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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十三章

古代的夜晚 诺曼·梅勒 8122 2018-03-18
“第二天早上我在大宮殿裡遇見了皮普提,他在王座的另一邊與文武百官一起等候著向國王奏事,所以當時我也只能對他點頭示好,要等到晚上才能在赫比-赫珀(這是王妃們給我和皮普提對話的圍牆上的洞口取的名字)與他會面,這個小洞口顯得很諷刺,因為這裡什麼都不是,頂多只能算一個御者和王妃們八卦的地方。 “皮普提用一根小棍把蜜球用帶有香味的亞麻布包裹著的小包遞給了我,這個小包比她自己的腳趾頭還細長,從小包裡散發出的氣味讓我猜不出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在我回去的路上,維齊爾的貼身侍衛剛好守在王后的宮門外,在不遠處,維齊爾正在跟奈菲爾塔利聊天,她對維齊爾的到訪表現得畢恭畢敬。這是數月來維齊爾第一次到訪,所以她利用我輕微地嘲弄了他:'看吧,你再不來卡紮馬就是我的維齊爾了。'這句話引起了他十足的關注,他對別人的觀察猶如海盜對風向一般敏銳,他向我行了禮,看起來似乎知道我和奈菲爾塔利之間的事情。等他離開後,奈菲爾塔利告訴我:'這個人倒是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希望你也一樣。'她接過我遞給她的小布包,裡面裝著一張紙莎草紙和一撮金黃色的頭髮,只見她滿臉不悅地說道:'這頭髮跟公牛尾巴上的毛一樣粗糙。'說完她又開始念出寫在紙莎草紙上的內容:'果然沒猜錯,這真的是公牛尾巴上的毛。'她抬頭向遠方望了一望,似乎想起了什麼,'黑色的毛髮配上咒語,然後給毛髮染色,待黑髮變成金發的時候咒語就會開始生效,金發也會開始脫落。'她很不高興地大叫起來,指著那撮黑色抱怨道:'看啊,這不是蠟而是該死的蟲子。她居然想讓我把這個混在我的潤髮油裡,晚上枕著一起睡。晚上這蟲子在我的頭髮裡睡著的時候,肯定就像我的床底下墊著一根牛尾巴。我不要它在我的枕頭里,我會受不了的。'

“她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我竭盡所能地安慰她,我解釋道:任何對敵人斬草除根的強大魔法總是不可避免地會產生一些混亂,沒有人可以對別人作惡而自己卻平安無事的。我並沒有問王后是怎麼回事,如果她可以如此熟練地用法老的糞便下咒,可以讓他的頭撞在大理石上,那她也應該明白在這種情況下她應該做到一絲不苟,一點兒差錯都不能出現。但是,我也能理解,一般女人利用魔法去害另一個女人會比去害一個男人更可怕。我不敢把皮普提的最後一個提示說出來,這是連續七天以來我第一次不得不回到赫比-赫帕去再多要一個小包裹,而每天晚上奈菲爾塔利都會收到不同的信息。 “事實上,第二天晚上情況更加糟了。按照指示,第一天晚上她要把墊在枕頭下的那金黃色的纖維拿出來,在第二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握在手裡睡,而第三天晚上則在睡覺前把它放在肚子上。到了第四天晚上,放在她的脖子上。現在已經是第七個晚上了,則要把它放在大腿上,現在她已經不再那么生氣了,可以看出魔法正在慢慢地起作用。

“就在當時,幾乎王宮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拉美-娜芙如在痛不欲生地掙扎著,不停地嘔吐著。我在第五個晚上看到她時,國王正把她抱在懷裡,她時而軟癱癱地倚靠在國王的懷裡,時而探出頭來嘔吐,御醫則托著茶碟幫她接住嘔吐物。剛見到她一面,國王就命令我出去,我知道她的五臟六腑正在體內翻江倒海。當天晚些時候,我聽說她的頭髮開始脫落了。關於她的消息很快就在王宮里傳得沸沸揚揚。 “國王從后宮裡叫來了王妃海奎特,準備讓這個敘利亞人去治療一個接近敘利亞血統的赫梯王后。於是海奎特讓人去找一個綠色長廊海岸邊的龜殼,御醫和通訊兵們幾乎將底比斯城的每一個市集找遍了才終於找到,海奎特把龜殼熬成膠狀,然後將它與從剛剛宰殺的河馬體內取出來的脂肪混合在一起。御醫每天都給她塗抹這種潤髮油,最後據說拉美-娜芙如的頭髮還是全部掉光了。

