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寓言童話 “全不知”游月球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全不知陷入困境

吝嗇鬼把從大禮帽中掏出來的東西放到車廂窗旁的小桌上,細心看了看帽子,發現帽子上有泥點,就用袖子擦起來。他把泥點擦掉,放心了,把掏出來的東西又放回去,然後把大禮帽藏到鋪下。這時候他看到車廂裡的列車員走過來,從他那裡打聽到列車到達扯謊城的時間是半夜三點鐘,就請求列車員到時候叫醒他。 “好的,好的,”列車員說。 “不是'好的,好的',而是請您務必叫醒我!”吝嗇鬼嘮叨說。 “請您注意,我睡覺睡得特別死,叫醒後我還一定會要求再睡一會兒,不過您不要理我:您只管提溜我的領子,把我從車廂裡推出去。” 吝嗇鬼看到坐在對面那個胖乎乎的旅客在看報,就請求給他幾張《壓榨城幽默報》看看。他拿到報紙,看了報上關於一天內發生的各種各樣盜竊、綁架、搶劫、兇殺、縱火和放毒的報導,隨後又看起笑話來,這些笑話使他很開心,情緒也好了。看完笑話,他想看文藝性小文章,我們已經知道的那篇談大型植物的小文章吸引了他的注意。讀完這篇小文章,吝嗇鬼沉思起來。他非常了解,《壓榨城幽默報》是屬於億萬富翁大章魚的,因此,報上只登能為這個富翁帶來好處的東西。

“就是說,讓人們不再購買大型植物股票對大章魚有好處。”吝嗇鬼自言自語地說。 “他也許想讓股票降階吧?…… 是的,是的!我真傻,竟然沒有馬上想到這一點。怪不得大章魚那樣熱心讓小眨巴和大騙子攜款潛逃呢。他倆只要一亂,股票的價格就一定會跌下來。到那時候,大章魚將低價買進全部股票,等價格重新上漲時再賣出,那就更要發財了。行啊,必須搶在大章魚前頭,在他之先把大型植物股票買下來,這可是一件大有好處的事啊!” 吝嗇鬼對於自己想出了一個可以賺大錢的主意,感到很高興,他滿意地搓著手,甚至還低聲唱起什麼。但是他看到已經到了夜裡,許多旅客都已入睡,心想自己也該睡了,何況頭天晚上他還一點覺沒睡呢。吝嗇鬼把列車員鋪好的被褥拉開,在鋪上伸直身子,自言自語地說:

“是啊,弟兄們,在火車上睡覺可跟在樹洞裡睡覺不一樣!” 他正想入睡,又想檢查一下是否有人從鋪下拿走了大禮帽。他把手伸到舖位下面,確信大禮帽放在原處,吝嗇鬼放心了,但這時他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手杖。他用手在地板上摸了一陣,沒有發現手杖,就在自己的鋪札上找起來,然後又在胖子的舖位上找——這時候胖子蓋著一張報紙正在打呼嚕;他甚至還往全不知和小山羊躺著的上鋪瞧了瞧。哪裡都沒有手杖。 “也許我上車的時候就沒有手杖了吧?”一個想法在吝嗇鬼心中一閃。 “也許我把它丟在哪兒了吧?” 他開始想起來,確實好久沒看到手杖了,他慢慢地回憶,要么是去收拾東西時把手杖忘在旅館裡了,要么是忘在拉他的那個小矮子的汽車裡,要么就是忘在請他喝白開水的那幾個小矮子那裡。

