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官場小說 富豪俱樂部2·半上流社會

第7章 第七章香港之行

歐升達在皇崗口岸過關時,接到了張自江的電話。他說:“歐董,昨晚旋子打電話給我了,她說你跟她談過話了,謝謝。” 歐升達道:“這回你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她打電話給你不一定意味著她原諒了你,可能只是她想嘗試一下。你要是再傷了她,那我可就真無能為力了。” “升達,說實話,別看我跟旋子生活了這麼多年,她真正需要什麼我還真不清楚。你說,這回我該怎麼辦?”張自江的口氣很真誠。 歐升達想了想,回答:“其實,女人很簡單,她只想要一個愛他的丈夫,一個溫馨的家庭。你就說你自己吧,在這個城市裡,論權力地位,有幾個能跟你比?你能把一個幾百萬人的區治理好,還治理不好一個三口之家?” 張自江乾笑兩聲,道:“升達,你還別說,就這個我搞不明白。按理說我的情商不低吧?可是,一見到旋子我就不知道說什麼。以前在一起時沒話說,現在離了婚,有很多話說,可又不知道說什麼。”

“有時候不是說什麼,你要時時都要表現出對她的愛有多深,處處想著她,時時都在琢磨她的心思,隨時對她體貼入微。旋子這人我了解,看起來她對什麼都不在乎。可是,她實際什麼都在乎,她渴望那種浪漫的細膩的柔情似水般的愛,而這些,正是你平時忽略了的。”歐升達道。 張自江沉默了一會兒:“唉,她真是太矯情了,都四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搭調?還要什麼浪漫?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你還玩瓊瑤那套有勁嗎?好好過日子得了。” “看看,這就是你們之間出現問題的關鍵所在。男人一定要會疼女人,滿足女人小女人的心理需求。女人天生是為了得到男人的關愛呵護來到人間的,她們希望有一個安定溫馨的生活。對了,就說這個'安'字,是寶蓋下一個女,女人渴望男人是大山、大樹,為她遮風擋雨,讓她有所依靠,而她則小鳥依人,更嬌美,不用操勞,能享受浪漫。明白嗎?”歐升達走過關口,涵涵正站在一輛漂亮的跑車前向他揮手。

“可是,你看我平時工作那麼忙,哪有時間去浪漫?”張自江問。 歐升達向涵涵走去,邊走邊道:“浪漫不一定總像電影裡一樣,女人就像嬌豔、嬌柔的花朵,惹人愛憐。你要勤澆水,勤施肥才行。作為男人,首先要做一個好情人、好丈夫,其他的都是副產品,附帶的。不說了,來接我的人來了,兄弟,好好地去重新體會一下戀愛吧。” “你說,我能行嗎?”張自江顯得有點不自信。 歐升達鼓勵他說:“女人嘛,你就照瓊瑤小說裡的女主角去想像,都是那麼神經兮兮的,都是幻想著自己是公主,需要天上來個騎白馬的王子愛,這樣你就理解了。你就讓讓她,滿足一下她的虛榮心得了。” “好吧,我試試。不管怎麼說,這事我都得謝謝你。升達,改日請你喝酒。”張自江放了電話。

坐上涵涵的車,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不好意思啊,這車不能過關,還得叫你走過來。” 歐升達笑笑:“是你一定要堅持來接我,其實,我叫個有粵港兩地牌的車送我一樣,我公司也買了兩輛,主要提供給證劵部那些人用。” 涵涵的車開得很慢,她笑笑:“別人送你不方便。對了,上次幫我炒之洋股票的那個女人叫什麼來著?” “沈賓陽。”歐升達回答。 涵涵目視前方,似乎很隨意地說:“是這樣的,我這裡有幾個朋友,他們手裡有一筆理財基金,想讓我找個可靠的公司可靠的人幫著運作。我覺得那個沈賓陽不錯,改日你約她一下,我跟她談談。” “好,每週她都會在香港上兩天班,你找個時間吧。”涵涵的車裡有點熱,歐升達脫掉了外套。

“這筆理財基金可是要保證不能虧的哦?”涵涵道。 歐升達笑了:“那怎麼可能?做這個怎麼能保證不虧。” 涵涵扭頭看了一眼歐升達:“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這筆理財基金後面的人不是一般的人,你要是保證它賺錢,他們自然會為你做一定的事。” 歐升達明白了,這筆基金既不是正式的開放基金也不是私募,而是某些背景神秘的人的小金庫。讓他們贏了利,也就是跟他們形成了一種利益交換。 自己能拒絕這個建議嗎?這事與其說是跟自己商量,還不如說是告知。自己只有執行的份兒,如果拒絕,升達地產還能生存嗎? 於是,他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哦,晚上我跟沈賓陽說一聲。” 涵涵輕笑了一聲,輕踩油門,車快速地向港島方向駛去,荒涼的邊境很快被甩到背後,繁華的香港撲面而來。

