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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三章辯論中的表達術

口才大全 水中鱼 11280 2018-03-18
要能言善辯,讓心中流淌出來的語言擁有一種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效果,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剔除口語中的雜質,達到美化語言的目的。 要美化語言我們可以使用語氣詞。 “呢”、“啊”、“呀”之類的語氣詞,具有表示某種感情和語氣的作用。有的人養成了一種習慣,就是周期性地在一句話中間或結尾帶上“啊”一類的詞,而這些語氣詞既不表示感情,也不表示語氣,它就自然成了口語中多餘的東西了。同書面語相比,日常口語中語氣詞是用得比較多的,但語氣詞用得太多,只會給聽眾留下一種鬆散、凌亂和拖沓的印象,語意信息的傳遞很可能因此受到影響,思想感情的表達很可能因此被削弱。此外,在嚴肅、莊重的場合,特別要求口語表達的規整、暢達和嚴謹,這時語氣詞的使用更要特別控制。

除了使用語氣詞以外,還要注意使用雜音。 人說話時所常犯的語病是有雜音。有些人談話風度很好,只是在語言之間,有了許多無意義的雜音,例如鼻子總是一哼一哼地,或是喉嚨裡好像不暢通那樣,輕輕地咳著,或是在每句開頭常用一個拖長的唉聲,好像每一句都要猶疑了一陣才講出,或是說完一句,總加一個“啊”,好像每句都怕人沒聽清楚的樣子,諸如此類都是要加以消除的。這些雜音使你本來很好的語言,好似玻璃蒙上了一層灰塵一樣,大大地減少了它原有的光彩。 論辯語言要產生理想的音響效果,最主要的是講究句式的勻稱、平仄的協調、韻腳的和諧,並巧妙地運用疊音詞、象聲詞、語氣詞、雙聲詞等,使話語節奏變化多端,聲音和諧,具有抑揚頓挫的音色美。

我們常見的語言中的廢話包括口頭禪和空話、套話等。 有人喜歡說套話,習慣於現成的說法,例如什麼地方都加上一句“當然啦”、“坦白地說”、“你明白麼”、“你說是不是”這類的詞句。這類的小毛病,“患者”可能不曾自察,但在聽者看來卻很扎眼。有人特別愛用某一個詞來“套”過多的意思,最“妙”的是有些人太懶,喜歡用“那個”來代表一切形容詞。諺語本來是很富於表現力的,但是,兩三句話就套用一個諺語,只會使人覺得油滑,使人眼花繚亂,好像一個美麗的女人卻滿身珠寶,叫人不忍卒讀。 口頭禪是大家經常接觸到的另外一種語言中的廢話。口頭禪又叫口頭語。有的人開口就是“我以為”、“這個”,有的在句中喜歡帶上一句“就是說”,有的在句中或句末帶上一句“是不是啊”、“對不對啊”之類的口頭禪,而這些根本就不具有意義。當一個語句成為你的口頭禪時,你就很容易被它束縛,以致無論你想說什麼,也不管是否適用,都會脫口而出。這類毛病不改,是很容易使人竊笑的。

誇張的詞有引人注意的效果,但如果用得太濫或者失當,反而招人懷疑。例如有人喜歡用“偉大”這個詞,於是他連午飯、價錢也都偉大起來了。說一個人好,有著許多種表現方法,簡單地說“他是一個好人”,他到底是怎樣的好法呢?沒有犯大過的人都可以說是一個好人,到底他是一個怎樣的好人呢?你的所言不可能都是最重要的消息、最動人的故事或是最可笑的笑話,所以你不要濫用“最”、“極”、“非常”等字眼。否則,別人只會認為你是一個喜歡誇大的人。 除了上邊幾種,還有一種經常用到,就是疊句。 用疊句的時候,除非是要特別引人注意,或特別要增強語句中力量時才使用得著。在平時,這種習慣還是避免為佳,譬如說“明天會”,就不要一律都說成“明天會明天會”。答應別人一件事時,說一句最多兩個“好”字已經夠了,但有些人卻“好好好好好”地說著不停。過猶不及,凡事要適可而止,把客氣話說得太多,反而使人討厭。如果你是個太愛講究客氣的人,你還是改變一下作風吧!

