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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穿越迷彩實現跨越

DA師 王维 13490 2018-03-18
隨著鍾元年第三次來到DA師,特別是這一次對DA師各部視察,堅定了鍾元年對DA師師長的人選。 鍾元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想了整整一天,這一天除了送飯的公務員,他什麼人也不想見。 這天,鍾元年要求DA師集中連以上軍官到小禮堂,他直言不諱地說,自己想對大家說兩句。 連以上軍官早早地等候在小禮堂,陸雲鶴指揮他們一遍遍唱歌,十幾首歌唱下來,鍾元年的專車終於到了。陸雲鶴迎上前去拉開車門,鍾元年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小禮堂,軍官們全體起立,熱烈地鼓掌。 走到主席台上的鍾元年沒有坐下,而是站著說開了:“同志們。”他稍作了一下停頓,目光掃視著台下黑壓壓的方陣,然後才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說:“我這次是第三次到DA師了,可以說是三顧茅廬啊。三顧茅廬請出個諸葛亮,我請出個什麼呢?這兩天我上上下下轉了一圈,看到的是一片迷彩。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有喜有憂啊。我想請同志們考慮一個問題,軍人的基本色是什麼?也許大部分同志都會回答是綠色,但我有不同看法,我認為軍人的基本色是迷彩。因為披上迷彩就意味著我們軍人進入一種戰斗狀態,對軍人來說,沒有和平時期,只有戰爭和戰爭準備。迷彩是用來迷惑敵人的,我們千萬不可披上迷彩而迷失自己。生活本身就是一個迷彩世界,我們一定要穿越迷彩,突破自我,去實現軍隊建設新的跨越!”

全體官兵熱烈鼓掌。 鍾元年接著說:“同志們,目前世界軍事變革迅猛發展,戰爭形態正在發生深刻變化,我們要時刻記住,我們是站在國旗前面的軍人,要有寬闊的視野和前瞻的眼光,在更高的起點上,謀劃和推進DA師的建設,在體制編制運行機制方面探索出一條新的路子。” 鍾元年停了停,掃視全場,然後抑揚頓挫地說:“戰區司令、政委指示我們,既然組建DA師代號為'臥虎行動',就不能臥而不動了。半個月之後,將舉行一次以DA師為主戰部隊,海軍、空軍和常規導彈部隊協同作戰的聯合檢驗性實兵演習。下面我宣布一項命令。中央軍委政干字第318號命令,任命DA師原副師長龍凱峰為該師師長。同時擔任'臥虎行動'多軍兵種聯合演習總指揮。”

龍凱峰在一片掌聲中起立,轉身向主席台前的國旗敬禮,又轉身向全體官兵敬禮。最後走到鍾元年跟前,莊重地向這位將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接受任命的龍凱峰內心沒有狂喜,他顯得十分冷靜。他甚至不和注視著他的人打招呼,就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感到自己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鍾元年一宣布完對龍凱峰的任命就走了。龍凱峰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坐了一會就來找陸雲鶴,他發現陸雲鶴正站在辦公樓外,就朝大樓外走去。 龍凱峰剛一出辦公樓,趙楚楚就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 龍凱峰心裡藏著不快,這孩子真不懂事啊,總是這麼冒冒失失地直闖營區。龍凱峰想避開趙楚楚,可是趙楚楚還是發現了他,奔到他面前說:“怎麼,又想溜?” 龍凱峰只好問:“有事嗎?”

趙楚楚說:“我來告訴你,韓雪馬上就出國了。” 龍凱峰一驚。韓雪真的要走了嗎?為什麼連個電話都不打給自己呢? 龍凱峰沉默著,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韓雪出國的事。這時趙楚楚說:“她已經去機場了。” “走!”龍凱峰頭也不回地朝自己的車子走去。自己駕車衝出了營區。車上,坐在龍凱峰身邊的趙楚楚望著一臉焦急的龍凱峰,不知該說什麼。 龍凱峰像是自語又像是責備地說:“為什麼連說一聲都不願意?”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趙楚楚猜想一定是韓雪。果然只聽龍凱峰說:“韓雪,你在哪?你出國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龍凱峰已經感受到韓雪的傷感,只聽韓雪說:“我是有意不想告訴你,因為,因為我無法面對我們分別的場面。” 韓雪的聲音很清晰,一邊的趙楚楚都聽見了。

