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外國小說 迷宮中的將軍

第10章 第八章-2

只有何塞?帕拉西奧斯心中清楚,將軍無須再聽下去便知道他們是由於為他的葬禮募捐來的一筆錢而爭吵,總數為253 比索3 里亞爾3 誇爾托。這次募捐是由市政府組織的,除了一些私人捐款之外,還從屠宰稅和監獄費用中抽了一部分錢,用途是做棺材和建造墳墓。從那時起,根據蒙蒂利亞的命令,何塞?帕拉西奧斯負責禁止任何人進入將軍的臥室,不管他的級別多高,有什麼頭銜和身份,一律同等對待。在守護病人時他對自己也是如此嚴厲,彷彿是他自己要死去似的。 “如果從一開頭就給我這樣的權力,這個人會活到100 歲。”他說。 費爾南達?巴里加想進入臥室。 “這個可憐的孤兒一輩子是那樣的喜歡女人,”她說,“到了臨死的時候不能連一個守在床頭的女人都沒有,那怕是像我這樣又老又醜又無用的女人。”

她沒有被獲准進去。於是,她坐在窗前企圖用她的安魂經來聖化垂死者說出的那些異教徒的胡言亂語。將軍去世後,她靠公共施捨活了下來,終生守孝,直到她101 歲去世時為止。 當星期三初夜時分,鄰村馬馬托科的牧師帶著聖餐來到的時候,她在道路上撒滿鮮花,並領著大家唱哀歌。兩隊光著腳,身穿黑色粗麻長袍、頭戴花冠的印第安婦女走在前頭,手裡端著油燈為牧師照亮道路,同時用她們的語言為垂死者祈禱。他們穿過費爾南達在前邊為他們灑滿花瓣的小道,在那如此撼人心扉的瞬間,誰也沒有敢去阻攔他們.將軍聽到這些人走進臥室,便從吊床上欠起身子,用臉膊遮著眼睛避開燈光。接著,他朝他們大吼一聲,把他們趕了出去:“把這些長明燈拿走,這簡直像幽靈的遊行。”

為了避免別的屋子裡壓抑的氣氛把已經被宣判死刑的將軍窒息死,費爾南多叫來了馬馬托科的一支街頭樂隊,在庭院里羅望子樹下一直吹打了一天。將軍對所奏樂曲的鎮靜功能反應良好,一再讓重奏“聖三會修女”舞曲,那是他最喜歡的對舞,人們也喜聞樂見。過去,將軍不管走到哪兒,都親自散發這首舞曲的樂譜,所以它成了誰都熟悉的一首樂曲。 奴隸們停下了榨糖機,在窗戶上攀緣植物的縫隙里長時間地註視著將軍。他裹在一條白床單裡,面容比死人還蒼白、憔悴。他新生的頭髮支棱著,腦袋像個刺猬,一邊聽著樂曲,一邊晃腦袋打著拍子。每聽完一支樂曲,他都以在巴黎歌劇院中學會的慣常禮貌鼓掌歡迎。 中午,在樂曲的鼓舞下,他居然喝了一小碗肉湯,吃了幾個西谷椰子粉糰子和幾塊清蒸雞。接著,他要了面小鏡子在吊床上照了照,說道:“就我這樣的眼神,我還不致於死。”本來人們對雷韋倫多大夫的所謂奇蹟已經失望,此刻又使大家重新燃起了希望。然而,當他的病情看上去有所好轉時,他卻把薩爾達將軍錯當成在博亞卡戰役之後被桑坦德將軍於一天之內未經預先審訊便槍決了的38 名西班牙軍官中的一位。接著,病情又急轉直下,再沒有恢復過來。他用僅有的一點力氣叫嚷著讓把樂師撤得遠遠的,不要打擾他臨死前的安寧。當將軍恢復平靜之後,他盼咐威爾遜起草一封給胡斯托?布里塞尼奧將軍的信,要求他和烏達內塔將軍和好,算是對他死後的一種紀念。以挽救陷入可怕的無政府狀態的國家。他僅僅對他口授了這封信的開頭:“在我生命的最後時刻,我給您寫這封信。”

