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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传

巨人传

弗朗索瓦·拉伯雷

  • 外國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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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970-01-01發表
  • 580226

    完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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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譯本序

巨人传 弗朗索瓦·拉伯雷 6750 2018-03-21
一 初讀起來,這部小說講的都是滑稽突梯、逗笑取樂的故事,有的地方甚至流於粗野鄙俗,然而倘在捧腹大笑之餘仔細回味,就不難發現這些故事實則蘊含著嚴肅豐富的思想內容,雖然同我們相去達五百年之久,仍不乏給人以啟發教育之處。 作者拉伯雷的名字在我國讀者當中並不陌生,不過因為過去沒有出版過的全書譯本,所以真正讀過這部小說的人可能並不多。這部世界名著以其全貌呈現在讀者面前在我國還是第一次。 拉伯雷是十六世紀法國文藝復興運動的代表人物之一。他於一四九三年(一說一四九四年)誕生在法國中部都蘭省的施農城,父親是律師,並擁有田莊,所以推測起來生活是富裕的。拉伯雷幼年在父親的田莊過著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生活。優美恬靜的鄉野風光,淳樸敦厚的農村習俗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中,使他終身難以忘懷。這一點可以在他的小說濃重的鄉土氣息中得到證明。可惜好景不長,他到十幾歲上便被送到教會學校接受死氣沉沉的宗教教育,後來又進聖方濟各會的一所修道院當了修士。在高牆深院裡修行是與他活潑開朗的性情格格不入的,而且這時他已經開始接觸人文主義思想,所以終於因為輕慢神學經典,醉心異教邪說的古代文化而遭到迫害,最後只好轉到聖本篤會的德馬伊修道院去。這是拉伯雷為了追求新思想而遭到的第一次打擊,它無疑在年輕的拉伯雷心中埋下了仇恨教會的種子,更加激發了他對人文主義理想的嚮往。

聖本篤會是一個比較重視學術的教派,德馬伊修道院的院長又是一位愛好古典文藝的開明主教,拉伯雷的人文主義思想於是得到了自由生長的土壤。後來,他離開修道院,以在俗修道士的身分作了一次周遊半個法國的旅行。途中,他考察了各地的法庭和大學教育,封建法律制度黑暗的內幕和經院教育對人性的摧殘使他痛心疾首。這次長途旅行使拉伯雷對法國社會有了更深的認識,對於他日後的寫作來說,不但是一次思想的醞釀,而且是一次創作素材的準備。 也許是因為醫學和人文主義同樣是以“以人為本'的思想為基礎的緣故吧,拉伯雷在三十多歲上愛上了醫學。他跑到蒙帕利埃大學醫學院學習。有趣的是,僅僅兩個月他就領到了畢業文憑,有人據此推斷他早就對醫學有興趣並且掌握了相當豐富的醫學知識。他的醫學修養不但使他越發感到宗教迷信的荒唐可笑,而且為他的創作準備了豐富的知識源泉,為他的想像力和無窮盡的詼諧提供了自由馳騁的廣闊天地。他表面上在扯著漫無邊際的笑話,實則信守著生理、解剖、藥物等方面的理論,那些以巫術、迷信和偏見為基礎的偽醫學無不捎帶受到嚴厲的鞭笞。

