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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8大名案

美國8大名案

胡佳

  • 偵探推理

    類別
  • 1970-01-01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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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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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節

美國8大名案 胡佳 6800 2018-03-22
初春三月的新澤西州鄉間,乍暖還寒。儘管有母親安妮和保姆蓓蒂的悉心照料,一歲零八個月的小查爾斯·林勃還是感冒了。小查爾斯是查爾斯和安妮·林勃夫婦的長子,暱稱查理。這天天剛擦黑,兩個女人給查理餵過藥便哄他早早地睡了。她們在查理的法蘭絨內衣外面又套了一件連衣褲,再蓋上厚厚的絨毯。為防止孩子夜裡蹬開被子,她們用別針把絨毯別在床墊上。外面下著大雨,蓓蒂關好了兩扇窗戶,可不知什麼時候牆角那扇窗戶的窗閂壞了,安妮過來幫著蓓蒂一起關也沒關上,只好隨它去了。安妮在7點半回到起居室,一邊繼續寫作,一邊等丈夫回家。她自小就想當一名作家。蓓蒂又在查理的房間裡忙活了一陣,於7點50分左右離開。 8點25分,查爾斯·林勃上校回到家裡。晚飯後夫妻倆來到起居室。大約9點半左右,查爾斯覺得外面好像有什麼動靜,他對安妮說:“我好像聽見了木頭斷裂的聲音。”但誰也沒有出去察看。也許是風雨刮斷了樹枝吧,這事以前發生過。

10點,安妮上樓沐浴準備就寢。蓓蒂來到查理的房間插上電熱器。她感覺那屋裡異常的安靜,因為她沒有聽見查理的呼吸聲。蓓蒂伸手摸摸孩子的小床,絨毯還在,可孩子沒了。蓓蒂擰亮燈,在屋裡各處找了一遍,然後驚恐萬狀地闖進安妮的臥室。安妮強作鎮靜地說,查理可能跟他父親在一起吧。 蓓蒂跑到樓下圖書館:“林勃上校,你有沒有抱走孩子?” “沒有,當然沒有。他不是睡了嗎?” “可他不在床上。肯定是你抱走了。你可別逗我。”蓓蒂差點哭出了聲。 查爾斯、安妮和蓓蒂一起回到查理的房間。但見牆角那扇窗戶敞開著,窗下的箱子和地板上各有一個泥水腳印,窗台上擱著一封信。查爾斯告訴兩位女人不要碰這些東西。他衝進主臥室從壁櫥裡抓出一支來复槍,一邊推槍栓一邊奔向樓外。四周煙雨茫茫不見一個人影。

查爾斯對安妮說:“他們偷走了我們的兒子。”這句話成了第二天報紙頭版頭條的標題。 查爾斯馬上吩咐管家向當地警署報警。那時候電話還不是很普及,在這個叫做霍普威爾的小村子裡,除了林勃家以外,只有農場和鎮上的商店有電話,而且通常是幾家合用。夜班接線員一看這個號碼就知道是索蘭山下梭羅崗新建的林勃莊園打來的。電話轉到霍普威爾警署,值班警員喬斯·威廉遜從話筒裡聽到林勃府上那位英國男管家平靜而呆板的聲音:“林勃上校的兒子被綁架。如果方便的話請您趕快來一趟。” 查爾斯本人又打了兩個電話,一個給他的律師亨利·布勒京里其,另一個給新澤西州警署。 10點35分,喬斯·威廉遜和警長哈里·沃爾夫到達林勃莊園時,林勃上校正手持來复槍等在大門口。

他帶著他們來到屋子外面查理房間的窗戶下,一串腳印從這裡往西南方向而去。在大約75英尺處有一截折斷的木梯,不遠處又有兩截,大概是綁匪抱著孩子從二樓的窗台下來時梯子斷掉了,這也許就是查爾斯在起居室裡聽到的聲音。梯子做得很粗糙,一看便知是自製的,但設計得還不錯,每一截都比下面一截稍窄一點。梯子上的踏板,依林勃的看法,“好像是用木箱上拆下來的木板做的”。據後來木材專家亞瑟·寇勒的檢驗結果,木梯上第16塊踏板的木質與整架梯子的其他木料不一樣,很可能是從別的什麼地方拆下來的。三個人還在木梯旁邊的泥地上發現了一把鑿子和一隻用來把兩截梯子連在一起的接合銷。窗戶底下的黏土牆上有兩個坑,地面上也有兩個坑,顯然是將梯子靠在牆上時留下的。他們很小心地不去觸摸這些可能的現場物證。

