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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死無對證

救贖 吴问银 5376 2018-03-20
劉天龍是個情場高手,在得到徐蕊的處子之身後,心滿意足。 樓下傳來的打鬥聲驚醒了他,他突然有一絲不祥地預感,他想起姚琴和史本善水火不相容,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他罵自己糊塗,徐蕊遲早是自己口邊的肉,哪急在這一時? 他胡亂地套上衣服,趿著拖鞋直奔房間而去。 房門是開著的,屋內空無一人。劉天龍直奔自己的密室,打開保險櫃,裡面除了現金分文未動外,帳本和光碟不翼而飛。 頓時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衝腦門,他一下子癱倒在床上。 他慌亂地撥打史本善的手機,手機關機,他又撥通了史本善家裡的電話。電話響了許久,那邊才接通了。 “這麼早,又有什麼事?”史本善睡意矇矓。 “你昨晚是什麼時候走的?”劉天龍厲聲問道。

史本善感到很奇怪,平時劉天龍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都稱呼他史哥,現在用這麼直接而急切地語氣倒還是第一次。 “我是一點多鐘走的。”史本善記得自己回家是二點來鐘,那麼從天龍賓館出發應該是一點多鐘。 “姚琴人呢?你走時她還在不在?”劉天龍顯得氣急敗壞。 “我走時她還在呀,怎麼了?”史本善有些疑惑。 “你別睡了,出大事了,你快來我賓館。”劉天龍說完掛掉電話。 史本善與劉天龍相識十多年,還從來沒有見他這麼亂了方寸過,於是穿衣急忙打車來到天龍賓館。 史本善見到劉天龍時,只見他蓬頭垢面,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正坐在地毯上抽煙,煙頭扔得一地都是,上好的地毯被燙出許多小洞。 “天龍,你是怎麼啦?”史本善嚇了一跳,關切地問。

“你為什麼要走?姚琴對你怎麼了?”劉天龍翻著兩隻死魚一樣的眼睛,直盯著史本善。 “那個婊子養的,我弄了她一次後,後來她醒來,又胡又鬧,我壓著她再搞第二次,被她咬破嘴唇,我打了她一耳光,她跑出來拿著水果刀說如果我再強行,她就要自盡,於是我就回家了。她怎麼了?是不是想不開了?”史本善將經過敘說了一遍,然後擔心地問道。 “姚琴失踪了,她走時打開了我的保險櫃,將我送禮的帳本和一些光碟全部拿走了。”劉天龍有氣無力地說。 史本善也感到大禍臨頭,他氣急敗壞地說:“你這個蠢豬,你記什麼帳?看來我們這些人都要被你害死了。” 劉天龍見史本善第一次用這樣的口氣罵自己,也是十分的懊悔,原指望耍點小聰明,現在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良久,史本善勸慰他說:“你不能這個樣子,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姚琴,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她家裡派人去了嗎?” 劉天龍點了點頭,說已安排“獅子”帶人連夜去了,剛剛打電話回來報告說人不在,看來她還沒回去。 “現在我讓胡麗多帶些人手到車站碼頭布控,遇到姚琴如果發現東西在她手上,立即搶奪過來,現在我在考慮滅不滅了她?只要她一死,那些材料也就跟著死了。” 史本善搖頭反對說:“假如姚琴把材料藏了起來,其他人不知道藏的地方,你滅了她,這個險值得冒;但如果她把材料交給了別人,她人一死,那個另外的人就會出來檢舉,這樣又加了命案,你也不想活了?還是先穩住她,跟她談條件,爭取多花點錢把東西拿回來。” “我聽史哥的。”劉天龍覺得有愧于史本善,在帳本中,他送給史本善的錢最多,其中有不少名義上是分成款,其實是他變相的一種賄賂,在他商人的眼中,錢和權只有勾結起來才能爭取利益的最大化,他劉天龍多少次化險為夷,都是這些重金收買的掌權的大哥幫忙。現在又是一次考驗,不過這次的威脅不是來自官場和黑道,而是來自一個女人,劉天龍有些不服氣,在女人面前,他劉天龍還從來沒有落過下風。

