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2.末日依舊瘋狂

1945年春，蘇、美、英、法四國軍隊已經殺到了德國本土。其中，蘇軍距柏林只有60公里，準備給德軍以最後殲滅性打擊。美軍和英軍的先頭部隊已經抵達易北河，距柏林也只有100～120公里。 德軍主力此時仍集中對付蘇軍。至4月16日前，在蘇德戰場作戰的德軍共有214個師又14個旅。而當時對美軍和英軍作戰的德軍，只有60個人員和裝備不齊的師，其中有5個坦克師，但只有約200輛坦克。 德軍防守柏林的是海因里希大將指揮的維斯瓦集團軍群，轄坦克第三集團軍、第九集團軍；舍爾納元帥指揮的中央集團軍群，下轄坦克第四集團軍、第十七集團軍；兩個集團軍群總計48個步兵師、9個摩托化師、6個坦克師，加上其他部隊，共約100萬人，火砲和迫擊砲10400門，坦克和強擊火砲1500輛，作戰飛機3300架。此外，陸軍總部預備隊有8個師，在柏林市還組建了200多個國民突擊營。

蘇軍參加柏林戰役的軍隊共有162個步兵師和騎兵師、21個坦克軍和機械化軍、4個空軍集團軍，合計250萬人，火砲和迫擊砲約4.2萬門，坦克和自行火砲6250餘輛，作戰飛機7500架。相比之下，蘇軍形成了數倍於德軍的優勢。 蘇軍柏林戰役的目的是粉碎防守柏林方向的德軍集團，攻占德國首都柏林，並在戰役結束前推進到易北河與盟軍會師。蘇軍計劃在正面實施數個猛烈突擊，合圍德軍，同時予以分割，逐一消滅。 戰爭進行到這一步，攻克柏林已經不是問題，問題只是在什麼時間攻克柏林。斯大林特別重視攻克柏林的時間，要求柏林戰役高速進行，在半個月內結束戰鬥。 與此同時，西線盟軍也想搶占柏林。儘管同盟國就柏林劃歸蘇軍作戰區已達成協議，但美英兩國首腦仍想先於蘇軍進占柏林。柏林成了香餑餑，誰都想要。但要攬瓷器活兒，你還得有金剛鑽才行。美英盟軍要攻克柏林有點兒力不從心，因為這必定是一場消耗巨大的攻堅戰，傷亡無數。於是，盟軍統帥部放棄了這項行動計劃，艾森豪威爾轉而命令盟軍盡可能多地佔領德國領土。

事後證明，艾森豪威爾這一招更勝一籌。二戰後，德國東西分裂，聯邦德國的領土差不多是民主德國的兩倍。 4月16日凌晨5時，蘇軍圍攻柏林的戰鬥以砲擊揭幕，數以千計的大砲和喀秋莎火箭炮猛轟德軍陣地，整個大地都在顫抖。日出前，蘇軍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越過奧得河展開攻擊，烏克蘭第一方面軍也越過尼斯河展開攻擊。 蘇軍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雖然軍力強大，但分配的任務比較困難，要面對大部分德軍。戰鬥打響後，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的進攻很快被德軍粉碎。海因里希早已預料到蘇軍的進攻，早在蘇軍砲擊前就把第一道防線的兵力撤回。蘇軍用100多盞探照燈的燈光擾亂德國守軍的視線，卻因為早晨的濃霧而分散，反而讓德軍看清了蘇軍的位置。而沼澤地也妨礙了蘇軍的進攻，還暴露在了德軍的砲火之下。蘇軍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死傷慘重。蘇軍緩慢地推進，令朱可夫很不滿意，他把後備軍也投入了戰鬥。到傍晚時，蘇軍只前進了大約6公里。

4月17日晨，朱可夫集中了方面軍的幾乎所有炮火，在猛烈的砲火轟擊後，近千輛坦克排成一列縱隊向前推進。前面的坦克被擊中起火，後面的坦克頂走它繼續前進。同時，蘇軍士兵高喊著口號發起攻擊，前面的士兵倒下了，後面的士兵繼續往上沖。此時，防守在高地上的幾個德軍師已是所剩無幾，最終經受不住蘇軍狂潮般的衝擊，開始向柏林市區方向退卻。 4月18日晨，蘇軍終於攻占了澤洛夫高地，殲滅守敵近3萬人，並繼續向柏林挺進。 20日晨，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先頭部隊抵達柏林近郊，使整個柏林市區處於蘇軍榴彈砲和加農炮的射程之內。 20日下午1時30分，蘇軍首次向柏林城內轟擊。 南面的蘇軍烏克蘭第一方面軍強渡尼斯河後，突破了德軍在尼斯河的防禦地帶，隨後又強渡了斯普雷河，前進了30公里。當朱可夫的部隊在澤洛夫高地受阻時，烏克蘭第一方面軍的各坦克集團軍首先從南面向柏林突擊，4月20日夜突入了柏林市南郊和西南郊。

