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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章

天衣無縫 西德尼·谢尔顿 7488 2018-03-21
正是參議員托德·戴維斯作出了安排,使奧列佛·魯塞爾和他女兒重新和好。 托德·戴維斯已經喪偶。這位參議員是個億萬富翁。他在俄克拉荷馬與阿拉斯加兩州擁有煙草公司、煤礦和油田;他還擁有世界第一流的賽馬養育訓練站。作為參議院多數黨領袖,他在華盛頓是個極有權力影響的人,現在已是第五任在位。他的人生有個簡單的哲學:決不忘記一點小恩,決不寬宥一絲凌辱。他為自己能在業績上和政治上善於挑選優勝者而自豪。他早就看出來奧列佛·魯塞爾是個前途有望的人,加上奧列佛要與他女兒結婚可能成為事實使他感到喜出望外。後來當然是簡傻乎乎地取消了婚約。當這位參議員聽說奧列佛·魯塞爾和萊斯莉·斯圖爾特就要舉行婚禮,他感到坐立不安,完全陷入了苦惱之中。

參議員戴維斯第一次見到奧列佛·魯塞爾正是奧列佛為他處理一樁法律事務的時候。參議員戴維斯印像很深。奧列佛有聰明才智,相貌堂堂,口齒伶俐,還有孩子般的活力,招人喜愛。參議員作出安排與奧列佛正式共進午餐,奧列佛並不知道自己正在受到別人多麼精心的計算。 參議員戴維斯與奧列佛見面一個月以後,就把彼得·塔吉爾叫來,說:“我認為,我已經找到了下一任的州長。” 塔吉爾在一個宗教家庭長大,是個很誠實的人。他父親是歷史教員,母親是家庭婦女,他們都是虔誠的教徒。彼得·塔吉爾十一歲那年,他和父母及弟弟一道乘車旅遊,途中車子的剎手失靈,造成了悲慘的事故。只有彼得一個人活了下來,還失去了一隻眼睛。 彼得認為是上帝救了他的命,好使他能傳播上帝的福音。

戴維斯參議員從來沒有見到像彼得·塔吉爾那樣懂得政治威力的人。塔吉爾知道選民在那兒,怎麼樣得到他們。他有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意識,知道公眾愛聽什麼,厭惡什麼。 對戴維斯參議員來說,尤其重要的是,彼得·塔吉爾是個可以信賴的人,是個正直的人。人們都喜歡他。他戴的黑色眼罩給他平添了一種咄咄逼人的銳氣。在這個世上,塔吉爾最關注的莫過於自己的家庭。參議員從來沒有見到有誰像塔吉爾那樣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深以為榮。 參議員戴維斯第一次見到彼得·塔吉爾時,他當時正在思考著想要當一位牧師。 “參議員,這麼多人需要幫助,我想做一點力所能及的工作。” 但是,戴維斯參議員勸他放棄那種打算:“你想想看,幫助我在美國參議院里工作,你能給多少人幫忙。”這是一種巧妙的選擇。塔吉爾知道事情該如何辦。

“我想到競選州長的人是奧列佛·魯塞爾。” “那位律師?” “對,他是個天然人選。我總覺得我們如果支持他,他不會落選。” “參議員,挺有意思的。” 他倆為此而進行了討論。 參議員戴維斯同簡談起了奧列佛·魯塞爾:“寶貝,那小伙子有火紅的前程。” “爸爸,他也有個火紅的歷史。他是城裡最大的色狼。” “得了,親愛的,你別聽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我已經邀請奧列佛在星期五來這兒晚餐。” 星期五的晚餐進行得很順利。奧列佛富有魅力,簡身不由己地對他很熱情。參議員坐在那兒,望著他們,不時地提些問題讓奧列佛顯露才華。 晚餐結束時,簡邀請奧列佛出席第二天星期六的晚宴。 他答道:“我很高興。”

從那天晚上以後,他們開始單獨相會。 “他們快要結婚了。”參議員提前告訴了彼得·塔吉爾,“我們要著手奧列佛的競選活動,現在是時候了。” 奧列佛應召來到戴維斯參議員辦公室。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參議員說,“讓你當肯塔基州的州長,你看怎麼樣?” 奧列彿看看他,目瞪口呆。 “我——我可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不過,我和塔吉爾想過。明年的選舉就要來臨,這給我們充分的時間幫你競選,讓人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在後面支持你,你不會失敗的。” 奧列佛知道這是實話。戴維斯參議員是個鐵腕人物,控製油井這樣的政治機器。這架機器可以創造神奇,要么能消滅任何擋道的人。 “你得全力以赴。”參議員警告說。

