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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鴛夢重溫

血腥的罪惡 西村寿行 7469 2018-03-18
剛過凌晨一時,西城開始行動了。 在前後門內側停放的兩輛車裡,各有了三名保鏢,他們都抱著衝鋒槍在打瞌睡。 兩輛車的前後排座位的車窗都放下了三分之一左右,為的是使空氣流通。 西城順著繩子從車庫屋頂的亭子間悄悄下來,脖上吊著AK47自動步槍,在褲子的後袋裡插著幾支預備彈倉。 西城出了車庫,右手輕輕打開帶消聲器的美洲虎牌貝萊塔手槍的扳機。 左手拿著從亭子間找來的籃球,這球被西城開了兩個洞。 西城先向後門的公子牌轎車摸去。把貝萊塔從籃球的一個洞伸進,使槍口略微從另一個洞裡露出。 因為即使是帶著消聲器,在萬籟俱寂的住宅區裡,也會發出很大的槍聲的。從排彈殼孔漏出的發射聲要比通過消聲器的槍聲大得多。但是,手槍塞進籃球裡面後,漏到外面的發射聲應該是很少的,再加上球裡面是個空洞,發射時,槍機的往復運動不會受到阻礙,彈殼的排出也不會受到影響。

西城把塞在球裡的手槍伸進公子轎車的車窗裡,連放了三槍。 三名保鏢的太陽穴或延髓處各中了一槍,在睡夢中便見了閻王。 果然不出所料,槍聲極其微弱,西城把手槍從球裡拔出,補充上子彈,又將球裡的彈殼扔掉,再次把手槍伸進籃球。 然後,向正門的皇冠轎車摸去。 皇冠轎車裡的三名保鏢也眨眼間被幹掉了。 西城深深地呼了口氣,然後向主屋的後門摸去。 後門的鏈用特殊開關刀一開便打開了。門內側掛著的鎖子也用刀子挑開。 推開門進去一看,這裡是間廚房。西城反手輕輕將門關上。 廚房裡沒有人,但從裡面餐廳傳出了話聲。西城脫下鞋子,潛入了餐廳。 只見餐桌被褲到角落上,地板上並排放著五張床墊,有五個男子蓋著毯子睡在上面。

其餘兩名保鏢大概在門廳。為了不驚醒他們,塞進籃球裡的手槍也不能使用。 在慶賀宴會上喝醉了酒的這些傢伙呼出的氣,使餐廳裡變得臭氣熏天。 西城雙膝跪地,一手拿槍,一手扶地向左邊的男子靠近。 打開特殊開關刀錐進那傢伙的延髄一剜。 延髄被損害的人,沒有不是當即死亡的。那傢伙也沒能違背自然的法則。 當西城正打算收拾第三名保鏢時,那人突然張開雙臂抱住西城,嚇得西城的心都揪緊了。 西城以閃電般的速度將那人的延髓剜了一刀,這時他才注意到那傢伙大概是睡得稀里糊塗的,把西城當成自己的情婦了。 收拾掉餐廳裡的五人後,西城又找到門廳旁的休息室,把熟睡著的最後兩名保鏢也乾掉了。 幹掉聽有礙事的傢伙以後,西城扔掉了籃球,然後輕輕地打開了寢室的門。

只見在大型的雙人床上,矮胖的支部長平井和身體沒有一點鬆弛的晶子正互相摟抱著在睡覺。這是醜陋對美麗的蹂躪。 二人的腿糾纏在一起。皺巴巴的床單滑落在床下。 西城像頭狼似地咧牙一笑,將電話線割斷。如果要使用電話,餐廳和門廳裡還有電話。 最先醒來的是晶子。她仰視著站在床邊的西城,眼睛漸漸斜起來,就像發了瘋似的。 西城把貝萊塔的槍口對準了晶子。晶子像裝有彈簧的布娃娃似地猛然跳起,臉上的表情迅速改變,連西城也感到吃驚。 一付悲痛欲絕的面孔,含淚說道: “救救我!……這裡面是有原因的。” 西城轉到床尾,免得晶子把平井擋住影響射擊。 這時,平井醒了。 “混蛋!” 說著把右手伸到枕頭底下。

“真遺憾。” 西城冷笑著,連續扣了兩次貝萊塔的扳機。 只見從平井的兩手腕處飛起了骨片和血水。平井慘叫了一聲。滾下床來。 晶子同時也被平井帶下床來。她推開平井企圖逃走。 西城一槍打中了她的右大腿,晶子慘叫著昏了過去。 “別開槍!想要什麼都可以給你……想要這個女人的話,也隨你。” 平井嘴裡吐著白沫喘著氣。西城跳上床。從枕頭底下取出一支盧佳P08自動手槍,插在褲腰皮帶上。 “救命啊!你們都在幹什麼!”平井叫喊道。 “他們都睡著啦,永遠不會醒了。車裡的保鏢也一樣。” 西城平靜地說道。 “別開槍……” 平井將腕上露出骨肉的雙手合起求饒。 “你是什麼時候認識這個女人的?”