漢語中的句式多種多樣,如主動句和被動句,肯定句和否定句,整句和散句,長句和短句,口語句和文言句,陳述句、疑問句、祈使句等,每種句式都有其特定的表意功能,它們的語氣、語調、氣勢、表意重點以及語體色彩都有所不同。論辯要根據論辯的目的、渲染的意境,選用最合適的句式來表達思想感情。 如果利用音同或音近的條件,去表達某種含蓄的意義,就是諧音法。諧音是一種修辭法,其作用在於使思想表達得更含蓄、曲折,給人印象更深刻。 有二人,自認為才華出眾。一天,他二人同遊於山川之間,詩興大發,乃吟出一聯雲: “看見兩隻鵝,慢慢走下河。”忽然,發覺自己的詩太妙了,像這樣的天才必然短命,所以二人又痛苦不已。 恰好,歐陽修這時趕到,問為何痛哭流涕,二人據實以告。歐陽修遂加上“白毛浮綠水,紅掌泛清波”二句以成詩。

二人覺得此人做詩平淡無味,比起自己還差十萬八千里,於是說:“咱們去拜訪當代大詩人歐陽倏。”歐陽修糾正應為“歐陽修”,不是“歐陽倏”,並答應陪他們一塊去。 三人乘船行至江中,那人詩癮又發,乃出口一聯句:“三人同一舟,去訪歐陽修。”歐陽修緊接著說:“修也不知爾,爾也不知修(羞)。” 歐陽修利用“修”和“羞”的音同,恰到好處地諷刺了那兩個狂妄自大的人。 諧音法作為修辭的作用,在於提高感染力,這是語言的藝術,而不是邏輯問題。 據說,清代末年李鴻章有個遠方親戚,不學無術,胸無點墨,卻憑著與李鴻章的親戚關係,去參加科舉考試,一心想藉此蟒袍加身,弄個一官半職。但試捲到手,竟有一多半字不認識,無法成文交卷,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之中,他便在試卷上寫了一句話:“我乃當朝中堂大人李鴻章之親戚。”無奈“戚”字又不會寫,竟寫成了“妻”。主考官閱卷時,看到“我乃當朝中堂大人李鴻章之親妻”時,不禁拈鬚矜笑,提筆在考卷上批道:“所以本官不敢娶(取)你。”

由於錄取考生的“取”與“娶”同音,就把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概念扯到了一起。並且,兩次諧音產生了一個連鎖遞進的演繹過程:“戚”與“妻”諧音,產生詞義反差;“取”與“娶”諧音,又派生出另一個詞義反差。而這個不“娶”正好又與草包考生的希望相反,這種由於諧音而產生的雙重複合誤差,就使得這則小故事極富諷刺和幽默感,而顯出考官的機敏與詼諧。 薛登的父親是朝廷宰相。有個叫金盛的奸臣十分嫉恨他,想著法子陷害他。但苦於無從下手,便在宰相的小兒子薛登身上打主意。一天,金盛見薛登與一群孩子玩耍,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喊道:“薛登,你是個像老鼠一樣的膽小鬼,肯定也不敢把皇門上的桶砸掉一隻。”薛登年幼,不知是計,被金盛一激,一時興起,跑到皇門邊上,把立在那裡的兩隻木桶砸碎了一隻。金盛見了,以為得計,立刻禀報皇上。皇上大怒,立傳薛登父子問罪。薛登卻笑嘻嘻地問皇上:“你說是一桶(統)天下好,還是兩桶(統)天下好?”

“當然是一統天下好。”皇上說。 薛登高興地拍起手來:“皇上說得好,一桶(統)天下好,所以我把那隻多餘的桶(統)砸掉了。”皇上聽了轉怒為喜,讚道:“好個聰明的孩子!”便對薛宰相說:“愛卿教子有方,請起,請起!” 金盛見狀,賊心不死,即刻進讒言:“薛登臨時胡編,算不得聰明,讓我再試他一試。”皇上同意了他的請求。金盛便對薛登嘿嘿冷笑道:“薛登,你敢把剩下的那隻桶也砸了嗎?” 薛登瞪了他一眼,說了句:“砸就砸。”便頭也不回地把皇門上剩下的那隻木桶也砸了個粉碎。 皇上喝道:“頑童,這又做何解釋?” 薛登不慌不忙地問皇上:“陛下,你說是木桶(統)江山好,還是鐵桶(統)江山好?”“當然是鐵統江山好。”皇上答道。薛登又高興地拍起手來:“皇上說得對。既然是鐵桶(統)江山好,還要木桶江山幹什麼?皇上快鑄一個又堅又硬的鐵桶吧!祝吾皇江山堅如鐵桶。”一句話把皇上說樂了,下旨封薛登為“神童”。

