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當代小說 大圈·衝出亞洲的華人第一黑幫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金子是誰

大圈並不是特指陳琳這個幫派,很多內地在港澳發展的社團現在都說自己是大圈仔,他們很多人做的盡是些下三濫的買賣,綁架、砍人、替人撐場面,所以很多內地人都被港澳黑幫所不齒。當然陳琳是個例外,現在他的勢力已經完全超過廣東仔,成為內地在港的頭號黑幫了。當然他最主要的武器就是錢,他確實很有錢,無論用任何方式他都可以斂財,當然前提是他所領導的大圈確實是個非常強悍的黑幫團體。遇到這樣的人別人自然不會選擇得罪他們,這就是陳琳現在的優勢,他漸漸走到了食物鏈的頂端。 陳琳的生意越做越大,他的胃口也越來越大,誰都不知道他最終目標是什麼。當然陳琳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大老粗,他心裡有自己的打算。 一天晚上,白沙賓館高朋滿座,陳琳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著嵌在牆內的一個個閉路電視監控系統,只見那些賭紅了眼的賭客毫不猶豫地把一沓沓鈔票填入了賭場這個無底黑洞內,大軍笑道:“媽的,什麼時候老子也開這麼一個玩意,來錢簡直比從天上掉得都快。”

陳琳抽著煙道:“如果咱們能沾這玩意,那就說明不是一般的牛逼了,你心大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大成這樣。” 大軍道:“唬人是沒用的,老子才沒把這些開賭場的龜兒子放在眼裡呢。” 陳琳道:“他們不是開賭場的,他們是博彩業的商人,大軍說話前要搞清楚別人身份啊。” 大軍道:“操,誰耐煩這些彎彎繞子,對了琳子,你看那是怎麼回事。” 陳琳只見大廳八號台前一幫客人和荷官似乎爭執了起來,陳琳示意一個手下道:“你帶幾個人過去看看。” 他手下帶了幾個人過去和對方交涉,這幫人大約有六七個,都是年輕人,看樣子態度還非常蠻橫,過了一會兒陳琳派去的手下走了回來道:“大哥,那幾個小子裡其中一個是內地某廳長的公子,口氣橫得很。”

陳琳道:“內地當官的兒子都開始在澳門屌起來了,你們幾個人拍他們一頓不就結了,管他是誰呢。” 他手下道:“不行,賭場的人阻止我們動手,這幾個小子是有人特別帶來的,他的背景賭場的人專門做過調查,不是吹牛或者瞎說。” 陳琳道:“那你隨便賭場自己怎麼處理,我們忙我們自己的。” 沒過幾天金子又來了澳門,二人見面客氣了一番,陳琳道:“金子,你巴巴跑過來是不是有什麼好的財路帶給我?” 金子道:“陳哥,你現在比我行多了,倒是我要你多多照應才是啊。” 陳琳道:“我在大陸的生意全靠你幫忙,沒你就沒有這一切,如果你有事找我,我一定幫你。” 金子笑道:“有陳哥這句話就行了。” 金子這幾天基本都泡在白沙賓館的賭場裡耍錢,陳琳沒想到他的賭癮這麼大,勸了他幾次卻根本不管用。偶爾有那麼空閒點的時間他也就是坐在陳琳的辦公室裡盯著監控設備看,陳琳問他看什麼,金子總是說看美女,當然賭場裡面無論是顧客還是服務員都不乏美女。

一天,酒店經理找到陳琳道:“陳老闆,拜託你一件事,賭場裡有個人我們懷疑出老千,但是一直沒有找到證據,如果今天他再來希望你能請他出去。” 陳琳道:“你們沒有找到證據我憑什麼不讓別人賭錢?” 經理笑道:“陳老闆,賭場就是這樣,輸打贏要,現在有本領的人太多了,任由著他們胡來我們生意也不要做了。” 經理走後陳琳道:“這幫孫子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 到了晚上,陳琳親自帶著人在賭場裡面轉悠,不一會兒真看見體貌特徵符合經理說的那個人,他正在賭二十一點,面前已經有不少籌碼。陳琳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道:“先生,我們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瘦子緩緩站了起來道:“我是正常在你們這裡消費的客人,為什麼你們不讓我玩?”