西城問。 “半年前。” “什麼時候安置在這裡的?” “……” 平井說出了晶子在長崎時裝店休業的日子。 “是怎麼認識她的!” “自從信子的車跟我的車相撞以後。” “這個女人對你小子自稱是信子嗎?” “難,難道不是?” “這個女人說她住在什麼迆方?” “她說在東京失戀後便來到了佐世保,在好幾家時裝店里當時裝設計師。” “哦。那麼,'金本鋼材加工廠'的人逃到哪裡去了?” 西城問。 “不知道。” “這裡不是警察署!你以為可以蒙混過關嗎?你不想死吧?” 西城臉上露出了凶狠的笑容。 “……” “先把你那東西打飛?” 說著,西城舉槍向平井毛茸茸的地方瞄準。

“別這樣!……與其被弄成這樣,還不如死了的好。” 因為害怕,平井迸出了小便。 “那你就快說。” “'金本鋼材加工廠'裡有個地道,兩頭通往大海和烏帽子岳的半山腰。” 平井呻吟著說。 “地道裡寬敞嗎?” “可以並排通過三個人。據說地道裡有不少武器和彈藥庫。” “那麼,'金本鋼材加工廠'的人和北朝鮮的特工們就藏在裡面嗎?” “不會……'金本廠'被大隊警察佔領後已經過了好幾天了,他們肯定逃到某個地方去了。” “某個地方?是哪裡?”西城問。 “不知道啊,真的。” “是嗎?你想變成廢人嗎?你想喪失男性的機能嗎?”

“如果知道,我會說的。北朝鮮特工已經中斷了同石田組的所有聯繫,大概他們認為石田組已經靠不住了吧。剛才我跟組長通了電話,用的是暗語也不怕警察竊聽。據組長說本部也沒有收到有關北朝鮮特工的任何消息。” 平井交待道:“雖然從表情上看不像在撒謊,但實際情況是否像他所說的那樣就不知道了。” “是嗎?” 西城故意避開平井的睾丸和男根朝他大腿間開了一槍。 平井慘叫一聲癱倒在地。 “住手!……我真的不知道啊。” 平井喘著氣說道。 這時,晶子恢復了知覺。西城等著晶子完全清醒。 當晶子的焦點穩定下來時,她企圖向西城奔來。 但因右腿槍傷的疼痛又摔倒在地,面帶悲痛的表情向西城伸出手。 “救救我!我是被暴力強迫才成為這個平井的情婦的。”晶子叫喊著。

“是嗎?為什麼在船上要找我?在渡輪上?” 西城問。眸子裡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因為我喜歡你。一見面就喜歡上你了。就是現在也喜歡得要命。” 晶子喘著氣說。 “那我真是太榮幸了。不過,你的話是不能相信的——” 西城喃喃說道,然後對平井說: “這個女人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常向你問起石田組的事嗎?”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發現了,她的確問了很多問題。因我迷上了她,所以也不好拒絕回答她。”平井回答。 “是這麼回事啊。好吧,這一次你要老老實實回答,你在渡輪上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西城命令晶子。 “你說什麼呀?” “我叫你做不成女人。我要弄得你上下不管怎麼整形,也恢復不了原狀。打上十槍差不多了吧?”西城獰笑著。