晚上,他跟費爾南多談得很晚,第一次就後者的前程提出了勸告。他們曾有過共同撰寫回憶錄的計劃,但是,由於這位侄子在他身邊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可以隨心所欲地把它方便地寫出來,讓他的子孫後代既了解將軍那些光榮的歲月,也了解他那些不幸的時刻。 “如果奧利裡沒政變他們的想法的話,他會寫點什麼的。” 將軍說,“但他跟我寫的將不會一樣。”費爾南多當時26 歲,後來他活到88 歲,他的回憶錄只是支離破碎地寫了屈指可數的幾頁,因為命運之神使他如此幸運,讓他失去了記憶。 將軍口授遺囑的時候,何塞?帕拉西奧斯一直在臥室裡,但在那種象舉行聖禮一樣莊嚴的場合,不管是他還是別人都沒說一句話。可是,到了晚上,在給將軍洗澡以鬆弛他身體的時候,他請求將軍改變遺囑上有關他的決定。 “我們一輩子受窮受慣了,所以什麼也不需要。”他對將軍說。

“事實恰恰相反,”將軍對他說,“我們一輩子都富有,但我們什麼也沒有多餘過。” 兩個人的這兩種極端的說法都有道理。在他的主人、將軍的母親安排下,何塞?帕拉西奧斯自幼便侍候將軍。他沒有被正式宣布解放,但一直浮游於文職人員的邊緣,從沒有給他定過工資.也沒有為他確定過地位,他的個人需要一直和將軍的需要結合在一起。他甚至連吃飯穿衣的方式都跟將軍一樣,而且比將軍的簡樸還簡樸,將軍不願意把他扔下不管,讓他既沒有軍銜,也沒有退休養老證明,因為到他這個年紀,已無法開始新生活了。因此,沒有別的選擇,8000 比索的條文不僅不能取消,而且是不能拒絕接受的。 “這是公正的。”將軍最後說。 何塞?帕拉西奧斯斷然反駁道:“我們一塊死才算公正。”

事情的確如此。何塞,帕拉西奧斯是如此不善經營錢財,笨拙得跟將軍不差分毫。將軍死後他留在了卡塔赫納,靠公共施捨度日。他借酒澆愁,放浪形骸,86 歲時,由於可怕的震顫性譫妄症的折磨,他在污泥中打著滾,死在一個陰暗潮濕的洞穴裡,那是“解放者”軍隊人員退伍後淪為乞丐的聚居之地。 12 月10 日,將軍醒來時已是奄奄一息,人們立即叫來了埃斯特韋斯,以便讓將軍懺悔。大主教風風火火地趕到了,他對這次會見如此重視,以至穿上了主教法衣。但遵照將軍的意見,他們關門單獨相見,沒有一個證人,而且會見只持續了14 分鐘。永遠沒人知道他們淡了些什麼。大主教匆匆忙忙地走出來,臉色十分難看,他爬上華麗的轎式馬車不辭而別,後來儘管叫了他多次,但他既沒有主持葬禮,也沒有出席葬禮。將軍已十分衰弱,自己已無力從吊床上爬起來,醫生不得不像對新生兒似地用胳膊抱著他,讓他倚著枕頭坐在吊床上,以防咳嗽憋死。當他終於喘過氣來的時候,他讓所有人都出去,要跟醫生單獨交談。

“我真沒想到這次病得這麼嚴重,居然身上要塗聖油了。”他對醫生說,我是個沒有福氣相信天堂的人。 “不是這麼回事,”雷韋倫多醫生說,“眼前的這些事表明,處理好良心上的問題能振作起患者的精神,便於醫生洽療。” 將軍沒有重視醫生巧妙的回答,因為那時他已明顯地感覺到,他的疾病同他的夢想之間的瘋狂賽跑即將到達終點了。這使他不寒而栗,因為他以後的世界便是一片黑暗了。 “他媽的,”將軍嘆道,“我怎樣才能走出這座迷宮啊!” 藉著迴光返照的來臨,他審視了一下房間,第一次看清了裡面的一切:借來的最後一張大床,破舊得令人可憐的梳妝台,那面模糊不清的鏡子,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出現在裡面了。掉了磁的水罐依然盛著水,擱著毛巾和肥皂,那已是為別人準備的了;無情的八角鐘象脫僵的野馬不可抗拒地向12 月17 日飛奔,很快將指到將軍生命的最後一個下午的一點七分。那時將軍將交叉的雙臂放在胸部,開始聽到榨糖廠的奴隸們以宏亮的聲音唱著清晨六時的聖母頌。他透過窗戶,他看到了天空中閃閃發光、將一去不復返的金星,雪山頂上的長年積雪,新生的攀緣植物。但下一個星期六,在因服喪而緊閉大門的邸宅里他將看不到那些黃色的鐘狀小花的開花了。這是生命的最後閃光,在今後多少個世紀內,這樣的生命,將再也不會在人世間重現。

