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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陝北新華廣播電台,XNCR

崑崙縱隊 东生 6527 2018-03-18
當夜深人靜的時候,胡宗南照例要打開收音機,聽聽音樂和新聞。這天,他的興致特別好,因為國民黨三中全會為他佔領延安拍來了“嘉獎電”,簡直把他捧上了天。他躺在行軍椅上,悠閒自在地看起福爾摩斯偵探小說。收音機裡,突然響起“陝北新華廣播電台,XNCR”的聲音。怎麼回事?他放下小說,兩眼直愣愣地盯著鐘處長。 早在抗日戰爭初期,胡宗南就在一群大學生中間,挑選了“才華橫溢,儀表堂堂”的鐘鳴做他的副官處長。鐘處長被人稱為“胡宗南的影子”。他對胡宗南的脾氣當然是摸透了。攻打延安前夕,胡宗南從西安來到洛川,在洛川中學設立了前線指揮部。作戰會議一散,胡宗南就回到住處,脫去士兵上衣,往行軍椅上一躺。他一伸手,鐘處長就走過來,說道:“胡先生,按照您的吩咐,我在西安各家書店,收集了30多部偵探小說,古今中外的都有,全都帶來了。”平時,講話聲音不大的胡宗南,此時卻提高了嗓門,得意揚揚地說:“好,進攻延安的砲聲一響,我就開始看小說。”他講是這麼講了,可十天當中,小說放在那裡,連動也沒有動過。為延安城遲遲攻不下來,南京一天幾次電話、電報,不是蔣介石,就是陳誠,一個勁地問他,催他,逼他,攪得他日夜不得安寧。延安好不容易打下來了,胡宗南成了風雲一時的“英雄”。他這才靜下心來,翻開小說。他還沒有讀出味道,鐘處長就匆匆走來,把收音機撥到陝北新華廣播電台的波段。他知道,這對胡宗南是非常重要的。延安新華廣播電台因為敵機轟炸太厲害,被迫轉移到瓦窯堡去,中間停止播音兩天。中央社便乘機造謠,胡宗南也以為,這個電台已經被炸毀了。可怎麼現在又冒出個“陝北新華廣播電台”呢?

胡宗南閉起眼睛,靜靜地聽著新華社3月20日關於我軍主動撤出的電訊。女播音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著: “蔣介石把胡宗南所有的主力都集中起來,企圖以突然襲擊佔領延安,殲滅我人民解放軍,打擊偉大的中國共產黨的首腦機關。這個突然襲擊,原定於3月6日開始,並在3月10日莫斯科外長會議開會以前攻下延安。蔣介石攻打延安的政治目的,顯然是對其內部振奮消沉已極之士氣,和在國民黨三中全會上替其黨內主戰派壯膽;在國際上則配合美帝國主義的'大棒'政策,和使馬歇爾在莫斯科外長會議上渡過難關。我人民解放軍的戰略,向來不死守一城一地,而以殲滅敵人有生力量為目的。此次保衛延安,則著重於破壞其突然襲擊,保證首腦機關的安全轉移。現在可以宣告於世人的,就是此項目的已經完滿達成,而蔣介石企圖在3月10日以前竄抵延安的計劃已被打破。中國共產黨中央機關完好無損,並且仍留陝北,指導全國的愛國自衛戰爭……”

“完好無損?仍留陝北?”胡宗南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鐘處長,立即給西安和延安打電話,要他們從空中和地面,嚴密注視那三輛汽車的動向,並且要設法找到陝北新華廣播電台!” 胡宗南哪裡想到,這叫敵人惱怒而使朋友放心的聲音,是發自瓦窯堡附近一個偏僻的小山溝溝裡。 黃土山坡上,立著一根T形天線。深山溝裡,在幾棵大樹中間,有一個小小的觀音廟。廟分上下兩層,下邊一層是發射間和機務員的宿舍。上邊一間房子被隔成兩半,一半是播音員的臥室,神龕上坐著微笑的觀音,牆上畫著十八層地獄的刑法,地上鋪著兩塊木板當床;另一半是播音室,桌上放著麥克風,一條桌腿壞了,用幾塊土坯支撐著。播音室四面透風,連門也沒有,只有一塊羊毛氈的門簾。女播音員小葉正站在麥克風前:“陝北新華廣播電台,XNCR!各位聽眾,現在請聽《兄妹開荒》。”兩位過路的文工團員,放下背包就站在話筒前唱了起來。