“奈菲爾塔利依舊喋喋不休地說著海奎特的事情。'生病真是件不幸的事,但是讓一個臉長得像青蛙般醜陋的人來醫治更是災難。告訴我,海奎特是否和國王同床共枕過?'當我點頭示意的時候,她欽佩地搖了搖頭,'他真是一個神,也只有神才能同時擁有蜜球和海奎特。'她又一次看了看我說道,'是不是同一個晚上的事?'我同樣點了點頭,'他還真的像頭公獅那樣飢渴啊。'但是從她說話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的心情並不是很好,'你應該告訴我多一點關於蜜球的事情。' “'我不敢。' “'沒事的,你可以告訴我。'我猜不透她的用意,我不知道是否奈菲爾塔利還在為法老繼續痴迷拉美-娜芙如的事情而煩惱,這可怕的病並沒有嚇走他。事實上自從拉美-娜芙如病了之後,他連一次也沒有移駕到后宮裡去過。看著奈菲爾塔利的欣喜若狂在慢慢消失,我甚至懷疑利用所謂的能讓瑪特湖地區恢復平衡的魔法是否值得。後來因為肱骨疼得厲害,奈菲爾塔利走路開始變得有點跛,而跛腳這個毛病延續到了她後來的人生中,她從來都不會唉聲嘆氣,這件事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好心情,她選擇直接忽視此事,因為身為一位王后,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擔憂。有一次,奈菲爾塔利告訴我,'法老總是跟你說他對我有多麼忠心。'她大笑著,'且不管這話是真是假,他這個人毫無情趣可言,他會永遠效忠拉美-娜芙如,直到他再也無法忍受她的那一天。他會送給她一頂藍色的假髮,然後他們會聯合起來向我們宣戰。阿蒙-赫普-蘇-夫會爭取到屬於他自己的榮耀,而不是一直在小型的圍攻戰里安度年月,法老則會跟我一起慢慢變老。如今我終於明白了漢特-謝普-蘇特的力量。'她一邊講話一邊緊緊握著我的手,我可以感覺到她手心的溫度。

“但是其他人已經開始在暗地裡奉承她了,她的宮殿裡每天擠滿了人,而之前幾乎是門可羅雀,除了宮殿裡的僕人、守衛以及一些老朋友們之外,幾乎無人問津。現在,就連上埃及地區的財政部長每天早上都會帶著他的八個抄寫員前去拜訪,以彰顯他的謙恭有禮,甚至連地方議員、王子、法官、國王身邊的大紅人也去拜訪她。雖然這些人並不是最有權力的,但卻是國王的老朋友,在我看來,過去當奈菲爾塔利孤立無助的時候,這些人也是十分親近拉美-娜芙如的。 “那段時間,奈菲爾塔利即便是向我抱怨也顯得很開心,她對我說:'現在的我更加享受生活了,夜晚時分我們可以一起凝視鏡子。'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要么是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耳後根,要么是溫柔地挽著我,我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除了之前與卡疊什國王的秘密娼妓有過之外),即便是她輕輕的觸碰也能讓我的內心深處湧起一股暖流。如今,當我們獨處的時候,即便沒有鏡子她的眼睛也能和我說話,她不斷地用手指挑逗我的脖子。她的長袍越來越透明,我知道有人可以用麻布織出很神奇的東西,很多女人會穿著薄紗去參加盛會,所以有時候你可以跟她們的丈夫一樣透過她們的長袍清楚地看到她們的胴體。但是我知道不管她今晚穿得多麼薄如空氣,這些質量極好的衣服材料都是她施法讓蜘蛛不分晝夜織出來的。奈菲爾塔利盡量讓它們保持色澤光亮,以保證有時候看起來不會泛黃,同時又保證了她的胴體隱約可見。當衣衫觸碰到奈菲爾塔利的雙乳時,她那粉嫩的乳頭在燈光下更顯地紅潤誘人。