北面的白俄羅斯第二方面軍於4月18日發起進攻，至19日強渡了奧德河，牽制了柏林以北地區的德軍維斯瓦集團軍群的兵力。 這個時候，德軍在柏林外圍的防禦體係被蘇軍突破，蘇軍三個方面軍晝夜不停地向前突進，開始對柏林實施合圍。到了4月24日，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與烏克蘭第一方面軍在柏林東南會合，切斷了德軍第九集團軍與柏林的聯繫，並合圍了該集團軍。 4月25日，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從北面迂迴柏林的部隊，與烏克蘭第一方面軍第四坦克集團軍在柏林以西會合，從而完成了對柏林的合圍。柏林以北地區的德軍集團，也遭到白俄羅斯第二方面軍和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的夾擊，處境十分危險。 同日，烏克蘭第一方面軍所屬近衛第五集團軍西進到了易北河，與西線美軍第一集團軍會師。

到了這個時候，希特勒的瘋狂依舊不減分毫。他下令所有的參謀和文職人員都毫無例外地參加戰鬥，並決定將按兵不動的指揮官在五小時內處決，對退卻的官兵不僅要處死，還要在他們的屍體上掛起“逃兵”“膽小鬼”“他背叛了國家、玷污了德意志民族”的牌子以示侮辱。 4月26日清晨，在柏林上空，蘇軍數千架飛機再一次投下了成千上萬噸的炸彈和汽油彈。在地面，蘇軍部署密集火砲集中轟擊。柏林轉眼間成了一個昏暗的世界。飛機轟炸和火砲轟擊結束後，朱可夫的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派出無數個突擊群，從四面八方向市區突進。 這個時候的蘇軍已經百煉成鋼，知道如何去攻占一座城市。蘇軍在進攻前，首先用火砲和飛機對目標地域進行轟擊，步兵在坦克和配有噴火器和爆破器材的工兵掩護下，一小段一小段地前進，從後院、地下室甚至下水道滲透進去，攻占每一條街道、每一座樓房。但柏林是德軍精心設防的城市，防禦體系完整，工事非常堅固。越是接近市中心，蘇軍的前進越艱難。堅固的樓房、隱蔽的地下室、地下鐵道、排水溝壕等，都為德軍提供了發揚火力的支撐點。因此，蘇軍不得不與在斯大林格勒的德軍一樣，逐棟樓房爭奪，逐條街道攻取，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很大代價。

此時的希特勒，仍在做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對手下的將領說：“局勢會好轉的，我們的第九集團軍即將到達柏林，同第十二集團軍一起，對敵人實施反突擊，俄國人將在柏林遭到最慘重的失敗。” 一切專制制度都會造成一種惡果——下屬向上級只報喜不報憂。二戰時的日軍是這樣，德軍也被希特勒“培養”成了這樣。希特勒自食其果，德軍將領的報喜不報憂，使他們的元首壓根兒不知道，第九集團軍已被蘇軍分割包圍了，第十二集團軍也在盟軍的阻擊下前進不了。幾乎與世隔絕的希特勒，待在總理府的地下暗堡裡，就跟聾子瞎子一樣，盲目地調兵遣將。另外，這個時候，一些德軍將領已不再堅決執行希特勒的命令了。 4月27日，蘇軍攻入柏林市的第九區。凱特爾元帥給柏林打來一封道出真相的電報，告訴希特勒第十二集團軍不能繼續前進，第九集團軍也無法突出包圍圈了。

