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沉默的證人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藥劑師—護士—醫生

除草劑鐵皮盒在我心裡勾起了一連串新的聯想。這是我至今遇到的第一個非常可疑的情況。查爾斯對除草劑的興趣,老園丁發現盒子差不多空了時所表現出的明顯的詫異——這一切好像都向我指出了一個應該如何進行思考的正確方向。 我心情激動,然而波洛一如既往,態度很不明朗。 “即使除草劑讓人用了,可還是沒有證據說明就是查爾斯拿走用了,黑斯廷斯。” “但是他和園丁談了那麼多關於除草劑的事情!” “如果他打算拿走它,那他大談特談的做法就很不明智了。” 然後他繼續說: “假如要你很快就說出一種毒藥的名字,你首先想到的最普通的毒藥是什麼?” “我想就是砒霜。” “是的。那麼查爾斯今天在對我們講到士的寧這個詞前,他明顯地停頓了一下,你明白他為什麼要停頓了吧!”

“你的意思是……?” “他當時想說'湯裡放了砒霜'。可他沒說出來。” “唉!”我說,“他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就是呀,究竟為什麼呢!黑斯廷斯,我就是為了找除那個'為什麼'的答案,才到花園裡去的,我是去搜尋有關除草劑的材料。” “你終於明白了!” “我明白了。” 我搖搖頭說: “這事對年輕的查爾斯可有點不妙了。你和埃倫詳細談了老婦人的病情。你看她的症狀和砒霜中毒相似嗎?” 波洛摸了摸鼻子,說: “很難說。她腹痛——嘔吐。” “當然了——砒霜中毒就是那種症狀。” “哼,我可不那麼肯定。” “那你說她像什麼中毒?”

“Eh bien,我的朋友,我說她的病狀和中毒不那麼相似,而是更像肝病,並由於肝病而死亡。” “噢,波洛,”我叫起來,“她不可能是自然死亡!一定是謀殺!” “噢,得了,得了,看上去你和我好像換了個位置。” 他突然走進一個藥店裡。波洛和藥劑師談了好半天關於他肚子不舒服的事情,然後他買了一小盒消化不良的藥片。當藥劑師把他買的藥盒包好後,就要離開藥店時,一包裝潢很精緻的洛夫巴羅醫生的肝炎膠囊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的,先生,這是一種很好的備用藥。”藥劑師是個愛嘮叨的中年人。 “您會發現這種藥療效很好。” “我記得阿倫德爾小姐過去常買這種藥。我說的是埃米莉·阿倫德爾小姐。” “她確實買過這種藥,先生。小綠房子的阿倫德爾小姐,她是一位很好的老太太,是個守舊派。我過去常供應她這種藥。”

“她服很多成藥嗎?” “不多,先生。我可以說出很多上了年紀的老婦人的名字,她們服的藥要比她多得多。現在,勞森小姐就是一個,過去是她的隨身侍女,她是得到她全部遺產的人……” 波洛點了點頭。 “她就是一個服各種各樣藥的人。她服丸藥、片劑,服治消化不良的藥片、助消化的混合劑和補血混合劑等等。她覺得在藥瓶當中生活是一種樂趣。”他苦笑了一下,“我希望有更多像勞森那樣的人,可現在人們不像以前那樣買那麼多的藥了。不過,我們賣出很多化妝品,來彌補賣藥少的損失。” “阿倫德爾小姐定期來買這種肝炎藥嗎?” “是的,我記得她死前已經連續服用三個月了。” “她有一個親屬,叫塔尼奧斯醫生的,有一天到這裡來配製一種混合劑,是不是?”

