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宗教哲學 2012神秘的瑪雅末日預言

第12章 瑪雅那些被人忽視的

瑪雅人其實擁有許多超常的智慧,創造了非常豐富的文明成就,只是由於他們創造出來的曆法、天文等已經遠遠地超出了人們可以超越的範圍,才受到了全世界人們的追捧,繼而讓很多人忽視了生活中的瑪雅人那些別的智慧。 首先,瑪雅人被忽視的是他們的農業智慧。 由於瑪雅人向來以玉米為主食,所以,他們對於玉米的種植堪稱是一絕,後世人完全可以從中學習很多寶貴的經驗。不過,雖然瑪雅人很會種植玉米,但也得益於他們所處地區的土質。在瑪雅人居住的那片熱帶雨林區域,草木繁盛、石灰岩居多、土層也比較低淺,比較有利於玉米的種植。 瑪雅人在種植的時候,一般會先伐木,後燒林,然後再播種。雖然這在現代說起來是一種不環保的行為,但是不可懷疑的是,這種做法從農業的角度來講很有借鑒意義。當樹木被焚燒之後會留下木灰,而這是十分肥沃的肥料。另外,瑪雅人還會每年變換玉米地的場址,這樣有利於提高玉米的產量。石器時代的他們,最常使用的工具是淬火的尖頭植種棒(xul),石斧(bat)等。

這裡就出現了一個問題,為什麼瑪雅人要選擇這些工具進行耕種呢?這其實是自然的需要。第一,他們所處的地方土層很淺,一般只有幾英寸深,就算出現了一些小坑,也不過一、二英尺深而已,而且這種小坑實為罕見。所以,根本不需要用很堅硬的工具耕種。第二,當地由於有天然的石灰岩露出地表,所以土質很軟,只需要使用這些農具翻土就夠了。 即使是美國一些現代的農業專家,在前去瑪雅實地考察之後都不得不承認,瑪雅人的耕種方法就是最佳選擇。如果現代人為了顯示科技的進步將現代農業的機械開進這片密林中,那他們就會發現這簡直是一件十分愚蠢的做法,大有“殺雞用牛刀”之感。 既然玉米農業構成瑪雅人口糧的大部分,又是瑪雅農業的重頭戲,更被今天的專家們稱為是種植方面的“行家”,那我們有必要了解一下瑪雅人具體耕作的步驟了。在瑪雅的種玉米過程中,一般被分為11個步驟。

第1步:選址。瑪雅人選址並不同於普通的農業選址,因為玉米是他們主要的糧食作物,所以,他們對此非常有講究。所謂“萬事開頭難”就是這個道理。上面我們已經講過,瑪雅人在不利的耕作條件下,會不停地變換玉米的耕種地,以此來提高玉米的產量。所以,當農夫在這第一步的時候,會非常地小心,他至少得花一整天的時間,對選址周圍林中的樹木、草叢的長勢等進行考察。一般來講,如果樹越高,灌木叢越密,那就證明這片樹林底下的泥土越肥。 在選擇好了肥沃的土地之後,他們就會開始考慮地與水源的遠近。在尤卡但半島北乾旱區,那些地表水有限的地方,瑪雅農夫們總是盡可能地將他們的地選擇在靠近某個水窪的位置。在這兩點客觀因素都考慮還之後,他們就會考慮比較主觀的因素,例如:地與村子距離的長短。而在這點上就要看各人的運氣了,但一般情況下都短不了,總是會在五、六公里以外的地方。這就從側面說明了一個問題:有時農夫們為了找到一塊合適的地,會十分辛苦,因為被迫走上很遠的距離。尤其是當村子鄰近的地都用盡之後,瑪雅人逼不得已只能是向遠處發展,造就了無可奈何的“離鄉背井”,也直接或間接地導致了瑪雅聚居地的遷移。

