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走了,
彗星般的走了——
母親!
我的太陽!
七十年後我再回來,
到我軌道的中心
五色重輪的你時,
你還認得這一點小小的光明麼?
落花般的去了——
母親!
我的故枝!
明天春日我又回來,
到我生命的根源
參天凌雲的你時,
你還認得這一陣微微的芬芳麼?
無語——無語。
母親!
致詞如此,
累你淒楚——
萬全之愛無別離,
萬全之愛無生死!
一九二三年二月四日
(本篇最初發表於《晨報副鐫》1923年2月15日,後收入詩集《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