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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

復仇

森村诚一

  • 外國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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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970-01-01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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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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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債務的心音

復仇 森村诚一 6314 2018-03-21
“廁所打掃完畢。” 一個身材矮小、皮膚白皙的少年向老大報告。 老大身邊有三個小嘍囉,他們四人組成了一個小團伙,控制著全校的學生。 老大性情兇暴、膂力過人,綽號叫“夜裡歡”。三個小嘍囉的綽號都非常難聽,分別叫“大牙”、“死神”、“蝎子”。他們幾個人在附近的學校也臭名昭著,附近的高中生們對他們都惟恐躲避不及。 “好。” 大牙、死神、蝎子三個嘍囉聽了少年的報告,站起身來,跟著少年去檢查已經打掃乾淨的廁所。三個人首先來到女生廁所,他們檢查的是最裡面的一間女生廁所。 蝎子的眼睛幾乎貼在坐便器上,查看是否真的打掃乾淨了。檢查完,又對少年說: “好!舔舔看!” 少年默默地舔著坐便器。

“我可真羨慕你喲!你舔的大概是卑彌呼小姐的屁股坐過的地方。” “我也想舔一下。” “我想舔一下卑彌呼小姐的屁股。” “別胡說八道!小心被老大聽到,讓你這傢伙也去打掃廁所!” 三個人肆無忌憚地笑著。 少年咬著嘴唇,忍受著這莫大的屈辱。 這幾個人所說的卑彌呼是全校的女王。她的父親是市長兼地方上最大的產業——電機產品工業的社長,整個市都在他的企業管轄之內。也就是說,這個小城市靠她父親來養活。 乍一看,稱王稱霸的是老大夜裡歡,其實,真正的霸主是女王卑彌呼。夜裡歡充其量也就是卑彌呼的僱傭兵。連老師也不敢對卑彌呼說三道四。 卑彌呼經常被評為級部的優秀學生,也是全校的模範學生。她繼承了模特兒出身的母親的美貌,是學校的校花,名副其實的女王。

但是,卑彌呼怎麼也競爭不過的,就是老大他們幾個人虐待的那個少年。那個少年的成績在級部總是排名第一,卑彌呼無論請多麼好的家庭教師,多麼拼命地幫她補習功課,也只能屈居第二。 於是,卑彌呼開始使用陰險的手段虐待他。當然,她不用親自動手,她命令夜裡歡等人折磨他。 根據卑彌呼的命令,整個班的同學開始歧視、折磨這個少年——經常藏起他的文具盒和課本;往他的書包裡放垃圾;當著他的面將他的書包從二樓扔進水池。 虐待逐步升級。他們往少年的書包裡放上生雞蛋,並且將雞蛋打破;用記號筆在小黑板上寫道:“我現在正患流感,請大家不要靠近我”,然後將黑板掛在少年的脖子上,逼他在走廊上走來走去;後來又讓他打掃卑彌呼的專用廁所,並命令他用坐便器裡面的水洗臉。

虐待是在暗中進行的。老師們好長時間都沒有察覺到。即使有所察覺,由於真正的幕後操縱者是卑彌呼,老師們也不敢插手。 虐待的方式相當巧妙。自己患流感不讓別人靠近,也不是什麼壞事,自己也可以開這種稍稍過了頭的玩笑,所以別人抓不到虐待的證據。 另外,他們還制訂了鐵的規則:不許向家長、老師、警察告密。如果向家長告密,罰兩倍;向老師告密,罰三倍;向警察告密,罰十倍。並且聲稱:如果其他學生看到了虐待的場面而向老師告密,下次就開始虐待那個告密者。 全級的同學都知道此事,卻都視而不見。不然的話,自己將會加入受虐待的行列。如果不想受虐待,視而不見是最好的自衛方式。 有一天,任課老師得急病,臨時改為自習課。夜裡歡在講壇上擺上了一個嶄新的、真正的牌位。牌位還用金粉描了邊。牌位上寫著少年的俗名和:“便臭院細菌八戒居士”。

