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文學理論 六十年與六十部:共和國文學檔案(1949-2009)

第16章 1958《關漢卿》

體裁:話劇 作者:田漢 原發刊物:《劇本》 發表時間:1958年5月號 首演時間:1958年6月28日 導演:焦菊隱、歐陽山尊 演出單位:北京人民藝術劇院 在建國後至文化大革命前這段話劇史上,作品不少,好作品卻不多。比較好的作品只有《戰斗里成長》(胡可)、《萬水千山》(陳其通)、《布穀鳥又叫了》(楊履方)、(老舍)、《關漢卿》(田漢)、《霓虹燈下的哨兵》(沈西蒙等)等幾部作品。在“為階級鬥爭服務”的口號下,很多作家的努力都隨著時代的變化而付諸東流,直到今天,只有和《關漢卿》等幾部作品仍在舞台上演出並受到觀眾的喜愛,這無疑是一個值得人們深思的文化現象。 《關漢卿》創作的年代是“狠抓階級鬥爭”、進而掀起“大躍進”狂熱的時代,以“高指標、瞎指揮、浮誇風”為標誌的“左”傾錯誤嚴重氾濫。在這種潮流的影響下,戲劇界也出現了“全民辦文藝”、“大搞群眾創作運動”、“大放戲劇衛星”的“熱氣騰騰”的局面。在“打破各種迷信,高舉紅旗前進”、“創作不神秘,人人都寫戲”、“政治掛了帥,新戲大批來”的口號下,人們都“發了瘋似的”大放“衛星”,創作的“躍進指標”一天翻幾番,誰也不甘落後,生怕被斥為“右傾”。

然而,在這樣的形勢下,田漢創作的《關漢卿》居然成功了。 田漢,原名田壽昌,1898年3月12日出生於湖南省長沙。從小受湖南湘戲和木偶戲、皮影戲的影響,對戲劇情有獨鍾。 1916年去日本留學,受日本新劇和西方話劇的影響,立志做“中國未來的易卜生”,開始話劇創作,積極參加少年中國學會和創造社的活動。 1922年回國,與妻子易漱瑜自費創辦《南國半月刊》,組織南國社,開展戲劇運動。 1930年參加“左聯”,成為左翼戲劇運動的領導人。他還組織了音樂小組,創辦“藝華電影公司”。創作電影作品有《三個摩登女性》、《風雲兒女》、《憶江南》等,創作的歌詞有、《夜半歌聲》、《洪波曲》等。 1935年被捕入獄。抗戰時期,參加郭沫若領導的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政治部第三廳,任第六處處長,負責藝術宣傳,足跡遍布武漢、長沙、桂林、昆明、重慶、上海,始終站在戲劇運動的最前線。建國後,田漢擔任文化部戲曲改進局局長和中國戲劇家協會主席。他為電影《風雲兒女》創作的主題歌《義勇軍進行曲》被廣為傳唱,成為中華民族的精神像徵,建國後被定為國歌。 1968年12月10日,田漢被“四人幫”迫害,含冤去世。

