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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四個早晨

白雲之道 奥修 14246 2018-03-20
1974年5月23日 兩者都需要 鍾愛的師父,你曾經說過,每一個小孩生下來都是神,但是我的兩個小孩從一出生就非常不同,其中一個很安靜,神像神,但是另外一個似乎在她還沒有被任何制約所影響之前就受到打擾了。 我應該如何來處理這兩個不同的小孩? 這個問話提出了一個非常基本的問題。存在本身是神性的,那麼邪惡來自哪裡呢?那個壞的、那個不道德的和那個不能被接受的來自哪裡呢? 好的沒有問題,因為我們將它視為跟神是同義詞——善就是神。但是那個不善來自哪裡呢?這個問題困惑人類有好幾世紀了。就我們所能夠回溯的,這個問題一直都存在於人類的頭腦裡。 邏輯的解答,頭腦所能夠找到的解答,就是去劃分存在,去創造一個二分性,去說有神,那是好的,另外還有邪惡、魔鬼、惡魔和撤旦,那是不好的。頭腦認為這樣問題就解決了,所有那個壞的都來自魔鬼,所有那個好的都來自神,然而問題井沒有解決,問題只是被往後推一些,那個問題還是一樣存在,你將它往後推一步,但是並沒有解決任何問題,因為魔鬼來自哪裡呢?如果神是創造者,那麼在剛開始的時候一定是他創造出魔鬼的,或者神並不是至高無上的創造者。

魔鬼一直都存在,只是作為一個敵人,或一個敵對的力量,那麼兩者都是永恆的。所以那個衝突將會永遠繼續下去,神不可能勝利,魔鬼將會永遠都在那邊打擾。 這就是基督教神學、回教神學和襖教神學的問題,因為這三種神學都遵循頭腦所建議的簡單答案,但是頭腦無法解決它。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它不是來自頭腦,它很難為頭腦所了解。那個可能性在東方產生,尤其是在印度,那個可能性就是沒有魔鬼,沒有基本的二分性,只有神存在,沒有其他的力量,這就是非二分的哲學意思:只有神存在。但是我們也看到邪惡存在! 印度人說,邪惡存在於你的解釋當中,而不存在於它本身裡面,你說它不好,因為你無法了解它,或者因為你被它所打擾。是你的態度使它變得不好,或看起來不好,沒有邪惡,邪惡不可能存在,只有神存在,只有神性存在。

現在我將以這個背景來回答你的問題:兩個小孩被生下來一個是好的,一個是壞的,為什麼你會說一個是好的?為什麼你會說另外一個是壞的?它是真實的存在或是你的解釋? 那一個小孩是好的,為什麼?如果小孩很順從,那個小孩是好的;如果那個小孩子不順從,那個小孩是不好的。順從你的是好的,反抗你的是不好的。任何你所說的,其中一個都會接受它,如果你說“靜靜地坐著”,那個就會靜靜地坐著,但是另外一個會不服從,會叛逆,所以另外一個是不好的,這是你的解釋。你並不是在說任何關於小孩的事,你是在說關於你頭腦的事。 為什麼那個順從的是好的呢?事實上順從的小孩從來不是才華橫溢的,從來不是閃閃發光的,他們一直都是沒有生趣的。沒有一個服從的小孩曾經是偉大的科學家,或是偉大的宗教家,或是偉大的詩人,從來沒有一個服從的小孩能夠如此。只有不服從的小孩曾經是偉大的發明家和創作家,只有叛逆的小孩會超越舊有的而達到新的、達到那未知的。

但是對父母的自我來講,順從的小孩感覺比較好,因為它能夠幫助你的自我。當小孩順從你,順從任何你所說的,你就覺得很好,當小孩抗拒或拒絕你,你就覺得不好。 但是一個真正活生生的小孩將會是叛逆的,他為什麼要跟隨你?你是何許人?他為什麼要跟隨你?只是因為你是一個父親嗎?你做了什麼而成為一個父親?你只是一個通道,而那也是非常無意識的。 你的性並不是一個有意識的行為,你是被無意識的力量推進去的。小孩只是一個意外事件,你從來不期望,你並不是有意識地覺知說你要邀請誰來,小孩子突然以一個陌上人來臨,你當上了父親,但你並不是真正的父親。 當我說你當上了父親,它是一件生物學上的事,你是不需要的,甚至連一個注射筒也能夠做那件事。你並不是真正的父親,因為你並不是有意識的,你並沒有發出邀請,你並沒有要求一個特殊的靈魂來進入你太太或你愛人的子宮,你並沒有在這件事上面下功夫。

