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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7、被肆虐狂

恐怖黑唇 西村寿行 2966 2018-03-18
“麻煩事,那個東西。” 峰岸五郎將視線落在杯子上。 “父親是什麼人,若要調查,就只能在派往特尼安的各連隊名冊上,對每個人用排它法進行調查。可是,這麼能辦到嗎?” 這樣的迂迴調查得需要多少月,不,得需要多少年呢?原田感到,這事實上是不可能的。倘若有時間,原田還是想進行調查的——父親的故鄉在何處?那兒還有父親的家人嗎?還有多少原田的堂兄弟姐妹? 可是,時間不允許這樣。 “也許不在特尼安。” 峰岸以洞察一切的目光看著原田。 “不在特尼安?” “對,可能是在庫拉西島。事到如今已很清楚了,可以斷定四個被派往的是庫拉西島。” “是嗎?” “與島中有關連,這是可以理解的。你父親在臨終時說的是'庫拉西'。在此之後就是貝克。貝克聽說了'庫拉西'一句話,就把野麥涼子給隱藏起來了。也許,貝克正在調查庫拉西島上的什麼事情。這件事情,對於你父親在內的四人和島中大佐,都是同一件事情。可以推測,貝克可能知道你父親四人,也許還在暗中監視。我們可以假定:四人在庫拉西島被俘,因為庫拉西島有什麼重大秘密,中央情報局在收容時就對四人進行了徹底調查;四個人並沒有交待,沒辦法只好放回國,但中央情報局並沒放棄自已的目的。要是這樣考慮,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的確如此。” “然而,在特尼安也好,庫拉西也好,反正都一樣。在庫拉西,派遣部隊有五千人,並且是混合部隊,事到如今,一名一名地查,再找出你父親等四人,這似乎是不可能的。” “嗯,”原田表示贊同。 “可是,即使是這樣,也很奇怪呀?” “有什麼奇怪的?” “你試著想想,庫拉西島駐紮了五千人,父親等四人也在其中,那為何島中大佐至今一定還要殺,並且僅僅是還要殺這四人呢?再說美國中央情報局……” “關於這點,我也沒弄清楚,這是謎的關鍵所在。這一點弄清了,就迎刃而解了。一定還有什麼!” “嗯,是的。” 倘若沒有什麼,當然就不會消除自己的戶籍了。 “我們調查的庫拉西島是'飢餓島',但僅有防衛廳公佈的正式簡報,詳情尚不清楚。是誰?為何要搜尋殘生者以訊問詳情?庫拉西島上又有什麼呢……”

“大概是這樣吧?” “可是,棘手啊!” 峰岸的音調變了。 “什麼棘手?” “搜查中止了。橫田這小子,向檢事自供了,又有紙幣作證,所以已經起訴了。如今什麼也不能做了。貝克這樣與本案有重要牽連的人物,也像是回美國了。你父親的身世即便是要調查,單憑你的力量也做不到。現在已找不到進攻的方法了,一切都處於停滯狀態。見鬼!” “總會有辦法的。確實,從橫田被定罪的情況可以看出這是個難以應付的對手。但倘若有半點線索,我也要去追查。” “島中的情婦呢?” “是的,可以在那里安裝竊聽器,若能得到點兒什麼情報,再打別的主意。” “可是,怎麼進行呢?” “裝扮成東電的檢查員。”

“千萬不能被抓住呀!” 除了此話之外,峰岸再沒有別的話可說了。事件的全貌可以大致窺測,島中教授、中央情報局的貝克,再就是使用幽靈戶籍的四人聯繫起來的過去,那南海的一個孤島——庫拉西。雖然知曉兇殺和陰謀都圍繞著庫拉西,可作為搜查員,卻無下手。僅僅拋出了一個橫田,這事件就要被埋葬在茫茫夜色中了。 原田已立志捨身復仇。然而原田一個,單槍匹馬,絕不是對手。峰岸雖然明白這一點,卻無能為力,心裡真憋氣。 “我,到底是誰呢?” 原田自言自語地嘟噥著。 對於“原田”——這樣一個熟悉的姓,現在也已開始淡漠了。他的姓是從四萬十川汽水域的某位老人那兒盜來的,為此原田內心很不平靜。 島中教授的情婦住在武藏野市青吉祥寺的公寓中。

