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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甜心爹地 莉莎·克莱佩 6871 2018-03-18
看著我曾如此深愛的陌生人,我愣住了。康翰迪成熟了,年少時的可能性都已充分完成,現在的他是個高大勇猛的男人,那對藍之又藍的眼睛、閃亮的深棕髮、就要微笑的嘴角,在我的靈魂深處蕩起漣漪……,除了呆望著他,沉溺在讓我害怕的快樂之中,我什麼都沒法做。 翰迪靜靜看著我,但我感覺到他的外表之下也有劇烈的情緒正激盪不已。 他像我小時候那樣,拿起我的雙手。 “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我挽著他,並未在意傑克看到我離開,除去那雙握著我的、有著厚繭的手,我什麼都不在意。翰迪拉著我的手,離開那些長桌,進入屋外等待的黑暗中。 我們繞過人群、噪音、燈光,朝屋子的側面走去。那種感覺好像燈光也想追隨我們,無力地伸展它的觸鬚,但最後也只好在我們走入廊柱所形成的陰影中時放棄。

我們在橡樹般粗大的廊柱下停步。我快無法呼吸,而且渾身顫抖。我不知道是誰先採取行動,也或許是我們同時靠近對方。我被一把抓過去貼在他身上,嘴對著嘴,那是個因為太過用力而不可能愉快的親吻。而我好像快要死了,心臟猛烈地狂跳。 沉默的片刻過去,翰迪終於扯開他的嘴,低聲說:沒事的,他不會離開。我逐漸放鬆下來,感覺到他火熱的嘴沿著我濕濕的面頰巡行。他再次吻我,像多年前他教過我的那樣,緩慢而自在,我也再次感覺安全與年輕,並充滿了理直氣壯、因而幾乎有益健康的慾望。他的吻,輕輕扣進記憶最深的礦脈裡,使得分開的這幾年突然消失無踪。 一小段時間過去,翰迪用他禮服外套的兩邊包住我,在那件打著繁複細摺的禮服襯衫之下,他的胸膛堅硬如一堵牆。

“我已經忘了這個感覺,”我心痛而充滿渴望地低語。 “我從未忘記。”翰迪的手隔著白色禮服拂過我的腰。 “莉珀,我不應該這樣出現,我一直告訴自己要耐心等待。”他笑了一下。 “我甚至記不得我是怎樣走到你身邊。你從來就是我心目中最美的人,莉珀……但現在……我無法相信你是真的。” “你怎會來到這裡?你早就知道你會見到我嗎?你——” “我有太多話要告訴你了。”他把臉頰貼在我的頭髮上。 “我想過你或許會來,但我無從確定……” 他用那我渴望已久的聲音對我說話,那已比他年輕時更加低沉的聲音。他說,是一個也在石油業的朋友邀他同行。剛開始的幾年他在既困難又危險的油井工作, 藉以建立人際關係,並觀察機會。最後他辭去工作,與一名地理學家及一名工程師組一家小鮑司,希望能在早已成熟的石油界找到新的利基。

謗據翰迪的說法,全世界的每處油田都還有一半以上的油和天然氣尚未開發,他們籌到大約一百萬美元的資金,第一次探測便在德州一處已被廢棄的油田發現它大約還有二十五萬桶原油。 翰迪的解釋讓我了解他現在有錢了,而且還會更有錢。他已經替他母親買了一棟房子,他在休士頓有一所公寓,短期內會以這里為基地。了解他對成功的渴望,以及他有多想提升他的現況,我很替他高興,也把想法說了出來。 “這還不夠,”他捧著我的臉。 “最可怕的驚嚇是……一旦你得到了,才發現成功其實毫無意義。多年來,我第一次有機會思考和深呼吸,而我……”他像神經已遭到高度磨損般,籲一口氣。 “一直都渴望著你。我必須找到你。我去找瑪雯小姐,她告訴我你在哪裡,以及……”