陳琳皺眉道:“沒為什麼,就是不行,你現在可以走了。” 那人道:“笑話,我憑什麼走?” 陳琳道:“憑這話是我說的,先生我是這裡的安保經理,如果你讓我難做那麼我保證你也不會好過,出去。” 隨著陳琳手一揮他身後三個手下都走了過來,那人看勢頭不對只有收起面前的籌碼走了出去,一桌客人對這種情況也是見怪不怪,此時見沒有熱鬧再瞧就繼續開賭起來。 就在陳琳正要回去的時候酒店經理又找到了他道:“陳老闆,馬達在北風廳等你,說有要緊事談。” 馬達是尹老闆的一個手下,在澳門幫里地位不可小視,負責的就是打打殺殺的事項,陳琳有點看不起他,覺得這個人就是個十足的粗人,所以當時就道:“不好意思,我沒有時間,你讓他打電話和我聊吧。”

經理的表情似乎有點奇怪,他道:“金老闆也在那裡,你還是去看看吧,說不定他有什麼事呢?” 陳琳一聽金子也在那裡,就沒有再說什麼,跟著經理來到那個只有貴賓級賭客才有資格進入的包房。 偌大的包房裡有四個人,兩個對面而坐的分別是馬達和金子。馬達的三個手下站在他的身後,陳琳笑道:“馬達哥,今天怎麼有空過來?”說著上前去招呼,這時他看到馬達的面前擺著一支銀光閃閃的勃朗寧手槍。 三人坐下後陳琳道:“你們兩個怎麼會走到一起的?” 馬達道:“陳老闆這話就說得見外了,大家都是朋友嘛,能有機會在一起合作我當然願意了。” 陳琳對金子道:“哦,這麼快就找到合作夥伴了?” 金子道:“那還不是陳哥面子大,我一報你的名頭,澳門的朋友什麼都沒有說就全答應了。”

陳琳道:“是嗎,你和他們談了什麼事情?” 金子道:“我想專門承辦大陸人在澳門賭場的高利貸生意。”其實金子的生意和陳琳現在做的多少有些衝突,不過陳琳並不僅僅是放給賭場裡的人,而且金子也明白說了他只做大陸客人的那單,所以沖突並不大,況且陳琳大陸那邊的生意還要靠金子維持,這點損失連感謝費都夠不上,對於陳琳來說他自然願意。 不過陳琳並沒有爽快地點頭,他面露難色很長時間,才道:“兄弟,不瞞你說,這單生意本來是我做的,不過既然你開口了,面子我一定給足,這塊肥肉我就不要了,如果有需要幫忙的你儘管說話。” 金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謝謝你陳哥。” 馬達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他把麵前的槍拿起來道:“這種槍口徑大,射程遠,而且我從來都覺得這種槍就是一件工藝品。”

陳琳笑道:“馬達哥怎麼又說起槍來了,難不成為了大家合作愉快你打算送把槍給金子?” 馬達哥也笑道:“這把槍的型號是我最喜歡的型號,老實說今天是打算送給金子哥的,不過不是送槍,而是送子彈。”話剛說完拿槍對著桌子底下就放了一槍。 金子大叫一聲,還沒有倒下去,馬達帶的人當中的一個舉起一把椅子就把金子砸倒在地。 陳琳見狀也是剛剛反應過來,他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把槍帶在身上,馬達卻把槍對準了陳琳,他緩緩道:“陳老闆,我也是受尹老闆的命令辦事,你多擔待。” 陳琳怒道:“去你媽的,姓尹的憑什麼動我的朋友?” 馬達道:“這個我就管不著了,不過據說你這個朋友好像是個二鬼子,不行你可以問問他。” 金子這時疼得面色煞白,雖然捂著腿,但是鮮血仍然不停地從指縫中流出來,陳琳雖然惱怒異常,但他心裡隱隱知道黑幫人物絕對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但如果自己不制止,金子就是死路一條。於是他道:“馬達哥,這件事不是一件小事,你不能這樣隨便做事。”

馬達道:“看來陳老闆是真講義氣,沒關係,尹老闆也沒有說一定要這個人的命不可,不過話要說明白,這件事絕對是件大事情。” 陳琳道:“金子,你老實說你到底是不是暗線,說實話沒關係,我保你。” 金子只能發出呻吟聲,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陳琳道:“金子,你快說話啊。” 馬達站起身來道:“陳老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交給我們做就行。” 陳琳道:“絕對不行,他是我的朋友。”馬達的人似乎準備強行動手,陳琳帶的人擋在了他們面前。 馬達一舉手中的槍道:“我要打死他就是一顆子彈的事情。” 陳琳板著臉道:“馬達哥,別仗著自己有槍了不起,在這裡如果我一句話保證你走不出去。” 馬達似乎很有把握地道:“陳老闆,我知道這個人是你的朋友,不過你也不能壞了規矩,他可是替條子做事的,接近你只怕也沒有安什麼好心。”