當小孩子被生下來……你是怎麼對待他的?當你說小孩子應該跟隨你,你是否有足夠的信心說你知道真理,而他必須跟隨你?你是否有足夠的信心而能夠很確定他說你已經達成了某些事,而小孩必須跟隨? 你可以用你的方式來強迫小孩,因為小孩很脆弱,而你很強壯,這是你跟你的小孩之間的唯一差別,否則你也是孩子氣的、無知的,你並沒有成長,你並不成熟,你會像小孩子一樣地生氣,你會像小孩子一樣地嫉妒,你會像小孩子一樣地玩玩具,你的玩具或許有所不同,或者是大一點,就這樣而已。 你的人生如何?你到達了哪裡?你得到了什麼智慧,所以小孩必須跟隨你,必須對你的任何要求說是? 一個真正的父親會意識到它,他不會強加任何東西在小孩子身上,他會讓小孩子成為他自己,他會幫助小孩成為他自己,他會給小孩子自由,因為如果他有知的話,他一定會知道說唯有透過自由,內在才會成長。如果他在人生中經驗到什麼,他一定知道得很清楚經驗需要自由,你越自由,你的經驗就越豐富;你越不自由,就越不可能經驗;如果你根本沒有自由,那麼你可能會有借來的經驗、模仿,或是一些影子,但從來不會有真正的東西,從來不會有真實的東西。

以一個真正的父親來照顧小孩意味著給他越來越多的自由,使他變得越來越獨立,讓他進入未知的領域,進入你從來不曾知道過的領域,他應該超越你,他應該走在你前面,他應該超越你曾經知道過的所有界線,他必須得到幫助,而不是被強迫,因為一旦你開始強迫,你是在扼殺,你是在謀殺那個小孩。 心靈需要自由,它唯有在自由的情況下才能夠成長。如果你真的是一位父親,那麼當小孩子是叛逆的,你會覺得高興,因為沒有一個父親會喜歡扼殺小孩的心靈。 但你並不是真正的父親,你有你自己的病,當你強迫小孩跟隨你,你只是在說:你要支配一個人。你無法在世界上這樣做,但是至少你可以支配這個小孩,你可以佔有他。對這個小孩來講,你變成一個政客,你想要透過這個小孩來滿足一些未被滿足的慾望。 ——駕馭別人的慾望、獨裁的慾望。至少你可以對這個小孩成為一個獨裁者,他是那麼地脆弱,他是那麼地年輕而無助,他是那麼地依靠你,你可以任意強迫他,但是藉著強迫,你是在扼殺他,你並不是在生出他,你是在摧毀它。

順從的小孩會看起來很好,但他是死的,叛逆的小孩看起來很不好,但他是活的。 因為我們自己錯過了生命,所以我們反對生命,因為我們已經死了,在還沒有過世之前就死了,因為我們總是想要扼殺別人。那個扼殺別人的方式是微妙的,你可以以愛的名義來扼殺,你可以以慈悲的名義來扼殺,你可以以服務的名義來扼殺,你可以用一些很漂亮的名義,但是在深處,你是在扼殺。 如果你能夠了解這些,你就不會去想說這個孩子是好的,那個孩子是壞的,不要解釋!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每一個人都是不同的,神性的創造力是那麼地偉大,它從來不重複。 所以,只要這樣說:這個小孩跟那個小孩不同。不要說這個小孩是好的,那個小孩是壞的,你不知道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這個小孩是順從的,那個小孩是不服從的,但是沒有人知道什麼是好的。

不要強迫,如果這個小孩能夠很自然地順從,那是好的,那是他的本性,幫助他成長;如果那個小孩是叛逆的、不順從的,那是他的本性,幫助他成長,讓前者成長為一個根深的說“是”的人,讓後者成長為一個很深的說“不”的人,但是不要解釋,因為你一解釋,你就開始在摧毀了,說“是”是這個小孩的本性,說“不”是那個小孩的本性,兩者都需要。 如果沒有人說“不”,生命將會變得很乏味,很無趣,如果每一個人都說“是”,它將會顯得很愚蠢而完全沒有生趣。說“不”的人是需要的,那是相反的一極。如果沒有人反抗,順從是沒有意義的,不要選擇,只要去感覺那個不同,然後給予幫助,不要將你自己強加在他們上面,不要成為暴力的。 但每一個父親都是暴力的,每一個母親都是暴力的,你可以使用暴力,因為你是以愛的名義在使用暴力,沒有人會批評你,因為你說你非常愛你的小孩,所以你必須打他,你非常愛他,所以你必須糾正他。你說因為你愛他,所以你試圖去糾正他,你在預防他誤入歧途。

你能夠很確定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嗎?沒有人是確定的,沒有人能夠確定,因為那個現像是:一件事在這個片刻是對的,下一個片刻就可能不對了;那個在剛開始似乎是錯誤的方向,到後來卻顯示出是對的。 生命是一個流動,每一個片刻都在改變。 所以一個真正的父親或是一個真正的母親將會給他們的小孩覺知,而不是道德律,因為道德律是死的。你說:這是好的,遵循它!但是下一個片刻,那件事卻變成壞的,小孩子要怎麼辦呢?下一個片刻,整個生命都改變了,它一直在改變,它是一個持續的改變,而你的道德律是固定的——你說這個是好的,這個必須被遵循,那麼你就變成死的。生命一直在改變,而你卻固定在你的道德律上。 那就是為什麼宗教人士看起來非常沒有生趣,他們的眼睛空空的,很膚淺,沒有深度,因為唯有當你隨著生命流動,才可能有深度。

