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戰爭軍事 突出重圍

第18章 第九章(1)

突出重圍 柳建伟 6709 2018-03-18
東邊日頭西邊雨。 藍軍指揮所的情形完全是另一種樣子。常少樂端一碗稀飯,手夾一隻饅頭一棵大蔥,蹲在指揮所門前一塊大青石上,吃得吸溜喀嚓的,邊哼著豫劇《定軍山》的一個唱段。這別樣的唱,先把江月蓉和剛換班下來吃飯的幾個女兵吸引過來了。她們看著一手多用一嘴多能的常少樂吃得這樣熟練,都撐不住笑將起來。 常少樂把碗朝地上一放,說念白一樣拖著長音道:"何人在此喧嘩--" 江月蓉笑得只好把碗一扔,一手指著常少樂,張著口卻說不出話來。 朱海鵬擦著嘴從作戰室走出來,"你們還樂,你們還是少樂點,得了闌尾炎,可不得了。常師長,他們一團滑得像條泥鰍,扔下不到一個連,主力又溜走了。"

常少樂嚴肅起來,"這麼說,他們真要放棄一線?黃興安讓咱們長驅直入?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朱海鵬道:"他們恐怕真的不願丟這個人。二號地區,他們還有一個多團在死守。你在唱戲的時候,我給他們準備了一道菜,留一個團守住三號地區的幾個高地,其他主力現在都在向二號地區挺進。空中嘛,那裡他們連高炮部隊都沒有,轟炸機可以隨便炸。能咬住他們右翼,他們就進退兩難了。" 常少樂道:"可惜咱們那些尖端部隊還都在閒著。" 朱海鵬道:"我正要和你商量一下,走不走這步奇著。" 兩人回到作戰室,朱海鵬拿起一份電文道:"這是軍區王記者第一天寫的那篇文章。這老兄的文章歷來很八股,新聞五要素向來清清楚楚。"

常少樂說:"你是什麼意思?" 朱海鵬指著沙盤道:"我對照他的文章,畫出了他們當天的行動路線,終點就在玉泉峰附近,在那裡,他們參加了秦記者文章裡寫的戰地舞會。你想,誰有權開戰地舞會?" 常少樂說:"你說他們的指揮所在玉泉峰?" 朱海鵬道:"還不能確定,我已經安排人專門證實這個判斷。" 常少樂用手在沙盤上量量,"離咱們佔領的三號地區不足三十公里。給他們來個地毯式轟炸不就解決問題了?" 朱海鵬道:"咱們的轟炸機太少,已經投入到二號地區了。咱們不是有特種偵察部隊嗎?讓他們去露一手。是敵人指揮所,那就會是意外收穫。如果不是,派架轟炸機,空投點汽油,他們也能全身而退。"

常少樂一拍巴掌,"就這麼辦吧。" 朱海鵬又說:"前線離我們已有幾十公里,有些事情需要機斷處理。我看在那裡組織一個前指,讓楚天舒去統一指揮。" 常少樂道:"你決定不就行了。" 朱海鵬說:"這個命令應該由你來下。讓一個團長直接指揮另外兩個團長,你下的命令更有力量。再說,咱們現在……" 常少樂擺擺手,"你不用說了。中國人的臭毛病,只能同艱苦,不能共歡樂。順風船有時候更難開。你想得真細。" 朱海鵬笑道:"實話實說,這是月蓉提的醒。" 常少樂說:"已經負起賢內助的責了,看來你這個戰役也該發起總攻了。一鼓作氣拿下來,省得別的人還日夜惦記。"

朱海鵬嘆道:"這可是沒把握之仗啊!" 江月蓉走了進來,疑惑地看著兩個竊竊私語的男人。 範英明發現有幾架戰鬥機在附近像在做空中表演,心裡不覺一緊,對秦亞男道:"你和王記者還是搬上來吧,那幾架飛機有點不對頭。" 秦亞男笑道:"那是戰鬥機!難道你們這次演習連空對地導彈也動用了?" 範英明說:"我很相信我的直覺。朱海鵬肯定嗅到點什麼了。你們還是搬上來吧。在這一號地區,我們根本無法對付轟炸機。" 秦亞男說:"不就是丟幾顆只會冒股煙的空爆彈嗎?我不怕。" 範英明說:"那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轉身進了指揮所。