山坡上傳來一陣咩咩的羊叫聲。小葉站在門口連連招手,要攬羊老漢把羊趕遠點,老漢反而大聲吆喝起來,樂呵呵地趕著羊群走了。 於是,收音機裡,在《兄妹開荒》的歌聲中,就夾雜著這位老漢的吆喝聲和羊叫聲。鐘處長聽到這兒,忍不住地笑了。 張處長走進房間,笑道:“鐘處長,你對陝北新華廣播電台很有興趣呀!”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胡先生也天天要聽的。”鐘處長反問道,“你呢,張處長?” “當然聽啦!”張處長神秘地說,“連羊叫的聲音我都聽得出來。” “這證明,毛澤東還在陝北!”鐘處長大聲說。 中央社記者康小姐剛走進來,收音機裡又響起了女播音員小葉的聲音: “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發言人在陝北某地接見新華社記者時又說:胡軍竄抵延安之後,國民黨宣傳機關大肆造謠,說消滅我軍一萬人,又說胡軍已進抵延川、清澗等等,完全是一派胡說。至22日止的消息,胡軍尚未敢由延安前進一步。如果胡宗南真正俘虜我們一萬人,就請他像我們新華廣播電台一樣,把名單公佈出來,但不許偽造,否則就證明他是完全造謠。”

聽到這裡,鐘處長把收音機關了,笑著問:“康小姐,你寫的那份收復延安的戰報……” 康小姐打斷了他:“我並沒有說……” “我知道,知道。”的確。鐘處長最了解這份戰報的由來。是他,把康小姐寫的戰報送給胡宗南過目的。胡宗南看了戰報很不滿意,提起筆來加了這麼幾句:“共軍15萬人,以賀龍為總指揮,死守延安,頑強抗擊。經七晝夜奮戰,共軍終被我擊敗,其精銳損失殆盡。”胡宗南把康小姐寫的“擊斃共軍3000多人”的“3”字,改為了“4”字,變成4000多人;又在“俘虜1000餘人”的後邊加了一個“0”,變成了10000多人。其實,鐘處長早就知道,陝北我軍總共才一萬多人啊!但他必須為胡宗南嚴守秘密,連起草這份戰報的康小姐,都不知道其中的奧妙呢。

康小姐年紀雖輕,處事卻很老練;外表美麗,而並不顯得嬌豔;性情活潑,但舉止端莊。她那雙微笑的眼睛,特別給人一種難以捉摸的神秘之感。她想盡一切辦法接近胡宗南,可胡宗南不知為什麼對她冷淡,甚至存有一種戒備心理。她知道,鐘處長是胡宗南的“得意門生”,因而首先要請鐘處長來“搭橋”。她說:“鐘處長,中央社要我采寫一篇《胡宗南將軍訪問記》的事……” 鐘處長說:“胡先生講了,等到了延安之後才能跟你談。” 康小姐忙問:“延安已經拿下五天了,胡將軍怎麼還不到延安去呢?” 正在這時,胡宗南突然出現在門口,小聲命令:“馬上出發!” 康小姐趕緊走到門外,熱情地伸出了手:“胡將軍,久仰,久仰!聽鐘處長介紹,胡將軍在砲聲隆隆的戰場,光復延安之前夕,還躺在行軍椅上看福爾摩斯偵探小說,是嗎?”