“對了,等會兒我介紹幾個朋友給你,都是些重量級人物。”涵涵道。 這是涵涵第一次主動地介紹她那個圈子裡的人給歐升達。 對於涵涵的圈子,歐升達一直不清楚,除了知道她跟徐中方的關係以外,對涵涵的一切都是一無所知。 歐升達之所以喜歡做生意,其實就是喜歡接觸不同的人。那些看起來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桀驁或謙恭或文雅或粗魯的人的背後,都有個性鮮明的性格,而這些性格決定了他們是否能夠有資格跟歐升達這樣的人合作或者成為對手。 跟人打交道,會使你感到你生活的寬度和深度都有了變化,跟每個不同的人接觸,你就會發現,像章魚一樣,把你的觸手深入到了社會的各個層次、方方面面。 歐升達似乎對跟人打交道上了癮,他不能離開這些人,一時一刻也不能。

現在,涵涵給了他一個這樣的機會,他自然要好好地把握。 涵涵把車開到了半山,從一個綠樹掩映的小徑開進去,眼前是一座令歐升達目瞪口呆的豪宅。儘管作為地產商,他在各種雜誌上看過很多豪宅,但是這所房子還是令他瞠目結舌。這套房子坐擁無敵海景,上下兩層共十幾個房間,七個衛生間,有非常嚴密的保安系統,獨立電梯直達該樓頂,隱私度極高。 歐升達不由得問涵涵:“這是誰的房子?” 涵涵道:“一個朋友的。怎麼樣?感覺如何?” 歐升達回答:“千金難買心頭好,買豪宅如買古董,沒有貴不貴,在乎值不值。” 涵涵嫣然一笑,帶著歐升達走上二樓。 二樓的客廳裡坐著三個人,見涵涵和歐升達進來,便隨意地打了個招呼。 涵涵介紹高個子叫阿薩,戴眼鏡的叫顧剛,另一個面貌忠厚的叫集子,沒介紹他們是做什麼的。

三個人似乎在聊什麼話題,稍事寒暄,他們又接著聊。 這個話題對於歐升達來說那是絕對的陌生,主要是關於某個龐大機關的一些內部運作。當一個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從他們嘴裡說出來,歐升達漸漸聽出來了,他們不但是這些人的親人或者朋友,更重要的是這些運作他們也參與其中,而且每個人都是在這個龐大機關中的某個關鍵崗位上。 以前,歐升達跟徐中方、路克傑這類的官員也沒少接觸。可是,徐中方、路克傑這類的外官在他們眼裡那不過是一隻只螻蟻。 尤其是阿薩,他談起電視上某幾個經常露臉的高官時,表情是那樣的居高臨下,有一種俯視芸芸眾生的感覺,而他自己就彷佛是掌握他們命運的佛祖。 歐升達不敢揣測阿薩的身份,但是,從顧剛和集子看他的眼神來看,阿薩在這兩個手握重權的人面前,擁有的是絕對的尊重。

好奇心叫歐升達不敢漏掉他們所說的每一個字,他們偶爾會問歐升達一兩句關於他對某件事的看法。歐升達都盡量用謹慎的回答給了他認為他們應該滿意的信息。 在這個場合,歐升達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好奇,更不能主動問任何一個問題,因為那樣會立刻暴露出自己的淺薄與無知來。 涵涵把自己介紹到這裡來,不是讓自己來出醜,而是要讓自己能認識這幾個人,能為這幾個人熟悉並為他們所用。 聽了一會兒,歐升達明白了,這是幾個老子坐在頂級位子,自己又大權在握的人,而阿薩又是他們的中心。這不僅僅是他老子是顧剛和集子老子的領導,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權力也正好能協調各種顧剛和集子不能掌握的資源。 阿薩的談話很有點高瞻遠矚的味道,他對很多事情都有一種預見性,對正在發生的事也有很精闢的分析。這使得歐升達很是重視,因為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很多都是可能成為未來國家政策的。

在他們的談話里歐升達還聽出,他們這次就是來香港度週末的。他們每個週末都很少在北京,而是全世界飛來飛去。歐升達忽然想起會所裡的那些人,有錢的和沒錢的,都一個個自我感覺良好的以為自己是上流社會。在阿薩他們這些人面前,頂多算個半上流社會。 看著涵涵像一個傭人一樣給他們沏茶倒水,他暗暗在心裡嘆了口氣。這是怎樣的一群人?他們擁有怎樣的一個世界啊? 談了一會兒,阿薩忽然問歐升達對鵬城房地產有什麼看法。歐升達知道,在這些人面前說報紙上那些專家們的觀點那是絕對不行。於是,老老實實地把這麼多年自己在房地產行業侵淫而體會的一些東西盡量簡約而清晰地說了出來。 歐升達談這些的時候,顧剛和集子倒是不停地問一些東西,而阿薩只是近乎慵懶地看著他,一直沒有吭氣。