“也許在樹洞裡吧?”吝嗇鬼差點兒喊起來。 因此他決定回去找手杖,他正想要求停車,但又想到這可能比買一根新手杖要花更多得多的錢。於是,他又把腦袋放到枕頭上準備入睡。 但是,一想到得花錢買新手杖,就使他不得安寧。他使勁回想自己把手杖放在了什麼地方,但想得起來的只是用手杖打大騙子腦袋的時候還拿著它。 “我當時打得他可夠受的。”他想道。 這個想法仍然沒能使他輕鬆,他依然感到懊惱,他想起自己買手杖花了多少錢,他咒罵自己為什麼買的是帶骨質鑲頭的手杖,而不是便宜得多的鐵頭手杖。 要不是發生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真不知他還會苦惱多久。 全不知和小山羊在躺下睡覺之前想喝點加果汁的汽水。他倆打開瓶蓋,喝了半瓶,剩下半瓶想留到夜裡喝。為了瓶子不致在夜裡翻了,小山羊把它靠牆豎在自己舖位上,還用自己枕的枕頭從側面把它壓住。夜裡,車廂的顛簸使枕頭往旁邊移動了一點,結果瓶子歪了,汽水從瓶口裡一滴一滴地往外流。睡在小山羊下面的吝嗇鬼立即註意到有什麼液體從上面往下滴。他伸出手掌接了幾滴,用舌頭舔了舔,判斷出這是加果汁的汽水。他認為讓這種有益的飲料白白流掉是不明智的,於是就把嘴盡量張大,讓汽水滴到嘴裡。

這時候,瓶子被顛得更加傾斜了,汽水像一股細流似地從瓶裡流出來。吝嗇鬼滿意地咽著這甜甜的、有香味的、滴到舌頭上麻酥酥的飲料。吝嗇鬼心裡盤算著,要是需要花錢買這汽水他得付多少錢。他把這個錢數從要購買手杖花的錢數中扣掉,他感到很滿意,因為這樣一來丟東西損失的錢數減少了。這時瓶子傾斜得更厲害了,汽水不停地淌著。與此相適應,吝嗇鬼頭中的想法也在閃動。他漸漸醉心地幻想著,假如每次乘火車都能免費喝上哪怕一瓶汽水,那該多好。他把丟掉的手杖的價格用每瓶汽水的價格一除,就算出了為了撈回買手杖的錢,需要乘多少次火車。 吝嗇鬼做著這項令人偷快的計算,漸漸忘記了自已的煩惱,情緒變好了。就在這個時候,瓶子徹底翻了個過兒,掉下來,砸到吝嗇鬼的額頭上。

“總是這樣子!”吝嗇鬼雙手摀著額頭嘟噥說。 “沒等你得到滿足,就得付出代價!該死的生活,天打五雷轟的!” 他摸了摸額頭,摸出挨砸的地方起了個包,他感到疼楚輕了些,於是放下心來睡著了。 列車這時正向前疾馳,車輪在均勻地飛轉著,時間也沒有停滯不動。吝嗇鬼睡著的時候,已經早過了下半夜,不到兩個小時,前方就閃爍起扯謊城的燈火。車輪在道岔上咯噔咯噔地響著。火車逐漸降低速度,不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然而吝嗇鬼還在睡著,列車員忘了喊醒他,只等到火車離站以後才想起這件事。 “瞧這個事兒!”列車員在熟睡的吝嗇鬼身旁停下腳步,大聲說。 “想在扯謊城下車的好像是這個怪傢伙……對了,對了,就是他!得啦,我讓他在下一站下吧,他可以乘郊區火車回扯謊城,現在反正沒有辦法了。”

為了避免不愉快的解釋,他決定暫時不叫醒吝嗇鬼,而當火車在下一站——站名很怪,叫什麼鞍子鎮——一停,就開始拉他。 “快點起來,您該下車啦!”列車員嘁著,一邊扳吝嗇鬼的肩膀。 吝嗇鬼只是擺著手繼續打鼾,彷彿這不是對他說話。列車員一看火車很快連連一站也要離開,他可真的動了氣,緊對著吝嗇鬼的耳朵喊道, “我說,我的好先生啊,可別鬧了,不然的話,您無票乘車可得交納罰金,您的票就到扯謊城。” 吝嗇鬼聽說他得交什麼錢,但沒搞清為了什麼,他一下子醒了,從舖位上跳起來,睡眼惺忪地望著列車員。列車員趁此機會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拖到車廂門口,推到月台上。他回來揀起掉在地上的一張報紙,從舖位下面拖出裝滿雜七雜八物件的大禮帽,走到門旁,把這些都塞到暈頭轉向的吝嗇鬼手中。吝嗇鬼已經張開了嘴,想要問什麼,但火車恰在這時開動了,他就張著嘴留在了月台上。