胡宗南笑了笑:“沒什麼,沒什麼。” 康小姐卻感動萬分:“啊,這是多麼浪漫蒂克!胡將軍的大將風度,實在令人敬佩!” 胡宗南聽她這麼一說,心裡有點樂滋滋的。但他隨即轉過身來,問道:“鐘處長,我要你起草的那份《告延安人民書》……” “早已在延安散發了。”鐘處長說。 胡宗南很高興:“你把我的意思……” “全寫上了!”鐘處長說著,拿出一張《告延安人民書》。 胡宗南剛要湊上去看,康小姐連忙接過來念道:“……國軍乃仁義之師,救人民於水火,而決不傷害平民百姓……”念罷,她嫣然一笑,“我知道,這幾句話,是胡將軍特意要鐘處長寫上的,是麼?”胡宗南點點頭,微笑著走開了。 一小時以後,胡宗南仍像往常那樣穿著士兵服,登上吉普車,離開了洛川。幾十輛汽車浩浩蕩蕩開進延安,在原“交際處”門口停了下來。柳軍長、郭師長等幾十名高級將官分立兩旁,列隊相迎。在禮炮聲中,連連道賀:“恭喜,恭喜!各位辛苦了,辛苦了!”

幾天來,柳軍長察看了延安全城,認為只有“交際處”條件最好,適合於做胡宗南的指揮部。可是,胡宗南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就是不進房間。趁左右無人之時,他悄悄地對鍾處長說:“這裡不能住,目標太大。走,找個隱蔽的地方。”於是,他又上了吉普車,名曰“巡視延安”,實際上是要找個安全的住處。 車到王家坪停下。不知是誰,好像故意給胡宗南來一個“下馬威”,在毛主席的窯洞裡貼了一張大標語,上面寫著:“胡宗南,進延安,勢成騎虎,進退兩難!” 胡宗南看罷這條標語,非但沒有動怒,反而放聲大笑。在場的人都感到不知所措,跟著他笑吧,不行;不笑,似乎也不好,只得面面相覷,默默無言。只有康小姐上前問道:“胡將軍看了這條標語,為什麼如此大笑呢?”

胡宗南收住笑容,定定地望著康小姐,康小姐那諱莫如深的目光彷彿在說:“難道標語上的話說到你心裡去了麼?” 胡宗南轉身離開窯洞,感到悶悶不樂。是呀,進了延安,他進退兩難。剛才他的笑聲,確實不是被勝利所陶醉的狂笑,而是被人看透了內心的空虛而不得不加以掩飾的一種慘笑。他坐在吉普車上,眼睛閉著,剛進延安的那種神氣沒有了。他原想,毛主席住的地方,一定是隱蔽而安全的;何況住在那裡,才能顯出他是延安佔領者的“英雄”,更加富有不平凡的戲劇性。但是,看了那條標語,他希望趕快離開那兒,而且離得越遠越好。車子轉了幾個彎,開到原“邊區銀行”的所在地。他下車一看,對鍾處長說:“這裡倒很偏僻,住下吧!” 隨從們緊張地忙碌起來。行李還沒有解開,胡宗南便通知在延安的將領們來開會。

開會的窯洞,在敵機轟炸時,門窗被震壞了,此時也來不及修理,只蒙上一塊白布。沒有桌子、凳子,軍長、師長們就站著開會,一連站了兩個多鐘頭。 這時候,延安及其周圍駐紮著敵人11個整編旅,士兵們一天只吃兩頓飯。下一步怎麼辦?蔣介石命令:“必須尋找共軍主力決戰,消滅中共首腦。”可“共軍主力”和“中共首腦”在哪兒呢? 胡宗南明明知道,我軍撤出延安以後,已往安塞方面去了。可他生怕中我軍埋伏,遲遲不敢下令追擊。敵人大軍在延安猶豫觀望了四天之久。第五天,在蔣介石一再督令下,胡宗南才命令六七個旅,往延安西北的安塞方向追擊,同時又將敵三十一旅派往延安東北青化砭作為策應。而我軍主力正在青化砭張開了網,等著敵三十一旅這條魚呢。

