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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假面郎君 莉莎·克莱佩 6338 2018-03-18
蕾娜走進餐室。當她看見杭特也在裡面時,不禁感到一陣緊張。他喝了一口咖啡——就像他遇去的習慣一樣,不加糖、不加牛奶——然後他放下手上的報紙,對她伸出手來。僕人為蕾娜端來一杯熱巧克力以及一盤草莓,然後就離去了。 “早安”。他喃喃說道,望著她的臉,看到她眼睛下方的黑眼圈。 “你睡得併不好。” 蕾娜點點頭:“我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 “你應該來找我的。”他一臉無辜地說道,但他的棕色眼睛中卻露出一抹邪惡。 “我可以幫你放鬆。” “謝謝你,不過不必了。”蕾娜很快說道。她將一顆草莓拿到嘴邊,然後突然笑了出來。 “怎麼了?”杭特問道。 她抿著嘴唇,但依然無法忍住笑意。 “你,”她笑著說道:“我認為你需要一個裁縫師。”杭特身上穿著他的一些舊衣服,他的外套和背心都鬆垮垮的,長褲更是寬鬆得可笑。他也微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喜歡聽你的笑聲,親愛的。即使你是在取笑我。”

“封不起,我……”蕾娜又笑了出來。她推開椅子,走到他身邊,忍不住檢視著他身上的衣物。她拉著他過大的腰身說道:“你不能穿這樣走來走去……也許我該把旁邊稍微縫起來。” “隨你怎麼說。”他倚在椅背上微笑著,看著她繼續弄他的衣服。 “你看起來像個流浪漢!”她說道。 “我的確是個流浪漢。”他說道。 “直到我回到你身邊。” 蕾娜望著他,他深邃的眼眸中帶著笑意。當她不小心碰到他溫熟的身體,不禁倒抽了一口氣。她立刻抽回她的手。 “對不起,我——” “不。”他抓住她的手腕。 他們望著彼此,兩人都靜默下來。杭特只是輕輕地抓住她的手。他可以很輕易地將她拉向前,讓她倒在他的懷中,然而他並沒有這麼做。他彷彿在等待些什麼,他的表情嚴肅,胸膛猛烈地上下起伏著。蕾娜知道如果她往前走一步,他就會將她拉進懷中……這個念頭讓她全身的血液沸騰。她看著他的嘴,想起他的溫暖,以及他們之間的吻……是的,她想要他的吻。

但在她跌進他懷中之前,杭特卻放開了她。 蕾娜本還以為她會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然而她卻感到失望不已。她封自己的反應感到困惑。她回到座椅上,然後低下頭望著她的草莓。 “我明天早上去倫敦。”她聽到杭特說道。 蕾娜驚呀地瞪著他。 “這麼快嗎?可是你才剛回來。” “我有事要辦理,包括和楊先生見面,以及一些銀行家和律師。”看到她疑惑的表情,他繼續說道。 “商量借款的事。” “這麼說我們是負債狀態了。”蕾娜嚴肅地說道。 杭特點點頭,苦笑了一下。 “多虧亞瑟的理財工夫” “可是再藉更多的錢,”她猶豫地問道。 “不會讓我們的財務狀態更糟嗎?” 他對她微笑一下。 “這是唯一能夠翻身的辦法。別擔心,夫人——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的臉上依然帶著愁容。然後她改變話題說道:“這是你要去倫敦的唯一原因嗎?我想你應該也要去拜訪一些老朋友吧!”她停頓下來,喝了一口杯中的熱巧克力。 “譬如說,康夫人。” “你一直提到她的名字。”他說道。 “你為什麼要不斷把我推向她呢?” “我只是問問而已。”蕾娜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提起這個話題,勉強再吃一顆草莓。 “我告訴過你我不想要她。”他說道。 他的回答讓蕾娜在心中雀躍了一下,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理智告訴她,如果杭特把注意力轉向康夫人,封她而言是最好的。 “你們在一起那麼久,我相信你應該會去拜訪她一下的。”她說道。 “畢竟,你們曾經是那麼關心封方。” 杭特露出愁容,把盤子推到一旁。 “如果你一大早就想討論這種事,那麼我先告辭了。”