“我跟某個人在一起,”我困難地說。 翰迪點頭。 “我想知道……” 我是否快樂?我是否依然需要他?我們是否已經沒有機會?這麼多的疑問…… 生命的幽默感有時很殘酷,它會在最可怕的時間把你最想要的東西給你。這其中的諷刺性撕裂我的心,沉重的苦澀與遺憾在我的心中翻騰。 “翰迪,”我微微發抖,“如果你早些找到我,該有多好。” 他沒有說話,只將我抱在胸前。他的一雙手沿著我的手臂而下,直到我緊握的手指。他舉起我的左手,大拇指在並未戴任何戒指的無名指根部摩挲著。 “你能確定地告訴我,我來得太晚了嗎,蜜糖?”他輕聲問。 我想起蓋奇,覺得自己深深地陷在困惑之中。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莉珀……明天跟我見面。”

我搖頭。 “我答應要帶嘉玲去雷恩戲院看一場滑冰表演。” “嘉玲。”他搖頭。 “天哪,她應該有八、九歲了吧。” “光陰似箭,”我小聲說。 翰迪舉起我的手,面頰在指關節處摩挲,而後輕輕吻著。 “那麼後天?” “可以,可以。”我很想當場就跟著翰迪離開,我害怕一放開他就得猜想這場重逢是不是作夢。我把手機號碼告訴他。 “翰迪,請你……先進去,我需要獨處幾分鐘。” “好。”他又緊緊抱我一下才放開。 我們對看著,漸漸分開。他的存在帶來無限困惑,這個男人跟我曾經認識的大男孩那麼相像,卻又那麼不像。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連結怎麼還可能存在,但它又真的存在。我們還是原來的我們,從相同的核心彼此溝通,我們來自相同的世界。然而蓋奇……想到他,我的心揪結起來。

我的表情必定非常痛苦,所以翰迪很溫和地說:“莉珀,我不可能做任何會傷害你的事。” 我稍微點頭,在他離開之後茫然地望進黑暗裡。 但是,他過去曾傷害過我,我想。 我了解他離開維康鎮的理由,我也了解他認為那是唯一的選擇。我並沒有責怪他。問題是,我已經把我的生命往前推進了。而歷經多年的奮鬥與非常人所能忍受的寂寞,我終於跟其他的人建立了關係。我穿著灰姑娘鞋的腳感到有些疼痛,只好變換著重心,扭動一下腳趾,舒緩被細鞋帶勒出來的痛楚。白馬王子終於出現,我心痛地想,只可惜他該死地來得太晚了。 誰說的?我的理智依然頑抗。翰迪跟我還是有可能。舊的阻礙已經不在了,至於新的……選擇永遠不可能只有一個。然而認清這個事實,卻讓我很不舒服。

我鼓起勇氣踏進亮一些的地方,並在小皮包裡搜尋。翰迪的嘴、皮膚與指尖把我精心化好的彩妝全揉壞了,完全無法彌補。我拿出粉餅拍拍臉,再用指尖揩去眼睛下麵糊掉的眼線,再次塗好亮光唇彩膏。眼角的水晶小貼紙早就不見了,人們應該不會發現。大家都在跳舞、喝酒、吃東西,妝糊掉了應該不足為奇吧。 罷抵達屋後的露台,我便看到蓋奇黑色的身影,高大精確,猶如一把刀刃。他從容地向我走來,握住我沁涼的上臂。 “嘿,”他說,“我到處找你。” 我勉強地笑一下。 “只是需要點新鮮空氣。對不起,沒讓你久等了吧?” 扒奇的臉上有著陰影。 “傑克說,他看見你跟某個人離開。” “是的,我碰上一個老朋友。以前在維康鎮的老朋友,很難相信,對吧。”我覺得我的不以為意應該很自然,但是蓋奇向來敏銳。他把我轉個方向讓光線照著我的臉。

“親愛的……我認得你剛被親吻的樣子。” 我無言以對,臉上的小肌肉愧疚地跳動著,眼中出現哀求的淚光。 扒奇冷靜地審視我片刻。不一會兒,他拿出手機要禮車的司機到前門接我們。 “我們要走了?”我的喉嚨裡像塞著一個釘球。 “對。” 我們從屋子的側面繞出去,我的高跟涼鞋在走道上敲出清脆的聲音。行進間,蓋奇又打一個電話。 “傑克,對,是我。莉珀頭疼,喝太多香檳了。我們先回去,麻煩你跟……對。謝了。替我注意老爸。”傑克說了些話,蓋奇笑了幾聲。 “早就猜到了。改天見。”他關上手機放回口袋。 “橋祺沒事了吧?”我問。 “沒事但是薇安因為太多女士繞著他團團轉,很不高興。” 我差點笑出來,但因為鞋跟陷入人行道的石板之間而想也不想地向蓋奇伸出手去。他立刻抓住我,扶著我的背繼續前行。我知道蓋奇雖然非常生氣,但是他絕不會讓我跌倒。

