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官場小說 富豪俱樂部2·半上流社會

第2章 第二章初現端倪

因為跟王光玉合作的事叫歐升達有些心煩,這天,他接到楚之洋的電話就趕到了會所。 楚之洋正一個人在十九號別墅的游泳池旁曬著太陽。見歐升達過來,他懶洋洋地問:“怎麼了?看起來情緒不高啊?” 歐升達就把這幾天王光玉提出的方案大概跟楚之洋說了說。楚之洋聽完以後想了半天:“這是好事啊。怎麼,放著錢不撿,老辛辛苦苦地搞什麼開發,你沒病吧?” 歐升達嘆口氣道:“是啊,我自己都這樣懷疑。你看,人家王光玉大手筆地搞資本騰挪,賺了多少錢?像我這樣一個又一個項目地慢慢做,還要承擔那麼大的風險,是有點笨啊。” 楚之洋遞了個鴨梨給歐升達:“嚐嚐,很甜。” 歐升達接過來,卻不吃,只是仔細地看著。 楚之洋問:“你怎麼個意思?”

歐升達道:“我就想啊,這選鴨梨也是個學問。你看啊,各個都受過傷,或風吹、或雨打、或天災、或人禍。傷口是一個鴨梨最脆弱的地方,會隨時間擴大,直到侵遍整個果子。但是,之洋,你注意過沒有,這鴨梨受傷的地方往往最甜。” “我真服了你,怎麼吃個鴨梨也要想那麼多?”楚之洋有些不屑地道。 歐升達接著說:“為什麼會有鴨梨?為什麼會有這種顏色的鴨梨?為什麼會有這種顏色這種形狀的鴨梨?” 楚之洋切了一聲:“長成荔枝那樣就不叫鴨梨了。” 歐升達拿著那個鴨梨繼續道:“從落花結果開始,鴨梨就在接受大自然一次次的遴選,營養的遴選、光照的遴選、風雨的遴選、病蟲害的遴選等等。還有一些長勢不錯的鴨梨,因為位置易摘,在還沒有完全成熟時,就被嘴饞的孩子和寵孩子的大人提前收穫了。往往一樹鴨梨到最後成熟時連起初的三成也不到。看來令人痛心,招人惋惜。”

“我有點明白了,你是覺得王光玉這樣做有些危險,容易賺錢可能意味著容易失敗?”楚之洋直起身體。 歐升達倒是躺在躺椅上沒動。他道:“鴨梨就是鴨梨,它們沒有思想,也就沒有抱怨,沒有牢騷。其實我們又何嘗不能學學鴨梨呢?總是看不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好像面對一堵牆,過不去也要過,哪怕撞個頭破血流。為什麼不能繞一繞呢?或者乾脆放棄不是更好嗎?” “這話有點不像你歐升達說的啊?”楚之洋看著歐升達。 歐升達回答:“如果我們這些人繼續不知收斂,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總以為老子天下第一,法律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那麼,危險就不遠了。” “嗯?”楚之洋忽然嗯了一聲,不知道歐升達為什麼要說這番話。 歐升達咬了一口鴨梨:“這兩天我一直在想跟不跟王光玉繼續合作下去,公司的戰略研究部門蒐集了一下王光玉的康美電器最近的新聞,發現很多都是負面的。”

“哦?”楚之洋看著歐升達。 歐升達望著楚之洋,憂心忡忡地說:“這兩天我的財務總監王野辰跟我說了個事情。他發現,康美電器上市部分是贏利的,而非上市部分則有巨大的虧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楚之洋道:“這有什麼。把利潤做到上市公司,而把債務和虧損放進母公司,這也算是上市公司的慣常做法,我也這樣做過。你剛上市,以後你也有可能這樣做。” “不,我覺得這跟王光玉的急劇擴張有關係。無論上市還是非上市部分,購銷形同一體的康美電器已因快速擴張,大舉進占消費能力薄弱的二線、三線城市,導致單店銷售額下滑和利潤降低。即便在一線城市,康美電器也在一直加大門店密度,加之同業競爭日益激烈,同樣造成單店銷售下降。”歐升達扳著手指道。

“哦?這些你怎麼知道的?”楚之洋問。 “你不要忘了,我跟王光玉是好朋友。王野辰跟他的首席財務官馬娜思關係也很好,他們經常一起喝個咖啡吃個飯什麼的,所以有些事王野辰還是知道一些的。”歐升達回答。 “你不會是叫王野辰使用了美男計吧?”楚之洋似笑非笑地問。 歐升達不屑地道:“我跟王光玉又不是什麼階級敵人,用不著搞間諜活動。” “王野辰還發現了些什麼?”楚之洋問。 歐升達坐起身來,問:“你知道上次王光玉給我用的錢是怎麼回事嗎?” “怎麼回事?就是錢唄。”楚之洋似乎沒注意聽。 “我跟你講,這在康美電器那裡叫沉澱資金。” “哦?這倒是個新鮮詞,你說說,咋回事?”楚之洋來了興趣。