島中教授的家在荻窪。原田已探聽到島中每週去兩次。 牧丘美都留—— 這是她的姓名。她現年二十四歲,以前是中央醫療中心的護士。這些情報是從護士平野高子那兒得到的。 與平野高子同居了三次,以後就再也沒有聯繫了。原田也感到必要再聯繫,保持一段時間的友好關係,但一想到這是在欺騙她,就於心不忍。 九月十二日的午後,原田裝扮成東電的檢查員走訪了牧丘美都留的住宅。原田記得在他的病員中,有一個是步行檢查東京地區漏電情況的青年檢查員。原田找到他,借了一套制服,學會了要領。這位青年得知了原田家的悲慘遭遇,也了解到搜查的必要性,所以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牧丘美都留長得十分漂亮。島中就這麼一個情婦。她身材高而各部分勻稱,下半身修長,臀部隆起,豐滿的大腿將牛仔褲繃得緊緊的。

牧丘美都留對檢查員沒有任何懷疑。 這是座相當豪華的公寓,帶廚房的三套間。原田開始檢查保險。雖然聽說一般都不檢查屋內的配線,但原田卻不能這樣照章辦事,他連屋內的電燈都查遍了。 電話在會客室,不可能在電話附近安裝竊聽器。隔壁是臥室,就安在那牆上的油畫後。 原田迅速地將竊聽器貼在油畫後。 “行了嗎?” 美都留問道。 “行了。” “電工師傅——”美都留對正向大門走去的原田叫道,“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原田收住了腳,沒有回頭,醫生和護士,都在同一系統的醫院裡,見過面這完全有可能。 “因為是電工,以前可能來打擾過吧。” “不,像是在什麼別的地方……” “記錯了吧?”

原田依然背著身,走了出去。 不禁出一身冷汗。雖然還不能說已被識破,可原田也確實感到在什麼地方見過面。 當晚,監視的工作便開始了。 在公寓對面,有一座兩層樓的公寓,原田在那裡租了一間房屋。這公寓一半是空的,因為預定要拆除,所以暫借十五天。 若十五天內無收穫,就只好中止,屆時再想其它的辦法。 翌晚九點過,島中教授來了,可以見到他下車進了公寓。原田打開了調頻收音機的開關,把竊聽送話器插頭插入了調頻收音機。 美都留的屋內一會兒是對話,一會兒又鴉雀無聲。 轉入高潮時,已是十點左右了,島中好像在會客室喝威士忌,發出杯子和器皿的聲響。沒有什麼特別的內容,一直持續著的都是男女間的家常話。在此期間,當然是美都留的聲音高。

“常平!” 意外的尖叫,震動得使原田的耳朵離開了機子。這是在怒吼。常平是島中教授的名。 “在這兒跪下,常平!” “是、是……” 島中粗聲地說。 “今晚,不准動,你懂嗎?” “是,知道了。美都留小姐。” 聲音帶著顫抖。 “餵!” 美都留怒吼著。 “是,美都留小姐。” “哼,你這小子!” 響起了鞭聲,持續不斷的鞭聲。再也沒有高聲的喊叫,只在抽在肉上發出的輕微聲響,以及島中的悲鳴——那抑制的悲鳴。他在向美都留求饒。 “美、都、留小姐!” 彷彿是男子的聲音。 原田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聽到這裡,已可以知道兩人在幹什麼勾當了。島中教授顯然是一位被虐待性變態者。這類患者,只有在女人的虐待性活動中,才能達到亢奮的頂峰。象島中教授這樣全國醫學界的泰斗,在私生活中卻有這類癖好,無論怎麼說,也有些滑稽,然而那特殊的淫聲浪曲,令原田也不自覺地激勵起來。與此同時,也就如自己的行為被人竊聽到似的,原田感到羞恥。島中赤身裸體,另一方美都留也一定是裸體,拿著鞭子在抽打,顯得盛氣凌人。

原田又點燃支香煙。在一陣羞恥感之後,隨之出現的是對這種性變態行為的憤怒。島中剝去了那平日傲慢自大的面孔,發出被護士美都留虐待後喜悅的悲鳴。這種性變態雖說也說不上什麼特別不好,然而表里大不如一,就顯得卑鄙無恥。就如同沾上了污穢的東西而不能脫掉似的厭惡感纏繞著原田,一想到“美都留小姐”這種細聲細氣的聲音,不由一陣噁心。 “好,我要隨心所欲地處置你。不准動!” 美都留的聲音。 “啊,美都留小姐,饒恕我吧!” 島中發出的聲音。 “混蛋小子!” 原田嚷道。在靜靜的夜裡,偷聽性變態者做愛的聲響,原田實以難以平靜。 隨後,他關掉了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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