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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書話

胡適書話

曹伯言

  • 雜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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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970-01-01發表
  • 220175

    完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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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言

胡適書話 曹伯言 1990 2018-03-18
胡適(1891—1962),安徽績溪人,中國近現代著名的學者、思想家、教育家和社會活動家。 胡適素有“書癖”,一生愛逛書店、跑圖書館,愛買書、收藏書,尤愛蒐集古本、孤本、善本書。他的蒐集,不是單純的為了收藏,而是為了考證研究。 胡適一生看書,研究書,談書,寫書。他所談的書,方面廣,數量多。 這裡僅選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凡三十九篇,編為四輯:一、“前塵書影”十四篇,分別梳理若干古典文學作品的成書過程及版本源流,詩詞、小說、戲曲皆有涉獵;二、“文史小集”九篇,凡涉春秋、諸子、釋道,大抵為傳統讀書人關心的話題,亦屬文化承傳問題;三、“新知敘錄”十三篇,為同時代人之著作所寫的序言和書評,反映了作者對新思潮的高度敏感以及構建新文化的寬闊視野;四、“餘之書癖”三篇,關於覓書、讀書的經驗之談,書人之癖,可見自有一趣。各輯的輯名系編者所加。

胡適談書,形式多樣。有讀書的心得體會,有對書的考證,有新書評介,有應人之請為新版或重版的書作的序文。 胡適書話,具有專深研究和廣博知識的基礎,所以他的書話有些是資料翔實、論證嚴謹、見解獨到的學術論文,有些則是敘事清楚、說理透徹、清新活潑、別開生面的散文,具有很強的知識性、學術性和很好的可讀性。 胡適談中國傳統小說,側重於作者、版本的考證,以及歷史故事演變過程的追踪研究。他把一向被視為“小道”的傳統小說與傳統的經學、諸子學放在同等地位,做同樣研究,開創了以科學精神和考證方法來研究傳統小說的一代新風。他一生研究,談,創立了“新紅學”,使研究突破了穿鑿附會的模式,走上了近代實證科學的道路。同時,胡適也很重視藝術的賞析,這只要讀一讀他的《〈三俠五義〉序》、《〈老殘遊記〉序》、《〈兒女英雄傳〉序》、《〈海上花列傳〉序》、《〈官場現形記〉序》,即可明了。

胡適談新舊詩、詞、曲和劇本,處處從文學發展的大趨勢著眼,從白話文學、平民文學、活文學必然要取代古文文學、貴族文學、死文學為“正統文學”立論。他要人破除舊觀念,用科學的精神和方法來看待、《楚辭》。他高度讚揚花了大功夫蒐集整理出版的《宋金元人詞》、《宋人話本八種》和《綴白裘》,充分肯定那些新出版的詩集、小說和劇本為創立和發展新文學所作出的貢獻。 早年的胡適,立足於時代的前沿,以科學和民主精神來分析和評價圖書。 尤其是政治、哲學、史學、教育等方面的書。他為《吳虞文錄》作序,毫不含糊地說:“正因為二千年吃人的禮教法制都掛著孔丘的招牌,故這塊孔丘的招牌——無論是老店,是冒牌——不能不拿下來,捶碎,燒去!”熱烈稱讚吳虞是“中國思想界的一個清道夫”,是“隻手打孔家店的老英雄”。

他以“疑古精神”和“整理國故,再造文明”的思想來看待一切古籍的整理和出版。他認為整理國故約有三條途徑:“一曰索引式整理;一曰總賬式整理;一曰專史式整理。”他很推重劉叔雅對《淮南子》一書作總賬式之整理,著成《〈淮南鴻烈〉集解》,說劉著此書“最精嚴有法”,“其成就獨多”。 胡適一生提倡寫傳記和回憶錄,以為將來研究歷史留下真實可靠的第一手資料。因此他對張孝若為他父親寫的《張季直先生傳記》,十分讚賞,欣然為之作序,並說中國近代史上有不少人物,“都應該有寫生傳神的大手筆來記載他們的生平,用繡花針的細密功夫來搜求考證他們的事實,用大刀闊斧的遠大見識來評判他們在歷史上的地位”。 總之,胡適書話,反映了那個時代對真善美的追求和價值取向。他對一些書籍的分析和評價,常常比作者站得更高,看得更遠,分析得更深更廣。

他常常以簡明的語言,把原作提綱挈領地陳述出來,使讀者在一片迷霧中一下子把握了頭緒,看清了全局。他或者把原作的深層意思,甚或連作者尚未意識到的意思很清楚地揭示出來,使讀者頓曉文中之意,甚至言外之意;或對原作中人物事理的歷史背景、文壇掌故、風俗民情,如數家珍地作出交代,使讀者在原作之外,又獲得許多寶貴的知識;或在對原書作一般介紹的同時,擷取其中最典型、最精彩的情節,加以巧妙的組合,使人從中直接感受到原作的精妙處;或對原作獨具匠心的選材、剪裁、結構,勾魂攝魄的描寫,出神入化的藝術語言,加以畫龍點睛的評析,使人覺得原來妙在如此! 但胡適生平“對於社會濫用名字的行為,最為痛恨”①。因此,他一生無論是應邀為他人的書作序,或一般地寫書評文章,“立誓不徇情面,不說違心的應酬話”,也不說沒有研究的空話套話,更不願用自己的名字去參加“炒”什麼的。他對原作中的問題或缺點,向來是鮮明地提出自己的意見和批評。

他的批評是客觀冷靜的,但往往也是很嚴厲的。 作為中國現代新文化早期的一位領袖人物,胡適給後人留下了十分豐富和寶貴的文化遺產。對此,需要我們本著科學的態度和方法,去深入研究,這樣也才有利於我們對整個二十世紀中國的學術文化發展,有一種合乎理性的認識。 曹伯言曹楊 一九九七年二月十日 ① 見1921 年5 月19 日日記。中華書局1985 年版《胡適的日記》(上)。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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