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宗教哲學 房龍講述聖經的故事

第3章 耶路撒冷

但是要記住,我在提到某些歷史事件的時候,我並不是在寫歷史書,我不打算弄清歷史的真相(根據最可信的歷史資料),我只是試圖陳述猶太民族心目中的,他們認為的事實。 我們知道,“真正的事實”與“人們相信的真正事實”之間有很大的差距。每個國家的歷史書中記載了大量本國人民堅信不疑的歷史資料,但當你越過邊境去閱讀鄰國的歷史時,事件和結論就會截然不同,而讀這些書的孩子們不會去懷疑這些敘述的真實性。 當然或許會有某個歷史學家、博學之士或某個怪人會去閱讀所有的記載,他或許能找到一些接近“絕對真理”的東西,但是如果他想過安靜的日子,那他最好還是保持沉默。 猶太人和世界上的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三千年前的猶太人、兩千年前的猶太人直到今天的猶太人,都是和你我一樣的普通人。他們並不更好(像他們自稱的那樣),也不更壞(像他們的敵人常說的),他們具有一些獨特的優點,也有不少一般人常見的缺點。關於猶太人,人們已經說了很多,有讚揚的,有貶斥的,也有模棱兩可的,因此,對他們的歷史做出準確的判斷是很困難的。

對猶太人在埃及人、迦南人和巴比倫人中的冒險經歷,猶太人有自己的編年史。但當我們試圖判斷它的歷史價值時,遇到同樣的難題。 後來者一般是不受歡迎的。在猶太人漫長的流浪生活中,每到一個地區,他們總是外來人。尼羅河流域、巴勒斯坦山谷、幼發拉底河兩岸的居民並沒有張開臂膊歡迎他們。相反他們說:“我們的孩子都沒有地方住,讓他們到別的地方去吧。”於是發生了衝突。 猶太歷史學家回顧這段歷史時,總是想美化他們的祖先,當然我們今天也這樣做。我們讚美馬薩諸塞州的清教徒定居者,描述這些可憐的白人早期成為野人箭靶子的恐怖場面,但從不述說那些紅種人——北美印第安人的命運,他們後來成了白人殘酷的火槍靶子。 如果尊重歷史,以印第安人的角度來寫,讀起來可能會更動人。但遺憾的是印第安人已退出歷史舞台了。

許多世紀中,《舊約》是我們的祖先惟一能夠讀懂的關於古代亞洲的歷史書籍。但是一百年前,人們學會了辨識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五十年前,人們讀懂了神秘的巴比倫楔形文字。我們發現這裡講述著與猶太人講的完全不同的故事。 我們終於明白,他們犯了愛國主義歷史學家易犯的錯誤,不惜歪曲事實來為本民族添光增彩。 不過我重申,本書是沒有這樣的弊病的。 我不是在寫猶太人的歷史,我不打算為他們辯護,也不攻擊他們的動機。我只是重複一下他們對古代亞洲和非洲歷史的看法。我不需要去研究史學家的淵博論著,而只需花幾分錢買一本袖珍版《聖經》,就能提供給我足夠的資料了。 如果你在與公元一世紀的猶太人交談時,提到“聖經”這個詞,他會不清楚你在說什麼。相對而言,“聖經”是個新詞,它是由君士坦丁堡大主教約翰·克里索斯通在四世紀首創的。

大約在一千年的時間裡,這個文集的篇幅不斷增加,除少數篇目外,大部分都是用希伯來語寫成的。但到了耶穌出生時,希伯來語已經不流行了,取而代之的是使用阿拉米語(更加簡單,而且為普通人所熟悉),《舊約》中的一些先知啟示就是用阿拉米語寫的。但是,請不要問我“《聖經》是什麼時候寫的”,因為我不知道。 每個猶太小村莊,每座猶太小神廟,都有一些有關的記載,虔誠的長老孜孜不倦地把它們記在獸皮或埃及草幣上。 到了公元前八世紀,猶太人在巴勒斯坦定居下來,這種記載越來越多。到了公元前三世紀至公元前一世紀時,這些記載被譯成希臘語,傳到歐洲。而後,被譯成了世界各種文字。 至於《新約》其歷史就簡單了。在基督死後的兩三個世紀中,追隨那個卑賤的拿撒勒木匠(即耶穌)的信徒們,處在羅馬當局的迫害之下,對於依靠刀劍暴力建立起來的羅馬帝國來說,仁愛、寬恕的教義是一種威脅,所以早期的基督徒不能走進一家書店說:“給我來一本基督傳和使徒行傳。”他們只能傳閱手抄的小冊子。成千上萬的小冊子經過多次傳抄,最後已搞不清楚哪些內容是真實的了。

後來,教會勝利了,受迫害的基督徒變成了羅馬帝國的統治者,他們首先要做的事,就是要消除三百年來由於受迫害而造成的宗教典籍的混亂。教會的領袖召集了一些學者,閱讀了所有流行的版本,廢除了絕大部分,只保留了幾部福音書和信徒的幾封書信。 接著又經過了幾百年的爭論,在羅馬、迦太基多次召開宗教會議,直到基督死後七百年東方和西方教會才明確下來,使用現在通行的《新約》。以後,原有的希臘文本被譯成無數的其他語言的版本,但內容變化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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