龍凱峰急切地說:“韓雪,你等我,我已經在往機場的路上了。”韓雪在手機裡說:“凱峰,不用了,我已經登機了,馬上就要起飛了……過去的日子裡,你所給我的一切,我都會銘刻在心的。凱峰,多保重吧。” 龍凱峰聽出了韓雪的哽咽聲,他正要說什麼,韓雪那邊已經挂機了。 車子猛然停住了,趙楚楚猝不及防,差點撞到擋風玻璃上,她抬起頭正要責備龍凱峰,卻發現龍凱峰絕望地仰躺在座椅上,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趙楚楚心裡一陣酸楚,伸過手去,輕輕地放在龍凱峰的背上…… 長長的廊橋,韓雪緩慢地走著,並不時回過頭地走著,她似乎在期待著什麼,可是當她走完廊橋跨進機艙時,才強烈地意識到過去的一切都將離自己遠去了,那個令自己鍾愛不已的男人,那個剛才在電話裡聽見自己哭泣的男人……想到這些,韓雪禁不住潸然淚下。

吳義文開始品嚐失意了,他默默地坐在家裡,往日離不開的華容道也不想再去光顧了。 妻子馬玉芳一進門,發現神色呆滯的吳義文,關切地走上前去問:“命令宣布了?” 吳義文沉重地點點頭,然後十分輕鬆地笑了。 馬玉芳見吳義文笑了,也跟著笑起來問:“代字去掉了?” 吳義文淡淡地說:“去掉了。” 馬玉芳喜出望外:“喲,你這不就成了正式的師長了嗎?”說著,激動地在吳義文臉上親了一下。 吳義文用手擦著被馬玉芳親過的地方,責備道:“你這是乾嗎!”馬玉芳說:“哎喲,師長大人,讓夫人浪漫一下都不行啊?” 吳義文沒好氣地說:“你去親龍凱峰吧。” 馬玉芳生氣了:“我去親他幹嗎……嗯,師長不是你啊?” 吳義文說:“不是。”

馬玉芳這才明白過來:“義文,你可得找首長說說去,你代師長代了半天就白代了?” 吳義文不耐煩地說:“好了,別說了。” 吳義文已把桌上的文件、手機一一放進皮包,站起就往外走。馬玉芳問:“哎,你幹什麼去?” 吳義文隨口說:“我上辦公室看文件。” 馬玉芳又問:“你不吃飯了?” 吳義文人已出了門,馬玉芳一臉沉重地坐在吳義文剛才坐過的地方。 吳義文一出門就接到了孫光強打來的電話。吳義文心想,難道自己的事他已經聽說了? 孫光強沒提這件事,只是告訴吳義文自己在亞華大酒店,他說:“六十台電腦全都送到部隊上了,希望給你加加碼,盡快把代字去掉。” 吳義文突然為孫光強的話感動起來,這個時候還有人在關心著自己。當孫光強讓他過去坐一坐時,吳義文馬上爽快地應允了。一見到孫光強,吳義文就說:“謝謝你還惦記著我,我頭上的代字去掉了,不過還是副師長,師長是龍凱峰。”

孫光強一聽顯得意外地叫了起來:“怎麼會這樣?這也太不公平了。老哥,走,我陪你喝幾杯,為你消消氣。” 林曉燕來到高達的宿舍時,高達正捧著女兒的照片一副看不夠的樣子。林曉燕從他手裡拿過照片說:“想女兒了?” 高達不置可否地笑笑,發現林曉燕剛才進來時還帶了一束鮮花放在一邊,就問:“怎麼給我送花來了?” 林曉燕說:“曲穎提醒我捎來的,說有過承諾。” 高達想起來了,詼諧地笑道:“塑料花?” 林曉燕說:“不,真的,鮮活的。” 高達取過聞了聞:“出水芙蓉,冰清玉潔。” 林曉燕說:“其實鮮花本是無情物,是人的感情點活了它。” 高達放下花說:“這麼說來,這枝花和塑料花沒什麼區別?” 林曉燕問:“這話怎麼說?”

“因為這裡頭肯定沒有感情因素。” 林曉燕嗔怪地瞪了一眼高達說:“主觀主義可害死人喲。” 高達笑笑說:“那我就再主觀一次,你今天晚上來,是要洽談撤回戀愛報告的事。” 林曉燕心裡一抽緊,連忙問:“憑什麼?” 高達苦笑了一下說:“因為你的願望,已經實現了,戲也可以收場了。” 林曉燕憂傷地說:“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呢?如果是好戲,不妨可以演下去,所謂假戲真情,很多真情就是從假戲開始的。” “你是說不撤回戀愛報告?” 林曉燕說:“不知道你有沒有勇氣和信心,再打上一份報告?”高達有些意外地問:“你不會說是結婚報告吧?” 林曉燕說:“作為小說的結尾,這才叫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高達想了想,嘆了口氣說:“曉燕,我說過,我在感情上很挑剔的,同情不是愛情,我希望得到的是一顆屬於我的心。”