歐升達吃完了鴨梨,但是,並不扔掉果核。他慢慢地解釋道:“王光玉從廠商進貨,支付的則是三到六個月期限的銀行票據;如果銷售暢旺,回款迅速,則康美始終可以穩佔大量現金流。這部分資金在財報中屬於應付賬款,實際上則可以靈活運用。這些應付賬款好比免費資金,要被調去做更高收益的投資。大部分流向康美電器體系之外,投向房地產、證券等耗資巨大的領域。” 楚之洋很不以為然:“哦,這跟我公司佔用供應商的貨款是一個道理。” 歐升達道:“問題就出現在這裡,你那些供應商的資金能有多少?康美電器佔用的又是多少?”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楚之洋問。 歐升達把果核擺在桌子上,慢慢地說:“你有所不知,康美電器的銷售速度下滑,周轉率比以前差遠了。而他又大量投資房地產、收購其他公司,於是,他的資金鍊開始緊了。”

“那他可以貸款啊?”楚之洋問。 “貸款?你以為銀行那麼容易就貸給他?” “別說這些不愉快的了,說點開心的。對了,聽說最近會所來了批新貨,晚上用用?”楚之洋一臉淫笑。 “你得了,我現在好不容易安靜一陣子,我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歐升達一副無奈的樣子。 “你家樂教授挺大度的,你不會是自我太監了吧?”楚之洋嘲笑著歐升達。 “要不把你新任馬子借我用用,她要說我是太監,我保證承認。”歐升達反戈一擊。 “靠,又想給我戴綠帽子?”楚之洋斜睨著他。 歐升達臉一紅:“得,我算是落在你手裡了。算了,以後這事我都自力更生。” 楚之洋嘆了口氣:“唉,這個週惜雪可把我害苦了,把我搞得似乎對愛情沒信心了。”

“最近有沒有跟她聯繫?”歐升達問。 “沒有,聽說她還沒有找到工作。”楚之洋臉色有點凝重。 “經濟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歐升達問。 楚之洋嘆口氣道:“也很難說,據說當時古夢柏在會所的經濟問題都是她和周浩給解決的。周浩現在雖然還乾老本行,可是,元氣大傷,估計也難照顧到她。” 歐升達喝了口飲料,道:“叫你在歐洲的同事去看看她嘛。” “沒法去,一是同事們跟她關係都很緊張,不願意去看她;二是,古夢柏那人心胸比較狹隘,去看她,搞不好會給她添麻煩。”楚之洋道。 “哎,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一點沒愛過她嗎?”歐升達問。 “怎麼說呢,如果你不傷元氣的話,說明你沒真正愛過。跟周惜雪我承認我一直有私心,一直防備她,但是,有時候連我自己都分不清是不是假戲真做。”楚之洋眼望著游泳池,說話有些有氣無力。

“唉,別說這個了。跟你說個事兒,我最近發現了個美女,打算介紹給你。”歐升達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楚之洋又躺下去:“得了,你過手的我不放心。” “你小子怎麼這麼小肚雞腸,我現在頂多算是介紹人,不是經手人。再說了,我怎麼能把我的淘汰品給你老弟呢?”歐升達擴了兩下胸。 “真的?”楚之洋又坐起來。 “你要是有興趣,我現在就把她找來。”歐升達拍著胸脯。 楚之洋一下子站起來:“行啊,讓我看看你最近的鑑賞力是不是急速下降。” 岳小吟不是一個人來的,這一點歐升達能理解。畢竟是來相親,一個人興沖沖地來總有種給人送貨上門的意思。可是,她帶了兩個,除了凌來來以外還有一個叫江香蘭的女人,據說是個律師。只見她微施粉黛,嬌俏的鼻子秀氣地生在那美麗清純、文靜典雅的臉上,臉龐線條柔美細滑,皮膚幾乎吹彈得破,一時間叫歐升達想起了一個著名的廣告:在我的臉上彈鋼琴。

大家坐定,歐升達問岳小吟:“怎麼樣,我說到做到吧?” 凌來來有些不滿地對歐升達道:“歐董,你怎麼這麼直接,你這樣問,人家小吟怎麼回答?” 歐升達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連聲道:“我錯了,我錯了,幾位美女點菜,我今天請大家吃好的,當做賠禮。” 轉眼看去,楚之洋正神不守捨地擺弄著手機。 歐升達馬上就聲討:“你小子裝什麼,趕緊給幾位美女倒茶啊。” 楚之洋趕緊站起來倒茶,歐升達注意到他今天顯得很緊張,倒茶時動作都有些慌張。 於是,他道:“楚總,你怎麼今天跟十八歲的小伙子似的,毛手毛腳的?” 幾個女人哧哧地笑起來,楚之洋的臉騰地紅了。 歐升達問凌來來:“怎麼今天沒見到王主席,平時你倆不是總如漆似膠地粘在一起嗎?”