青化砭四周的山上,三面埋伏著我軍主力。戰士們有的坐著,有的躺著,靜靜地等候著敵人。滿天星斗,彷彿都在睜大著眼睛。可是,連星星也疲倦得在晨光裡消失了,而敵人還不見個影兒。整整等了兩天啦!毛主席最擔心的急躁情緒,迅速蔓延開來。彭德懷召集指揮員們在山窪裡開會。 丁旅長在會上說:“許多戰士沉不住氣,說我們在青化砭白等了兩天,敵人不會來了。” 彭總打斷了他:“不要怪戰士!有的指揮員也沉不住氣,這還行嗎?黨中央、毛主席一連打了幾個電報囑咐我們,最要緊的是耐心等待,切不可暴露目標。同志們!這是我們撤出延安後的第一仗,是穩定民心之仗,鼓舞軍心之仗,一定要打好!陝北和全國人民,都在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哪!” 山頭陣地上,家在陝北的戰士和家在山西的戰士,一邊在偷偷地抽煙,一邊在竊竊私語—— “餵,你說,毛主席現在在哪兒?” “我猜已經過了黃河,到了我們山西。” “不會,還在陝北。” “你是陝北人嘛!” “是呀,我們陝北老百姓捨不得毛主席離開;毛主席呢,同樣捨不得離開我們陝北!” “要是離開了呢?” “那我……想不通。” “好,別談這個了。聽說胡宗南的兵很厲害,是嗎?” “怎麼,你害怕了?” “怕倒不怕,就是……有點兒緊張。” 青化砭仍然毫無動靜。毛主席在焦急的等待中度過了一天。他不時地伏在箱子上看地圖,估計敵人十之八九會進口袋,就怕我們自己打草驚蛇、暴露目標。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陝北是個新戰場,軍隊和地方都要有一個摸索的過程,才能學會在戰爭的大海中游泳。 3月5日,西華池一仗沒有打好。後來,毛主席計劃在嶗山一帶好好打它一仗。可是,3月16日,毛主席剛剛下達了保衛延安的命令,狡猾的敵人就從側面插到金盆灣、南泥灣,突破了我軍兵力比較薄弱的防線,逼近了延安的大門,因而嶗山一仗又沒有打好。如今,青化砭這一仗會怎樣呢?西北人民解放軍非常年青,人數很少,正式成立只有九天,一個兵要打敵人十個兵。王震將軍率領三五九旅從中原突圍回到陝北不久,就東渡黃河到山西休整。在山西組成的以王震為司令員的二縱,百分之七八十是從閻錫山部隊俘虜過來的。 3月8日,中央軍委電令王震率領兩個旅西渡黃河。 3月9日,中央軍委又一次電令王震:“盡量提早過河。”3月15日,王震率領部隊過了黃河,日夜急行軍,準備參加延安保衛戰而未成。 3月18日,毛主席派車把王震接到延安長談。當天晚上又和他同車離開了延安。分手的時候,毛主席對王震將軍說:“青化砭這一仗打好了,對蔣介石是當頭一棒,對部隊和群眾也是個很大的鼓舞。好,祝你們勝利!”幾天過去了,青化砭仍然杳無音信。週副主席又去了瓦窯堡。毛主席心情更加焦急,一個人在窯洞裡走來走去。隔壁傳來陝北新華廣播電台的聲音。他走出窯洞,側耳靜聽…… 百里之外,觀音廟裡,小葉正在麥克風前面播音。忽然,她聽到門外有輕微的響動,接著就感到有人站在她的身後。播音一結束,她立刻把麥克風關掉,轉身一看,叫道:“總司令!”她高興得跳了起來,抓住朱總的膀子喊著,“總司令!你好啊!” 朱總司令笑嘻嘻地說:“你們辛苦了!” 小葉笑得合不攏嘴:“總司令辛苦了!你們工作那麼忙,山溝里路又不好走,還來看我們。” “還有一個人呢。”朱總掀開門簾說。 一群人跟著周副主席沿台階上來了。 小葉喊道:“副主席!你好呀!” 週副主席微微仰著頭:“你們好嗎?” “我們在堅持播音呢。”小葉掀起門簾說。 “條件太差,連羊叫都聽得見。這樣的廣播電台,世界上恐怕還沒有吧。”望著敵機在上空盤旋偵察,週副主席收斂了笑容:“敵人離這裡越來越近了,你們要做好轉移的準備。