“我很懷疑,《迷彩情人》這本書,是不是出自你高達之手?因為書裡的主人公遠遠比你懂得生活,懂得女人……” 林曉燕凝視著高達,高達激動起來,伸出手欲握林曉燕的手:“曉燕,我懂了!” 林曉燕擋開高達的手說:“你還是不懂,不懂得愛情需要積累。據說小說家都是想好結尾再去謀篇開頭,現在結尾有了,可你還不懂得怎麼去開頭。” 林曉燕說完,朝高達嫣然一笑,出門離去。 高達愣了一會,取過那束鮮花,久久地端詳著。 今晚對吳義文來說,酒是苦的。和孫光強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吳義文已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酒了。 吳義文覺得能夠痛痛快快地醉一回也是件樂事,而且是和自己談得來的朋友一起醉。 可是他不知道被自己當成好朋友的孫光強一直在打他的主意,這會兒,在他們喝酒的小包間裡,突然來了幾位花枝招展的小姐。孫光強將其中一位介紹給吳義文:“大哥,大哥,這是倩倩,我的小妹,聽說大哥的為人,特別想跟你認識,老埋怨不帶她來見你,正好今天她有空,倩倩,先陪大哥喝兩杯。”叫倩倩的女孩看著吳義文,嗲聲嗲氣地說:“強哥總說大哥這也好,那也好,沒想到大哥還這樣帥氣,這麼酷。大哥,來,我們喝。”

吳義文早就有了醉意了,目光晃蕩著望著倩倩對孫光強說:“孫總,你有這麼漂亮的小妹妹,好……喝!” 吳義文和倩倩碰完杯子,就一口喝掉了杯中酒。 孫光強說:“要是大哥喜歡倩倩,倩倩以後就多陪陪大哥。大哥,那邊還有幾位客人,我過去一會兒。倩倩,一定要讓大哥盡興啊。” 孫光強起身,走到門口,把燈一關,只有桌上的蠟燭亮著。這時,倩倩摟住了吳義文,另一位小姐的手已經伸進了吳義文身邊的公文包裡,抽走了裡面的一份文件。 文件複印後,孫光強就帶回包間,塞進了吳義文包裡,這一切吳義文全然不覺。他正和倩倩跳著舞。 陸雲鶴辦公室的電腦出現了故障,正好林曉燕來了,他就讓林曉燕幫他看看:“曉燕,你來了,這個WORD文件怎麼就是打不開啊,幫我看看。” 林曉燕走過,邊調看著電腦邊說:“政委,你叫我來,不會是為電腦的事吧?” “我想和你談談關於戀愛報告的事。” “政委,這種個人的事還是讓我們自己來處理吧。” “也好。這些日子你受了不少委屈啊。” 林曉燕眼眶一熱,連忙岔開了話題:“哎,政委,這電腦是新買的?” 陸雲鶴說:“這是一家公司贊助的。” 林曉燕問:“哦。有沒有我們這些大隊長們的份?” 陸雲鶴說:“這次給了我們六十台,準備給每個辦公室發一台,就沒你們的份了。快幫我看看。” 林曉燕用鼠標點擊軟件包。這時,林曉燕口袋裡的PN結無線竊聽探測器突然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著,PN結探測器的小紅燈在閃動著。 林曉燕突然意識到,陸雲鶴的房間內被人安裝了竊聽裝置。她在屋裡尋找著,又回到辦公桌前,盯著那台筆記本電腦。 陸雲鶴看見林曉燕,這時他問道:“怎麼了?” 林曉燕用鼠標關掉剛才打開的軟件包,桌上的PN結探測器紅燈不亮了,她神色嚴峻地說:“政委,這台電腦里安裝了竊聽裝置。” 陸雲鶴驚愕地望著林曉燕說:“你確定嗎?” 林曉燕說:“政委,這六十台電腦交給我帶回大隊去檢查。” “好。你趕緊回去,我來找凱峰和老吳,馬上就到。” 幾十台筆記本電腦送到了林曉燕的信息大隊,龍凱峰站在一邊看著景曉書等幾名技術人員把幾台電腦打開,從其中一台電腦中取出了一隻微型發射器,林曉燕拿過微型發射器看後問一邊的景曉書:“一共有幾台裝了這種竊聽器?” 景曉書回答說:“一共有十台。其中有三台系統中設置了網絡偵探'間諜包'。” 龍凱峰憂慮地說:“看來敵人的黑手已經直接伸向我們DA師了。” “這是目前國外信息作戰部隊中使用的新型偵察軟件,它可以固定在普通商用計算機的硬件中,也可潛藏在一般的通用軟件上,通過網絡的信息交流,進入到我們的局域網中,一旦E5W系統開始工作,它就同時運轉起來,輕而易舉地竊取我們的機密。” 這時,陸雲鶴領著兩名地方國家安全局的人員來了,陸雲鶴介紹說:“龍師長,這兩位是地方安全局的同志。” 龍凱峰上前一一握過手,問陸雲鶴說:“政委,老吳找到沒有?” 陸雲鶴說:“他愛人說,吃過晚飯就出去了。” 一名安全局安全員對龍凱峰說:“龍師長,我們找個地方一起談談吧。” 龍凱峰、陸雲鶴、林曉燕領著安全局同志走了出去。 在林曉燕的辦公室裡,地方安全局的人說:“據我們了解,這是一個專門從事收集我經濟、軍事情報,轉手倒賣、牟取暴利的非法商業機構。