田漢是“五四”新文化運動所產生的一位偉大作家,他多才多藝,熱情奔放,不僅是一位偉大的戲劇家和戲劇運動的領導者,而且在電影、音樂、詩歌等方面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在田漢50壽辰時郭沫若說:“他是我們中國人應該誇耀的一個存在。”(《先驅者田漢》,《文匯報》1947年3月13日)夏衍說:“田漢是現代的關漢卿,我私下把他叫做中國的'戲劇魂'。”(《懶尋舊夢錄》,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85) 《關漢卿》是田漢話劇創作的高峰,也是中國話劇史上的優秀之作。 該劇寫於1958年,同年發表於《劇本》月刊5月號。最初發表時為九場,同月增寫為12場,由中國戲劇出版社出版單行本;6月由北京人民藝術劇院首演為10場,後又改為11場,1961年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作品的故事是從關漢卿路見官府處決一名女犯朱小蘭引起的。貧女朱小蘭,因受奸人張驢兒陷害,被官府屈打成招而殺頭。關漢卿義憤填膺。他恨那些草菅人命的狗官,也恨自己手中無刀,不能為民除害。他的朋友——唱戲的朱簾秀鼓勵他把這件事寫成戲,揭露那些貪贓枉法的狗官,替屈死的女子們伸冤。他擔心“戲寫出來沒人敢演”,朱簾秀斬釘截鐵地說:“你敢寫我就敢演!”梨園界的敗類葉和甫威脅他不要寫這樣的戲,免得刺痛官府惹麻煩,還是寫些“煙花粉黛”的戲保險。關漢卿不為所動,甘冒風險,趕寫。戲演出後鼓舞了正義的人們,也惹怒了權奸阿合馬。他威逼關漢卿修改劇本,“不改不演,要你們的腦袋!”關漢卿毫不畏懼,“寧可不演,斷然不改!”勇敢的朱簾秀仍照原本演出。二人被捕入獄。義士王著受的鼓舞,喊著“為萬民除害”扯旗造反,刺殺了阿合馬,關漢卿和朱簾秀也跟著罪加一等,但他們都不怕死。 “將碧血、寫忠烈,作厲鬼、除逆賊,這血兒啊,化作黃河揚子浪千疊,長與英雄共魂魄!……”全劇在忠與姦、正義與邪惡的鬥爭中,成功地塑造了關漢卿“蒸不爛煮不熟錘不扁炒不爆響噹噹一粒銅豌豆”的性格,也塑造了朱簾秀九死不悔的剛烈性格,充分體現了正義的力量。藝術上,作者遵循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相結合的創作手法,在忠實於歷史事實的基礎上,充分發揮藝術想像,甚至把自己的生活經歷和感受也融注到關漢卿形象的塑造中去,做到了內容與形式的完美結合。劇中既有生動的史實描寫,也有浪漫的抒情筆調。一曲《蝶雙飛》既讚美了關漢卿與朱簾秀的戰鬥友誼與愛情,也表現了他們身處逆境的樂觀主義鬥爭精神。該劇充分體現了作者“為民請命”的創作思想和戲劇創作中的詩意化風格。

1958年6月28日,首都召開了紀念世界文化名人關漢卿的大會。當天晚上,北京人民藝術劇院演出了《關漢卿》,導演焦菊隱、歐陽山尊,刁光覃飾關漢卿,舒繡文飾朱簾秀。周恩來、陳毅等觀看演出。該劇的演出立刻“引起了戲劇界的震動”。歐陽予倩說《關漢卿》是“一個成功的好戲”!郭沫若稱讚“寫得很成功”。阿甲以“舞台上出現了大戲劇家——關漢卿的動人形象”讚揚這個戲的成功。很快,全國很多劇種如話劇、越劇、粵劇等都上演了《關漢卿》。 《關漢卿》的成功,既有主觀方面的原因,也有客觀方面的原因。從客觀方面說,是人們對田漢的期待與刺激。 自擔任文化部戲改局局長和中國戲劇家協會主席以後,田漢整天忙於瑣碎的事務工作,無暇顧及創作。從建國以後至1957年的幾年間,田漢沒有新的戲劇作品問世,只把《金缽記》改寫為《白蛇傳》,與安娥合作寫了《金鱗記》。那時,除隨時隨地即興作詩外,作報告、寫紀念文章代替了他的創作活動,一個又一個的“運動”也嚴重地干擾了他的創作心境。好些年不動筆寫話劇,連他自己也感到“不止是手生了,心裡好像也沒有把握了”(田漢、郭沫若《關於〈關漢卿〉的通信》,《田漢論創作》,上海文藝出版社,1983)。一天,田漢去參加印度大使館的晚宴,朋友陳家康對他說:“瞧你頭髮都快白完了,也寫不出什麼來了。就寫一首舊詩送給我吧。”田漢當時笑著答應他,“心裡卻是很沉痛的”。他問自己:“你真寫不出什麼東西了嗎?”(《關於〈關漢卿〉的通信》)他不服氣,“托爾斯泰72歲寫了,我現在還不到60,體力又好,吃得、睡得、走得、坐得,不弱於人嘛……我是作家,黨需要我們寫出新的作品來”。並說“今年就寫”(黎之彥《田漢創作〈關漢卿〉側記》,《田漢創作側記》,四川文藝出版社,1994)。 “不服老”的性格和劇作家的使命感,使田漢下了決心,馬上著手創作劇本,並於當年(1958)創作出話劇《關漢卿》。