全不知和小山羊連夜裡發生了什麼事都沒聽見,他倆睡得相當死,因為頭天晚上由於看完電影做惡夢而沒有睡好。天早亮了,他倆還在睡,要不是列車員喚醒他們,他們大概會睡過聖蚊子城的。 “餵!”列車員喊道。 “看樣子你們也是想睡過站啊!快,起來吧!” 他見全不知和小山羊連動都沒動一下,就用剪票的鋼鉗子敲他倆的舖位,全不知和小山羊聽到敲擊的聲音醒過來。 醒得正是時候! 列車就要進站,不少旅客都拿上手提箱、包袱,聚集在各個車廂門旁。全不知和小山羊從舖位上跳下來,也往門口擠。 聖蚊子城是個大城市,因此這裡有好多旅客下車。火車一停,寬大的月台馬上就擠滿了乘車來的旅客,他們立即同來迎接的人、要乘車走的人和送行的人混雜在一起。全不知和小山羊走出車廂,環顧著,希望在這五光十色的人群中看到小貶巴和大騙子。無數的臉孔在他們眼前閃過,但同小眨巴或大騙子相像的臉孔卻一個沒有。

“他們也許是在別的車廂旁邊接咱們,”全不知說出自己的估計,同時踮起腳尖想從人群的頭上看清其他車廂旁的情況。 “咱們等一等,”小山羊說。 “咱們不用著急,月台上的人一會兒就走光了,他倆會看見咱們的。” “要么就是咱倆看見他們。”全不知說。 “那當然:要么是咱倆看見他們。”小山羊肯定地說。 下車的人和接人的人很快逐漸散去,車開以後,送人的人也走了。月台空蕩蕩的,除了全不知和小山羊之外再沒有別人。 “這是怎麼回事?”小山羊莫名其妙地說。 “說實在的,小眨巴和大騙子從來沒讓我信任過。我一直認為他們會同咱們開個可惡的玩笑的。不過他們也許搞錯了,會在下一班車來接咱們吧?” 這時,有個頭戴製帽的鐵路職員走到他倆面前,問他們在幹什麼。

“我們哪,您明白嗎,應該有人來接的,但是卻沒來。”小山羊解釋說。 “噢,沒來接,那下一次會來接的,你們就別在這兒停留了。這是規定所不允許的,”職員說。 “從壓榨城來的下一班車什麼時候到?”小山羊問。 “明天這個時侯,”職員說完就走了。 “好吧,咱們明天再到這兒來吧。他們許是把日子搞錯了,”小山羊說。他倆走出車站,來到街上。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呢?”全不知問。 “應該找個地方搞點錢,”小山羊說。 “咱們不是連吃午飯的錢都沒有了嘛。住宿也得攢點錢哪。” “咱們在哪兒能搞到錢?” “嗨,得找工作唄。你在餐廳工作過嗎?” “沒有,”全不知承認說。 “最好的辦法是,”小山羊說,“到餐廳去找個招待員或是廚師的工作,離吃的東西近一些。”他解釋說:“有一回我在餐廳當過看門的,我看見過招待員怎麼工作,沒什麼複雜,只是安排坐下可不容易,位置通常總是滿滿的。”