所以,一個父親或一個母親應該給他們的小孩什麼佯的禮物?只有覺知,他們會使小孩更覺知,他們會讓小孩自由,他們會告訴他們說:自由去發揮,但是要警覺,即使你必須犯錯,也不要害怕,因為生命也必須透過錯誤來學習,一個人也必須透過錯誤來變得更警覺,所以不要害怕,犯錯是人之常情。 如果你帶著警覺犯錯,只有一件事會發生:你將不會一再一再地犯同樣的錯誤,一旦你犯錯,你就會經驗它,你就會變得對它警覺,然後它就會消失,它將會使你變得更豐富,你將會變得更勇往直前。只要記住一件事,不論你去經歷什麼,你都要變得更有意識。當你說“是”,你要有意識他說它,當你說“不”,你也要有意識他說它。 當小孩子說“不”的時候,不要覺得受傷,因為你是何許人而想要去固定一個小孩?他透過你而來,你只是一個通道,不要變成一個獨裁者,愛從來不用權威來命令,如果你從來不用命令,那麼這個好或壞就會消失,那麼你將會兩者都愛,你的愛將會無條件地流動,神的愛就是這樣流進這個世界——無條件地。

我聽說有人告訴一個蘇菲宗派的神秘家朱耐德說:有一個很邪惡的人來聽你講道,你卻讓他跟你那麼親近,把他丟出去,他不是一個好人。 朱耐德說:如果神沒有把他丟出這個存在,我又是何許人而可以把他丟出去?如果神接受他……我並不比神更優越,神給他生命,神幫助他活看,而那個人還很年輕,很新鮮,他還會活很久,甚至活得比你更久,所以我又是何許人而可以決定? 神將能量給好人和壞人,那個情況非常清楚,如水晶一樣那麼清楚——對神來講,既沒有好,也沒有壞,所以當我說“神”,我並不是意味著一個坐在天上某一個地方的人,那是一種以人為中心的態度:我們以我們自己的形象來想像神。並沒有一個人坐在那裡,神意味著整體,意味著存在的全部。 一個壞人跟一個好人一樣呼吸得很美,罪人和聖人都同樣被存在所接受,存在並不加以區別,但是因為有二分性的思考——基督教式的、回教式的或襖教式的思考——所以我們以沖突來思考。 有一個故事:在古老的以色列,有一個城鎮,叫做索頓,那個鎮上的性格非常異常——性倒借、同性戀。因此,據說神就摧毀了那個城鎮,整個鎮都被摧毀了,鎮上來了一次大火,每一個人都被燒死。 在經過很多很多世紀之後,有人同一個哈希德派的聖人、一個哈希德派的神秘家說:當神摧毀索頓鎮的時候,那個鎮上一定至少有些好人,他們也都被摧毀了。那個發問者說:我們可以接受說壞人被摧毀,因為他們很壞,但是為什麼那些好人也被摧毀? 看看我們狡猾的頭腦,那個哈希德派的聖人想了一下說:他也摧毀好人,好讓他們可以到陰間去作見證說那些壞人是壞的——這是一種很狡猾的說法,這只為了要挽回面子。真正的情況是:對神來講,既沒有好,也沒有壞,當他創造,他創造了兩者;當他摧毀,他也是兩者都摧毀——無條件地。 這種好和壞的態度實在很愚蠢,一個抽煙的人就變成壞的,一個享受喝酒的人就變成壞的,一個愛上別人太太的人就變成壞的,我們認為神也是坐在那裡計算說:這個人抽煙,這個人是一個酒鬼,這個人很淫亂,讓這個人來,我要看看。如果神在計算瑣碎的事,這是很愚蠢的,這是來自我們渺小的頭腦。 對存在而言,沒有解釋,也沒有分裂,好和壞是人的觀念,而不是神性的。 每一個社會都有它自己的好與壞的觀念,每一個時代都在改變,每一個時代都有它自己的好與壞的觀念。好和壞是相對的,相對於社會和文化,相對於我們,而神是絕對的,對他來講沒有好壞的區分。 如果你也是深入靜心之中,那麼當思想消失,就沒有區分,因為好與壞是你的思想,當你是寧靜的,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那個好壞的概念一升起,寧靜就喪失了。在深深的靜心當中,什麼都沒有,沒有好,也沒有壞。 據說老子曾經說過,天堂和地獄只是一線之隔。 在靜心者的頭腦裡,即使只有一絲區別升起,整個世界也就分裂了,靜心是不區分,你只是看,你看著整體,但是不去劃分它。你不說:這是醜的,那是美的;這是好的,那是壞的。你什麼都不說,你只是存在,你什麼都不說,你不作任何區分,你是非二分的。 在靜心當中,你變成神,人們以為在靜心當中他們會看到神,這是錯的,沒有一個人可以被看。