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美國8大名案

第22章 第六節

美國8大名案 胡佳 5352 2018-03-22
第二天,《舊金山記事》報全文刊登此信。頭版的通欄標題是:佐狄亞克結束沉默——“我又回來了” 當時誰也沒想到,這封信卻是一個更長久的沉默的開始,也許是永遠的沉默。此後20多年,沒有任何人再見到或聽到佐狄亞克,警方也沒有在任何一樁犯罪案件中發現他的踪跡。就像從人間蒸發掉似的,這位狂極一時的殺人惡魔和恐怖分子消失得無影無踪。 〓 據說時至今日,舊金山有關當局還不時接到來自全國各地和加拿大的舉報信和電話,提供有關佐狄亞克的種種線索。在警方列出的近百名懷疑對像中,最突出的有三個人。 其一是阿瑟·裡·亞倫,舊金山灣區的一名教師。戴維·托齊曾稱他是一個“極具可能的作案人”。所列旁證如下: 非常聰明,智商估計在135左右;

成年後長期與母親一起生活,但母子關係並不融洽; 大學化學系畢業,接受過密碼訓練。有一次他的嫂子看見他拿著一張紙,上面寫著一些稀奇古怪的符號; 喜好打獵,槍法刀法都不錯。曾對一位朋友說人類是“最危險的動物”; 據玳琳·伊莉莎白·佛爾倫的家人說,兇殺案之前,有一個自稱“裡”的男人一直在跟踪她。阿瑟·裡·亞倫常用自己的中間名字; 他有一隻瑞士產的佐狄亞克牌手錶,其品牌圖案與佐狄亞克標記完全一樣; 幾乎所有的佐狄亞克兇殺案,都有證據證明他出現在現場或周圍地區。他曾就讀於利維賽市立大學,長期居住維列奧,西西麗婭·安·謝帕德和布萊恩·哈特奈爾被害當日,他在貝利葉沙湖附近吃了一張超速駕駛罰單,同日,有人看見他車裡有一把帶血的刀,他說是用刀殺過雞;

他的身高體重均與佐狄亞克相符,穿10號半的鞋; 在佐狄亞克停止寫信的一段時間裡,他因猥褻幼童罪被判刑入獄。 1971年7月,阿瑟·裡·亞倫的一位朋友向警方報告說,大約在1968年或更早——灣區首例佐狄亞克兇殺案之前,阿瑟·亞倫曾對他說,他打算在“情侶路”槍殺那些幽會的男女。還說要把手電綁在槍管上以便夜間射擊,並提到寫信騷擾警方,以及稱自己為“佐狄亞克”。 但有一點,阿瑟·裡·亞倫的相貌與邁可·馬其奧、布萊恩·哈特奈爾、凱瑟琳·瓊斯及兩位警官等所見到過的佐狄亞克全然不同。有人爭議說,佐狄亞克曾在1969年11月9日的信中寫道:“我只有在幹活兒的時候看上去才像通緝令畫像上的樣子,平時的我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個人。”

不管怎麼樣,警方始終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逮捕起訴阿瑟·裡。到1992年,58歲的阿瑟·裡·亞倫去世時,他仍是佐狄亞克系列兇殺案的頭號嫌疑人。他的腦組織被有關當局取樣保存以備將來之用。 本案的另一名嫌疑對像是舊金山灣區的一位著名商人。他最初引起警方的懷疑是因為他經常給報紙寫信。更深入的調查發現,他對紀念日也有特殊的敏感。荷蔓湖路抽水站謀殺案後正好6個月的那天,即1969年6月20日,此人在寫給舊金山某報的信中預言說,將會發生一場“血腥的衝突”,並描繪其情形將是“氣息奄奄的年輕人躺在大街上,等待著死神的降臨”。兩週後,便有了那樁藍石泉高爾夫球場血案。 同年9月,保羅·理·斯汀在他的出租車中被害時,這位知名商人就住在普斯蒂奧山莊,離案發現場僅距兩英里。警方推論說,此人完全有可能像當時的佐狄亞克那樣,迅速躲避到安全地帶,並且親眼目睹警方後來的搜尋行動。該商人住所的地理位置也完全符合佐狄亞克信中所講述的:“那些警犬離我起碼有兩個街區之遙,而且是朝西面搜查。只有兩隊軍警和我相隔大約10分鐘的步行距離,還有幾輛摩托車在距我150英尺的地方從南向西北而去。”