他們收集到的情報都是從互聯網上發出去的。” 龍凱峰問:“需要我們做什麼呢?” 安全員說:“林大隊長這邊繼續通過網絡,輸送垃圾情報牽著他,有可能的話,從特種大隊抽一個分隊,配合我們行動,爭取明天凌晨來個一網打盡!” 龍凱峰點頭說:“好。我們全力配合。” 一大早,趙梓明就和趙楚楚一起陪著祖憲忠來到了靈山渡水庫工地,趙梓明自豪地說:“將來這裡就是一座七十米高的大壩,蓄水,發電,鷺州市幾十年來缺水的情況就可以徹底改善。” 祖憲忠激動地說:“梓明啊,你好好乾吧,你爸爸在九泉之下也會為你驕傲的。” 趙楚楚說:“爺爺,你還想回去嗎?” 祖憲忠說:“我哪兒也不去了,我已經通知我在海外的律師,我不再回去了,落葉歸根了。” 吳義文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就發現桌上放了一個封信,拆開一看,不禁目瞪口呆。 信封裡掉出來的是幾張照片,正是自己和倩倩在亞華酒店包間裡的情景。倩倩緊緊抱著吳義文跳著舞,兩人的腦袋挨在一起。吳義文的腦海裡“轟”地一聲,拿照片的手如同被開水燙了一樣,照片散落在桌上。 吳義文憤憤地罵道:“王八蛋!” 一切全都明白了!吳義文立即打開自己的包,一看文件都在裡面,他稍稍鬆了口氣,這時傳來敲門聲,龍凱峰走了進來。 吳義文掩飾著慌亂的神情問:“龍師長,有事嗎?” 龍凱峰把一份文件交給吳義文說:“這是DA師'臥虎行動'的部分作戰方案,昨天晚上我們幾個人熬出來的。你先看看,陣地進攻部分先空著,我想最好還是由你來做,你是這方面的行家。” 吳義文有些感動地望了一眼龍凱峰,謙遜地說:“我哪裡談得上什麼行家。” 龍凱峰說:“哎,你得好好看看,有什麼不同意見,我們也好及時更正啊。” 吳義文說:“龍師長,你幹嗎這麼客氣。” 龍凱峰看看吳義文,關切地說:“老吳,有個事想跟你通個氣,昨天晚上我們到處找你。” 吳義文想到剛才那幾張照片的事,心裡一陣緊張,連忙問:“出什麼事了?” “昨天地方贊助的那批電腦有問題。” 吳義文緊張地問:“質量有問題?” 龍凱峰說:“裡面安有竊聽裝置。” 吳義文大驚失色:“什麼?孫光強是間諜?” 龍凱峰說:“不是。” 吳義文問:“那他想搞什麼名堂?” “估計他是個情報販子。” 吳義文如墜冰窖,從頭涼到了腳:“需要我做什麼?” “今天凌晨,我們配合地方安全部門,已經採取了行動,老窩是給端掉了,但孫光強幾個人漏了網。” 吳義文臉色通紅,額頭上沁出汗珠。 龍凱峰關切地問:“老吳,你怎麼了?” 吳義文緩緩站起,走到桌旁,愣了一會,從文件下面摸出那幾張照片,遞給龍凱峰。 龍凱峰朝吳義文看了看,接過照片,禁不住吃了一驚。 吳義文難過地說:“龍師長,我犯了嚴重錯誤,我請求……”龍凱峰心裡也很不安起來,但他還是安慰著吳義文說:“先不說這些。他把這些交給你,是想對你要挾,估計有可能還會跟你聯繫,要有情況,先穩住他,不能讓他跑了。” 吳義文一回到家,就把桂平原叫了過來,他必須就這件事聽聽桂平原的意見,他只有桂平原才能說桂平原一聽說孫光強的事,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時吳義文痛苦地說:“平原,教訓深刻啊,你我都該好好地反思反思了。” 桂平原正端起杯子喝水卻給燙了一下,手一晃,灑在身上,他用手抹著,自嘲地說:“人背的時候,幹什麼都不順,喝涼水都塞牙。” 吳義文埋怨道:“別怨天尤人了,平原,你說我敗了,是被誰打敗的?” 桂平原想想說:“當然是龍凱峰。他是最後的勝者。” 吳義文搖搖頭。 桂平原問:“鐘副司令?” 吳義文還是搖搖頭。 桂平原說:“哦,我明白了,你是說孫光強那王八蛋!” 吳義文依然搖搖頭。 桂平原一下子變了臉色:“你是說我……” 吳義文苦笑了一聲,拍了拍胸口:“是我自己,我是被自己打敗的。一個人最難戰勝的還是自己啊。有煙嗎?喔,我又忘了,你不抽煙。” 桂平原掏出一盒煙:“今天我特意買了一包,我陪你抽一支。”兩人點火抽煙。 吳義文瞇著眼望著眼前飄渺的煙霧說:“過去,我煙癮很大,戒了十年了,看樣子又得抽上了……你可知道,我的煙是怎麼抽上的嗎?” 桂平原望著吳義文搖了搖頭。 吳義文說:“小時候,家裡很窮,我爹煙癮重,又買不起煙,就讓我上街頭、戲園子、茶館撿煙頭,有時撿了個煙頭自己也吸上兩口,就這麼吸來吸去的上了癮。後來,我長大了一點,不願意再到外面去丟這個人了。我爹就用旱煙鍋敲著我的頭說,娃,你想讓爹抽上整支的煙,你就得去當官。我說,我要爭取當村長,我爹說,心別太高了,一步一步來,先把算盤學會,爭取當上個會計,會計也是個二把手啊。