作者謝辭多年以來,我一直聽阿爾瓦羅?穆蒂斯說他有把西蒙?玻利瓦爾沿馬格達萊納河作最後一次旅行的事蹟撰寫成書的計劃。當他發表了《最後的面孔》一文——此為提前發表的該書的一個片斷——時,我覺得故事相當成熟,風格和筆調如此純淨,以致我都迫不及待地想盡快拜讀整部作品了。但是兩年過去了,我覺得穆蒂斯似乎已把此事置諸腦後了,就像我們許多作家對待自己最鍾情為幻夢一樣。只是在這時,我才鼓起勇氣請求他允許我寫這個題材。這是“窺伺” 了十年之後的成功一擊,所以我首先要感謝的是阿爾瓦羅?穆蒂斯。 起初,我最感興趣的還不是小說主人公的光榮業績,而是馬格達萊納河。我從小就熟悉這條河。我有幸誕生在加勒比海岸,從那兒登船起航,直達那個遙遠的混濁的波哥大城。從第一次到達波哥大時起,我便感到自己比在任何其他城市都更像個異鄉人。在我求學的時代,我沿著馬格達萊納河來回旅行了11 次,乘坐的輪船是由密西西比造船廠製造的,那注定會引起人們對往事的回憶,也使任何作家無法抵禦那些神秘的故事的誘惑。

此外,有關的那些歷史依據倒沒有使我操太多的心,因為玻利瓦爾最後一次沿河旅行的歷史,是他生平中文字記載最少的一段。將軍本人只寫過三、四封信—— 他一生大概口授了1 萬多封信,而他的隨行人員中沒有一個人對那不幸的14 天留下什麼文字的回憶。儘管如此,從開始寫小說的第一章起,我就不得不就玻利瓦爾的生活方式偶而去查閱一下有關資料。查閱一個貨抖,又引出了另一個資料,然後又是另一個,結果便發生了連鎖反應,直至多得無法再查下去。在漫長的兩年中間,我完全陷入了洪流般的、自相矛盾的、有時是真偽難辨的材料流沙之中,從玻利瓦爾的副官丹尼爾?佛洛倫西奧?奧利裡寫的34 卷回憶錄到意想不到的剪報我無不涉獵。由於我對歷史研究既少經驗也無方法,這樣我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如果沒有那些在一個半世紀中間先於我反复踏上那片土地的人的幫助,這本書是無法寫成的。我借助於他們獨一無二的資料,又不放棄寫小說可以自由虛構的特權,這樣對玻利瓦爾的一生進行大膽的文學創作就容易得多了。但是,我特別感激我的那些新老朋友們,他們不僅把我那些重大的疑問——譬如玻利瓦爾面臨種種真實矛盾時的真實政治思想——當成自己的事,給予極大的重視,而且甘我提出的那些最無足輕重的疑問——譬如波利瓦爾穿鞋的號碼——也同樣一絲不苟地對待。然而,我最敬重的還是那些在這份感謝名單中由於我那該死的健忘症而被疏忽了的人們的寬容。 哥倫比亞歷史學家歐亨尼奧?古鐵雷斯?塞利在回答我厚厚一疊的問題單時,專門為我製作了卡片檔案,這不僅為我提供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材料——許多材料在哥倫比亞十九世紀報紙上都難以尋覓,並且啟發了我如何去調查研究和整理資料。此外,在本書的整個寫作過程中他與歷史學家法維奧?普約合寫的《玻利瓦爾生平》對於我有如一幅航海圖,使我能在玻利瓦爾一生的各個時期任意馳騁。法維奧普約還熱情地為我及時排憂解難,從巴黎打電話把有關的資料讀給我聽,或者用電傳或電話傳真作為急件把材料發來,這對我不啻是一副救命的良藥。哥倫比亞歷史學家、墨西哥國立自治大學教授古斯塔沃?巴爾加斯讓我隨時通過電話找他,以解釋我的大小疑問,特別是與當時的政治思想有關的疑問。專門研究玻利瓦爾的歷史學家比尼西奧?羅梅羅?馬丁內斯從加拉加斯把他發現的有關玻利瓦爾個人習性,特別是他常掛在嘴上的粗話,以及隨從人員的性格和歸宿的材抖都提供給我。我覺得能找到這些材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對小說最後一稿的歷史資料,他還進行了一絲不苟的審查。幸虧他的及時提醒,我才沒有鬧出讓玻利瓦爾童年時代就津津有味地吃芒果的笑話,因為芒果顯然是在玻利瓦爾童年過後一些年才傳到美洲的。