神並不是一個客體,在靜心當中,你變成神,因為所有的區分都消失了;在靜心當中,你跟整體合而為一,因為在靜心當中,你無法將你自己跟整體分開,所有的區分都沒有了!你非常寧靜,因此沒有任何界線。每一個界線都是一種打擾,你非常寧靜,所以沒有我,也沒有你;你非常寧靜,因此所有的界線都變模糊了,只有“一”存在,只有統一存在,那就是印度人所說的梵天——那個“一”、那個統一、那個存在最終的統一。 是頭腦在劃分,在區分,在說這個是這個,那個是那個。在靜心當中,就只是那個“是”,它是不分裂的。當你處於靜心之中,你就是神,唯有在靜心當中,你才能夠知道無條件的愛。 如果你是一個父親,你的兩個小孩就只是小孩,他們是陌生人,他們來自一個未知的世界,他們正在走入一個未知的存在,在成長,在成熟。來自你給他們的愛,你跟他們分享你的生命和你的經驗,但是你不強迫任何事,當你不強迫,那麼哪一個是順從的,哪一個是不順從的?當你不強迫,你怎麼能夠決定說哪一個是好的,哪一個是壞的? 現在找來到了最後一個點,當你不強迫,怎麼會有順從和不順從的問題?整個現像都消失,那麼你就可以按照對方——小孩、太太、先生或朋友——原來的樣子來接受它,將它視為一個事實。如果我們能夠以事實來互相接受對方,沒有任何應該,沒有任何好與壞,那么生命在當下這個片刻就變成樂園。 我們拒絕,即使我們接受某人,我們也只是接受一部分,我們說:你的眼睛是好的,但是其他的部分都不好,這叫接受嗎?我們說:你這個行為很好,但是其他都不好,其他都無法被接受,我只接受那個好的,那意味著:我只接受那個合乎我的理念的。 你們或許不知道你們如何在互相摧毀對方,因為每當父母告訴小孩說:我們只接受這個部分,不接受其他的部分;當太太告訴先生說:我只接受你這個部分,其他不接受——你是在做什麼?你是在別人的頭腦裡製造分裂。 當父親說:不要做這個,我不接受這個,我對這個感到生氣;當他懲罰一個小孩,因為他認為他做錯事——他是在做什麼?當他讚美小孩,給他玩具,給他花,給他糖果,然後說:你做得很好,你做了一些我很喜歡的事——他是在做什麼?他是在小孩子裡面製造分裂,漸漸地,小孩子也會拒絕父母所拒絕的部分,他將會變成分裂的,他將會變成兩個我。 你或許曾經觀察過小孩子,他們甚至會懲罰他們自己,他們甚至會告訴他們自己:巴比,這個不好,你做錯了一件事。他們開始拒絕那個被他們父母所拒絕的部分,那麼就有一個分裂產生出來,那個被拒絕的部分就變成無意識,變成被壓抑的部分,而被接受的部分就變成有意識,變成良知。這樣的活,他們的整個生命將會變成地獄,因為那個被拒絕的部分和那個被接受的部分將會繼續抗爭,然後就會有持續的動盪不安。 那個被拒絕的部分是無法被摧毀的,它就是你,它就在那裡!它一直都在你裡面產生作用,你或許將它壓入暗處,就這樣而已,然而一旦你將你的某些部分壓入暗處,那個部分就變得更強而有力,因為它會在黑暗中運作,你看不到它,你無法覺知到它,它會採取它自己的報復,每當有一個脆弱的片刻,當你有意識的部分並沒有那麼強,它就會跑出來,你或許23個小時都很好,但是有1個小時,當那個有意識的部分疲倦了,那個無意識的部分就會跑出來主張它自己。 所以聖人也有他們罪人的片刻,即使聖人也必須讓他們聖人的風範休假,它們有時候必須休假。所以如果你抓到一個聖人剛好在休假,不要覺得大驚小怪,每一個人都必須休假。除非一個人是完整的,否則他一定會疲倦。如果一個人是完整的,那麼就不會有疲倦,因為已經沒有另外一部分會經常抗爭、製造麻煩、主張它自己或採取報復。 所以我們有兩個詞,一個是“聖人”,另外一個是“聖賢”,聖人總是有罪人隱藏在他裡面,而聖賢是完整的,聖賢不可能放假,因為他一直都在放假,在他裡面沒有被拒絕的部分,他以一個完整的整體來生活,他每一個片刻都以一個整體來行動,他從來不拒絕任何東西,他完全接受他自己。這個拒絕是由父母或社會所創造出來的。 小孩子一直都是一個發現者,當然他會用他自己的身體來開始他的發現,對他來講,身體是最接近他的存在的,他不能夠去到月球,他也不能夠去到埃弗勒斯峰,或許有一天他會去,但是目前最接近的部分是他自己的身體,他會開始去發現它,他會碰觸他的身體,他會享受它。 看一個小孩子在碰觸他的腳趾頭,看他那個快樂的樣子,他的快樂甚至比你去到月球還快樂。他發現了他的身體!他碰觸他的腳趾頭,他享受它,將它帶到他的嘴巴,因為這就是他去發現的方式,他會嘗它,聞它,碰觸它。 