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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俱樂部2·半上流社會

富豪俱樂部2·半上流社會

天佑

  • 官場小說

    類別
  • 1970-01-01發表
  • 255495

    完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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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發現問題

最近一段時間歐升達對王光玉的行為是越來越難以理解了。只見他不停地往返於北京和鵬城之間,有時只是為了跟一個叫凌來來的女人吃一頓燭光晚餐,或者是到鵬城音樂廳聽一場音樂會,之後又連夜飛回北京,以便第二天再去應酬北京的高官們。這令歐升達感到奇怪,這王光玉不是口口聲聲說,他對女人已看透了嗎?怎麼又忽然間如情竇初開的小伙子了? 自從冷鴻海和王光玉把周浩的俱樂部股份分給歐升達10%後,歐升達也忽然榮陞為俱樂部的股東了。雖然只是個很小的股東,但是畢竟跟以前單純的會員有了很大的區別。 比如說,以前作為普通會員,有些地方是不能隨便進的,如那兩棟VIP別墅,還有以前就餐時不能享受的山頂別墅,以及各個不同風味餐廳裡的最豪華的包房。這些現在都可以自由進出了。特別是十七號別墅,就是吃西餐的那個地方,四樓的幾個一面是海景一面是玻璃牆的房間,站得高,看得也遠,頗有一覽眾山小,天下盡在我掌控之下的意味。

這天,王光玉要請他到山頂的一號別墅談事情。這一號別墅四周蔥蔥鬱鬱,幾乎看不到一點人工的東西。聳天的樹木,碧藍的天空,遠處低沉的綠山,恍惚間讓人以為是在一個世外桃源。中肯地說,這個地方其實就是鵬城的世外桃源。 現在,歐升達的公司已經在香港上市。說到這次上市,不能不提到當初王光玉在香港的上市。王光玉當年在香港上市,就是由一個著名的買賣殼的人麥道所操作。辦法很簡單,麥道把自己手裡的殼,也就是那家香港的上市公司,當然是垃圾股,定向增資擴股15.5億股、每股作價0.01元,王光玉由此持有攤薄後的那家殼75%的股權(按照香港證券監管部門的規定,個人持股不得超過75%),並成為那家上市公司董事會的主席。僅以1.55億港元就控有一家香港上市公司,是很划算的事。

這次升達地產的上市也是同出一轍。麥道在香港買到了一個殼,叫裕昌工業公司,歐升達以個人佔85%股份的升達地產來掌控這家公司。從此,裕昌工業公司的主營業務將從原來從事設計、生產及銷售玩具轉為房地產開發。 操作方法很簡單,麥道幫歐升達的上市採用了國際通行的途徑。麥道先是通過一家設在法羅群島的由歐升達獨立出資的公司,以獨立的機構短期投資者名義,以2000萬港元的現金收購了原大股東的小部分股份,一個月後又通過另一家在帕勞群島設立的歐升達獨立出資的公司,再次通過供股方式,以現金1.35億港元購得原第一大股東的剩餘股份,從而控制了香港上市公司裕昌工業。經過一系列操作後,裕昌工業無論從資產結構、主營業務甚至是公司名稱都會變化,從而達到借殼上市的目的。

然後,麥道通過裕昌工業購買升達地產在鵬城和通衢市的部分物業資產,得以將上市公司賬面的全部現金1.7億元轉入升達的賬戶,順利解除收購裕昌工業這個淨殼支付的大筆現金的資金鍊壓力。 最重要的就是,裕昌工業在鵬城和莞城原來所有的工業廠房和工業用地,一股腦兒納入到了歐升達的旗下。這些資產只要歐升達願意,隨時可以通過徐中方和莞城的有關領導將他們轉變成純商業或者商住用地。 當然,王光玉也得到了應有的回報,不僅是他當初拆借給歐升達的1億元現金現在在沈賓陽的一系列操作下增值到了1.37億,而且,還順利地拿到了周浩的股份。現在,他和冷鴻海分別成了俱樂部的第一、第二大股東。 歐升達走下車,吩咐司機到下面司機餐廳吃飯,自己慢慢地在一號別墅旁走著。旁邊的網球場裡有兩個技術高超而又靚麗的女孩揮動著球拍。看著女孩賞心悅目的笑容,左右揮舞,來回奔跑,激揚散發著青春激情,歐升達心情忽然也愉悅了。

是啊,最近一段時間太緊張,除了忙公司上市,還要處理公司的日常事務,還要鵬城、通衢、北京幾處跑。除了緊張,他還真沒有什麼機會享受快樂。 兩個女孩看歐升達向她們這邊張望,一個個子稍高的女孩子跑過來,打著招呼:“是歐董吧?王主席正在樓上等著你。” 歐升達問:“你是?” 那女孩子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她笑著:“我叫凌來來。” 歐升達不露聲色淡淡地“哦”了一聲,他知道這就是那個令王光玉神魂顛倒的女演員。 他轉身向一號別墅門口走去,目光掃到了另外一個女孩子。她給人一種健康活力的感覺,穿著耐克的運動服,微捲的褐色頭髮紮成一束輕鬆活潑的辮子,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王光玉這小子身邊盡是美女,真是艷福無邊。可惜,自己是不能再犯錯誤了,半年前廖冰旋和周惜雪差點剝了他一層皮,現在想想還後怕。想到廖冰旋,他心裡還是不由得一震。她離婚了,這跟自己可是有密切的關係。對於廖冰旋,他還是充滿了愧疚。 雖然自己跟廖冰旋公司的合作還在繼續,但他也是盡量減少跟她見面的機會,每次都不敢面對廖冰旋的目光。和她見面對歐升達來說,都是一次心靈的煎熬。 唉,這麼一想,他心裡剛才那短暫的愉悅倏而不見了,心裡升騰起一種淡淡的憂鬱還夾雜著一絲煩躁。 他走到門口,迎面遇到了尹詩雙。她的身材比歐升達認識的時候似乎豐腴了一點,但不是肥,是帶著一種噴薄的感覺。 一見歐升達,她笑道:“歐董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麼準時。”

歐升達笑道:“遵守時間是基本的信用表現,一個連時間都不能遵守的人,誠實是一定有問題的。” 尹詩雙雙眸定在歐升達臉上片刻馬上就移開了:“王主席在等你。” 一見歐升達進來,王光玉立刻笑著道:“我剛才還和尹總說,約歐董的時候,你自己一定要先到,否則你肯定失禮。看看,約好晚上六點,現在是五點五十九分。” 歐升達在尹詩雙的引導下坐在沙發上。這是上好的海南黃花梨,已經有了包漿。用手一摸,非常細膩,仔細觀察有半透明的琥珀感。 於是,他不由得對尹詩雙道:“這一號別墅的家私跟下面那棟中式VIP別墅的沙發比起來好像更高級啊。” 尹詩雙微微一笑,道:“歐董好眼力,除了這套沙發是民國的,整個一號別墅的家私都是明代的。你看這些家私圖案完整清晰、形狀分明。還有啊,你用手在家私上摸摸。”