“哦,他陪北京的幾個朋友乘天子皇號出海去了。”凌來來回答。 “天子皇號?”歐升達不禁看了楚之洋一眼。 他倆雖然沒去過,但都知道,天子皇號是香港一艘著名的賭船。據說那條船上參與豪賭的賭徒至少有五分之四以上是大陸人,而且十人中有九人是內地官場上的領導幹部,且級別都很高。據說在那裡,每天去的人輸掉的錢不下幾個億。 但是,他沒表現得很驚訝,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凌來來今天打扮得很野性,她看歐升達不斷地打量她,有些不好意思:“歐董,怎麼,看我這樣不是很習慣吧?” 歐升達誠實地道:“是有點,這跟你平時不大一樣啊。” 凌來來笑了:“是光玉喜歡這樣。” “哦,我懂了,很多男人都希望自己喜歡的女人打扮成他夢想中的樣子。”歐升達點著頭。 凌來來臉一紅,低頭不語。 “要是我嘛,我就不刻意討男人的歡心。”岳小吟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那你就是不愛他,你要是愛他一定肯為他做任何事。”坐在一旁的江香蘭忽然插了一句。 “呦,為了男人就放棄自我?我才沒那麼傻。”話雖這樣說,岳小吟眼神卻是不自覺地瞟到了楚之洋的身上。 江香蘭瞟了岳小吟一眼:“怎麼叫放棄自我?我要是愛一個男人,比如他是東北人喜歡吃大蒜,我雖然不喜歡,但是我絕對不會限制他吃。看到他滿足的樣子,我就會感到幸福,至於那大蒜味完全不是問題。” “哎呀,還是咱們來來幸福,每天都能收到王主席的禮物。我聽說王主席就是在外地,或者來來在外景地拍戲,禮物都是風雨不誤?”岳小吟忽然把話題轉向了凌來來。 凌來來更加臉紅,道:“哪有的事。” 岳小吟笑道:“他開電器商店,不是想讓你開百貨商店吧?” 凌來來用手打了一下岳小吟,說道:“討厭。” 這個動作一下子叫歐升達想起那天王光玉的那個動作,原來是有家傳的。 轉頭看看楚之洋,他似乎很拘謹。歐升達就道:“反正離吃飯還有段時間,你是不是跟岳小姐出去走走?” 楚之洋似乎有些尷尬,紅著臉說:“不必了吧?” 歐升達有些好奇:“你小子今天怎麼跟個大姑娘似的?” 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窗外的竹林裡,歐升達回頭對凌來來道:“這倆人有戲。” 凌來來“嗯”了一聲,說:“我也能感覺到,岳小吟是緊張了。她要是一緊張就會像個刺猬一樣,誰都碰不得。” “嗯,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江香蘭附和著。 “你們是說,剛才她那樣子是裝出來的?”歐升達問。 凌來來笑了一下:“裝倒不是,她就是那樣,對自己不感興趣的東西總是無所謂的樣子,要是自己感興趣的,總是挑三揀四的。” 歐升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明白了。” 凌來來問:“你明白什麼啦?” 歐升達回答:“這就像客戶到我們售樓部買房子,售樓小姐說什麼他都說好好好的,那肯定就是隨便看看的;而帶著挑剔的眼光,這個房間小啦、廚房設計不合理啦、牆壁上有裂縫啦,這樣的才是買主。” 兩個女人忽然咯咯地笑起來。 不過,歐升達忽然奇怪起來。楚之洋今天怎麼啦?一見鍾情?不大可能啊。他這個人是一貫的什麼都不在乎,車子都是常換的,說是要體驗新感覺,包括女人也一樣。今天怎麼這麼一反常態? 手機上一條信息:君若清路塵,妾若濁水泥。浮沉各異勢,會合何時諧?是涵涵,這條短信取自曹植的《七哀詩》。歐升達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尹詩雙走進來,問:“歐董,什麼時候開飯?” 歐升達道:“一小時以後吧。” 尹詩雙問:“要不要拿副牌給你們?” 歐升達看看凌來來。她一笑:“好啊。” 尹詩雙轉身要走,忽然問:“你把岳小吟介紹給楚總了?” “怎麼,你覺得他倆不合適嗎?”歐升達反問。 尹詩雙有些不大自然地笑笑:“我怎麼知道。” 不久服務員拿來了撲克,三個人開始斗地主。 兩個女孩子似乎很熟練,歐升達卻是很一般。 “看樣子歐董平時不怎麼打牌啊?”江香蘭似乎很隨意地問。 “嗯,我平時比較忙。再說,在公司午休的時候,他們打牌也不好意思叫我。”歐升達回答。 “嗯。”江香蘭出了一條龍。 “炸她!”凌來來嚷道。 歐升達聳聳肩,表示沒辦法。 江香蘭贏了,面若桃花,而凌來來的臉卻臭臭的。 歐升達道:“靚女,不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嘛。打牌如人生,天下萬道歸一。” “哦?”江香蘭好氣地看著歐升達。 歐升達慢慢地抓著牌,說道:“打牌的時候,拿到了一手不好的牌,不要去抱怨,而應該去考慮如何出好這一手牌,來改變局勢扭轉乾坤,這樣才能在下一局更從容地面對。如果只會抱怨放棄,那失去的,就遠不只是一局牌了。” 江香蘭也說:“嗯,歐董說得很好,打牌要想打好,需要多跟高手一起打。倒不是勢利,而是高手有高手的思維,成功帶動成功。” 凌來來看著兩個人:“喲,這一唱一和地給我上起課來了?不過我愛聽。” 歐升達笑了:“趕緊打牌,別說閒話,我這可是一手好牌。” 凌來來忽然問歐升達:“歐董,我問你,你覺得岳小吟和楚總能成嗎?” 歐升達道:“人生如牌局,你永遠不會知道你下把能拿到什麼牌。每一張牌,都是牌局整體的一部分或一分子。它們之間,既相互聯繫,又相互對立,由此組成了牌局的矛盾運動。哪張牌和哪張牌配合能合適,關鍵是看打牌人的心態。” 凌來來似乎還是有點不放心:“可是,我覺得他倆似乎條件都太好了,會不會互不相讓啊?” 歐升達笑了:“談戀愛就像打牌,技術高點的人,會算牌,心裡老是惦記著別人家的牌;技術稍差的人,只管出牌,一心看著自己手中的牌。其實,牌只是遊戲,千萬別太認真。” “是嗎?”凌來來看著歐升達,一時竟忘了出牌。 歐升達輕笑著:“記得嗎?王熙風,書有一副對聯說的就是她: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想王熙風何等威風、何等榮耀,但死時被蘆席一卷拋尸野外,確實讓我們深思。打牌的學問也在於此,最後算來算去地算計了自己,是最悲哀的。” “哦?”凌來來猶猶豫豫地出了一張牌。 “我贏啦!”江香蘭高興地跳起來。 “對不起,我走神了。”凌來來道。 歐升達寬厚地說:“沒關係,你的遺憾變成了朋友的快樂,也不是件壞事。” “哦?”江香蘭定定地看著他,眼裡充滿崇拜。 “光玉沒說什麼時候回來?”歐升達問。 凌來來回答:“沒有。對了,歐董坐過天子皇號嗎?” “哦,沒有,不過有一次在維多利亞港看到過。”歐升達慢慢地洗著牌。 “聽說上面有很多美女啊。”凌來來神秘地道。 “那些庸脂俗粉還能跟兩位美女比?你倆要上船那一定是六宮粉黛無顏色。”歐升達呵呵地笑著。 “歐董真逗!”兩個女孩子咯咯地笑起來。 歐升達不再說話,慢慢地發牌給兩個女孩子。 “歐董,據說你太太很厲害,知性優雅。什麼時候介紹給我們認識一下?”凌來來忽然道。 “她也就是個普通女人,沒你說得那麼好。”歐升達不知道凌來來為什麼要這樣問。 “誰說的,光玉可是對樂教授很推崇,總說她身上有女人應該具備的一切,智慧、品位、溫柔,所有女人的優點她都全了。”凌來來道。 歐升達看著她:“他真這麼說的?” 凌來來嗯了一聲。 歐升達有些不好意思,道:“樂楓這人是不錯,不過王主席也太過獎了。” 半晌沒說話的江香蘭忽然問:“歐董,我想問一下,夫妻之間平時最需要注意什麼?” “說實在話,我不是家庭專家,我在家裡毛病挺多的,不過一般都是樂楓讓著我。”歐升達回答。 “歐董還有毛病?”凌來來問。 歐升達嘿嘿一笑:“任何一個人在家裡他的本性都會暴露無遺的,因為在家他用不著偽裝。所以,再美的女人在家裡也可能不梳頭不洗臉,再寬容的男人也可能在家裡跟老婆吵架。” “哦?”凌來來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歐升達。 歐升達笑了:“將來你們結了婚就明白這些了,再大度的老婆或者老公,也可能在大度的同時也心胸狹隘無比。” “誰心胸狹隘啊?”一回頭,楚之洋和岳小吟已經站在門口。 “怎麼,談情說愛的回來啦?感覺如何?”歐升達問。 楚之洋淡淡地道:“還行。” “什麼叫還行啊?老實交代。”歐升達不依不饒,轉頭問岳小吟:“小吟,你對楚總感覺怎麼樣?” 岳小吟居然也是倆字:“還行。” 凌來來嘻嘻地笑著:“得了,歐董,你還看不出來嗎?這都已經在互相掩護了,這叫什麼?默契。” 歐升達道:“這說明我的任務完成了,這頓飯也有著落了。” “你怎麼這麼小氣,這麼大的老闆,一頓飯都捨不得?”