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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另類越獄

救贖 吴问银 11951 2018-03-20
天氣漸漸地熱了起來,市民廣場上消暑的人越來越多。 張劍看著遠處張一民正和那位老刑警攀談,心裡湧上一股熱流。他不知道張一民現在是否還信任他?如果自己冒昧現身,張一民會不會抓他回去,將他送回到看守所? 他決定繼續觀察。這時,一個鬼鬼祟祟的年輕人正在張劍身邊向張一民的方向探頭探腦,他穿著一件寬大的t恤衫,褲帶上像是別著什麼東西,從外形上看像是一把帶柄的尖刀。 張劍的心裡一擰,這個人怕是要對張一民不利,或許是劉天龍派來刺殺張一民的。張劍決定暗中跟隨。 果然,這個人慢慢地向張一民踱去,危險正一步步地向張一民逼來。 正當這個人踱到張一民面前,伸手要拔刀向張一民刺去時,張劍沖過去用力撞了他一下,嘴裡罵道:“你個臭流氓,敢對老娘非禮?”

這個人就是劉天龍派來刺殺張一民的“獅子”,見張劍攪了他的事,氣惱地說:“哪裡來的瘋女人,滾開。” 張劍趁“獅子”分神的剎那,將身子擋在張一民面前,說:“我不怕你身上有刀,有種你就衝老娘來。” “獅子”見張劍識破了他的秘密,扭頭轉身就跑。張劍也跟著追去,邊追邊喊:“抓流氓呀!” 事情發生太突然,張一民和老刑警待張劍追出去幾米遠時,才明白剛才遇險了,是那個“瘋女人”救了他的命。那個“瘋女人”是誰呢?外形上看像是張芳,可張芳沒有那麼高,她到底是誰呢?為什麼要救自己?張一民苦思不得其解,他不斷回想剛才那女人說的話,覺得她的聲音粗聲大氣的,別看她看似瘋顛其實冰雪聰明,張一民想起一個人來,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張一民再也坐不住了,現在犯罪分子欺負到他頭上來了,連他這個公安局長都敢刺殺,這金凰市的天底下還有誰有安全感?他決定主動出擊,第二天向天城市局和省公廳領導進行了匯報,省市兩級公安部門決定一舉打掉這個黑惡團伙組織。參戰幹警全部由上級抽調,賈志邦和省廳的韓處長指揮。 這天午夜,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賓館依舊生意火爆。 劉天龍端坐在監視器前,一邊抽著一支古巴雪茄,一邊漫不經心地註視著電子顯視頻。 忽然,電子顯視頻閃了幾下,失去了信號。 劉天龍預感不妙,本能地按了下桌子底下的紅色警視器,躲在密室裡,給史本善打了個電話。 卻說史本善自從將徐蕊安排在劉天龍處後,密切關注著兩人關係的進展。徐蕊這小丫頭聰明伶俐,很得人緣,她又是酒店管理專業畢業,幫助劉天龍進行了一些管理創新,使得天龍賓館的服務更上一個台階,每晚賓客如雲、生意火爆,劉天龍在財源滾滾的同時,也更加器重徐蕊,對她的好感與日俱增。兩人的關係精進神速。

當徐蕊將好的消息不斷向史本善報告時,史本善心裡歡喜,他鼓勵徐蕊要努力干,爭取早日得到劉天龍的一切。 這天晚上,史本善早早地睡了,他做了一個夢。夢見劉天龍在天龍賓館舉行盛大的婚禮,新娘就是他的侄女徐蕊,而姚琴躲在一邊哭泣,他走過去安慰她,姚琴倒在他的懷裡啜泣不已。 “在這裡被人看見不好,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史本善勸慰說。 見姚琴點了點頭,史本善引著她來到賓館的一間房間。 “我說過,劉天龍對你只是玩玩而已,你偏不聽,現在看見了吧。” 姚琴啜泣了片刻,然後對史本善說:“我要報復他,你不是想要我嗎?我現在就給你吧。”史本善歡喜至極,立刻擁著姚琴躺倒在床上,正欲行那苟且之事。 這時電話鈴聲急促地響了起來。妻子在床那頭揣了史本善一腳,說:“老史,快接電話,這深更半夜還讓不讓人睡。”