歐升達頗有些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的感覺,生怕哪個觀點說得不明白引起他們的反感。還好,直到他說完,三個人都沒有什麼太多的意見。 涵涵接了個電話,像貓一樣無聲地走到阿薩的身邊悄聲說了幾句。阿薩笑了,然後對顧剛和集子道:“郭正餘請我們吃飯。”然後,對歐升達道:“跟我們一起去,我引見你們認識。”口氣不容置疑。 吃飯的地方其實離這裡不遠,但是,郭正餘還是派了兩輛賓利過來接他們。 阿薩他們三人自然坐在前面一輛車,歐升達和涵涵坐在後面。在車上,涵涵沒說什麼,輕輕地將歐升達的手拉住放在自己的腿上。歐升達很想抽回手,但是,在涵涵的溫度和柔軟面前,他忽然變得一點力氣也沒有。 郭正餘是在他家裡舉行的家宴,歐升達明白,這是最尊貴的客人才能享受到的待遇。見阿薩進來,郭正餘出門迎接。歐升達聽到了一些如雷貫耳的名字,以前在報紙電視上的面孔就這樣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了他的眼簾。 郭正餘家的房子在外面看著不怎麼樣,但是,進去歐升達才明白,裡面的奢華和這座別墅的位置遠遠不是剛才那棟別墅所能比肩的。在郭正餘的豪宅面前,剛才的別墅只能算是入門級。所有陳設一看都是價格不菲的珍品,每一件在內地都可以開發一個有規模的樓盤。置身其中,歐升達忽然有了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當阿薩把歐升達介紹給郭正餘的時候,他跟歐升達握了握手。手軟綿綿的,歐升達的力度在裡面馬上消失於無形。 他很瘦,但是很謙和:“歐董,知道,知道,鴻海跟我提到過你。聽說你酒量驚人,今天你要好好陪陪阿薩,上回在北京他可是沒喝好哦。” 阿薩笑道:“歐董,你可是我帶來的客人,千萬別搞內訌哦。” 歐升達只是笑,並不表達。此時,他不能有任何傾向。 郭正餘家餐廳的桌子是一張歐升達只在電影裡看到過的長桌,他和涵涵被安排到一起。他用手摸了一下,低聲問涵涵:“你猜這桌子能值多少錢?” 涵涵道:“這種實木雕花餐桌一般都是歐洲皇宮用過的,價值無法估量,我估計至少要上千萬歐元。” 歐升達沒有問下去,心裡不由得升起諸多的感嘆。 阿薩自然是這個宴會的主賓,儘管他一直很低調,淡淡地回答每個人的問題。但是,那些郭正餘請來的陪客,在他說話的時候都投以充滿敬意的目光。 在歐升達的印象裡,香港人喝酒都是淺嚐輒止,但是今天確實一直很熱烈。那些在報紙上電視裡被人經常傳誦的名字的主人不斷地起身敬阿薩三人,那架勢就好像群臣朝拜皇帝一樣。 歐升達忽然感覺自己很滑稽,自己根本不屬於這裡,怎麼會糊里糊塗地捲入這麼一場飯局?涵涵早已成了場上飛舞的蝴蝶,他一個人坐在那裡,看著一個個張開又閉上的嘴唇把貴如黃金的酒漿喝下,感覺自己就像汪洋裡的一隻小船,隨時會被滔天的巨浪吞沒。 忽然,他看見阿薩向他招手。他走過去,阿薩攬著他的肩,清清嗓子對大家道:“給大家重新介紹一下,歐董是我最好的兄弟,現在他代表我跟大家喝酒。” 歐升達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被蜂擁的酒杯包圍。 不知喝了多少,只要是阿薩一開口,他就要喝上幾杯;只要是別人對阿薩說點什麼,他也要喝上至少一杯。 終於曲終人散,回到剛才那個別墅下面。阿薩拍拍他的肩,對涵涵道:“歐董這個兄弟不錯,有機會好好聊聊。” 涵涵趁機說:“那好,我們就先回去了。” 顧剛問:“喝了這麼多酒你還能開車嗎?” 涵涵笑著:“當然不能了,不過,我已經叫人來接我們了。” 歐升達腦子暈暈的,但是,還是盡量使自己處於一個清醒的狀態。他不主動跟別人說什麼,但是別人說的話他也盡量記住,並儲存起來。 一輛寶馬760駛來,涵涵對阿薩說:“車子來了。” 阿薩用力地擁抱了她一下,歐升達感到那就是揉搓。 臨到跟歐升達握手,阿薩說:“歐董,我會一直關注你的。” 關注?在車子駛離那棟別墅的時候,歐升達一直想著這個問題。 車子輕快地開著,他想問去哪裡,但是,嘴唇卻張不開。此事,他忽然有了倦意,什麼也不想去問,他心想,一切都隨它去吧。 涵涵的房子在港島南區,這裡也是著名的豪宅區。只不過,她的房子只是個普通的高層住宅,不過據她說這房子的價格也在兩千萬港幣了。 走進她的房子,面積並不大,按歐升達的目測也就是一百八九十平方米,不過這在香港早已是超兩千萬豪宅了。 裝修倒是很別緻,看得出來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弧型落地玻璃景觀窗,可盡攬270度大海景色。 “怎麼樣?”涵涵問。 “怎麼說,看慣了鵬城的動輒二三百平方米大戶豪宅,再看這樣的單位,已經沒有驚豔的感覺了。”歐升達坐下,感覺還是暈暈的。 “可是,跟鵬城比,他們對樓宇公共空間的裝修可是下了工夫可謂,美輪美奐,貴氣的同時又不顯得俗氣,而且決不放過任何細節。” 涵涵的菲傭送上茶,她揮手叫她下去,道:“其實,這裡跟鵬城物業最大的不同你可能沒有註意,那就是主僕階層分明,工人必須搭乘貨梯進出,行走路經和主人截然不同。