,為什麼要在離婚起訴書上指責我和蒂凡妮?蘇珊反問道,你是什麼意思?戴維說,我知道你和康碩產業的什麼人有那檔子事。出乎戴維的意料,蘇珊想都沒想便脫口講出了J·卡瑞·費利的名字,說他們是在她和戴維分居後才開始的。

當時戴維並不理解警方向他詢問這些情況是何居心。他幾次沖著辦案人員叫道,你們應該出去找我的兒子們,而不是坐在這裡打探蘇珊的這些破事兒。 大衛·A·卡卓爾又回過頭去找蘇珊談話,這一次,蘇珊很不情願地在她原先的故事中補充進了關於湯姆·費利的部分。後來警方又根據其他證人,包括湯姆·費利本人和若干蘇珊在康碩產業的同事們的證詞而合成瞭如下的版本: 湯姆·費利在10月18日早晨上班之前把信放在蘇珊的辦公桌上。蘇珊一邊看一邊流眼淚,但她仍在電話上哽咽著言不由衷地對湯姆·費利說:“這是我收到過的最親切最友好的信。我真的很感謝你。”這反倒讓湯姆過意不去。那天晚上他請蘇珊看了一場電影。 就在那前後,蘇珊開始越來越多地向辦公室告假。她感到孤獨,沮喪,壓抑,煩亂,不知所措,常常獨自一人喝悶酒,和以前的蘇珊判若兩人。 10月23日,星期天,蘇珊開車到費利莊園找湯姆“談談”。作為挽回他們關係的最後嘗試,蘇珊對湯姆·費利講了繼父巴威利·盧索在她少女時代對她的性騷擾。與蘇珊預期的相反,非但沒有引起湯姆的同情或嫉妒,反倒讓他感覺震驚和不快。 1994年10月25日,星期二。對蘇珊而言,那天有一個和往日一樣的平平常常的開端。蘇珊起床後,給邁可和亞歷克思穿好衣服,吃過早飯,開車送小哥兒倆上托兒所,再到康碩產業的總裁辦公室上班。她是和好多同事們一道在巴菲羅一家“安第”餐館吃的午飯,湯姆·費利也在其中。九個人將兩張桌子拼在一起,和以往一樣,湯姆和蘇珊的座位挨著。席間大家談笑風生,唯有蘇珊悶聲不語。飯後蘇珊用一張50美元的公司支票付賬單,給了服務生8美元小費。 下午2點半,蘇珊打電話到湯姆·費利的辦公室,約他到辦公樓外面談一談。蘇珊對湯姆說,她的丈夫戴維威脅她,要乘他們的離婚案庭審之際,將蘇珊的一些醜事公諸於眾。湯姆讓她解釋是什麼樣的醜事,蘇珊說:“偷稅漏稅和與你父親通姦。”湯姆·費利大吃一驚。等他終於緩過神來,湯姆對蘇珊說,他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但以前的那種親密關係必須馬上停止,而且永遠停止。 3點30分左右,蘇珊問她的頂頭上司,總裁辦公室主任珊娣·威廉斯,她可否早點離開。珊娣·威廉斯見蘇珊眼裡含著淚,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蘇珊說:“我愛上了一個人,但那人並不愛我。”珊娣問那個人是誰,蘇珊說:“湯姆·費利。但如果我沒有兩個孩子,情形就會大不一樣。”珊娣·威廉斯同意蘇珊早點回家,但蘇珊並沒有走,仍繼續留在了辦公室。 4點30分,蘇珊再次到康碩產業的攝影棚找湯姆·費利,說要把她以前向湯姆借的白色“奧本”絨衫還給他。湯姆堅決不要。 下班後,蘇珊先上托兒所接邁可和亞歷克思,然後帶著小兄弟倆去了山核桃酒吧。他們在停車場泊車的時候看見淑·布朗。蘇珊央求淑陪她回康碩產業,她說她想向湯姆·費利道歉,她不該對湯姆謊稱她和他父親睡過覺,她胡亂編出這個故事只是想試探一下湯姆的反應。 5點30分左右,蘇珊開車帶著淑·布朗和兩個孩子一起回到公司。蘇珊讓淑幫她看著邁可和亞歷克思,自己進去找湯姆·費利。蘇珊很快就出來了。她對淑說,湯姆好像很不高興,蘇珊剛進去沒多久就要她離開辦公室。蘇珊說,她和湯姆談過話後反而更不開心了,她想她“也許應該結束這一切”。 正好這時珊娣·威廉斯下班離開康碩產業,在停車場看見蘇珊和淑·布朗說話。珊娣當時心裡老大不痛快,她以為蘇珊又在玩什麼把戲,因為那天下午蘇珊在辦公室裡一直說她非常不舒服,要提前回家。 蘇珊先把淑·布朗送回山核桃酒吧,再和兩個孩子一起開車回家,那時大約是6點鐘。後來晚些時候,淑·布朗正和康碩產業的同事們在山核桃酒吧吃晚飯,湯姆·費利也在那裡,一位男招待給她送過來一隻無線電話。那是蘇珊打來的。她在電話上問淑,湯姆·費利有沒有提起過她,淑說沒有。 到此為止,辦案人員心裡已有了六七分譜。如果蘇珊確實和史密斯兄弟失踪的事件有關係,湯姆·費利的拒絕恐怕就是她的動機了。 