以後,他到里昂行醫,在那裡定居了好幾年,頭兩卷就是在那時創作的。醫生這個職業,使他能夠廣泛地接觸社會的各個階層。憑著敏銳的洞察力和深刻的幽默感,這位高明的醫生把法蘭西社會的每一個癰疽和潰瘍都看在眼裡,終於不再滿足於做一名醫治人體疾病的醫生,而想同時做一名醫治社會疾病的醫生了。一五三二年八月,里昂市的書店裡突然出現一本奇特的小說,名曰:《龐大固埃傳奇》,作者署名那西埃(AlcofribasNasier)。小說立刻被搶購一空。原來這那西埃不是別人,正是立志於改革的拉伯雷。他在這部小說中以老大不敬的態度幾乎褻瀆了社會上一切似乎威嚴神聖的東西,其思想之解放,揭露之大膽,語言之潑辣,挖苦之刻薄實屬前所未有。為了躲避教會淫威的鋒芒,拉伯雷把自己名字的字母拆散後重新組合,造出這麼一個古怪的字作筆名。相隔一年,他繼續用這個假名出版了小說的第二卷《高康大》。這兩部小說像地震一樣震撼了整個社會。它一方面受到城市資產階級和社會底層人民的歡迎,據拉伯雷自己說,兩個月的銷售數量超過了《聖經》九年的銷售數;另一方面受到教會和貴族社會的極端仇視,不久,巴黎法院就宣布這兩部小說為禁書。一五三五年,法王弗朗索瓦一世改變了在新舊兩教之間的平衡政策,完全倒向天主教,公開鎮壓新教。一切反對天主教會的進步思想當然也都不能倖免,政治形勢頓時險惡起來。拉伯雷處世機敏,加上教會中朋友的庇護,終於逃脫了惡勢力的屠刀。

雖然如此,在他的後半生,封建王朝和教會一直沒有放鬆對他的迫害。 拉伯雷並不屈服,他與黑暗勢力進行了頑強而巧妙的鬥爭。一五三五年他暫時離開里昂,跟隨教會中的朋友先後三次遊歷羅馬。他在朋友的幫助下得到教皇的特許,以在俗教士的身分繼續行醫,並再一次到蒙帕利埃大學學醫,獲得碩士和博士頭銜。他的生活暫時得到保障。懦夫和庸人可以在平靜小康的生活中苟且偷安,但是偉大思想家的思想活力和鬥爭熱情卻猶如奔突於深處的地火,是一定要爆發出來的,拉伯雷在與各種惡勢力機智周旋的同時,又拿起他的筆,開始第三卷的寫作。他經過多方努力,爭取到國王的特許發行證,為了保險,又在卷首冠以獻給王后的詩,由於有了這個合法的偽裝,他第一次署上了真名實姓。小說雖然有了一副溫良恭順的外表,但是字裡行間仍兇猛地噴射出批判的火焰,於是神學家們首先嘩然,鼓譟而起,最後巴黎議會裁決,小說又被列為禁書。出版商、拉伯雷的好友埃季艾姆被燒死,陳屍示眾,拉伯雷不得不逃到當時在日耳曼帝國統治下的麥茨。直到幾年以後法王亨利二世得子,有人叫拉伯雷寫了一首賀詩,因此“皇恩浩蕩”,他才獲准回到祖國。

晚年的拉伯雷為生計所迫,不得不在長期過著不受約束、自由放任的世俗生活之後又回到宗教世界中來,擔任兩個小教堂的本堂神父。但是他雖然羈絆在宗教的繁文縟節之中,一顆心仍舊憧憬著未來社會的理想,人文主義的熱情並沒有因衰老而減退。他在離開聖職後不久於一五五三年四月九日與世長辭。 二 拉伯雷同所有文藝復興的巨人一樣,是學識淵博的學者,特別在醫學上頗有建樹。他是當時的名醫,醫道高超;他翻譯過多篇古希臘的醫學論文,也編寫過醫學著作。不過,他的名字之所以能夠流傳到今天,卻主要是靠著他的長篇小說。作為醫生的拉伯雷早已被人忘卻,作為人文主義作家的拉伯雷卻永為後世所紀念。 全書凡五卷,首先發表的《龐大固埃》是全書的第二卷,後來發表的《高康大》則是第一卷。作者先寫了兒子的傳奇,又回過頭來補講父親的故事,而在成書的時候才恢復了時間順序,故有這樣的顛倒。作者生前小說只出版四卷,死後九年即一五六二年,有人整理出版他的遺著凡十六章,作為小說的第五卷,題名為《鐘鳴島》。又過了兩年,五卷本的《高康大和龐大固埃》才頭一次出版。