陳琳冷冷道:“謝謝你的好意,我的事情不用你們替我操心,金子就交給我處理,你們可以走了。” 馬達道:“你說帶人就帶人,陳老闆恐怕你也太小瞧我們了。” 陳琳道:“我從來不小瞧任何人,但是馬達哥你也應該給我面子。” 馬達道:“陳老闆,你為了這個二五仔值得嗎?” 陳琳道:“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他就是我的兄弟。” 馬達左右看了看,道:“這裡陳老闆是老大,我們聽你的。”話雖然這樣說人卻並沒有走,而是坐了下來。 陳琳也不理會他,把金子扶到椅子上道:“金子,我們是一起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生死之交,你真是憋著壞心眼對我嗎?” 金子努力笑了笑道:“陳哥,我沒有對不起你,我做的就是蒐集來澳門賭錢內地官員資料的,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馬達道:“怎麼樣陳老闆我沒有冤枉他吧?” 陳琳沒有理他,問金子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金子雖然疼得滿頭大汗,卻仍然咬緊牙關答道:“我們是從部隊上復員的,你忘記我爸爸是公安局的了。” 陳琳猛然想起了金子的父親,那還是他們那公安部門的一個高級官員,陳琳道:“難怪你有這個本事能幫我找到梅子和昭琳,原來是這樣。” 金子道:“陳哥,我對不起你,但是我是警察,沒有辦法。”他話音剛落槍就響了,馬達一槍把金子給打死在椅子上。 陳琳氣得抓起把椅子就要砸人,他的手下急忙攔住他。馬達這次沒有再對陳琳做什麼動作,只是把槍收了起來道:“陳老闆,你是老大,我是做小的,道上很多規矩你應該比我清楚,這次殺人也是尹老闆的意思,我們也是辦事而已。” 陳琳這個時候也稍微冷靜了一些,他氣喘吁籲地站在金子屍體面前道:“你們殺的是警察,這個攤子你怎麼收拾?” 馬達道:“人是死在你這裡的,與我們無關。” 陳琳道:“真當我是軟蛋好欺負啊?”他盛怒之下用的是河北話,馬達並沒有聽懂,不過看他表情就知道現在的陳琳已經氣瘋了,再刺激下去難保今天自己還能不能走出酒店大門。 馬達想了想道:“陳老闆,你也不用生氣,人是你帶過來的,這本來就該由你負責,況且他來就是打算動這裡最根本的勢力,這是不可能被容忍的,只能說他倒霉,你也倒霉,今天就算是你當場把我打死在這裡也沒有用,這個警察必須得死在你的地盤上,這就是規矩。” 陳琳道:“去你媽的規矩。”他雖然這樣說,但是人已經緩緩坐到椅子上。 馬達見狀,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道:“陳老闆,如果你不打算殺我,那麼我就走了,今天的事我也是沒有辦法……” 他話沒說完,陳琳便道:“請你趕快給我滾,省的我一會兒變了主意。” 馬達哪裡還敢廢話,帶著人立刻走了出去,陳琳道:“立刻把唐鐵牛和大軍叫來。” 不一會兒二人趕了過來,見到包廂裡的場面都愣住了,陳琳道:“金子是警察,被澳門人查出來幹掉了。” 大軍道:“這小子出賣我們。” 陳琳道:“他人都死了,這件事也不用再說了,大家都是搏命人,誰也不用埋怨誰,不過這次殺了警察事情肯定麻煩,大家想過怎麼辦沒有。” 唐鐵牛道:“我們把人帶出去一丟不就行了?” 陳琳道:“他既然做的是臥底,那邊肯定有人掌握他的動向,金子這次過來好像還有任務在身,否則他不會在監控室裡待這麼久,如果他回了消息,那麼肯定是我們這家酒店的消息,現在死了我們肯定是第一嫌疑人,這是躲不掉的。” 大軍道:“那怎麼辦?” 陳琳道:“也不用太擔心這個,大陸那邊畢竟還沒有和這裡有關係,金子也就是個秘密警察,肯定見不得光,而且他調查的這件事根本就是觸及了澳門最大勢力,大陸不可能不考慮姓宋的感受,所以他們絕對不會承認這件事,澳門當然也不會有人問了。” 大軍道:“琳子,聽你這麼一說,那我們也沒什麼事了。” 陳琳道:“沒事是不可能的,金子是我帶來的,光是他一個人死只怕還不起,澳門人不會這麼輕易和我了結的。” 