歐升達站起身,走到一張桌子前,用手使勁在桌子上摩擦,再湊上去聞,果然有一股類似於花椒的淡淡清香味。他抬起頭問尹詩雙:“你怎麼肯定這家私是明代的呢?” 尹詩雙解釋道:“歐董,你看,明代家具線條簡練,榫頭一定要冒在外面,且整個家具沒用一根鐵釘,只在交結處扎入了一些零零散散的竹釘。這張桌子就是蘇州工匠做的,專家說,現在的工匠無論如何是做不出來的。” 歐升達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王光玉在一邊接道:“這都是蹇董在國外找回來的,國內現在已經很少能見到這樣的精品啦。” “哎,說到蹇董,我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他和冷董啦。”歐升達看著王光玉。 王光玉今天穿得像個模特,臉上的鬍子刮得乾乾淨淨,回答:“唉,他倆現在在台灣有點麻煩。有人說他們正向大陸偷跑,經濟部正在調查他們。”

歐升達感慨地說:“這些台商也真不容易,台灣那些政治惡鬥也難為他們了。” 王光玉輕笑了一下:“對了,前兩天冷董還打電話,說他不方便出島,他約我們有空兒去台灣看看。” 歐升達道:“等把這陣子忙完,真得去看看。對了,你找我要談什麼?” 話音剛落,尹詩雙道:“你們談,我還有點事。” “那好,半小時以後我們下去吃越南菜。”王光玉向她點點頭。 尹詩雙輕輕地關上門,王光玉轉頭對歐升達微微一笑:“今天我找你來是有個事情想談談。” 歐升達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王光玉道:“我有個想法,咱們的新公司已經組建完畢。雖然現在還沒有開發新的項目,可是,有你投入的那塊地和我投入的現金,我想這個公司未來會成為一個下金蛋的母雞。這兩天,我跟北京的沙無極談了談,準備將咱們新公司的資產注入到沙無極的橫村地產裡去。這樣,咱們不用開發就能套現一筆錢。”

“嗯?”歐升達微微皺了皺眉頭。 “我是這樣一個想法。你看啊,如果是按照咱們原來的方案,現在我出啟動資金,你出地,共同建設,共擔風險。這從開工到進入銷售期,再到銷售結束,至少要三四年的時間。這個週期太長,而且隨時還要面對著市場環境的不確定性。要是把資產注入到沙無極的橫村地產裡去,我們直接就會從資本市場裡面套現,這何樂而不為呢?”王光玉臉上顯出一種期待。 歐升達沉吟了一會兒,回答:“王主席,你知道,這麼多年我一直是做實業的,這裡用資本市場輾轉騰挪我還是外行。你說的方法雖然不錯,但是,從感情上講,我把一塊我自己很看好的地皮就這麼轉手出去,心裡還是很捨不得的。” “哈哈,歐董此言差矣,這怎麼是轉手呢?雖然這些東西注入到沙無極的橫村地產裡去了,但是,我們還是股東,將來的開發還是我們,只不過開發主體由我們的新公司新華達變成了沙無極的橫村地產而已。”王光玉笑道,親手給歐升達倒上了茶。