快到11點時,州警署的幾名警官冒雨趕到梭羅崗。他們告訴林勃上校,州警署總部已向各分署發出警報,要求在各地設置路障,檢查過往的行人車輛。警署還派出大批人員挨戶叫醒霍普威爾鎮的居民了解情況。林勃和他們一起再次查看了木梯和腳印,並順著腳印追踪到了一條叫做菲塞貝德巷的小路,在這裡,腳印終止在兩道車轍旁邊。 查爾斯與眾人來到查理房間,他指著窗台上的信封告訴警方人員說,那肯定是綁匪留下的。信封封了口,上面什麼都沒寫。一名警員奉命拆開信封。查爾斯猜得沒錯,那是一封贖金索取信: 親愛的先生! 準備好5萬美元,面值20元的215萬,10元的15萬,5元的1萬。二至四天后我們將通知你把錢放在何處。

我們警告你此事不許張揚更不許報警。我們會照顧好孩子。 我們所有的信都會有如下的標誌和3個孔。 信是用藍色的墨水筆手書而成。所謂標誌即兩個藍色的比25美分硬幣稍大的圓圈,圓圈相互重疊處有一個5美分硬幣大小的紅色實心圓,圓的中央有一個方形穿孔,另外兩個方形穿孔分別在兩個藍色圓圈的外面,3個孔水平排列。從信中特殊的措辭與拼寫方式判斷,執筆者應該是德國人或斯堪的那維亞人。比如,“不”(not)被拼成note,“好”(good)寫成gut,等等。 至此,林勃幼童綁架案正式立案,日期是1932年3月1日,星期二。 20世紀30年代的美國和現在比起來可以說是一個亂世。自19世紀末興起的禁酒運動終於在1919年迫使國會參眾兩院通過了對憲法第18款的修正案。新法律禁止在美國境內製造、銷售、運輸或進出口任何種類的酒,包括烈酒、果汁酒甚至啤酒。最初,那些嗜酒如命的酒徒醉漢們悄悄在家裡支起燒酒鍋。很快,地下作坊、非法酒店和黑酒市場應運而生。就像在毒品交易中一樣,大大小小的黑幫組織也相繼出現。很多後來著名的黑手黨家族都是當年靠黑酒生意起家的。不到十年,黑酒的製造、銷售、走私和與此相關的黑幫活動遍及全國,犯罪率居高不下,令警方和政府十分頭痛。於是又有人呼籲廢除第18款修正案。 (此項修正案後來在1933年得以廢除)。

這段時期還發生了一樁舉世震驚的歷史事件,即1929年10月29日紐約股市大崩潰及接踵而至的經濟大蕭條。六個月內,全美有400萬人失業。到1931年年底,失業人口激增到1350萬。上千家公司倒閉,幾百家銀行關門,數以萬計的人們失去了他們的農場、作坊和房屋,即使那些仍能勉強維持一份工作的人,工資也降到原先的一半甚至更低。 與此同時,大大小小的綁架案驟增。股市大崩潰以前,綁架主要發生在黑幫之間的爭鬥、火併和黑酒交易,被綁架的人質多為成人。到1931年年初,綁架成了一大掙錢的行當,目標大多是富有家庭,而且被害者蔓及到兒童。但像小林勃綁架案這樣成為全美乃至世界若干國家頭條新聞的卻並不多見,這是因為他有一位在當時名聲極為顯赫的父親。