大軍道:“他媽的,我們也不知道這裡面這麼多怪事,他們找我們個屁麻煩。” 陳琳道:“本來就是我們壞了規矩,這件事躲不掉也賴不掉的。” 唐鐵牛道:“大哥,你說吧,我們該怎麼做?” 陳琳道:“還能怎麼辦,靜觀其變吧。” 不出陳琳所料,晚上二公子就打來了電話,他道:“陳老闆,那個警察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琳道:“沒事,他已經死了。” 二公子道:“死個警察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和你扯上關係那就是大事情了,你知道我們在澳門混得有多不容易嗎?這麼給人家抓把柄,他不乘機趕你走人?” 陳琳道:“二公子,如果他把我趕走那麼受損失的只可能是你,我無所謂。” 二公子似乎愣了一下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陳琳道:“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老是想玩我,二公子這樣做人可有些不厚道。” 二公子道:“誰想玩你了?我這是就事論事。” 陳琳道:“我也沒有瞎說,把我趕走了,看你澳門這個攤子誰有本事能把它接下來。” 二公子道:“你現在不是拿這個來威脅我吧?” 陳琳道:“二公子,不是我威脅你,而是澳門幫打算威脅我了,你如果還是像以前那樣對我不管不問的,我保證把你的地盤交得乾乾淨淨。”說罷陳琳就掛了電話。 大軍笑道:“琳子有你的,這瘸子就應該這麼治他,否則真以為大圈幫成他家養的孫子了。” 陳琳嘆了口氣道:“這個人咱們得罪不起,但也不能老讓他佔便宜,出了事他頭一縮,所有事全是我們自己擺平,這算什麼?” 大軍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陳琳道:“誰知道呢,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人生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總有過不去的坎。這種難題不是靠能力能夠解決的,那就只能靠天來解決,亞洲有佛教,歐美有上帝。這就是人們在無能為力時給自己的心理安慰,所以套用小馬哥的一句台詞就是:“我相信有上帝,我就是上帝。”如果人變成了上帝,那麼他離絕路也就不遠了,因為不到迫不得已人們是不會隨便請“神仙”來解決問題的。 陳琳現在就是等神仙來解決問題,不過神仙沒有來,澳門黑幫卻來了。 澳門是個黑社會關係錯綜複雜的地方,除了本地黑幫還有港台以及內地撈食吃的幫派,不說小幫派,單是上規模的黑幫用兩隻手就數不過來,因為地域的關係,平日里大家都是各自為戰,為了利益、地盤衝突是天天都有。但是這次大家卻是少有的統一,幾大黑幫聯合起來開始驅逐大圈幫,因為陳琳犯了大忌,他沒有把條子交出去。 當然這只是一個理由,各派黑幫早就對二公子在澳門的地盤虎視眈眈,這次怎麼能放過如此合適的良機。他們先對陳琳下了驅逐令,限他在五天之內離開澳門,五天后水門幫眾開始大舉登陸澳門。看得出這次二公子真急了,他不但直接調動了自己的人手,另外偷運了大批的武器來到澳門。不過他和陳琳說得很明白,重型武器全部由大圈幫使用,也就是大圈幫幹的是玩命的買賣。當然作為交換條件,首先二公子又寄給了陳琳一筆不菲的費用,這筆錢並不是像上次那樣直接交給陳琳,而是通過地下錢莊,連同陳琳現在身上所有的大筆資金漂白後存入陳琳在內地的賬戶和家人的名下,當然開戶人是李梅。 截至目前二人沒有結婚,如果從法律的角度來講二人沒有任何關係。另外李梅和陳琳事實上的兒子戶口本上戶主也是另有其人,陳琳和自己最親的家人完全沒有法律依靠。他所以會做如此詳細地準備就是因為二公子開給他的第二個條件。 這第二個條件是:如果事態惡化,那麼水門會幫助陳琳潛逃國外。 二公子所以會說這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並不認為這次風波能輕易平息,但是他也絕不會輕易交出自己在澳門的既得利益。給陳琳一條後路,就是給自己一個機會,否則沒人會替他賣命。 不過事態並沒有惡化,大圈和澳門黑幫開始談判,一張大圓桌子上坐了六個人,二公子和陳琳一起,四個澳門黑幫的一起,氣氛還是很融洽的,畢竟就是打也不是他們打,而且六個人本來也都是熟人。 