歐升達想了一下,道:“既然王主席覺得這麼做有道理,那不妨試一試。” 王光玉用手拍了一下茶几:“痛快,跟歐董合作就是沒那麼多囉嗦。不過,我還有個想法,既然歐董同意我這麼做,為什麼不一起把你原來接收的裕昌工業的那些工業用地打包注入到橫村地產裡面去呢?” 歐升達道:“這個我倒沒想過。你知道,裕昌工業在鵬城的工業用地我完全可以通過市裡將它轉變功能。莞城暫時沒有好的關係將它轉變功能,但是,即使轉變不了功能我也完全可以將它發展成高科技園區。” “可是,歐董,你要明白依托高科技園區開發,這種商業模式決定了它不可能有太高的利潤率和業績增長率。”王光玉分析著。 “這個我明白,可是,要是這樣的話,我升達地產的土地儲備就會大量減少,會不會影響股民對公司未來前景的預期?”歐升達有些猶豫。 “歐董是不是多慮了?你公司要是能通過此舉增加收入,股民高興還來不及呢。” 歐升達還是搖頭,道:“王主席,將新華達的資產注入橫村地產的路子我們可以走一走。但是,將原來裕昌工業的土地一併打包的事,你還要容我考慮考慮。” 王光玉看著歐升達,眼珠一轉,笑道:“好啊,這才是我心目中穩重的歐董,你要是很痛快地答應了我,我還真覺得不是你歐董了。好,今天的事咱們就這麼定了,走,吃飯去。” 邊往樓下走,歐升達邊說:“王主席,你不要覺得我保守啊,我對資本這玩意兒雖然很感興趣,但是,剛剛接觸還有點摸不著頭腦。” “呵呵,歐董,你慢慢就會明白資本這個東西很好玩。”王光玉攬住歐升達的肩。 “嗯,在操作資本上,只要能稍稍給企業增值,賺一點,哪怕不賺都行,更重要的是能學習。這次你建議給橫村地產注資,就算我學習一把吧。”歐升達道。 王光玉顯得很開心,道:“呵呵,歐董肯定不是學習而已。你要明白,這只是第一步,哪天你想通了,把你手裡的儲備土地再拿出來一部分,我們就又可以來個借殼上市。” “嗯?你打算把橫村地產也看成一個殼?”歐升達問道。 “它難道不是一個好殼嗎?一般來說,我們衡量一個殼的好壞,有三個標準:擔保、負債、或有負債總額;總股本;停牌股價。無論從哪個角度,無論在哪個市場來看,橫村地產都是一個好殼。”王光玉的眼睛離歐升達只有不到十公分,歐升達感到了那目光裡的熱情。 “說說你的理由?”歐升達問。 王光玉放開手,扳著手指道:“A股跟在香港上市不一樣,在國內借殼上市最擔心的就是負債問題。看上去本來不錯的一個上市公司,只要重組方一露面,馬上就會跳出來無數的債主前來討債。” “哦?”歐升達一驚。 王光玉接著說:“債務問題是每一個想藉殼上市的重組方最擔心的問題。而在現在的股市借殼行情中,優質的殼,處理掉全部債務的代價不應該超過5000萬元,否則重組方的財務負擔就比較重了。即使是一般的良好殼,也不應該超過1億元的清理負債代價。而橫村地產正是一個優質的殼。我算了一下,操作好了,處理掉全部債務的代價應該在4000萬左右。” “你調查過橫村地產的負債嗎?”歐升達問。 “我調查過,他們現在的貸款只有不到1.5億。你知道,按常理說,像橫村地產這樣的負債大戶,銀行為了支持重組,一般都會對債務進行打折,甚至對折也是很有可能的,只要重組方的力度夠大。”王光玉眼睛一眨,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不過,我有個擔心,橫村地產是不是有對外擔保啊?這種隱形的債務可是不得了的。”歐升達突然說道。 王光玉一愣,道:“這個暫時我還沒有準確的數字,回頭我叫人查一下。”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來到一號別墅的門口。剛才遇到的兩個女孩子已經換了衣服站在門口,正在眺望大海。 “過來。”王光玉叫了一聲。 兩個女孩走過來,王光玉介紹道:“這位是歐董。” 凌來來開心地笑著,說:“剛才已經認識了,對了歐董,這位是我的閨蜜岳小吟。” 岳小吟有些大膽地看著歐升達,伸出手來:“你好,我是岳小吟,很高興認識你。” 歐升達感到她的手濕漉漉的,想來剛才她是出了很多汗。他寬厚地笑著:“你好,靚女。” 坐在電瓶車上,歐升達才得知,岳小吟就是他每天上班路過的那個很大的亨通玩具廠的老闆。於是,他很讚賞地說:“你這麼年輕,事業卻做得這麼好!” 岳小吟忽然有些羞澀,道:“慚愧,那工廠本來是我爸爸的。前兩年他不幸去世,我是獨女,只好回來繼承他的事業。” 歐升達問:“一個女孩子獨自支撐這麼大一個工廠,很辛苦吧?” 岳小吟的手握著電瓶車的扶手,轉頭回答:“還行,生產那邊由我表哥負責,我主要是做銷售,找訂單。我們的訂單主要在歐美,我原來在哈佛讀書,接過那些業務還算順手。” 凌來來在一旁忽然插了一句:“歐董,你可不知道,岳小吟這兩年把亨通的業務擴大了不少呢。” 岳小吟有些臉紅,嗔怪地對凌來來道:“你少來。” 一轉眼已經到了吃越南菜的地方,這是一個竹樓,跟歐升達以前去過的西雙版納的竹樓差不多。屋裡的家具非常簡單,竹製者最多,凡桌、椅、箱、櫃、籠,是都全用竹製成的。四周樁腳都雕著精美的花紋。 尹詩雙早在這裡候著,見幾個人進來趕緊招呼服務員上菜。 第一道菜叫芽車筷,紅紅綠綠的,上面裝飾著玫瑰色的魚露,吃起來酸酸甜甜的。 歐升達問尹詩雙:“這菜怎麼吃著有點西餐裡面沙拉的味道?” 尹詩雙笑道:“越南以前是法國的殖民地,所以,越南菜跟中國的雲南菜和法國菜頗有淵源,像雲南菜是因為原料的問題,像法國菜是烹飪手法的問題。” 王光玉深情地看著凌來來:“你多吃點,這菜適合女孩子吃。” 尹詩雙掃了王光玉一眼,又看看歐升達,沒說什麼。 不過接下來上的什麼龍俐魚、大頭蝦、軟殼蟹、豬肉捲、牛肉河粉什麼的歐升達倒是覺得一般。他對一盆湯有了興趣,那湯叫海龍皇,裡面有蝦肉、帶子、土豆泥什麼的,酸酸的喝起來很開胃。 岳小吟看著歐升達又盛了第三碗湯,便問:“歐董,你怎麼這麼喜歡酸的東西?” 歐升達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王光玉一眼道:“也許我該變性,將來能生個兒子。” 王光玉撇著嘴道:“你這人,已經有了兒子,還不滿足,我這膝下無子的還沒說什麼呢。” 歐升達看了一眼凌來來:“你呀,就找一個人替你生嘛。” 王光玉將手一抬,指著自己道:“誰會跟我生?我喜歡的人不給我生,喜歡我的我又不肯和她生。”他腕上的表一閃,歐升達認出了,那是一塊伯爵。王光玉很講究,穿不同的衣服都要戴不同的表,自己跟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個土包子。 歐升達嘿嘿一笑:“你真不愧是做買賣的,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待價而沽的意思啊?” “哪裡,我只是不想那些看中了我荷包的女人勞命傷財。”王光玉一副無辜的樣子。 “我怎麼覺得你有點言不由衷啊?我可是聽說你最近對某個女孩子攻得很猛啊。”歐升達瞥了一眼凌來來。她似乎很得意,衝著歐升達嫣然一笑。 “你怎麼老戳別人軟肋啊?”尹詩雙明顯是給王光玉解圍。 “對了,王主席你怎麼看待那些盯著你荷包的女人?”岳小吟問。 “這話怎麼說呢?那種明明不愛你卻裝著愛你的女人讓我感到很恐懼。”