“我會的。” “孩子,我還有更好的消息告訴你。就我而言,這只是第一步。等你當了一任或兩任州長,我答應你:我們要讓你進一步走向白宮。” 奧列佛咽了一口氣:“你——你當真?” “對於這樣的事我不開玩笑。我沒有必要告訴你,這是電視的時代。你具有某種金錢無法買到的東西——就是眾望所歸的作領導的特殊本領。人們的心向著你,你也真心實意地喜歡人民,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傑克·肯尼迪也有類似的這種品質。” “托德,我——我不知怎麼說才好。” “你不用說什麼。我明天就回華盛頓,但是我一回來,我們就著手工作。” 幾個星期以後,競選州長這把交椅的工作就啟動了。奧列佛的畫像如潮水一般湧向全州各地。電視上、群眾性的政治集會上,他都露面。彼得·塔吉爾自己在搞秘密民意測驗。結果表明:奧列佛的聲望每週都在提高。

“他又上升了五點,”他對參議員說,“他比州長只落後了十點。而我們還有大量的時間。再過幾個星期,他倆就會是平起平坐了。” 戴維斯參議員點了點頭:“奧列佛會獲勝的,這一點沒有任何問題。” 托德·戴維斯和簡正在吃早飯。 “我們那位年輕人是不是已向你求婚?” 簡笑著說:“他還沒有直接向我表明,但是他一直作出種種暗示。” “啊,可不要讓他把暗示的時間拖得太久。我想在他當州長以前,你就要和他結婚。再說,州長有個妻子,工作起來會更好些。” 簡雙臂摟著父親:“你把他帶進我的生活當中,我實在太高興了。我愛他愛得發狂了。” 參議員喜笑顏開:“只要他能讓你幸福,我也就感到幸福。” 萬事進展如意。

第二天晚上戴維斯參議員回家的時候,簡在自己的房間裡打點行裝,臉上掛著淚水。 他很關注地望著她:“孩子,要幹什麼?” “我要離開這兒。我只要還活著,這一輩子也不想再見到奧列佛!” “咦,快住口。你在說些什麼?” 她面對著他。 “我在說奧列佛。”她一副傷心的口氣,“昨天晚上,他和我一個最好的朋友在汽車旅館裡過了夜。她迫不及待地打電話告訴我,說他是多麼美妙的情人。” 參議員站在那兒,大為震驚:“她會不會只是——” “不會,我給奧列佛打了電話。他——他無法否認。我決定走,到巴黎去。” “你相信你這麼做——” “我決心已下。” 第二天早上,簡走了。 參議員召來了奧列佛。

“孩子,我對你失望了。” 奧列佛深深吸了口氣:“托德,對於所發生的事我很遺憾。這是——這不過是那種人之常情的事。我喝了點酒,這女人就向我撲來囉——這很難拒絕。” “我能理解,”參議員滿懷同情地說,“無論怎麼說,你畢竟是男人,是不是?” 奧列佛鬆了口氣,笑著說:“是這樣。這事兒今後不會再發生,我能保證——” “但總是很糟糕的事。你本來有可能成為一個很出色的州長啊。” 奧列佛的臉變得煞白:“你說——你說什麼呀,托德?” “是這樣,奧列佛,如果我現在還支持你就似乎不好了吧,對不對?我是說,你想想簡的感情——” “當州長與簡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逢人便說,下一任的州長很有可能是我的女婿。既然你不會成為我的女婿,那麼我也理所當然的要作出新的打算。你說是不是?”

“說得合情合理,托德。你不能——” 戴維斯參議員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決不要同我說什麼能和不能的事。我可以造就你,我也能毀掉你!”他又笑了笑說,“不過你別誤解我的話。並沒有惡意,只是希望你好。” 奧列佛坐在那兒,沉默了片刻。 “我明白了,”他站起來,說,“對這一切,我——我感到遺憾。” “我也有同感,奧列佛,真的很遺憾。” 奧列佛走了以後,參議員召來了彼得·塔吉爾:“關於競選的事,我們要剎車。” “剎車?為什麼?已經唾手可得,最近的選票——” “照我的吩咐去辦。立即取消所有奧列佛的形象。就我們而言,他已在競選之外。” 兩個星期以後,選民的投票表明:奧列佛·魯塞爾得票下降。所有的廣告牌不見了,電台和電視台的廣告也取消了。