我們進入禮車,華美而黑暗的小世界立刻把我們跟舞會的喧嘩與活動區隔開來。 我有點擔心跟蓋奇單獨處於這麼狹小的空間。不久之前,我搬進大宅的那天,他大發脾氣的記憶猶新。雖然當時我挺了過來,但那真的不是我喜歡重新感受的經驗。 扒奇一派自然地對司機說:“菲爾,先到出繞繞,要進市中心時我會讓你知道。” “是,先生。” 扒奇按了幾個扭,升起隔間的屏障,而後打開迷你酒吧。我完全看不出他有沒有在生氣。他似乎很放鬆,不過那種平靜反而比吼叫更讓人害怕。 他拿出一隻高腳玻璃杯,倒了約一指高的烈酒,一口喝下。而後他又靜靜地倒一份,遞給我。我感激地接下,希望烈酒能把我擊昏。我想學他一口吞下,但是它灼燒我的喉嚨,嗆得我猛咳。

“慢慢喝,”蓋奇低聲說著,手掌不帶任何用意地按在我的背上。感覺到我在起雞皮疙瘩,他脫下外套替我披上。外套柔軟的絲質襯裡帶著他身上的暖意將我團團包起。 “謝謝,”我發出氣喘般的聲音說。 “不客氣。”而後停頓許久,冷鋼似的視線令我發抖。 “他是誰?” 在我叨叨絮絮的童年故事中,我談過母親、朋友、維康鎮上每個人的每件小事,但是我從未提起翰迪。我跟橋祺談過他,但我還沒有勇氣跟蓋奇提起。 我盡力讓聲音保持沉穩,說出翰迪的事:我十四歲認識他……曾經,他是我的生命中除了媽媽與妹妹之外,最為重要的人。曾經,我愛他。 對著蓋奇談起翰迪的感覺好奇怪,我的過去與現在撞在了一起。但我也從而發現,拖車營地的裘莉珀跟此刻我所變化而成的這個女人,已經有了多麼大的差異。我必須深入思考這件事,我必須深入地思考許多事。 “你跟他上過床嗎?”蓋奇問道。 “我想要,”我承認。 “但是他不肯。他說那會使得他無法離開我。他有很多野心。” “但這些野心不包括你。” “我們太年輕,而且一無所有。現在看來,分開其實是最好的。如果我像個石磨掛在他的脖子上,翰迪根本不可能去追求他的目標,而我永遠也不可能拋下嘉玲。” 我不知道蓋奇從我的表情、手勢與尖細的話語聲中看出或聽出多少,我只知道某些東西像水上的浮冰那般地碎裂了,而蓋奇正從其間踐踏過去。 “看來是你愛他,他離開你,現在他想再試一次。” “他沒有這樣說。” “他不必說,”蓋奇的聲音平平的。 “因為你顯然很想再試一次。” 我覺得像被抽乾了,也有點生氣。我的頭好像旋轉馬車。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真的想要的。” 來自迷你酒吧的光線將他的臉切割成嚴厲的形狀。 “你認為你還愛著他。” “我不知道。”我的淚水又冒出來。 “不要哭,”蓋奇的鎮定不見了。 “你要我做任何事,我幾乎都願意,我想我甚至願意替你去殺人。但要我在你為其他男人哭泣的時候安慰你,我想我做不到。” 我捏著眼角,把那些好像強酸般燒灼著喉嚨的淚水硬是吞回去。 “你會再跟他見面,”他稍後說。 我點頭。 “我們……我……需要把事情弄清楚。” “你會跟他搞在一起嗎?” 這刻意粗魯的用字像個巴掌甩在我的臉上。 “那不在我的計劃之內,不會,”我的口氣僵硬。 “我不是問你計劃怎樣,我是問你會不會?” 這下子,我也生氣了。 “不會。我不那麼容易跟人上床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呀,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種跟A先生去參加宴會,卻跟B先生打情罵俏的人,可是你的確做了。” 我因羞愧而滿臉通紅。 “我不是故意的。