農夫在選好地之後,常常會用一些工具將地劃成小塊,然後用石塊在每小塊的四角上作上標記。他們常用來丈量土地的工具是一根20多米長的繩子。有趣的是,考慮到鳥雀的侵犯,農夫在量地時總是會比每小塊應有的邊長(20米)多留出來一些,這如果是在現代社會看起來,就是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實現共贏了。 第2步:伐木。當選中了土地之後,瑪雅農夫就要開始開墾了,他需要將選中的那片林子砍伐,常用的工具是石斧。在砍伐的時候,他們也很注重技巧,就是先砍倒那些矮樹、爬藤類植物和灌木叢之類的植被,等消滅了這些簡單易行的之後,已經騰出了大片的空間,這時候再來應付那些參天大樹就容易得多了。瑪雅人雖然很能幹,但應對那些太過於高大的樹也顯得困難了些,不過聰明的他們會想各種各樣的辦法,常見的是先剝了樹皮,讓它自己慢慢枯死。

這些行為在今天看來是一種浪費,但在石器時代,對需要同艱苦的自然環境做鬥爭的瑪雅人來說卻顯得很可貴。至少顯示出了他們不畏勤勞、辛勤勞作的偉大精神。言歸正傳,當樹木被砍倒之後,往往會被農夫們堆在一起,然後進行燒林工作。以平均一塊地含100小塊地進行估算,一個瑪雅農夫使用鐵製工具就需花將近50天的時間才能幹完這第2步的工作,其中的辛勞和勞動強度可想而知了。 第3步:當樹林被砍伐之後,接著就是燒林的步驟了。瑪雅人根據長期摸索的經驗,一般會選擇在上年的8月份左右砍伐,因為那時侯瑪雅地區正處於雨季高峰,草木中所含的水分一般會非常充足,也最利於砍伐。 但是,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剛砍伐下來的樹木是不能直接將其焚燒的,只能等它成了乾柴之後才方便。所以,燒林的日子一般會一直等到第二年的3、4月份才進行,因為2、3月份的驕陽會將那些砍下的草本徹底曬乾。據說,瑪雅人連燒林都一定會擇日進行,他們會在準備燒林的時候請祭司幫忙算日子,一定要選擇有大風的天氣。關於這一點,有詳細的記錄為證。

從中,我們又看到了瑪雅祭司在人民的生產生活中所起的指導作用,進一步了解了為何他們作為上等人,比貴族還有更好的聲譽。這些祭司完全是瑪雅的知識分子,他們有很深的天文觀察和神學感應造詣,能在日常生活中充當天氣預報員的角色。 燒林的時候,瑪雅人一般會選擇將火在迎風口處點燃,這樣藉著風勢火就能席捲整片地。整個過程中,人們也不僅僅是站在一邊等待著火將乾柴燒成灰燼,而是在一邊不停地打呼哨召喚風神,崇尚宗教的他們這時候仍然希望風神能幫忙自己達到目的,讓火至少燒過他們預想中的位置再停下。一般情況下,一把火會堅持燒完4至5公頃面積的地,這就必須要有持久、強勁的風力才行。 有趣的是,瑪雅人在這個時候只會擔心風力不足,而從不為風向是否會將火勢殃及鄰近森林而操心。原因其實很簡單,長期在熱帶雨林生活的瑪雅人已經知道,活著的樹木不容易著火,就算是在最乾燥的季節裡,處於雨林中的森林中樹木仍含有足夠的水份,很難點燃。因此,即使他們砍伐過當做土地的那片燒盡了,火勢多少燃及到了鄰近的樹叢,也至多只能燒毀最近的很小一部分就自然熄滅,從來不會無節制蔓延開而導致森林大火。

第4步:圈地。其實對於瑪雅人來講,他們很少有防備之心,這點從後來殖民者入侵時他們仍然沒有對他們表示敵意就可以見得。所以,圈地這項行為只是在有了家畜業之後才產生的,之前的瑪雅人根本不會圈地分化各自的面積。古代瑪雅人不養馬放牛,就算是玉米地也差不多就在村子附近,所以他們從不用什麼圍欄。 第5步:播種。當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之後,瑪雅人便開始了播種,但這也是有講究的。他們一般選擇在一年的第一場雨後播種,而瑪雅地區每年的第一場雨差不多總是在聖十字日(三月三日)這一天開始的。在播種之前,瑪雅人會精心準備好種5公頃玉米地所需的種子(一般每公頃地要用大約三十來斤的種子。),而這需要花費他們好幾天的強勞動,光是剝玉米粒就得花上兩天時間。