薛登利用“桶”與“統”的諧音,敏於機辯,轉禍為喜,不能不誇他大腦的聰明和口才的善辯。 巧用諧音,也能收到說辯中的幽默與諷刺效果。 紀曉嵐是我國古代著名的辯才,曾當過朝廷的侍郎。和珅是一個奸臣,曾當過尚書。和珅對紀曉嵐的才能十分嫉妒。有一天,紀曉嵐和他一起到公園散步。這時,有一條狗從他倆身邊跑過,和珅指著狗問紀曉嵐:“是狼(侍郎)是狗?”他想用諧音雙關罵紀曉嵐。紀曉嵐十分機敏,馬上回答:“垂尾是狼,上豎(尚書)是狗。”弄得和珅十分狼狽。 和珅自作聰明,想利用諧音罵紀曉嵐,結果反倒被紀曉嵐用諧音戲弄了一番。 在現代民眾的口語中,膾炙人口的“歇後語”,也都是利用諧音造成的。 諧音術作為修辭的作用,在於提高語言的感染力,這是語言的藝術,而不是邏輯問題。但是,說辯中也可藉諧音術去偷換概念進行詭辯,使之成為詭辯術。

《五代史補》中曾記載唐代敬新磨利用諧音術戲弄皇上的事。一次,敬新磨向唐莊宗奏事,不料殿中一惡犬張牙舞爪撲來。敬新磨忙靠著廷柱呼叫:“陛下不要放縱兒女咬人。”莊宗聽了大怒,彎弓搭箭便要射殺他。敬新磨連呼道:“陛下不要殺我,臣與陛下同為一體,殺之不祥。” 唐莊宗聽說“殺之不祥”,忙問其中緣故。敬新磨卻說:“陛下開國,改元同光。天下人都稱陛下為同光帝。同者,銅也;敬者,鏡也。鏡即為銅,敬則同也。這不說明臣與陛下同為一體麼?若殺敬新磨,則鏡不能磨;鏡不磨則無光。鏡無光則銅無光,銅無光則同無光。同光帝無'光',哪還有'帝'?” 莊宗聽了大笑起來,稱他好辯才,赦免了他。這裡的“同”與“銅”、“敬”與“鏡”,便是巧用諧音。