這時,陳虎也匆匆趕到了,顯然是接到了劉天龍的電話。 陳虎聽史本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後,也大罵劉天龍糊塗。罵過之後,他一支接一支的抽煙,也在思索如何處理這起棘手的事情。 “陳局,你分析一下姚琴報案的可能性有多大?”史本善說。 “這個不好說,就看今明兩天了,如果沒有,說明她只是拿東西作要挾,多搞點錢,那就盡量滿足她,等事情平息以後再製造個車禍,讓她帶著秘密到閻羅王那去,用不了的錢咱再設法拿回來。”陳虎說。 “我贊同陳局的意見,但我們工作不能放鬆,天龍,你要想好詳細的行動方案,派人在姚琴的住處蹲點守候,她一回來你馬上去做思想工作;張劍的老家也要派人去,趁他家沒有人去搜查一下,看看材料是不是姚琴交給張芳帶回家了;另外,姚琴在金凰的社會關係要查清,家庭情況,有哪些來往的朋友?我們要一邊做人的思想工作,一邊想方設法法把東西找到拿回來。”史本善安排說。

劉天龍答應馬上安排,一邊挽留兩人在賓館吃早點,兩人再沒有好心情,都推辭說有事匆匆走了。 姚琴到市區以後,到金凰最大的購物中心逛了逛,她心裡想以後再沒有機會了,今天要好好地逛一次,以前每次一個人來逛街的時候,她心裡都要怨恨張劍一次,他太忙,從來不陪她逛街,今後自己也不給他機會了,這下算扯平了。姚琴在心裡淒然地笑了起來。 她在每個購物區都細細地看,彷彿要將那些淋瑯滿目令人眼花繚亂的商品都記在心裡。這個購物中心實在是大,姚琴從上午九時中心開門到下午三時多,才大致地將中心逛了一遍。她手裡也多了幾樣東西,給父親買了支鍍金派克筆和一根釣魚桿,給母親買了套衣服和一些保健品,然後她拎著東西,包車踏上回家的路。

有一兩年沒有走過這條巷子了,現在走進來是那麼親切,兒時的記憶都湧上心頭。她馱著小書包從這裡進進出出十幾年,這其中有風有雨也有艷陽天。 夜幕已經悄然的籠罩過來,姚琴徘徊在家的門口,她聽見父母在屋內說話的聲音,她想將東西放在門口,然後敲一下門,躲在暗處看父母將東西拿回去,但父母會不會想到是她來看他們了?她是來向他們認錯的,也是來和他們告別的,這是一種生離死別啊。 母親彷彿感應到女兒的歸來,正當她打開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巷子裡低著頭徘徊,不時地用眼光瞅著家的方向。 “是琴兒嗎?快回家來。”母親在召喚著她。 “媽,是我,我來看二老來了。”姚琴快步走過去,一把抱住母親,兩個人擁抱著熱淚直流。

“快去見見你爸,你不在家的日子,他很想念你,頭上添了許多白髮。其實他是最疼你的。” 姚琴來到里屋,見到父親正在沙發上看書,頭上一片花白,其實他才五十出頭,姚琴心裡一酸。她到父親面前跪了下來,說:“父親,原諒女兒不孝,讓您受氣了。” “是小琴,起來吧,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父親喃喃地說著,姚琴看到他的眼角有些濕潤。 母親扶著姚琴起來,“還沒吃飯了?我去給你做點你最喜歡吃的荷包蛋。”姚琴含淚點了點頭。 “你們父女倆聊,我去給閨女弄吃的去。”母親一邊說一邊進了廚房。 “你的事我都聽說了,張劍是個流氓警察,這下被判了重刑活該!”父親扶了扶眼鏡,看著姚琴說道。 姚琴知道父親是在安慰她,她很想說張劍是個好警察,是他的女兒不好。可她能說出真相嗎?如果說出來那豈不是將父母活活氣死。父親是個文化人,一輩子將面子視做生命的人,他能禁得起這種打擊嗎?從小,父親就跟她灌輸家族的榮耀,教導她如何做人處世,現在這一切已經毀於一旦,造成今天這種局面的原因在於自己的任性和虛榮。