當下種時,他們會先用尖頭棒在地上挖一個十一二厘米深的坑,然後一次放下5、6顆種子,有時還同時會夾雜放幾顆豆類或南瓜的種子,5公頃的玉米地將近有5000個播種點。雖然看著放進土坑里的種子數量有些多,但每個坑里一般只會長出2到3株玉米,各個坑洞間的距離約為120厘米。當這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就是蓋土的工作。蓋土相對來說非常簡單,只需要用腳蹭一下或用棍棒粗略地撲拉幾下就行。綜觀瑪雅人的播種,會發現他們縱列上基本取直線,雖然有時由於特殊地形的原因會作相應的偏繞。 第6步:除草。由前面的介紹我們已經知道,熱帶雨林的氣候地理條件十分催生植物生長,雖然給樹木和玉米提供了非常好的生長環境,但同時也給雜草們提供了豐富的生長環境,它們的長勢十分兇猛。所以,從3月到9月在玉米的整個生長期內,至少需要除一次草。瑪雅人一般會選擇當玉米已長到60厘米高,雜草也差不多長到了同樣的高度或者更高高度的時候。這時候,他們會使用鐵製的大砍刀,在地理一頓揮舞。雖然看起來這種除草方法很省力,但後患也不少,因為草籽都灑落在了地裡,第二年勢必雜草的蔓延程度更厲害。為了能在同一塊地上連續種植玉米,也為了能提高玉米的產量,後來的瑪雅人開始採用將雜草連根拔起的方式來除草。

第7步:扳倒玉米桿。瑪雅人和別的民族種植玉米的不同點在於,瑪雅人會在玉米穗成熟之後,將玉米扳倒,據說這有很多的原因,一方面是由於這裡生長的玉米植株過於高,另一方面,是瑪雅人為了防止鳥雀來啄食玉米減少玉米的產量。 在瑪雅人的種植中,他們會選擇很多品種的玉米進行種植,由於品種不同,它們成熟的周期也不一樣:有的只需要2、3個月就可以熟,有的需要4個月,還有的甚至要6個月。 第8步:收穫。當所有種植的步驟都完成了之後,就是收穫的季節了,大概在11月份左右。但是瑪雅人的收穫季節卻非常長,其高峰期出現於1、2月份,有時候卻能持續至3、4月份。平均一個瑪雅人要花8天才能收穫一公頃的地,如果每公頃產量按約3000升計。

收穫回來的玉米需要經過一道去殼的程序,瑪雅人常用一種木、骨或鹿角製成的針來去殼,但這道工序只能除去殼的外層。 第9步:貯藏。當玉米收穫之後就是儲藏的環節了,一般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將其就近取材,直接存放在玉米地裡臨時搭起的棚子裡,一種是將其運回到家中,堆放到屋子的一個小角落裡。無論採用哪種方式,都需要在5月份再次播種的時候,去掉內層包殼準備種子。 第10步:剝玉米。這和其他普通民族的方法差不多,可以是用手工逐個處理,經常需要一家人都投入到其中;也可以是用竹棒敲打,一般這時候需要一張吊床,往裡倒進十幾籃玉米穗,再拿棍棒敲打,讓玉米粒從網眼裡掉到地上;也可以是其他的任何一種方法。總之,當玉米剝完之後,一般將其放在麻袋中儲存起來。