“我心中頓時覺得有千萬隻小鹿在亂撞,我低聲嘟囔了幾句,但只有我自己能聽到。我就像一隻沒有腳的獅子一樣無法向前走動,即便我知道奈菲爾塔利會用蜜球教她的最原始最狂野的方法跟我做愛(雖然蜜球肯定不會這麼做),但是我覺得我的勇氣在她那伊希斯的靈魂面前是蒼白無力的,我會像死屍一樣麻木且沒有活力。如果和王后發生關係,就等同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我只能從鏡子裡看著她,將自己的慾火埋藏在心底,我就像一頭如飢似渴的獅子,我那充滿慾望的眼神讓空氣變得曖昧起來。當其他人走後只剩下我們兩人獨處,她看起來很享受這樣的夜晚,她對我的渴望猶如宮牆外的水一樣逐漸膨脹起來,而我的下體感覺就像覆蓋著冰冷水汽的一塊陸地,因為我想起了她對瑪-庫瑞特家族的詆毀性評價,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要我。最後我得出了結論,是不是瑪-庫瑞特的聰明才智遭到了法老的賞識而招致奈菲爾塔利對她的嫉妒,這比她被賤民踩了一腳還讓她受不了。從這以後,每天晚上她都會穿著薄如空氣的長袍坐在我的身旁,每一次不小心透過她的衣服看到她的身體總會讓我不知所措,愣坐在那裡,我開始覺得我更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祭司在神壇禱告,而不是一個準備好進攻她的身體的勇士。其實,我知道我應該取悅於她的,因為有天晚上她告訴我她和阿蒙的雲雨之事。有時候我在想,為什麼我沒有像法老那樣的雄風,我本應該無所顧忌地駕馭她的。

“'當我還是一個年輕的新娘時,法老是所有神靈中最帥氣的,但就在那時我看到了阿蒙,他比我的法老更加驍勇善戰,他的矛鋒利得就像死亡判官歐西里斯那柄三叉戟,我看到阿蒙手持三根戟在電閃雷鳴中勇搏河馬,他用第一根戟直搗賽特的洞穴,但是伊希斯的發力會吞掉拉的神秘之名(第二根戟的名字),而他的第三根戟猶如歐西里斯的箭一樣,他高舉著指向雨後掛著彩虹的天空,人們推著他的戰車奔向太陽。就在那天晚上,我成為了上下埃及的王后。' “她給我講述這些故事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不太認識眼前的她。我本應該對她的過去回眸一瞥的,而她的眼神很深邃。我臣服在她的腳上,給她叩頭,用我的臉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兩個腳背,兩個腳背微微顫了一下。

“王后的腳踝還殘留著她的香水味,但摸起來卻像我的腰部一樣冰涼。我捧起她冰冷的雙腳,然後放入我上衣的胸懷裡,我的臉輕輕地摩擦著她的膝蓋。我了解她有多麼寂寞,而我就像一團火熊熊地燃燒在空蕩蕩的洞穴裡。她的腳趾頭不斷地挑逗著我的下半身,特別像一隻受驚後不知所措的老鼠。除此之外,她還用腳趾撩撥我的陰毛,直到它們不再冰冷,她的動作就像一隻偷偷摸摸而又狡猾的老鼠。 “突然一陣狂風穿過庭院的大柱子撲面襲來,足以將我冷醒,我從冷風中感覺到拉美-娜芙如失去頭髮的痛苦。風突然靜了下來,拉美-娜芙如就像庭院裡那些枯黃的樹葉一樣對涼風毫無抵抗力。當我從她的雙膝間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我覺得奈菲爾塔利應該讀懂了我的心思,她覺得她應該說點什麼,她告訴我蜜球給她的那一撮頭髮不是來自於普通的公牛尾巴而是艾比斯神牛節上的公牛尾巴,這種毛髮往往都會為祭司所用,他們會用熱水將它洗乾淨。她還說,公牛的身體還會被噴上濃濃的檀香味香水,每天晚上,祭司們都會給這些公牛鋪上舒服的亞麻布以供它們睡覺。等到要宰殺牠們的時候,祭司們會慢慢地引領著公牛走向神壇,然後在神壇前用手指蘸酒四處播灑,接著祭司就會將祭祀的酒喝掉。神壇的大理石會被鮮血染紅,那是因為領頭的公牛被砍成了兩半。王后舉起她的手說道:'我知道,在公牛被祭殺後,我的尾巴也被其中的一個祭司給偷走了。為了還賭債,那個祭司還把它賣給了一個富裕的家庭。'