小嘍囉死神站在牌位跟前,向全班同學致辭: “我班的同學'八戒君'常年臥床不起,因醫治無效,於本日與世長辭。大家能來參加故人的告別儀式,我衷心地表示感謝。在入斂以前,先舉行告別儀式。現在與諸位做最後的告別,故人會感慨萬分,我謹代表故人向諸位表示誠摯地感謝。” 接著,夜裡歡、大牙、死神和蝎子押著額頭上貼著三角白紙的少年站在講壇上。夜裡歡開始宣讀為他準備的弔唁稿。 “八戒君,在與你告別之際,我高興得熱淚盈眶。如果你不在了,整個班級的環境將會得到多麼大的改善。你生前在班裡散佈細菌,污染環境。由於你的存在,使整個班裡的氣氛都不愉快。你大概還想在世上活下去吧?可是,跟你在一起實在難熬,甚至超過了跟吸血鬼、臭鼬等在一起。一看到你的臉,我們就感到萬分的噁心。你這個只知道掙分數、啃書本的傢伙終於在本日與世長辭了。治喪委員會所做的事情,淨化了全班、全級部乃至全校的空氣,為教育環境的改善做出了傑出的貢獻。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在這告別之際,為了使你盡快成佛,請全班同學一起來為你祈禱吧。” 在夜裡歡宣讀弔唁稿的同時,全班同學一起高唱《南無阿彌陀佛》、《阿門》。少年像真的死了似的,接受了全班同學的告別儀式。 當日,少年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回到了家裡。翌日清晨,到了起床的時間,少年沒有從房間裡出來。他的母親感到奇怪,進屋一看,發現少年躺在地板上,全身已經涼透了。從枕頭旁邊滾出一個空安眠藥瓶子。 驚愕的母親喊來了父親,並且叫來了急救車。由於少年已經死亡,急救車只好空車而回。 急救隊員跟警察聯繫,轄區內的警察來到現場。經過初步的檢查,推定死亡時間已經過去了數小時。通過事先準備好安眠藥這一點推定,可以認為他早就準備自殺了。

少年留給父母的屬名遺書上詳細地寫明了自殺的原因。他的父母這才知道少年在學校遭受瞭如此淒慘的虐待。 少年怕雙親擔憂,生前對自己所遭受的虐待隻字未提。他從未逃過學。每天放學後,都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為了不讓雙親擔憂和增加負擔,他的演技做到了極限,但最終不堪重負自殺身亡。 少年在遺書的結尾寫道: 父親在兒子的靈柩前傷心地哭道: “兩年了,我競然沒有發覺你遭受瞭如此淒慘的虐待。請你原諒父親吧。” 根據少年的遺書,可以證實虐待的事實。但實施虐待的人則認為不是虐待,只是惡作劇搞過了頭。校方也認為是孩子們之間搞的惡作劇,也是孩子們在成長中的一個必然的過程。再說自殺的同學本人也參與了惡作劇。其他的同學也都不認為這是虐待。

校方的這種見解,顯然與加害者穿一條褲子。 虐待是精神上的,沒有留下任何有形的暴力痕跡。 虐待的行徑巧妙地偽裝成為開玩笑、惡作劇及吵架,是不容易被發現的。被害者也沒有訴說被害的過程。一般情況下,受到虐待的學生會有逃學的現象,出現身體不適、情緒不穩、成績急劇下降等情況,並向周圍發出求救信號。 對少年所施加的虐待,既不是暴行、吵架、恐嚇、強賣,也不是空手道、摔跤、拳擊、煙頭燙人等手段,所以身體上沒有留下任何傷痕。 即使有往水里扔書包、往書包裡打雞蛋的行為,由於被害者當時的沉默,水早已經乾了。再說也不能證明雞蛋是誰放進去的。所以證明幕後的操縱者是卑彌呼的證據一件也沒有。 學校在案件發生後,向同學們做了調查。最後的結論是:“被害者的性格及家庭有問題。”