希特勒最後的一線希望破滅了。於是，柏林守備司令魏德林向希特勒提出了從柏林突圍的計劃，並保證希特勒的安全。他還報告說，彈藥只夠支撐兩晝夜了，而糧食和藥品幾乎告罄。陸軍總參謀長克萊勃斯也支持魏德林的突圍建議。但是，希特勒終於意識到他已經徹底輸掉了這場戰爭，他拒絕離開柏林，他要在這裡走完生命的最後一刻。 4月28日，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逼進了柏林的蒂爾花園區。這個花園區是柏林守軍最後的一處陣地，這裡有政府辦公廳、國會大廈、最高統帥部等象徵第三帝國權力的最高機關。所以，德軍把黨衛軍最精銳的部隊部署在了這裡。 深夜，蘇軍向國會大廈外圍的內務部大樓發起強攻，德軍進行著絕望而又最頑固的抵抗。殘酷的戰鬥一直持續到29日深夜，在守軍幾乎全部陣亡的情況下，這座大樓終於被蘇軍攻占。

29日夜裡1時，希特勒宣布與愛娃·布勞恩舉行婚禮。愛娃是等了希特勒12年的情婦，曾為希特勒自殺，也因此得到了希特勒的憐愛。愛娃談不上多麼漂亮，但長相很有德國范兒，她愛好體育，經常從事各種運動。愛娃原本被安排在遠離柏林的別墅裡。但是，愛娃看到柏林危在旦夕，堅決來到希特勒的身邊。希特勒雖然表面很生氣，還罵了她，但私下對人說：“我為她的行為感到驕傲。”就這樣，戈培爾找了一個證婚人，為希特勒辦理了結婚手續。 婚禮之後，希特勒口述了他的遺囑，指定由海軍元帥鄧尼茨接任德意誌第三帝國國家元首和最高司令，他決定自殺，並希望他們夫婦的遺體在總理府進行火化。 30日下午3時30分，希特勒與結婚才一天的妻子在地下暗堡的寢室裡雙雙服毒自殺。為了保險，希特勒在服毒的同時，還舉槍對自己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接著，戈培爾等人將希特勒和愛娃的遺體抬到總理府花園的一個彈坑里，澆上汽油火化。

就這樣，德意誌第三帝國的元首希特勒走向了滅亡。實際上，納粹帝國祇存在了12年。 12年間，它使數不清的城市熊熊燃燒，現在，它又使德國自己的城市也熊熊燃燒。希特勒看到了這一切，卻沒有絲毫悔意，還寫下了一份史上最無恥的遺囑： 自從我自願參加強加給帝國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已經有30多年了。 在這30多年中，我所有的思想、行為和生活中都充滿了對自己人民的熱愛與忠誠。它們賦予我做出最困難決定的力量，有的時候做出這些決定是極度痛苦的。說我或者任何一個德國人想發動1939年的戰爭，這是謊言，要戰爭並且執意發動戰爭的只是那些國際政客。他們要么是猶太人，要么是為猶太人的利益而工作。 多少年過去之後，幾百年過去之後，從我們城市和紀念碑的廢墟中將產生對那些犯有罪責的人的仇恨，他們就是國際猶太人和他們的幫兇。

