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璽同志:
得你十月十三日來信,覺得心裡不安。你怎樣了?你夫人怎樣了?大家身體是否已經康復?看你的筆跡似乎很弱,希望吉人天相,早佔“勿藥”!
我素來喜歡你寫的“小東西”,只是零星從各報刊上讀過。
你讓我作序,我感到榮幸。但不知能否將《人生三原色》集子復印件,讓我重看一遍。
日前有美國US國際出版公司發行人浦家麟來向我要文集,他們要把它印成繁體字,在美國等處發行。我這裡除了自己保留的有四卷文集外,沒有第二份(因為多餘的全讓友人要走了),有海峽文藝出版社出的著譯選集,他們又不要,一定要文集,所以我讓他到上海找你。希望你可以從社存中,給他一部,五卷如能趕上,當然更好,好在他總要和你聯繫。
我還可以,反正不能出門,也只有看書寫作。兒女們都在身邊,近的住在一起(如吳青一家),遠些的在隔壁外語學院,每晚來吃晚飯(如吳冰一家),更遠些的(如吳平一家,在甘家口),每星期日都來吃午飯。我的老小朋友更是常來,還有不速之客,這都使我心煩。
卓如那麼早就寫我的傳記,還沒有“蓋棺論定”呢,一笑。
匆上即祝!
雙安!
冰心十、廿一、一九八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