範英明面對一排電腦站一會兒,突然問:"曹參謀,一團有沒有消息?" 曹參謀說:"軍部剛剛發來第二份戰報,藍軍已佔領我三號地區一線陣地,一團只有不到一個連損失。剛才焦參謀長報告說,他已帶主力右後撤二十幾里,現在白馬嶺一帶隱蔽待機。他還建議趁藍軍疲憊,趕快下令撤出一線。" 範英明厲聲喝道:"為什麼不報告?" 曹參謀支吾著:"看你心情不好……這也是剛剛收到。" 範英明接過電報,瞪了曹參謀一眼,轉身進了作戰室,把電報交給黃興安道:"情況發生了變化,只能徹底放棄一線陣地。" 黃興安把電報朝桌子上一拍,"這個焦守志好大膽子!竟敢擅自放棄一線陣地。給他發個報,讓他給我奪回來。"

範英明指著軍部戰報說:"藍軍兩個半團外加一個坦克營一個摩步營從地面攻擊,空中有一個轟炸機大隊,當時他們又無法和上級聯絡,我以為他們這種處置是妥當的。很顯然,藍軍當時的意圖是合力全殲一團。" 黃興安餘怒未消,"他們如果能緊緊咬住敵人,我們就可以集中兵力和他們在三號地區進行決戰。至於他們該負什麼責任,演習之後再說。目前,他們必須馬上把陣地奪回來。" 範英明忍無可忍,態度強硬地說:"我認為眼下我們不應該再考慮一城一地的得失。我們必鬚麵對現實。我們已經完全喪失了戰場主動權和製空權。你說的與敵決戰,只是一種美好的夢想。如果我們把主力全部投入三號地區,藍軍只需以空中力量切斷我們的後勤補給線,這場演習的勝負就決定了。"

黃興安惱羞成怒,解開衣服釦子,叉腰盯著範英明說:"好哇,我們都是過了時的老古董,該入土了,這天下是你們的天下了。你不就是說我影響了你的布防決心嗎?可密碼被破譯該不是我的責任吧?我就是不明白,這戰爭已經新潮到一個甲種師無法和一個乙種師交手的地步了。" 範英明不亢不卑地道:"該誰負責任,日後會清楚的。我……" 劉東旭把帽子一摔,"小範!不要說了。現在不是討論該誰負責的問題。你作為主帥,已經怯戰了,三軍將士還有盼頭嗎?至於眼下的體制適不適應戰爭,現在也用不著討論。我們應該想辦法,盡快擺脫困境。" 範英明低頭沉思一會,看著黃興安道:"師長,我說話態度不好,請你原諒。"

黃興安也說:"都是正常爭論,也沒什麼。" 屋內安靜了下來,時間靜悄悄地走著、走著、走著,就把一個個戰機帶走了。 劉東旭見兩個人都成了啞巴,擔心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忙主動說:"小範,你說說你的想法,老黃,你也耐心地聽一聽。" 範英明用悲哀的目光看著劉東旭,"必須撤到二線,趁藍軍主力在三號地區撲空之機,迅速把兩翼部隊撤出來。眼下,我們左翼四號地區有炮團,可兵力有限;我們右翼有一個半團,可沒有火力支援。我剛才看見有戰鬥機在這一帶低空飛行。這決不是一次無意義的飛行。我的意見是:部隊在天黑前迅速撤出一線,路上挨點炸都沒關係,然後趁夜重新組織二線防禦;同時,我們撤出這個指揮所,馬上轉移到備用指揮所。"