“艾迪森州長的票數漸漸遙遙領先,如果我們要物色新的候選人,最好抓緊一點。”彼得·塔吉爾說。 參議員若有所思地答道:“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我們要把這事進行到底。” 幾天以後,奧列佛·魯塞爾來到了貝利·湯姆金斯公司,請他們幫他開展競選活動。吉姆·貝利把他介紹給萊斯莉。奧列佛立即與她打得火熱。她不僅貌美,而且聰慧、富有同情心,對他信賴。有時候,他曾感到對待簡有一種超然的態度,但他並沒有介意,和萊斯莉在一起,他的感受完全是兩回事。她遇事熱心,思想敏銳,與她相愛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奧列佛也不時地想到自己失去的東西。 “……這只是第一步。等你當了一任或兩任州長,我答應你:我們要讓你進一步走向白宮。” 去他的吧,沒有那種東西我照樣很幸福。奧列佛在安慰自己。但是,他偶然間也情不自禁地想到他本來可以得到的美好的東西。 在奧列佛的婚禮迫在眉睫的時候,戴維斯參議員召來了塔吉爾。 “彼得,我們出了個問題。我們不能讓奧列佛·魯塞爾同一個無名之輩結婚而毀了他的前程。” 彼得·塔吉爾皺著眉頭:“參議員,我不知道你現在還能採取什麼措施。婚禮全都準備就緒了。” 戴維斯參議員沉思了片刻,他說:“競爭並沒有到此結束吧,是不是?” 他給在巴黎的女兒掛了電話:“簡,告訴你一樁不好的消息。奧列佛快要結婚了。” 對方長時間地沉默以後才說:“我——我聽說了。” “可悲的是,他並不愛那個女人。他對我說過,他要和她結婚只不過是想有個振作的機會,因為你拋棄了他。他現在仍然愛著你。” “奧列佛真的這麼說嗎?” “絕對如此。他現在對自己的做法真是自暴自棄。在某種程度上說,孩子,是你逼他走上這條路的。你拋棄了他,他當然也就拉倒了。” “爸爸,我——我不知道怎麼辦。” “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那麼可憐的人。” “我不知說什麼好。” “你還愛他嗎?” “我永遠愛他。我犯了個大錯。” “既然這樣,也許為時並不太晚。” “可是他都快結婚了。” “寶貝,我們為什麼不等一等,觀看事態的發展?也許他會醒悟過來呢。” 戴維斯參議員放下電話,彼得·塔吉爾就問:“參議員,你打算怎麼辦?” “我?”戴維斯參議員一片天真地說,“什麼打算也沒有。只是把各種事分門別類整理一下。我想,我要和奧列佛稍微談一談。” 當天下午,奧列佛·魯塞爾來到參議員的辦公室。 “奧列佛,見到你很高興,感謝你順便來訪。你看樣子還是很有精神。” “謝謝,托德,你也很好。” “啊,年紀不饒人啦,不過我還盡力所為。” “托德,你要見我?” “是的,奧列佛。請坐。” 奧列佛坐到椅子上。 “我在巴黎有一樁法律上的事,請你幫我解決一下。那邊有我的一家公司出了麻煩。那裡即將召開股東會議,我想請你去出席那兒的會議。” “我樂意前往。會議在什麼時候召開?我將改動一下我的日程安排,而且——” “恐怕你今天下午就得動身。” 奧列佛對他發楞:“今天下午?” “通知這麼倉促,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而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我的飛機就在機場等候。你能去嗎?這對我可是事關重大。” 奧列佛想了一想,說:“無論如何我要設法成行。” “奧列佛,對此我很感謝。我知道我能指望你。”他向前欠了欠身子,接著說,“關於你最近出現的情況,我心裡很難過。你看到最新的選舉情況嗎?”他唉聲嘆氣:“我不放心,你在滑坡了。” “我明白。” “我倒並沒有什麼,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 “你本來可以成為一名出色的州長,你的前程無比輝煌。你本可以有錢……有權力。關於錢和權我對你說說吧,奧列佛。錢是不管由誰來擁有它的。一個懶漢抽彩可能贏到它,一個笨蛋可能繼承它,或者有人搶劫銀行也能得到它。