“是的,就是那個娶了阿倫德爾小姐外甥女的希臘人。那是一種非常有趣的混合劑。我以前不了解這種混合劑。” 藥劑師談論這種混合劑就像談到一種珍貴的植物性藥材標本一樣。 “先生,當您配上新的東西,藥就產生變化。我記得那是一種非常有趣的藥物混合。當然,那位先生是個醫生。他人很好——樣子令人喜歡。” “他的夫人來這裡買過藥嗎?” “您問的是最近嗎?我記不得了。噢,來過,她來買過安眠藥——買的是氯醛。藥方上開的是雙倍的劑量。對我們來說安眠藥片常常不輕易售出。您知道,大多數醫生都不會一次開這麼大劑量。” “那個藥方是哪個醫生開的?” “我想是她丈夫的。唉,當然了,藥方沒什麼問題——可您知道,現在我們不得不小心點。或許您不知道這個情況:假如一個醫生開錯了藥方,而我們按藥方配製,要是出了問題,我們要受到責備——而不是醫生。”

“這似乎很不公平!” “我承認這事真讓人提心吊膽。噢,不過,我也沒什麼可埋怨的。幸好,我還沒碰到這種麻煩——總算幸運。” 他用手指關節輕快地敲著櫃檯。 波洛決定買一包洛夫巴羅肝炎藥。 “謝謝,先生,您要多少丸一包的?25丸、50丸還是100丸的?” “我想大包的比較劃得來——但還是……” “買50丸一包的吧,先生。阿倫德爾小姐過去就是買這種的。八先令六便士。” 波洛同意了,按數付給他錢,接過藥。 然後我們離開了藥店。 我們從藥店出來,走到街上,這時,我高興地大聲說:“塔尼奧斯夫人買過安眠藥。過量的安眠藥會使人致命,是不是?” “那是最容易不過了。” “你認為老阿倫德爾小姐……”

我記起勞森小姐的話:“我敢說假如他讓她去殺人,她就會去殺!” 波洛搖搖頭,說: “氯醛是一種麻醉劑,一種催眠藥,它用來減輕疼痛,並做為安眠藥。它可以使人變成一種習慣而經常要服用它。” “你認為塔尼奧斯夫人有這種習慣嗎?” 波洛困惑地搖搖頭。 “不,我還沒這麼想。但是很奇怪。我想到有一種解釋,不過那就意味著……” 他停下來不說了,然後看了看自己的表。 “來,讓我們看看能不能找到卡拉瑟思護士,她在阿倫德爾小姐患病後期一直同她在一起。” 卡拉瑟思護士是個明白事理的中年婦女。 現在波洛又以另一種角色出現,他虛構了一個親屬有病的故事。他說他有一位上了年紀的老母,他急著要為她找一個富有同情心的護士。

“您能理解——我非常坦率地對您講:我母親這個人很難辦。我們曾經請過一些很好的護士,一些年輕的女護士,完全能勝任工作,但她們年輕這一點對她們不利。我母親不喜歡年輕女人,她瞧不起她們。她對她們的態度粗魯、暴躁。她反對開窗戶,反對衛生學。非常難辦啊。” 他嘆了口氣,顯得有些沮喪。 “我知道,”卡拉瑟思護士同情地說,“這種事情有時真讓人惱火。可是人必須要用智謀。弄得病人心慌意亂不行。最好是盡可能地向病人讓步。一旦他們感到你不是在企圖強迫他們幹這干那,他們的態度就會緩和下來,像小羊羔一樣聽你的擺佈了。” “噢,我看您在這方面倒是一個理想的人。您理解老年婦女。” “我一生曾和幾個這樣的老婦人打過交道了,”卡拉瑟思笑著說,“只要有耐心,又和氣,就能幹得好。”

“您說的這辦法很明智,我想您護理過阿倫德爾小姐。她可能是一個不容易對付的老太太吧!” “噢,我不知道。她性格倔強,但我覺得她並不難對付。當然,我在她那裡的時間不長。在我到她那裡的第四天她就去世了。” “我昨天同她的侄女特里薩·阿倫德爾談了話。” “真的嗎?真沒想到!我常跟人們說——整個世界只是一塊小地方!” “我想您認得她吧?” “當然認得她了。她在她姑姑死後來這裡參加葬禮。當然,以前她到這裡來的時候,我也見到過她。她是一位漂亮的姑娘。” “是的,她確實很漂亮——但是太瘦了——實在太瘦了。” 卡拉瑟死護士意識到她自己豐滿的身材,有點誇耀似地說: “當然了,人不該太瘦。”