我在德波戰爭開始前三天，曾經建議英國駐柏林大使調停德國和波蘭問題，就像調停在國際監督之下的薩爾州問題一樣。關於這一建議是不能夠被遺忘的。它沒有被採納的原因是英國執政的政治階層出於商業原因想發動局部戰爭，想發動局部戰爭的另外原因是因為他們受到國際猶太人宣傳的影響。 假如歐洲各國人民將被當作國際陰謀家、銀行家和金融寡頭們棋盤上的卒子，則那時候在這場罪惡鬥爭中真正有罪的猶太人將對這一切負責。這次不僅將有成千上萬的歐洲人的和雅利安人的孩子遭受飢餓，還將有成千上萬的成年男子走向死亡，成千上萬的婦女和兒童在城市大火和炸彈之下喪生。但是我決不懷疑，這次真正的罪人將受到懲罰，儘管是用比戰爭更為人道的手段。 六年戰爭不管損失多大，必將成為往事，正像為了民族的存在而進行無上光榮和英勇的鬥爭一樣。我不能夠用已經成為我們國家首都的這座城市作為犧牲的代價。因為面對敵人在這個方向繼續發起的攻擊，我們的兵力實在太少了，我們的抵抗最終也會被那些變成了沒有思想的偽機器的人所攻破。我想將自己的命運和成千上萬人的命運聯繫在一起，他們還留在這座城市中。我不會落在將要做出新暴行的猶太人的手裡，讓他們取笑一番。因此，我決定留在柏林，並在我不能繼續履行元首和總理的職責的時候以身殉國。我將懷著喜悅之情而死去。我意識到我們的農民和工人無比的功勳和成就，意識到年輕一代史無前例的貢獻。青年組織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因此，我向他們表達我發自內心深處的感謝，也是自然的，就像我希望他們在任何情況下都決不投降一樣，哪裡有希望，就在哪裡與祖國的敵人繼續鬥爭，忠於偉大的事業。基於我們的士兵的自我犧牲精神和我對他們至死不渝的忠誠，我希望，在我死後，我的精神將在他們之中永存，並永遠與他們同在。 願他們殘酷，但是永遠正義。 願恐懼永遠不會主宰他們的行動，並願民族的榮譽在他們心中高於一切。 最後，願他們最終可以理解，為完成我們建立民族社會主義國家的任務，需要數百年時間並需要每一個人永遠將共同的利益置於個人利益之上。 我號召所有的德國人，所有的黨員、婦女和德國武裝力量的士兵效忠於新政府和它的總統…… 除此之外，我命令民族和人民擁護種族法律，並將與全世界的敵人——國際猶太人的無情鬥爭進行到底。 頌堯舜之言，行桀紂之實，就會陷入希特勒這種精神分裂。他都能自己欺騙自己，當然更能欺騙別人。 希特勒在1945年4月30日下午自殺了，但時至今日，仍然有一些滿腦子糨糊的人把他奉為英雄，還為他招魂，說他是英雄。什麼樣的人算是英雄呢？我們中國人評價英雄的標準應該是什麼？是維護人民的利益和生命財產的安全，維護國家的主權不受侵犯，把我們固有的文化發揚光大，這樣的人可以算得上民族的英雄。 對照這三點，希特勒做到了嗎？德意志多少優秀文化被他毀棄了，多少經典著作被他手下的暴徒付之一炬。他維護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了嗎？他讓十幾歲的孩子上戰場跟蘇聯人拼命。他保護國家的獨立和尊嚴了嗎？別的甭說，他上台的時候，德國領土面積是46萬多平方公里，今天的德國領土面積只有35萬平方公里，這就是他發動戰爭導致的後果。如果這樣的人是英雄的話，那什麼樣的人是魔鬼呢？ 我記得以前的單位有一位教理科的老師，有一次看到我看二戰的書籍特別高興，跟我講，她兒子特別愛看二戰的書，她兒子最崇拜的人就是希特勒。她說她兒子是跟一個偉人同一天生的——4月20日，也就是希特勒的生日。聽完這句話，我真為我這位同事深深地感到悲哀！你還是一個人民教師，雖然你是學理科的，但是你連香跟臭都分不清楚，而且將兒子的錯誤言論拿來津津樂道。 德國民族做了很好的反思，今天的納粹勢力在德國已經沒有存在的土壤了，反倒是沒有遭受過納粹蹂躪的人，仍然覺得希特勒是一個英雄，這種思想非常可怕。 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班上有孩子崇拜希特勒。當時有一個澳大利亞來的外教給他們上口語課，給他們每一個人取一個英文的名字，做成名牌擺在桌子上。有個孩子在自己的名牌上畫了一個納粹的符號，結果40多歲的澳大利亞女教師看到之後非常氣憤，把這個孩子揪出了教室。