教育委員會認為沒有校方出具的報告無法處理。 警察也認為被害者在遺書中所申訴的事情是孩子們之間搞的惡作劇,只是被害者太當真了而已。 虐待自一年級第二學期開始,在這近兩年來的時間裡,少年要承受多麼大的委屈啊! 學校、教育委員會、警察都考慮到加害者是市長的女兒,都想把事情盡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少年的雙親不能接受學校、教育委員會所做的調解,便提起了民事訴訟。想通過法庭讓社會了解真相,追究責任人。在法庭的庭審中,校方及加害者拒絕合作。最終由於沒有充分的證據能證明孩子死於虐待而敗訴。 敗訴後不久,少年的母親去世,父親隨即離開了這座城市。 家木路江那天早晨離家時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也許是第六感吧。

父親經營了一家精密機械器具的製造工廠。雖然只是一家僅有一百來名員工的小型工廠,但技術及產品在業內還是很過硬的。雖然不需要大公司的技術提攜,可還是要承受來自大資本家的壓力。 父親是個天才的發明家。既要經常追隨大企業的發明,還要有自己的最新發明,所以整天都在艱苦地掙扎。 家木路江認為,與其做這種毫無意義的追趕,還不如挂靠在一家大企業下,那樣豈不輕鬆多了。可是,清高的父親不願意寄人籬下。 小企業雖能勉勉強強地生存下去,但由於產品結構並不太好,工廠的經營每況愈下。即使父親隻字不提,家木路江也能感到父親的痛苦。 經營異常艱難,要注入資金。最後,在無路可走的情況下借了高利貸。與此同時,父親一手培養起來的一個技術員盜走了公司的王牌技術,賣給一家大型企業,使工廠的經營狀況進一步惡化。