大衛·A·卡卓爾則更進一步,一天盤查下來,他已認定作案者是蘇珊無疑。他也想試試蘇珊的反應。 在談到湯姆·費利和她的關係時,他問蘇珊:“這件事與孩子們的失踪有任何關係嗎?”蘇珊答曰:“我絕對不會因為一個男人而傷害我的孩子們。”“他們是我的生命。”大衛·卡卓爾認為,蘇珊的回答中所用的“傷害”和“生命”等字眼,意味著她知道兩個孩子已經受到了傷害,甚至已經不在人世了。當蘇珊講到邁可和亞歷克思吵吵嚷嚷不要吃飯,把她弄得很煩時,卡卓爾主任冷不丁又問一句:“這就是你殺了他們的原因嗎?”蘇珊一反常態,勃然大怒,她一拳砸在桌子上,罵道:“你個狗娘養……”“你居然敢那麼想!”蘇珊站起身來,推門衝到過道里大喊:“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居然認為是我幹的!” 說蘇珊一反常態,是因為在與警方人員交談的過程中,她一向溫順,安靜,略帶神經質,總在不停地祈禱:“上帝呵,請您好好照顧我的孩子們。”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頃刻之間變成一隻母獸,著實令眾人吃驚不小。看來蘇珊不只是一個心痛欲裂的母親,也是一個很難制服的對手,要她老老實實地講出事情的真相恐非易事。 大衛·卡卓爾注意到,蘇珊在談話過程中雖然經常抽泣,但有時候並沒有眼淚。有類似觀察的另一個人是給蘇珊做測謊實驗的聯邦調查局技術員達威·帕契,他在記錄中寫道:蘇珊不時發出“假裝的哭聲,但眼裡一滴淚也沒有”。 其實在他倆以前,第一個對蘇珊產生懷疑的是來自聯邦調查局的人像繪畫藝術家洛易·帕夏爾。當他為繪製劫匪的模擬畫像找蘇珊了解情況時,感覺蘇珊對罪犯的描述非常模糊,似乎在她的心目中並沒有此人的清晰明確的總體形象。但畫像的初稿出來以後,蘇珊卻對不少細枝末節之處指指點點。憑他多年的經驗,洛易·帕夏爾認為蘇珊十有八九是在編瞎話。 調查越深入,圍繞蘇珊的疑問就越多。豪德·韋爾士警官和州警署參與本案的特派員畢特·羅根與聯邦調查局的犯罪行為學專家們聯繫,請他們提供有關謀殺親生孩子的母親的性格行為心理等特徵。以下是專家們對這類罪犯共有特徵的分析,不光指本案而言: 20歲至30歲,自幼生活比較貧困,受教育程度不高,曾遭受肉體虐待或性虐待,或二者兼具。不知道如何向社會有關組織或政府有關部門尋求幫助,患憂鬱症,有自殺傾向。通常在犯罪或作案前夕曾遭到異性的拒絕,或在愛情上受到挫折。她們通常不清楚自己與孩子之間的界線,覺得孩子成了她們的障礙,從而把受挫的原因歸結為孩子的拖累,而不能面對自己的弱點,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另一方面,由於強烈的孤獨感,為了尋求精神上的寄託,這類母親一般都曾經非常想要孩子,對孩子特別溺愛,或寄予很高的期望。她們大都飽嚐過在沒有任何幫助的情況下獨自撫養孩子的艱辛,使她們和孩子之間有一種“相依為命”的關係。但在某些情形下,這種關係又反過來加深了她們與外界社會的隔絕,進而加深了她們憂鬱孤僻的性格弱點。在犯罪或作案的過程中,這類母親通常把孩子當成自己的延伸或附加部分,而不是另一個獨立的人。她們因此而認為或覺得,殺害孩子只不過是她們自殺行為中的一部分。 豪德·韋爾士和畢特·羅根及其他辦案人員認為,這一分析結果與蘇珊的情況非常吻合,但這還不是蘇珊性格的全部。根據大衛·A·卡卓爾的觀察和湯姆·費利所反映的,當他明確告訴蘇珊準備與她斷絕來往後,蘇珊對湯姆無休止的糾纏,可以看出,蘇珊也是一位不屈不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甚至為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女人。大衛·A·卡卓爾認為,蘇珊還是一位工於心計,能很好地偽裝自己,從而頗具欺騙性的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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