王光玉端起酒杯慢慢地喝了一口。 “嗯,明白了!”岳小吟低下頭,似乎有些惆悵。 尹詩雙忽然抬起頭,問:“歐董,你別老喝湯啊,你說說,你怎麼看待那些盯著你荷包的女人?” 歐升達淡淡地一笑:“我嘛,不像光玉那麼受女人歡迎。他是鑽石工老五,我是磚石老男人。” 幾個女人都樂起來,岳小吟道:“歐董,你別轉移話題,別耍賴。” “就是,就是。”凌來來也在一邊附和著。 “升達,你就別繃著啦!”王光玉一副得意的樣子。 “怎麼?話題怎麼轉到我這裡啦?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對象。”歐升達逐一看著三個女人。 “歐董,你就別賣關於了,幾位美女都把你當愛情導師了。”王光玉笑著。 “慫恿,完全是慫恿。”歐升達笑著。 “歐董,乾脆,退一步,你說說你怎樣看待感情吧?”尹詩雙眼睛盯著歐升達,眼神複雜。 歐升達想想:“這男女之間的感情嘛,就是一場遊戲。誰掌握了遊戲規則,玩遊戲技巧嫻熟,誰才能主動,才能不斷地闖關。” “哇,歐董這個年齡還對遊戲有這麼高的研究啊!”凌來來驚奇地叫道。 歐升達淡淡一笑:“我有個上高中的兒子啊,有時候他打遊戲我會在一邊看的。” “唉,真是羨慕,我跟歐董差不了幾歲,人家孩子要上大學了,我兒子還在他外婆家呢。”王光玉搖著頭。 “咦,你幹嗎不把他帶在身邊?”凌來來問。 大家哄堂大笑,岳小吟捅了凌來來一下。這下子她才恍然大悟,一下子羞紅了臉,低聲問王光玉:“我是不是太傻啦?” 王光玉搖搖頭,眼裡充滿憐惜。 “歐董,經常有女孩子喜歡你嗎?”岳小吟明顯是想轉移話題。 歐升達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王光玉,慢條斯理地說:“跟王主席比起來,喜歡我的女孩子可以忽略不計。” 王光玉似乎很不滿地道:“升達,你這不是當著美女陰我嗎?” 歐升達做出一副被冤枉的樣子:“難道我說你情商超低,沒有一個女孩子喜歡你,那不是往來來小姐臉上抹黑嘛。” 凌來來“扑哧”一聲樂了,端起面前的果汁,衝著歐升達道:“謝謝。” 岳小吟眼睛在歐升達臉上逡巡了一會兒,問:“歐董,在座的就你結婚了。我問你,'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句話是真的嗎?” 歐升達笑了:“在結婚前,雙方給對方看的都是最美的羽毛;可是結婚後你會發現,最美的女人可能也喜歡摳腳指頭,最英俊的白馬王子睡覺可能也打呼嚕。這時候,如果你們的排斥反應不那麼大,這說明還有繼續愛的可能;要是互相不能適應,那可能真的就是墳墓了。說白了,所謂的愛情就是臭氣相投,如果不能適應對方的臭氣,那隻能說是互相欣賞而已。” “歪理,絕對是歪理。”王光玉對幾個女人這樣下著結論。 “按你這麼說,我真該對愛情充滿悲觀的態度。要是我未來的老公滿屋子丟臭襪子,我可想像不出那種場景。”岳小吟悵然道。 “沒關係啊,你可以把服裝店的模特搬家去,保證沒味道。”凌來來笑嘻嘻地說。 岳小吟嘆息道:“上帝是公平的,他創造了男人,卻是臭男人。沒意思,人生真沒意思。” 王光玉看著歐升達嘿嘿地笑著。歐升達問:“你笑什麼?” 王光玉表情怪怪地道:“我看有人肯定是受到了什麼傷害。” “你說誰?”岳小吟立刻警覺起來。 “光玉,不准你欺負我的姐妹。”凌來來嗔怪道。 王光玉趕緊給凌來來面前的飲料加滿,滿臉歉意地說:“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說讓小吟別那麼太完美。” “是啊,世界上哪有絕對的完美?”歐升達趕緊打圓場。 “我看歐董就很完美,很真實。”岳小吟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所謂的完美就是偽裝到位,小吟不是諷刺我吧?”歐升達自我解嘲道。 “不是不是,歐董千萬別多心。”岳小吟趕緊舉起杯跟歐升達碰了一下。 “小吟,我怎麼覺得我說什麼你都不愛聽,歐董說什麼你都在意啊?” “你管得著嗎?”岳小吟白了王光玉一眼,然後轉過頭對凌來來說:“你看看你家王主席,就知道欺負我。” 凌來來頓時滿臉通紅:“什麼我家啊,討厭。” “也難怪小吟這麼看男人,她自己實在太優秀了,女強人啊。”歐升達道。 “一個有事業的女人在你們男人眼裡是不是有些變態?”岳小吟話雖然有些酸溜溜的,但表情卻很平靜。 “以前在我們眼里女強人都是沒女人味兒的,沒想到還有岳總這樣的女強人。”王光玉明顯是想討好岳小吟。 岳小吟看著王光玉:“你這話我怎麼聽著那麼彆扭啊?” “王主席是夸你美麗、聰穎、大度。”尹詩雙在旁邊插了一句。 岳小吟撇了一下嘴:“我從來不認為我是女強人,我要是有哥哥或弟弟,我才不干這個呢。” “岳總,你將來要是找老公準備找個什麼樣的?李澤楷怎麼樣?”王光玉笑著問岳小吟。 岳小吟沒正面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要找什麼樣的,只不過,我現在看什麼人都沒點激情。” 歐升達心裡忽然一動,說:“小吟,我給你介紹個人吧。他現在也跟你一樣的論調,也說對女人沒興趣,你倆湊合一下保不准會臭味相投呢。” 王光玉看了歐升達一眼,先是有點茫然,但是馬上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知道是誰了,之洋。” “之洋是誰?”凌來來不解地看著王光玉。 王光玉故作神秘地道:“保密。” “你這人,真沒勁,就是周潤發也得拉出來給我們小吟遛遛嘛。”凌來來撅起嘴。 你看?歐升達帶著徵詢的口氣看著王光玉。 “趕緊打電話啊。”王光玉對歐升達道。 “別打了,他現在來不了。”尹詩雙道。 “為什麼?”王光玉看著她。 “他陪著幾個歐洲的客戶出海了,他們去的地方沒信號。”尹詩雙迴答。 “小吟,這回你可虧大了,歐董說的楚之洋那可是鵬城頭號鑽石王老五啊。”王光玉笑看著岳小吟。 “他頭號二號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啊?”岳小吟一臉的不屑,“我不像某些人,見到了某個人就彷佛生活裡有了唯一的曙光。” 王光玉反應很快,馬上反唇相譏:“這麼說,你的生活裡有好幾個太陽?” “你別欺負小吟,真是的。”凌來來臉馬上黑了下來。 “對不起,我錯了,我改還不行嗎?”王光玉聲音馬上低了兩個八度。 “哎呀,這世界上的男人和女人啊,就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沒想到王主席也有怕的人啊。”歐升達拉長聲音道。 凌來來的臉騰地紅了。 歐升達見此情形樂呵呵地問:“怎麼來來小姐,像王主席這麼猛烈的進攻,你還不掛白旗嗎?” 凌來來頭低得無法再低。 “歐董,不許你這麼欺負我們來來。王主席自然有他進攻的理由,至於能不能拿下陣地要看他的本事,我們來來可不是那麼容易投降的。”岳小吟在一旁道。 歐升達看了王光玉一眼,他眼裡滿是讚許,意思是你再加把火,於是他接著道:“怎麼?還要學蘇小妹三試情郎啊?” 岳小吟回答:“作為來來的好朋友,我得幫她把把關,不能眼看著羊入虎口。” 