“可憐的姑娘,”波洛繼續說,“我真為她難過。Entre nous(法語:咱們倆這麼說。),”他向前探著身子,表示出這件事很神秘,“她姑姑的遺囑對她是個很大的打擊。” “我想一定會是這樣的,”卡拉瑟思護士說,“我知道,這個遺囑使人眾說紛紜。” “我想不出什麼理由,使阿倫德爾小姐要剝奪她家中親人的財產繼承權。看上去這種做法太古怪了。” “我同意您的看法,這太古怪了。所以,人們說這背後必有奧妙。” “您知道是什麼原因嗎?阿倫德爾小姐沒有說過什麼嗎?” “沒有。我是說她沒有對我說過。” “她對別人說了?” “這個,我似乎記得她對勞森小姐提過什麼事,因為我聽到勞森小姐說:'是的,親愛的,您知道它在律師哪裡。'而阿倫德爾小姐說:'我肯定是放在樓下抽屜裡了。'勞森小姐說:'不,您寄給珀維斯先生了。您不記得了嗎?'後來,我的病人又噁心嘔吐起來。我去護理她時,勞森小姐便離開了。但我一直懷疑她們是不是在談遺囑的事。”

“看上去非常可能。” 卡拉瑟思護士繼續說: “假如是這樣,我想阿倫德爾小姐那時很焦慮,或許她想要更改遺囑——但是您瞧,她病得很厲害,真可憐。後來——她就想別的事情去了。” “勞森小姐參加了對阿倫德爾小姐的護理工作了嗎?”波洛問。 “噢,親愛的,沒有。她態度不好!您知道,她有點神經質。她只能把病人惹惱。” “那麼,您一個人負責全部護理工作嗎?C'est formidable ca(法語:這是不可思議的。)。” “那個女僕人——她的名字叫什麼來著——叫埃倫,她幫助我。埃倫人很好。她照看過病人,過去也經常照看老年婦女。我們倆相處得很好。事實上,格蘭傑醫生打算在星期五派一名夜班護士來,但是,阿倫德爾小姐在夜班護士到來之前就去世了。” “或許勞森小姐也幫助準備一些病人的食品?” “不,她什麼都不干。確實也沒有什麼要準備的東西。我對阿倫德爾小姐講些甜蜜的、安慰的話,給她白蘭地喝——有白蘭地和葡萄糖以及其他一些諸如此類的東西,也就足夠了。勞森小姐只是在屋裡走來走去,大聲叫著,影響別人幹活兒。” 護士說話語調顯得異常尖刻。 “我看得出,”波洛微笑著說,“您認為勞森小姐用處不大。” “我認為服侍人的人通常都是窮人。這些人都沒受過訓練,只是非專業性人員。一般都是些幹不了什麼其他事情的女人。” “您認為勞森小姐很喜歡阿倫德爾小姐嗎?” “她好像挺喜歡。老婦人死時,她很不平靜,異常激動。我看她比阿倫德爾小姐的親人們有過之而無不及。”卡拉瑟思護士說完這句話時,嗤之以鼻。 “那麼,或許,”波洛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說,“阿倫德爾小姐決定要把錢留給勞森小姐的時候,她是清楚她自己的所作所為的。” “她是個非常精明的老婦人,”護士說,“我敢說,她很清楚她幹的事。” “她提到過小狗鮑勃了嗎?” “您問這問題,真有意思!她在神誌昏迷的時候,談了很多關於小狗的事。有時她談它的球,有時談她摔的那一跤。鮑勃是只好狗——我很喜歡狗,女主人死的時候。這可憐的傢伙,它的樣子很悲慘。狗都好極了,是不是?它們很通人性。” 談完狗通人性後,我們和護士告辭。 “很明顯,這個人甚麼也不懷疑,”我們離開後波洛說。 他說這句話時顯得有點沮喪。 我們在喬治小旅店吃晚飯,飯實在淡而無味,波洛大為埋怨,特別是對湯很不滿意。他說: “黑斯廷斯,做點好湯多容易啊。Le pot au feu(法語:把砂鍋放在爐子上。)