從主觀方面說,《關漢卿》的創作“圓”了田漢一個“夢”。 田漢從小就有一個做戲劇家的“夢”。 1916年,他舅父易象(同盟會會員)帶他去日本留學,希望他學政治,他卻喜歡文學、戲劇。在與日本新劇接觸的過程中,他的“夢”也更清楚了。 1920年,他在寫給郭沫若的信中明確地說:“我此後的生涯,或者屬於多方面,但不出文藝批評家,劇曲家,畫家,詩人,幾方面,我自小時來就有做畫家的手腕,可是此調久不彈了,恐怕只能應用向文藝的描寫方面去。我除熱心做文藝批評家外,第一熱心做Dramatist(戲劇家)。我嘗自署為ABuddingIbseninChina可就曉得我如何妄僭了。”(《三葉集》,亞東圖書館,1920)同年3月,田漢從東京去福岡看望在九州帝國大學醫學部讀書的郭沫若,兩個人在游太宰府公園時,他們“手拉手”仿歌德和席勒銅像的樣子照了一張相,兩人內心裡都“以歌德和席勒暗自期許”。然而,青年時代這“暗自期許”的“心約”卻影響了田漢一輩子。此後,田漢不論在戲劇創作還是領導戲劇運動方面都有出色的成就,但是他卻始終感到沒有實現這個“心約”。他在《關於〈關漢卿〉的通信》中對郭沫若說:“我的成就是太少了,太淺了”,“越是讀席勒,看席勒,越覺得他的藝術趕上去也不很容易”。 1957年,田漢隨團去莫斯科藝術劇院看達拉所娃演席勒的《瑪利·斯丟瓦特》,使田漢感到這位德國劇作家的偉大藝術“還以很大的力量震撼著我們,他的處理鬥爭、突出性格的手法如此的值得我們學習”。而國內掀起的大躍進運動更使田漢豪情滿懷,躍躍欲試。為了實現自己青年時代的願望——成為席勒一樣的作家,田漢決意恢復“荒疏已久”的創作生活。

《關漢卿》的創作與紀念關漢卿的活動有直接關係。 1958年,世界和平大會把關漢卿定為世界文化名人,決定當年6月為這位大戲劇家舉行創作活動700週年紀念會。這是中華民族的光榮,也是戲劇界的驕傲。身為劇協主席的田漢聽到這個消息更是激動,因為關漢卿是他景仰的作家。從這年的1月份起,田漢便著手準備在紀念關漢卿大會上的報告,集中閱讀了《元史》、《新元史》、《元曲選》、《馬可·波羅行紀》、《錄鬼簿》、、《關漢卿戲曲集》等資料,認真研究了關漢卿的劇作,尤其是。田漢感到,關漢卿處在那樣黑暗的年代,卻敢於寫竇娥這樣反抗性十分強烈的女子,實在難能可貴。單從竇娥的唱詞中,就可以看到關漢卿“確是個不屈不撓地戰鬥的戲劇家,是個愛憎分明、感情強烈而憤怒的戲劇家。無論讀他的悲劇或是喜劇,都能聽到他對元代統治者和黑暗勢力撞擊的鐵石聲”(《田漢創作〈關漢卿〉側記》)。關漢卿在《不伏老》的曲子中說他“是個蒸不爛煮不熟錘不扁炒不爆響噹噹一粒銅豌豆”。田漢認為關漢卿確實“是個鐵漢子”,“他那無畏的戰鬥精神,真正達到了奮不顧身的地步”。在中國劇協召開的《關漢卿學術研究座談會》上,田漢作了專題報告,對關漢卿的一生及其作品給予很高的評價,認為關漢卿是中國現實主義戲劇文學傳統的主要奠基人之一,他的許多作品都是“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相結合的很好的範例”。報告中號召戲劇工作者向關漢卿學習,“踏著關漢卿的巨大足跡前進”(《偉大的元代戲劇戰士關漢卿》,《戲劇報》1958年第12期)。對關漢卿的欽佩,使田漢充滿了創作的激情,遂即萌發了要給關漢卿“寫個戲”的願望。