“她無奈地聳聳肩,一點兒也沒有王后應該有的樣子。'我本應該告訴你的,那個賣掉尾巴的人就是我的小兒子卡哈馬斯。他不是一名合格的王子,也不是一名誠實的祭司,你之前見過他的。' “我驚訝地看著她,她繼續說道:'他和你一起經過黑豬之門,因為他是金碗的守護者。' “'身為一名王子去擔任這樣的職務合適嗎?'我忍不住問她。 “'即便是王妃的兒子也不會去做,但是他的偷竊行為被發現了,神廟決定把那頭公牛塗滿油讓其永不腐朽。最後,他承認了自己的過錯。一般出身低微的祭司如果犯這樣的錯誤就會被砍掉雙手以示懲戒,但是鑑於他是王子的身份就被豁免了。最終他被罰守護金碗,他的父親從此就很少跟我說話了。'

“在我還沒來得及對這個懦弱的王子產生好奇之前,她緊接著就告訴我:'一次偷竊行為會讓魔力大亂,後來他又再次偷走了牛尾巴並高價賣給了瑪-庫瑞特,我不得不說那東西真的很有威力。在我擁有它不久後就察覺到它是來自艾比斯的神牛身上,當時我欣喜若狂。後來我向瑪-庫瑞特求證了此事,她也表示我所猜測的都沒錯。雖然這只是一隻小牛犢,但是它的額頭上有著黑白相間的方塊花紋,而在它的舌頭上則有著黑色的甲殼蟲作為標誌。這些印記都意味著這只牛是百里挑一的好牛。' “奈菲爾塔利將她的手放在我的膝蓋上,我可以感覺到她的體溫。'年輕時,在阿蒙來到我身邊之前的那些年,總會有一隻艾比斯的公牛被選中以祭奠法老的父親塞特。他們會在各省各州尋找,直到在尼拉河三角洲找到帶有上邊所說的那些印記的牛為止,接著祭司們就會把它送到上游的孟斐斯。在孟斐斯城,人們為這頭牛的到來而歡呼喝彩,給它餵用麥子和蜂蜜做成的蛋糕以及烤鵝,甚至還有一群小男孩為它唱聖歌以讚美它。接著這頭牛就會被送到卜塔神廟的神聖之林去餵養,而普通的牛群是必須分開來養的,它是多麼的俊麗呀。我之所以知道這些事情是因為在我和法老成婚之前我正在孟斐斯探親,我的阿姨,一個永遠都渴望有男人撫慰的女人,和我一同前往卜塔神廟的神聖之林,在那裡,只有女人才被允許觀賞這頭牛,有些人還在這頭神牛面前展露自己。我發現我的阿姨也跟著那樣做了,她是一個高貴且漂亮的女人,但是她還是張開她的雙腿,並學著牛嗷嗷叫起來,還讓公牛騎在她身上。'