史本善剛剛進入春夢,此刻被驟然驚醒,心裡也十分懊惱。他氣憤地拿起電話聽到劉天龍說出事了,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他說了句“我馬上到'零點咖啡屋'等你”,然後他拉開窗簾,朝樓底下看了看,見並沒有什麼反常,才匆忙穿上衣服,下樓要了輛出租車飛奔而去。 “出了什麼事?”史本善見著劉天龍,劈頭就問。 “賓館被省公安廳查了,我在密室裡聽見有人叫韓處長,應該是省廳來的,幸虧我反應快,一些關鍵的人躲進了密室,否則真被他們一網打盡了。咱們趕快到省廳找萬副廳長,這事越快越好。”劉天龍著急地說。 “那你怎麼感謝我呀?”史本善想起了姚琴,想起劉天龍還未兌現的承諾,於是反問道。 “我從我那份中單獨拿十萬獎勵你,行不行?”劉天龍笑著說。

“我不要你的錢,我不缺錢花,我要一個人。” “你又看上誰了?我這裡的人你隨便挑。” “你這裡的人我玩膩了,我現在只想要姚琴,你把她讓給我。”史本善認真地說。 “這…,可是姚琴對你沒好感,她不同意怎麼辦?強扭的瓜不甜。”劉天龍臉上沒了笑容。 “只要造成既成事實,讓我睡了,今後還不乖乖聽從於我。關鍵看你是否割捨?如果你配合我得到她,你我之間的事還不好辦。”史本善點著一支煙,悠悠地說道。 劉天龍想起不久前對史本善的承諾,現在正靠他幫忙,於是狠了狠心說:“好,哪天我約她來,用點迷藥,讓你得到她,但之後的工作要靠你自己把握了。” “好,有你這句話就行,咱們是好兄弟,哥哥幫你做徐蕊工作,你可得好好待她喲。”史本善淫邪地笑了起來,臉上的橫肉一顫一顫地,然後他吐了口煙圈說:“天龍,咱兄弟醜話可說在前頭,這深更半夜的哥哥幫你跑路,不管事情成與不成,你都不許反悔。”

劉天龍說:“史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這事,我答應了行吧,你快點打電話呀。” 史本善見劉天龍答應,興奮地說:“好,我現在就給那個戰友打個電話,我們立刻出發。你可準備了什麼見面禮?” “我準備了五十萬現金,那幅名家的字也在車上。”劉天龍說。 “很好,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去吧。”史本善一邊說一邊和劉天龍出來。 兩人上了車,向省城方向急馳而去。路上,史本善的戰友打來電話說:“我剛才跟萬副廳長通了電話,說了你們的事,他說在公安廳賓館1108房間等你們,你們馬上過去。”史本善連說“謝謝,哪天再登門拜謝。” 劉天龍心想不知萬副廳長什麼想法,萬一將自己抓起來豈不是自投羅網,於是說自己肚子痛要方便一下,讓史本善幫他到萬副廳長那說情。

史本善進到1108房間,這是一個套間,裡面是房間,外面是一個會客室。劉天龍打量了一下這裡,發現這裡到處懸掛著字畫,其中不乏名家之作。 “萬廳長,您好,我是金凰市的小史。”史本善點頭哈腰地說。 “史局長啊,快請坐。”萬副廳長笑容可掬地說。 “萬廳長,一直想來拜望你,我的那位書法家朋友出國辦展去了,前兩天才回來,這不給您寫一幅字讓我捎來。”劉天龍誠懇地說。 “我也只是愛好,並不是收藏家。你不必客氣,你的事可難辦囉,現在許多人到我這裡告狀,說天龍賓館組織色情表演,地方公安局不敢動,我只好安排人突擊檢查一下。剛才韓處長報告說還真有這種情況,也抓了一些人,正在來省城的路上。”萬副廳長沒有了笑容,面容冷峻地說。

“還請萬廳長網開一面,以教育為主,下次再也不敢了。”史本善傻了眼,死皮賴臉地乞求道。 “這種事是教育就能解決的嗎?這是犯罪,觸犯了刑律,構成組織進行淫穢表演罪。”萬副廳長生氣地說道。 “萬廳長,這是我朋友給您的一點茶水費,還請您開恩啦。”史本善誠惶誠恐地將一個黑色手提箱放到了萬副廳長的座位底下。 萬副廳長掂了一下手提箱,發現份量十分沉,他拉下臉說:“史局長,想不到你還會來這一套,憑這一點我就可以把你抓起來。看在你是吳秘書長戰友的份上,今晚的事就既往不咎了,你還是帶著你的東西走吧。”萬副廳長擺出一副端茶送客地味道,史本善討了個沒趣,只好怏怏不樂地拿上東西走了。 劉天龍見事情沒有辦成,覺得自己還是有先見之明,但這事也不好怪罪史本善,畢竟是求人辦事。兩人就在省公安廳賓館住了下來,劉天龍信奉越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的地方。