村長之下,全村人之上啊。” 桂平原被煙嗆了一下,咳嗽起來。 吳義文使勁掐滅了煙頭說:“就這麼一個小煙頭,烙印很深啊。儘管嘴上說得很漂亮,但在我內心深處,在潛意識裡,當官的念頭根深蒂固,總認為,當官是一個人成功的標誌,官當得越大……求官心切,精力就分散了,花花點子就多起來了。” 桂平原受到感染,動容地說:“吳副師長,與其說你在反思自己,不如說是在批評我。回想起來,我出了不少花花點子,幫的都是倒忙,我對不起你。說心裡話,你想當官,我何嘗又不是?整天分析來搗鼓去,眼睛盯著位置,把心思都用盡了。你還記得我讓鐘副司令給我舅舅捎東西的事吧?你們都以為我舅舅是戰區機關的什麼大官,其實呢,我舅舅只是戰區機關臨時聘用的剃頭匠。” 吳義文嘆了一口氣說:“都活得太累了。有時候,我還真想回老家種田。” 電話鈴突然響起,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吳義文抓過話筒一聽,趕緊摀住聽筒,咬著牙說:“孫光強!”桂平原騰地站起,用手勢示意穩住他。 吳義文冷靜下來:“是我……老弟,你這事做得太不仗義了。”孫光強在電話裡說:“大哥,我是個生意人,只要能賺錢我什麼事都乾。不過昨天從你包裡複印過來的那個文件不值幾個錢。” 吳義文憤怒了,他大叫著:“你這個王八蛋,你敢偷我的文件!”孫光強在電話裡笑了,他說:“你不要發火。照片收到了吧?我不會把這玩意寄到你的上司那兒去,還有我手上這個文件。你放心,我做生意,從來不會出賣朋友。不過,我得請你幫個忙,一小時之內,帶上你的車,捎上幾件能賣大價錢的東西,送我一程。你有情我有義,你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了……哎,說話啊?” 吳義文想到龍凱峰的話,要穩住孫光強,就軟著口氣說:“好,算你狠,我認了。”然後放下電話,拳頭攥得“咯吱”直響。突然,吳義文仰天長嘆一聲:“我他媽混賬!” 桂平原盯著吳義文,大氣不敢出。這時他發現吳義文慢慢地取下領花、肩章。桂平原吃驚地問:“你這是乾什麼?” 吳義文這時平靜了下來,他對桂平原說:“你趕緊去找師長政委,就說孫光強約我在龍頭灘見面,時間緊迫,讓他們趕緊採取措施。” 桂平原緊張地問:“你呢?” 吳義文說:“我按時赴約。” 桂平原擔心地:“你不能去,太危險了。” “我不去,就穩不住他。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個渾蛋跑了。” 吳義文把領花、肩章遞給桂平原說:“代我交給師長政委,就說吳義文不配當軍人。”說完,大步朝外走去。 龍頭灘是一片沙灘和礁石混雜的海岸,其間有一塊平坦的高地。吳義文的車在高地一側停下,閃了三下大燈。這時,從高坡上走下兩個人。吳義文伸手拔掉儀錶盤下面的低壓線保險絲,下了車。 兩人走近,並不見孫光強,吳義文認定眼前的兩位是孫光強的幫手。 吳義文問:“孫光強呢?我可只認他。” 其中一人拍了拍手,孫光強從礁石後走了出來:“大哥果然講信用。” “只有小人才幹偷雞摸狗的事。把底片給我。” “會給你的,只要你把我們哥幾個送出去。上車吧。” “不行,你不給底片我就不開車。” 孫光強笑道:“車倒用不著你開。” 三個人推著吳義文一起上了車,一個人坐到駕駛座上,孫光強和另一個人把吳義文夾在後座上。 駕駛座的那個人發動汽車,馬達光轉,可就是打不著火。 孫光強問:“怎麼回事?老哥,你可不要搞什麼名堂,否則大家一塊兒玩完。” 吳義文笑了笑說:“怎麼會呢?我剛才開來還好好的。” 負責開車的那人拉開引擎蓋開關,欲下車檢修。 孫光強說:“等等。好你個吳義文,想跟我玩花招,說,你在什麼地方做了手腳?” “老弟,你把我看高了,你知道我這人一向重名重利,我不會拿我的名聲開玩笑的。趕快修吧。早點把底片給我。” 突然其中的一個同夥慌張地說:“孫總,好像有人。” 孫光強朝外看了看,果然看見有人影在夜色裡晃動,他馬上感到不妙,欲拉開車門逃跑,兩個人被吳義文伸開的雙臂嚴嚴夾住了。吳義文哈哈大笑:“我看你們跑!” 駕駛座的那個人摸出一把大扳手,狠狠地朝吳義文的頭上砸去。 吳義文被擊倒了。 孫光強等三人下車落荒而逃。 這時,關小羽等特種兵衝了出來,抓住了兩個人,孫光強跑向高地。關小羽舉槍射擊“叭……”地一聲,孫光強腿部中彈,栽倒在地。 關小羽衝過去,用槍指著在地上嚎叫的孫光強。 桂平原引著龍凱峰跑到越野車旁,拉開車門。龍凱峰望著滿臉是血的吳義文,大驚失色。 