黃興安以極大的耐心聽著,"你說完了沒有?" 範英明道:"說完了。" 黃興安說:"那我說一說吧。兩翼兵力配備不合理是實,這是密碼出了問題導致的。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組織力量把一團丟失的陣地奪回來。三團已有一個半營在二線一帶布防,趕到那裡用不了三個小時。飛機問題,我看是多慮了。被幾架飛機嚇得轉移指揮所,日後會讓人笑掉大牙。" 範英明說:"這是戰爭,什麼事都可能發生。如果這是必要的,面子並不重要。電子戰、信息戰,我們是徹底失敗了。這種失敗實際上已經暴露了我們所有重要設施的具體位置。我們還能在演習中支撐,只是因為藍軍還沒有精確制導戰略性武器裝備。我提出趁夜撤出一線,也是基於藍軍沒有夜視技術高超的部隊這個前提。劉政委,說句洩氣的卻很真實的話,藍軍若是有幾年前多國部隊的戰鬥力,我們早就失去在這裡爭論的前提,早該承認戰敗了。"

黃興安冷笑著,"範司令,你的假設也太多了!演習的實情是,藍軍已經黔驢技窮。我們是主力甲種師,當然要講究個面子。" 劉東旭道:"現在的指揮所非常隱蔽,這裡距一線有三十多公里,就是遷移,也用不著這樣匆忙。目前是該下決心的時候了,A師的前途和命運,都在你們二位手中捏著,還是盡快想點辦法吧!" 範英明道:"再簽堅守一線的命令,我負不起這個責。" 黃興安火了:"我是一師之長,這個責任由我來負。我還沒把這頂烏紗看得比命還貴。" 範英明正要說出辭職的話,曹參謀進來報告:"二團急電,他們正面和右側面發現藍軍主力,現在藍軍已開始對一線陣地實施地毯式轟炸,他們請求增援,特別是炮火增援。" 範英明幾乎用哀求的口吻說:"黃師長,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還是下令撤吧,等藍軍對右翼形成包圍,一切都來不及了。" 黃興安不客氣地說:"我說過由我負這個責。你的想法是不對的,又沒有時間爭論,你又不願負責,這個決心就由我來下吧。曹參謀,你記一下:命令二團和獨一、二、三營堅守陣地,等待援軍,把敵主力拖在二號地區;命令三團二營三營,迅速向二號地區趕進;命令四號地區炮團兩個營後撤,由三號公路向二號地區轉移;命摩步團兩個營,也由三號公路向二號地區趕進;命後勤運輸隊,作好與敵在二號地區決戰準備;嚴令一團趁敵主力攻我右翼,於天黑前奪回陣地,伺機與左翼部隊會合,切斷敵退路。" 毫無疑問,僅從地面兩軍態勢上看,這是一個計劃周密的大構想,充分錶現出了一個甲種師師長的氣魄和素養。這個計劃很快在演習指揮部有了評價。 趙中榮長出了一口氣,"再不反應,就來不及了。看樣子A師氣勢還在。" 陳皓若感到滿意,點著頭道:"這場大戰的勝敗,基本上決定了這次演習的骨骼,A師的形勢會逐漸變好。" 方英達則表示了擔憂:"這要看A師能不能構成決戰的基本態勢。如果藍軍先用空中優勢,突襲A師後勤運輸線,如果他們能在援軍趕到以前,吃掉A師右翼……情況不容樂觀呀!" 一參謀進來報告:"藍軍陸航大隊已起飛準備空降至紅軍五號地區三號公路附近;摩步營已準備由二號地區五號公路迂迴到二號地區與五號地區交界處;工兵營已趕赴二號三號結合部佈置雷區。" 方英達用手摀著肝部,艱難地笑笑,"藍軍胃口不小,準備利用……" 趙中榮趕快過去扶住方英達,喊道:"快,止痛片。" 方英達擺擺手道:"不要緊,就一陣,挺過去就好了。你們要密切注意戰場變化。"強撐著出了作戰室。 藍軍確實下決心要在紅軍恢復制空權前,徹底解決紅軍右翼集團。從中午開始,藍軍空軍對紅軍二號地區主要陣地實施地毯轟炸。按演習規則,這種地毯轟炸進行後,如不注入新的兵力,這一地區守軍將作全部陣亡論。一號高地在受到三次地毯式轟炸後,簡凡實在派不出兵力支援了。