當他來到了他的性器官,父母就開始擔心,那是父母的擔心,小孩子並不覺得怎麼樣,他不加以區別,對他來講,腳趾頭和性器官是一樣的,他不去劃分身體,整個身體都存在,手指、眼睛、鼻子、性器官和腳趾頭都一樣,他不去劃分哪一個較高,哪一個較低。 印度人有劃分,世界上的各種文化部使用劃分。印度人說:永遠不要用你的右手去碰觸肚臍以下的部位,因為肚臍以下的部分是臟的,碰觸肚臍以下的部位時要用你的左手,碰觸肚臍以上的部位時則用你的右手。身體被劃分了,那個劃分深入頭腦,我們認為右邊是好的,左邊是不好的,所以當你想要譴責別人,你就說他是左派,因為左邊是不好的。 小孩子不知道哪一邊是左邊,哪一邊是右邊,小孩子是完整的,他是一個統一的整體,他不知道哪一個較低,哪一個較高,身體是一個沒有劃分的整體。 他會去發現他的性器官,然後父母就受打擾,當一個小孩,不論是男孩或女孩,碰觸到性器官,我們就立刻說:不要碰!我們將他們的手拿開,小孩子會感到震驚,好像你給了他一個電擊,他不了解你在做什麼。 這種事會發生很多次,你灌輸給小孩子說他身體的某些部分必須被拒絕,身體有關性的部分是不好的,你在他的心理上創造出一個情緒。小孩子將會成長,但是他將永遠無法接受他的性器官。如果你不能夠全然接受你的身體,那麼將會有困難,將會有麻煩,因為小孩子長大以後會做夢,他將會進入性行為,但是將會有罪惡感……好像有某些錯誤的事在進行,好像有某些事基本上是錯誤的,他會譴責他自己。 做愛是世界上最美的事情,而他卻在譴責,在覺得有罪惡感,他無法全然做愛,他無法全然進入對方,因為他會退縮,有一半在行動,另外一半被控制住,這會產生衝突,然後愛就變成一種痛苦。 這種事發生在生活的所有層面裡,每一件事都變得很淒慘,因為在每一件事裡面父母都創造出分裂:這是好的,那是壞的。那就是為什麼你會過得很痛苦——就是因為你的父母和社會。不要再時你的小孩做同樣的事了。 它或許會很困難,因為你本身已經分裂了,所以你也想要使孩子分裂——這是無意識的!如果你變警覺……如果你真的靜心,你將會變得更警覺,不要在你的小孩子裡面創造出同樣的精神分裂,不要劃分,不要使它成為一個分裂,你已經受了夠多的苦,不要再為你的小孩製造出同樣的痛苦。 如果你真正地愛,你將不會使他分裂,因為分裂會產生痛苦,你會幫助他保持完整,因為完整就是神聖的,完整給予狂喜的可能性,它可以打開“高峰經驗”之門。 你要如何幫助小孩保持完整?有一件事:保持警覺,好讓你不會無意識地去分裂他。不要譴責,如果你覺得它是有害的,那麼就告訴小孩說這是有害的,但是不要說這是壞的,因為當你說“有害”,你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當你說“壞”,你就把你的價值觀帶進來了。 父母必須告訴小孩很多事情,因為小孩不知道。你必須說:不要接近火,但是你必須說:這是有害的,如果你被燒傷了,你將會受苦,但事情還是由你來決定,我所經驗到的是:每當我被燒傷,我就會受苦,我將我的經驗傳達給你,但是如果你還想這樣做,你也可以這樣做——這是有害的。 告訴他什麼是有害的,什麼是有益的,但是不要說好或壞。如果你很警覺,你將會拋棄“好”或“壞”的字眼,因為當你說好或壞,你就將你的價值觀帶到事情上面,你對他說這是有害的,但是你仍然允許他自由,因為你的經驗無法變成小孩子的經驗,他們將必須自己去經驗,有時候他們甚至必須去做一些有害的事,唯有如此,他們才能夠成長,有時候他們必須墮落而受傷,唯有如此,他們才能夠知道。他們必須經歷很多事情,他們必須受到傷害,留下傷痕,但這是一個人能夠成長的唯一方式。 如果你過分保護小孩,他將不會成長,有很多人一直保持是小孩,他們的心理年齡一直沒有成長,仍然停留在小孩子的階段,他們的身體變老了,他們或許已經70歲,但是他們的心理年齡仍然停留在差不多7歲,因為他們受到了大多的保護。 注意看那些非常富有的家庭,他們的小孩子受到了太多的保護,他們不被允許有任何自由,他們沒有機會去犯錯、去經驗、去走人歧途。幾乎每一個片刻都有人跟隨著他們,有時候是僕人,有時候是家庭教師,他們從來沒有單獨過。然後我們來看看他們的情況,幾乎所有的富有人家所教養出來的小孩都很平庸,很愚蠢,偉大的頭腦從來不是來自富有的家庭——非常困難,改革者從來不是來自他們,冒險者從來不是來自他們——不可能,因為他們受到了太多的保護,所以他們從來不成長。 就成長而言,不保護是需要的,保護也是需要的,兩者都需要。注意看園丁在照顧他的樹木:他幫助它們,他保護它們,但是他仍然給它們自由在陽光下、在雨中、在暴風雨中成長。