楊芬芬選擇一個帶六字的日子,在臨海的一家茶樓等候趙梓明,想不到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望著茶樓外的傾盆大雨,楊芬芬表情茫然,她不時看看表,計算著趙梓明到來的時間。 趙梓明的奧迪車正朝茶樓這邊疾駛著,突然,趙梓明對司機說:“掉頭,先去靈山渡工地看看,這麼大的雨,我不放心。” 司機提醒他說:“那給嫂子打個電話吧?” 趙梓明說:“她沒手機,我們去看一下就回來。” 車子在滂沱大雨中急速掉頭,很快消失在大雨中。 到了靈山渡水庫工地,趙梓明嚇了一跳,山路被塌方的泥土石塊擋住,工地上的工人們正在清理路面。趙梓明暗自慶幸自己及時趕到。當他走近引水隧道前,發現隧道內的雨水已沒過膝蓋,趙梓明提著施工燈著水走了進去,工人們正在加固頂部。趙梓明打著招呼,舉燈為他們照明。 趙梓明突然發現隧道壁被雨水沖刷著,裂縫正在加大。他大喊著:“隧道裡危險,趕緊往外撤!” 趙梓明喊著、叫著,將工人一個個往外推著,當最後一個工人被趙梓明推出隧道時,隧道壁突然塌了下來,趙梓明被壓在泥石裡。走出隧道口的工人們聽見動靜,回過頭來一看,連忙衝了回來,用手拼命地挖著泥石。 工人們哭著,喊著“趙市長”,等他們將趙梓明從泥石裡扒出來時,趙梓明的身體滿是浸透著血蹟的泥水。 他們將趙梓明抬出隧道,哭著搖著趙梓明,可是他們的市長卻像失去了知覺一樣,靜靜地躺在擔架上。大雨滂沱,渾濁的江水在咆哮著。 等候趙梓明的楊芬芬再次憶著他們的往事,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內心竟然是那麼不願意離開趙梓明。又那麼深深地牽掛著趙梓明。 望著窗外的雨點,楊芬芬哭了,淚水斷線似地流著,她沒有伸手去擦,她的心中一遍遍默念著趙梓明的名字:“梓明……哦,梓明……” 當趙楚楚滿臉是淚地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才知道趙梓明出事了。楊芬芬突然失聲痛哭起來。 來到醫院,她看到的是全身纏著繃帶的趙梓明,聽不見她的呼喚的趙梓明。 淚流滿面的趙楚楚伏在趙梓明身上哭著搖著,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聲,無不讓人動容。 趙梓明在女兒趙楚楚深情的呼喚聲中,終於慢慢睜了眼睛,他看見了自己的妻子、女兒,還有龍凱峰他們。他聽見龍凱峰哽咽著聲音一遍遍地叫著自己:“老連長……” 怎麼了,自己的身體像是飄在空中,哦,雙手是那麼無力,不對,它們像是離開了自己的軀體,眼前怎麼出現了那麼多的鮮花,像花海一樣。那張悲傷的臉是誰?對了,是自己的妻子,一個心地善良卻一直吵著要和自己離婚卻總是不能如願的女人。 趙梓明嘴角抽動了幾下,他想喊一聲:“芬芬”,喊一聲所有的人。他看見龍凱峰的頭朝自己伏了下來,他是想听自己說話吧。跟這小子說點什麼呢?你聽,凱峰哭了,像當年一樣的哭聲啊。 “凱峰,別哭,聽我說,我想回部隊……”這是自己說的話嗎?凱峰聽見了嗎? 龍凱峰聽見趙梓明斷斷續續的話語,淚如泉湧,他慢慢地取下自己頭上的軍帽放在趙梓明的胸前,趙梓明的手慢慢伸出來了,艱難地伸向軍帽,終於摸到了帽徽,然後定格了,一切都定格了,因為趙梓明什麼也看不見了,他閉上了雙眼,徹底地閉上了雙眼…… 楊芬芬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她撲了上來,伏在趙梓明身上哭喊著:“梓明啊,我對不起你……” 趙楚楚也撲了過去,她的哭聲像個無助的孩子,孤獨而淒楚。龍凱峰的哭聲把所有人的心都碾碎了,他拼命地用手捶打著自己,然後癱坐在地上,他的心流著血。 趙梓明,這位偉大的戰士,就這樣匆匆地走了…… DA師的“臥虎行動”就要打響了。在DA師指揮中心,肩佩大校軍銜的龍凱峰和陸、海、空三軍軍官起立,面對威武的鍾元年激昂地宣布:“'臥虎行動'演習現在開始!” 龍凱峰對著送話器下達命令:“DA師及各配屬部隊,我是總指揮龍凱峰,請你們報告所部臨戰準備情況。” 高達的頭像出現了,他報告說:“導彈大隊整裝完畢,已進入預定作戰區域,等候發射命令。” 房亞秋報告:“船運大隊已進入預定海區,等待命令。” 梁航報告:“陸航大隊已進入指定起飛地域,等待命令。” 關小羽報告:“特種大隊已做好機降準備,等待命令。” 包爾達夫報告:“裝甲大隊已裝載上船,等待命令。” 林曉燕向龍凱峰報告:“報告總指揮,氣象信息分析,未來三天內,作戰海域三級風,四級浪,匯報完畢。” “我命令,信息部隊對敵五號、八號地區域進行全頻、極高頻電子乾擾,實施電磁波襲擊和網絡炸彈攻擊!” 信息大隊進入戰時狀態,一台台電腦在操作員的操作下運轉著,預警機從跑道上起飛。 