這次轟炸後,C師炮團的火力又在一號高地後面布了一道火力網。按演習規則,在這種情況下,作無法增援論。這樣,一號高地上就陣亡了紅軍差不多一個營。朱海鵬為了把製空權的重要性特別強調出來,定下了以這種方法晝夜不停逐個佔領各制高點的方案。這種方案可以使藍軍只用炸彈和砲彈,就可以全殲紅軍守軍。 藍軍一個班到一號高地打掃戰場時,看到的場面讓他們感到震驚,甚至忘了這是一場演習。紅軍兩三百具"屍體"以各種姿勢躺在這面積頂多有兩三個足球場大小的高地上。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這些紅軍官兵把各種各樣的"死"扮得非常逼真。 藍軍上士看見自己的兩個上等兵面露懼色,說:"別怕,這是演習,都是假的。" 一個小個子上等兵說:"我的媽,戰爭真他媽的嚇人,這人說死就死呀,成片成片。" 上士喊道:"都起來吧,結束了。" 大個子上等兵道:"紅軍陣亡的將士們,你們辛苦,我們連長指示今晚專門為你們殺頭豬。" 一坡陣亡的紅軍官兵都慢慢坐了起來。開始,沒人說話,都用木然的神色看著十一個顯得特別孤單的藍軍戰士。這麼看著看著,把幾個藍軍戰士看得心裡發毛,有幾個下意識地把衝鋒槍端平了,幾個人背靠背站在那裡。 一個藍軍下士可能是為了盡快結束這種大過於逼真的假死的折磨,大喊道:"都站起來。死都死過了,裝得也怪像,排成隊,從這邊下山,向右,那裡有我們一個接待站。" 紅軍官兵開始五花八門地動起來,幾個中尉上尉點著煙抽起來。 藍軍上士走到一個紅軍中尉跟前說:"首長,帶個頭吧,你看,那邊也在炸第二遍,我們班還要去接收那個高地呢。" 中尉恨恨地盯了上士一眼,把煙朝山坡上一扔,站起來道:"他娘的,這仗打得真窩囊。" 一個紅軍中士帶著哭聲說:"連一個人都沒看到,一槍沒開,就叫炸死了。這樣退出演習實在太丟人了。" 有人喊:"他們憑什麼用一個班來押我們?我們差不多有一個營。" 藍軍上士道:"按規定你們都算死了,我們來只是喊你們吃飯,來一個就夠了。" 紅軍中尉一把抓住藍軍上士,"誰死了?你們神氣個毬!靠飛機炸的,算什麼本事?" 藍軍上士也不示弱,抖掉胳膊,退一步,"你們不是也有飛機嗎?你們連俘虜都不是。又不是導演部讓你們陣亡的,怪誰?" 紅軍中尉氣得渾身哆嗦,大喝一聲:"把他們的槍下了!" 幾十個紅軍"陣亡"戰士撲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藍軍十一個人繳了械。 藍軍士兵並不懼怕,大聲叫嚷起來:"犯規犯規。""死人抓活人,真是見鬼了!" 一個一直躺在山坡上看天的紅軍少校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呵斥道:"三連長,反了你啦!你想幹什麼?" 中尉道:"營長,我咽不下這口氣。" 少校喝道:"放開他們。全體都有了,整理軍容,按一二三連順序,成三列縱隊下山,槍口都要朝下。輸都輸了,有氣都憋住。"走過去對藍軍上士說:"班長,他們覺得輸得冤,能撤不叫撤,硬要叫與陣地共存亡,你要多多體諒。" 藍軍上士笑道:"首長,俺們能理解。你們還好,算是戰死的。我們連前兩年更窩囊,硬是連當兩回俘虜。" 紅軍中尉一把扯掉陣亡標誌,罵道:"瞎毬指揮,頭一天就讓人毀了飛機場。毀就毀了,又拉硬屎,逼著我們當炮灰。" 少校說:"你少說幾句好不好。他奶奶的。" 一營紅軍低著頭,沉悶地往山下走。遠處,藍軍的轟炸機群正在炸另一個高地。 紅軍指揮所裡,失敗的空氣已經鬱積得無法化解了。 曹參謀進來報告:"藍軍仍在進行地毯式轟炸,簡團長請求突圍。炮團、摩步團遭到藍軍空降部隊阻擊,無法過沅水大橋。三團增援部隊被藍軍摩步營阻於青樹坪一線。" 