他不會將這些樹木帶進屋子裡來保護它們,使它們不受暴風雨侵襲,不受太陽的照射,不受外在很多危險的打擾。如果你將樹木帶到裡面,它將會死掉,溫室植物是不自然的,而由於父母過度的保護,我們都變成了溫室的植物。 不要保護小孩,也不要讓他們沒有受到保護,像影子一樣地跟隨他們,小心照顧他們,使他們平衡,每當有很大的危險而可能危及他們生命時,你就去保護他們,但是當你認為事情並沒有那麼危險,你就讓他們去。他們越成長,你就可以讓他們有越多的自由。到了小孩子性成熟的時候,你應該給他們完全的自由,因為現在自然已經讓他們長大成人了,因此你已經不需要太擔心了,有時候會有意外的情況發生,但那是值得的。 給小孩一個完整,使他能夠感受到你的覺知,愛他,把你的經驗告訴他,但是不要試著讓他遵循你的經驗,不要強迫,如果他自己想要遵循,那很好,如果他不想遵循,那麼你可以等待,不需要匆忙。 成為一個父親或成為一個母親是非常困難的,是世界上最難的事情,然而人們卻認為它是最容易的。 我聽說有一個女人坐車從市場回家,那個計程車司機非常瘋狂,他開車開得很快而且鑽來鑽去,隨時都可能會有危險。那個女人生在後座邊緣非常緊張,她不時告訴司機說:不要開那麼快,我很害怕,但是那個司機不聽。然後他說:聽著!我有12個小孩子在家裡等我,如果出了什麼差錯的話,我那12個小孩怎麼辦? 司機回答說:你是在叫我要小心嗎? 很難去遵循,他是在說:你自己生了12個小孩,而你並沒有警覺,但是你卻告訴我說在開車的時候要警覺! 要生很多小孩是很容易的,沒有問題,甚至連動物都能夠很容易做到,但是要成為一個母親是非常困難的,是世界上最困難的事,成為一個父親更困難,因為成為母親是自然的,成為父親就沒有那麼自然,父親是一個社會的現象,在自然界,它並不存在,它是我們所創造出來的。成為一個父親更困難,因為它並不是一種自然的本能,它很困難,因為這是最具有創造性的行為——創造出一個人。 要很警覺,給予更多的自由,不要去區分好與壞,接受兩者,幫助這兩種都成長,不久這個幫助小孩的成長對你來講將會變成一種很深的靜心,你也會跟著他們一起成長,當你的小孩變成一個“說是的人”,或是一個“說不的人”……因為曾經有很美的“說不的人”:尼采是一個”說不的人”,但是他很美,他說“不”的天才是那麼棒、那麼美的一個現象,如果沒有像尼采這樣的人,世界將不會那麼豐富,他不能夠說“是”,“是”對他來講是很困難的,他的整個存在就是“不”。 佛陀是一個“說不的人”,他說:沒有梵天,沒有靈魂,沒有世界。你無法找到一個比他更偉大的“說不的人”,他留下空無,他說:什麼都沒有。他繼續在說“不”,繼續在排除,對他來講,很難找到一個“是”——幾乎不可能,但是從那個“不”發展出一個多麼美的存在,那個“不”一定很全然。 有一些“說是的人”,奉獻的人:蜜拉、柴坦雅,或耶穌!或穆罕默德!這些是“說是的人”。因此當然就會有兩種形式的宗教:其中一種圍繞在一個“說不的人”周圍,另外一種圍繞在一個“說是的人”周圍,你也會屬於某一種。如果你是一個“說不的人”,那麼佛學將會對你有很大的幫助;如果你是一個“說是的人”,那麼佛學根本就不能夠幫助你,它將會具有破壞性,但是基督教能夠有所幫助,印度教能夠有所幫助。 而這兩者都需要,當我這樣說,我的意思是說它們總是按比例存在,就好像男人和女人,他們的數目幾乎總是相等的。世界被分成兩半,一半男人,一半女人,大自然如何保持這個比例真的是一項奇蹟,在每一個其他的層面,同樣的比例也都被保持著,世界上總是有一半“說不的人”和一半“說是的人”,總是有一半能夠遵循知識的途徑,而有一半能夠遵循愛的途徑。愛是在說“是”,而知識總是在說“不”,這個比例一直被自然所保持著。 所以如果你有兩個小孩,其中一個是“說是的”,另一個是“說不的”,這剛好合乎那個比例!在你家裡兩者都有,這樣是好的,你可以由他們創造出一個和諧,不要試著去摧毀那個“說不的”,也不要試著只是去幫那個“說是的”,要在這兩者之間創造出一個和諧,這兩個小孩是整個世界的代表,是陰和陽,是正反兩極。在她們之間創造出一個和諧,那麼你的家庭就真的是一個家庭、一個單位、一個和諧的單位。 不要解釋,不要譴責,不要好像一個道德家一樣一直判斷,只要成為一個父親或一個母親,愛他們,接受他們,幫助他們成為他們自己。這是所有愛的基礎:幫助別人成為他自己。如果你想要駕馭,那麼你就不是在愛,你是在破壞。 