《關漢卿》的創作體現了田漢“為民請命”的創作思想。 1956年,田漢曾寫過兩篇文章——《必須切實關心並改善藝人的生活》和《為演員的青春請命》,在戲劇界引起很大反響,同時也成了田漢“右傾”思想的“證明”。有人說田漢站到了社會主義的對立面,認為他的“為民請命”是“收買人心”。他們說,藝人應該由黨來管,餓死了不用你管。說田漢“收買人心”是與黨爭奪領導權。 1957年6月,中國劇協開始內部整風,田漢便成了內部批判的對象,在“反右”運動中險些被打成右派。然而,田漢的心裡並不認為自己“為民請命”的思想是錯的,所以他在《關漢卿》中仍然在表現關漢卿的“為民請命”。 田漢創作《關漢卿》,從1958年3月初開始構思到寫出初稿只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時間雖短,花費的氣力卻是非常大的。最大的困難就是史書上對關漢卿生平事蹟的記述非常少。在《錄鬼簿》這樣記錄當時劇界名人的著作中,關於關漢卿的記述也不過寥寥幾筆,只說他是“大都人,太醫院尹,號己齋叟”。 《析津志》說關漢卿“生而倜儻,博學能文,滑稽多智,蘊藉風流,為一時之冠”。此外,就只有他的雜劇與散曲。僅就這如此少的材料創作劇本是比較困難的,但田漢不灰心。他認真研讀、考證史料,梳理各種人物關係。為了弄清元朝的政治背景,如政治制度、階級關係、文化政策以及關漢卿的活動和他周圍一些人的情況,田漢先後前往中央戲劇學院和北京大學訪問周貽白和翦伯讚兩位教授,得到他們熱情支持。周貽白借來一部《元典章》給田漢,這本書對了解關漢卿時代的社會狀況很有幫助。書中有一條元朝的反動禁令:“妄撰詞曲、犯上惡言”者處死。田漢說:“這一條是赤裸裸的反動政策,我這個戲很需要這條法律依據。”(《話劇〈關漢卿〉創作側記》)歷史學家翦伯讚很讚賞田漢以“劇作家寫劇作家”的創作設想,並從《青樓集》裡找出“當時名滿大都”的元代女藝人朱簾秀、賽簾秀等的材料,為田漢解決了《關漢卿》一劇女主角的難題。

1958年3月15日,田漢與秘書黎之彥一起攜帶全部資料前往西山八大處長安寺(文聯作家招待所)寫作。在創作過程中,田漢一面認真研究史料,一面發揮其藝術想像力,運用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相結合的創作手法,把歷史真實與藝術真實有機地結合起來,並融入了自己在國統區從事戲劇運動的親身體會,使該劇的創作一氣呵成。從3月21日開始寫第一幕,至3月31日便完成了《關漢卿》全部八場戲的初稿。 4月6日約請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導演和演員焦菊隱、歐陽山尊、刁光覃、舒繡文、夏淳以及中央戲劇學院、《戲劇報》的專家來長安寺聽讀《關漢卿》第二稿。讀完劇本,大家熱烈鼓掌,稱讚田老“多年不寫話劇,一寫就一鳴驚人,寫得太感人了”。在討論中,大家也提出了一些建議,認為朱簾秀比關漢卿感人。田漢非常重視大家的意見,決心再次進行修改。

