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奈爾為人太直爽,太自然,太純潔,他對俄理維太欠認識,因此不疑心到這信會在俄理維心中掀起如許漆黑的嫉恨,一種摻雜著憂憤、絕望與怒恨的浪潮。他自感同時在裴奈爾與在愛德華心中有著另一個人替代了他。他自己完全被他們兩人間的友誼排擠出來。裴奈爾信中的有一句話尤其使他難堪,如果裴奈爾預先覺到這句話能在俄理維心中起這樣的反應,他是決不會寫上的:“同住在那間大房間內”。他把這句子重複地自語著——而嫉恨之蛇在他心頭展開、絞繞。 “他們睡在同一房間內!……”立刻他會有什麼不能想到呢?他的腦海中充滿著種種不潔的幻想,而他竟不設法把它們驅走。他並不特別妒忌裴奈爾,或是妒忌愛德華;而是同時妒忌他們兩人。他輪流地意想著這一個,一會兒又是那一個,一會兒又是兩個在一起,而同時引起自己對他們的艷羨。他在正午時收到這信。 “唉!原來如此……”以後他就一直反复地說著這句話。即晚,地獄之魔闖入他的心頭。翌晨他就投奔羅培耳家。巴薩房伯爵正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