電子乾擾車在開進,天線在轉動。 DA師指揮中心裡,林曉燕再次向龍凱峰報告:“經過我部佯攻和實施全頻、極高頻電子乾擾,藍軍的無線、有線通訊全部中斷。” 龍凱峰命令道:“各部向作戰區域推進,形成攻占五號、八號地區的態勢。” 針對藍軍飛機對五、八號地區進行空中保護,龍凱峰下達了新的命令:“遠程彈道導彈對五號、八號地區機場、導彈發射場及所有軍事目標進行打擊。” 演習現場的導彈陣地,一條條火龍沖天而起,襲擊了藍軍機場,藍軍機場,頓時火光四起。 DA師指揮中心的大屏幕上,顯示出了雙方態勢圖。操作員向龍凱峰報告:“藍軍正對我沿海目標進行空襲,同時企圖對我縱深軍事目標進行空襲,敵特種兵對我沿海縱深城鎮進行襲擾。敵巡航導彈向我靈山渡水庫大壩飛來。” 龍凱峰下令紅盾五型戰車,發射防空導彈,敵巡航導彈在空中被我擊中或攔截。 導彈大隊報告:“水庫大壩空中保護傘系統順利運轉。五枚從潛艇發射的巡航導彈全部被我'紅盾五型'攔截擊落。” 山林中,步兵作戰場面壯觀非凡,藍軍特種兵機降分隊剛剛才降落,就被我摩步大隊圍在山谷之中。龍凱峰要求他們一小時內,全殲藍軍特種兵分隊。 突然在DA師指揮中心的大屏幕上,出現了紅方機場被炸的場面。操作員報告:“我縱深平山機場被藍軍導彈擊中,指揮系統被破壞。空降旅一中隊無法起降。” 龍凱峰果斷地下達了應急命令:“啟用7號高速公路,開通戰時指揮系統。” 某機場野戰指揮所開通,空軍指揮車、電瓶車、加油車進入高速公路,指揮員指揮戰機起降,利用早已建成的高速公路為跑道,戰機頻頻起降成功。 空中,轟炸機群向藍軍沿海目標進行轟炸。 藍軍沿海工事遭受集束炸彈轟炸,地面火海一片。 海面上,在海軍艦隊的引航下,上百艘運輸艦、登陸艇及數艘民船組成的龐大航渡編隊,運載著各種重武器和DA師全體官兵向前開進。 龍凱峰命令:“對藍軍一號地區突然實施電磁覆蓋!” 坐在陸雲鶴身後的幾名觀摩團的軍官小聲問陸雲鶴:“為什麼現在對一號地區攻擊?” 陸雲鶴說:“第一階段我方佯攻五號,八號地區時,藍軍從一號地區抽調部分兵力增援,造成一號地區防禦力量薄弱,利於我紅軍適時攻擊。” 龍凱峰接著命令:“導彈急襲一號地區,武裝直升機群對藍軍機場、碼頭和沿海工事進行精確打擊。” 藍軍一號地區被炸得煙火四起,武裝直升機飛臨敵一號地區碼頭,發射火箭攻擊。碼頭一時水柱四起,船隻被炸,油庫起火。龍凱峰觀看著巨大的投影圖標和戰場傳輸的信號。 這時林曉燕對龍凱峰說:“海上編隊推進順利。” 龍凱峰說:“看看他們的情況。” 林曉燕操作切換,大屏幕上出現海上編隊航行的情況。 山區上空,武裝直升機群和運輸機群帶著特種兵大隊和配屬DA師指揮的空降旅、海軍陸戰旅飛向敵後縱深山區實施空降和機降,同時對機降區敵方火力點進行了火箭攻擊。 特種兵分隊機降成功,對敵地面部隊進行攻擊。隨後發出信號,空降旅空降成功。 關小羽從前方報告:“我特種兵、空降兵旅和海軍陸戰旅實施垂直登陸成功,已佔領302、507、913等高地。” 龍凱峰面前的前方態勢圖標出現了藍軍五號地區、八號地區的兩個混成旅開始從兩側向一號地區運動。 林曉燕提醒說:“師長,藍軍企圖增援一號地區。” 龍凱峰說:“命令空降旅、陸戰旅分別插入一號地區東西兩側,切斷高速公路,阻擊敵人的增援。” 海軍艦炮向藍軍前沿火力點進行砲擊,火箭和艦地導彈對藍軍艦炮陣地進行精確打擊。 DA師所搭載的民船已在海面展開,行成兩公里長的海上平台,幾百門火砲和多管火箭砲彈飛向藍軍陣地和碼頭,實施三十分鐘不間斷火力打擊,炮火轟鳴,一條條火龍越過海面。 幾分鐘之後,藍軍海域一片火海。 海上破障隊對海面障礙實施破壞作業,幾百艘小快艇破浪前進,沖向藍軍障礙區,運輸艦艙門打開,包爾達夫率領他的兩棲裝甲車衝入大海,一輛輛鋼鐵戰車邊向前開進,邊射擊,坦克衝上灘頭,對地堡進行轟擊。同時,登陸艇已抵達灘頭。兩棲裝甲運兵車衝上海難,戰士們跳出戰車,對藍軍前沿陣地發起攻擊。 工兵對藍軍陣地實施煙障封鎖。 噴火兵向藍軍暗堡噴火攻擊。一條條火龍直撲藍軍暗堡,幾秒鐘之內,暗堡成了一片焦土。 步兵向縱深和兩翼發起攻擊。 龍凱峰坐在指揮中心的戰場電視前下達命令:“藍軍一號地區兩翼的海軍陸戰旅和空降旅,頂住兩翼增援的敵人。特種大隊立即對敵指揮部發起攻擊。” 導彈部隊進入發射準備。 一架架戰機飛向天空。 海底,潛艇一艘艘向前開去。 登陸部隊“前指”向龍凱峰報告:“DA師主力已全部抵達,並開始設立前線指揮所。分成兩個攻擊集群向藍軍增援部隊發起地面攻擊。” 龍凱峰率前沿指揮中心部分軍官登上飛機,開始了他的空中指揮。機艙內,幾部電腦同時顯示著戰場情況。