避免了豪宅電梯裡面,同時出現珠光寶氣的主人和拎籃買菜工人同處的尷尬,保障了豪宅的純粹性。” “嗯,這個理念不錯,以後升達地產在鵬城發展也應該注意這個細節。”歐升達感到脖子有些發軸將手按在上面慢慢地轉動。 涵涵站起身,繞過沙發,來到歐升達身後,將手輕輕放在他的肩頭,開始為他按摩。 歐升達一生經過無數次的按摩,但是從來沒有過今天這樣的感覺,隨著涵涵手的游動,他渾身的敏感點也在移動。 開始,他們還談一些今天宴會上的一些事,後來,兩個人誰也不說話了,只有雙方的呼吸在此起彼伏。 涵涵的手像珊瑚從中游動的魚,靈巧地穿行在歐升達的身上。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已經面對面了。 其實,涵涵也已經微醺,她把整個柔嬌滑膩膩的嬌軀依偎著歐升達。他隔著禮服感觸到她豐盈的胴體極富有彈性。透過她的低胸領口,歐升達瞧見了那幾乎奔跳而出的兩個雪白滑嫩、堅挺的玉乳,繞鼻而至的乳香更刺激他內心慾火沸騰,全身血液加速流竄。 “拼啦。”歐升達自己暗自說了一聲,伸手環住了涵涵的纖腰。 涵涵身體一顫,將一隻手按在歐升達的嘴唇上,另一隻手向工人房方向指指。 一轉眼,兩個人已經衝進了主人房。 關上門,歐升達靠在門上,涵涵沒有說話,只是用充滿愛和慾的目光看著他,頭一點一點地靠近。 歐升達看著她靠近,眼睛盯著她,腦子裡不斷地在想拒絕——放棄——拒絕——放棄。 “剛才不是很勇敢嗎?”涵涵輕輕地開始解他的衣扣。 當離她近到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熱氣時,歐升達將頭轉了過去,同時放棄了抓緊的衣服,雙手推開涵涵的肩膀,阻止她的靠近,說:“算了,我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怕那個人?”涵涵問。 歐升達點點頭。涵涵輕聲道:“知道我為什麼要在香港買房子嗎?我就是要離開他。” “可是……”歐升達還是有些猶豫。 “你這人也真是有點意思,明明已經很想,還要說出這樣的告白,要我認可你不是為了欲,將穿著衣服時的矜持發揮到極致。”涵涵瞇著眼睛看著歐升達。 這句話可是把歐升達說得起火,他乘勢吻了下去,同時雙手抱住了她。 涵涵被吻了嘴唇後馬上轉頭,同時雙手曲臂再次按在歐升達的肩上,嘴裡卻說:“你要強姦啊?” 歐升達在她耳邊輕輕地說:“我不但要強姦你,而且要撕碎你。” “吹吧,小心我把你吸乾。”她嬉笑著。 歐升達一下子把她抱起來,快步衝到窗前,將她拋在床上。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就脫下了她的裙子和底褲,然後停下來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她,手放在她豐滿柔嫩的乳房上,不做任何的動作。 涵涵意外地不知發生了什麼,睜開因含羞緊閉的雙眼,當看到歐升達的眼神時,慌亂而羞恥地連忙轉過頭閉上眼睛。 她突然雙手抱住他的脖子,將嘴湊上來緊緊地吻住歐升達的嘴,舌頭伸出來舔著嘴唇,尋找著他的舌頭。歐升達將舌頭迎上,糾纏在一起。 激情過後,歐升達感到還是有點暈,他禁不住用食指和拇指輕輕地按著太陽穴。 涵涵從洗手間裡出來,看到他這樣,便從床頭櫃裡拿出一瓶白花油替他輕輕地揉著,問:“好點了嗎?” 歐升達點點頭。涵涵柔柔的乳房壓在他的胸前,臉輕輕地貼在他的臉上。 過了很久,她喃喃地道:“升達,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那個人對你不好嗎?”歐升達問。 涵涵並不把臉離開歐升達,所以看不清她的表情。她道:“也不能說不好,我只是圍繞著他的一群蜜蜂中的一隻,但並不是最出色的一隻。” 歐升達問:“你現在準備離開他嗎?” 她搖搖頭,歐升達很想看著她的表情,但是做不到,她將他抱得很緊。 “最開始的時候,我還是很忠於他的。心想,這一輩子只要是他不拋棄我,我就這樣靜靜地在一邊等著他算了。可是,到後來,我發現他有很多女人,於是,我的心也就像忽明忽暗的灰燼,在寂寞中慢慢冷卻。剛才你問我是不是離開他,其實,我現在已算離開他了。如果他不打電話給我,我也不會主動打電話給他。”她低聲道。 “以後有什麼打算?”歐升達問。 她從歐升達身上撐起身體,歐升達看見她堅挺的乳房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她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道:“我想,我要趁著他還沒忘了我,趁著他還有權,創立屬於我自己的商業王國。” “哦?”