的故事雖然奇特,但是卻有著深厚的現實基礎,所以透過離奇的情節讀者可以明顯地感覺到時代脈搏的跳動。大家都知道,十六世紀歐洲發生了一次規模巨大、影響深遠的資產階級思想革命運動——文藝復興。 資產階級在揭露批判封建社會及其支柱天主教會的腐朽黑暗的同時,針對教會的神權理論提出了為資產階級利益服務的新的思想體系,即人文主義。人文主義的基本思想是“人乃萬物之本”。從這一點出發,人文主義主張尊重自然和人權,主張個性的自由發展,反對天主教會用神權扼殺人性;主張享樂主義,反對禁慾主義;主張科學,反對迷信。拉伯雷誕生的時候,正是法國的文藝復興開始醞釀的年代,到他進入創作的三十年代,文藝復興在法國已成燎原之勢。此時的拉伯雷已是一個成熟的人文主義者,他勇敢地投身到反封建反教會的鬥爭中,對黑暗的社會現實採取了不妥協的批判態度。他把自己的全部思想、學說都傾注於筆端,用文藝的形式熱情地宣傳人文主義,使他的小說具有不可否認的現實主義精神和進步意義。

對法國封建社會的黑暗現實進行了多方面的揭露和猛烈的抨擊。作者的批判矛頭首先是對著天主教會的。他筆下教會中的人物,不是在侵略者行凶作惡時噤若寒蟬、只會念經祈禱的膽小鬼,便是為非作歹、欺壓人民的“可怕的猛禽”,把包括教皇在內的整個天主教會著實地嘲弄了一番。小說揭露了貴族和上層僧侶過著奢侈無度的生活,而廣大農民卻被象“榨葡萄汁”似地榨乾了最後一滴血汗的不合理現象。由於拉伯雷了解許多封建法庭的內幕,所以他更是以極大的義憤控訴了封建法律制度的腐敗。他把裝模作樣貌似公允的法官比作“穿皮袍的貓”,諷刺他們又貪婪又愚蠢,對審理案子一竅不通,只會勒索賄賂。尤其難能可貴的是,小說的批判矛頭直接指向了“神聖”的封建法律本身。封建法律被形像地比作“蜘蛛網”,專門欺凌弱小,而那些“牛虻”,即封建貴族和上層僧侶們無論如何作惡多端也總是逍遙法外的。作者藉書中一個人物之口憤怒地指出在這樣的法律制度下,一切都被顛倒了,“把弊病叫作道德,把邪惡叫作善良,把叛逆名為忠貞,把偷竊稱為慷慨;劫奪是它們的座右銘”。

的作者在揭露社會黑暗的同時,從資產階級立場出發,滿腔熱情地歌頌了人文主義理想,人文主義的基本問題在小說中大都通過各種藝術形象得到闡發,在這個意義上講,這部小說可以說是人文主義藝術化的百科全書。 小說從“人性”、“人權”的基本觀點出發,盡情地讚頌了人的體魄、人的力量和人的智慧,全面肯定了人存在的價值。人代替了神的位置,作為一種充滿著自豪和幸福感的活力出現在小說之中。巨人形象就是這種活力的體現。他們體格健美,性情豪爽,頭腦聰明,知識豐富。他們自己掌握著自己的命運,既不必祈求神明的庇佑,也不必擔心上天的懲罰。應該承認,小說對人和人性的讚美在一定程度上帶有普遍的品格,超出了狹隘的資產階級階級性的範圍而反映了人類的共同願望。當然,小說所讚美的“人”就其社會本質而言仍然不過是人格化的資產階級而已。從十五世紀下半葉起,資本主義經濟得到了迅猛的發展。隨著經濟力量的增長,資產階級的自我意識不斷加強,它躊躇滿志,在各個社會領域內都活躍起來。它對未來充滿幻想,對自己的力量表現出越來越大的自信。它認為自己將是永恆的存在,整個世界將按照它的意志改變面貌。這種以我為中心的階級意識和蓬勃樂觀的階級情緒,構成了主要人物形象(如巨人父子、約翰修士)的共同性格特徵。這里特別要提到巴奴日這個人物,因為在他身上不但有這種共同的性格特徵,而且表現出獨特的個性,而這種個性更為鮮明他說明了小說人物的階級色彩。這個人物有兩大特點,一是冒險和進取精神,一是足智多謀而至於狡詐。作者花了大量筆墨描繪這個人物,雖然偶爾也微加揶揄,然而基調是讚美,是歌頌,把他稱作“世界上最好的孩子”。可見拉伯雷這樣的人文主義者心目中理想人物的品質是同資產階級固有的階級性質一致的,其核心是“利”,是“金錢”。巴奴日的一句話刻畫出整個資產階級的心理:

“沒有錢就是最大的痛苦。” 個性解放是提出的一個重要思想。拉伯雷痛恨封建社會森嚴的等級制度,痛恨封建制度對人民的嚴酷統治,痛恨天主教會對意志自由的扼殺,所以他的個性解放思想在很大程度上是作為一種社會理想提出來的。 這個思想順應資產階級政治和經濟的要求,無庸置疑具有進步意義。個性解放後來不但成為整個資產階級思想體系的一塊基石,而且成為近代以至當代資產階級文學的主題之一。英國的人文主義者托馬斯?莫爾寫了一書,設計了他的理想社會,用藝術形式展示給讀者的也是一個烏托邦社會,這個社會的法則和基礎就是個性解放。小說中的特來美修道院就是作者設計的這個烏托邦社會的縮影。在這個修道院裡,人與人的關係是平等的,彼此和睦相處,任何人都不把自己的意志強加於人。既沒有束縛個性發展的宗教禮節,也沒有限制個人自由的清規戒律,每個人都有充分發展自我的權利。這種完全的個性解放,作者用一句話加以概括,就是修道院的院規:“隨心所欲,各行其是。” (Fais ceque voudras)作者力圖用個性的完全解放作為人與人之間,人與社會之間統一協調的基礎,這當然不過是他天真的幻想而已。

當資產階級向神權作鬥爭的時候,教育問題總是作為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提出來。教育在西歐漫長的封建社會裡一直是教會手中的工具,從內容到方法都是經院式的,毫無生氣。抓住經院哲學和經院教育繁瑣無聊、空洞無物的特點,以誇張的筆觸、尖刻的嘲諷,剝去其令人生畏的法衣道袍,還其違反科學、違反人性的本來面目。小說中出現的經院哲學家和神學家無一不是頭腦偏狹、腹中空空、言不及義、目光短淺的可笑形象。小說剛開始作者就設計了這樣一個情節:高朗古傑請了一個神學家給高康大當教師,結果把一個聰慧伶俐的高康大訓練成沒頭沒腦的蠢瓜。作者用這個情節說明,經院教育只能把人引向愚蠢,而把人固有的優秀品質化為烏有。拉伯雷的教育觀是與他個性解放思想緊密聯繫的。論其根源,無疑在於資產階級自由競爭和自由發展的要求;就其本身的意義而論,則顯然是對於經院教育否定個性的否定。後來莫里哀的喜劇在嘲笑經院哲學家時,在藝術手法上與一脈相承,而拉伯雷以個性自由發展為核心的教育思想則被盧梭繼承下來,在《愛彌兒》這部教育小說中得到淋漓盡致的發揮。