巴拿馬駐哥倫比亞大使豪爾赫?愛德華多?里特爾——後來又當上了巴拿馬外交部長——為了給我送幾本他著的但現在已難以見到的書籍,幾次急急忙忙飛來墨西哥城。波哥大的弗朗西斯科德阿夫里斯克塔先生在浩如煙海的有關玻利瓦爾的著作中始終給我指點著方向。前哥倫比亞總統貝里薩里奧?貝坦庫爾,在整整一年中接受我的電話質疑,為我澄清了許多零散的疑問,並且為我肯定了玻利瓦爾背誦的幾首詩是出自厄瓜多爾詩人何塞?華金?奧爾梅多之手。在動筆寫作這本書之前,我與弗期西斯科皮維爾在哈瓦那多次進行的交談使我對自己要寫成了書的確形成的明確構思。哥倫比亞最受人歡迎和樂於助人的語言學家寫羅伯托?卡達維德(阿戈斯)幫助我查清了一些方言土語的含義和年代。應我的要求,古巴科學院地理學家格拉德斯託內?奧利瓦和天文學家豪爾赫?佩雷斯?多瓦爾把上個世紀頭30 年的滿月夜晚為我列了一份清單。 我的老朋友阿尼瓦爾?諾格拉?門多薩從哥倫比亞駐太子巷的大使館為我寄來了他個人整理的一些資料,並慷慨地允許我自由使用,他本人正在寫作的同一題材的一部學術著作中將要採用的材料。另外,在第一稿中,他還發現了我半打致命的謬誤和自殺性的時代錯誤,否則,便給這部小說的嚴肅性埋下了疑團。 最後,玻利瓦爾的旁系親屬,也許是墨西哥尚健在的最後一位優秀的老式排字工人安東尼奧?玻利瓦爾?戈亞內斯,熱情地跟我一起檢查了原稿,哪怕是極細微的曲解、重複、矛盾、錯誤,包括印刷錯誤,全都找了出來,並且對語言和拼寫進行了嚴格的探究和推敲,直到前後七易其搞。正是這樣,我們抓出了這樣一些明顯的錯誤:一個軍人在誕生之前就打了勝仗;一個寡婦竟跟她已死去的丈夫去了歐洲;當玻利瓦爾和蘇克雷分別在加拉加斯和基多時,卻把他們寫成在波哥大親切地共進午餐,等等。然而,我卻不十分有把握是否應當感謝最後這兩點幫助,因為設若這些謬誤沒有被發現的話,說不定這類胡說八道無意中會給這本書的悲涼氣氛增添一些風趣,而且說不定還是可取的呢。 加西亞?馬爾克斯1989 年1 月於各西奇城西蒙?玻利瓦爾大事年表1783 年7 月24 日,西蒙?玻利瓦爾誕生。 1786 年1 月19 日,他的父親胡安,維森特?玻利瓦爾逝世。 1792 年7 月6 日,他的母親堂娜?瑪麗亞?德拉孔塞普西翁?帕拉西奧斯?伊?布蘭科逝世。 1795 年7 月23 日,玻利瓦爾離開舅父家。兩個舅父為爭奪對他的監護權長期打官司,他被送到公立初級學校的老師西蒙?羅德里格斯家裡。當年10 月,他又回到舅父卡洛斯家中。 1797 年曼努埃爾?瓜爾和何塞?瑪麗亞,埃斯帕尼亞策劃在委內瑞拉叛亂反對西班牙。玻利瓦爾以士官生身份加入阿拉瓜山谷的白人誌願營。 1798 年安德烈斯?貝略教授其語法和地理。同時他還在自己家里和弗朗西斯科?德?安杜哈爾神父開設的學院裡攻讀物理和數學。 1799 年1 月19 日,玻利瓦爾啟程去西班牙,途中在墨西哥和古巴停留。在墨西哥的韋拉克魯斯城寫了第一封信。 1800 年在馬德里和學者馬爾克斯?德烏斯塔里斯——他真正的良師益友——開始接觸。 1801 年3 月至12 月,在西班牙畢爾巴鄂學習法文。 1802 年2 月12 日,在法國亞眠旅行,他十分欽佩拿破崙?波拿巴,從此他愛上了巴黎。 5月26 日,在馬德里同瑪麗亞?特雷莎?羅德里格斯?德爾托羅?阿萊薩結婚。 7月12 日,婚後偕妻子回到委內瑞拉照料和經營他的產業。 1803 年1 月22 日,瑪麗亞?