二公子道:“薛爺,事情怎麼搞得這麼大?我看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死了個條子嗎?” 薛爺是六個人中年紀最長者,六十歲的年紀,身份比姓尹的還要高,不過勢力遠遠不及,不過因為輩分的原因,只要澳門黑道有大事發生他總免不了要出來主持一下局面,這裡就是他的家。聽二公子說完,薛爺拿出嘴裡的煙斗道:“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死的這個人可不是個小角色,據我的人調查,他是由大陸公安部直接領導的調查員,這次在澳門地頭出事我看大家都好不了。” 陳琳道:“這沒有什麼好說的,人不是我殺的,是尹老闆手下做的事,我搞不清楚為什麼尹老闆反而不在這裡?” 薛爺道:“這位就是陳老闆了?”在得到肯定回答後,他點點頭繼續道:“我十二歲就出來混黑道,到今天整整混了四十八年,別人都說我老油子,精細佬,不過我呢什麼本事沒有,只有一條,心細,我不討厭條子、更不怕他,但是我肯定要防著他,這不光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手下,為了兄弟,我們是老大嘛,哪裡能稀里糊塗地做事,陳老闆這件事情公道地說確實是你做得不對。” 陳琳還要說話,二公子卻已經道:“薛爺說的是,我們做晚輩的總有很多事情不懂,要靠你們教的。陳老闆大家也都知道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想他出事,不過既然出了總得給大家一個交代,好在金子已經死了,而且他也沒得到什麼,總算還可以彌補嘛。” 這時一個人道:“二公子,有些事情可以彌補,有些事是沒辦法挽回的。” 二公子道:“哦,你說得不錯,不過這件事我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和二公子坐對面的一個胖子突然高聲道:“操。” 陳琳臉色一變就要發作,二公子用手在桌子下面悄悄按住陳琳的腿,臉色如常地道:“薛爺,今天是你請我們來談事情的,吵嘴應該不是我們這種身份的人做的事情吧?” 胖子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說我不夠資格坐在這裡?” 二公子道:“我是來談正事的,不是胡攪蠻纏來的,請問你貴姓啊?” 胖子道:“他媽的……” 二公子摘下眼鏡,望向胖子緩緩道:“胖子,你們海河幫的在我眼裡就是一群流氓罷了,如果今天不是給薛爺面子,憑你有資格和我坐在一起?我警告你,如果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一個髒字,今天我就拔了你們海河幫。” 胖子道:“你嚇我啊?” 二公子道:“何叔、陳老闆,只要他再敢說一個髒字,你們就按我剛才說的辦,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不管你們用多大代價,今天必須平了海河幫。” 何叔就是整日替二公子推輪椅的人,這時便應道:“知道了,二公子。”陳琳卻沒有說話,不過他心裡也覺得奇怪,因為二公子從來沒有發過脾氣,更不用說這樣面對面地威脅人了,陳琳心裡隱隱覺得他可能根本就不想和澳門幫的人談判,或者他心裡早就清楚和澳門幫的人沒得談。 這時氣氛立刻變得緊張起來,薛爺看了看面無表情的二公子和滿臉怒色的胖子這才道:“胖子,這裡都是老大,別動不動就說粗話。” 胖子估計是真怕了,藉著薛爺這個台階,正好體面地不做聲了,薛爺對二公子道:“二公子,我們出來混的,有時候說話是粗了點,和你們這些世家子弟不一樣,我們還是談正事吧,這件事情我們商量過了,陳老闆必須得離開澳門。” 二公子沒有一點遲疑道:“那不可能,他是我的人,除了我誰也沒有權力讓他做什麼。” 薛爺吐了一口煙出來,腦袋立刻就被煙霧包住,他道:“二公子,我們不是和你商量事情,這件事我們已經決定了,請你來是通知你一聲。” 二公子道:“那就是沒的商量了,我不可能同意的。” 薛爺道:“既然這樣那就不說了,二公子、陳老闆這幾天你們多保重。” 