查爾斯·奧古斯圖·林勃於1902年2月4日生於明尼蘇達州小鎮利托菲爾斯。他的祖父母來自瑞典,外祖父母來自英國。林勃的父親也叫查爾斯,是一位農場主兼政治家,曾當選過國會參議員。他與妻子依婉琪琳·藍德雖從未離婚,但很早就分居了。查爾斯·林勃是隨母親長大的。就像所有的孤兒寡母一樣,依婉琪琳對查爾斯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但她幾乎從不與兒子親暱,母子倆互道“晚安”時只是握手。 查爾斯長成了一個害羞的大男孩。他很少與姑娘們接觸,也從不沾菸酒,唯一的壞習慣就是飆車——汽車和摩托車。查爾斯在18歲時考入威斯康星州立大學,兩年後輟學轉入飛行學校。他以堅強的毅力戰勝了恐高症,七個月後成為一名飛行員。 那時候的飛行員大概就像現在的宇航員一樣鳳毛麟角。萊特兄弟發明的第一架飛機上天是在1903年,距查爾斯·林勃當上飛行員不過20年。 1924年1月,查爾斯加入美軍並進入軍事航空學院。一年後,他在全班104位學員中以第一名的成績名列該屆19名畢業生之首。當時美軍中還沒有正式的空軍,軍隊也不需要常備飛行員,但林勃還是被空軍後備隊破格授銜少尉。

從此,飛行便成了查爾斯·林勃的第二生命。 1926年4月,他被聖路易斯一家公司錄用,成為第一批運送航空郵件的飛行員之一。同年秋天,他聽人說起紐約旅館業大亨睿蒙·奧泰格在1925年設立了25萬美元獎金,準備頒發給第一名隻身直航跨越大西洋的飛行員,一年多來竟無一人接受挑戰。林勃忍不住要一試身手,他四處奔波尋求資助,建造了他的座機“聖路易斯之魂”。 1927年5月20日凌晨,25歲的查爾斯·林勃駕駛著“聖路易斯之魂”從紐約長島的羅斯福機場出發,向法國首都巴黎飛去。這架噪音很大的單引擎飛機上沒有無線電,查爾斯只能靠一隻羅盤、一張折疊地圖和天上的星星辨別方向。他為這次飛行準備的全部食品只是五片三明治和一些水。

世界許多國家的媒體——當時只有報紙和廣播電台——通過跨越大西洋的電纜跟踪報導了這次歷史性的飛行。經過33小時29分鐘,穿越3735英里,查爾斯·林勃於次日到達法國上空,繞埃菲爾鐵塔旋轉一周後降落在巴黎郊外的那波蓋特機場。十幾萬法國人以盛大的儀式迎接了這位一夜成名的英雄。 當他回到美國時,整個紐約為之沸騰。查爾斯·林勃被空軍後備隊授予上校軍銜,被國會授予榮譽勳章和傑出飛行十字勳章。郵電部為他發行紀念郵票,電台播放著為他作的歌曲。人們稱他為“幸運林迪”、“孤膽雄鷹”。他當選為《時代周刊》的第一位“年度新聞人物”,並被若干剛創辦或正在籌建的航空公司聘為技術顧問。直到1999年,他還被提名為《時代周刊》的“世紀人物”。