“'當時因為我太年輕,不敢表露自己,但是我阿姨的愉悅感染了我。我嫁給法老之後,有一天晚上阿蒙來找我,他的眼神裡散發著的神奇的光吸引了我,於是我大膽地將自己獻給了他。'說著說著,她就把她那單薄的外衣掀起來,張開她的大腿,讓我親吻她的胸部。她身上的味道就像大海那樣神秘莫測,我看到她的雙唇就像大海裡的金魚在閃閃跳動,我把她摟得緊緊的,親吻她向我敞開的每一處肌膚,她的身體在微微顫動。她溫柔地親吻著我的唇,我知道她很想和我共享魚水之歡。 “過了一會兒,她又穿上了衣服,我什麼也沒有得到。她告訴我另一個故事,我從中了解到了漢特-謝普-蘇特女王和她那出身平凡的建築師森姆特的偉大愛情故事。她十分傾慕他,他也為她建造了很多宮殿和廟宇,甚至還為她建造了兩座方尖塔,並在塔頂鑲上了十二蒲式耳的金銀。 “'她是一位強大的王后,像最偉大的法老一樣偉大。'奈菲爾塔利告訴我,'她還像法老一樣在下巴上留著鬍子。正如哈比神有胸部一樣,漢特-謝普-蘇特也擁有歐西里斯那樣神聖的陰莖,不僅強壯而且有三個分支,她甚至能用它跟她的設計師做愛。'講到這裡,奈菲爾塔利更加開心地笑了起來。 “她告訴我,漢特-謝普-蘇特是充滿力量的女王,因為她是哈托爾的後裔,沒有國王能擁有這樣的女神。當哈托爾想攻城的時候,嚴厲的懲罰就會降臨到他身上,而她則是窮兵黷武喜好弒殺,導致血流成河。拉之神看著那些抵抗的人離開埃及卻沒有一個活著回來後惱羞成怒,因此他讓很多國王去麥子場,用血將麥子發酵做成七千杯啤酒獻給哈托爾。鮮血在她的血盆大口外凝結成塊,但是她依然不停地屠殺人們。'倒啤酒!'拉之神說道,神靈們衝到草地上,直到哈托爾醉了,再也沒有一臉窮凶極惡之相,而是屁顛顛地搖晃著,似乎已經忘記人類的存在。 “奈菲爾塔利告訴我這個故事的時候,我還清楚地記得卡疊什戰役,戰場的氣味如同晚上烤肉飄來的味道一樣,而塞特率領的一個分隊到達時,後邊跟著很多隨從者。那天晚上我從兩三個人口中想到了我認識的所有男男女女。除了法老的劍之外,沒有人的劍能有我的鋒利,而當時他則在另外一個戰場上數著斷手,我彷佛還能看到那天晚上血流成河、屍體遍野的場面,藉著跳動的篝火,我彷佛又回到那天晚上和被我抓住的女人縱情聲色的歡愉之中。這些繚繞的煙霧出現在我的腦海裡,奈菲爾塔利彷彿又再一次摟住我。在鏡子裡,她的眼神猶如那跳動的篝火,透過輕紗,她的乳房顯得豐滿挺拔。在她面前,即便是我的畏懼之心,都不再像神廟裡那樣不食人間煙火,而是像神壇上那一股熊熊燃燒的烈火一樣。 “她坐在鏡子邊,注視著我的短衫,雖然她並沒有如飢似渴地望著我,但她希望我無所畏懼地像一頭初生的牛犢一樣靠近她。她嘆了一口氣,或許是害怕法老知道她有如此想法而表示無奈。而對於我,我無法說我不是時時刻刻飽受著煎熬的,在她走到我面前告訴我另外一個故事時,她在自己頭上畫了一個圈。 “那是關於另外一個建築師的故事。回到圖騰時代,沒有任何遺跡,只有一個由荷魯斯統治的王國,荷魯斯是一個懦弱的國王,他把自己掠奪回來的東西藏在一個由建築師聖-阿蒙建造的墓穴裡。 “荷魯斯害怕他的財富會被盜走,所以將墓穴的牆壁建得非常厚,建造墓穴的石頭則由聖-阿蒙親自挑選,他本身不僅是個建築師還是一個泥瓦匠。然而,有一天晚上,在他的工人們離開之後,他磨光了其中一塊石頭,將其傾斜著從牆上移了出來,在那晚他就知道荷魯斯是多麼富有,只要他願意,他就可以將此據為己有。但是他年事已高,偷不走任何東西,他只是帶著他的長子參觀了法老的墓穴,數一數國王到底有多少金銀財寶。 “但是,聖-阿蒙死後,他的長子和另外一個年紀稍小的兒子把他們所能搬的金子都給搬走了。由於法老也很喜歡數他自己的寶藏,他很快就發現有小偷存在,於是他在驚慌失措中設了一個陷阱。 “當小偷又折回來偷更多的金子時,石棺蓋便砸到小兒子頭上,他尖叫起來:'我再也逃不出去了,把我的頭砍下來吧,這樣就沒有人能認出來了。'他的哥哥最後真聽他的話照做了。 “當荷魯斯發現這具沒有頭的屍體時,他又驚又喜。他讓人把屍體掛在城門口,並讓士兵逮捕圍觀者中那些哭泣的人。'