由於玉米是主食,所以它的種植就構成了瑪雅人農耕生活的全部。從這些小小的舉動中,我們可以從瑪雅人身上學習到這樣一種道理:一個民族要存在和傳承,就需要將選擇自然、利用自然、適應自然作為是他們的首要任務。瑪雅人處於那片多雨、土淺、草木叢生而又岩石多露的土地上求生存,就依靠著使用智慧而在那些土地上創造了自己民族的文明與傳奇,這一點說起來,不能不讓人佩服,也不能不為瑪雅人的處世智慧折服。 天地乾坤總是客觀地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並不為任何民族,任何個人的主觀意識而改變,但是有一個事實卻也同時呈現在了人們面前:天地乾坤總是以不同的姿態、不同的方式存在於每個民族和個人的文化中,這是為什麼呢?答案很簡單。不同的民族運用自己獨特的智慧認識、反映了客觀世界,造就了各自的文明。 瑪雅人是智慧的民族,不僅表現在他們創造的燦爛文明,還表現在他們的高思維能力。如果對瑪雅的文化有些許的感觸,我們就會發現這樣一個現象:瑪雅人眼中的世界,和其他民族的不太一樣,因為他們眼中的世界不是只具有氣候、地質、植物、動物的冰冷世界,而是有情感的火熱的事情。 在瑪雅人的世界觀中,充滿了熾熱情感和豐富的想像,他們將物理世界也賦予了感性的色彩。或許這在很多完全唯物主義的人眼中,是很不值得一提的事情,是該遭鄙視的,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瑪雅人的這種世界觀讓這個民族在天文、地理,曆法、數學等領域都取得了十分的成就。這也從側面反映出:瑪雅人的世界觀並不能簡單地從唯心唯物的角度進行評析,而必須要上升到智慧、文明的高度才行。 即使是在今天,我們認為正確的科學,它也需要不斷修正,繼續發展。所以,我們在這個時候更應該看到瑪雅人的睿智之處:他們對世界感性的認識讓他們眼中的世界具有了豐富性,讓宇宙具有了無限性,因而,他們才會在探尋、追逐這些豐富與無限的過程中創造出了其他很多民族無法達到的文明。 這是人類的智慧,是高邏輯思維能力的表現。 瑪雅人是有智慧的,這得到了全世界的公認,他們就像中國人、埃及人、巴比倫人、希臘人一樣,創造了屬於自己民族的燦爛文明,而這些文明又都讓外人嘖嘖稱奇。而瑪雅人的文明風格又不雷同於後面這幾個古老的文明,他們給宇宙排列了次序,讓宇宙萬物一一落位停當,之後,他們再用自己的心靈、頭腦、還有雙手,構築了一個既能滿足他們自己、又能滿足於那個時代的宏大、完美的體系。 現代人對於古希臘,總是懷著由衷的敬意,因為那裡孕育了很多的文明。今天,當瑪雅逐漸揭開了掩蓋自己的面紗之後,人們也完全有理由以讚賞奧林匹斯神系的神話哲學的心情,來讚美瑪雅人創造的乾坤。 在瑪雅創造的乾坤天地中,居住著一大批超自然的實體,他們是瑪雅萬神殿的神祇們、瑪雅思想中像徵性的動植物以及不計其數的次要精靈們。這一大群實體,在瑪雅人的文化中,他們都匿身於普通人或動物、植物的生活中。而且,瑪雅人將這些神靈和普通的宇宙有了關聯,因為他們中的每一種,都和宇宙中某一個或較多的區域有著特殊的關聯。這種關聯類似於中國古代很多神話傳說中的人物,例如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十二生肖等。或許正是很多在文化上的相似之處,讓越來越多的人們將瑪雅這個古老的文明同古中國文明聯繫了起來,甚至還有人宣稱:瑪雅文明和中國文明具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言歸正傳,瑪雅人即使是在神話、傳說的想像中,也融入了先進的世界觀。在他們神話中,各種神靈都並不是排他而專有地佔據著一個舞台,而是盡可能地所有神擁有一片天空,彼此之間又有著異常緊密的聯繫,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瑪雅人認為整個宇宙是聯繫起來的整體,不可切分的。於是,即使是擁有超能力、永恆的神靈們,在空間-時間的連續性中依然需要遵循自然發展的規律而運轉流動。 