小山羊在路上看見一家餐廳,勇敢地推開門,同全不知走進去。吃早飯的時間已經太晚,吃午飯又太早,所以餐廳裡沒有顧客。餐廳老闆正站在酒櫃後面憂心忡忡地噼哩啪啦打算盤,不知是在算收入,還是在算支出。小山羊問道: “您不需要廚師或是招待員嗎?” 老闆停下算盤,向全不知和小山羊掃了一眼,問:“你們誰是廚師?” “我是廚師,”小山羊答道。 “他是招待員。” “你算個什麼廚師?”老闆冷笑一聲。 “廚師都是胖乎乎的,可你多瘦。” “只要您僱我,我一定能胖起來。”小山羊回答說。 “你還是先胖起來,到那時候我再僱你吧!”老闆生氣地嘟噥了一句。 “那麼可不可以讓他當廚師呢?”小山羊指著全不知說。 “他好像比我胖。” “你不是說他是招待員,不是廚師嗎?”老闆反問道。 “這沒關係,他當廚師也行。” “你真的會做飯?”老闆問全不知。 “我也說不好,因為我一次都沒有試過,”全不知說。 “需要試一試。” “不行,”老闆說。 “這樣的廚師我可不要。而且我根本不需要廚師。我已經有廚師了。” “那麼您就僱他當幫廚吧。”小山羊建議說。 “幫廚我也不需要。” “那就留下我們倆當招待員。” “也不需要招待員。我現在的招待員還得解僱呢。你看,根本就沒有顧客。” “留下我們洗盤子刷碗也行啊。”小山羊還不甘心。 “我有洗碗工人。”老闆把手一擺說。 “真是頭倔驢!”小山羊同全不知走到街上時說。 “啊,你說,他既然根本不需要廚師,那麼咱倆誰是廚師對他又有什麼關係呢?白耽誤工夫跟他談!” 在另外一家餐廳裡的談話也大體相仿。老闆聽說全不知和小山羊願意在他的餐廳里當廚師、招待員、看酒櫃的人、點心師、會計、冼碗工、擦地工、經理、更夫或是看門人,於是就問:“這些事你們全都會?” “我們全都會。”小山羊保證說。 “你們不會預卜未來嗎?” “不會就是不會。”小山羊攤開雙手說道。 “很遺憾,我們不會預卜未來。” “我給你們預卜未來,”老闆說。 “你們馬上就要滾到門外,再也不會回到這裡。” “這是因為什麼?”小山羊問。 “因為我是這樣預卜的。” “這也是一頭驢!”小山羊到了門外斷定說。 “處在他的地位,我預卜得也不會比他差。” 在下一個餐廳裡談得更簡短,小山羊還沒開口,老闆就用拳頭在桌子上一敲,說:“走!別讓我再瞧見你!” “很簡短,不過不大禮貌!”小山羊說。 不言而喻,這話也是走到街上才說的。 最初幾次挫折並沒有讓小山羊失去信心,他和全不知在各個餐廳走了好久,到處都遭到拒絕,受到嘲笑,隨後又到各個商店,自薦當售貨員,但是,結果依然如故,店主們更感興趣的是買主,而不是售貨員。 不久,黑夜來臨了,廣告的鮮豔燈光到處閃爍起來。全不知和小山羊這時來到市內中心大街,街上到處都是燈光、歡快的笑聲和音樂聲,到處都是散步和跳舞的小矮子,到處都是鞦韆、轉馬、魔盤以及其他歡度時光的設施的吱吱嘎嘎聲。在這方面,聖蚊子城與月球其他大城市毫無兩樣。 全不知和小山羊羨慕地望著坐在餐廳桌旁品嚐各種美味佳餚的小矮子。望著這種情景卻又無法消除飢餓,這是非常難受的。 “把餓勁壓下去的最好辦法就是照哈哈鏡,”小山羊說。 “我總這樣幹:你笑的時候就覺得不那麼餓了。” 於是他們在人行道邊上陳列的哈哈鏡前轉悠起來,仔細端詳著自己的影像。有一個哈哈鏡把他倆的模樣歪曲得很厲害,以致全不知和小山羊雖然十分憂愁卻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一陣,全不知發現的確不那麼想吃東西了。