特雷莎在加拉加斯與世長辭。 10 月23 日,重返西班牙。 1804 年12 月2 日,去巴黎參加拿破崙的加冕禮。 1805 年8 月16 日,去意大利羅馬薩克羅山宣誓。 12 月27 日,在巴黎按照蘇格蘭禮儀創立了一個共濟會。 1806 年1 月,晉升為共濟會司事。 1807 年1 月1 日,抵達美國查爾斯頓,繼而足跡遍及該國幾個城市。 6月,回到加拉加斯。 1810 年4 月18 日,被流放在他委內瑞拉的阿拉瓜莊園,因此沒有參加4 月19 日事件——委內瑞拉革命的發端。 6月9 日,被派往倫敦執行外交使命,在那裡結識了弗朗西斯科?德?米蘭達。 12 月5 日,從倫敦回國。五天之後,米蘭達也抵達加拉加斯,住在西蒙?玻利瓦爾家裡。 1811 年3 月2 日.召集了委內瑞拉第一次議會. 7月4 日,玻利瓦爾在愛國社發表演說。 7 月5 日,議會宣布委內瑞拉獨立。 7 月23 日,在米蘭達的統率下,玻利瓦爾攻克巴倫西亞。這是他第一次戰爭經歷。 1812 年3 月26 日,加拉加斯地震。 7 月6 日,由於叛徒出賣,陸軍上校西蒙?玻利瓦爾喪失卡貝略港要塞。 7月30 日,玻利瓦爾和其他軍宮一起逮捕了米蘭達,並繼而對其進行軍事審訊。由於米蘭達鑑署了投降書,他們以為他是叛徒。曼努埃爾?瑪麗亞?卡薩斯將這位著名的囚犯從他們手中奪走交給了西班牙人。 9 月l 日,到達庫拉索島,開始了第一次流放生活。 12 月15 日,在新格拉納達發表《卡塔赫納宣言》 12 月24 日,玻利瓦爾佔領特納里夫島,開始了馬格達萊納河戰役,將西班牙保皇軍隊從這個地區全部趕走。 1813 年2 月28 日,庫庫塔戰鬥. 3 月1 日,攻占聖安東尼奧?德爾塔奇拉。 3 月12 日,被任命為新格拉納達準將。 5 月14 日,庫庫塔大戰。 5 月23 日,勝利進入梅里達,被譽為“解放者” 6 月15 日,在特魯希略發布《決戰宣言》。 8 月6 日,勝利進入加位加斯,庫庫塔大戰結束。 10 月4 日,加拉加斯市政府在公眾大會上宣布玻利瓦爾為軍隊聶高司令官和“解放者,。 12 月5 日,阿勞雷戰役。 1814 年2月8 日,下令在拉瓜伊泣處決囚犯。 2 月12 日,拉維多利亞成役。 2 月28 日,聖馬特奧成役5 月28 日,第一次卡拉博博戰役。 7 月7 日,約兩萬名加拉加斯人在玻利瓦爾率領下,向東移居。 9 月4 日,通緝玻利瓦爾和馬里尼奧的里瓦斯和皮亞爾,命令在卡魯帕諾逮捕他們。 9 月7 日,玻利瓦爾發表《卡魯帕諾宣言》,他無視逮捕令,第二天即乘船去卡塔赫納。 11 月27 日,新格拉納達政府將玻利瓦爾晉升為總司令,委託他收復昆迪納馬卡省。於是戰役開始,直至波哥大投降。 12 月12 日,在波哥大建立政府。 1815 年5 月10 日,玻利瓦爾欲從卡塔赫納去解放委內瑞拉,但遭到該城當局的堅決反對,於是他決定乘船去牙買加,過自願流亡者的生活。 9 月6 日,玻利瓦爾發表著名的《牙買加之信》 12 月24 日,乘船抵達海地洛斯卡約斯港,在那裡遇到他的朋友庫拉索島海員路易斯?布里翁。在海地他拜見了總統佩蒂翁,總統給予了他難以估量的合作。 1816 年3 月31 日,由海地出發,開始所謂洛斯卡約斯港的出征。由路易斯?布里翁陪伴。 6月2 日,玻利瓦爾在卡魯帕諾發布解放奴隸的法令。 1817 年2月9 日,玻利瓦爾和貝穆德斯和解,他們在巴塞羅那涅韋利河的大橋上相互擁抱。 4 月11 日,皮亞爾發動聖費利克斯島戰役,解放安戈斯圖拉,控知奧里諾科河流域,最後鞏固了第三共和國。 5 月8 日,在加里亞科召開由受棒牧師何塞?科爾特斯?馬達里亞加發起的議會。