同時,播音一天也不能中斷!” “我們一定堅持到最後一分鐘!”小葉代表大家響亮地回答。 朱總司令站在觀音廟的破欄杆旁邊,樂呵呵地說:“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在青化砭打了勝仗!” 大夥一聽,喜笑顏開,小葉更是歡蹦亂跳。 朱總笑道:“當心,別把觀音廟跳塌了!” 第二天,小葉拿著發黃的馬蘭紙稿子,懷著難以抑制的興奮,用她那熱情而莊重的聲音,廣播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發言人的談話:“……24日,胡宗南以六七個旅約五萬人之眾做了一次武裝大遊行,由延安遊行到安塞,撲了一個空,毫無所獲。……為配合胡軍行動,寧夏馬鴻逵部24日侵占鹽池;榆林方面亦有出動配合模樣;傅作義部一部調至大同,準備進攻晉西北;閻錫山自稱將有進攻行動。蔣介石五路進攻之目的,是要打擊偉大的中國共產黨的首腦機關。他們的宣傳機關不斷猜測中共中央機關哪裡去了。其實這些猜測都是枉費,我們老早公佈過,中共中央機關仍在陝北。蔣介石的宣傳機關又造謠說某人被俘,某人被擊斃,這也是枉費心思,其實他們是一無所獲:中共中央和邊區一級機關全部人員無一例外都是安全的。” 聽到這裡,南京、北平、上海等地貼著耳朵、圍著收音機偷聽的人們,眉開眼笑。有人禁不住當場給陝北新華廣播電台寫信說:“聽了你們的聲音,就像在黑暗中見到光明。”連那位擔心“中共的前途又將如何”的老記者,也好像感到一塊石頭落了地。 聽到這裡,蔣介石的眉頭卻越皺越緊。女播音員的聲音在辛辣地嘲笑著他:“蔣介石要來'打擊'中共首腦機關,他的兵可惜還太少了。”啪的一聲,蔣介石把收音機關掉了。他氣得臉色發白,用微微發顫的手拿起了電話。 這時候,胡宗南在聽著廣播。他一邊聽,一邊不停地用手從下巴往上搓臉——這是他生氣時的一種習慣動作。女播音員的聲音對他是一種無情的諷刺:“……須知陝北地區實在廣大,加上晉西北就更廣大,遊行起來是很吃力的。蔣介石的糧食更少,他的兵要餓著肚子大遊行實在太辛苦了;餓著肚子遊行,已經夠苦,還要遭到消滅,那就更苦。看來,反動派的命是苦定了!” 廣播到這裡,小葉簡直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她拿到稿子準備廣播的時候,一念完這段話,就和大家一起縱情大笑。可現在,她只能用那雙烏黑閃光的眼睛在笑,而絕對不能笑出聲音。 毛主席聽到這兒卻笑了,離開延安以後,他似乎從來還沒有這樣笑過呢。小葉的聲音變得昂揚起來:“發言人指出:各解放區的人民解放軍已經積極行動起來,可以斷言,蔣介石的陰謀必然失敗。毫無疑問,不要幾天,請大家聽捷報!” 3月28日,勝利的捷報通過陝北新華廣播電台,傳遍了祖國的四面八方:“西北人民解放軍一部,於3月25日,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戰鬥,在青化砭消滅了胡宗南的三十一旅,旅長李紀云以下四千人,全部活捉,無一漏網。敵我傷亡為20∶1。這次戰鬥離蔣胡軍侵占延安只有六天。胡宗南進攻邊區的部隊是17個旅,一開始就在西華池被我打死一個旅長,這次又活捉了一個旅長,請問胡宗南共有幾個旅長?” 深夜,胡宗南聽罷廣播,又接到蔣介石的電話,獨自在窯洞裡踱步,不停地用手轉著圈摸臉——這是他思考時的一種習慣動作。他連夜召開緊急會議,命令:“從空中和地面搜尋陝北新華廣播電台,把中共首腦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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