龍凱峰通過戰場電視傳輸系統向鍾元年報告:“DA師及所屬部已完成預定任務。” 屏幕上的鍾元年神情激動地說:“祝賀你們!我代表戰區首長祝賀你們!” 鍾元年說:“我認為軍人的基本色是迷彩。因為披上迷彩就意味著我們軍人進入一種戰斗狀態,對軍人來說,沒有和平時期,只有戰爭和戰爭準備。迷彩是用來迷惑敵人的,我們千萬不可披上迷彩而迷失自己。生活本身就是一個迷彩世界,我們一定要穿越迷彩,突破自我,去實現軍隊建設新的跨越!半個月之後,將舉行一次以DA師為主戰部隊,海軍、空軍和常規導彈部隊協同作戰的聯合檢驗性實兵演習。下面我宣布任命DA師原副師長龍凱峰為該師師長。同時擔任'臥虎行動'多軍兵種聯合演習總指揮。” 靈山渡水庫清澈的流水,流過千山萬壑,巍峨的大壩上,人山人海,彩旗招展。寧洲市的軍民們正在慶賀水庫首台機組發電。 在水渠旁,楊芬芬手捧山花,將花瓣一片一片灑入流水中。她的表情肅穆,眼含淚光。 趙楚楚和景曉書站在她的兩側,他們一起凝望著高高的大壩,追憶著他們的親人趙梓明。 黃昏的海邊,馬玉芳推著已經失去記憶的吳義文。吳義文著一身沒有領花和肩章的軍裝,胸前掛著幾枚軍功章,右臂上佩著DA師的標誌。他久久地望著落日,目光呆滯卻清澈。 龍凱峰、陸雲鶴等來到吳義文身邊。 龍凱峰握住吳義文的手,百感交集地叫著:“吳副師長,你……” 吳義文嘴裡嘟噥一句什麼。 馬玉芳在一邊說:“他別的話不會說了,只會說一句,聽不清是曬太陽,還是向太陽。” 吳義文望著太陽,嘴裡又嘟噥了一句什麼。 在機場候機樓前,隨高達下車的龍凱峰責備高達說:“高達,把我拖來,到底接誰呀?” “是曉燕讓我叫你來的,我也不知道來幹啥。” 林曉燕鎖上自己的車門,走過來說:“還問什麼,那不來了嗎?”龍凱峰舉目望去,遠遠的樓門下,站著一個女子,分明是韓雪。韓雪手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女孩,正朝他們走來。 龍凱峰忍著淚水,高達推了他一把說:“還愣著幹嘛?” 三人跑去,韓雪凝望著龍凱峰。龍凱峰低聲說:“我真沒想到……” 韓雪眼裡也閃著淚光。 高達叫了聲:“嫂子,你好!” 韓雪衝高達笑笑說:“高達,你看誰來了?” 韓雪把女孩往前一送。 高達疑惑地望著眼前的小女孩,突然欣喜地叫了聲:“女兒?女兒!”奔過去,一把將女兒抱起,緊緊摟在自己的懷中。 女兒擦著高達眼中的淚水,高達問韓雪:“你怎麼把我女兒接來了?” 韓雪衝林曉燕說:“這你得問曉燕了。” 高達望著林曉燕,激動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聽林曉燕說:“高達,要謝你還得謝韓雪,不是她轉道日本,不是她說服你的前妻,你女兒怎麼能回到你身邊?” 高達哽咽著聲音說:“嫂子……” 韓雪說:“我只不過做了個順水人情,這都是曉燕導演的,她呀要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 一直站在一邊的龍凱峰這時百感交集地對韓雪說:“難怪,我寫了這麼多信,打了這麼多電話,你都不理我,是不是也是曉燕導演的,也想給我一個意外的驚喜?” 林曉燕說:“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龍凱峰疑惑地問:“兩個?” 林曉燕伸手一指說:“你看,誰來了?” 韓百川和閆主任推著一輛童車走了出來。 龍凱峰急切地迎了上去。 龍凱峰親熱地叫著:“爸……”看看閆主任,他大聲地叫了聲:“媽!” 韓百川點頭說:“好好好,這聲媽叫得好。” 龍凱峰看了看童車裡的孩子問:“這是誰的孩子?” 韓雪走上前來說:“我的。” 閆主任說:“傻女婿,她的不就是你的嗎?” 龍凱峰這才反應過來,對韓雪說:“你糊弄我?孩子沒打掉?” 韓雪背過身去說:“廢話,打掉了,還會有你兒子?” 龍凱峰大喜過望,從童車裡抱起兒子,看著,親著…… 一邊的林曉燕眼睛濕潤了,而背過身的韓雪也在悄悄地抹著淚水。 高達抱著孩子走近龍凱峰說:“哎,龍師長,咱們可攀個親家了。” 龍凱峰說:“好啊,可惜你女兒大了一點。” 高達笑著說:“哎,女大三,抱金磚嘛。” 大家都笑了。 龍凱峰認真地說:“你可得和你女兒說好了,到時別拖後腿。” “拖什麼後腿?” 龍凱峰把兒子舉過頭頂:“我兒子長大也是個當兵的。” 兒子笑著,突然撒下一泡尿,撒得龍凱峰滿臉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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