歐升達沒想到她居然有這麼大的野心,她只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啊。別人這個時候還沉湎於物質享受呢,而她卻有了這樣的目標,不容易。 “你打算做什麼呢?”歐升達問。 她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你說我搞個留學生產業園怎麼樣?” “哦?你說說想法。”歐升達坐起來,涵涵也坐起來,但是卻依偎在他的身上。他感到她身體的滑膩與熱度。 “搞個留學生產業園,留學生會享受到很多政府的優惠政策,我的產業園也會享受到相應的政府補貼。這樣我的招商就會比較容易。你知道,現在鵬城的廠房空置率很高,不這樣做,我的壓力會很大。”她道。 “我真的要對你刮目相看了。”歐升達用手摟住涵涵。 “所以啊,現在我需要你的支持。”涵涵沒抬頭,聲音卻提高了一些。 “我能幫到你什麼呢?”歐升達心裡忽然有些後悔,早知道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會付出一定的代價,這樣的代價也太大了吧? “這件事吧,對你對我應該都是有利的。”涵涵道,她的手在歐升達的小腹上輕輕地劃著。歐升達有點癢癢的,把她的手緊緊地攥住。 “怎麼說?”他問。 “我想跟你共同組建一家科技公司,當然,你知道,我是沒錢的,所有的錢都要你出。但是,我也不能讓你吃虧。我是這樣想,你原來接受的裕昌工業公司那些地不是要轉變功能嗎?我叫他給你批了,而且還要用最優惠的價格補繳地價。還有啊,這家科技公司要向政府申請用地,我要他不僅在地價上進行減免,政策上大力配合,而且還要給咱們最好的地段。你要知道,現在這些在工業組團裡面的工業廠房到了若干年限那一定是要改造的。那時候,我們手裡就會有大量的土地儲備。”她沒抬頭,但是,歐升達能嗅到她幽幽的發香。 歐升達嘆了口氣:“涵涵,你這個女人將來假以時日成就一定不可限量。你小小的年紀能有如此雄才大略真是叫人佩服啊。” “你別這麼說,我這也是跟他在一起,聽他跟別人打電話時學的。對了,我這個建議怎麼樣?”涵涵把手從歐升達手裡抽出來,繼續在歐升達的小腹上輕輕地劃著。她的指甲修剪得很好,歐升達立刻有了反應。 “其實,我們完全沒必要組建個新公司,就用新華達來申請怎麼樣?”歐升達心裡盤算了一下,覺得涵涵要是能把裕昌工業公司那些地的事解決了,把新華達的股份轉給她也未嘗不是一件上策,這樣就把自己跟王光玉之間的關係撇清了。 “不,我不要跟王光玉合作。”她停止了動作。 “為什麼?”歐升達問。 她恨恨地道:“不為什麼,反正我堅決不跟那個人合作。” 歐升達不知道她跟王光玉之間是什麼關係。但是,從她的態度上看,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不是那麼簡單。 於是,他說:“好好好,就按你的想法來。” 一覺醒來,歐升達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清醒了。他半坐起來,看到涵涵正面向自己半蜷著身體,平靜地睡著。她很老實地將右手枕在腮下,呼吸勻暢,不翻身、沒動靜、無夢話,看上去睡得很甜美。歐升達忽然想起一句古詩:“深處麝煙長,臥時留薄妝。”倒是挺適合涵涵現在的樣子的。剛才在郭正餘的宴會上,涵涵是那樣的光彩照人,現在妝半殘,倒有些像個鄰家小妹。 歐升達細細地回想了一下涵涵剛才說的那番話,他不得不承認,那是一個很好的建議。雖然說,組建新公司是自己出錢,但是,涵涵做的事所創造的價值卻遠遠超過自己應該給她的股份。這是一個精明的女孩,她知道怎麼整合資源,一邊是徐中方的權,一邊是自己的錢,用她的身體一勾兌,對大家都是有好處的。 歐升達忽然想起有一年他跟楚之洋坐一個朋友的漁船出海,船老大對他說過的一種魚,叫?魚。這種魚不怎麼會游泳,但是,它們有一個獨特本領,那就是頭部的吸盤吸附於游泳能力強的鯊魚腹下周遊世界。當到達餌料豐富的海區,便脫離宿主,攝取食物。然後再吸附於新的宿主,繼續向另外的海區轉移。 ?魚這樣在大海中乘“船”旅行,不僅省力,而且還狐假虎威地免受敵害侵襲,還可以分享鯊魚狼吞虎咽之後的殘羹,真是一舉兩得的美事。當然,對鯊魚來說,?魚吸附在它身上沒有什麼好處,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壞處,因此,也就懶得理它,順其自然了。從某種程度上,涵涵正是這樣的一條魚。 歐升達感到有點渴,想下床找點水。他剛一動,涵涵就醒了,她問:“你渴了?” 歐升達點點頭。她道:“你別動,我出去給你拿,你喝什麼?” “茶。”歐升達答道。 涵涵圍了條毛巾出去了,光滑的脊背泛著青春的光澤,這是樂楓和廖冰旋都不具備的。 想起剛剛的激情,歐升達有點懷疑自己的行動是不是過於草率了。他開始懷疑自己對局面的控制是否能做到游刃有餘。 