楚之洋給了歐升達一個白眼。 歐升達一聳肩:“這頓飯必須你請,你總得謝謝我這個媒人吧?以前我老家謝媒人,那可是要七個碟八個碗伺候著,臨走還要給四合禮外加一隻大公雞的。” “奸商,絕對是奸商。”楚之洋指著歐升達道。 凌來來在一邊嚷著:“歐董怎麼是奸商?你就得謝謝媒人嘛,再說了,我也算是媒人吧?” 岳小吟在一邊早已經是滿臉通紅,拉了一下凌來來:“你說什麼呢?” 歐升達衝著楚之洋道:“你小子不請客,回頭我把岳小吟介紹給我們公司工程部那幫小子。” 楚之洋連連擺手:“我請,我請還不行嗎?” 歐升達笑著道:“這就對了嘛。來來,香蘭,你們喜歡什麼使勁點,至少吃得他股票下跌兩個點。” 江香蘭捂著嘴:“那得吃多少東西啊?” 凌來來道:“日本餐廳那邊有新菜單,要不咱們去那邊吧?” 歐升達道:“日本菜有什麼好吃的?不是生的就是白水煮的。我看,還是吃法國菜,叫這小子出出血。” 楚之洋嘟囔著:“這哪是媒人,敢情是鬼子進村兒嘛。” 在鵬城這個忙忙碌碌的城市,每天都會發生著各種男歡女愛的故事。 歐升達以為自己的媒人當得很成功,誰知,沒有幾天,岳小吟就打電話說要跟歐升達談談。正好歐升達在會所裡面,剛剛替路克傑招待了一群北京的客人。正打算叫尹詩雙開個房間給他休息一會兒,聽到岳小吟口氣不對,就說:“那你來會所吧。” 誰知,她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不跟你的那個楚之洋談了。” 歐升達問:“為什麼啊?” 岳小吟氣哼哼地道:“你的那個楚之洋太難處、太矯情。” “怎麼個矯情法兒?”歐升達問。 “唉,你的那個楚之洋啊。”岳小吟馬上就跟開訴苦會一樣,臉色陰沉。 歐升達一擺手:“岳小吟,你能不能換一個稱呼,什麼叫我的楚之洋,應該是你的楚之洋才對。也不對,就是楚之洋。我問你,他怎麼了?” 於是岳小吟開始劈裡啪啦地說了楚之洋一大堆。原來,這個楚之洋前幾天跟岳小吟還是處得不錯,跟她吃吃飯、逛逛街什麼的。誰知這兩天,忽然變得柳下惠起來了,有時候岳小吟想跟他親近親近,他總是找各種理由躲開。就說昨晚吧,岳小吟親自下廚做了幾個潮州小菜,跟楚之洋喝了幾杯,然後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可是,當岳小吟悄悄地靠在他身上時,他居然跟觸了電一樣,猛地站起來,然後跑了。 岳小吟問:“你的楚之洋,不,楚之洋他沒病吧?” 歐升達苦笑著,回答:“他有什麼病?這些年他處過的女朋友我都認識,哪有說他有病的?” 岳小吟道:“那他就是不喜歡我。” 歐升達笑著搖頭:“不可能,他很緊張你的,怎麼會不喜歡你?” “那就是他還有別的女人。”岳小吟道。 歐升達回答:“不可能,他要是有別的女人還要我介紹?” “他不是心理有毛病吧?”岳小吟看著歐升達,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歐升達還真不知道楚之洋怎麼了,於是就說:“你別急,回頭我跟他好好聊聊。” “我真沒見過這樣的男人,你說,我岳小吟長得也對得起觀眾,個人素質怎麼也比打工妹強吧?你說,讓他那麼一閃,我當時真有點無地自容。我這不是自己送給人家吃,結果讓人家丟垃圾桶去了嗎?”岳小吟憤憤地說。 歐升達也罵道:“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是不是最近他工作有什麼壓力?” “有什麼壓力?昨天吃飯時,他還說剛在通衢市簽了個大單呢。” 關於這個單歐升達是知道的,為了這個單李文嵐還特地通過劉文為做了當地移動公司和上級移動公司的很多工作,具體工作遠遠超過大家的想像。楚之洋曾經跟歐升達說過,都說各級政府人黑,比起這些移動公司或者電信公司,他們可太小巫了。 前一陣子光是通衢移動公司和他們上級公司到鵬城和國外考察,之洋公司的花費就是一個令人咂舌的數字。而這些費用肯定要打入成本中去,由廣大的手機用戶買單。楚之洋無奈地說,都說手機費用降不下來,刨除壟斷暴利這個因素以外,移動公司領導們這種奢華無度的生活也沒法讓這種費用減少。 既然楚之洋工作上沒什麼不順心,那麼,他怎麼啦?得找他談談。歐升達暗暗想。但是,他對岳小吟卻不能這樣說。他保持著大哥哥般的微笑,道:“也許你想多了,之洋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他一定希望自己的愛情是成熟、冷靜的。” “我絕對沒想多。