應美國政府的要求,林勃作為合眾國的友好特使飛往世界各地訪問兼開闢航線。他在墨西哥遇到了未來的林勃夫人,安妮·司班瑟·莫洛。安妮的父親是美國駐墨西哥大使,也是一位頗有影響的銀行家。 20歲的安妮業已顯示出她的寫作天賦,大學時期她曾在校刊上發表過詩歌小說,還兩次獲得學校的文學一等獎。 查爾斯和安妮於1929年5月27日結婚。次年3月,懷孕的安妮考取了飛行執照,並成為查爾斯的副手、無線電操作員和導航員。 4月,夫妻倆以14小時45分鐘的成績打破了從洛杉磯到紐約的飛行紀錄,他們也被媒體譽為“藍天第一情侶”。 1930年6月22日,在她24歲生日那天,安妮生下了小查爾斯·奧古斯圖·林勃。報紙在頭版報導這條消息時,稱這個著名的嬰兒為“鷹寶寶”和“小林迪”,因為他的父親叫“孤膽雄鷹”、“幸運林迪”。 “鷹寶寶”剛過了一歲生日,林勃夫婦把他留在外祖父母家裡,然後雙雙飛往遠東,考察開闢美國到中國的航線。可惜由於安妮父親病故,這一項目未能完成。 查爾斯和安妮都不善應酬。為了躲避記者們的追踪,他們挑選在遠離鬧市的清靜小鎮霍普威爾附近的梭羅崗安家。林勃家的新居共有14個房間,整座莊園佔地400公頃。綁架案發生時,房子尚未完全竣工。所以從頭年10月搬入以來,林勃一家只在梭羅崗度週末,星期一早晨工匠們上班以前離開,查爾斯去紐約上班,安妮帶著孩子和保姆回新澤西州英格塢的娘家,一家人在那裡一直住到下一個週末。 但這個規律在1932年2月29日這一天被打亂了。由於小林迪感冒,林勃和家人沒有如往常一樣在這個星期一的早晨離開霍普威爾。第二天,如查爾斯·林勃多年後在自傳中寫道:“一場永遠改變我們生活的悲劇發生了。我們的兒子小查爾斯遭綁架……他二十個月大,亞麻色頭髮,藍眼睛,剛開始學說話。” 越來越多的警方人員趕到梭羅崗,州警署署長諾曼·西瓦可普上校也到了,他是60年後指揮1991年波斯灣戰爭“沙漠風暴”的西瓦可普將軍的父親。在短短的幾小時內,林勃莊園裡聚集了不下200人,差不多每個人都要親自到各處查看一遍。但不知何故,沒有任何人丈量腳印的尺寸,或拍攝照片,或用膠泥印下鞋底的花紋(至少後來警方的報告中沒有這方面的資料)。警方也沒有在現場各處,包括所有的物證上發現任何指紋,可見綁匪作案時戴了手套,也說明這是一樁經過精心策劃的綁架案。 天剛濛濛亮,林勃莊園四周已雲集了無數的記者和圍觀者,大大小小的路上停放的車輛首尾相接,延綿將近一英里。霍普威爾鎮上幾乎所有的人都來了。西瓦可普上校指揮近百名軍警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現場警戒起來,但綁匪留下的一些線索到此時可能已經面目全非,甚至蕩然無存。 另一件讓西瓦可普上校傷腦筋的事,是他和林勃上校意見不合。作為全州警方的第一把手,他要求盡快緝捕兇犯歸案。但作為父親的另一位上校卻堅持要保全兒子,查爾斯甚至不在乎兇犯逃出法網,他對警方的要求只有一個,就是讓小查理平安歸來。爭論的結果是西瓦可普上校讓步,一切都按林勃上校的旨意行事。 3月2日,消息通過收音機和報紙傳遍全國。從東海岸到西海岸,各地軍警和民眾自發行動起來,協助搜尋小林迪和綁匪。從新澤西州到紐約的所有橋樑和隧道都設立了關卡,紐約附近所有進出港的船隻都必須靠岸接受檢查。在後來的幾天裡,警方接到了數以萬計的電話和各種形式的報告,有人聲稱看見小林迪和陌生人在一起,也有黑幫互相指責誣陷對方涉嫌此案。有一個人開著一輛新澤西州牌照的車去加利福尼亞,路上竟被警方迫停107次! 與此同時,林勃莊園外,記者們用帳篷等支起了臨時住所,因為霍普威爾鎮上唯一的旅館已經爆滿。林勃莊園內,警方搬來了當時最先進的各種儀器,把車庫變成了現場指揮部,起居室則是新聞發布會場,懷孕四個月的安妮還得不時讓出主臥室供辦案人員們開會。飯廳和樓道裡擺放著大小不一的各式床墊睡袋,連樓梯上都坐滿了人。 20多架電話機不分白天黑夜地響,還有三名警員專管拆看信件,以尋找與案子有關的線索。 由於是林勃的案子,與新澤西州相鄰的各州警署,如紐約、賓夕法尼亞等,紛紛伸出援助之手。