歐升達就像是自己坐了一台馬力強大的汽車,就在他坐上駕駛台準備開車時他猶豫了。因為,他不知道他這一腳踩下去,汽車飛奔起來以後,剎車是不是好使。 主臥的門忽然開了,那個面色黝黑的菲傭進來,用生硬的白話叫歐升達出去喝茶。歐升達因為身上只搭了一條毛巾,下面還真空,一時有點尷尬。可是,菲傭卻一臉正色,把一套男士睡衣放在床上,然後退了出去。 歐升達起身拿起那套睡衣,發現居然是全新的。他穿上走出來,看見涵涵已經穿上了一條半透明的睡裙。他很奇怪,女人的睡裙平時不是放在臥室裡的嗎? 見他出來,涵涵輕笑一下:“怎麼樣?還合身嗎?” 歐升達點點頭,問:“你平時這裡還準備男士睡衣?” “這不是你要來嗎?”涵涵把一杯鐵觀音放在他面前。他嗅了一下,很香,是極品。 “看樣子,你是蓄謀已久了。”歐升達把茶喝下,一股清香爽徹心脾。 “我曾經問過自己,你會不會愛我?但是我現在已經不想知道。”她眉宇低垂。 歐升達雙手交叉,放在嘴邊,問:“為什麼?” 她又給歐升達倒上茶:“我已經擁有了你一個下午,愛不愛又有什麼意義?” “嗯?”歐升達很疑惑地看著她。 “以前我還經常無法忍受自己沒有一次刻骨銘心的愛情,現在我明白了,我喜歡的男人,他們都有過刻骨銘心的愛情。到我這裡,他們的感情都打折了,而我又不能很快走入他們的內心,所以,自然不能享受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了。因此,愛與不愛對我沒什麼意思了。比如你,只要你偶爾能想起我,我要你辦什麼事,你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不推脫不敷衍就好了。”她自己沒抬頭,但歐升達卻有了某種愧疚感。 “涵涵,我……”歐升達欲言又止。 涵涵依然低著頭:“你什麼也別說,我不想我們的事情讓你有什麼心理負擔,更不想讓你負什麼責任。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現在是一種合作,生意上的合作,身體上的合作。” 歐升達忽然覺得自己是在被什麼不知名狀的力量推著前進,是什麼?他一時看不清楚。 看著對面的這個女子,他忽然有了某種感動。 歐升達有個特點,那就是他雖然習慣使自己變得理智,但是他的情感還是很容易被別人從隱藏得很好的角落翻出來晾曬。這麼多年的人生經歷並沒有叫他把偽裝這個手段玩得爐火純青,相反,很多時候他很容易在某種特定的場合衝動起來。 涵涵忽然道:“有個事情,我想我應該跟你說清楚。不然,這事你總會在心裡猜測,這樣會容易影響我們之間的相互信任。” “什麼事?”歐升達問。 涵涵抬起頭,歐升達發現她的眼圈是紅的。她咬咬嘴唇,道:“是關於王光玉,關於我跟他的關係。” “嗯?”這讓歐升達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涵涵會主動提到這個問題。 有時候,你永遠不明白女人頭腦裡都迴旋著什麼樣的問題,而這些問題又由怎樣的要素組成。 傍晚的陽光灑進房間,投影到涵涵美麗的臉上,似乎給她塗上了一層油彩。歐升達很想看清真實的她,但是,眼前空氣裡浮動的灰塵在光線裡縈繞,讓歐升達只能有種影影綽綽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又是那麼的不真實。 “我是王光玉獻給徐中方的禮物。”涵涵道。 歐升達緊盯著涵涵:“哦?” 涵涵的淚無聲地流下來,歐升達遞給她紙巾,她沒用。 她輕聲道:“我的家庭在北方一個小縣城裡,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後來下崗,靠在市場賣菜為生。我從小學習成績就不是很好,要是參加高考可能也就考個三流學校,我家哪能供得起啊?沒辦法,我只好跑到北京,聽說那裡可以有機會當演員。你知道嗎?當演員對於我們這樣的窮人家孩子來說,那是不用花錢就能改變人生的最好途徑。” “你去當演員了嗎?”歐升達問。 “咳,別提了,家裡把所有的積蓄不到一萬塊都給我帶上,結果到北京就被一個影視公司給騙光了。你也許不知道那種公司,說能讓你上戲,結果不斷地以各種理由叫你交錢,上戲?沒有。沒有辦法,我開始找工作,什麼都乾過,飯店服務員、野模、群眾演員等等,最後有機會進入康美電器準備當一名售貨員。”說到這裡,她終於擦了一下眼淚。 “說來也巧,就在我們培訓時,王光玉也不知道怎麼發現了我,當時他就叫我們店長把我帶到一個地方。那時我不知道他是老總,他看看我,問了幾個問題,就叫人把我送到一個別墅裡,從基本禮儀、形體、文化素養等等開始訓練。跟我在一起訓練的大約有十來個,但是,中間不斷有人走,最後就剩我們四五個人。大概過了一年左右,他開始帶我參加某種秘密的飯局。