父親見姚琴默不作聲,於是進一步說道:“你在家休息幾天,過幾天我陪你去法院把手續解除了,那個程副院長我熟悉,現在在法院說話算事,又很講義氣,找他應該沒問題的。” “等我考慮一下吧,我想跟張劍見一次面,當面把這件事說清楚,如果他同意離婚我們就協議離婚,如果不同意我再起訴不遲。”姚琴看了父親一眼,覺得父親的眼光柔和許多,像是用商量的口吻和她說話。 “女兒,快吃吧,回頭再慢慢商量這事。”母親的臉上滿是笑容。 姚琴的心上湧起了溫暖,父母的愛是世界上最無私的愛,只有給予而沒有索取。現在父母為自己操碎了心,平添了無數的煩惱,姚琴心裡慚愧極了,她顯然有些餓了,狼吞虎咽起來,很快五個荷包蛋就吃下了,連她自己都感到吃驚,自己從來沒有吃過三個荷包蛋,今天是怎麼啦?她抬起頭來,父母正笑吟吟地看著她。

她將給父親買的派克筆和魚桿拿出來,遞給父親。父親撫摸著讚歎道:“好筆,肯定不便宜吧。上次一個同事在香港旅遊時買了一支1800元的法國筆,我看還沒這個好呢。”父親一生寫寫畫畫的,用過的筆無數,自然是行家里手,姚琴這支筆也是花了一千多買的。 “魚桿你爸不適用了,自從你走後,他因思念你眼睛散光得厲害,再也沒釣過魚。”母親說。 “琴兒回來了,我哪天還要去釣魚。”父親又扶了扶眼睛,姚琴發現那鏡片厚了許多,從側面看過去,有許多一圈一圈的孤線。 姚琴又拿出給母親的衣服和保健品,母親一邊誇獎她有孝心,一邊嗔怪地說:“你工資又不高,花了不少錢吧?我拿錢給你。” “你們把我養這麼大,盡點孝心是應該的。”姚琴說道。