會議以失敗而告終,但通過的法令有兩項繼續生效,它們是:國旗以七星為標誌,命名瑪格麗塔島為新埃斯帕爾塔國。 5月12 日,玻利瓦爾提升皮亞爾為總司令。 6 月19 日,玻利瓦爾以和緩的語氣寫信給皮亞爾:“將軍,我寧願去和西班牙人作戰,不願在愛國者之間發生不愉快的事。” 7 月4 日,為逃脫西班牙保皇軍的第一次伏擊,玻利瓦爾跳進卡薩科伊馬湖,在沒脖的水中,面對他失魂落魄的軍官,他依然振振有詞地講述他征服安戈斯圖拉後直至解放秘魯的行動計劃。 10 月16 日,皮亞爾將軍在安戈斯圖拉被槍決。軍富法庭由路易斯?布里翁主持。 1818 年1 月30 日,在委內瑞拉阿普雷州卡尼亞菲斯圖拉牧場第一次會見利亞諾省軍事首領派斯。 2月12 日,玻利瓦爾在卡拉博索打敗莫里略6月27 日,在安戈斯圖拉建立奧里諾科郵政局。 1819 年2 月15 日,玻利瓦爾建立安戈斯圖拉議會,並發表了著名的演說。他被選為委內瑞拉總統,立即發動解軟新格拉納達的戰役。 8 月7 日,博亞卡脫役。 12 月17 日,玻利瓦爾創建哥倫比亞共和國,並把它分為三個省:委內瑞拉、昆迪納馬卡和基多。議會選舉他為哥倫比亞總統。 1820 年l 月11 日,在阿普雷州的聖胡安?德帕亞拉市。 3 月5 日,在波哥大。 4 月19 日,在聖克里斯托瓦爾慶祝革命十週年。 11 月27 日,在特魯希略省的聖安娜市會見西班牙殖民軍隊最高司令巴勃羅?莫里略。前一天,他們簽署了停戰協定和西班牙承認善後獨立戰爭條約。 1821 年1 月5 日,在波哥大製定南方戰役計劃,並將此項任務交給蘇克雷。 2 月14 日,玻利瓦爾向拉斐爾?烏達內塔祝賀馬拉開波宣告獨立,儘管他表示擔心西班牙方面會認為他居心巨測,從而損害停戰協定。 4 月17 日,玻利瓦爾發表公告宣布撕毀停戰協。並開始“聖戰”。公告說:'戰爭的目的是為了解除敵人的武裝,而不是消滅它。 ” 4 月28 日,敵對行動重新開始6月27 日,玻利瓦爾在卡拉博博戰勝了拉托雷。儘管這不是最後的一戰,但在卡拉博博保證了委內瑞拉獲得獨立. 1822 年4 月7 日,蒂博納戰役。 5月24 日,皮欽查戰役6 月16 日,玻利瓦爾同蘇克雷並肩勝利進入基多時,結識了曼努埃拉?薩恩斯。 7 月11 日,玻利瓦爾到達瓜亞基爾,兩天之後,宣布將它併入哥倫比亞。 7 月26 日至24 日,玻利瓦爾和何塞?德聖馬丁將軍在瓜亞基爾會面。 10 月13 日,在厄瓜多爾昆卡附近的洛哈城,玻利瓦爾寫了《我在欽博拉索的大膽預言》。 1823 年3 月1 日,秘魯總統里瓦?阿圭羅要承“解放者”給4000援兵和得到哥倫比亞的物資授助以取得秘魯獨立。玻利瓦爾3 月17 日派去一支3000 人的遠征軍,緊接著4 月12 日又派出3000 人的援軍. 5 月14 日,秘魯議會宣布法令,呼籲“解放者”結束內戰。 9月1 日,玻利瓦爾到達秘魯的利馬。議會授權他降服叛變倒向西班牙人一邊的里瓦?阿圭羅。 1824 年1月1 日,玻利瓦爾在秘魯沿海城市帕蒂維爾卡患重病。 1 月12 日,發布命令將從國庫中偷10 比索以上的人全部處以極刑。 1 月1 日,玻利瓦爾給他的老師西蒙?羅德里格斯寫了一封非常動人的信,他說,“您培養了我一順為了自由、正義、為了偉大的事業和為了世上最美好東西的心靈。” 2 月10 日,為了挽救搖搖欲墜的共和國,秘魯議會任命他為獨裁者。 8月6 日,胡寧戰役大捷。 12 月5 日,玻利瓦爾解放利馬。 12 月7 日,召集巴拿馬議會。 12 月9 日,蘇克雷取得阿亞庫喬戰役的勝利。整個西班牙美洲徹底解放。 1825 年英國承認美洲新國家的獨立。 