當他站起身時,門上傳來一陣敲門聲,然後一個男僕出現在門口。 “何爵士,您有訪客。”杭特點了點頭,男僕端著放了一張名片的銀盤走了進來。 杭特不起勁地看著那張名片。 “讓他進來吧!”他說道。 “我在這裡接見他。” “是的,爵爺。” “是誰啊?”蕾娜問道。 “藍爵士。” 那是瑞雪的丈夫。蕾娜好奇地望著杭特:心想為何他的反應如此不起勁。多年來,藍德瑞一直是杭特最要好的朋友之一,然而杭特此刻的表情,卻一點也不興奮。杭特看著門口,當腳步聲接近時,他的臉上立刻泛起一抹微笑……但那並不自然,那就像是一個演員準備上台表演的笑容。 藍爵士走進中,他的臉上帶著期待與快樂,這對於一向陰沉的藍爵士而言,是十分罕見的。無疑地,他真的很高興再見到杭特。 “何爵士!”他說道,給了杭特一個熱情的擁抱。

兩個男人都笑了起來,互相看著封方。藍爵士很高,有著健壯的身材,而且他和杭特一樣,對騎馬及運動十分熱衷。深色的頭髮和深藍色的眼眸,藍爵士遺傳了愛爾蘭籍祖母的特徵。他是一個英俊、精力充沛的男人,他暴躁的脾氣也是出了名的。然而,他似乎有一種迷人的特質,總是習慣在盛怒之後,再向人道歉,而他人也總是會原諒他。倘若他不是她妹妹的丈夫,蕾娜恐怕會對他比較有好感。 “天啊,你簡直比以前瘦了一半!”藍爵士笑著說道。 “而且黑得不像話。” “而你一點也沒變。”杭特微笑說道。 “幾乎一模一樣。” “我早該知道你會戰勝死神的。”藍爵士愉悅地說道。 “你變了好多。若不是瑞雪事先告訴我了,我還真認不出你來呢!”

“見到你真好,老朋友。” 藍爵士微笑一下,但他好奇的目光始終沒有自杭特的臉上移開。蕾娜知道為什麼藍爵士的興奮逐漸消失了,他不是個傻子,而他心中和其它人一樣帶著疑慮。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杭特,那麼他的改變實在太大了……如果他是個陌生人,那麼他和杭特的相像簡直太驚人了。 “老朋友。”藍爵士謹慎地說道。 杭特似乎也感覺到,他必須證明給藍爵士看。於是他發出一聲嘶啞的狂笑.幾乎讓蕾娜嚇了一跳。 “我們來喝一杯吧!”他對藍爵士說道。 “我不在乎現在有多早。我想家裡應該還有一瓶八七年分的馬特利酒,如果沒有被我那個貪婪的叔叔喝光的話。” 藍爵士立刻就被說服了。 “是的,馬特利酒。”他鬆了一口氣說道。 “你還記得我喜歡喝什麼酒。”

“我還記得有一天晚上在富門酒吧,你喝了太多馬特利酒,幾乎害我們兩個差點被活活打死。” 藍爵士大笑了起來。 “我醉得不省人事!身邊還有那個穿著紅色洋裝的妓女——” 杭特警告地咳嗽了一聲。 “下次我妻子下在場時,我們再來回憶往事吧。” 藍爵士這時才發覺蕾娜也在場,不禁喃喃地道了歉。 ”對不起,蕾娜……我太驚訝看到杭特,所以沒有註意到你也在這裡。” “沒關係。”蕾娜勉強微笑道。她看著兩個男人回憶著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他們似乎有種把對方帶壞的能力:自私和那份男性優越感。她不自在地看了杭特一眼,如果他不是她的丈夫,那麼這個男人有種魔力,似乎可以見風轉舵,以他人期待中的面貌,出現在每一個人面前。