歐升達一本正經地說:“岳小姐,你錯了,王主席那裡絕對不是虎口,那兒分明是狼口。你看王主席看來來小姐的眼神,都冒了綠光,那分明是餓狼,錯了,色狼的目光嘛。” 三個女人一起笑起來,就連低著頭的凌來來也紅著臉抬起頭來,卻是憋著不笑。 王光玉斜著眼睛看著歐升達:“歐升達,你小子是想破壞我名譽是吧?”話雖這麼說,眼裡卻是讚揚。 歐升達看著凌來來,一本正經地道:“來來小姐,狼出沒,危險啊。” 凌來來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歐升達看著王光玉:“我發現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膽大啊!” 王光玉問:“你什麼意思?” 歐升達不苟言笑,道:“以前的女孩子見到毛毛蟲會嚇跑,現在的女孩子見到色狼都不害怕。” 王光玉捶了歐升達一下:“壞蛋。” “啊呦,你這嬌滴滴的樣子,怎麼有點那種意思,我聲明,我可不斷背啊。”歐升達揶揄著王光玉。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王光玉唉聲嘆氣。 凌來來關切地問:“光玉,你怎麼啦?” 王光玉指著歐升達:“我本來以為請來個同盟軍,哪知道他總在我背後下刀子。我要是等下泣血而亡,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嗯?”凌來來看著王光玉。 “我是被冤死的。”王光玉眨巴著眼睛。 歐升達哼了一聲:“我看你是笨死的。” 岳小吟瞇瞇地笑著,凌來來問:“你笑什麼,笑得這麼曖昧?” 岳小吟看著歐升達,又看看凌來來:“來來,歐董太有意思了,有機會這種聚會你要常帶我來啊。” 王光玉道:“那還不簡單,我跟歐董推薦你,尹總安排你跟遴選委員們見面不就行啦?” 歐升達嘿嘿地笑著:“那多麻煩,要是成了之洋的女朋友,尹總立刻就可以發你個附屬卡,對吧?” 尹詩雙笑而不答。 岳小吟也笑起來:“這麼說,我還真得接觸一下你們這位楚之洋。對了,不用付出特殊的代價吧?” 歐升達沒想到岳小吟其實也很大膽的,也哈哈笑起來:“這個我就不知道之洋要不要收利息啦。” 凌來來嬉笑著:“小吟,你不會是要為了張卡,湧泉相報吧?” 岳小吟自豪地說:“那要看你們說的那個楚之洋夠不夠我湧泉相報的資格。” 歐升達嘿嘿一笑。岳小吟問:“你這笑有點輕蔑啊。” 歐升達看著尹詩雙:“尹總,你說這岳小姐跟楚總是不是天造的一對?” 尹詩雙笑著:“這個問題我不發表評論。” 王光玉問歐升達:“你想表達什麼?” 歐升達道:“這兩個人都極其自戀,他們要湊一起,你說誰會首先挺不住?” 王光玉嘿嘿一笑:“打個賭?” “賭什麼?”凌來來問。 王光玉道:“五塊錢?” 歐升達看了一眼岳小吟,慢悠悠地道:“怎麼也得十塊啊。” 岳小吟冷笑著:“你們別這個態度,我有心理準備。我決定見見這個楚之洋,我看他怎麼過我這道鬼門關。” 歐升達問王光玉:“你賭誰?” 王光玉回答:“我當然賭楚之洋。” 歐升達看了看表,對王光玉道:“哦,不開玩笑了,我回去啦。” 王光玉笑著:“你急什麼,我跟兩位美女吹了牛,說你的舞技一流,她們都想跟你跳跳舞。” 歐升達搖搖頭:“算了,我這兩下子糊弄舞盲還可以,在美女面前就別獻醜了。” “怎麼,歐董看不起我們?”岳小吟頗有幾分挑釁。 歐升達嘿嘿一笑:“你直接說我見到美女就膽怯不就結啦?” “人家都說歐董在商場上縱橫無敵,原來也有膽小的時候啊。”王光玉不緊不慢地插了一句。 歐升達馬上反擊:“你可真夠心狠手辣的,為了討好美女不惜犧牲兄弟。” “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嘛。”王光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尹詩雙也道:“去吧,歐董,我姐和桑真她們今晚在這裡有演出,她說有話跟你講。” “哦,那好吧。”歐升達不得不答應,他覺得應該對烏梅道個謝,可是一直沒有機會。 正準備離開竹樓,李文嵐打來電話,問:“你在哪兒?” 歐升達回答:“我在會所。” 他道:“你給我安排個好房間,我要在那兒住。” 歐升達走到一邊,低聲道:“不是給桑真安排房子了嗎,你怎麼老跑到這些公共場合?叫人看見可不得了。” 李文嵐滿不在乎地回答:“會所不是比別的地方更安全?” 歐升達低聲道:“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這裡每天來的人那麼多,萬一誰認出你,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咋辦?桑真房子那邊我也不敢去,那天我在花園門口看見個熟人。對了,就是千崗地產的覃總,我跟他有過矛盾,萬一那天他也看見我了呢?”李文嵐道。 歐升達想了一會兒,說:“這麼著,我有個朋友在莞城有棟別墅,等下你自己開車先過去。桑真演出結束後,我叫司機把她送過去。” “嗯。”李文嵐掛了電話。 媽的,老子成拉皮條的了,歐升達恨恨地暗自罵道。 但是,牢騷歸牢騷,這是沒辦法的事。為人處事,自然有一定的原則,跟官員打交道,你就得盡量讓他高興。 按理說歐升達算是有錢人了,可是,有錢人在權力面前那還是孫子。錢再多,也比不上權力。在中國這樣的集權社會裡,權力絕對大於金錢。中庸與低調永遠在中國不過時,手握權力,低調工作與生活,自然一生平靜幸福。不過又有幾人能做到呢?人往往一旦握著權力,就會輕狂的多,權力會讓人找不到北。 剛走進十七號別墅的演出大廳,歐升達一眼就看見烏梅坐在一邊跟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說著什麼。她也同時看到了歐升達,向他揮揮手,歐升達也微笑著點頭示意。 王光玉見到兩個熟人,就帶著凌來來去打招呼了。歐升達帶著岳小吟在一個角落裡坐下。 尹詩雙早安排人送上了酒水,然後對歐升達說還有事,就走了出去。 岳小吟大概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很興奮,問歐升達:“剛才跟你打招呼的是烏梅嗎?那可是我的偶像啊。” 歐升達問:“你這個年齡還追星?” 岳小吟反問:“我怎麼不能追星?難道你以為我是剩女?” “聖女?哪個宗教的頭銜,佛教還是道教?”歐升達其實知道剩女是咋回事,就是裝糊塗。 岳小吟爽朗地回答:“咳,剩女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像我這樣整天在商場裡衝來殺去還沒老公的,人稱齊天大剩。” “呵呵,是這麼個剩女啊,不過我有個疑問,你這麼漂亮,還這麼能幹,不能剩到家裡吧?”歐升達逗著岳小吟。 岳小吟神情有點落寞:“唉,不說這個了,反正在你們已婚人士眼裡,我們這種女人都有毛病,不是生理上的就是心理上的。” “太可笑了,不結婚也是生活的一種方式,跟有沒有病有什麼關係?”歐升達很隨意地說道。 半天他沒聽到岳小吟說話,轉過頭,看她正看著自己,便問:“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岳小吟道:“你這個年紀還能理解我們,真是怪。” 