這裡,我們不能簡單地來看這個“永恆不斷”,因為它除了與東方智慧又靈犀相通外,還側面可以推導出,瑪雅人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擁有了先進的發展的辯證觀點。 當現代的人們已經知道把現代物理學與東方神秘主義同放到一個題目下進行比較論述的時候,實際上是他們在從一個全新的意義上認識東方的整體哲學價值。瑪雅地理位置上並不屬於東方,但從前面很多的介紹中我們可以知道,他們的文化與智慧很多時候與東方文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即使是處於遠離東方的中美洲,他們的智慧依然具有東方情調。 在瑪雅人的概念體系中,宇宙是一個統一的整體,但是這個整體由很彼此聯繫的獨立的事物構成。所以,瑪雅的哲學中,物理世界與其他領域是密不可分地交織在一起的,就算是超自然的、無法控制的、超感覺的體驗,也是世界的一部分,因為它們是瑪雅人日常經驗的一部分,是他們對現實反映的一個正常側面。 再者,在瑪雅人的觀念中,思想是可以穿越一切限制的,所以,他們不收活動空間界限的框定,將思想延伸到了天堂和冥界。不僅如此,他們還認為時間和空間是水乳交融地統一在一起的,即使是日常生活中他們尊為最高尊位的神靈,也不是高高主宰宇宙的一切,而無非只是乾坤內含的一部分,是時間和空間的某個側面,這點是很有現代意義的。 對於外人來說,瑪雅人的概念過於離奇的概念,要將其理解成自成體系、功能完善的完整信仰系統實在有些困難。但是,這並不妨礙瑪雅人自己認同這種體系,運用自己民族的思維能力來理解問題,而事實證明,他們的理解是有一定道理、有哲理的。同時,也告訴人們,瑪雅人有十分高超的邏輯思維能力。 不可否認的是,每個社會都堅信自己關於現實的觀點是“真實的”,常常會將其他社會的現實觀認定為胡思亂想,這是不正確的做法。但是,當文明進步到現在的時候我們再進一步地去理解瑪雅人的文化,卻發現它的文明、文化理解起來並不困難,即使是前人認為的瑪雅人的“歪曲”,在我們看來,也散發著文化創造的靈氣。 瑪雅人真是奇特的名族,居然在不發達的石器時代,就已經具有了高超的思維能力。 瑪雅在人類發展史上,譜寫了相當壯麗的一頁。在這一頁中,文化、科學相當繁榮;政治、軍事十分強盛,就連戰爭也爆發的過於毀滅性。 據說,11世紀初,瑪雅潘、奇岑伊扎、烏斯馬爾三城結盟,瑪雅歷史進入到了三雄鼎立、合三而一的局面。而這一系列歷史的偶然事件,卻都可以歸到一位史詩人物名下,而他傳奇的經歷發端於奇岑伊扎的一口井。 奇岑伊扎地處在尤卡坦半島北部的干旱地區,水源全靠由石灰岩層塌陷而形成的天然井(瑪雅語cenotes“洞狀陷穴”)得出。正因為有了兩個大型的天然井,瑪雅先民伊扎部落才在這里扎根、發展,留下了生存的標記。 考古資料顯示出:儘管奇岑城修築是在公元6世紀(一說公元711年樹碑築城),但是在古典期之前,甚至往前推到瑪雅文明的形成期(公元前1500~公元300年),這裡就已經有瑪雅先民生存於此地了。所以這口井早已經存在,只是當伊扎人在10世紀以後到達這裡時,他們興高采烈地把井口據為己有,並為之冠上了自己的名字。 由於在這裡,井水對於人們的意義非同一般,所以伊扎人對這兩個性命攸關的天然淡水蓄水池十分重視——頂禮膜拜,奉若神靈。為了取悅神靈,保佑他們能獲得生存及平安,他們把他們認定的一切好東西都投進了“聖井”中,不僅有金、玉、珠、寶、盤碟、刀斧、貝雕等,而且還有人牲。 然而,隨著瑪雅文明被西方人的入侵漸漸摧毀,這“聖井”也漸漸廢棄。 