2 月12 日,為表示感激玻利瓦爾,秘魯議會下令授予玻利瓦爾種種榮譽:一枚助章,一座騎士雕象,1 仰萬比索給玻利瓦爾本人,100 萬比索給他的軍隊。玻利瓦爾謝絕了議會給他的錢,接受了給他的士兵的錢。 2 月18 日,秘魯議會拒絕玻利瓦爾辭去擁有無限權力的總統職位。 8 月6 日,上秘魯國民議會在丘基薩卡召開,決定成立玻利維亞共和國。 10 月26 日,玻利瓦爾登上玻利堆亞波托西山頂峰。 12 月25 日,在丘基薩卡下令在最需要的地方栽種100 萬棵樹木。 1826 年5 月25 日,玻利瓦爾從利馬通知蘇克雷秘魯已承認玻利維亞共和國。同時把玻利維亞憲法草案寄給他。 6 月22 日,設立巴拿馬議會。 12 月16 日,玻利瓦爾到馬拉開波,在那裡答應委內瑞拉人召開大國民議會。 12 月31 日,抵達卡貝略港尋找派斯。 1827 年1月1 日,下令大赦科西亞塔事件的負責人。批准派斯為委內瑞拉最高首領。 1 月2 日,在卡貝略港寫信給派斯,他說:“我不能分裂共和國,但是我願意委內瑞拉一切美好。如果委內瑞拉自願分裂出去,那要提交代表大會解決。” 1 月4 日,在巴倫西亞附近的納瓜會見派斯,並給予他支持。此前他曾對他說過,“他有權以正義反對非正義,以不服從波哥大議會來反對濫用武力。”為此,玻利瓦爾得罪了桑坦德,桑坦德開始對“解放者”不滿。 1 月12 日,玻利瓦爾和掀斯抵達加拉加斯,受到群眾熱烈歡迎。 2 月5 日,玻利瓦爾從加拉加斯致函波哥大議會,再次提出辭去總統職務。他提出種種令人感動的理由,最後說:“我懷著這樣的心情,一次,一千次,成千上萬次地辭去共和國總統……” 3 月16 日,徹底和桑坦德決裂“您不要再給我寫信,我既不願意給您回信,也不願稱您為朋友” 6 月6 日,哥倫比亞議會拒絕玻利瓦爾的辭呈,並要求他去波哥大宣誓就職7 月5 日.離開加拉加斯赴波哥大。此後他再沒有回到他的故鄉城市。 9 月10 日,抵達波哥大,面對政治上的兇惡的反對派,宣誓就職哥倫比亞共和國總統。 9 月11 日,寫信給托馬斯?德埃雷斯,他說,“昨天我進入這個首都,並已就任總統。這樣作是必要的,為的是克服無數的困難來避免許多災難。” 1828 年4月10 日,在舉行奧卡尼亞議會的同時到達布卡拉曼加。在議會上,明確建立了玻利瓦爾黨和桑坦德黨。玻利瓦爾向議會抗議“赦免帕迪利亞將軍的行動,因為他在卡塔赫納犯了謀殺罪。” 6 月9 日,離開布卡拉曼加計劃去委內瑞拉,打算住在托羅侯爵的阿瑙科鄉間別墅。 6 月11 日,奧卡尼亞議會宣布解散。 6月24 日,改變計劃,回到波哥大,受到歡迎。 7 月15 日,在巴倫西亞發表的公告中,派斯稱玻利瓦爾為“十九世紀的奇才”,“十八年來他一直為你們的幸福做出犧牲。他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他無數次地放棄最高指揮權,但是,在目前共和國的具體狀況下,他不得不行使這一權力。” 8 月27 日,鑑於奧卡尼亞議會的挑戰,頒布獨裁組織法。玻利瓦爾廢除副總統,桑坦德被排斥在政府之外。 “解放者”委派桑坦德任哥倫比亞駐美國大使,桑坦德接受了這一職務,但推遲行期不赴任。撤銷桑坦德的職務有可能引起了謀害玻利瓦爾事件的發生。 9月21 日,派斯承認玻利瓦爾最高領袖,他在大主教拉蒙,伊格納西奧?門德斯和聚梁在加拉加斯大廣場上的人群面前宣誓:“……我宣誓服從,維護和執行玻利瓦爾發布的一切法令,因為我把它們視為共和國的法律。蒼天是我宣誓的見證人,他將嘉獎我實現諾言的忠誠。” 9 月25 日,有人企圖在波哥大暗殺玻利瓦爾。曼努埃里塔?薩恩斯救了他。桑坦德涉嫌。