歐升達回答:“我這是四十歲年紀,二十歲的心臟。” “夠時尚。”這句話岳小吟不知道是表揚還是有其他的意思。 “對了,還有個問題。”歐升達正喝著酒,岳小吟又問。 歐升達回答:“說吧。” “等下你幫我跟烏梅要個簽名唄。”岳小吟緊盯著他。 “怎麼?你也學中學生?”歐升達問。 岳小吟道:“興你二十歲的心臟,不許我幼稚一回?” 歐升達眼睛望著烏梅,嘴裡說:“你這麼有精力真應該去談戀愛。” “戀愛現在對我不是必要的生活狀態。哎呀,烏梅過來了。”岳小吟輕呼起來。 烏梅款款而來,剪裁得很好的衣服使她的身材優勢很好地體現出來。周圍的目光齊刷刷射了過來,歐升達明顯地感到她有種自豪。 “來啦,聽詩雙說你在那邊吃飯。”歐升達注意到她只是化了點淡妝。 “不是有演出嗎?怎麼沒有化妝?”歐升達問。 “我是最後一個,還不忙。”烏梅似乎很感動。 岳小吟用手捅了歐升達一下,歐升達趕緊道:“哦,介紹一下,這是亨通玩具的岳總,你的鐵桿粉絲,想要你的簽名。” 烏梅立刻笑逐顏開:“好啊。”岳小吟趕緊從包裡拿出筆和一個本子,烏梅龍飛風舞地簽了一個花體。 “岳總很漂亮啊,這麼美麗的女孩做老總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烏梅把本子還給岳小吟。 “謝謝大明星,我能跟你照個相嗎?”岳小吟問。 歐升達在一旁說:“你有照相機嗎?手機照可是不清楚啊。” 烏梅笑道:“沒問題。”她一指剛才那個油頭粉面的男人:“那是我的經紀人,他有相機。” 烏梅叫服務員過去把那男人叫過來跟岳小吟照相,誰知,這一舉動驚動了旁邊的一些人,大家都過來找烏梅照相。 她實在不好意思,無奈地對歐升達說:“對不起,晚點我們一起宵夜吧。” 王光玉和凌來來走回來,看著在那邊跟別人合影的烏梅。他問歐升達:“怎麼烏梅忽然紅起來了?” 歐升達平靜地回答:“或許出名和命運一樣,都是不可知的。” 凌來來似乎有些不以為然:“這算什麼出名,像她們唱民歌的,不上春晚都是二流。” 凌來來這話叫歐升達心裡很不舒服,但是,他又不能在王光玉面前表現出來,只好假裝喝酒。 凌來來對岳小吟道:“你剛才還叫她簽名,你知道嗎?圈里人都叫她戀愛專家。” “什麼意思?”岳小吟問。 凌來來輕蔑地說:“只要戀愛過程,不要愛情。” 王光玉忽然笑起來。凌來來問他:“你笑什麼?” 王光玉擺著手,說:“沒什麼。”但是,卻俯在歐升達的耳邊道:“這烏梅的做法倒是對我胃口,戀愛只是身體的需要,愛情卻是精神的需要。” 歐升達小聲問:“要不要我給你拉個皮條?” 王光玉道:“你還是管你自己吧,你以為我看不出來烏梅看你的眼神幾乎要把你生吞活剝了。” 凌來來見兩人在咬耳朵,就狐疑地問:“光玉,你們在說什麼?” 王光玉回答道:“哦,生意上的事。” 很快桑真就唱完了她的兩首歌,卸了妝走了過來。正在和岳小吟跳舞的歐升達示意她在一邊坐一下,於是她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歐升達跳舞。 岳小吟很是驚奇,問歐升達:“看著你很低調的一個人,怎麼跟文藝圈的人很熟嗎?” 歐升達帶著岳小吟在舞池裡旋轉著畫了一個大大波浪,淡淡地道:“一般。” “我突然間有點看不透你了。”岳小吟瞇著眼睛看著歐升達,似乎要在他臉上看出點什麼。 歐升達依舊表情淡然:“我知道你的疑問是什麼,我不作解釋。” “有些心虛?”岳小吟問。 “解釋永遠會越描越黑。”歐升達帶著她做了個幅度很大的造型。 一曲跳罷,歐升達帶著桑真走到門口。見四周無人,歐升達道:“你們現在陷得很深?” 桑真回答:“他迷戀我的身體,我迷戀他給我創造的條件,等價交換吧。” “你倒很直接,不過,千萬要注意分寸,一旦把握不好,有些事就不好控制。”歐升達道。 桑真輕笑一聲:“歐董,我知道該怎麼把握,可是你要提醒你的朋友,別總是以自我為中心。” “凡事都有例外,他這種男人是可以被改變的,但是要由聰明的女人做到這點。”歐升達注視著桑真。 桑真的眼神趕緊游移到一邊:“我沒有耐心去改變別人,我們只是交換,沒有愛情。不過,你要提醒你朋友,不要試圖培養什麼感情。感情就像社會一樣殘酷,像我這樣的女人不會相信感情的,自然也不會對你的朋友真動凡心的。” 歐升達哼了一聲:“這話我不能說,你們的事我只作為旁觀者,不參與。” “你已經參與了。”說完,桑真轉身向等在一邊的車子走過去,臨到車前還回頭看了一眼。 歐升達思忖著這個女人有點懵,只聽她又說了一句:“我可不像烏梅那麼傻。” 她什麼意思啊?歐升達看著車子絕塵而去,卻想不明白。 一轉身,卻看見尹詩雙正跟兩個服務員很神秘地交代著什麼。見到他,尹詩雙嫣然一笑,揮手叫兩個服務員離去。 “怎麼啦?剛才看你似乎有什麼事一樣?”歐升達問。 “哦,有幾個騙子在這裡,我叫他們注意一下,別讓他們順手拿走什麼東西。”尹詩雙道。 歐升達一下子想起尹詩雙說過,周朝華的朋友曾經偷過洋酒的事,於是呵呵一笑:“也是。對了,這裡騙子很多嗎?” 尹詩雙道:“怎麼說呢?這裡像你們這樣真正有實力的還真不多,就是有也很少來十六號、十七號別墅這樣的地方。但是,這樣的地方又不能沒人氣,所以對某些派對串子我們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派對串子?我怎麼沒注意,誰是?”歐升達有些茫然。 尹詩雙輕笑了一下:“你大老闆,當然不會注意這些人。而我們卻非常清楚這些人,你看,那邊跟周朝華老婆他們在一起的那個穿藍色裙子的女人,就是一個這類的女人。她自稱老公是開工廠的,可是,誰也沒見過,而且她也不是我們這裡的會員。每次她來這裡是誰邀請的我們也不知道,反正每次都有請柬。她的工作就是陪那些太太們吃吃喝喝、遊遊逛逛,然後做點倒買倒賣的勾當。” 歐升達笑了一下,道:“這也是一種生活方式。” 尹詩雙又道:“你看那個穿黑色襯衫的男人,那就是俱樂部最著名的公關先生。不是俱樂部請的,而是那種不請自到的那種。你看他穿得光鮮,每件衣服都上萬甚至幾萬,卻連個房子都沒有,還住在崗廈的出租屋裡。” “是鴨子?”歐升達問。 尹詩雙道:“他自己肯定不承認,但是穿的衣服都是闊太太們送的,用度也是這些女人給的。你說,他實際是乾什麼的?” 歐升達顯得很開心:“這些人倒是蠻有意思的。” “嗯,我天天在這裡看得多了。你看看那個跟幾個做貿易的在一起的男人,他穿的衣服都是某些品牌商贊助的,他的任務就是向那些不懂行的商人推銷。”尹詩雙一臉的無奈。 歐升達搖搖頭,準備往廳裡走。 尹詩雙忽然問:“歐董,跟王主席合作得還好嗎?” “怎麼?”歐升達回頭問。 “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尹詩雙很平靜,看不出什麼異常。 人生有許多突如其來的問題,但是,卻沒有給你解題的必要條件。 歐升達往大廳裡面走著,尹詩雙最後那句話還是叫他感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真就是隨便問問而已? 回到座位上,岳小吟問:“你把她帶到哪裡去了?