歐董,你要知道,我岳小吟也不是第一次談戀愛,我明白男女之間的事情。楚之洋他總是在我們之間設置一道我看不見的東西。”岳小吟顯得很委屈。 “愛情不都是一種模式的,你以前接觸的也許都是一些年輕人。這次則不同,之洋這類男人的解題方式跟年輕人們有些不同。他的心裡還是很有浪漫情懷的,他從骨子裡還是追求那種文學作品裡描述的那種感情的。不像你們這代年輕人,那麼直截了當。”歐升達微笑著道。 “歐董,你不是說我們這代年輕人不負責任吧?”岳小吟這樣問,馬上又補充了一句,“這次我真的很受傷,我如此主動,他卻一點也不在乎我。” “是不是覺得楚之洋比較跩?”歐升達問。 “嗯,我現在特委屈,我覺得我跟他的交往就是我一個人在演戲,他一點都沒有投入。”岳小吟這話一出,歐升達知道,她已經沒有那麼憤怒了。 於是,他笑著道:“在你的世界裡,也許你並不知道愛情的沉重。” 岳小吟似乎有點激動:“我怎麼不明白?我是一個挑剔的女孩子,這麼多年,追求我的年輕男人也不少,可是我卻始終不願意對那群男人多看一眼。一個成熟的男人,才會值得我欣賞。但是,現在這個楚之洋,簡直是不可理喻。” “呵呵,你還是把愛情看得太容易了。愛情不是永遠風花雪月的,還會有一些波波折折。”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也是,我其實太理想化了對不?自我接過爸爸的班以後,我也接觸過幾個和我年齡相仿的男孩,不過都沒有來電的感覺。倒不是他們不好,只是我覺得,他們都不是我想要的對象。我喜歡的男人,應該成熟穩健,應該會對另一半體貼浪漫。現在我跟楚之洋一接觸,發現其中有一些落差,所以心裡很不舒服。”岳小吟道。 歐升達點點頭:“這我能理解,可是,你也要明白我們這個年齡的人已經開始懼怕承諾。不過,之洋還是善於表達的,他就沒跟你說過什麼?” 岳小吟仔細想了一會兒,說:“好像跟我說過'我想照顧你'一類的話。” 歐升達哈哈笑起來。 岳小吟似乎不明白他笑什麼,就睜大眼睛望著歐升達。 歐升達笑著道:“傻丫頭,這對於楚之洋已經很難了。你還想他對你說'我愛你'啊,我們這個年齡的男人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類話的。” “嗯,我明白,可是,楚之洋眼神中卻不時透露著心神不定的感覺。他曾經跟我說,年輕的確是一種讓人既欣賞又害怕的東西。你說,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歐升達想了一會兒,說:“原因很複雜吧,可以說是為了事業,也可以說是年紀越大對婚姻越沒有信心。那些在他身邊出現的人,沒有幾個是單純地喜歡他,而不在乎他的錢、他的身份地位的。從三十歲以後,他就沒有正經八百地交過一個女朋友,家人也很著急,可能是緣分沒到吧。” 岳小吟皺著眉頭道:“也不是,平時還好,一到關鍵時候他就退卻。他應該是不喜歡我吧。” 歐升達沉吟了一下,道:“他既然說了想照顧你,那自然是喜歡你。可是,你也要理解他。有個事情,我想你應該要明白。你年輕漂亮,又有自己的事業,楚之洋一定想自己是不是能管得住你。他嘴上不說,心裡又怎能不擔心呢?有時候想想,女人經濟獨立了也不是件好事,至少他沒有辦法讓你在他可以控制的範圍內活動。男人都有與生俱來的控制欲,這也是沒有辦法抗拒的。” “這麼複雜啊,跟成熟男人談戀愛真累,算了,我還是撤退吧。”岳小吟道。 歐升達道:“別別別,你跟他再接觸一段時間,不行再說好嗎?” 岳小吟很好奇地問:“我真搞不明白,你怎麼這麼關心他。我要跟他斷,你怎麼比他還著急啊?” 歐升達道:“這小子早點有著落我就放心了,我現在怎麼覺得像他爹一樣啊?” 岳小吟開心地笑起來:“那我不是要叫你叔叔?”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水榭山谷一期已經銷售完畢,寶山投資大廈進入了外裝修階段,其餘幾個項目都在正常地進行中。副總經理張震鐸負責鵬城項目,營銷總監葉漢生負責通衢項目。歐升達主要負責統籌,另外就是對公司上市部分進行整合。 現在,沈賓陽已經加盟公司,主要負責公司證券業務。歐升達幾次想把葉漢生和張震鐸互換一下,但是通衢那邊的事務暫時真離不開葉漢生,所以,這個動議暫時耽擱下來了。 