“別這樣!我說。” “……” “我們的組織懷疑你是秘密搜查官,但沒有切實的根據。所以讓我接近你,了解你是什麼人。” “你的組織?” “……” “快說!” 西城在晶子的身邊開了一槍。 “是關東會。” “是嗎?從石田組長崎支部手裡救我出來的也是關東會。關東會一方面裝作二葉會的後台,另一方面設法讓石田組和二葉會拼個兩敗俱傷,然後讓警察收拾掉插手進來的山野組,他們就可以獨霸九州一方。所以,我對他們來說,就顯得極其重要了。由我來把九州的夜世界攪亂,關東會才好把九州弄到手。他們這種人,一旦陰謀得逞,一定會設法把我幹掉的。” 西城用痛苦的語調說道。 “畜生……”平井罵晶子。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西城對晶子說。 “饒了我!我是關東會副會長的妹妹、會長的情婦……沒法違抗命令。”晶子淚流滿面。 “於是就當了這位平井的情婦,把石田組的情報洩露給關東會,是吧?真了不起啊。”西城嘴角一撇。 “會長只是命令我在你的衣服上放置竊聽器。所以,同你睡覺,是因為真的喜歡上你了。相信我吧。” “那麼,竊聽器在什麼地方了?” “縫在衣架上掛著的那件西服衣領裡了。”晶子回答。 “那件西服嘛,早就被我扔掉了。因為在槍戰中沾了許多鮮血。” 西城說。 “我要殺了你!這條母狗!活活打死你!” 平井站起來,想要咬晶子。 “救命!”晶子披頭散發地向西城爬來。 “等等——”西城制止平井。 “北朝鮮特工和金本廠的人,還有烤肉會館'平壤'的經理等人逃到哪裡去了?如果你告訴我,我就把這個女人交給你,咬死她也好,打死她也好,隨你怎麼處置。” “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有條線索。好吧,我豁出去了,我說。” 平井呻吟著說,臉上的表情變得像個惡鬼。 “好,你說說看。”西城催促著平井。 “他們曾向我誇過口,說當被敵人追趕時,他們就在地面上挖了個洞,上面用草和土蓋上,可以在裡面躲十天。”平井說。 “是一人一個洞嗎?” “好像是的。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準會因冷清和不安而瘋的。” “原來是這樣。那麼,你是說,那些傢伙是在烏帽子岳挖洞藏起來了嗎?” “我覺得很有可能。” “金本廠的地道通往烏帽子岳半山腰的什麼地方?” “在那裡有好幾個舊軍隊的高炮陣地,陣地下有地道相通。” “明白了。不過,特工們可以在洞呆好多天,但金本廠和'平壤'的李經理及其他董事們也可以嗎?他們也受過特工訓練?” “不知道……不過,與你為敵的,其實不是北朝鮮的特工。” “什麼?!” 西城深不可測的眼睛一亮。 “我們也是最近察覺到的。那些傢伙假裝成北朝鮮特工,其實……” 平井剛說到這兒,突然,臥室的玻璃窗發出一聲巨響碎了。一個菠蘿狀的鐵塊沖開窗簾和百葉簾飛了進來。 那傢伙既沒有導火索燃燒的聲音,也沒有藍煙和閃光,是無聲型雷管式引信的手榴彈。 西城一個箭步衝進客廳躲在門邊的牆根,手榴彈在臥室裡猛烈爆炸。 整幢房子震撼了。臥室的門飛出老遠。西城靠著的牆壁搖搖欲墜。