但是,權力——那可是兩碼事。有了權就擁有了世界。如果你當了這個州的州長,你就能對生活在這兒的人都能產生影響。對於有助於人民的提案你可以設法得到通過,對於有害於人民的提案,你會有權力加以否決。我曾向你許諾過,有一天使你能當上美國總統。是啊,我是有這個意思,你是可以成為總統的。奧列佛,想想那種權力吧,成為當今世界首屈一指的人物,管理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這樣的事是值得夢寐以求的,是不是?你好好想一想。”他慢條斯理地重複了一遍,“當今世界首屈一指的人物。” 奧列佛靜靜地在聽著,不知道談話會引向何方。 參議員彷彿在解答奧列佛那沒有說出口的疑問,接著說:“可是你,為了個微不足道的女人把一切都拋掉了。孩子,我認為你是個聰明人,不至於那麼幹。” 奧列佛還在等待。 戴維斯參議員漫不經心地說:“今天上午我與簡談了話。她現在在巴黎,住在里茲大飯店。我把你就要結婚的事告訴了她,她聽了以後——啊,她真是很傷心,哭哭啼啼的。” “我——我很抱歉,托德,真是很抱歉。” 參議員長吁短嘆:“實在是很可惜的事,你倆再也聚不到一塊兒了。” “托德,我下個星期就結婚了。” “我知道。我說什麼也不會干預你的事。我想,我人老了,遇事多有傷感。不過在我看來,結婚是人世間最神聖的大事。奧列佛,我祝福你。” “我懂得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懂,”參議員看了看手錶,“好吧,你還要回家去,收拾行李。至於會議的背景以及有關詳情,將用電傳的方式發往巴黎給你。” 奧列佛站起身:“就這麼定了。你不用擔心,我到了那裡會認真辦理的。” “我相信你會那麼做。順便告訴你,我已經為你在里茲飯店預訂了住宿。” 奧列佛乘坐在參議員戴維斯豪華的“挑戰者”號飛機上,思考著與參議員的一番談話。 “你本來可以成為一名出色的州長,你的前程無比輝煌……奧列佛,我來對你說說錢和權吧……有了權就擁有了世界。如果你當了這個州的州長,你就能對生活在這兒的人都產生影響。對於有助於人民的提案你可以設法得到通過,對於有害於人民的提案,你可以加以否決。” 可是我不需要那種權力,奧列佛對自己充滿信心。不要,我要和一個美妙的女人結婚。我們會使彼此都得到幸福。幸福無量。 奧列佛到達巴黎布爾日機場的越洋噴氣客機基地,一輛高級轎車正在那兒等他。 “魯塞爾先生,到什麼地方?”司機問。 參議員的話在他耳邊響起:“順便告訴你,我已經為你在里茲飯店預訂了住宿。” 簡下榻在里茲飯店。 奧列佛心想:要是住在另一個飯店會更明智些——比如雅典聖殿或默里斯賓館。 司機在看著他,期待回答。 “里茲飯店。”奧列佛答道。他至少還可以向簡表示一下歉意。 他在門廳那兒給簡打電話:“我是奧列佛,已經到了巴黎。” “我知道,”簡說,“爸爸對我說了。” “我現在在樓下。我想向你問好,如果你——” “上來吧。” 奧列佛來到簡的房間,他仍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簡站在門口等他,面帶微笑,站了一會以後就雙臂摟著他,摟著很緊,說:“爸爸說你要到這兒來,我多麼高興啊!” 奧列佛站在那兒,一時間不知所措。他本想把萊斯莉的情況告訴她,可是他想到了恰當的語言:對於我們之間所發生的事,我非常抱歉……我決沒有傷害你的意思……我已經愛上了另外一個……但是我將永遠—— “我——我有話同你講,”他說得很不自然,“事實情況是……”可是當他看著簡的時候,他想到了她父親的話:“我曾經向你答應過,有一天你會成為美國的總統。是啊,我是有這個意思……奧列佛,想一想吧,當今世界首屈一指的人物,管理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這樣的事是值得夢寐以求的,是不是?” “是什麼呀,親愛的?” 接下來的語言像是自己有了生命力一樣,滔滔不絕地傾瀉出來:“簡,我犯了個極大的錯誤,我簡直是個大傻瓜。我愛你,我想同你結婚。” “奧列佛!” “你肯嫁我嗎?” 答得毫不含糊:“我肯,啊,我肯,我親愛的!” 