愛加上靜心就是我的口號 鍾愛的師父,在西方我們的成長方法大部分傾向於做一些團體,比方說“面對面的團體”或心理劇。 在東方,雖然有一些追求者一起住在社區裡,但是那個著重點似乎是在個人。 是否能夠請你告訴我們關於這兩種方式? 有兩種成長的方法,你可以自己一個人來追求你的靈性成長,或者你也可以透過團體或透過學校來下功夫,即使在東方,這兩種形式也都一直存在。蘇菲宗派的方法是團體的方法,在印度也有團體的方法存在,但它並沒有像在回教或蘇菲宗派裡那麼普遍。 就數量來講,目前的西方完全是團體指向的,這是一個新的現象,以前從來沒有像現在的西方有這麼多的團體方法,而且有那麼多人透過團體方法來下功夫。 所以,就某方面而言,我們可以說東方仍然保持使用個人的努力,而西方正在成長朝向團體的方法,為什麼會如此呢?這有什麼差別呢?為什麼會有這個差別呢? 唯有當你的自我來到一個點,要攜帶它變成一種負擔,團體的方法才能夠存在。當自我已經變得很負擔,單獨一個人的時候會很痛苦,那麼團體的方法才會變得有意義,因為你可以將你的自我溶入團體裡。 如果自我並沒有很發展,那麼個人的方法能夠幫助你,你可以去到山上,你可以閉關,或者你也可以跟師父住在同一個社區,但是你單獨一個人下功夫——你做你的靜心,別人做他們的靜心,你們不在一起下功夫。 在印度,印度教教徒從來不在團體中一起祈禱,團體祈禱是隨著回教徒進入印度的。回教徒都在團體中一起祈禱,印度教教徒則總是單獨祈禱,即使他們去到廟裡,他們也會單獨去,它是一個一對一的關係——你和你的神一對一。 如果自我沒有被幫助成長到一個點,而變成一個負擔,這是可能的。在印度,自我從來沒有被幫助去成長,從最開始,我們就反對自我。所以你會成長自我,但是那個自我仍然保持很模糊——你保持謙虛,你並非真的是一位自我主義者,它在你裡面還不是一個具有穿透力的高峰,它是平坦的地面。你是自我主義的,因為每一個人都必須如此,但你並不是一個絕對的自我主義者,你一直都認為這是錯的,你一直都繼續把你自己拉下來。在某些情況下,你可以被挑起,你的自我會變成一個頂峰,但是平常它並不是一個頂峰,它是平坦的地面。 在印度,自我就好像憤怒一樣,如果有人惹你,你就會生氣,如果沒有人惹你,你就不會生氣。在西方,自我已經變成一個永恆的東西,它並不像憤怒,它就像呼吸,不需要去挑起它——它就在那裡,它是一個經常的現象。 因為有這個自我,所以團體就變得非常有幫助。在團體中,跟一個團體一起下功夫,把你自己溶入團體,你可以很容易就將自我擺在一旁。 那就是為什麼不僅在宗教上,在政治上也一樣,有一些現像只存在於西方,比方說法西斯主義能夠存在於德國,它是西方最自我主義的國家,是最為西方的國家,全世界都找不到像德國人有那麼強的自我,那就是為什麼希特勒變得可能,因為每一個人都非常自我主義,所以每一個人都需要融合。 納粹黨的集會,有千千萬萬人一起行軍,你可以失去你自己,在那裡,你不需要成為你自己,你變成那個行軍,那個在奏樂的樂隊,那個音樂,那個聲音,那個具有催眠力量的希特勒——那個具有特質的人格。每一個人都看著希特勒,整個在他周圍的群眾就好像是一個海洋,你變成只是一個波浪,你覺得很好,你覺得很新鮮,你覺得很年輕,你覺得很快樂,你忘掉你的痛苦、你的悲哀、你的寂寞和你的疏離,你並不是只有一個人,有這麼廣大的一個群眾跟你在一起,你跟它在一起,你個人私有的煩惱消失了,突然間有一個敞開,你覺得很輕,好像在天上飛。 希特勒的成功並不是因為有一套非常有意義的哲學——他那一套哲學是荒謬的、幼稚的、不成熟的——也不是因為他能夠說服德國人說他是對的……那並不是要點。艱難去說服德國人,那是最困難的事情之一,因為他們都是邏輯家,他們的頭腦裡有邏輯,每一方面都很理性,很難說服他們,所以他們不可能被希特勒所說服,不,他從來不想去說服他們,他創造出一個催眠的團體現象。 是那個說服了他們。 問題不在於希特勒說什麼,問題在於當他們在團體裡,在群眾裡,他門感覺到什麼,它是如此的一個釋下重擔的經驗,所以跟隨這個人是有價值的。不論他說什麼——對或鍺,合不合乎邏輯,是否很愚蠢——反正跟隨他覺得很好。他們本身覺得很無聊,他們想要被群眾吸收,那就是為什麼法西斯主義、納粹主義和其他各種團體的瘋狂在西方變得可能。 在東方,只有日本能夠跟進,因為日本是德國在東方的對等物,跟德國同樣的現象存在於日本,所以日本可以變成希特勒狂的同盟。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其他領域,比方說在宗教方面或是在心理學方面,團體的靜心在發生;在未來的一段長時間裡,也只有團體的靜心會發生。