“讓琴兒早點休息吧,你娘兒倆別聊個不得完。”父親看到姚琴面容憔悴,有些擔心地說。 姚琴衝了個澡,回到自己的臥室,那裡很是乾淨整潔,自己不在家的日子,母親一定經常拾掇這裡,習字台自己上大學時的一張照片也是纖塵不染。 姚琴躺在熟悉的床上,兒時的回憶在腦海中翻騰起來,她帶著笑沉沉地睡去了。 父母立在床邊端詳著睡夢中的女兒,久久不願意離開。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父母都上班去了,姚琴在家里東轉轉西看看,盡情體味家的溫暖感覺。 卻說史本善這天上班特別早,他心事不寧地在辦公室裡坐著,不停地翻動面前的報紙,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他不時地挺著大肚皮來到辦公室,跟室裡的人寒喧幾句,其實眼睛時不時地瞟向姚琴的辦公桌,那個座位空空如也,他的心裡也倍感無比的失落。 劉天龍的電話打了過來,問她姚琴來沒來上班?他說他派人將金凰城的角角落落都找遍了,也不見她的影子。 史本善回答說:“姚琴沒來上班,她到底到哪去了呢?會不會回家了?” “她家裡沒人,我派'獅子'在附近守著。”劉天龍有些焦急。 “我是說她娘家,現在唯一的可能是回她娘家了,你派人去她娘家附近看看。”史本善說。 “姚琴跟她父母斷絕了關係,她親口對我說過,憑她的性格是不會回去的。”劉天龍肯定地說。 “那你說她會跑哪去呢?怎不會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吧。”史本善沒好氣地說,然後掛掉了電話。 史本善本想罵娘,這個時候就是定力再好的人也會坐不住,姚琴手裡握的就是定時炸彈,她隨時可以將他們炸個粉身碎骨。現在必須排除引信自救,怪罪誰都是無益的,而且史本善也感覺自己理虧,要不是自己迷奸了姚琴,姚琴會這樣做嗎?在他眼裡,姚琴本來就個性要強,是朵帶刺的玫瑰,現在他摘了這朵花,但也刺破了自己的手。 史本善是個老江湖,他穩定下情緒,抓起桌上的電話,打給姚琴的父親。 “姚局長吧,你好,我是金凰市廣電局的老史啊,姚琴請假說回家呆兩天,有一個文件我找不到,想問問她放在哪裡?” “史局長,你好,是這樣啊,你打她手機呀。”姚父知道史本善是姚琴的領導,言語中十分客氣。 “手機關機了,才冒昧打到你這裡來。”史本善極力掩飾,盡量以平和的語氣說話。 “要不要我催她一下,讓她打電話給您?”姚琴父親說。 “不用了,還是我打電話給她吧,哪天有空過來到兄弟這喝上一杯,你可是天城市的文化名人,我好向你當面討教。”史本善謙虛地說。 “豈敢,姚琴不懂事,還要您多教育呢,應當是我請你。” 姚琴父親告訴了史本善家中的電話,兩人又聊了會各自單位的情況,然後掛掉了電話。其實史本善本不想討論這方面的問題,但他怕露出破綻,故意這樣說。看來姚琴還沒有把這些事告訴父母,她還在猶豫,史本善心中竊喜,按照姚琴父親告訴的號碼撥了過去,電話響完了無人接聽。他不厭其煩地又撥了一次,終於電話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姚琴甜美的聲音:“史局長,這麼急有什麼事嗎?” “我的姑奶奶,別開玩笑了,你讓大家擔心死了。”史本善故作輕鬆地說。 “擔心什麼呀?他們都不要我了,還是你擔心我吧?”姚琴呵呵笑了起來。 這些話讓史本善心裡十分受用,但從姚琴的笑聲中覺得又有些不對勁。但他馬上不假思索地說:“是啊,我對你的愛是真誠的,天地可鑑,如果你不相信,我掏出心來給你看。” “我相信,掏出心來可要是死人的,千萬別這樣做,我信還不行嗎?”姚琴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史本善也笑了起來,但他還是惦記著那帳本和光碟,於是假裝笑著說:“小琴,我們什麼時候見個面,電話裡不方便,見面談好嗎?” 電話那頭遲疑了一會。 史本善生怕姚琴會變卦,於是接著說:“我們到天龍賓館見面,行不行?” “不行。”這時電話那頭姚琴的話很堅決。 “那你定個地方和時間,好不好,我求你了。”史本善用哀求的口吻說。 “好吧,你今晚下班後到我租的房子裡來,我猜劉天龍在那里布置了不少眼線,你會知道用什麼方法讓他們不知道你一個人到我這裡來的。”姚琴輕聲地說。 “我準時來,不見不散。”史本善滿口應承說。 “我跟你好,今後你可不准變心欺負人家。”姚琴用憂怨的語氣說道。 “不會,如果變心,天打五雷劈。”史本善心裡一陣狂喜,他信誓旦旦地說。放下電話,史本善心潮澎湃,得意極了。他開始嘲笑起劉天龍的經驗來了,什麼最高境界?什麼偷心?女人就是這樣的東西,你在占得她的身後,不愁得不到她的心。許多女人被強姦後心甘情願地跟強姦她的那個男人結成夫妻,因為女人把身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如果她不看重的話,也就表明她無所謂了,只是圖男人的錢財。 姚琴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真不假,前天晚上還尋死覓活的,現在還不是投怀送抱來了。史本善心裡一邊想著,一邊哼起了小調《大花轎》。 史本善想起姚琴的囑咐,給劉天龍打了個電話:“天龍啊,我是老史,姚琴回娘家了,正在娘家居住呢,我是從他父親那得知的,你馬上將她租住地方的兄弟調到她娘家監視,不要急於驚動她,要慢慢來,現在她還在猶豫,還是可以爭取的,不要逼她,讓她冷靜幾天也好。” “謝謝史哥啊,還是史哥有辦法,關鍵的時候還是靠您哪。”劉天龍感激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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