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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偉大的基因

野蠻生長 冯仑 1885 2018-03-18
偉大實質上是一個基因。我們觀察偉大的時候往往把因果關係顛倒過來。比如人們通常認為柳傳志今天能做出這些成就是因為他偉大,事實正好相反,因為他有偉大的基因,今天才會變得偉大。偉大的原因恰恰是他偉大基因發育的結果。偉大之所以是個基因,因為偉大其實是一個理想,這個理想和我們通常說的夢想不同。因為理想有很多,一種是社會價值的取向,這是基因。或者說是社會理想,是社會價值觀的一種取向。我們經常開玩笑說,30歲不結婚人家認為你嫁不出去,你一輩子不結婚就是一種活法。這就是價值取向,社會行為方式的價值取向。你如果有這個基因,你一生就照著去做,就會變得偉大了。所以一種社會價值取向會變成一種偉大的基因。 偉大這種基因也可能是一種意識形態。比如共產主義,比如宗教狂熱。這種意識形態的基因根植於你內心世界,然後會引導你變成一個“瘋狂”的人。如果沒有這個基因在裡面,印度的甘地怎麼能成為這樣呢!這個基因特別的頑強,它就能發育出“偉大”。偉大的基因也是一種情感,比如偏執地對一件事情喜歡、投入。一開始可能是種情感,比如楊惠珊,她偏執地喜歡琉璃工坊,剛開始時傾家蕩產,最後變得偉大,被認為是企業家和藝術家,這種情感既不是宗教也不是意識形態,也不是社會價值的觀念,而只是一個偏執的喜好。偉大就埋藏在這些基因裡,這些基因發育出一個東西,相當於一個導航的系統,能夠正確地引導自己,比夢想更加具體、更加微觀,而且更加精確。

比如柳傳誌曾經講過:在早期公司內部人事矛盾激烈的時期,我就採取一個辦法,讓所有人車坐得更好,房子住得比我還大,錢多多地發。我全都給你了,那我剩下什麼?我就剩下領導的權力,我就可以領導你!他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他追求他的信念,他極其執著的基因就是要做成他自己的夢想,把中間該甩掉的都甩掉。如果他沒有這個強烈的成功的慾望、偏執的基因,以及這種偏執背後的社會價值取向,他不可能變得偉大。 偉大的人之所以偉大,從來都是把大道理留給自己,小道理留給別人。一般的人都是把小道理留給自己,大道理留給別人。比如我們講的奉獻,平凡的人總是讓別人奉獻,自己偷偷地索取,而偉大的人真的把這當真,於是他真正地奉獻,就像柳傳志,我什麼都不要,但是我要一個可以領導你的權力,領導組織的權力,通過領導組織的權力,我的夢想得以實現。得到更好的車更大房子的人,也就是得到車得到房子,僅此而已,最後失去了偉大的機會。所以要想成為偉大的人物或成就偉大的事業,一定得擁有這種基因,具體表現在把所有別人不信的大道理都擱在自己身上,於是你就不跟所有的人爭,爭即不爭,不爭即爭。

也就是說我不爭你們要的不偉大的東西,我就爭一個偉大的資格,而偉大資格的前提就是我都奉獻了,得到了你們都不要的扔掉的大道理,最後結果就是我永遠都在你們上面。所以叫做“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好像是奉獻,但我得到一個大私。我不爭小利爭前途,不爭局部爭全局,不爭現在爭未來。當一個人擁有未來,擁有整體,擁有管理領導的權力,就一定有一個偉大的未來在他手裡。而普通的人只爭現在不爭未來,只爭具體不爭原則,只爭一個具體角色的快樂不爭整體的自由度,他就永遠是個被領導的狀態。所以偉大表現為領導者和所有被領導者爭的東西不一樣。所以你要做一個組織的領導者,你爭的一定是大家不爭的。 比如我做企業的過程中,我對投資者會有很多承諾,其中有一些重要的承諾可能會導致傾家蕩產。普通人會考慮,總得留點過日子的錢吧。我的想法就是0和1,要么絕對的成,要么算了,中間狀態沒有意義。比如我們曾經有個投資者進來,他非常簡單,說,你只要承諾如果這三年你能做到一個什麼狀態,而且現在告訴我這些話都是真的,那我就可以簡單審計,即很快結束這個事情,但你要簽個協議,不僅拿你的資產,而且還要用你自然人的所有財產擔保,即承擔無限連帶責任,只要你說假話,一分錢沒有,然後你還得在這幹,幫我幹三年。我答應了。

三年過去了,沒出任何問題……但正因為這樣,我在團隊裡就有絕對領導權。我爭得了這個以後贏得了團隊、投資人所有的尊重。律師寫得很清楚,你的有形的股權、資產以及個人名下的包括自然人名下的財產通通都壓在這上面。我看到的很多人都能夠做這樣的選擇。我們可以把它理解為冒險精神,但實際上,他內心有一個基因,一定要成就這個事情,這個基因在身體裡不斷地異化發展,到這個時候他就會往這個方面想,不會想別的。這對很多人來說可能是挺難的事,要商量一下的。商量什麼?原來就什麼也沒有,還商量什麼……我住了十二年地舖;第一個房子很小,在恩濟花園;第二個房子也很小……所以永遠都是零的狀態,只有這樣才能想未來,才有無限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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