藍爵士詭異地對她微微一笑。 “告訴我,親愛的蕾娜……你對杭特的歸來有什麼感覺呢?” 他藍色的眼眸中帶著嘲諷。他當然知道他們之間那段沒有愛情的婚姻,而且他一向鼓勵杭特出外尋歡。 蕾娜平靜地說道:“我當然很高興。” “當然。”藍爵士嘲諷地說道。然後杭特和他一起大笑起來,他們的笑聲使蕾娜覺得十分不自在。 然而,當她瞥見杭特在藍爵士不注意時望著他的眼神,她覺得他似乎不是真心喜歡那個男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蕾娜坐在餐桌前,玩弄著她的食物,然後看著兩個男人離去。杭特快把她搞瘋了,她到底應該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她那變換無常的感覺?這兩者是完全衝突的。她拿起他剛用過的咖啡杯,撫摸著他的手觸碰過的地方。

他到底是誰?蕾娜沮喪地想道。 第二天早上,杭特很早就離開了。他在離去之前來到蕾娜房中,在她床邊坐了下來。她突然驚醒發覺他的存在,不禁緊張地將被單拉到下巴。 “杭特。”她沙啞地說道。 他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我必須見到你,才能夠安心離去。” “你要去多久呢?”她緊張地眨著眼問道。 “我想不會超過一個星期。”他用手把玩著她柔軟的髮辮,然後輕輕地放下它。 “你看起來很舒服。”他喃喃說道。 “我真希望能夠加入你。” 想到他爬上她的床,就令蕾娜全身警覺不已。 “一路順風。”她喘息著說道。 “再見。” 她這麼急著趕走他.令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難道不和我吻別嗎?”他傾身靠向她,微笑地望她的臉,等待她的反應,但蕾娜一動也下動。杭特輕聲笑了起來,他口中殘留的咖啡香吹拂在她臉上。 “好吧。以後再說。再見了,親愛的。”