西城端起脖子上吊著的AK47自動步槍,將又長又大的選擇抦撥在水平位置。 這樣,只要扣下扳機,就可以打一串連發。這時,第二顆手榴彈穿過臥室飛進了客廳。 想逃也來不及了。急得渾身冒汗的西城迅速揀起手榴彈。 朝臥室的窗外扔了回去。臥室裡瀰漫著硝煙和粉塵,像掛著紗的簾幕似的。 西城再次靠在門外的牆壁上。這時,剛才扔回的手榴彈在庭院裡爆炸了。 西城剛鬆了一口氣,卻聽見庭院裡發生了猛烈的大爆炸。看來是刺客們攜帶的手榴彈被彈片引爆了。 西城把自動步槍的選擇柄撥在安全位置,鑽進壁爐裡,順著煙囪向上爬去。 爬上煙囪頂部時,戴上強化護目鏡,用自動步槍將煙囪罩的支架射倒。 彈頭和支架的碎片飛濺回來,一部分淺淺地打進了臉部的皮肉,但眼晴一圈受到了射擊用眼鏡的強片的保護而安然無恙。 等支架一倒,西城便爬出煙囪來到屋頂上,朝臥室上方的位置滾去。身子一邊滾動一邊把子彈所剩無幾的彈倉從AK47上拔掉,從腰間的帆布袋裡取出預備彈倉插進槍上的機關部。 朝地面看去。只見地上出現了一個直徑達七米的大坑,在坑的四周,躺著兩名內臟被炸開的男子。 遠處,滾落著數隻腳、手臂和脖子,坑內的土中還伸出了其他人的部分肢體。 西城用自動步槍掃射著從屋頂跳下。 沒有人還擊。在觸地的一瞬間,西城將膝頭一彎使衝擊得到緩解,然後轉向臥室奔去。 臥室大部分外壁坍塌了。仔細一搜索,晶子已被埋在瓦礫堆裡斷了氣。 但平井還活著。雖然他渾身是血,被埋在瓦礫堆裡快要斷氣,但還在微微地呼吸著。 “振作起來!馬上給你叫急救車。”西城呼喚說。 “李……'平壤'的李經理……以他人名義……在西海橋……附近的名倉……” 平井眼睛微微睜開一點斷斷續續地說,話還沒說完,便…… 西城想用門廳裡的電話同警察廳聯繫,但沒有打通。餐廳的電話也壞了。這時,西城聽到警車的聲音已經很近了。在廚房裡洗去臉上和手上的黑灰之後逃出了平井的住宅。 西城騎著CB350來到一家通宵營業快餐店,使用那裡的電話同本部的長井部長取得了聯繫,用暗語互通了情報。 聽說那伙武裝分子不是北朝鮮特工,長井似乎感到十分震驚。西城告訴長井要密切注意關東會的動向。 打完電話後,西城回到了弓張岳半山腰的舊海軍設施,準備在那裡休息一天,同時等待縣警搜索的結果。 縣警搜索武裝分子的結果將於下午七時由SMK廣播電台的發射塔頂的綠色標誌燈用摩爾斯信號方式通知西城。從西城的藏身之處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座發射塔。 西城飽餐了一頓之後,疲憊不堪地睡著了。一直睡到下午四時。 吃完飯,鑽進已經放在洞窟好幾天的櫻桃X1型轎車,將插在點火開關上的鑰匙一擰,啟動馬達便發出了低沉的咆哮聲。 由於離合器是脫開的,傳動齒輪的負荷很小,所以發動機一下便著了。 西城把裝著AK47自動步槍及預備彈倉的袋子放在助手席上,挂擋起步,將汽車開出洞窟後停下,打開了汽車收音機。 取下後排座席,將底下的秘密箱子打開察看了一番。 帶單光點的瞄準器和榴霰彈發射筒的MG3A斯托納自功卡賓槍、什帕金沖鋒槍以及斯捷金手槍等雖然表面生了一點銹,但並不影響它們的性能。 剩餘的十五發榴霰彈和大量的自動步槍、衝鋒槍和手槍的子彈也都沒有沾上潮氣。 