這是法老最殘忍的一次命令,一般我們對死去的人都表示敬仰和尊重,荷魯斯這麼做無異於敘利亞人。'奈菲爾塔利感嘆道。 “'那個可憐的小偷的母親並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哭泣,她只是悄悄告訴她大兒子將他弟弟的屍體偷回來,不然她就自己去認領。因此那天晚上,他走到城門口給守衛灌酒,守衛很快就醉酒昏睡了,他就偷偷地把他弟弟的屍體放下來帶走了。' “'這是不是就是你想告訴我的故事的全部內容?'我有點失望,那石棺蓋狠狠地砸到小偷的那一下似乎也砸中了我。當那兩兄弟偷黃金的時候,我心中不禁泛起一層漣漪,因為那具無頭的屍體在我的心中猶如那具石棺一樣有千斤重。 “'還有呢,'她繼續說,她告訴我那個古怪的國王被小偷的聰明才智所惹怒,耿耿於懷無法入睡,荷魯斯甚至命令他那因淫蕩而出名的女兒蘇巴-瑟巴大開房門迎接各式各樣的男人,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如果這些男人能取悅她那麼他就能盡情地親她三次,也只有像敘利亞人那般野蠻的荷魯斯和他的女兒才會做這種事情。通過這種方式,她就知道在父親統治的王國內有哪些最糟糕的人在出軌。這些事情總是能讓她興奮起來,男人們可以通過親吻她三次來辨別她吃的肉的味道。'她真是一個淫娃蕩婦。'奈菲爾塔利加重語氣道,'她的興奮讓她的慾望沒有止境,從她雜亂的頭髮中我可以看到荷魯斯流露的淫穢眼色,她的聲音就像在和聖-阿蒙的大兒子說話。為了以防萬一,偷走弟弟屍體的那個人把一個剛剛過世的鄰居的手臂給砍了下來,然後藏在他的長袍裡。接著他就去覲見公主,在她的宮殿裡,他告訴公主自己是如何救下他弟弟的遺體的。但是當公主想把他抓住的時候,她抓到的只是一個死人的手而已。就在手臂從他的衣服裡掉下來的那一刻,公主嚇得暈過去了,於是這個小偷藉機和公主發生了性關係。' “'他離開之後,荷魯斯很欣賞他的無畏和勇氣,於是就公諸天下說他饒恕了這個年輕人。後來聖-阿蒙的兒子便出現了,還娶了這個埃及一半男人都認識的公主為妻,成為了一位快婿。' “奈菲爾塔利跪在我面前,掀起我的衣服,用纖細的手指慢慢地挑逗著我的身體,'這隻手臂沒有被砍下來。'接著她讓我輕輕地撫摸她漂亮的臉蛋。當她的嘴巴在我的下半身進進出出的時候,我的內心百感交集,我渴望著,覺得羞辱的同時,卻又覺得特別有成就感。頓時,我覺得身體飄飄然,好像七竅都被打開了。接著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於是慾火焚身的感覺便慢慢地消減下來,她再也不用她的嘴親吻我了。'你就像一匹種馬一樣,我從來沒有聞過這麼狂野的軀體。' “我趴下來親吻著她的雙腳,就像一個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人,深深地迷戀著她,我願意為她卑躬屈膝。她的嘴唇輕輕觸碰我私處的感覺仍停留著,猶如光環給人的那種感覺。我即便現在就在雲雨之中死去也不會感到一絲羞辱。法老的女人已經臣服於我,我可以毫無顧忌地親吻著她的腳趾。 “'卡紮馬,其實你下體的味道很難聞。'她親吻完後抹乾淨嘴,用嬌滴滴的聲音對我說,好像她再也不想要我的樣子。但是過了一會兒,她又一頭埋進我的雙腿之間,我再一次感覺飄飄然。 “'你臭死了,就像大馬路的味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說呢,是因為在法老的殿堂上,大家為了文雅,只用肛門的味道來代替最粗俗的描述嗎?我不知道是不是蜜球的骨子裡也是這樣的。或者說直到我看到奈菲爾塔利的嘴臉時,她纖弱的體質裡含著渴望,她真是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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