裡還有一個突出的內容,就是對知識的渴望和追求。在中世紀幾百年的教會統治下,神的“啟示”代替了人類歷史創造的全部知識。古代希臘和羅馬文化的發現,猶如在河堤上挖開了缺口,對知識和科學的追求洶湧奔瀉,不可遏止。知識和神權如水火互不相容,資產階級為了同神權鬥爭,迫切需要知識這個武器。的開頭,高康大離開母體後不是發出呱呱的哭聲,而是用震耳欲聾的叫聲喊出:“喝呀,喝呀,喝呀!”顯而易見,這個情節是有其像徵意義的,這正是新興資產階級渴望知識的迫切心情的寫照。小說結尾,龐大固埃和巴奴日、約翰一同找到了神瓶,神瓶的啟示是:“喝。”法國著名進步作家法朗士對這個情節的理解是:“請你們到知識的源泉那裡? .研究人類和宇宙,理解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的規律? .請你們暢飲真理,暢飲知識,暢飲愛情。” 三 小說,特別是長篇小說,作為獨樹一幟的文學體裁在文學史上確立其地位,在法國是以為起點的。當然,在後世人的心目中,仍未脫盡口頭文學的稚氣:縱觀全書,結構鬆散,有時失之拖泥帶水,有時又大跨度地跳躍,缺乏整體的美感;人物塑造仍流於一般化,離典型化尚遠。不過,瑕不掩瑜,小說的這些缺陷並不能掩蓋它的藝術光彩。 首先,我們不能不佩服作者豐富的想像力。這種變幻無窮、似乎永不衰竭的想像力當然是和民間傳說的啟發分不開的;作者淵博的學識也無疑給想像插上了翅膀。但是,其主要源泉還是作者寬廣深厚的生活基礎。小說以巨大的篇幅,用神怪傳奇的形式敘述了三代巨人的經歷,各具特色,互不雷同;現實社會不同階級、不同職業的人,從國王到農民,從教皇到教士,分別出現在層出不窮的新穎奇特的故事當中;萬千社會現象,各種不同的場面都得到淋漓盡致的表現。雖然無所不包,讀來卻無單調枯燥之感,而且小說自始至終對讀者有一定的吸引力。如果沒有深廣的社會閱歷,沒有對生活細緻入微的觀察體驗,那是很難做到這一點的。 小說在藝術上的成功,除得之於作者豐富的想像力之外,語言的功力也是一個重要原因。拉伯雷精通古希臘文和拉丁文,然而他並沒有用古人的語言作為寫作材料,而是用人民大眾的語言,主要是城市商人、手工業者和自由職業者的語言作為小說語言的基調。他大量採用俗語、習語、俚語,使作品的語言生動活潑、平易流暢,而且富於變化。他有時甚至信筆所至,創造新詞,別開生面,令人捧腹。特別是人物對話,往往有聲有色,富於戲劇性,具有較強的感染力。他的語言深深地根植在現實生活的土壤中,因此能夠一掃教會文學和貴族騎士文學矯揉造作的文風,猶如大江流水,具有一股不可阻擋的氣勢。語言氣勢對作品的思想氣勢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彌補了情節鬆散的缺陷。 拉伯雷是傑出的諷刺大師。法蘭西民族的幽默感同對現實的洞察力結合起來,使他的筆具有非凡的諷刺力量。他的諷刺,冷嘲有之,熱罵亦有之;前者象白描的幽默畫,使人忍俊不禁,後者如重彩的漫畫,使人捧腹大笑。 拉伯雷具有徹底精神,對社會黑暗務欲徹底揭露之,因此常用誇張的筆法化“莊嚴”為滑稽,抹去一切“神靈”頭頂的靈光圈,暴露其醜陋的真面目,讓讀者發出痛快的笑聲。所以說,拉伯雷的諷刺之所以有力量,是因為它的革命性和戰鬥精神。 無論在思想內容方面還是在藝術手法方面,都顯而易見是中世紀法國市民文學的繼續和發展。市民文學是口頭文學,在相當大的程度上保留了口頭文學的格調,因而它的通俗性和民間性使它得到廣泛的歡迎。有關高康大的傳奇早在拉伯雷寫作之前就廣泛流傳於民間故事之中了。拉伯雷的成就,在於他巧妙地採納民間傳說的題材,然後把自己淵博的知識以及在生活中積累起來的豐富的現實素材揉雜進去,寓嚴肅於詼諧,寄深刻於庸凡,以聰睿的才智、驚人的決心和勇氣完成了法國第一部成功的通俗小說。 拉伯雷之所以採用通俗小說的形式,除了因為他知道這種體裁深受城市市民的喜愛之外,還因為用開玩笑、說故事的方式曲折迂迴地宣傳人文主義思想(在當時也就是宣傳革命思想),比較易於逃避教會的迫害。從這裡也可以看出拉伯雷的鬥爭藝術。 在法國文學史上佔有重要地位,這是歷代評論家所公認的。 雖然他們對小說的社會意義如何理解有不同的看法,但是他們都一致承認作品的偉大藝術力量,承認拉伯雷對於法國文學發展作出的不可磨滅的貢獻。 羅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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