蕾娜感覺到他的重量離開了床墊.但她依然緊抓著被單,直到她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然後她很快下了床衝到窗邊。幾分鐘後,何家的馬車駛離了大門口。 她的心中帶著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的離去讓她鬆了一口氣,然而.她同時也感受到一股哀傷。上一次杭特離開她時,她就有種預感,她不會再見到他了,他怎麼可能又回來了呢? 在最熱鬧的商店街隔壁.有許多陰暗的巷道和廣場。那裡也是倫敦的貧民窟。許多流浪漢、乞丐、無家可歸的人,甚至罪犯,都喜歡聚集在這裡。街道上滿是垃圾和酸臭味。肥大的老鼠在垃圾堆中竄逃。 夜晚來臨了。杭特陰鬱地走在街上,與妓女、小偷和乞丐擦身而過,往後方的市場走去。那是一個十分骯髒的地方,販賣的是偷來的肉、營養下良的水果和蔬菜,以及一些乾糧。 突然間回憶充斥在他的腦海中!這就像是在印度的市集一樣,除了味道有些不同:在那裡,市場中飄著的是各種香料和穀類的味道,熟透的芒果.以及罌粟和鴉片的煙味,那是一股屬於東方的神秘。他並不想念加爾各答,但他十分懷念印度的鄉間。寬廣的泥土路,兩旁綠油油的樹,密集的叢林。以及寂靜的廟宇。 一個喝醉的乞丐拉了拉杭特的衣袖向他討錢。他不耐煩地將他推到一旁。他知道如果他表現出慈悲心,立刻就會有成群的乞丐擁過來,更別說是扒手了。 這個市場比較特別,到晚上還一直營業,不過也沒有警察會瘋狂到想來這裡取締。這裡到處是燃燒的火把和油燈,煙霧使得視線變得模糊下清。杭特瞇著眼。看到前方一個穿著奇怪的老人,坐在張凳子上。他的皮膚黝黑,身穿一件藍色長袍,上面有骨頭做成的釦子。 他的臉頰上有一個刺青,那是一隻展翅飛翔的鳥。 他們四目交接,杭特指指他臉上的刺青。 “你會刺嗎?”他問道。那個老人點點頭。 杭特將手伸進口袋,然後拿出一張紙片……那是從札記上撕下來的。 “你可以刺這個圖案嗎?”他問道。 老人拿起他的凳子往前走去,示意杭特跟在他身後。他們走到市集旁邊的一個地窖中。裡麵點著昏黃的蠟燭。有兩對男女在地板的床墊上莋愛,幾個妓女則站在地窖門口,等待客戶上門。 “出去。”那個老人說道。 “我有客人。”幾個妓女抱怨著離開了。老人帶著歉意望了杭特一眼,等待裡面的男女完成交易。 “這裡是我的家。”他說道。 “我讓他們在這裡做交易,從中賺取一些利潤。” “藝術家身兼皮條客。”杭特說道。 “你真是多才多藝。” 老人停頓下來,顯然是在思索,杭特的話是幽默還是嘲諷,然後他大笑了起來。他帶著杭特走進地窖.然後來到角落的一張桌子旁。他拿出一堆工具,以及一盤墨水。 “你要刺在哪裡?”他問道。 “這裡。”杭特指著他手臂上方的內側。 老人揚起一道眉毛,然後點點頭。 “請脫下你的上衣。” 四、五個妓女不理會老人先前的命令,徘徊在地窖的門口。 “真是個英俊的魔鬼。”其中一個紅發的女孩說道。 “等一下想一起玩玩嗎?” “不,謝謝。”杭特平靜地說道,雖然在心中有些不悅。 “我是個已婚的男人。”這句話引起了一陣狂笑和輕蔑。 “哦,他真是個甜心。” “我可以免費和你玩。”一個金發巨乳的女郎說道。 那群妓女站在一旁,看著杭特脫下他的外套、背心,以及上衣。當他脫下最後一件衣服時。她們發出一連串的讚嘆。 “他真是令人垂涎三尺啊,姊妹們!”其中一個喊道,走上前去撫摸他赤裸的手臂。 “天啊,看看那些肌肉。簡直壯得像頭公牛一樣!” “還有他的胸膛。”另一個也說道,戳了戳他的腹部。 “這是什麼?”那個紅發女郎摸著他肩膀上,以及他身體旁邊,和他下背部的星形疤痕。她好奇地檢視著那些印記。 雖然杭特始終保持面無表情,但他的臉依然紅了起來。他的羞怯讓那些妓女更加興奮地格格笑著,直到老人開口命令她們出去。 “這麼吵我無法工作。”老人說道。 ”出去吧,女孩們,在我完成之前別進來。” “可是我們要到哪裡去找生意呢,”其中一個女孩嬌嗔道。 “到巷口去吧.”老人回答道,然後女孩們便離開了。 老人看著杭特說道:“你躺下來或許會比較舒服,先生。” 杭特望著那沾滿米青.液的床墊,嫌惡地搖搖頭。他坐在凳子上,抬起他的手臂,將肩膀倚靠在牆上。 “好吧。”老人說道。 “下過我可警告你,如果你移動一下,是會影響到刺青的效果的。” “我不會動的。”