你要知道,我這種小縣城出來的女孩子,雖然經過訓練,可還是不習慣,尤其是有男人對你不懷好意地動手動腳。”涵涵這時已經不再流淚了,敘述也平靜了些,像在講別人的故事。 歐升達給她倒上茶。她繼續說:“這時,正好趕上我爸爸進貨時遭遇車禍,肇事司機跑了,我家里頓時陷入困境。我那時情緒很低落,整天想著這事。有一天,王光玉帶我去參加一個宴會,我情緒不好得罪了客人,回來的路上他大發雷霆,幾乎要打我。可是,後來聽說了我的事,他什麼也沒說,就把我送回了住處。” 哦?歐升達似乎看到了一個滄桑的過去。 涵涵接著道:“那陣子,他沒有再找我陪酒。直到有一天,我父母打電話給我,說他們正在北京治病,而且公司給他們安排了住處。我一切都明白了,那是他的安排。” 歐升達其實不用她再說什麼就明白了以後的故事,但是,他沒有打斷她,讓她繼續說下去。故事其實就像某個電影的橋段,出於感恩,涵涵自然就對王光玉有了好感,再後來自然就被他金屋藏嬌。按理說,故事到這裡就應該完了,一個沒有希望的女孩忽然有了希望,而且自己的父母也從此有了著落,這個女孩自然心無旁鶩地侍候這位對她有恩的男人。 可是,事情往往是不按故事大綱發展的。有一天,在一個秘密的宴會上,一個叫徐中方的男人看上了涵涵,問王光玉涵涵是做什麼的。王光玉說涵涵是模特。徐中方道,這要是參加中國小姐比賽肯定能拿獎。於是,第二天,涵涵就真的成了中國小姐的參賽選手,而且一路順風順水地當了冠軍。 就在頒獎那天,王光玉邀請徐中方參加頒獎晚宴。會後王光玉將涵涵推上了徐中方的車。涵涵不能拒絕,也不敢拒絕,因為,她要想著自己的父母,想著年幼的弟弟。 涵涵在講著她的故事,歐升達似聽非聽地發呆。客廳裡的一個古典的座地鐘滴答滴答地響著,就像為涵涵的故事嘆息著。 直到涵涵講到,王光玉利用她和徐中方的關係做了很多她完全想不到的事情以後,她才明白,自己愛的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是在培養她作為一個禮物。這時候,她開始覺醒了,開始知道,徐中方的權力原來是可以變為財富的,與其讓王光玉利用還不如自己利用。 “於是,你就開始自己做生意了嗎?”歐升達問。 她搖搖頭:“沒有,我先是安排父母回了老家,在那裡他們開了我們那個小縣城最大的超市,生意還不錯。我弟弟也在省城上了最好的中學,明年高考。” “哦?你想得還挺全面。”歐升達面帶讚許。 涵涵苦笑了一下:“當然,給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以後。一旦我的未來出現了什麼變故,我的父母不會出現生活的困窘,我弟弟也不至於會失學。” 歐升達望著這個面色還帶著稚嫩的面孔,心想,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啊。正因為王光玉和徐中方的交往,才使得這個女孩子這麼早、這麼快地熟悉了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甚至她能明白任何一個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跟任何一個男人或者權力綁在一起都是危險的。 歐升達問:“我們接觸也不多,你為什麼對我跟那兩個男人不一樣?” 涵涵笑了:“你是個老實人。” “我是老實人?”歐升達問。 涵涵微微一笑:“準確地講,你是一個想裝好人的壞人,一個想裝壞人的好人。” “也就是說,是道貌岸然啦。”歐升達笑著道,很開心。 涵涵甜甜地一笑,早沒有了剛才的沉痛:“嗯,有這麼點。不知道你注意沒有,以前無論是在公共場合和你辦公室,我都像看寵物一樣看著你。可是,你就是沒有一點表情,真是氣死我了。現在你在床上又像個貪吃的孩子,卻是另外一個面孔。” “也許是我太遲鈍了。”歐升達有些不好意思。 陽光漸漸地暗下去了,兩個人東拉西扯地說著一些關於阿薩他們的事情。看得出來,涵涵跟阿薩很熟,歐升達毫不懷疑自己已經跟阿薩做了連襟。但是,他並不揭穿這點,沒有意思。 “對了,成立新公司股東用我弟弟的名字。”涵涵突然這樣說。 “為什麼?”歐升達問。 涵涵淡淡地說:“我不想讓徐中方知道我參與其中,我只想讓他知道自己是在幫你的忙。” “是不想讓他知道你已經有了獨立的意識?”歐升達問。 涵涵將腿翹起來,顯得很修長,更性感。 她回答:“你要知道,雖然我現在還是一個這樣的身份,但是,我最希望的還是把自己嫁出去。我並不只想不勞而獲讓人養著,我更願意做賢妻良母。” “哦?”歐升達看著她,房間裡的光線已經暗下來,但是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嬌媚的表情。 她目光柔柔地看著歐升達:“在世人的眼裡,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二奶。