聯邦調查局、聯邦經濟情報局、稅務局和郵檢局等政府機構也主動提供合作,但統統被西瓦可普上校謝絕了,他不希望別人插手他職權以內的事。 關於本案一開始有三種不同的看法。林勃上校認為此案系專業綁匪或黑幫所為,因為當時黑社會極為猖獗,涉及黑幫的綁架案多不勝數。但據西瓦可普上校的推斷,作案人應是與職業綁匪或黑社會無關的本地人,其理由是,儘管5萬美元在當時是一個不算小的數額,但職業綁匪或黑幫的贖金要價比這高得多。西瓦可普上校所在州警署的首席偵探凱頓中尉,則把目標對準林勃府和安妮娘家莫洛府內的上下人等,以及為林勃家修建新宅的工匠們。種種跡象表明,作案人應該是有內應的。比如說,綁匪知道因為孩子著涼,林勃一家沒有如往常一樣,在星期一早晨離開霍普威爾去英格塢安妮的娘家。 林勃上校嚴格限制向警方通報的信息以及警方的行動,他不想嚇退了綁匪。林勃自己還組成了某種形式的委員會或核心小組,包括他本人、他的律師和好朋友亨利·布勒京里其、西瓦可普上校和後來曾競選紐約州長的比爾·唐諾凡。四人小組首先在各地方報紙和某些全國性報紙的頭版發布了一條關於小林迪飲食的消息。案發時孩子正在生病,他必須嚴格按照醫生的要求進餐。 四人小組做的第二件事是通過秘密渠道與黑社會聯繫。在此之前曾有一宗綁架案,被一夥黑幫綁架的人質,百萬家產繼承人妮兒·多尼利,被另一夥黑幫救出,不但免去了贖金而且毫髮無損。林勃希望他也能碰上這樣的奇蹟。很快,四人小組接到不少黑幫團伙開出的價碼,但林勃上校的這一舉動也受到許多宗教組織的譴責。更糟糕的是,他們激怒了綁匪。 3月4日,四人小組收到寄自紐約布魯克林的第二封贖金索取信。和留在窗台上的第一封信一樣,信是用藍墨水筆寫成,右下角有3個圓圈和3個孔的標誌,而且其語言與拼寫風格也與第一封信相同。根據信的內容判斷,綁匪並非黑道人物。 親愛的先生:我們曾警告過你不許張揚也不許報警,現在你必須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就是說,我們決定暫且不把孩子送還給你。在警方和報界平靜下來之前,我們將不再與你打交道……我們本來只要5萬美元,但現在看來我們需要再增加一個人照顧孩子。所以贖金的總額將增至7萬美元。 3月5日,綁匪又寄來第三封信。除了重複第二封信的內容外,還說孩子被照顧得很好,按報紙上提供的食譜進食,等等。信中要求林勃物色一位中間人,通過他與綁匪聯繫。 72歲的約翰·F·康頓博士曾任紐約布郎克斯一所公立學校的校長兼體育教練,退休後仍每週兩次在福德漢大學授課並經常給報紙投稿。 3月8日,他寫信給當地的一份小報《布郎克斯家鄉新聞》,說他樂意做林勃與綁匪之間的中間人,並表示願意出資1000美元加進贖金中。這封信發表在《布郎克斯家鄉新聞》的頭版。第二天,3月9日,康頓博士收到一封信,信封裡有一張紙條和另一個信封。條子上說: 親愛的先生:如果你樂意做林勃一案的中間人,請務必嚴格按我們的要求行動。親自將這封信交給林勃先生,信中自會向他解釋一切。此事不可告訴任何人。如果我們發現有人向媒體或警方洩密,所有的行動將被取消,交換計劃將再次推遲。當你從林勃先生處拿到錢後,在《紐約美國人》報上登四個字:錢已備好。見字後我們將給你進一步的指示。別擔心,我們不會要你的1000美元,你自己留著好了。 但一定要嚴格按吩咐辦事。每天晚上6點至12點請務必在家裡等候——我們將在這段時間與你聯繫。 條子的背面畫了一張用於裝贖金的盒子的草圖,並標明盒子的尺寸為7×6×14英寸。 康頓博士後來說,他壓根兒就沒想到綁匪會讀這麼一張小報,更不曾想他們真的會挑中了他。康頓先打電話到林勃莊園,然後和一位朋友星夜趕往霍普威爾。經四人小組鑑定,這封信確實出自綁匪之手。為了躲過記者們的耳目,四人小組為康頓取了一個假名珈夫瑟,念起來很像他名字的縮寫J·F·C。林勃上校讓他的律師亨利·布勒京里其送康頓博士回布郎克斯,並住在康頓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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