……” 我好容易才把話題岔開,不去探討烹調術。 晚飯後,我們遇到了一件事,把我們嚇了一跳。 我們正坐在休息室裡。晚飯時還有另一個人也在這裡吃飯——從外表上看,是一個商業推銷員——但飯後,他就走了。我閒著沒事,翻閱著一本過了時的牲畜飼養人雜誌或者類似這方面的期刊,突然,我聽到有人提到波洛的名字。 話音是從屋外某個地方傳來的。 “他在哪兒?在這裡面嗎?好——我能找到他。” 屋門猛地被沖開。格蘭傑醫生大步跨進了屋,由於激動,滿臉通紅,眉毛都豎起來了。他停下來,關上門,然後邁著穩健的步子向我們走來。 “噢,你在這兒啊!赫爾克里·波洛先生,你那天看我,對我講了一大堆謊話,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那是魔術師拋出的一個球吧?”我譏諷地嘟噥著。 波洛用圓滑的強調說: “我親愛的醫生,您應當允許我解釋……” “允許你解釋?允許你?他媽的,我要強迫你解釋!你是個偵探,這是你的本來面目!你是一個愛打聽事,到處蒐集情報的探子!你到我家去,說了一大堆要寫老阿倫德爾將軍傳記的謊話!可我這個傻瓜,竟他媽的輕信了你這愚弄人的故事。” “是誰告訴了你我的身份?”波洛問。 “是誰告訴我的?是皮博迪小姐告訴我的。她看穿了你!” “皮博迪小姐——是的,”波洛好像在思考,“我想……” 格蘭傑醫生氣憤地插話,說“餵,先生,我等著你的解釋呢!” “當然了。我的解釋很簡單,這是有意謀殺。” “什麼?你說是什麼?” 波洛輕聲說: “阿倫德爾小姐摔了一跤,是不是?她是不是在死前不久摔倒在樓梯上了?” “是的,那怎麼了?她讓那該死的小狗的球給滑倒了。” 波洛搖搖頭,說: “不,醫生,她不是讓小狗的球給滑倒的。樓梯頂上橫拉著一條線,目的是要把她給絆倒。” 格蘭傑醫生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波洛。 “那麼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他盤問,“關於這一點,她從未對我吐露過一個字。” “那或許是可以理解的——假如是她家裡的一個成員在那里拉的線,她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 “嗯——明白了。”格蘭傑向波洛投了一個敏銳的目光,然後撲通一下坐在一把椅子上。 “餵?”他說,“你怎麼捲入這件事裡了?” “阿倫德爾小姐給我寫信,強調了這件最秘密的事。不幸,信給耽擱了。” 波洛接著告訴他一些精心編選的詳細情況,並向他解釋是怎麼發現了釘在壁角板上的那顆釘子的事。 醫生聽波洛講著,他面色陰沉,怒氣消失了。 “您可以理解我的處境何等困難,”波洛結束時說,“您看,我是被雇用的,是被一個死了的老婦人僱用的。但是,雖然是處於這種情況,我也同樣有責任要辦好這件事情。” 格蘭傑醫生緊鎖雙眉,他在沉思。 “你知道是誰在樓梯頂上拉的那條線媽?”他問。 “我還沒有掌握是誰拉那條線的證據。但不等於我不知道。” “這是件討厭的事,”格蘭傑醫生說,他的面孔嚴峻。 “是的。現在您能理解了媽?開始時,我不能肯定這件事有沒有結果,所以就要說點謊話。” “呃?這話怎麼講?” “無論從哪一點看,阿倫德爾小姐都像是自然死亡,但是,我們因此就能肯定她是自然死亡媽?曾經發生過一次事故,有人企圖要謀害她。