《劇本》月刊1958年5月號發表田漢第三次修改後的話劇《關漢卿》,立刻“引起了戲劇界的震動”。整個劇壇為之歡呼:“田老不老!”郭沫若“一口氣讀完”了《關漢卿》,連夜給田漢寫信,稱讚劇本“寫得很成功”。他對田漢說:“關漢卿有知,他一定會感激您。特別是朱簾秀,她如生在今天,她一定會自告奮勇,來自演自的。”信中還說:“你今年60,《關漢卿》是很好的自壽。”(《關於〈關漢卿〉的通信》)郭沫若在信中也提出了一些具體意見。 5月7日,《戲劇報》和《劇本》月刊編輯部聯合召開座談會,邀請一批戲劇家和歷史學家座談田漢的《關漢卿》。田漢根據會上提出的意見,對《關漢卿》再次進行修改,之後便送給北京人民藝術劇院排演。

《關漢卿》一經演出,立刻引起轟動。歐陽予倩以“花甲如君正少年,英雄氣概兒女腸”的詩句對田漢的創作精神給予充分的肯定。他說:“老作家只要思想不老,身心健康,就能不斷進步,保持青春。”(歐陽予倩《一個成功的好戲〈關漢卿〉》,《戲劇報》1958年第13期)阿甲以《舞台上出現了大戲劇家——關漢卿的動人形象——略談話劇向戲曲學習問題》為題,讚揚《關漢卿》創作的成功。緊接著,全國很多劇種如話劇、粵劇、越劇等都上演了田漢的《關漢卿》。 日本話劇界為了紀念世界文化名人關漢卿,為了促進日中友好,由日本的文學座、俳優座和民藝三個著名劇團聯合演出話劇《關漢卿》,導演千田是也。從1959年1月9日開始在日本的大阪、神戶、京都等地巡迴演出,2月7日至23日在東京等地演出,“反應極佳,認為是中國近年來的優秀史劇”。在劇場裡,很多觀眾飲淚啜泣,有的激動地說:“關漢卿太使我感動了,我也要像他那樣活下去。”看完戲,觀眾又踴躍購買《關漢卿》劇本。在東京新宿第一劇場演出時,日本最大的廣播電台日本放送協會(NHK)播出實況錄音和電視,滿足了廣大日本人民的要求。千田是也在給田漢的信中說:“由於劇中情節有對統治者壓迫的反抗,對藝術家的干涉,對彈壓的反對,對非正義裁判的抗議與今天日本修改警察官職務執行法、松川事件、美帝壓迫等現狀完全符合一致,引起了很大的反響。”(《日本各大城市上演〈關漢卿〉》,《戲劇報》1959年第4期)

1991年,在紀念田漢誕辰94週年之際,中國青年藝術劇院把《關漢卿》搬上舞台,陳顒導演,陳希光飾關漢卿,王慧源飾朱簾秀,在觀眾中產生了廣泛影響。該劇還曾應邀去台灣地區演出。 (劉平撰) 郭沫若:《先驅者田漢》,《文匯報》1947年3月13日 孟超:《漫談建國十年來的田漢劇作》,《文藝研究》1959年第4期 韋啟玄:《田漢同志創作〈關漢卿〉散記》,《劇本》1958年5月號 戴不凡:《響噹噹的一粒銅豌豆——讀話劇劇本〈關漢卿〉斷想》,《文藝報》1959年第16期 黎之彥:《田漢創作側記》,四川文藝出版社1994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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