但是作為新時代的高素質二奶,不是攀援的凌霄花,也不是癡情的鳥兒,不是泉源,甚至日光,甚至春雨。我作為中國小姐,本身也有較高的收入,還有一定的經濟地位和社會地位,做二奶不是為了解決溫飽,而是為了站在巨人的肩頭,站得更高,看得更遠!” “你很特別。”歐升達說。 “所以,我跟徐中方也好,跟其他人也好,只是一種過程。他們需要的僅僅是我鮮活健美的身體和花容月貌。他們不動感情,也不需要真摯的感情,所以,我也沒有必要浪費我的感情。我什麼都可以動,都能動,我就是不能動感情。我與他們的關係,永遠僅僅是性與經濟的關係!說到底,是一種商業性質的租賃與被租賃的關係。我定向定期定額出租的是身體,為他們提供全天候特殊服務,通過向租賃者收取特殊服務費、青春折舊費、身體損耗費、營養津貼等費用,來獲取相應合理的勞動收入與經濟利潤。因此,我並不需要付出或出租感情,我要格外珍惜感情,絕對不浪費感情。”她說這些就像在說別人。 “包括我?”歐升達問。 “你這就錯了,我跟你是互利互惠的朋友關係。我們合作的不僅有生意,還有性生活。”她衝歐升達做了個鬼臉。 “看樣子,我跟他們的待遇不同啊。”歐升達笑道,他感到很開心。 涵涵也很開心,她扭頭看看那個座地鐘,道:“合夥人,走,我帶你吃飯去。” 香港是一個充滿噪音和汽車的城市,讓人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很想衝進某個店鋪搜購一番,但是又總覺得不知道要買什麼好,因為這裡的好東西太多了。 坐在蘇豪區的一個印度菜館,望著滿桌子大紅大綠的菜品,歐升達不停地翕動著鼻子,對涵涵道:“這哪是飯店,分明是藥舖子嘛。” 涵涵淺淺一笑:“偶爾吃一次還是很刺激的。印度菜所放調料之多,恐怕是世界之最,每道菜都不下十種。吃吧,絕對刺激。” 歐升達道:“我覺得,吃印度菜,非常的異域,它體驗的是神秘的味道,就像你。” “我成印度菜啦?”涵涵將頭髮向後一甩,樣子很是飄逸。 歐升達笑笑:“對於我來說,印度菜和你都是一種很獨特的感覺。” “是好還是不好?”涵涵微笑著,眼睛清澈得就像個小女孩,這跟她的實際思想相差很遠。女人的外表有時候跟她的內心是完全不一樣的。 歐升達想想說道:“中國菜清清白白,印度菜糊糊塗塗。從表面上看,中國菜的特點是清清白白,色香味三者,色是擺在第一位的,因好看可以激發食慾;印度菜的特點則是糊糊塗塗,各種菜都放一大把咖哩粉,看起來都一個顏色。不親口嚐一嘗,很難區分是什麼肉類,蔬菜也是搗成糊狀,擱些咖哩。”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涵涵問。 歐升達笑道:“你有中國菜的色,卻又印度菜的心,我很難看清。” 涵涵的笑慢慢凝固起來,看著歐升達:“我會有一天叫你看清這咖哩下面的主菜是什麼的。” 氣氛忽然變得微妙起來,歐升達也覺得剛才的話說得不大好,幾次想找個話題,涵涵似乎都不感興趣,說一兩句就沒有下文了。 忽然,她問:“你和王光玉的新華達現在運作得怎麼樣了?” 歐升達說:“他想把新華達的資產注入到橫村地產裡面去。” “又是想玩空手道。”涵涵哼了一聲。見歐升達不出聲,她補充道:“他出錢,你出地,將資產注入到橫村地產裡面去,現金不能溢價,土地卻可以,他的算盤打得夠精的。” 歐升達搖搖頭,道:“你要是不做生意簡直是浪費人才。” “你就準備這麼被他耍著玩?”涵涵問。 歐升達看著她,嚴肅地說:“你是知道的,這背後是有徐中方的因素的,這讓我很為難。” 涵涵點點頭:“我明白,他們之間不可能沒有某種對價關係,說不定新華達就是徐中方自己的也不一定。”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歐升達吃了一口雞肉,濃濃的咖哩味叫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涵涵遞過一杯水,等歐升達平靜下來,她若有所思地道:“這事還真得從長計議。” 人生總是有一些東西讓你不得不去嘗試,小時候歐升達家裡窮,每到冬天,他就不得不每天很早起來去拾糞,然後堆放在自己的園子裡到春天的時候賣掉,每斤只能賣三厘錢;中學的時候,他去縣城裡讀重點高中,每年的學費都是靠自己在建築工地做小工賺出來的;大學時,父親能給他的只有一床鋪蓋,四年的大學生活他是靠國家獎學金和做家教度過的。某些東西一旦你嘗試過了,你就會覺得你的人生有了不一樣的變化。可是,當你再向前看,你會發現,又有新的東西需要你去嘗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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