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澤睜著雙眼死去,仁科把他埋葬了。
仁科出發了,目的地是中臣克明住的森林管理署的茅屋,殺了山澤,他決心投入戰鬥。如果老人還活著,就奪回來。要是被殺了……,無論如何,必須開始戰鬥。下午,他到達目的地。
茅屋包圍在針樅樹林中,靜悄悄地,看不見人煙。不過,這時間,中臣一行也不會盤踞在茅屋裡的,他們應該出去搜尋金塊。
仁科觀察了三十多分鐘,沒有什麼變化。他估計,茅屋裡沒有人。仁科沿著針樅樹幹,接近了茅屋。茅屋的窗口都被堵塞了。仁科將耳朵貼在板壁上,沒有聲音。雖然有點猶豫,但仁科還是毅然推開了木板門。裡面非常寂靜,仁科做出隨時準備開槍的姿勢,跨步進去。突然,仁科站住了。在屋中央靠左邊的地方,有張粗糙的木製大桌子,桌子周圍坐著五個人,都用手槍對準仁科。
“歡迎!”一個高個子的人說,“請坐!”
仁科走進桌邊,放下槍,拉過椅子坐下。
“要是打算殺我的話,先讓我喝點咖啡什麼的,行嗎?”
“當然可以。”
高個子命令其中一個去煮咖啡。這高個子人膚色淺黑,臉上肌肉緊繃繃的,其他四人各取不同姿勢。五個人都異常沉默,雖然都坐在桌邊,但誰也未講話。
咖啡做好後,全體人都喝了。
“不繳手槍嗎?”
仁科的手槍就那樣擺在桌子上,誰也沒想拿。
“你沒有槍怕不行吧?可以帶著!”
最初說話的那人親切地說道。
“這是為什麼?”
“這是我們的計劃,並不怕你有槍。只要到了那時,我們就是敵人。”
那人邊喝咖啡邊回答,聲音並不令人恐怖。
“是嗎?”
仁科點著頭,收起了手槍。真是些怪人,神情高深莫測。
“中臣克明怎樣?”
“傍晚回來。”那人簡短地回答。
“沒有見到淘金老人嗎?”仁科問。
“就在那兒。”那人用咖啡杯指著隔壁。
“能見見嗎?”
“當然可以!”那人無所謂地點著頭。
粗糙的木板門開了,這是間有四張日本席子寬的鋪著地板的房間。老人躺在中間,手足被綁著,就像羅鍋腰似地蜷縮著,嘴上貼著膠布。
仁科解開繩子,撕下膠布,扶老人站起來,抱著他來到外面桌前。
“你們不能這樣殘酷!”仁科讓老人坐在椅子上。
“本未打算這樣做,可這個老人要亂闖亂喊呀!”高個子回答說。他取來杯子,倒上咖啡,遞給老人。
老人雙手捧著杯子,微微顫抖地一口喝光了咖啡。
老人默默地看著眾人。嘴唇抖動著,目光暗淡。仁科看見,那眼神中已失去了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