烏達內塔作為審訊法官判處他死刑,玻利瓦爾改死刑為流放。 1829 年1月1 日,玻利瓦爾到達布里菲加森。他之所以去厄瓜多爾是因為秘餐軍事佔領了瓜亞基爾,兩國發生衝突。 2 月27 日,蘇克笛在德塔爾基的波特特戰役中打敗拉馬爾指揮的秘餐入侵者。 7 月21 日,哥倫比亞复克瓜亞基爾。人民歡迎“解放者”凱旋歸來。 9 月13 日,玻利瓦爾寫信給奧利裡,說:“眾所周知.新格拉納達和委內瑞拉的聯合只是由我的權威來維繫,而當上帝和人民願意的時候,這種權威現在和今後都會喪失……”。 9月13 日,致函派斯,他寫道:“我已命令向所有公民和社會團體發出通告,要求他們鄭重其事地發表意見。現在您可以正式地敦促他們,讓民眾說出心裡話。如今已到了委內瑞拉提出自己主張的時候了,它除了全局的利益外,什麼也不要考慮。如果採取根本措施讓你們說出真實打算的話,改革將會圓滿完成,公眾的願望也會得到滿足……” 10 月20 日,回到基多。 10 月29 日,赴波哥大。 12 月5 日,玻利瓦爾從波帕揚給胡安?何塞?弗洛雷斯寫信,他說:“蘇克雷將軍可能是我的繼承人,大概我們所有人都會支持他,從我這方面說,我將全心全意這樣做。” 12 月15 日,他向派斯表示不再接受共和國總統職務,如果議會推選派斯當哥倫比亞總統的話,他以自己的名譽發曹將十分樂意為他效勞。 12 月18 日,他斷然拒絕在哥倫比亞實行君主政體的草案。 1830 年1月15 日,重新去波哥大。 1 月20 日,哥倫比亞議會成立,玻利瓦爾致函提出辭去總統職務1 月27 日,要求議會准許他去委內瑞拉。哥倫比亞議會拒絕了他的請求。 3月1日,玻利瓦爾將權力移交國務委員會主席多明戈?凱塞多,而後退居富查。 4 月27 日,在致特別議會的信中重申他不再繼續擔任總統的決心。 5 月4 日,華金?莫斯克拉當選為哥倫比亞總統。 5 月8 日,玻利瓦爾離開波哥大去他的最後歸宿之地卡塔赫納。 6 月4 日,蘇克雷在伯魯埃科斯遇刺身亡。玻利瓦爾在卡塔赫納附近波帕山下獲悉這一消息,深感震驚。 9 月5 日,烏達內塔在顯然缺乏公眾威信的情況下主持哥倫比亞政府工作。在新格拉納達的波哥大、卡塔赫納和其他城市發生遊行示威和暴動要求“解放者”重新執政.與此同時,烏達內塔等待他歸來。 9月18 日,當獲悉安排烏達內塔領導政府工作後,玻利瓦爾表示甘願做一個公民和戰士來保衛共和國的完整,並宣布將率2000人去波哥大支持現存政府。他部分地拒絕了人們要他重新執政的要求,理由是,如他重新上台會有篡權之嫌,但同時他也明確表示,在以後的選舉中,“合法的陰影將會籠罩著他,或者產生一位新的總統。”最後,他要求同胞們團結在烏達內塔政府周圍。 10 月2 日,在圖爾瓦科。 10 月15 目,在索萊達。 11 月8 日,在巴蘭基利亞。 12 月1 日,拖著病體疲憊不堪地抵達聖瑪爾塔。 12 月6 日,在聖佩德羅?亞歷杭德里諾鄉間別墅,這是一個名叫華金?德米耶爾的西班牙人的產業。 12 月l0 日,口授遺囑和最後一次公告,在醫生的一再堅持下,他作了懺悔和接受了聖禮。玻利瓦爾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的身體已經糟到讓你們給我談遺囑和作懺悔的地步了嗎?……我怎樣才能從這個迷宮中走出去啊!” 12 月17 日,在聖佩德羅?亞歷杭德里諾鄉間別墅闔然長逝,守在他身邊的只有寥寥幾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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