最近,有幾個賊眉鼠眼的傢伙經常到廠里和家裡來催債。這夥人其實就是暴力集團的成員,他們成立了一個企業,名為“呆賬討債公司”。 他們拿著借據來威脅父親。在起身之前,不懷好意地瞟了家木路江一眼,扔下一句話: “怎麼樣?用小姐的身體抵債也行。” 父親為了緩解路江的不安,對她說道: “只是一時資金短缺,你不要擔心。” 父親的話語與苦惱的表情截然相反。 “爸爸,今天一整天都有客人。我盡量早點回來。好久沒有吃素雞了,咱們今晚吃素雞吧。” 家木路江是導遊小姐。在上大學時,她就取得了合格率僅有百分之三的導遊翻譯資格。客人們對她的評價很高,經常指名要她做導遊,弄得她應接不暇。 最近,受匯率的影響,高消費的大型國外旅遊團驟然減少。今天雖然陪的是國內的小型旅遊團,可也不能休息。 “今晚一定會過得很快樂的。” 父親微微一笑。可是笑容的後面,卻顯露出寂寥的淒涼。看著父親那淒涼的微笑,家木路江走出了家門。 數年前,母親死於癌症,只剩下他們父女倆相依為命。 一天的工作終於結束了。家木路江在回家的路上順便買了做素雞的原料。室內很暗,家木路江心想,爸爸大概還在廠里工作,沒有回來吧。 看到沒有上鎖的大門,家木路江立即感到情況有些不妙。假如父親已經回家了,大門當然不用上鎖。既然已經回到家了,應該點上燈才對。 “爸爸!”家木路江在門口大聲喊道。 沒有任何回音。她飛快地脫掉鞋子,穿過走廊迅速地跑向臥室,拉開拉門。映入家木路江眼簾的是一幅慘不忍睹的畫面,家木路江呆呆地愣在那裡。父親用繩子將自己吊在了門框上。 “爸爸——!怎麼啦!” 家木路江抱住父親的雙腳,想把父親從門框上解下來,可是父親的身體已經僵硬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體弱的路江無論怎麼使勁,也不能把父親弄下來。於是,她飛快地跑出家門,向鄰居求救。迅速趕來的一個鄰居打電話報了警。 警察初步檢驗的結論是:不是死於他殺,而是自殺。 父親還給家木路江留下了屬名的遺書。 顯而易見,父親非常憎恨那個叛徒。父親把他一手培養成人,他卻將廠裡的王牌技術盜走賣掉,使工廠陷入絕境,將父親逼死。 家木路江與父親生前的幾個好友,悄悄地安葬了父親。在給父親守靈的最後一夜,家木路江在牌位前供上素雞,立下給父親復仇的誓言。 家木路江雖然不知道能在什麼時候,會以什麼方式來向那個叛徒復仇。但家木路江認為,不這樣做的話,父親難以成佛。 “今晚不想與你分開。”堀川淑子撒嬌地對矢澤寬說。 “我們不是很快就會住在一起了嗎?”矢澤寬像哄她似的說道。 “可是我一分一秒也不想離開你。我們當然會永遠在一起的。可是現在如果分開一分一秒的話,可能會影響我們的人生。” “別纏人了,你這樣做讓我難堪。我答應過你的父母,在結婚以前,晚上必須把你送回家。我不能讓你爸爸媽媽擔心。” “父母假如知道我是跟阿寬在一起的話,不會擔心的。我們現在不是跟夫婦沒有什麼兩樣了嗎?” “雖說是一樣,但我們畢競還不是夫婦。” 婚禮指日可待。矢澤寬知道即使她住在這裡,她的父母也不會說什麼。可是在舉行婚禮之前便同居,就是實質上的結婚。 矢澤寬認為結婚儀式是非常重要的。如今也許不流行這種迂腐的想法了,但是矢澤寬堅持要把驚喜留到新婚之夜。結婚後,夫婦兩人將攜手走完整個人生,直至生命結束都要在一起的。因此,矢澤寬認為初夜是非常重要的。 經過矢澤寬的勸解,淑子勉強點頭答應了。矢澤寬準備發動汽車將淑子送回去。他們的車旁邊橫著一輛輕便轎車。從轎車上下來兩個男子走向矢澤寬,似乎想向他詢問什麼。 這兩個男子著裝整齊,看起來彬彬有禮。矢澤寬以為大概是問路的,漫不經心地打開了車門。突然那人將鎚頭頂在了他的胸前。剛剛還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剎那間變成凶神惡煞。 當矢澤寬察覺到危險時,另外一個人打破了助手席的玻璃,將門打開了。淑子嚇得尖叫起來,她被拽出了車外。 “你們想幹什麼?” 矢澤寬驚愕地提出抗議,手拿鎚頭的人冷笑道: “出來!” 即使他不這麼說,矢澤寬也要出來的。因為解救淑子必須要到車外來。 “別擔心。我們只是暫時藉用一下這位姐姐。”拽著淑子的人說道。 “不行!”矢澤寬大聲叫道。 