那麼,我怎麼能肯定就不會有第二次呢?而這第二次是成功地把她謀殺了!” 格蘭傑醫生沉思地點了點頭。 “格蘭傑醫生,請別生氣——您肯定阿倫德爾小姐是自然死亡媽?今天我無意中發現了一些證據……” 他詳細地敘述了他和老安格斯的談話,查爾斯·阿倫德爾對除草藥劑的興趣,最後他又講到老人在發現罐子空了時的驚愕。 格蘭傑醫生著迷地聽著。當波洛講完時,他輕聲地說: “我明白你的觀點了。許多砒霜中毒症狀被診斷為急性腸胃炎,於是就給開了一個診斷書——尤其是在沒有什麼特別可疑的情況下。總之,診斷砒霜中毒有一定的困難——它有那麼多不同的症狀。可能是急性的、亞急性的、神經質的或慢性的,可能會嘔吐和腹痛——也可能完全沒有這些症狀——病人可能會突然癱倒在地上,然後不久就斷了氣——也可能不省人事和癱瘓,症狀極不相同。” 波洛說:“Eh bien,考慮到這些事實,您的意見是什麼呢?” 格蘭傑醫生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慢慢地說: “考慮倒這一切,不帶任何偏見,我的意見是,阿倫德爾小姐的病症和任何一種砒霜中毒的病症都不同。我相信她是死於黃疸性萎縮。你知道,我護理她好多年了。她以前就得過這次使她喪命的病。波洛先生,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後的看法。” 問題到此只得放一放了。 波洛這時拿出在藥劑師那裡買來的一包肝炎藥,這樣一來真有點虎頭蛇尾,高潮變低潮了。 “我相信阿倫德爾小姐服過這些藥,是不是?”他說,“我想這種藥無論如何不會對她有害吧?” “這種藥媽?沒有害。藥中含蘆薈——鬼臼樹脂——全都很柔和,沒有害,”格蘭傑說,“她愛服這種藥。我不介意。” 他說完站了氣來。 “您也給她配些藥吃媽?”波洛問。 “是的——我給她配了一種飯後服用的柔和的肝炎藥丸。”他的眼睛閃著光說,“這種藥她服一盒也不會有害。我不會讓我的病人服藥中毒,波洛先生。” 然後,他微笑著同我們倆握手告別。 波洛打開他從藥店買來的那包藥。這種藥裝在透明的膠囊裡面,其中四分之三全是棕黑色的粉末。 “看上去像我曾經服過的一種暈船藥,”我說。 波洛打開一個膠囊,仔細檢查它的成分,用舌頭小心謹慎地品嚐著。他做了個怪相。 “嗯,”我一邊說,一邊撲通一下坐在一把椅子上,打了個打呵欠。 “每一樣東西看上去都沒有害。洛夫巴羅醫生完全否定了砒霜中毒的理論。你最後信服了吧,我固執的波洛。” “我真是固執——我想這是你對我的評價吧?——是的,我肯定是長了個花崗岩腦袋,”我的朋友沉思地說。 “那麼,儘管藥劑師、護士和醫生都不同意你的看法,你還是認為阿倫德爾小姐是被謀殺的媽?” 波洛輕聲地說: “我相信她是被謀殺的。不——不只是相信。我肯定是謀殺,黑斯廷斯。” “我想有一種辦法可以證實是否是謀殺,”我慢慢地說,“那就是掘墓開棺。” 波洛點點頭。 “那麼我們下一步是不是要這麼做呢?” “我的朋友,我必須小心從事。” “為什麼?” “因為,”波洛壓低了聲音說,“我怕出現第二起慘案。” “你的意思是……” “我怕,黑斯廷斯,我怕。讓我們就談到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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