這時,台上掛著一塊招牌,上面寫著:“開心遊藝場”。台上有一塊普通床單做的幕布,一個令人發笑的小矮子站在幕後。他把頭從床單正中開的圓洞裡伸出來,站在台前的觀眾們正用膠皮球照他臉上打。那個小矮子做著怪相,上下左右地活動著腦袋,想躲開擊來的膠皮球,這使觀眾感到非常開心。 全不知和小山羊聽到哈哈笑聲,走上前去,看著這逗人的小矮子的可笑鬼臉也哈哈大笑起來。 “他這是乾嘛?”全不知笑得喘不過氣來,問道。 “用球往臉上打,這大概很疼吧?” “當然很疼,”小山羊回答說。 “不過,他得想法掙錢活命啊,這樣老闆才能給他錢的。” 這時候全不知看見了遊藝場的老闆,他站在一個膠皮球裝得堆成尖的大白筐旁邊。凡是想拿球往小矮子臉上扔的人都要給老闆一個山基克。恰巧在這個時候,有一個觀眾想拿別人開開心,他一下子付了五個球的錢,拿起球就往那小矮子的臉上扔,頭四個球都被小矮子閃開了,可第五個球正好打在他的一隻眼睛上,勁兒很大,眼皮立刻腫起來。這個可憐的人閉上眼睛,看不見了。受傷的小矮子說他今天不能再工作,於是回家去了。但是,遊藝場老闆卻沒有張皇失措,他走到台上喊道:“我說,朋友們,誰想掙三個費爾丁?誰能堅持到收攤,我給他三個費爾丁。” “你自己站上去嘛!”觀眾中有人喊道。 “來吧,把你的臉擺上去吧!” 這時,小山羊迅速穿過人群,跳上台說:“讓我來試試。” “試吧,試吧!不過,球打著了鼻子可別叫喚,”人群中喊道。 周圍的人都放聲大笑起來。小山羊盡量不理會小矮子們的嘲笑,他躲到幕後,把頭從洞中伸出。他馬上感到,幕布勒得你沒辦法使勁往旁邊躲閃,動作必須盡可能靈活些才行。沒等他四下環顧,“遊藝”就開始了,一隻扔得相當準的球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 小山羊大吃一驚,感到在這裡可大意不得。額頭上挨了一下以後,臉上又重重地挨了幾下,有一隻球甚至打到鼻子上。但最重的一下是打在耳朵上的。疼得小山羊眼睛裡不由地流出了眼淚。為了躲開徑直飛來的皮球,他使勁眯縫著眼晴左閃右躲,想盡量保護眼睛不受損傷,結果他的怪相非常可笑。 觀眾們在盡情地開心。又有一些過路人被笑聲吸引到人群中來。扔球的生意很熱鬧,老闆忙不迭地收錢。 但全不知可顧不上開心,他揪心地註視著自己朋友的動作,覺得皮球彷彿不是打著了小山羊,而是打著了他自己。他想央求小矮子們,讓他們不要欺侮可憐的小山羊,他甚至想把那些往小山羊臉上扔球的人全都痛打一頓,同時也痛打遊藝場老闆一頓,因為是他為了個人的利益想出了這種不成體統的消遣辦法。 然而,時間一點點過去,天氣變涼了,不一會兒,人群開始稀落,最後完全走散。老闆從最小的硬幣中數出三個費爾丁付給小山羊,把遊藝場收了攤。 五分鐘以後,全不知和小山羊已經坐在一家飯鋪暖烘烘的店堂裡,狼吞虎咽地就著餡餅喝大麥米湯,吃拌了黃油的蕎麥飯。小山羊滿意地吧噠著嘴,眯縫著眼,好像一隻被從寒冷中抱來.餵吃奶油的小貓。全不知也贊不絕口地誇著湯、飯和餡餅。經過一番擔憂之後,他覺得吃的東西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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