我們知道外國老師一般是不能體罰孩子的，現在的中國老師也不能體罰孩子了。但這個女教師反應很大，對這個孩子講，你知道希特勒殺害了多少人嗎？這個人是一個法西斯惡魔。 我想跟崇拜希特勒的年輕人說一聲，如果希特勒贏了的話，你就要說日語了，因為日本是希特勒的盟友。什麼樣的人是聖人，什麼樣的人是魔鬼，希特勒可以作為一個很好的反面教材。他完全是罪有應得，他應該到最深層的地獄中受無窮無盡的煎熬。 希特勒不僅毀滅了自己，毀滅了德國，也毀滅了無數追隨他的德國人。 據1945年4月充當希特勒信使的阿明·利曼回憶，在最後的10天中，地堡內的人根本沒怎麼睡覺，希特勒也一樣。希特勒看上去就像一個幽靈，他的眼睛直直地瞪著前方，彷彿失去了意識和知覺，看上去滿臉菜色。 在最後的日子裡，地堡中到處瀰漫著瘋狂的末日情緒。 1945年4月29日凌晨，地堡中的黨衛軍軍官正和一些年輕女人互相摟抱在一起，就連牙科醫生的椅子上也赤身裸體地摟抱著一對。就在前一天，黨衛軍高級軍官、希特勒情婦愛娃的妹夫赫曼·費格良突然消失了，希特勒命令蓋世太保去尋找。蓋世太保在費格良一棟專門與情婦幽會的公寓中，找到了酩酊大醉的費格良和赤身裸體的情婦，同時還找到了一個藏有大量現金、珠寶和假護照的包裹。費格良顯然準備拋棄希特勒自行逃跑，他當即被押了回來，並被希特勒下令處死。 據報導，在納粹德國最後的幾天，不僅在希特勒的地堡中，而且在地面上的納粹機構中也到處充斥著及時行樂的末日情緒。納粹宣傳機器大德意誌廣播中心的500名職員中，有三分之二都是18歲左右的年輕女孩。 1945年4月底，許多納粹女孩開始不斷酗酒，並不加選擇地與男性濫交，一些淫聲浪語甚至直接保存在了當時的聲音檔案中。 希特勒雖然死了，但蘇軍攻占國會大廈的戰鬥還在激烈地進行著。 4月30日下午6時，蘇軍士兵又一次發起衝擊。堅守在這裡的近2000名德軍不愧是納粹德國的“御林軍”，他們的頑強抵抗，使蘇軍每前進一步都付出了慘重代價。在血戰中，即使蘇軍佔領了大廈下面的樓層，守衛上面樓層的德軍也不肯投降。蘇軍只好一層樓一層樓地與守軍搏鬥，大廈的任何一間房子裡，都在進行著激戰。最終，蘇軍靠著源源不斷地湧進大廈的強大兵力，才逐一粉碎了守敵的抵抗。 到了30日深夜，德軍通過廣播請求臨時停火，要求與蘇軍進行談判。 5月1日凌晨3時55分，德國陸軍參謀長克萊勃斯將軍打著白旗鑽出地下隱蔽部，前往蘇軍的前線指揮所談判。克萊勃斯告訴蘇聯的崔可夫將軍，希特勒已經在昨天自殺了。克萊勃斯要求蘇軍先停戰，然後等到德國組成新的政府後再進行談判。 希特勒自殺的消息非常重要，崔可夫立即將情況向朱可夫做了匯報，朱可夫又匯報給了斯大林。十幾分鐘後，斯大林從莫斯科發來了最高指令：“德軍只能無條件投降，不進行任何談判。” 9時45分，朱可夫根據斯大林的指示，代表蘇軍向堅守柏林的德軍發出了最後通牒：德軍必須徹底投降，否則蘇軍將對德軍實施最後強攻。崔可夫讓克萊勃斯把這份通牒帶回去交給戈培爾等人。戈培爾見到通牒後，知道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了，當天傍晚，便與妻子及6個孩子自殺了。 5月2日7時，德軍柏林守備司令魏德林上將前往崔可夫的前線指揮所，簽署了投降令。中午時分，柏林剩餘守軍約15萬人全部投降。至此，蘇德戰爭的最後一次決戰——柏林會戰宣告結束。這場戰役中，蘇軍共殲滅德軍100萬人，俘虜48萬餘人，而蘇軍也付出了30萬人傷亡的慘重代價。 5月2日下午，柏林的戰鬥徹底結束了。蘇聯記者哈爾捷伊來到了剛剛被攻克的德國國會大廈前。望著這座千瘡百孔的納粹德國的象徵性建築，哈爾捷伊突發靈感，決定拍攝一張照片。他進入遍地瓦礫的大廈，找到三名蘇軍士兵，說服他們同意拍攝照片。於是，三名蘇軍士兵挎上武器，又找來一面蘇軍軍旗，四個人爬上國會大廈頂層。哈爾捷伊對這三人的站位和動作做了一番精心設計後，拍攝了幾張照片，選出了一張最好的照片傳回蘇聯。 於是，一張極具歷史價值的照片誕生了。這張蘇軍戰士在德國國會大廈頂層揮舞勝利旗幟的照片在蘇聯各大媒體刊登後，引起了全世界震動，最終成為蘇聯征服納粹德國最具象徵意義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