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長胴澤喜三郞抽中了不吉利的簽。
孤北丸號駛進博多港的當天晚上,船上準備給金開個歡迎會。
但是,很不湊巧,恰在此時包木一膳竟發起高燒來。他可能染上了瘟疫,體溫燒到三十八度,意識不清。整天昏睡著,無法出席宴會。
宴會流產了。
單是這件事,倒也無所謂,可當金主動提出要去照看包木時,男人們頓時不安起來。
他們沒有理由阻攔她去護理病人,可如果隨她去,又潛伏著不小的危險。船長室關得嚴嚴的,一男一女呆在裡邊,這……,誰又能保證包木不是假裝生病,就算他是真生病,如果他清醒過來,誰會知道他會不會乘金護理之機,撫摸她的臀部呢?
但是,誰也沒敢捅破這層紙。
男人們都在痴心妄想。金的臀部的確太美了,那形狀、那輪廓,簡直無與倫比,從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色看,金的身體一定象雪一樣白嫩。想著包木緊緊地摟抱著金的屁股,男人們都有點焦燥地喘不過氣來。
駛進博多港後,男人們都到中洲土耳其浴室去玩女人,只留下斯波源二郎孤零零地呆在甲板上,他是船員們選定專門留下來監視金和包木的。如果沒有人監視,包木且不可以毫無顧忌地享受獨占金的快樂嗎?
但是,斯波同樣靠不住。他給金當翻譯,和金接觸最多,說不定金撇下包木,又把臀部獻給他呢!
如果這種事情發生了,那船上的男人們連活著的勇氣都會喪失。
所以,半路上他們決定用抽籤的方法,再留下一個人來監視包木、斯波和金。
胴澤看了自己抽中的簽,頓時面如土色,心灰意冷,一言不發地轉身回走。大家目送著倒霉的胴澤遠去的身影,吵吵嚷嚷地往土耳其浴室嫖妓女去了。
“不能讓他們安寧。”
胴澤憤怒不已。
他回到船上的廚房。
胴澤知道泡田仲一把雞肉和鵝蛋藏到了什麼地方,便把這些東西找出來煮熟,再燒了鍋稀飯,盛上一碗,端著向船長室走去。
包木的額頭上放了個冰袋,金坐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包木滿臉通紅。
胴澤推門進來,一見此情景更感不安。包木是不是一直和金緊緊地拉著雙手,直到自已進來時,才慌忙分開的?發燒三十八度,哪有必要在額頭上放什麼冰袋?連護理都完全是多餘的。
……這是不是一個陰謀?
胴澤腦子裡突然閃出這個念頭。
胴澤知道,只要喝一茶碗醬油,體溫就會急劇升高,船員們怕冷不願下海作業時,用慣了這一招。包木這小子是不是在耍我們?
金只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襯衣。站著的胴澤能清楚地看到她碩大乳房的根部,那裡的肌膚白嫩嫩的,令人饞涎。胴澤一陣衝動,很想伸手去摸摸。他想,如果能將它含到嘴裡,即使殺人都願意,如果能讓自己隨意撫摸金的誘人屁股,哪怕是上紋架也在所不惜。
他走出了船長室,登上艦橋。
斯波喝著威士忌和少年廣行正在看電視。
胴澤搶過一杯酒,倒進哪裡。
“辛苦一趟,可有收穫?”
斯波笑了笑問道。
“你知道他們在幹些什麼?”
“我只聽到他們在談話。”
“二人的關係已經不可收拾啦!”
“不至於吧。”
“你這個蠢豬!包木救過金的命,還送了她幾千美元。為了報替他的恩惠,她就不會……”
胴澤將餘下的話咽進肚裡,包木允許全體船員去嫖妓女,是不是讓自己有機會佔有金?所以包木事先不允許任何人與金發生關係,拼命維護她的貞潔。
“我問你一件正經事。”
胴澤突然想起了什麼。
“什麼事?”
“你知道金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預定了上午十點三十分的飛機票的,可她去了機場,卻又沒有走,而是回到東京。她在機場的候機廳,發現了跟踪自己的暴力集團成員上田。在青森時,上田一直強迫金賣淫。看到上田,金慌忙連出了候機廳。她怕自己萬一被逮住了,還會被脅追去賣淫的。
天天注射興奮劑,從早到晚被強迫沒完沒了地接客。想到那些受人凌辱的日子,金忍不住一陣徹骨的寒意。她一心只想逃,趕快逃,於是乘上田還未發現。趕緊叫了輛出租車,又返回了東京。
據金講,後來她到海上保安廳,讓他們帶她尋找孤北丸號的。斯波是這麼翻譯的。
胴澤感到這件事疑點頗多。在候機廳,既然看見上田,為什麼不到機場警索署去報案求援呢?首先,她在成田機場遇見上田這件事就比較奇怪。只能這樣推測,上田事先知道金的簽證到期的時間,提前三天就到機場進行監視了。
但是,他這樣做的用意何在呢?他還留戀著金?可上田真的敢冒著被金告發的危險到機場去監視?回答是否定的。儘管金長得如何美,可以再給他當播錢樹,他也不會這樣做,他不敢這樣做。
那麼,金回來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呢?是為了包木一膳還是為了斯波源二郞?