由於西方人入侵的時候幾乎毀掉了瑪雅的一切文明,所以到19世紀時,有關“聖井”的故事對人們來講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有個美國人湯普森處於強烈的好奇心,曾興味無窮地去尋找這兩口傳說中的“聖井”。終於在1885年的一個夜晚,湯普森在黑森森的叢林中,依靠當地土著人的指點,見到了久已神往夢牽的“聖井”。 從拍攝到的現場照片來看,“聖井”不就是兩個橢圓形的天然蓄水池,開口大概50米至63米,井壁立陡,是靠一層一層的岩層疊壓在一起的,井口到水面、水面到井底都將近有20多米的深度。 據說,每當飢荒、瘟疫、旱災等情形出現的時候,信奉神靈的古瑪雅人就會把活人投進“聖井”裡,這樣做的目的是:叫活人前往“雨神之家”去“詢請”雨神的諭旨。這種說法並不是誇大其詞、或者空穴來風,湯普森在對“聖井”的考察中證實,因為他和助手們在抽出井底的淤泥後,竟然從中找到了大量的珍寶和數十具少女的屍骨。 經過對當時的情景復現,大致經過是這樣的:瑪雅人在面對災難的時候,會選擇在清晨把作為人祭的少女投進井裡,而這個少女在被投入井中之後還要忍受另一種折磨:人們哭號著一起向水中投石頭。只有少女在恨緩慢的過程中被“折磨”而死,古瑪雅人才會覺得這是好的預兆。 這裡會出現一些特例:投下井中的人或者牲口生還而歸。這種情況非常罕見,因為人們只有等到從清晨到中午這麼長的時間裡,井中的人都還僥倖活著的話,他們才會考慮垂放下一條長繩將倖存者拉上來。這個被當做“使者”的人如果能堅持到這個時候,那麼他生還之後就會備受崇敬,被認為是雨神派回來的“神使”。 12世紀後期,瑪雅有一位名叫亨納克·塞爾的男子就曾因為投井不死而被奉為“神使”。發展到後來,他在經過了上面的步驟被人們完全驗證了“神使”身分後,竟然成為了瑪雅政治人物,甚至,他還是瑪雅政治史上不可多見的顯赫人物。他在位期間,努力將瑪雅潘變成了尤卡坦半島上最強大的城邦國家,並且,他的帝國化努力也有了初步的成果。 1194年,亨納克·塞爾的瑪雅潘還武裝攻占了奇岑伊扎城,對當地居民的反抗實行了血腥鎮壓。接著,他率領著兵士,又征服了另一重要城市烏斯馬爾。參考瑪雅歷史,我們甚至可以這樣說:瑪雅的奴隸制政治實體雛形就是靠亨納克·賽爾奠定的,就連今天我們把幾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稱為瑪雅地區,把在這個地區共有同一類型文明的人稱為瑪雅人,都應該歸為“神使”亨納克·塞爾的功勞,因為是他給瑪雅潘這個城市帶來了力量和突出地位。 如果不是因為曾經作為了“神使”,亨納克·賽爾不可能坐上領導者的寶座,也不會將瑪雅潘發展壯大繼而獲得國際突出地位。因為實際上,亨納克·賽爾並不是貴族出身,這在看中身份的瑪雅社會中,一個俗人要想坐上領導者的地位是相當難的,所以亨納克·賽爾的上台多多少少給瑪雅潘添加了世俗的色彩。 不過,即使是有了世俗的色彩,但不可否認的是,亨納克·賽爾給瑪雅歷史增添了許多豐富的色彩。首先,這表現在他的征戰中、其次,這表現在他鼓勵人們建造了許多的高大祭祀壇廟中、再次,這表現在他曾全力修建世俗權力人物的豪華宮殿中。這些豪華宮殿,包括複雜的立柱廳房,不僅有眾多舒適的房間,而且房間裝飾華美,設施齊全,是非常“宮殿”式的建築。並且,這種世俗性的大型建築在瑪雅地區其他眾多的遺址中很難見到。 為何這裡一定要大力的來宣傳這一口井呢?因為從這口井中走出來的世俗新貴,無論是在政治上,還是社會生活中都改變了瑪雅的歷史,他在獲得瑪雅潘的統治大權之後,瑪雅社會的組織體系、社會性質均發生了微妙的質變。 