幾十名武裝警察衝進天龍賓館,抓走一批涉嫌色情表演的舞女和組織該活動的人員,賓館的老總劉天龍和何慧卻成了漏網之魚。 賈志邦雖說兒子在劉天龍手下工作,他也知道劉天龍之所以委以重任,主要是因為自己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劉天龍一直想與他套近乎,但賈志邦很注意分寸,除了保持一種正常的禮節交往之外,對他送來的錢物原封不動退了回去。於是劉天龍就在他的兒子身上狠下功夫,任用他為集團公司下屬的天勝駕校校長。賈志邦為這事也說過兒子,哪知兒子說:“你當你的官,我經我的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又沒求你什麼事?再說集團公司當老總的年輕人多的是,又不是我一個。”賈志邦說:“你是我的兒子,你不准打我的旗號做事,如果被我發現了我可饒不了你。”賈海波說:“老爸放心,你看哪個當官的子女不是經商?我不想活在你的陰影下面。”賈志邦想想兒子說的話也對,如果當個公務員,還是在自己的領導之下,下面的領導也不好做,提拔了都說是沾老子的關,不提拔兒子也永遠進步不了。

在天龍賓館組織色情表演方面,賈志邦是態度堅決,一個字:“打”。他和省廳的韓處長指揮了這次行動,取得了很大的成效,抓獲三十多人。韓處長將抓獲的人交由賈志邦和張一民處理,帶著隊伍回去了。 正當賈志邦和張一民商量下一步工作,如何組織抓捕劉天龍時,賈志邦接到一個電話,那個電話裡說:“你要想兒子活命,就趕快到辦公室去,裡面有一個剛送到的信封,你一看就知道了。”他問對方是誰,對方卻掛斷了手機。賈志邦覺得事情蹊蹺,他對張一民說:“你先回去研究處置這些人的方案,我要去開個會。” 其實賈志邦並沒有去開會,而是趕到辦公室,辦公室果然有一個信封,上面寫著:“賈書記親啟”字樣。他急忙拆開信封,見裡面有一盒小錄像帶。 他關上門窗,躲在辦公室裡看了一遍,還是不太熱的天卻出了一身冷汗。畫面上賈海波將一桶汽油澆在一輛汽車上,車裡一個人身上捆著繩索,頭上罩著蛇皮口袋,賈海波打著火機扔向汽車,熊熊大火將車子吞沒,在火光中隱現車上的人在不停地扭動。 賈志邦立刻想起這就是那起一直毫無線索的殺人焚屍案,原來自己的兒子是作案兇手。這個兔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膽大包天?賈志邦癱倒在椅子上。 賈志邦匆匆忙忙回到家,見到兒子狠狠地打了他一個耳光,說:“畜生,你說你都乾了些什麼?” 賈海波不明就理,說:“我沒幹什麼呀?” 賈志邦將錄像帶扔到他面前,說:“還狡辯,殺人焚屍、喪盡天良,你犯的可是死罪啊。” 賈海波急忙將錄像帶放進播放機,看了一眼,什麼都明白了。原來劉天龍讓他去殺死那個賣婬女時卻在後面偷偷錄了像,這個劉天龍,真是太狠毒了。他“撲通”一聲給父親跪下,說:“爸爸,救救我吧,我可是您的親兒子呀。” 海波娘目睹這一切,也嚇得嚶嚶直哭。 賈志邦說:“自古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現在誰也救不了你了。” 賈海波見父親態度堅決,心一橫,咬牙說:“橫豎不就是個死,我現在就死給你看。”說完就要向牆上撞去。 海波娘一把抱住他,一邊擦淚一邊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孩子,我陪你一道去死,成全你爸爸這個鐵麵包公的名聲。”母子娘抱頭痛苦。 賈志邦老淚樅橫,良久才說:“你問問劉天龍是什麼意思?” 母子二人聽賈志邦這樣說,如臨大赦。賈海波撥通劉天龍的手機,氣憤地說:“姓劉的,你到底什麼意思?” 劉天龍冷笑說:“老小,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沒別的意思,你父親查我的賓館、抓我的人、罰我的錢,這些我都認了,只要求一條別抓我就行,這在你父親來說是小事一樁,麻煩你請他法外施恩,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咱們還是兄弟。” 賈海波把劉天龍的話轉告了父親,賈志邦思索了一會說:“也只有這樣了。” 賈志邦辦公室,張一民向他匯報處置天龍賓館事件的方案。 