收音機的新聞節目就昨晚在平井外宅發生的事作了大量的報導,但隻字未提縣警向烏帽子岳和西海橋出動了大隊人馬搜索武裝分子的事。 下午七時,距離西城所在地一公里遠的SMK發射塔的綠色標誌燈開始一亮一滅地發起信號來。摩爾斯信號向西城通報。 “金本廠玉烏帽子岳的地道已找到,通往海邊地道也隨後找到。不過,在地道裡什麼也沒有發現,在烏帽子岳發現了幾十個地洞,裡面確有人住過的痕跡,但現在卻都空無一人。 “我們對西海橋一帶進行了嚴密的搜索,然而李的別墅和有可能隱藏著武裝分子的地洞卻一直沒有發現。 “另外,有跡象表明,正當我們的注意力集中在開往九州的山野組時,關東會的精銳三百來人乘漁船在九州登陸。 “現在,請你火速前往西海橋。槍戰打響後,在西海地區秘密集結的九州各縣警的精銳部隊將等待半個小時。注意:只有半個小時。然後再突然發起總攻。” 上述內容的摩爾斯信號反复傳送了三次。 西城向命運之神祈禱之後,駕著櫻桃牌X1型汽車出發。駛出佐世保,順著二零四號國道先開往早歧。二零四號在途中改為了三十五號。 在早故向右轉彎,順著二零六號國道南下,行駛了十五公里左右便到了西海橋。 在長達三百來米的拱型大鐵橋下,就是連接右側的西海和左側的大村灣的日本三大急潮之一的針尾漱戶。確切地說,西海側為伊之浦漱戶,大村灣側為針尾漱戶。 現在正在退潮,陡峭的斷崖腳下,湍急的海潮在噴吐著白色的泡沫。一些逆著潮流行駛的船隻前進得極其緩慢,好像蝸牛在爬一般。 在橋頭邊的免費停車場上,儘管夜色已深,但仍有數對情侶在眺望著潮流。在那些人裡面或許混有縣警便衣。 西城駕車過大橋,走了不多遠便向右拐進一片雜木林將車停下。 他決定按照在車上想好的方案開始行動。他想碰碰運氣,如果順利,也許能把那伙武裝分子引出來。 西城把車上的武器彈藥全帶上,向海邊出發。沉重的東西壓得他走起路來有點步履蹣跚,但他還是翻過了雜木林的西山,來到了可以俯視伊之浦漱戶的斷崖頂上。 對岸峭壁的後面就是名倉和田上等村落。 西城將AK47的選擇柄撥到連發位置,朝著對岸的峭壁掃射起來。邊走邊射。不斷變換著場所。 因為西城在車中想到,武裝分子很有可能不是在名倉的地面上挖洞藏身,而是在絕壁上挖了橫穴式的地洞,並把洞口偽裝起來了。 誰知,當AK47的彈倉只剩下最後一支時,對岸仍然沒有人還擊。西城端起AK47,把最後一支彈倉裡的三十發子彈一口氣打了出去。 突然,——對岸峭壁有幾十處地方閃起了槍火。無數子彈帶著嚇人的嘯聲紛紛向西城飛來。接著,在對岸的斷堪頂上也有人向西城開火。 西城將打光了子彈的AK47扔掉,取下挎在左肩上的斯托納卡賓槍,放開折疊槍托,像個傻瓜似地大笑起來。他終於把敵人引出來了。 襲來的槍彈將蹲著的西城身旁的樹枝紛紛削落。西城滾進窪地後,迅速逃到了汽車上。 駕著車返回西海橋,一駛過大橋,便使汽車的運動路線呈之字形地蛇行起來,向名倉村衝去。 一進村子,汽車便遭到了一陣槍彈的洗禮。發動機被打得稀巴爛。西城跳出車子,同時端著斯托納卡賓槍猛烈地噴瀉著零·二二三的高速彈。 西城鑽進灌木叢中,回實一看,櫻桃轎車燃起了大火。他繼續向樹林深處逃去。 敵人從五個地方,各有十支左右的槍,按著他們所估計的西城所在的位置盲射過來了。 