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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九一六年復活節

葉芝詩選 叶芝 831 2018-03-20
一九一六年復活節 我在日暮時遇見過他們, 他們帶著活潑的神采 從十八世紀的灰色房子中 離開櫃檯或寫字台走出來。 我走過他們時曾點點頭 或作著無意義的寒暄, 或曾在他們中間呆一下, 又過禮貌而無意義的交談, 我談話未完就已想到 一個諷刺故事或笑話, 為了坐在俱樂部的火爐邊, 說給一個夥伴開心一下, 因為我相信,我們不過是 在扮演丑角的場所討營生: 但一切變了,徹底變了: 一種可怕的美已經誕生。 那個女人的白天花在 天真無知的善意中, 她的夜晚卻花在爭論上, 直爭得她聲嘶臉紅。 她年輕、修理,哪有聲音 比她的聲音更美好, 當她追逐著兔子行獵? 這個男人辦了一所學校,

還會駕馭我們的飛馬; 這另一個,他的助手和朋友, 也加入了他的行列; 他的思想大膽而優秀, 又有敏感的天性,也許 他會終於獲得聲望。 這另一個人是粗陋的 好虛榮的酒鬼,我曾想。 他曾對接近我心靈的人 有過一些最無聊的行動, 但再這支歌裡我要提他: 他也從荒誕的喜劇中 辭去了他扮演的角色; 他也和其他人相同, 變了,徹底的變了: 一種可怕的美已經誕生。 許多心只有一個宗旨 經過夏天,經過冬天, 好像中了魔變為岩石, 要把生命的流泉攪亂。 從大路上走來的馬, 騎馬的人,和從雲端 飛向翻騰的雲端的鳥, 一分鐘又一分鐘地改變; 飄落在溪水上流雲的影

一分鐘又一分鐘地變化; 一隻馬蹄在水邊滑跌, 一匹馬在水里拍打; 長腿的母松雞俯衝下去, 對著公松雞咯咯地叫喚; 它們一分鐘又一分鐘地活著: 石頭是在這一切的中間。 一種過於長久的犧牲 能把心變為一塊岩石。 呵,什麼時候才算個夠? 那是天的事,我們的事 是喃喃念著一串名字, 好像母親念叨她的孩子 當睡眠終於籠罩著 野跑了一天的四肢。 那還是不是夜的降臨? 不,不,不是夜而是死; 這死亡是否不必要呢? 因為英國可能恪守信義, 不管已說了和做了什麼。 我們知道了他們的夢; 知道他們夢想過和已死去 就夠了;何必管過多的愛 在死以前使他們迷亂? 我用詩把它們寫出來——

麥克多納和康諾利, 皮爾斯和麥克布萊, 現在和將來,無論在哪裡 只要有綠色在表層, 是變了,徹底地變了: 一種可怕的美已經誕生。 查良錚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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