賈志邦聽完匯報,咂了一口茶,悠悠地說:“一民啊,當今的社會為了搞活經濟、擴大開放,適當的一些色情活動地方政府既不支持也不反對,只要不造成惡劣的社會影響就行。這種情形各地都有一定程度地存在,這是大環境造成的。我原則上同意你的方案,但存在的不妥之處我要給你點出來:第一,對劉天龍目前不宜採取強制措施,他是政協常委,是金凰市最大的民營企業家,對金凰的經濟是做出過貢獻的。如果要對他採取措施,先要向我匯報,我再向市委匯報,取得同意才可以。第二,對抓獲的色情活動人員,主要是教育挽救為主,多罰點款。” 張一民說:“這樣是不是縱容他們?我們公安機關就是要除惡務盡,劉天龍不除,還有不知多少人喪失性命呢?” 賈志邦臉色沉了下來,說:“從現有的情況來看,天龍賓館只是存在一些非法色情活動,這在全市其他賓館也不同程度地存在著。按照你的說法,劉天龍是黑社會老大,但這一點你要拿出證據來說服我,我們搞政法的,證據是第一生命,不能憑想像力辦案。就拿上次來說,你們懷疑我的兒子指揮了金魚灣漁場鬥毆活動,但事實證明,我的兒子一直在給他姥爺過八十大壽。你說劉天龍安排人刺殺你,可是你並沒有當場抓住那人,又怎麼能證明那個人是劉天龍派來的呢?” 張一民不甘心,繼續說:“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只要抓住劉天龍,就可以一舉消滅天龍幫,這一點還是請賈書記三思啊。” 賈志邦氣憤地說:“一民啊,你說這話是在懷疑我,我兒子是在劉天龍手下工作,可公是公、私是私,這麼多年來我可從沒有以權謀私過,我賈志邦的人品在金凰不說響噹噹地,也還算說得過去吧。我們黨的路線方針你是清楚的,中心工作是經濟發展,我不否認民營企業在發展過程存在原罪問題,這是經濟發展的必然過程。天龍集團是全市第一大納稅大戶,是全市重點保護單位,劉天龍年輕又有才華,市委王書記可是很看重的。你如果看不清形勢,硬要去碰壁,只會頭破血流,弄得不好就會丟位子、摘帽子。” 張一民道歉說:“賈書記批評的對,我們的工作做得還很不紮實,我們一定要認真整改,堅決貫徹市委的意圖,在辦案中註重證據,力爭辦成鐵案。” 賈志邦點了點頭,又面露和藹之色,說:“你忙去吧,我還要去參加一個會。” 張一民出了政法委辦公樓,上了車對劉長樂說:“對劉天龍先放一放,等有了證據再一舉消滅,其他人罰款拘留,當然這只是我個人意見,還要在黨組會上過一下。” 劉長樂說:“又讓這夥犯罪分子逍遙法外,我心裡不服啊。陳虎那怎麼辦?” 張一民說:“是啊,黑惡勢力存在主要是我們隊伍裡一些腐敗分子庇護的,是他們助長了黑惡勢力的囂張氣焰。我們黨這幾年狠抓反腐敗,取得了很大成效,懲處了一些腐敗分子。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乾部隊伍建設,必須要有良好的製度,以製度來管人管事,清潔我們的肌膚,才能保證我們隊伍的健康和活力。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就讓他們盡情表演吧,天網恢恢,總有一天我們將他們一網打盡。” 局黨組會上,陳虎聽見張一民從市裡帶來的處理意見後,心中竊喜。散會以後,他就在第一時間將這些信息透露給劉天龍。 劉天龍又一次在危急關頭躲過了一劫。 下午四點鐘,姚琴正在辦公室看書,雖然辦公室有電腦,但她不敢上太久,怕上久了電磁幅射對胎兒不好。 史本善沒事找事地往辦公室跑了幾趟,和其他人不著邊際地扯了些國際國內的大事。他不時拿眼盯著姚琴,其他人見史局長對姚琴有意思,都藉故離開了,把他們倆撇在辦公室裡。 “你今天真漂亮!”史本善誇獎道。 本來要是別人誇獎她,姚琴會說聲“謝謝!”,但她對史本善沒有好感,覺得這話有些不懷好意,於是懶得搭理他。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打開一看,是劉天龍打來的,心裡一陣歡喜。但旋即又語氣冷冷地說:“你還記得人家呀,我怕你忘了。”女人的心思就這麼奇怪,有人說:“女人的心,天上的雲”,是說女人的心思細膩,她時而高興時而生氣,變化快得讓人捉摸不透。 “我哪敢忘記你呀,這不最近忙嘛。今晚過來聚聚,我當面向你賠罪。”劉天龍說。 “好,我下班後就過去。”姚琴答應道。等她掛掉電話,發現史本善也在邊上津津有味地聽著,姚琴生氣地說道:“人家接電話,你在旁邊聽著做麼事?” “我準備等你接完電話再跟你說事呢,看你這個態度,我也就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說完,他樂滋滋地走了。史本善想今天晚上一定要和劉天龍攤牌,免得他又找藉口老是吊自己胃口。 劉天龍接到陳虎的電話後,大搖大擺地回到了天龍賓館。 他調出監控錄像觀看,想了解一下這些人如何快速沖進多功能舞廳人證俱獲的。突然有一個鏡頭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發現一個女孩子兩次潛進關押何慧的房間,放大臉部影像一看,是賓館餐廳的收銀員,她為什麼裝扮成三陪女?她到底要做什麼?帶著這些疑問,劉天龍讓保安將張芳押了上來。 “你是什麼人?”劉天龍厲聲問道。 張芳說:“我是收銀員。” “你找何慧做什麼?” “我沒有找她啊,我不認識她,我找她做什麼。”張芳裝糊塗。 劉天龍冷笑一聲,將監控錄像放給她看,然後說:“你如實說,我就饒了你,否則我今晚讓三個彪形大漢侍候你。” 張芳一聽這話傻了,她咒罵道:“劉天龍,你不是人,你是個畜生。你憑什麼害我哥坐牢?我問你是不是姚琴這個壞女人出的主意,她和你狼狽為奸合謀陷害親夫?我既來了就不怕死,我就是變成厲鬼也不放過你。” 劉天龍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還伶牙俐齒,好吧,我告訴你,你哥的事跟姚琴無關,誰叫他擋我的道呢?在金凰擋我道者必死,今天你也是一樣。” 劉天龍讓人將張芳關押到何慧一起,說:“給你找個伴,免得你成了孤魂野鬼。” 張芳被押下去後,劉天龍開始覺得姚琴是個燙手的山芋,連小姑子都到賓館臥底了,今後將會不得安寧。他不止一次的在心裡對自己說適可而止,該收手時就要收手,可形勢發展急轉直下,並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他第一次對自己信心產生了動搖。他以為自己對這個社會看得很清楚,只要用金錢、美女和棍棒這三樣東西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現在看來,也還有金錢收買不了、美女誘惑不上、暴力威嚇不怕的,他們是共產黨的鋼人,而且這些人越來越多,彷彿排山倒海一樣衝過來,自己就像躲在一個山洞中苟延殘喘,一旦洞門打開,陽光就會直射進來。 恐懼像潮水一樣淹沒了他。 史本善來到天龍賓館,找到徐蕊。 “姑父,你找我有什麼事?”徐蕊問道。 “你和劉總的事發展到什麼地步了?你們可上床了?”史本善急著晚上的事,覺得不能再含糊其辭。 徐蕊羞得臉通紅,搖了搖頭說:“我們只是接了幾次吻,劉總幾次要解我衣服,被我推脫了,我說等他娶我的那天再把身子給他。” “農村人觀念,老土,現在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把身子給他,他如果欺負你,有姑父我在呢。”史本善生氣地說道。 “我聽姑父的,姑父說什麼時候給他就什麼時候給他。”徐蕊紅著臉不敢看史本善。 “那你今晚就搞定他,他看到你是清白身子給他,不敢不對你負責任,一切由我給你作主,到時我主持你們的婚禮。”史本善信誓旦旦地說。 “那我謝謝姑父了。沒別的事,我就走了。”徐蕊紅著臉說。 “劉總資產過億,只要攀上他,保你一輩子榮華富貴。今晚可要好好表現喲,你去準備準備吧。”史本善叮囑道,眼角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奸笑。 等辦公室里人都走完後,姚琴在辦公室裡拿出粉盒,對著小鏡子化了點淡妝。她皮膚本來很好,可能是因為妊娠的緣故,眼睛下面出現了幾個小雀斑,她不得不在臉上又塗抹了點脂粉。直到鏡中現出了自己光彩照人的模樣,姚琴才滿意地離開。 姚琴乘車直奔天龍賓館,在5188房間,劉天龍看見她到來,起身相迎。 “寶貝,幾日不見,你越發漂亮迷人了。”劉天龍討好說。 “你說謊,這麼多天都不理人家,肯定是被那個小狐狸精迷住了,你們男人就會朝三暮四。”姚琴故意不搭理劉天龍。 劉天龍上前摟住姚琴,吻住她那塗過胭脂的紅嘴唇,姚琴也響應他,兩人一陣熱吻。良久,劉天龍說:“餓了吧,咱們先吃飯。” “我不餓,龍哥,我想你。”姚琴像是不情願分開。 “傻瓜,晚上時間還長著呢,咱們還是先吃飯吧。”劉天龍邊說邊要按鈴。 “不,我想現在就要你,晚上我們再接著做。”姚琴說著用手挽住劉天龍的脖子,用嘴唇吻住劉天龍的嘴。 “這是個風騷迷人的小妖精”,劉天龍心想,可是今晚以後她就要被史本善佔有了,依他劉天龍的性格,別人用過的東西他是決不會再用。那就再好好享受一次吧,劉天龍抱起姚琴向里間的席夢思床走去。 兩人一陣翻雲覆雨,盡享魚水之歡。 劉天龍要了幾個菜,並要了一瓶解白納干紅葡萄酒,給姚琴斟了一杯,姚琴推辭不喝,謊說身體酒精過敏,她要了一杯鮮牛奶。 吃過飯後,服務員端來兩杯橙汁,劉天龍遞給姚琴一杯,然後自己帶頭喝了起來。 姚琴喝了一半,只覺得睡意越來越濃,她哈欠連天地說:“我要睡去了,怎麼這麼困呀?” “或許你剛才累了,那你先休息去吧。”劉天龍扶她上床躺下,然後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 史本善已在門外等候,見劉天龍出來,知道計劃成功,滿臉喜悅地說:“我侄女已在等你了,她是第一次,你這個新郎官可要溫柔點。” “你今晚不也是新郎官,記住把她搞定。”劉天龍微微一笑走了。 史本善溜進了房間,他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睡美人,這朵帶刺的花兒今天終於被自己採摘到手了,他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他輕輕地推了推姚琴,姚琴沒有動,她正沉睡著,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史本善脫得一絲不掛,然後輕輕褪去姚琴身上的衣服,他並不急於直奔主題,而是仔細地欣賞著她的美妙的胴體。他輕輕地吻那雪白柔嫩的肌膚,從頭到腳,每一寸都不放過。最後,他進入那美妙的桃花源,那裡緊緊地裹挾著他,他每動一下都感到無比的奇妙和舒爽,或許過於緊張,他很快便一瀉如注。 姚琴只喝了半杯橙汁,很快就甦醒過來,她叫喚了一聲“龍哥”,見沒人答應,於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四下張望起來。 只見史本善正笑吟吟地坐在床頭抽煙,她嚇得猛地坐了起來,拉過被子蓋住身子:“你怎麼進來的?快給我出去!” “你現在應該叫史哥才對。”史本善得意的說。 姚琴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被脫得一絲不掛,下身流著污濁的體液。她意識到被史本善弄了,絕望地大叫一聲“無恥”,然後昏了過去。 史本善重重地身體又壓了過來,邊進入邊說:“剛才不過癮,現在你醒來了,配合一下,這次我要讓你也快活。” “快滾開,我喊人了。”姚琴拼命推他,哪知他沉重的身體像一座大山,姚琴無論怎麼用力也推不開。 “你喊吧,喊破嗓子也沒有用。”史本善淫邪地說。 “我要告你,你個王八蛋。”姚琴罵道。 “你告吧,誰會信你,你難道還嫌自己不爛嗎?你在大學就失了身,後來被程鵬甩了,跟張劍結婚後,你又搞婚外情,你把你自己的醜事都兜出來,讓金凰乃至全國人民都知道。”史本善笑了起來。 姚琴一時語塞,她想起了劉天龍,“龍哥不會放過你的。” “枉你對劉天龍一片癡情,但你的龍哥把你送給我了。我早就說過,你偏不聽,劉天龍只是玩玩你而已,他那樣身份的人,會要你一個爛貨。”史本善一邊用力一邊惡狠狠地說。 姚琴傷心到了極點,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史本善以為自己的一番話觸動了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劉天龍陷害張劍的事說了出來,好讓姚琴恨劉天龍,以後死心塌地跟自己。 