而這,對於研究瑪雅歷史、人文的我們這些後世人,是具有十分深遠意義的。 瑪雅“娛樂” 有一種說法稱:現代社會中,大眾參與性極高的籃球發源於美洲印第安人的一種球戲,更確切地說,是瑪雅人的一種球戲。因為考古學者還原出瑪雅人的球戲時發現,瑪雅人會在一面高牆上設置一個既垂直於地面,又垂直於牆體的環形石洞,參與遊戲的人必須要試圖將球擊進圓環才算贏。這看起來的確和現代的籃球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但是,真正的瑪雅球戲卻比這要殘酷得多。下面,我們可以詳細地來看一下。 在瑪雅遺址中,有一個中美洲遺址中很大的球場——奇岑伊扎(Chichen Itza)球場。它坐落在一個大廣場的東端,本身呈現出“1”型,比現在常見的田徑場要略窄長些,長度大概為150米。在細長球場的兩頭各有一座廟宇,而兩條高高的平台沿著比賽場地站立,形成了兩面高牆,在這座“牆上”有個環形球洞,也就是我們常見的籃球框了。在臨近廣場的那面平台上建有一個神廟,平台的底層還向廣場開了一個外伸的暗室。而另一面平台的牆面上則繪有很多球賽的場面,甚至還有輸家因為輸掉球而被推上神廟做人祭的場景。 從這些繪畫中,我們能看到瑪雅球賽的殘忍之處——並不僅僅是一種娛樂,還是一種抉擇出人祭對象的“公平”方式。這時候你們再回過頭來看看這片綠茵場,就平白增添了些許恐懼在裡面,因為這讓人不得不因此聯想到殘忍的人祭場面和血腥的角斗場。 這裡其實還有一個常識:瑪雅人不僅僅在球賽中選擇出哪些人作為人祭,還會運用其他的方式來找尋人祭的對象——戰爭中的俘虜。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些俘虜並不是在一般我們所了解的戰爭中戰敗而捕捉的那些人,而是刻意製造機會讓其成為俘虜的。 各個瑪雅部落之間,為了能選擇出人祭,竟然會相互商議好在某月某日的某個時刻進行一場“戰爭”,這樣,在戰爭中被俘虜的那些人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人祭的對象,也方便了部落雙方都可以完成求雨的儀式。到了比賽的那天,雙方於是各派出武士在預先商定的地點展開戰鬥。那些戰敗被對方俘獲的人便只能作為戰俘在對方部落祈求雨神降雨或其他儀式上做人祭。 人祭的場面十分慘烈,照例是剖胸取心,並且,獲得俘虜的一方還會在死者的某些骨頭上雕上花紋,將此獎勵給那些抓獲戰浮的人,充當他的戰利品。這種做法,實在過於無厘頭和不可理解,像極了羅馬角斗士被迫互戕的情況。 雖然這樣的做法在一定意義上具有促進作用,比如抑制人口快速增加。因為伴隨著人口的日益增加,地球上的人們彼此佔有的生存空間都在減少,更別說那些耕地、海岸線、礦藏等等自然資源的人均佔有量。所以,當人們在互相搶占生存空間和自然資源的時候進行戰爭與屠殺,對於抑制人口的增長有一定的促進作用。但是,畢竟這種做法過於血腥,也不太尊重人類的人性。 話題又再轉回來,我們再去看看瑪雅球賽的那種嚴酷性。任何人都知道,當比賽變成了一種你死我活的爭鬥之後,那場面肯定會非常地激烈且帶有血腥。瑪雅人就是最好的例證,他們以球賽的勝負決定人的死活,將球賽這種遊戲賽事賦予了生死攸關、你死我活的色彩,自然就將球場變成了一個血腥之地,畢竟,那里關繫著自己的生死命運。 就這點看來,這種球賽和我們今天的球賽相差九萬八千里,一個是以生死為目的,另一個的口號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所以,在規則上也就有了明顯的不同。