看見他讓我太過震驚,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扒奇哼了一聲。 “這偏偏也是所有藉口之中,最傷人的一個,甜心。” “我知道,我也很抱歉。而我真的不曉得我還能說什麼。只是我在認識你的許久之前,就愛上了翰迪。而我跟你的關係……才剛開始。我想公平地對待你,可是我也想弄清楚我對翰迪的感覺是否還在。這表示……在我能想清楚之前,我跟你的關係必須暫時擱置。” 扒奇並不習慣被人擱置。所以他的風度並不好,甚至有種豁出去算了的感覺。他一把將我拉到腿上時,我嚇了一跳。 “我們上過床,莉珀,這是不能倒帶的。我不會輕易容許他插進來,把我們拋出原來的軌道。” “我們在一起只有一次,”我鼓起勇氣反對他的說法。 他揚起一道眉毛,一臉嘲弄的樣子。 “好吧,好幾次,”我說。 “但是只有一夜。” “那就夠了,現在你是我的。而且我比他曾經有過、或者未來將會有的,都更想要你。我要你在'弄清楚'的時候,記住這一點。也在他說著你想听的任何甜言蜜語時,記住—” 扒奇忽然停止。他的呼吸失控,燃燒的雙眼足以點燃火炬。 “記住這個,”他的話全是喉音,身形向我逼近。 他的手臂太緊,嘴唇成了刑具。他從未這樣親吻我,他的飢渴因為嫉妒而變成銳利的鋒刃。蓋奇已被逼出他所能容忍的極限,他的呼吸急促,把我壓向柔軟的皮椅墊,我們已經完全躺下,但是他的唇從未離開我的嘴。 我被他壓在身下,對於自己究竟想把他推開或感受更多的他,也一時沒了主意。但只要我一動,蓋奇便往我的腿間沉沉壓去,命令我接受他,感覺他。堅硬的印記,讓我想起他曾經讓我享受過的,刻骨銘心的愉悅,每個思想與情緒在剎那間被慾望的狂流沖走。 我突然那麼地想要他,那渴望從頭震顫到腳,於是閉上眼睛隨它而去吧。薄薄的羊毛長褲藏不住他的堅挺與厚實,我呻吟著把手伸向他的臀部。 我們交纏在一起的幾分鐘彷彿一場狂熱的夢。我細緻的內褲被鞋子的拌扣鉤住,不肯被脫下,他乾脆把它撕開。他把我的長裙拉到腰間,我的皮膚粘在身下的皮椅上,大張的一條腿垂在地板上,但是我一點也不在乎,急迫的需要在全身的每一處怦怦跳動。 他抓住我的上衣往下扯,我的胸部在他火熱的嘴覆蓋上來時迎上前去,他囓咬的牙與彈動的舌引發我的呻吟。他伸手到我們之間,解開皮帶。 靶受到火燙並躍躍欲試地要求長驅直入的他,我的眼睛張大……而後當身體向那濕濡的滑動與軟中帶硬的侵略降服,一切便模糊了。我的頭在他如鐵棒的臂彎中往後仰,他的嘴無情地扒梳呈現在眼前的頸項。他開始以沉重的節奏且出且進,令我只能無助地扭動與喘息。車子因為紅燈停下,除去在我體內的推擠與愛撫,天地好像也都停止了…而後禮車啟動,我們也像開上高速公路。我一次又一次地接納他,將一切伸展到最大,但求把他拉靠到最近。 我抓著他的衣服,需要碰到他的肌膚,如此地需要、又需要……他的嘴回到我的唇上,舌頭衝了進來。他充滿了我的全身,奮力向更深處探索,直到低頻美好的痙攣開始,再從我的身上彈到他身上。我渾身顫抖,因為需要大吸一口氣而掙脫他的嘴。蓋奇先是屏住呼吸,而後才像綠森林的火,嘶嘶釋出。 因為腦內啡而醺醺然,蓋奇將我從座椅抱起時,我簡直像個空枕頭套那般隨風蕩漾。他低聲咒罵自己,將我的頭抱在他的臂彎裡。我從未見他如此惱怒,黑色的瞳孔幾乎要將銀色的虹膜全部吞噬。 “我太粗魯了。”他的聲音粗啞。 “該死的,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 “沒關係,”我低聲說,仍倘佯在暢快的餘波之中。 “有關係。我—” 我挺起來吻住他。他沒有回應,只拉起我的衣服蓋住我的胸和腿,再用他的外套裡住我。 