這天早上,李文嵐打電話過來,告訴歐升達劉文為已經正式做了副省長。 歐升達笑著道:“那天我們是不是該去為他祝賀一下啊?” 李文嵐道:“那是自然,不過,你應該先去一下通衢,這次新來的書記曲線國是從北京調來的。這人信心滿滿,一副要干大事的架勢。你最好跟他見見,摸摸他的的脾氣,爭取跟他合上拍。” 歐升達道:“好啊,那天你叫文為安排一下,我過去見見這位下放的京官。” 歐升達知道李文嵐提醒自己的意思,這新來的書記曲線國是京官,而這京官跟劉文為這些外地的官員不一樣。京官外派,都有個心態,以為他到的這個小地方天高皇帝遠,加之身轄天子重臣的感覺,牛,就不是一般的牛。 但是,對付這類的京官也不是沒辦法。曲線國能被下派,無非是有兩條,一是有領導寵著,二是在北京他還是有點幹事能力的。不用問,在很多人眼裡,他一定是一個正直無私的官員,沒有貪墨的記錄。可能對於錢財他不是沒有需求,只是比起金錢來,他更愛惜自己的名聲與仕途,所以一直壓制住自己的慾念,拒絕來自外地官員的孝敬。一切工作都按照領導的想法來,因此博得了領導的好評,才有了今天。 跟這樣的外派京官,你一定得摸透他的心思,然後才能對症下藥。 他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王光玉,叫他在北京摸摸曲線國的底細。像曲線國這樣的人,在北京應該有個圈子的,一般都是首長秘書或者是首長比較器重的人。這些人官職不高,但能量很大,這群人漸漸就形成了一個特殊的群體,互相幫忙又互相照應,形成一個保護網。 王光玉在北京跟這個圈子很熟,叫他摸底一定沒問題。 如果摸透了曲線國的底,那就能做到他官運亨通,自己這邊生意興隆。這中間的微妙關係,要跟外國人解釋起來得長篇大論,但只要是中國人,不用解釋就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放下電話,歐升達開始進入公司的內部網絡處理一些必要的事情。忽然,有人敲門。歐升達叫道:“進來!” 進來的卻是沈賓陽:“歐董,給你看個新聞。” 說著,沈賓陽拿了一張報紙給歐升達。歐升達注意到這是一份《申城證券報》,這個報紙的題目很是聳人聽聞——《康美電器涉嫌騙貸》。 這份報紙這樣報導,一批在2003年左右貸款買車,但已經提前還款的車主,到了今年8月紛紛收到貸款銀行的催欠電話,要求車主繳齊未還貸款。根據初步統計,涉及車主共達100餘人。 一頭霧水的車主們紛紛回憶,當年來銀行提前還款時,得到的答復是一定要先還款給貸款擔保公司,即北京古達擔保公司,再由該公司轉付銀行。因為貸款抵押的一切手續,需在古達擔保取回。但是,古達擔保收了幾十位業主的提前還款後,沒有及時向銀行清債而是挪作它用。此後一段時間,古達擔保還能按期代車主支付月還款。但從2004年7月開始,古達擔保停止向銀行還款。 最令車主們頭疼的是,古達擔保似乎已經從人間蒸發。根據網上公開的聯繫方式和地址,無論是車主還是記者,都沒能聯繫到古達擔保相關人士。大量無助車主在網站上求助尋找古達擔保公司下落。 經過記者的調查,古達擔保的前身被稱為北京古達汽車貿易有限公司,是成立於1989年的北京維達投資有限公司的子公司。北京維達投資則是由王光玉姐夫控股的公司。 歐升達把報紙放在一邊,問沈賓陽:“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很簡單,王光玉這是在假藉其他公司的名義從北京的銀行貸款。”沈賓陽道。 “這都是些小錢啊,他還了不就完啦?”歐升達有點不解。 沈賓陽一笑:“嘿嘿,他要是能還不早就還了?” “北京維達投資有限公司你調查了嗎?”歐升達問。 “這才是有意思的事,這個公司的董事長是王光玉的姐夫李永生。李永生之前還只是王光玉公司的一個司機,幾年之中就成了北京首屈一指的地產大亨。有意思吧?”沈賓陽笑道。 “等等,你的意思就是,王光玉在跟我們合作之前早就在做著房地產是吧?”歐升達大吃一驚。 “事實上,他不僅是通過北京維達投資在做房地產,而且他似乎跟孫靜武也關係不錯,而且不是一般的不錯。”沈賓陽接著道。 “哦?”歐升達不是一般的吃驚了。孫靜武是省城首屈一指的房地產大佬,業內一直有孫靜武才是中國房地產的真正第一把交椅的傳說。 省城有個房地產大佬們的聚會,大佬們輪流坐莊,鵬城的房地產公司老闆也被邀請去參加這個聚會。