你沒看你跟她離開大廳那一瞬間,你幾乎就成了全場男人的敵人。” “不會吧?我就是叫我的司機送她一趟。”歐升達不以為然地回答。 岳小吟搖著頭:“我無論如何想不通,你看著老老實實的,卻跟這些女明星關係都不錯。” 歐升達淡淡地笑著:“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不過,實際情況跟你想的肯定有差別。” 一個穿著時尚、體態健碩的男人過來請岳小吟跳舞,她禮貌地拒絕了。 她回過頭來問歐升達:“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八卦?” 歐升達反問:“你剛才為什麼拒絕那個帥哥?” 岳小吟望著台上一個男歌星唱著美國鄉村音樂似乎沒有聽見。 那歌星唱完,她轉過頭來,說:“我明白那些女明星為什麼喜歡跟你交往了。你有錢,而且有智慧、有涵養、又善良,最主要的是很寬容。” 歐升達道:“你別東想西想的,我跟她們只是朋友,普通朋友。” “現在是普通朋友不等於將來也是普通朋友。”岳小吟不容置疑地下著論斷。 “不可能。”歐升達回答。 岳小吟更加肯定地說:“根據我對現在社會上男人的了解,沒有人會在女人的姿色面前不舉白旗的。” “也許有人例外。”歐升達道。 “我不信,利用姿色對女人來說是生存或者競爭手段,遇到這種情況的男人,只要是心理正常生理沒有問題,一定會扛不住女人的死纏爛打。你會例外?”岳小吟有點咄咄逼人的感覺。 歐升達沒辦法:“只好說,讓時間來檢驗你的結論吧。時間會告訴你,男女之間也會有坦坦蕩盪、互敬互重的關係的。” 很快,演出就結束了,尹詩雙走過來對歐升達道:“宵夜已經準備好了。” 凌來來望著王光玉,嬌滴滴地道:“光玉,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吃宵夜的。” 王光玉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歐升達說:“升達,不好意思,那我們就不陪你了。” 歐升達大氣地道:“沒關係,我跟烏梅小姐兩個人去好啦。” 一句話卻惹惱了岳小吟:“歐董,你什麼意思?我又沒說我不去宵夜?” 歐升達趕緊說道:“好好,讓你跟你的偶像有機會零距離接觸。”不過,他看到尹詩雙的表情有些不滿。 宵夜是鴛鴦火鍋,不過是以海鮮為主。 岳小吟很興奮,一直嚷著要跟烏梅再照幾張相。烏梅很有耐心,跟她又照了幾張。 好不容易坐定,歐升達看著烏梅,卸了妝的她似乎面色有些蒼白,但是看起來很像鄰家的女孩。 歐升達問:“這麼累嗎?按理說,你現在這麼有名氣了,不用來這樣的地方唱歌了吧?這個地方有點夜總會的感覺啊。” 烏梅笑著看了尹詩雙一樣:“我得支持詩雙啊,錢是小事,給她這里拉拉人氣才是大事。” 歐升達幫烏梅洗了餐具,尹詩雙也幫岳小吟洗了。 歐升達問:“最近在忙什麼?” 烏梅道:“在忙著做工作,爭取今年上春晚。” “有希望嗎?”歐升達問。 “路子基本通了,不過需要些活動經費。喝點酒吧,咱們好久沒見了。”烏梅看著歐升達問。 “上春晚還要花錢?”岳小吟好像很不解。 烏梅笑著解釋著:“你是歐董的朋友,想來也不是外人,我就說說春晚吧。或許,一開始的時候搞春晚動機的確是為了營造節日喜慶的氛圍,但到後來,就變味了。電視台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賺錢的項目不管的。所以,現在的春晚實際上就是一撈錢工具。而導演組就是這個工具的操盤手和黑手。大家可能會覺得上春晚的明星都是靠實力,但實際上,除了像大姐大,劉高音這樣的歌手是真正被邀請外,其他的大部分演出明星都是明星背後的公司靠花錢等手段買來的位置。” “這樣啊?”岳小吟顯得很是失望。 烏梅輕輕一笑:“嘿嘿,別說我這樣唱民歌的,就是香港的那個女天王柳米米,你知道她是怎麼上的春晚嗎?” “哇,她也要花錢?不可能吧?”岳小吟睜大了眼睛。 烏梅邊給歐升達倒酒邊說:“你要明白,春晚是最佳的宣傳平台。像柳米米這樣的港台歌手,也不過是美王唱片為了在內地的市場,而向春晚導演組花錢交換來的。一些新人就更不用說了,知道王珊吧?她一個演電視劇的,嗓子條件也不怎麼好。為了能讓王珊上春晚,她那個玩兒票的男朋友是又花錢又送美女把某導演組的一負責人搞定,而後通過這個負責人給春晚送上大筆宣傳費,最終王珊得以在春晚台上以歌曲串串的形式現身唱了半節歌。” 歐升達搖搖頭,道:“這也太黑了。對了,你沒有被潛規則吧?” 烏梅臉不變色:“我的路子夠硬,應該不會。玩潛規則的方法很多,有的是某些想出名的演員本身去投怀送抱,有的則是經紀公司又是送錢又是送人。當然,因為春晚的特殊地位,也不是每個呈遞上去的身體都能得到回報。因此,很多奉獻了身體的演員都只有自找眼淚。不過,也有稍微有良心的春晚負責人在得到身體之後給予了被潛者其他方面的補償,比如安排其上電視節目等其他方式幫忙混臉熟。” “唉,天下烏鴉一般黑。對了,缺錢嗎?缺錢說一聲。”歐升達問。 烏梅搖搖頭,回答:“還好,都是我單位幫著搞定的,他們也是想出名的。”烏梅現在的身份也是某省歌舞團的演員,所以,省裡搞這事應該不差錢。 歐升達很想跟烏梅說點感謝的話,但是,岳小吟在場他又說不出口。 一個會所職員走過來,在尹詩雙耳邊說了幾句話,她一直微笑的臉有點變了顏色:“嗯?”然後有些歉意地對歐升達和岳小吟說:“對不起,你們慢慢吃,我有點事。”然後匆匆離去。 歐升達望著她的背影感嘆道:“詩雙很能幹,一個女孩子這麼小的年紀就能獨當一面很不容易。” 烏梅也嘆道:“是啊,很多時候,我覺得她倒像我的姐姐。” “你倆像也不像。”歐升達道。 烏梅很平和地一笑:“說說你的理由?” 歐升達想想:“首先,你倆都漂亮,仔細看眉宇之間頗有些相似,只是你更嫵媚,她更英氣一些;性格就差得遠了,你很淑女,她卻多了些幹練。” “是啊,跟她比起來,我沒那麼自立。你看她,無論是對什麼人,都能把關係處理得很好,再不講道理的人在她那裡也是服服帖帖的,這就是能力啊。”烏梅顯得很服氣。 歐升達問岳小吟:“你是不是跟尹總很相似啊?” 岳小吟臉一紅,道:“怎麼說呢?我跟尹總並不熟,但是,僅從為人處事方面,我就有很多向她學習的地方。” 歐升達會心地點點頭。 “最近有跟冷董聯繫嗎?”烏梅問。 歐升達回答:“沒什麼聯繫,他在島內據說有麻煩。” “王主席跟你講的?”烏梅問。 “嗯。”歐升達表示是這麼回事。 烏梅慢慢地吃著一隻蝦,問:“你跟王主席的項目開始了嗎?” “還沒有。”歐升達回答。 “他還是想做虛擬經濟吧?”烏梅似笑非笑。 “對。”歐升達回答。 烏梅道:“冷董在台灣和香港都有上市,但是他的心思還是在做實業上,這點跟王主席很不同。” “冷董對虛擬經濟怎麼看?”歐升達問。 烏梅笑了一下:“他說,咱們從市場上融來的資金說明民眾對我們信任,我們拿這些錢就要對得起他們,要給他們滿意的回報。” 歐升達沒繼續這個話題,他聞出點別的味道出來。 因為有岳小吟在場,他不能深問,所以他換了個話題:“你什麼時候離開鵬城?” 烏梅用漏勺撈了一勺鴛鴦貝放在歐升達面前的碗裡面,回答:“明天晚上。” “明天我給你送送行吧?”歐升達平靜地道。 “這個恐怕不行,明天我和我的經紀人一早要去香港請央視一個導演吃飯,下午四點多的飛機。歐董,就不要客氣了。”烏梅道。 說來也巧,岳小吟忽然接到了個電話,她到一邊去接電話。歐升達趕緊低聲問烏梅:“你告訴我,是不是王光玉出了什麼問題?” 烏梅問:“你怎麼會這樣問?” 歐升達回答:“從小我就懂得保護自己,我知道要想不被人騙,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了解別人。” “你似乎很能明察秋毫啊?”烏梅看著歐升達,眼裡有種很複雜的東西。 岳小吟走了回來,看看兩人的表情。她對歐升達道:“歐董,我有點事,先走了,回頭聯繫。” 歐升達心裡光想著從烏梅那裡套出點什麼關於王光玉的事情,就敷衍地說:“好啊,回頭見。” 岳小吟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烏梅,說:“再見。” 望著岳小吟,烏梅問歐升達:“你這樣是不是有點慢待這個靚女啦?” 歐升達回答:“我也是今天才跟她認識。” “哦。”烏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剛才咱們說到哪兒啦?”歐升達問。 烏梅道:“你這樣慢待岳小姐有些過分吧?” 歐升達卻不接這個話茬,接著問:“你聽到王光玉什麼事啦?” 烏梅問:“你是不是該付點諮詢費給我?” 歐升達道:“絕對沒問題,上次通衢市的事情我一直想對你道個謝,這回一併感謝吧。” “你準備怎麼感謝我?”烏梅歪著頭看著歐升達。 歐升達問:“我送套房子給你怎麼樣?” “你就沒有點浪漫的東西送我?”烏梅眼睫毛很長,顯得眼睛很幽深。 浪漫?歐升達心裡一緊。他道:“烏梅,咱們還是談正事吧。” “這也是正事啊。”烏梅顯然不想讓歐升達滑過去。 “烏梅,你要這樣難為我,我走啦。”歐升達忽然很嚴肅地說。 烏梅望著歐升達,半晌才幽幽地嘆口氣:“唉,我還是告訴你吧,冷董現在懷疑他的資金鍊出了問題。” 啊?歐升達大吃一驚。 “怎麼回事兒?”他問。 烏梅壓低聲音道:“他最近不斷地跟不同的公司談併購的問題。” “嗯?”歐升達有些警覺。 “他在跟橫村地產談,同時也在跟中環電器談。冷董判斷,這說明他現在急需中環電器的現金支持。”烏梅道。 “我明白了,他跟橫村地產談是為了將旗下地產業務在評估上大幅溢價。”歐升達點點頭。 烏梅往火鍋裡面下了點青菜,繼續道:“所以,冷董現在已經要求將原來他們之間約定的四個月付款期,縮短為三個月,以防康美電器出現大的問題。” “明白了,謝謝你,烏梅。”歐升達心裡真的是很感謝烏梅。 歐升達沒想到,這次晚餐現在居然演變成對他意志的一次考驗。面對著烏梅,他不知道如果繼續談下去,自己能不能堅持住最後的防線。 果然,烏梅馬上就接著他的話道:“你不覺得這種感謝我不喜歡嗎?” 歐升達將鍋裡的青菜夾出來,細心地放在烏梅面前,道:“烏梅,你對我好我心裡明白。但是,你要知道,我是有家庭的人,我不能那樣做。” 烏梅笑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想不開,我沒想破壞你的家庭,我只是想跟你享受一下愛情。” “嗯?”歐升達睜大眼睛看著她。 “你別這個表情,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坐懷不亂的人,我也不是對你沒有吸引力。只是你現在心理有問題,你似乎有些恐懼。”烏梅眼神似水,溫情無比。 歐升達神情寂寥地回答:“當然,你明白,周浩和古夢柏的事情剛剛過去,對女人我現在真是怕了。” 烏梅輕笑著,問:“怕我會有別的目的?你真的別有這樣的想法,我只是很欣賞你這樣的男人,只是想跟你在一起享受一次我跟別人享受不到的愛情。” “你可千萬別說這個話題了,我可不想跟冷董成為情敵。”歐升達一臉嚴肅。 烏梅忽然臉上笑魘如花:“原來是這樣啊,要是我跟你說,我跟冷董沒有關係你信不信?” “怎麼可能?你們經常在一起?”歐升達有些不信。 烏梅接著道:“這個我也不想解釋,我只想說,冷董很喜歡民樂,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更多的是在探討一些民樂方面的問題。這樣時間一長,我覺得他更像我的父親。” 歐升達不說話,只是直直地看著面前這個奇怪的女人。 “你一直以為我是他的秘密情人,所以,你就有意地躲著我,對吧?”烏梅問。 雖然烏梅這樣解釋,但是歐升達還是滿心疑惑,事情真的像烏梅說得那麼純潔?這麼多年在鵬城打拼,歐升達認識的台灣人也不少了,台灣人的好色那是出名的,只有冷鴻海是不好色的? 他突然有了某種警覺,感到這烏梅似乎是冷鴻海派到他身邊的一個週惜雪似的人物。 “也不是這樣,你知道,我在鵬城也多多少少有點名氣,世俗的壓力我不能不正視。”歐升達這樣說道。 “這個你放心,我會注意的,不會給你添麻煩的。”烏梅盯著歐升達,眼睛裡充滿期待。 “算了,我們還是不要說這個話題了,你太理想化了。我們不是生活在真空,這事還是不要再提了。”歐升達忽然有些不自在,想早點結束這個話題。 誰知烏梅卻搶先他一步說:“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有心結,我也不勉強你。這樣的事還是要兩情相悅的好,我現在這樣步步緊逼你也不舒服,這點我明白。所以,我會給你時間,讓你慢慢適應。” 這話真使歐升達無話可說,烏梅要跟他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故事,這在別人那里肯定是求之不得的。可是,為什麼在自己這裡就成了艱難的蜀道? 歐升達搖搖頭:“我真不明白,我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樣?” 烏梅回答:“你不明白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產生了感情的那種感受,每天無論幹什麼都會不自覺地往那個人身上聯想,但是又不敢跟別人說,就像小說裡說的那樣,心懷鬼胎,那種感覺簡直是太折磨人了。” “可是,你這樣太難為自己了。”歐升達有些不好意思。 烏梅一笑:“我願意,我覺得只要我堅持下去,我跟你就像中國的大好形勢,還是很有前景的。” “唉,別說我現在對你沒有這種想法,就是真有,你知道我也不能拋棄家庭,難道你就準備這樣暗無天日下去?”歐升達問。 烏梅笑瞇瞇地回答:“怎麼會呢?要是能跟你生個孩子,我就離開你,自己去生活。” “啊?你這想法簡直太荒唐了。”歐升達差點跳起來。 他忽然覺得自己正一步步陷入一個泥沼,不行,得趕緊脫身。 “你害怕了是吧?”烏梅顯得很開心,“怕我到時候攜子要挾你?” “你最好不要跟我說這樣的話,我心臟不好。”歐升達道。 烏梅調皮地看著歐升達:“呵呵,你現在就是怕我未來有一天跟你反目成仇,然後在大庭廣眾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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