他抱起了她,來到臥室,不一會兒雙雙赤身裸體上了床。 簡在說:“親愛的,你不知道我多麼想你啊!” “我真是糊塗一時……” 簡緊貼在他的裸體上,呻吟著:“啊,這感覺多麼令人興奮!” “這是因為我們是屬於一體的,”奧列佛坐著說,“我們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爸爸。” 她不解地望著他:“現在就說?” “對。” 他在想:我不得不告訴萊斯莉。 十五分鐘以後,簡在同她父親說話:“我和奧列佛就要結婚了。” “簡,真是好消息。我感到無比驚奇,也感到無比高興。順便告訴你,巴黎的市長是我的老朋友,他在等你的電話。他要在那里為你們主婚。我將把一切工作安排落實。” “可是——” “叫奧列佛接電話。” “等一下,爸爸,”簡把話筒遞給了奧列佛,說,“爸爸想同你說話。” 奧列佛拿起了話筒:“是托德嗎?” “好啊,孩子,你讓我太高興了,你做的很對。” “謝謝。我也有同樣的感受。” “我正為你和簡做安排,讓你們在巴黎結婚。等你們回家以後,還要在這兒的大教堂裡舉行婚禮。就是卡爾瓦里教堂。” 奧列佛直皺眉頭:“卡爾瓦里教堂?我——我認為這樣不好,托德。那正是我和萊斯莉……我們為什麼不——” 戴維斯參議員的語氣沉了下來:“奧列佛,你已經為難了我的女兒。我相信,你會為此而作出補償的。我說的沒錯吧?” 長時間的沉默以後,他答道:“對,托德,那是理所當然的。” “謝謝,奧列佛。我期待幾天以後見到你們。我們有很多話要談……州長……” 在巴黎市長辦公室的婚禮是一次簡單的非聖職儀式。結束以後,簡看著奧列佛說:“爸爸想要我們在卡爾瓦里教堂裡舉行一次聖職婚禮。” 奧列佛猶豫著,想到了萊斯莉,那麼做對她意味著什麼。但是他已經陷得太深,欲罷不能。 “他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奧列佛的腦海裡無法排遣萊斯莉。她毫無過失,不該遭到他如此對待。我要給她打電話,作些解釋。可是每當他拿起話機,他就在想:我怎麼能解釋清楚?我能對她說些什麼呢?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到後來,他終於鼓起了勇氣給她打電話,可是新聞界早就把消息傳給了她。往後的局面他感到更加糟糕。 奧列佛和簡回到列剋星敦的當天,奧列佛的競選活動就重新大張旗鼓地開展起來。彼得·塔吉爾開動了所有的機器。電台、電視台以及報紙上到處都有奧列佛的形象。在肯塔基州的國家紀念公園裡他發表演說;在喬治敦的豐田汽車製造廠裡,他率領了群眾集會;在蘭開斯特的兩萬平方英尺的林蔭散步場上對眾人講演。這些僅僅是拉開了序幕。 彼得·塔吉爾安排了一輛競選車,帶著奧列佛在全州轉動。車子從喬治敦到斯坦福,在法蘭克福停留……凡爾塞……溫切斯特……路易斯維爾。奧列佛在肯塔基的商品交易會上和博覽會上發表演說。他受到款待,人們招待他菜肉濃湯,那是肯塔基的傳統的燉煮菜餚,用雞肉做成;還有小牛肉、牛肉、羊肉、豬肉,以及各種各樣的新鮮蔬菜,都是在戶外營火中用大鍋烹調的佳餚。 奧列佛的得票率持續上升。競選過程只有在婚禮期間稍有乾擾。他當時看到萊斯莉站在教堂後面,深感不安。他就此與彼得·塔吉爾作了交談。 “你是否認為,萊斯莉會設法幹出傷害我的事?” “當然不會。即使她想有什麼舉動,她又能怎麼樣呢?忘掉她吧。” 奧列佛知道,塔吉爾說得不錯。事態的發展一帆風順,沒有什麼擔心的理由。現在他所向披靡,什麼也阻擋不了。 選舉的那天晚上,萊斯莉·斯圖爾特獨自坐在公寓裡,面對電視機,等待選舉的結果。奧列佛的選票在一區又一區的統計中不斷上升。午夜前的五分鐘,艾迪森州長終於在電視上露了面,發表讓步演說。萊斯莉關了電視,站了起來,深深吸了口氣。 不要再哭了,我的姑娘,啊,今天也別再把眼淚流淌! 為古老的肯塔基家鄉唱支歌吧,因為它迢迢離去,去了遠方。 是採取行動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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