這個謎令人感到不安和恐懼。
“你說的真正目的是指什麼?”
斯波莫名其妙地看著胴澤。
“金的話是你翻譯的?”
“怎麼,你懷疑我的翻譯?”
“不,只是問問,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也弄不明白,可我不認為金是在撒謊。”
斯波也這麼想。
金的簽證三天前就到期了,但在在金去機場時,她的簽證還是有效的。她回來的原因絕不可能是因為簽證的事,即使是為簽證,也總會想出什麼辦法來的。而且,在機場看到上田,她理應跑去找警察。這點,她是不會不知道的。她逃回來的目的是不是想回孤北丸號?
“她,為什麼要回孤北丸號呢?”
斯波的態度讓胴澤更加疑心。可他心裡明白,金重新回到孤北丸號,反正與自己無關。
“是不是喜歡航海?”
“那幫傢伙監禁她、輪姦她,恐怕……”
“不過……”
望著胴澤臉上浮出的猜疑和不安,斯波笑了。
“混帳!笑也不找個時候。”
“是嗎?”
突然斯波也不安起來。
難道,金愛上了包木?跟金在一起,沒有哪個男人不想佔有她的肉體。她的肉體實在太美,簡直可以說是勾魂攝魄的。
“我去去就來。”
說著,胴澤站起身來。
他忽然發現自己已在甲板上呆了約三十分鐘。三十分鐘,對於獨處的一男一女來說已經夠了。他慌忙從艦橋上下去,端起一碗稀飯,急沖沖地往船長室走去。
胴澤躡手躡腳地走近船長室,將耳朵湊近艙門。從裡邊傳來了金輕輕抽泣的聲音。頓時,一股熱血湧上胴澤的腦門。金那赤裸的身體從他的腦海裡一掠而過,他想像那被包木緊緊摟抱著屁股的裸體正在床上不停地顫動。
胴澤迫不及待地敲響了門。
門開了,開門的是金。她的衣服整整齊齊,一絲不亂。看到她微笑著站在眼前,胴澤明白了,剛才聽到的不是抽泣聲,而是壓抑著的低笑聲。
胴澤不知所措。
“感覺好點了吧,船長?”
包木額頭上的冰袋不見了。他從床上支撐起上身。胸前的浴衣敞開著。
“我給你端粥來了。”
“對不起,讓你費心啦。”
色木笑著說。
金拿起一張濕毛巾開始給包木擦臉和脖子。
胴澤臉色蒼白,走出了船長室。來到了艦橋上,斯波還站在那裡。看見胴澤走上來,他略帶譏嘲地問道:
“此行又如何?”
胴澤沉默無言地搖搖頭。
少年廣行己不在甲板上。
“你的臉色怎麼這樣難看?”
胴澤也不答話,拿起一杯酒就咕嚕咕嚕地往喉嚨裡灌。
“金給包木擦身體,那隻手會不會慢慢地往下伸……?”
剛才的那一剎那罪惡夢般地又閃現在胴澤的眼前。他疑惑地想著,接連喝了數盃威士忌。可越喝他越覺得不安……
金的手伸到了包木的胯股間。包木的手摸到了金的緊身褲。金的手不停地在動。包木的手插進了金的褲子。金的身體開始發抖……
金趴到了床上。
包木從背後爬到了她的身上……
驀,胴澤站起身來。
他神不守捨地跑下艦橋,來到船長室門前的甲板上,故意放輕腳步,墊著腳尖走到船長室門前,停了下來。
胴澤將耳朵湊近門。
什麼也沒有聽見。他心裡好像有頭小鹿撞來撞去,跳動得特別厲害。什麼聲音也沒有,說明好事正在進行。他將耳朵又往裡湊了湊,臉部的形狀都變了。
“呵……呵……”
彷彿有人在呻吟,是金,是金在呻吟。包木正壓在金的背上埋頭折騰。他還聽到了其它什麼聲音,聲音很低微,分不清是呻吟還是說話聲。包木整個身子都壓在金的上面。金臉靠地板拱著身體,白嫩嫩的臀部高高地聳起,隨著包木抽送的節奏,屁股一上一下地搖晃著……
胴澤突然撞開門。
他身體一栽,倒在地上。
“一個冒失的伙家。”
穿戴整齊的包木站在床邊。
“多承水手長你如此費心。走,我請你喝酒。”
包木抓住皮帶將胴澤提到了門外。
船長室裡連金的影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