之後我們都沒再說話。我仍沉浸在超載的激情裡,幾乎沒注意到他按鈕跟司機說話。而後他一手抱著我,一手又倒了一杯酒漫漫喝著。他的表情什麼也沒說,但是他的身體非常僵硬。 安全而舒適地窩在蓋奇的腿上,車子輕微的晃動與他身體的溫暖,將我搖入瞌睡的狀態。車子停止與車門突然打開,我才猛然驚醒。蓋奇把我搖醒、扶我下車時我還在眨眼睛。 我知道自己衣著凌亂、以及所以凌亂的理由,我尷尬地瞥向司機。但他刻意地不看我們,臉上毫無表情。 我們在緬因街一八OO號。蓋奇看著我,好像認為我會反對在此過夜。我試著衡量去或留的後果,但我的思緒一片漿糊,唯有一個想法鶴立雞群…不管我選擇怎樣處理翰迪的事,這個男人絕不會有禮地離開。 我披著蓋奇的外套走進大廳,隨他進入電梯。電梯上升的速度有點快,高跟鞋使我晃了一下。蓋奇伸手扶住我,他的吻讓我滿臉通紅且無法呼吸。他拉我出去時,我差點跌倒,他一個動作便將我橫抱而起,往他的公寓走去。 我們默不作聲地進入臥室,而後在黑暗中脫去衣服。經過車中的匆忙行事,所有的急切淡化成溫柔。蓋奇彷彿影子一般輕掩而至,找到我最柔軟的地方與最敏感的神經。 但是他越是輕盈,我越渴望。渴望著他那身結實肌肉堅韌的觸感,如絲綢、如午夜的濃發,我發出長長的嘆息,伸出手去擁住他。他誘哄著我敞開自己,再用嘴與手指巧妙地探索和挖掘,直到他衝出所有的界線,在我的身體裡面接受了洗禮,佔有也被佔有。 牛仔都知道,狂騎一匹馬之後,絕不能任其大汗淋漓的冷卻。這條規則也適用於女友,尤其是那些久未上床,需要時間適應的人。我說不出蓋奇夜裡找了我多少次,但我醒來時,某些我從不知道它存在的肌肉會痛,我的四肢因過度延展而僵硬。而蓋奇非常體貼,從把咖啡送到床上開始。 “不必裝出後悔莫及的樣子,”我探身向前,讓他在我的背後多塞一個枕頭。 “那顯然不是你與生俱來的表情。” “我沒有後悔莫及。”穿著黑色T恤和牛仔褲,他在床邊坐下。 “我很感激。” 我拉起床單裡在胸前,謹慎地小口喝著滾燙的咖啡。 “經過昨夜之後,你的確應該感激,”我說。 我們靜靜對看著,而後蓋奇按住我膝蓋。手掌的熱度直透床單。 “你還好嗎?”他溫柔地問。 這可惡的傢伙,他一針見血地卸除了我的武裝,在我以為他必將傲慢或頤指氣使的時候,表現他的關心。我的胃部繃緊,直到整個內在好像一張彈跳的彈簧床。他的一切都這麼好,我可能為了一個我一直想要的男人,而放棄他嗎? 我正要說我很好,但發現自己對他說出實話。 “我正在害怕我犯下了此生最大的錯誤,但我也還在思考這個錯誤是什麼。” “你應該是指這個錯誤是誰。” 這話使得我瑟縮了一下。 “我知道如果我跟他見面,你會不高興,但是—” “不,我不會不高興,我希望你跟他見面。” 我握住熱熱的杯子。 “真的?” “情況必須解決,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你必須親自去發現他已有怎樣的變化,你也必須去確認當年的感情是否還在。” “的確。”我覺得他能如此體諒,真是一大進化。 “我覺得這些都沒有問題,”蓋奇接著說,“只要你不跟他上床。” 進化或許有一點,但仍然是佔有欲超高的標準德州佬。 我疑惑地笑著問他:“這是否表示,只要你能跟我上床,我對他有怎樣的感覺都沒關係?” 他的回答很沉穩。 “這表示,我暫時接受目前的性關係,其他的以後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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