姚琴聽了這話吃了一驚,說:“怪不得陳虎說張劍是被人陷害的,原來就是劉天龍,劉天龍是天龍幫首腦?我要跟他拼命。”說完站起來就要去找劉天龍。 史本善說:“別犯傻了,你鬥得過劉天龍嗎?他隨時能要你的命。你現在去找他,我們兩個人都得死,還是冷靜一下,再想想其他的辦法。我也巴不得他死呢,我知道他在房間裡裝了監控設備,我們這些人都有把柄在他手上,只有拿到這些把柄再除了他。” 姚琴聽了史本善的話,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於是沉默不語。 史本善見自己說動了姚琴,走過來說了句“以後你就跟我吧”,張嘴就要親姚琴,姚琴在他臭哄哄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史本善痛得哇哇亂叫,他狠命地打了姚琴一個耳光,罵道:“臭婊子,敢咬我。” 姚琴衝出房間,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說:“你再要用強,我就死給你看。” 史本善一時無法,扔下了句“算你狠”,然後穿上衣服走了。 見史本善走了,姚琴手中的刀“啪”地掉了下來,她怕他再進來,閂好門,然後用被子蒙住頭大哭起來。 哭了一陣,她想起史本善的話,對劉天龍憤恨起來。她起身穿好衣服,打開劉天龍的暗室,那裡面一排排的監視器正閃動著不停,突然他看見劉天龍正趴在一個女人身上,而那個女人正是徐蕊,姚琴又一次傷心至極。這個負心人,有了新歡,就把舊人給踹了,最可惡的是還把她送給了她最厭惡的史本善。他一定是為了達到得到徐蕊的目的,才把自己送給史本善作交換的,這更加卑鄙。姚琴在心裡狂喊:“劉天龍,我恨死你了。” 此刻姚琴萬念俱灰,她想一定要報復一下劉天龍才行。她到處搜尋劉天龍的東西,除了一些碟片外,其他什麼都沒有。監視器桌子邊上還有一個保險櫃,可是要用密碼才能打開。姚琴試了幾次都沒有打開,後來她想起那天劉天龍過生日,也就是自己沒有避孕的那天,那一天在姚琴腦海裡太深刻了,她試著用這個日期按了下去,果然在“咔嚓”一聲響之後,保險櫃開了。 保險櫃裡是大疊的現金,還有幾個帳本,姚琴一本本地翻著,上面記錄了送錢的數目和人員,一筆筆觸目驚心。這個劉天龍,這幾年搞了多少髒錢,好多官員靠他發了不義之財。 保險櫃的下面還有一個小筆記本,姚琴翻了開來,上面記著一些女人的名字,有潘萍、胡麗、何慧等許多,後面還寫著心得體會。姚琴找到自己的名字,在自己名字那一頁下面,劉天龍是這樣寫著:“搞女人不是偷得她的身,搞女人的最高境界是偷得她的心。心都偷來了,何愁身子偷不到。有人把善於用情來打動女人的男人比做麻藥、毒藥、瀉藥,而我則認為比作春藥最為貼切,我就是個春藥男人,在偷得一個個女人的身後,還讓她們為自己奉獻一切。” 姚琴拿了一個方便袋,將帳本、筆記本和一些光碟裝在一起,然後鎖好保險櫃。她靜定了一下情緒,朝大門走去。 突然,一個老者領著兩個衣著破爛的女孩子從旁邊的側門衝了出來,兩個保安在後面追趕,姚琴眼尖,發現其中一個女孩子居然是張芳。 她衝著保安吼道:“你們幹什麼?” 保安稍作停頓,一看是姚琴,邊追邊說:“這兩個女人是劉總關押的,她們偷偷跑了。” 老者返身抱住其中一個保安,那個保安掙脫不了,舉起警棍朝老者的頭上狠狠砸了下去,血從老人的頭上流出,老者倒了下去。 另一個保安眼看就要追上兩個女孩,斜刺裡衝過來一個高個女人,那個女人伸腿絆倒了保安,並衝姚琴她們說:“你們快走!” 姚琴連忙追上兩個女孩,對張芳說:“張芳,你們快跟我走,我手上有劉天龍幹壞事的證據。” 張芳一看是姚琴,本想不理會她,看她臉上有淚痕,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又聽說她手裡有證據,一邊攔停一輛的士,一邊拉她上了車。 “快,你把我們送到郊區,越遠越好。”張芳答道。 這時,又有幾個保安衝出來,高個女人見姚琴她們安全脫險,向外飛奔而去。 幾個保安看得呆了,待到追到大街上,只見街上車水馬龍,掛著出租車標誌的的士穿梭往來。 