二公子想了一會兒道:“在座的都是我的長輩,有些話本來我說了不合適,但是今天看起來這種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因為你們根本就沒打算給我哪怕一點面子,我今天給大家一句明白話,陳老闆是不可能離開白沙的,你們如果想動粗的我奉陪,要是你們夠種那大家打到人死光了結束,如果你們敢動白沙一分一毫,看宋先生會不會饒了你們。”說罷對何叔道:“我們走。” 薛爺沒想到他這麼硬,忙起身道:“二公子不要急嘛,大家有事可以坐下來商量,何必一個人生氣呢?” 二公子道:“能談我當然談,但是這件事沒得談,薛爺去香港記得告訴我一聲,我請你去吃狗肉火鍋,我們走了。”說罷三人在一屋子人的注視下揚長而去。 路上陳琳道:“二公子,這件事到底怎麼辦?” 二公子道:“只有打了,還能怎麼辦,這幾天你們準備一下,可能有事情。” 出乎陳琳意料的是二公子居然沒有走,留在了澳門,就住在白沙賓館裡,本來陳琳心裡多多少少有些看不起這個世家子弟,總覺得他能有今天完全就是靠祖蔭,但是現在陳琳開始有點服氣這個年紀和他相差不大的人,關鍵時刻他是毫不退縮的,有這份膽量就不是一般人,所以本來打算敷衍了事的陳琳鄭重告訴手下:“做好準備,如果需要就打澳門幫的。” 第二天,經理告訴二公子門口有人當門板,不讓客人進來,陳琳做了個手勢,張建軍立刻帶著四個人出去,圍著門口的就打。這時街角呼拉拉衝過來十幾個手持砍刀的人,陳琳還沒有來得及下命令,街的另一邊忽然駛來一部麵包車,毫不猶豫地向那十幾個人撞了過去,“呯呯”幾聲四五個黑幫分子便被撞出了老遠,其餘的人一時呆住了,車子也沒有停,徑直開了出去。 這時酒店裡的大圈仔全部走了出來,雖然手裡沒有拿傢伙,但是僅人數就讓澳門黑幫的人望而卻步了。 陳琳和二公子坐在酒店的包廂內,二公子道:“你怎麼說?” 如果在稍早一點的時候陳琳絕對會說:“是你怎麼說,不是我怎麼說。”不過隨著陳琳對二公子看法的改變,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也變成了:“你說吧,我聽你的。” 看得出二公子對陳琳的轉變有些奇怪,不過他沒有廢話,“這種事情猶豫不得,陳老闆,我的家族不可能讓我插手這件事,如果要與澳門幫死拼,那麼就只有靠你們了,希望你不要認為我什麼事都推給你們做,我也是沒有辦法。” 他說得誠懇,陳琳反而抹不開面子了,道:“二公子說這話就見外了,我本來就是幫你做事的,再說這次事情是我惹出來的,我當然要把把它擺平。” 說過這句話沒幾天二公子找到陳琳道:“陳老闆我想過了,還是送你們去國外吧,你們到那裡避避風頭,你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辦妥的事情?” 他忽然改變了口風,陳琳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像他這種人當然知道到這個時候了再問也沒有意思,道:“事情也沒有多少了,關鍵我的兄弟怎麼辦?” 二公子道:“這我管不了許多,你可以帶幾個人走,不過全部和你一起走也不現實,你自己考慮吧?” 陳琳道:“非走不可?” 二公子道:“我也不想讓你走,但是無論澳門還是大陸你都不好混了,還是準備走吧,等過了這陣子再說。” 澳門和香港,陳琳打拼了足足有數十年,這些年裡他拼死拼活地和人搶地盤,搶生意,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哪一天說不定就會突然地死去,這麼拼命究竟為了什麼?如今就在一切開始變好,逐步穩定的時候他又得走了。陳琳心裡極度地不情願,但是他知道自己沒得選擇,路是他自己選的,路上發生的一切事情他都必須負責,所以陳琳沒有抱怨。他召集齊了手下所有的兄弟,把情況告訴了他們,然後道:“你們很多人以後不可能再跟著我了,大家緣分盡了,感謝你們這幾年跟著我幫我拼命,以後這條路能不走盡量不要走,混黑道不是什麼好事,希望大家以後全部多福多壽。” 當然大軍,唐鐵牛這些死黨肯定是不願意離開他的,陳琳當然知道無論去了哪裡身邊必須要有這些肯為他賣命的人,所以帶著他們上了路,不知道經過多少天的航行,船長到了他們藏身的船艙內告訴陳琳:“加拿大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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