杭特看著老人拿著象牙的工具朝他逼近,其中一把工具上有一根短針。老人仔細研究了杭特遞給他的紙片,然後將針頭沾上墨水,擱在杭特的皮膚上,用另外一把工具刺了上去。 刺痛的感覺令杭特僵了一下。每一針本身的疼痛并下算什麼,但這樣連續的刺痛,令杭特幾度幾乎昏厥。他的額頭上開始冒汗,還有他的腹部,甚至他的腳踝。很快地,手臂上那股刺痛的感覺,就像是著火一般地炙熱。他試圖控制自己的呼吸,努力接受那股灼熱,告訴自己不要抗拒。 老人停了下來,讓他稍微休息一下。 “這種疼痛是會讓一個大男人哭出來的。”他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夠如此堅強地忍下來。” “快點繼續吧。”杭特說道。 老人聳聳肩,拿起他的工具。 “選擇《蝎子》這個圖案很特別。”他說道,一邊繼續刺了起來。 “這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這代表了一切。“杭特咬牙說道。 杭特抽動了一下,老人停頓下來說道:“請不要動,先生。” 杭特努力保持靜止。一邊想著他的未來——還有蕾娜——突然間針頭的刺痛變得值得了。為了達到他的目的,這只是個小小的代價罷了。 遵照杭特的指示。蕾娜請來了室內設計師施先生,來重建何氏城堡的內部裝潢。蕾娜和楊先生一起帶施先生在屋內走了一圈。 “這樣你明白了嗎,施先生,”蕾娜苦笑一聲說道。 “我想這可能會是你事業上最艱鉅的一項工程。” 施先生是一位頭髮灰白的微胖紳士。他一邊在屋中走著,一邊在小本子上作著筆記。 她已經帶他參觀過埃及風味的飯廳,裡面石棺狀的櫃子,巴洛克風格的門廊,擺滿竹製品的中國風味起居室,還有北非風情的宴會廳。每看一個房間,施先生的表情就愈來愈嚴肅。 “你認為這值得拯救嗎?”蕾娜略帶幽默地說道。 “或者我們應該干脆把這個地方給燒了,然後重新蓋起?” 那位灰髮紳士轉身面向她。 “我曾看過很多品味差的房子,但這麼差的,這還是頭一遭。” 楊先生技巧地插口說道:“容我解釋一下,何夫人其實是很有品味的。她並沒有參與這個房子的佈置。” “但願如此。”施先生說道,然後嘆了口氣。 “我必須再看看那間宴會廳。然後我們可以上二樓。”他走了開來,不贊同地搖著頭。 蕾娜想到他看到樓上臥室時的表情,不禁用手摀住了嘴。哦,她真該先叫僕人把天花板上那面鏡子移走的。 看到她微紅的臉龐,楊先生同情地對她一笑。 “阿瑟爵士和珍尼夫人真是不簡單,不是嗎?” 蕾娜點點頭。 “我擔心我們無法負擔重新裝潢的龐大支出……可是誰能夠忍受住在這麼可怕的地方呢?” “我想您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楊先生安慰道。 “伯爵和我討論了一些計劃,而我感到十分驚訝。只要重新整理一下他的財產,加上一點借款,還有幾筆穩賺的投資,我相信何家會比過去更富裕的。” 蕾娜好奇地望著他。 “你認為伯爵和過去一樣嗎?” “是的……但也不盡然。我個人認為,他比以前好太多了。何伯爵似乎變得較有責任感。而且對財務方面也比較了解。過去他對自己的財富一向沒有太大興趣,他把所有註意力都放在狩獵上——” “我知道。”蕾娜翻翻白眼說道。 “到底是什麼,讓他有了這麼大的轉變呢?你認為這種轉變是長久的嗎?” “我認為,在他經歷過那麼多事之後,這樣的轉變是自然的現象。”楊先生說道。 “是的,我相信這樣的轉變是長久的。伯爵現在終於了解到,我們大家有多麼需要他了。” 蕾娜沒有爭辯“她”其實根本不需要他,於是她只是點了點頭。 “楊先生……你對他的身份有沒有一絲懷疑呢?” “不,一點也沒有。”她的話似乎讓他嚇了一跳。 “難道您懷疑他嗎?” 在蕾娜來得及回答之前,施先生走了過來。 “好吧。”他嘆口氣說道。 “我們去看其它的房間吧。” “施先生,”蕾娜打趣地說道。 ”你看起來好像受了很大的驚嚇。” “驚嚇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他對她伸出手臂。 ”我們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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