其實這個高個女人就是張劍,他看到姚琴和劉天龍手挽手進到天龍賓館時,心如刀絞,恨不得馬上手刃這對姦夫淫婦。後來一想,即便殺死他們,自己的清白也就無法洗清,而且自己的妹妹還在他們手裡,先救出妹妹再說。午夜時分,保安們哈欠連天,放鬆了警惕,正當張劍準備行動時,那個老刑警搶先一步,將她二人救出,張劍尾隨其後,於是發生了剛才的那一幕。 車子駛出二十多里路,來到一個小鎮上。 姚琴看見前面有一家小旅館,忙喊“停車”。 司機停了車,姚琴付了車費,和張芳、何慧進了旅館。三個人進了房間,姚琴看見其中一個女孩子病怏怏的,問道:“她是誰?” 張芳說:“她就是何慧,告我哥的那個女孩。不過嫂子也不能怪她,她是被劉天龍脅迫的,她準備向司法機關作證,還我哥的清白。” 何慧向姚琴跪了下來,說:“姚姐姐,我對不起張大哥和你,我錯了。” 姚琴聽兩人這麼一說,心頭的氣也就消了,連忙扶起何慧,安慰了她兩句,然後對張芳說:“芳妹子,嫂子對不起張劍,也對不起媽媽和你。” 張芳看見姚琴微微腫起來的臉頰,安慰她說:“嫂子,有什麼話你坐下來慢慢說。” 姚琴奇怪張芳怎麼會在天龍賓館,聽桂花說她到廠裡去了,便問道:“你怎麼會在天龍賓館裡?我怎麼一直沒看見你?” 張芳說:“不瞞嫂子,我應聘到裡面當收銀員,其實是臥底,目的是找到何慧救我哥,哪知今晚劉天龍回來後從監控錄像中發現了破綻,將我關了起來,幸虧一個當保洁工的老大爺救了我們,放我們出來,被保安發現窮追不捨,後來遇上了你,可憐老大爺他為我們受傷了。” 姚琴“哦”了一聲,在床上坐了下來,拿出那個塑料袋,對張芳說:“這裡面是救你哥的材料,你要保管好,想一個能安全存放的地方。” “張局長是個好人,他一直在幫我們救我哥,我們交給他行嗎?”張芳說。 “你不要相信任何人,雖然這帳目上沒他的名字,但他只是個小角色,這裡面比他官大的有的是,到時就怕他為了升遷或者為了保官,犧牲你們的利益。”姚琴警告說。 “那我拿回放到鄉下交給媽媽保管。”張芳說。 “不行,劉天龍發現丟了東西,一定派人找到你家,到時會到你家去搜,你叫媽住到親戚家裡,這夥人甚麼事都乾得出來,現在更會狗急跳牆。”姚琴搖頭說。 “那怎麼辦呢?”張芳也急了。 “你再想想可還有什麼可靠的人?要不,你帶著東西到外地去。” 張芳急忙反對說:“這會,他們可能在車站、碼頭守候著咱們,去了等於是自投羅網。” “原來是這樣,那你想想東西放在什麼人處最安全,最好複印一份備份,光碟也可以復制一份。”姚琴焦急地說。 “我想起了一個人,是我哥的大學同學,在金凰市法院工作,名叫劉奇,他是個正派人,也是我哥最好的朋友。他不會為我哥的事出賣咱們的。”張芳想到劉奇,興奮地說。 “這個人我知道,放在他那行,但你複製一份帶在身邊,然後將原件放在一個密碼箱裡交給劉奇,不要告訴他這裡面有什麼,只對他說是一個朋友的東西,請他妥善保管就行,等事情有了一定進展後再交給上級,一定要交給可靠的人,否則對我們都不利。”姚琴叮囑說。 “嫂子,你放心,你拼著性命偷出來的東西,我一定會保管好的。你自己可要保重呀?”張芳心裡一酸。 “只要東西在我們手裡,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姚琴安慰她說。 “嫂子,我錯怪你了。”張芳伏在姚琴的肩頭說。 “是嫂子對不起你們。”姚琴拍著張芳的肩膀說。 “不,嫂子你是好人,等我哥出來,我們一家人再團圓。”張芳擦著眼淚說。 說到團圓,姚琴心裡湧上一絲溫暖,她苦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 兩個人又說了會話,這時東方露出魚肚白,姚琴才和張芳、何慧分手而去。臨走時,姚琴請張芳向她哥哥表示自己的歉意,並說:“我愛他,如果有機會,還做他的妻子。” “嫂子,我哥是被陷害的,不久就能出來了,到時你把這話親口對他說吧。”說完,張芳嘻嘻地笑著走了。 “不會有機會親口對他說了,我多想親口對他說呀。”,姚琴心裡默想著,然後乘車回到了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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