當100個人在一起,你會感到驚訝,尤其是那些不知道西方頭腦的人,他們會感到驚訝,只是手拉著手,有100個人坐在一起,只是手拉著手,互相感覺對方,他們就覺得很高興。 你不會覺得很高興,印度人也不會覺得很高興,他會說:多沒意思!只是100個人圍成一個圓圈坐著,手拉著手,這怎麼會令人高興?你怎麼能夠變成狂喜的?最多你只能夠感覺別人的手在流汗。 但是在西方,如果有100個人手拉著手,他們就會覺得很高興,很狂喜,為什麼呢?因為即使只是手拉著手對自我來講都非常不可能,甚至連太太和先生部不在一起,大家庭已經消失了——以前大家住在一起就好像一個團體。社會消失了,目前的西方並沒有真正的社會存在,你大部分是單獨行動。 我看到一個統計,在美國,平均每一個人在3年之內就會搬到另外一個城鎮。一個住在印度鄉下的人,他一直部住在那裡,不只是他,他的家人和先人也都住在那裡好幾千年,他深深地紮根那塊土地,他跟每一個人都認識,都有關連,每一個人也都認識他,他並不是一個陌生人,他並不是單獨的,他以那個村子的一部分來生活,他一直都是如此,他生在那裡,他也將會死在那裡。 在美國,平均每隔3年,人們就會搬家,這是世界上曾經存在過的最游牧的文明,人們好像流浪漢,沒有房子,沒有家庭,沒有所屬的城鎮,沒有所屬的村子,這事實上等於沒有家。在3年之內,你怎麼能夠生根?不論你去到哪裡,你都是一個陌生人,群眾圍繞著你,但是你跟他們並沒有關連,整個擔子都是個人的。 坐在一個團體裡,在一個面對面的團體裡,或是在一個成長團體裡,互相碰觸對方的身體,你就變成了那個團體的一部分。互相碰觸對方的手,或是握住對方的手,或者只是躺在一起,或是身體疊在一起,你就會感覺到合一,有一種宗教性的快樂會發生。有100個人在跳舞,在互相碰觸對方,大家打成一片,會讓你有“合一”的感覺,他們能夠融合,有一些片刻,自我會消失,那個融合就變成一件祈禱的事。 政客可以使用它來達到破壞的目的,宗教可以使用它來達到一種非常具有創造性的現象,它可以變成一種靜心。 在東方,人們已經大部分生活在團體裡,所以每當他們想要成為具有宗教性的,他們就會想要去到喜馬拉雅山,圍繞在他們周圍的社會已經太多了,他們對他們自己還不感到膩,但是他們對社會己經膩了,這就是東西方的不同。 在西方,你對你自己已經膩了,你想要有一些橋樑——如何跟社會和跟別人溝通,如何創造出一個橋樑,如何走進別人裡面,好讓你能夠忘掉自己。在東方,人們對社會已經膩了,他們跟社會生活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周遭全部都是社會,使他們覺得沒有任何自由,所以每當有人想要自由,想要寧靜,他就會跑到喜馬拉雅山上去。 在西方,你會跑進社會;在東方,你會逃離社會,那就是為什麼有一些孤獨的方法或個人的方法存在於東方,而團體的方法存在於西方。 我目前在做的是什麼呢?因為我的方法是一種綜合。在“動態靜心”的前面幾個步驟,你是團體的一部分,在後面的部分,團體消失了,你變成單獨的,我之所以這樣做有一個特殊的原因,因為現在東方和西方已經沒有那麼明顯的區分,東方正在轉向西方,而西方正在轉向東方,到了這個世紀末了,將不會有東方,也不會有西方,東西方將會融合而成為一個世界。 這個地理上的分界已經存在太久了,它已經不能夠再繼續存在。科技已經將它溶解了,它已經不存在了,但是因為頭腦舊有習慣的緣故,所以它還繼續著,然而它的繼續只是一個心理現象,事實上它已經不復存在了。到了這個世紀末了,將不會有東方,也不會有西方,只是一個世界,它已經是這樣存在。那個能夠看的人,他們能夠看到它已經這樣存在。 一個綜合是需要的——團體和個人兩者都需要。在剛開始的時候,你在一個團體裡面下功夫,到了最後,你完全變成你自己。 從社會開始,再達到你自己,不要逃離社會,生活在社會裡,但是不屬於它,要跟別人關連,但是仍然保持單獨。愛和靜心:靜心和愛。 任何以前所發生的並不是問題,任何將來要發生的也不是問題。如果你是一個男人,那麼你就靜心和愛;如果你是一個女人,你就愛和靜心,不要在這兩者之間作選擇,愛加上靜心就是我的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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