此人目前仍在舊金山。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他的智商應該是毋庸置疑的。 威廉·柯林斯是紐約某大學新聞系研究生。幾年前,當他第一次翻開著名作家羅伯特·格雷米施的暢銷書《佐狄亞克》時,頓時驚呆了。 “哦,上帝!”他盯著插頁中佐狄亞克的書信影印件,“那是我父親的筆跡。” 威廉的父親查爾斯·克利夫頓·柯林斯已於1993年去世。據他兒子提供的照片,他長得與通緝令上的佐狄亞克酷似。而且,威廉·柯林斯說,在佐狄亞克系列謀殺案發生期間,他就住在舊金山灣區。他非常喜歡穿軍隊式樣的鞋,尺寸10號半。佐狄亞克的某些拼寫方式也與查爾斯·柯林斯十分接近。比如佐狄亞克喜歡將“做”(do)寫成doo,而查爾斯·柯林斯則把“誰”(who)寫成hoo。當威廉繼續他的調查時還發現,他父親姓名的縮寫CCC曾出現在佐狄亞克寄出的一張明信片上。

紐約。 1990年5月31日,凌晨4時左右。在皇后區與布魯克林區交界處的愛爾德街附近,一位78歲的老人約瑟夫·普洛士在他的家門口被人槍擊致傷。老人後來告訴警方,兇手跟踪了他約10個街區,當他跨進自家前院時,那人走上前來要水喝,還問他可不可以進屋。 “你幹嗎要進去?”老人問。 “我冷。”那人說。然後舉起一把自製手槍朝老人射擊。 老人倒在門口的台階上。警方在他身邊發現一張壓在三顆小石頭底下的字條。條上有一個天文符號,和一個類似舊金山佐狄亞克的標記——一個圓圈和三條將其三等分的線。條子上說: 這是佐狄亞克當星帶高懸蒼穹時12座將死去 警方當時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槍響之後,有目擊者看見一個身著軍用夾克的人朝布魯克林方向跑去。槍手被形容成一個黑人。

6月19日,《紐約時報》收到一封自稱是佐狄亞克的來信,宣布他在過去的三個月裡襲擊過三位路人,日期分別是3月8日、3月29日和5月31日。他在信中詳細地描述了被害人特徵,以及被槍擊的部位。 根據這些線索和已掌握的資料,警方很快確定了這三起“紐約佐狄亞克槍殺案”。第一宗案子是在凌晨1點45分。 49歲的哥倫比亞移民馬利奧·歐羅思科從餐館下班後回家,走到某拐角處,發現一個紮頭巾,穿貝雷式軍服,從頭到腳一身黑的人在跟踪他,而且離他越來越近。馬利奧·歐羅思科開始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前跑,但被那黑衣人追上,開槍打傷後背。第二宗案子也是在凌晨。 2點57分,34歲的傑邁恩·蒙坦納卓在他的家門口被人擊傷左臂。第三位受害者就是約瑟夫·普洛士。

三樁槍擊案都發生在同一區域,方圓不過十來個街區。警方於是開始查尋三位受害者之間的關係或共同點。他們是否去同一家超市購物?或在同一家理髮店剪頭?或從同一個圖書館借書?或是否都吃社會救濟?所有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但有一點,這三個人都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馬利奧·歐羅思科患先天性小兒麻痺症。傑邁恩·蒙坦納卓是個酒鬼,案發時他人事不省地醉倒在自家門口。約瑟夫·普洛士老年癡呆,常常分不清白天黑夜。由此看來,這位“佐狄亞克”專門襲擊沒有什麼反抗力的弱者。 “佐狄亞克”的來信中說“所有的案子都發生在布魯克林”,這其實是不准確的。約瑟夫·普洛士和傑邁恩·蒙坦納卓就住在皇后區,但都離布魯克林非常近,不過數百步之遙。不知道兇手是真的搞不清兩區的界線,還是故意混淆視聽,因為20年前在舊金山,佐狄亞克就經常挑選各警署的轄區交界處作案。