黃興安氣得團團轉,大罵道:"常麻稈真他娘的不是人,他這是泄私憤!演習哪有這種打法?他的人不露面,只用飛機和大砲。有能耐組織幾次沖鋒試試!混賬,真混賬!" 範英明譏諷道:"這就是現代戰爭。他們有絕對製空權嘛。再不撤,右翼頂多能撐到明天中午。他們不用傷亡一兵一卒。" 黃興安說:"熬到天黑,局勢肯定會有變化。" 劉東旭問範英明:"現在再撤,是不是晚了?" 範英明說:"晚是晚了,可還是比死守好。我們炮團主力現在都擠在沅水大橋一邊的三號公路上,他們空軍要是能騰出手,很快會去那裡轟炸。到那個時候,大局就定了。" 劉東旭又轉過身對黃興安道:"老黃,咱們就不要硬撐了。我看他們是存心先消耗我們的兵力。右翼打爛了,我們就沒有優勢可言了。" 黃興安也知道這樣下去不得了,可不硬撐下去,演習結束後更不得了,他把希望寄託在慢慢走來的這個黑夜,"現在不能撤,一撤就全線崩潰。夜戰飛機的作用不大。命令簡團長一定要堅守,並準備組織夜間反擊。現在藍軍已傾巢出動,打到他們背後,就可能扭轉局勢。命令摩步團林團長,限他一個小時內拿下沅水大橋。兩個摩步營,對付不了一個空降大隊,實在太丟人。命令一團不惜任何代價,把三號地區的高地給我拿下來。藍軍只有一個營守在那裡,一個團攻了四個小時竟攻不下來?告訴焦守志,兩個小時內再拿不下一個高地,就撤了他。" 黃興安的估計並沒有錯,一團在奪回三號地區高地時並沒真正用力。 焦守志拿著一紙電令對唐龍說:"不動真格的不行了,再磨洋工這烏紗帽就不保了。我倒不在乎正團不正團的,日後要是因為不執行命令挨個處分,這黑鍋就要背一輩子了。" 唐龍看看電令,"是啊,在地方,不執行命令和不聽領導招呼是同義詞,這口鍋可太沉了點,一般人可背不起。想不到上頭竟是這樣固執和愚蠢。讓我們突出去,恐怕是右翼不行了。" 焦守志嘆道:"不管你的主意再好,這一回我是不敢聽了。你是鐵了心要脫軍裝的人,我可是還要再乾幾年的。" 唐龍說:"你知道我這次要給你出什麼主意?" 焦守志道:"還不是避其鋒芒,保存實力,在演習下個階段大放光芒。" 唐龍道:"錯了!再保存實力,戰爭中你就該上軍事法庭了。你看,連撤職這種字都在命令中出現了,這演習還能撐多久?咱們發動了三次反擊,每次都只投入大半個營,他們肯定以為我們也只有這點本錢了。我的意見是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一舉從這裡突過去。是勝是敗,不敢說,至少總結時用不著背一再違抗命令這口鍋。你還要在部隊幹,不聽上邊招呼,就乾不成了。他奶奶的,我的命真不好。" 焦守志道:"就這麼幹吧。丁參謀,把所有的重武器都配給一營,全團準備半小時,給我殺出一條血路,鑽到藍軍的肚子裡去。" 一團開始緊張的戰前準備。 藍軍確實低估了三號地區紅軍的兵力,幾個主要高地分別留下不足一個連的防守兵力。紅軍一團正在準備反擊作戰時,藍軍的單兵飛行部隊則在幾個高地藍軍一側山腳下做好了奇襲紅軍指揮所的準備。 前敵總指揮楚天舒親自駕車來為單兵飛行部隊送行。 楚天舒跳下車,走到已經鑽入飛行器的任建國面前,"你要親自去呀?" 任建國道:"這支部隊組建兩年,除了訓練還是訓練。這次是第一次執行作戰任務,要是露不伸展,我這老臉往哪擱?" 楚天舒道:"A師這回是栽定了。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任建國指指天,"轟炸機一飛過,我們就出發。他們先去炸他們的雷達站和外部設施,給我們開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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