西城將背包放下,從中取出榴霰彈裝填進斯托納卡賓槍的發射筒內,接連不斷地朝敵人集中的地方射去。 轉眼間十五發榴霰彈便打光了,而敵人的槍聲也消失了。 西城再次背起剩有大量斯托納卡賓槍子彈的背包,向最近——其實至少有三百米遠——的榴霰彈爆炸地點,巧妙地利用著天然掩蔽物匍匐而去。 當西城無聲無息地摸上去一看,十人左右的男子全倒在血泊裡,其中約有半數還沒有死正在掙扎著。 西城右手握著帶消聲器的貝萊塔,左手支撐著右手腕。將那些還活著的人的左右胳膊肘一個個擊穿。 其中一個看樣子像是武裝分子的頭目。見西城走近,他突然撲向西城想用牙齒咬西城。西城朝他腦袋用槍把一敲,頭一歪斷了氣。 “謝謝。” 西城喃喃說道。平井大概是想說,李經理在西海橋附近的名倉有一座他人名義的別墅。 把他打昏後拖到二百米遠的樹叢中。 搜了搜他的衣服,找到一張姓名為金田昌夫的海運公司僱員的身份證明書。他一定是武裝組織的戰鬥指導員金昌承。 西城打了他幾個耳光將他弄醒,然後輕輕掐住他的脖子問: “你小子姓金吧?” “你連這一點都知道了?畜生……快殺了我!” 金呻吟著說。因為喉嚨被西城雙手掐著,他無法大聲地呼叫同伴。 “你們這些傢伙為什麼要冒充北朝鮮特工?” “畜生……我們全完了……我們的夢破滅了。” “快說!要是說了,我就讓你不受痛苦地死去。” “我們在北朝鮮發起了一場反革命運動,計劃暗殺首相和內閣成員,但遭到了失敗,被關押在新安州海面的黃海上的一個孤島裡。後來,我們在一個暴風雨的夜晚,奪取了警備船逃到了澳門,被李湯姆收留。先在李湯姆的賭場乾了一段時間的保鏢,但總覺得澳門和香港的天地太狹窄了。 “所以我們制定了一個計劃,通過爆炸佐世保的美第七艦隊,引起艦載核武器爆炸,使九州西部和北部陷入一場大混亂,我們就乘機把九州西部和北部的夜世界控制權奪到手。 “李湯姆也很贊成我們的計劃,援助了我們巨額的資金和大批的軍火。因為只要我們控制了山野組,在不僅九州各地,連全日本都歸我們管轄時,他的權力就可以直接擴大到日本。在你小子來之前,我們的計劃正在穩妥地實行,誰知……” “真是不幸啊——” 西城嘲笑著說。接著又問: “李的別墅在哪裡?樸也在那裡嗎?” “是村子後山的一幢洋房。名義上的主人是長崎中華街的大亨蔣先生。而蔣是李湯姆的部下。那幢洋房雖然不大,但地下卻極其寬敞,通往地下的秘密入口在鍋爐房,從沒有使用的鍋爐的爐門進去。” 金呻吟著說。 西城用手槍在金的頭上使勁一敲,讓他在幾個小時以內醒不過來,然後,向李的別墅摸去。 這時,從二○六號國道方向傳來了激烈的槍聲。西城事後才知道,關東會通過晶子探聽到李的別墅地點後,派出了精銳力量,想在向石田組和增援九州的山野組發起總攻之前,先把李樸一夥幹掉。正當他們的大隊卡車浩浩蕩盪地開往李的別墅時,遭到了武裝警察的精銳部隊的數百人的阻擊,雙方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槍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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