這位“紐約佐狄亞克”還在信上宣稱,他將要槍殺12個人,每個人代表黃道帶,或佐狄亞克帶中的一個星座,即約瑟夫·普洛士身邊的字條上所講的“12座”。到目前為止,他已殺了天蠍座(馬利奧·歐羅思科,生於1940年10月26日),雙子座(傑邁恩·蒙坦納卓,生於1956年5月28日),和金牛座(約瑟夫·普洛士,生於1912年5月20日)。 進一步的分析表明,每一次槍擊都發生在星期四凌晨。頭兩起案子之間間隔21天,即3週,後兩起間隔的時間是前面的三倍,即63天,9週。如果從老約瑟夫被害的5月31日算起,下一個21天應該是6月21日,星期四,即報社收到佐狄亞克來信後不到48小時。而且,據協助破案的天文學家指出,在那三個槍殺案發生的凌晨,三組呈帶紋狀的星簇,獵戶座,金牛座和昴宿星團同時出現在夜空,這就是條子上所言的“星帶”,即黃道帶,或佐狄亞克帶。 6月21日,組成“星帶”的這三組星簇將再次同時出現。

事不宜遲,紐約警署緊急部署行動。鑑於前三樁案子的現場相互距離不過半英里,30多名偵探被連夜安置在皇后區與布魯克林區交界的地帶,每人控制兩個街區。他們在那裡一直堅守到天露曙色,於清晨6時左右撤離。剛回到警署辦公室,電話鈴就響了,是“佐狄亞克”打來的。他說他在愛爾德街附近看到了那些守株待兔的偵探們,然後跳上地鐵去了中心公園。 剛準備打個盹的偵探們立即起身直奔中心公園。 30歲的流浪漢拉瑞·帕蘭躺在他過夜的長椅上,胸襟一片血跡。兇手也在他的身邊留下一張紙條,上面除了紐約佐狄亞克標記外,還有受害人的星辰圖像。拉瑞·帕蘭後來對警方說,案發前幾天曾有一個人打聽過他的生辰八字,他告訴那人他生於1959年6月29日,巨蟹座。估計“佐狄亞克”已事先打探好了拉瑞睡覺的地點。等到那天凌晨5點左右,即拉瑞·帕蘭的天文週期剛開始5個小時,便向睡夢中的流浪漢當胸開了一槍。拉瑞·帕蘭說,那個問他生日的人長得很像當地一家電視台氣象預報的播音員。