此時他的頭部被重重地擊了一下,立即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等到他清醒了的時候,淑子跟那兩個人,以及那輛輕便轎車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踪。 矢澤寬清晰記得那個手持鎚頭的男子的模樣。此人五官端正、眼睛細長,薄薄的嘴唇紅得像塗了口紅似的。右眼的外眼角有一顆小豆般大小的紅痣。在失去意識之前,這張面孔已經從他的眼簾深深地映人了腦海。 僅此而已。 矢澤寬沒有記清汽車的牌號。他對那兩個人一無所知。由於矢澤寬只顧盯著對方的臉,也沒有註意到那輛輕便轎車是什麼型號。 矢澤寬用手機打了110,通報了淑子被兩名男子綁架的事。矢澤寬雖然不知那兩人的來歷及車型,但有一點是非常清楚的,他們的目標就是淑子。矢澤寬祈禱在那兩隻色狼還沒有咬到淑子之前,就被抓捕歸案。 他的祈禱落空了,那兩隻色狼和淑子沒有任何下落。他急忙通知淑子的家裡。當夜,矢澤寬與淑子的父母共同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淑子徹夜未歸。 第二天早上七點,噩耗傳到了崛川家。 在神奈川縣厚木市的路旁發現了一具被汽車軋死的女屍。發現者是一位住在附近,清晨帶著狗散步的人。厚木警察署的警察們發現了堀川淑子身上所帶的月票,想請家屬盡快去確認遺體。家人所擔心的事情終於以最壞的形式出現了。 接到厚木警察署的電話後,淑子的母親像虛脫了似的暈了過去。矢澤寬與淑子的父親崛川誠造前往厚木市確認遺體。遺體存放在厚木市內一家醫院的太平間。 出來迎接的警察說道: “死者被第一輛車軋過後,又被另外的車輛所軋。因此,損傷極為嚴重。預先打一下招呼,好有心理準備。” 面對遺體,矢澤寬與崛川誠造不禁失聲痛哭,呆呆地站在那裡。淑子的整個頭部就像被血浸了的抹布似的,臉上覆蓋著長長的亂發,慘不忍睹。 靠臉部來確認遺體是不可能的,但從著裝、體型及所帶物品可以斷定這具女屍的確是堀川淑子。 帶領他們兩人去太平間的,是厚木警察署的一位青年刑警,名叫松家。他用乾澀的聲調對堀川誠造說道: “經過檢驗,令愛被人強暴過。” 這個消息對遺屬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但是,他必須將真相告訴死難者家屬。 “您是說淑子小姐是被強暴後,再被汽車軋死的?”矢澤寬詢問道。 “這還不清楚,也許是罪犯在施暴後,將小姐扔在路上然後離去,是別的汽車將小姐軋死的。” 矢澤寬將昨晚遭到兩人襲擊,及淑子被綁架的事情告訴了松家刑警。 接到矢澤寬的報案後,市內、市外及鄰縣組織了緊急搜查,但那兩個人躲過了警察。假如肇事司機是別人的話,那兩人將淑子扔在路上的時候,淑子大概還活著。也許是強暴後將她扔在路上,故意讓其他車輛將她軋死。 此時矢澤寬那捱過一擊的後腦勺開始疼痛起來。被歹徒用鎚頭猛擊以後便昏了過去,醒來時急忙將血匆匆地一擦,既沒有用毛巾冷敷,也沒有去找醫生包紮。 矢澤寬受到的傷害與淑子無法相比。矢澤寬的耳邊老是迴響著淑子求救的聲音。 “阿寬,救救我吧——”淑子淒慘的求助聲老是在後腦勺的傷口中迴響。淑子拼命地請求他的幫助,作為未婚夫,卻什麼忙都沒有幫上。雖然淑子的雙親對此沒有說什麼,但心里肯定以為自己是個窩囊廢。 遺體被確認了。由於堀川淑子的死因複雜,必須對屍體進行解剖。 “我們一定要抓到罪犯。”厚木警察署的松家立下了誓言。 他說的罪犯可能是肇事逃逸司機。假如施暴的那兩人不是肇事逃逸司機的話,難道就不追究他們的罪行了嗎? 那兩人施暴後將堀川淑子扔在馬路上,也許他們根本沒有離開,而是眼看著她被其他汽車軋死。 由於加害車輛是複數,很難推斷出哪個是肇事逃逸司機。 這時,矢澤寬和松家似乎聽到雨點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那是從堀川誠造的眼角溢出來的淚水,它從面頰流到下巴,最後落在了地板上。 那個聲音深深地刻在了矢澤寬的心中,使他終生背負著債務的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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