歐升達也被邀請過,可是,沒有人見過孫靜武。 關於孫靜武的一切都是傳說而已。他做事低調,現在雖然全國有50萬人住在他開發的社區,但大多數人對他本人的情況仍一無所知。非常反感做事張揚,少說多做,在孫靜武的崗通公司內部,行事低調務實成為公司最具特色的企業文化。在全國各地區公司的崗通經理人只說品牌、產品和銷售,其他如人物、政策、土地、工程、財務、人事等公司報導一律婉言拒絕採訪。即使記者採訪了高級經理人,也只能按他們不成文的規定以“崗通相關負責人”的名義見報。 他居然跟王光玉有關係?這個消息可真太叫人震驚了。孫靜武一向提倡向利潤極限挑戰,從拿地,賣房,到設計、建設、開發、物業管理的全產業鏈通吃模式,再到適當集權和適當分權的較為節省成本的公司治理結構,孫靜武的這些構想一直是同行的學習榜樣。 目前孫靜武已經把崗通發展成為房地產投資、公路橋樑、通信網絡、證券等行業的大型投資控股公司。難道在孫靜武的發展過程中還有王光玉的影子在裡面?這太不可思議了。 歐升達看著沈賓陽,問:“他跟孫靜武的合作可有證據?” 沈賓陽道:“沒有證據,不過,孫靜武在北京開發的社區原有的土地裡面有兩塊是北京維達投資公司轉給別的公司的,這看起來似乎跟王光玉沒關係。而且,有個事很奇怪,前年王光玉在收購絲路公司的時候,孫靜武並沒有出手。你可是要知道,絲路公司的老闆可是孫靜武的親弟弟孫靜文啊。” “是啊,這事從裡到外透著蹊蹺。”歐升達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東西。他像是自言自語地道:“孫靜武當初入股絲路公司恐怕也是跟王光玉有關係。你想啊,他低價收購了絲路公司,而絲路公司的業績又不差,王光玉收購他,他沒有理由不反擊啊?” “歐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歐升達道:“登臨山巔,不僅有一山更比一山高的豪情,更有摔下懸崖的危險。前路漫漫,康美正面臨著未來的拐點。而我倒是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康美的獵物。” “現在有什麼打算?”沈賓陽問。 “我估計暫時他也沒能力對升達地產採取什麼措施,但是,他現在一直希望我把裕昌工業那些土地註入到新華達,然後他再把新華達的這些土地溢價注入到橫村地產。”歐升達回答。 “他想玩個空手道?”沈賓陽問。 歐升達搖搖頭:“他很清楚我不會那麼容易對付,肯定會想什麼路子讓他自己在新華達的股份增加。” 沈賓陽問:“一般來講,你覺得他會採取什麼辦法?” “現在他注入現金的可能幾乎為零,那麼他只能是把他目前在鵬城的物業或者是北京的物業注入。”歐升達回答。 沈賓陽笑了:“他想得倒美。他注入物業,我們注入土地,沒上市先賺我們一道。” “不說這個了,現在得好好想想怎麼解決新華達的問題了。”歐升達道。 “歐董有思路了?”沈賓陽問。 歐升達搖搖頭:“我還沒想好,新華達的問題也許是我下的一步臭棋。” 沈賓陽笑道:“只要是歐董有了這個意識,現在採取補救措施還是來得及的。” 歐升達搖搖頭:“哪有那麼容易,這裡面有其他的因素,不是那麼容易的。” 歐升達說的其他因素就是徐中方,歐升達要是就這樣將手裡的土地轉讓了,或者是把股份轉讓了,那當然是個最好的解決辦法。但是,這樣就會得罪徐中方,升達地產在鵬城的下一步發展就會受到製約。可是,如果現在不採取措施,就會跟王光玉越纏越緊,一旦他出現問題,那麼不僅是新華達,就是升達地產也可能會受到衝擊。 王光玉現在很顯然是陷入了一個資本的泥潭。他之所以現在要收購橫村地產,這跟他現在缺錢是有關係的。 A股市場與香港股市的大區別是,這裡不能縮股,只能增發。缺錢了對投資者增發,缺控制權了對大股東增發;再缺錢了再對投資者增發,再缺控制權了再對大股東增發。這就有些像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結果就只能是使整個廚房充滿了麵團。而顯然,麵團最初越大,在加面、加水的過程中就越容易先充滿廚房,淹死和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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