一時間,紐約媒介爭先恐後長篇累牘地報導這一起新的系列謀殺案。人們似乎不假思索地把兇犯稱為“小佐狄亞克”“佐狄亞克二世”“佐狄亞克的翻版或盜版”或“舊金山著名殺手的摹仿者”等等。與那位灣區恐怖分子不同的是,這位“佐狄亞克二世”不曾襲擊女性、不曾使用匕首、也不曾行刑槍決似的射擊被害者的頭部。他所使用的凶器只是自製手槍,而且所有的被害者都隻身中一彈,所以到目前為止尚無一例死亡。但他的子彈倒確實是原版佐狄亞克在荷蔓湖路槍擊戴偉·亞瑟·法拉第和佩娣·璐·傑莘的9毫米型。與佐狄亞克打了多年交道的舊金山偵探們告訴紐約警署的同行,兇手遲早會落網,因為他留下了太多的活口。 中心公園槍擊案的第二天,6月22日,《紐約時報》又接到一封兇手的來信: 這是佐狄亞克。我看了《紐約時報》你們說我的信和舊金山佐狄亞克的信沒有任何共同之處你們錯了雖然筆跡不一樣但確是同一個佐狄亞克就是那個在公園裡用槍殺了一個男人用刀殺了一個女人又用槍在出租車裡殺了一個男人的舊金山的佐狄亞克 《紐約時報》在刊登這封信時加“編者按”說:“這位佐狄亞克似乎急於向人們證實他就是20年前在灣區塗炭生靈的同一個佐狄亞克。” 與此同時,據珠寶行人士稱,以12種不同顏色的寶石代表12個月份的“生辰石”銷售額驟然下降,因為警方告誡市民們不要讓陌生人知道自己的生日,人們也不敢再佩戴錶明生辰月份或星座的“生辰石”首飾。 6月25日,約瑟夫·普洛士因傷口感染在醫院去世。 7月12日,星期四,中心公園槍擊案後的又一個第21天,紐約城戒備森嚴,但一夜無事。 不久,“佐狄亞克二世”在另一封恐嚇信中寫道:“當黃道光出現時佐狄亞克將殺掉12座。”紐約警署再次請教國家宇航局。據天文學家們的解釋,黃道光是由太陽光被空氣中塵埃的小顆粒折射而成,但這種自然現像不會出現在諸如紐約的大都市裡。如果天空晴朗,又正值薄暮黃昏,有可能在如加勒比海的空闊海岸看到。這種稀罕的天文景觀只在每年的3月初和10月初各出現一次。 此後,“佐狄亞克二世”便消失了。有人說,因為沒有人承認他是正宗的佐狄亞克,使他產生了挫敗感。也有人說,他原本並不打算致人於死命,老約瑟夫的死亡出乎他的意料。但更多的人卻以為,他的行踪大概與所謂黃道光有關。他從3月初開始作案,理應在10月初以前截止。 1994年3月1日,紐約警察逮捕了一位外號“吸血鬼”的年輕人。他瘦削羸弱,“連一隻蒼蠅都不會傷害”。人們稱他為“吸血鬼”是因為他晝伏夜出,而且對吸毒販毒者嫉惡如仇。他與他的母親和同母異父的妹妹住在紐約東邊一片廢棄的住宅區的一棟廢棄的居民樓裡。樓內十室九空。每當得知有毒販毒梟在鄰里街區轉悠,“吸血鬼”一定勃然大怒,務必將他們趕走,所以他也成了警方查毒的眼線。 “吸血鬼”有一嗜好,他特別熱衷於收集各式各類的軍用物品。他被帶到警局是因為攜帶了一把自製手槍。自製手槍和從商店裡買的手槍的不同之處在於,除了屬非正規產品外,還沒有正式的註冊登記。所以幾乎所有的自製手槍槍主都有非法持槍之嫌,警方見之格抓勿論。因為“佐狄亞克二世”使用的是自製手槍,紐約警署要求所有持自製手槍者都必須摁指紋存檔。但後來警方發現“吸血鬼”的槍根本就不能射擊,於是,也沒有將其指紋和“佐狄亞克二世”四年前在兩封信上留下的指紋相比較,便與檔案一起封存起來束之高閣。 同年8月1日,星期一,《紐約時報》收到又一封“佐狄亞克”來信。寫信人自稱是四年前殺害四星座的“佐狄亞克二世”,而且其文筆確與“佐狄亞克二世”有諸多相似之處。信中還說他在1992年8月19日至1994年6月11日之間又襲擊了5人,其中2人死亡。 警方很難斷定該犯是“佐狄亞克三世”還是“佐狄亞克二世”復出,抑或是原版的佐狄亞克。 5名被害人中有兩位女性,而且其中一起兇殺案使用的凶器是匕首,這都是舊金山佐狄亞克的風格。兇犯不似“佐狄亞克二世”那樣遵循一定的天文規律,專挑具有某種特定星座的人為靶子,並跟踪尾隨受害者。他彷彿只是在方便的時候從芸芸眾生中信手點出幾個方便的目標。但據倖存者和目擊者提供的證詞,作案人的體形及外貌特徵與“佐狄亞克二世”相似,不過不是黑人,而是膚色很重的南美族裔。 這位“佐狄亞克”也隨信寄來一段密碼,比20年前舊金山佐狄亞克的簡單多了,只不過是把一面鏡子立放在海軍信號旗語的左側,然後照著旗語的鏡像描畫而成。密碼的意思是: 這是佐狄亞克。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你們就作好準備應付更多的兇殺案吧。 你的忠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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