現代球賽有著嚴格的規則,不能怎樣,怎麼怎麼樣算犯規,犯規太嚴重有可能被罰下場或者禁賽。但是對於瑪雅人來說,這一套規則完全沒有意義,他們的規則只有一個——要人死,在這種規則的促使下,每個球員攻擊性的調動都是被迫的,並且強度也可想而知肯定比現代球賽猛很多。 雖然兩類文化活動的表像都是假的戰爭(現代人為了娛樂,瑪雅人為了抉擇出人祭對象),但兩者還是具有本質的不同點:瑪雅人調動它的手段和目的是藉助於神的名義,而現代人調動它的手段和目的不是為了健身強體,就是為了不同群體間的榮譽,或者有時也純粹是為了錢。 從瑪雅的球賽中我們可以看到,戰爭這種最原始、最本能的生物競爭方式,竟然在瑪雅文化的文飾下成為了一種象徵,還是一種合乎道德與社會倫理的象徵。 在瑪雅遺址的一些其他城市中心,也大都有上面介紹的這種類似的球場發現,但規模都比這要小得多。甚至,經過考察證明:後來的球賽在場地形式上出現了變化,原來直立的邊牆改成了斜坡,寬度也加大,與中間場地寬度相等,曾經常見的環行球洞(籃框)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三個鸚鵡頭形的標記。只是,唯一不變的是球賽的目的,以及球本身,都是重達5斤的生橡膠製的球。 由於比賽規則中,運動員不能用手或腳觸球,只能用膝部和臀部頂撞球,所以,運動員在裝束上也不同於現代的籃球。考古人員曾經在遺址的多處都發現了有一些重約20噸的石刻頭像,甚至其中有一個還戴著一個頭盔。沒有人知道這些頭像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根據他們的裝束已經對瑪雅文化的研究,目前對此有兩種說法。一種說法認為這種頭像是首領或武士裝束的一部分,而另一種說法認為這是球賽隊員為預防5斤重的橡膠球砸破腦袋而戴的保護用具,猶如現如今橄欖球運動員戴的全身披掛。 不論哪一種說法是正確的,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球賽就是為了要選出某些人去死亡。在所有遺址中發現的球場都有一個共性,他們都建在神廟旁邊或乾脆與神廟融為一體。從中可見,球賽殺人的目的始終貫穿在球賽之中。瑪雅人並不是好鬥的民族,甚至可以說他們並不具有別的民族具有的掠奪性,因此,在沒有領土、食物、配偶等等利害衝突的時候,他們能人為地製造一些戰爭,再規定一種毫無道理的遊戲規則,刻意製造輸贏,導致衝突,不能不讓人對他們表示佩服。這層佩服又雙層的涵義:第一層意思,是佩服於他們的蒙昧與不珍惜生命、不尊重人性;第二層意思,是驚嘆於他們的某些文化竟然是殘酷的產物。 不過,我們又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瑪雅人仍舊是尊重人權,倡導平等的民族。至少,在他們那個年代裡,他們能想到使用這樣一種看起來“公平”的方式追逐平等,這其實說明了瑪雅人的一些本性:他們不畏死,死又何妨?只要能換來民族、其他人的平安,和諧;他們懂得自我安慰,在宗教的虔誠信仰中,他們知道必須要有人做出犧牲,但誰也不願意無故地讓對方付出這種犧牲。所以,瑪雅人雖然血腥,雖然有一些蒙昧的舉動,但整體說來,他們仍然是一個各方面都懂的權衡的先進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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