諧音運用得好,能收到意料不到的效果。 一個有名的木匠領著一群人承包一個財主的臺閣修建工程,財主和他口頭約定,如果修建臺閣合他的心意,賞五馬馱銀子、一擔米、兩隻豬和三壇酒。 臺閣修好了,財主沒查出半點毛病,於是叫家丁牽來五匹馬,並排站著,背上橫擱一塊大木板,木板上放了一塊比指甲還小的銀子。財主說:“這是五馬馱銀子。”接著財主拿來用雞蛋殼裝的米粒說:“這就是外賞你的'一蛋米'。”然後財主又從紙匣里拉出兩個蜘蛛,說:“這是'兩蜘蛛'。”最後,他把手指頭在只裝半杯酒的酒盅裡蘸了一下,向前彈動三下,說:“這是'三彈酒'。” 由於沒有文字根據,工程承包人虧了本,只好自掏腰包,給手下人發了工錢。 利用諧音,有意識地使語句具有雙重意義,言在此而意在彼。這種方法含蓄委婉,生動活潑,又幽默詼諧,饒有趣味,能夠給人以意在言外之感,又使人回味無窮,因而經常為人們在論辯中使用。 利用語言文字同音的關係,使一句話涉及到兩件事情或者兩種內容,一語雙關地表達作者所要表達的意思,便是利用諧音。 乾隆皇帝一次微服私訪,一代大學士紀曉嵐伴駕前行,兩人都走得口乾舌燥,紀曉嵐就在一棵梨樹上摘一顆梨獨自吃了。乾隆皇帝生氣地說:“孔融四歲能讓梨,愛卿得梨為什麼就不讓呢?”紀曉嵐知道自己失了禮,趕緊解釋說:“梨者,離也。臣奉命伴駕,不敢讓梨。”乾隆皇帝又說:“那分給我吃一口梨也好啊!”紀曉嵐於是也藉助於同音詞的諧音關係說了:“臣哪敢與君分梨(離)呢?”乾隆皇帝咽了嚥口水,對紀曉嵐卻沒有辦法。 在論辯中,當遇到棘手的問題不好回答或者不能回答,利用歧義往往能夠收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阿凡提在鬧市租房開美容店,租期一年,店主每次理髮都不給錢。有一天,房東又來了,阿凡提照例給他剃了光頭,邊刮臉邊問道:“東家,眉毛要不要?”店主不快,說:“廢話,當然要!”阿凡提於是兩刀,把店主的兩道眉毛剃了下來,說:“要,就給你吧。”店主氣得說不出話來,埋怨自己不該說“要”。這時,阿凡提又問:“餵,鬍子要不要?”店主忙說:“不要!不要!”阿凡提於是又是兩刀,把店主苦心蓄養的大鬍子刮下來,還把它甩到了地上。就這樣,阿凡提言在此而意在彼,把店主整治得無可奈何。 還有這樣一個故事: 當年美國總統裡根決定恢復生產B-1轟炸機,引起了許多美國人的反對。在記者招待會上,裡根麵對責問侃侃而談:“我只知道B1是人體不可缺少的維生素,我想我們的武裝部隊一定也需要這種不可缺少的東西。”如此妙言,竟然使得那些反對者一時不知所措。 諧音運用得好,也能幫助我們解決很多難題。 在論辯中,很多經驗之士常常根據語境表達的需要,運用更換語詞或調換語序的方法,從而收到很好的論辯效果。根據語境表達的需要更換語詞或調換語序,可以擺脫困境,變被動為主動。 所謂更換語詞是把對方辯詞中的某個詞語根據語境換成另外一個詞語,從而產生新的含義,收到風趣、幽默、批駁、諷刺的效果。 某農場召開批判大會,批判一位小學教師打自己的妻子。台下的群眾都知道這是造反派頭頭所為,因為他與教師的妻子關係曖昧,但大家敢怒不敢言。教師的妻子首先上台控訴說:“他不把我當人看待,把我當成他的私有財產。” 這時,只見教師的同事許某突然躍身上台發言:“你也是人民教師,讀書人,怎麼能把你的老婆當成私有財產?你的錯誤是嚴重的,必須徹底認罪。” 造反派頭頭聽了頻頻點頭,教師的妻子也洋洋得意。這時,許某提高嗓門繼續說:“……我警告你,今後一定要把你的老婆當成公有財產,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話音剛落,台下哄聲四起,造反派頭頭與教師的妻子窘迫不已,半天說不出話來。 所謂調換語序,是指根據論辯需要改變同一詞語、詞組的排列順序,使之發生一定的變化,產生一種新的含義,給人以新的感受。 湘軍首領曾國藩率軍與太平天國軍隊作戰,連連遭到慘敗。如何把軍事上屢遭慘敗的戰況向皇上禀報呢?曾國藩苦思冥想,絞盡腦汁,無計可施,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只得在奏章上寫下了“臣屢戰屢敗”的字眼。 曾國藩手下的軍師讀了奏章之後,連連搖頭說:“不可,不可!”他覺得如此上報,就有殺頭的危險。曾國藩向他請教挽救的辦法,軍師微微一笑,提筆將“屢戰屢敗”改為“屢敗屢戰”。曾國藩看後,不禁拍案叫絕。 從字面上看,“屢戰屢敗”表示指揮者昏庸無能,戰場屢屢失敗;而“屢敗屢戰”則表示不畏失利,不甘失敗,英勇戰鬥。一字換位,意義完全不同。 論辯中,巧換詞語,可以擺脫困境,變被動為主動;可以增加幽默感,使表達深刻雋永,意味深長。 有一次,一對情人外出旅行,在車上和一位老先生相鄰而坐。老先生風趣健談,小姐和他談得很投機,有說有笑。她的男友一肚子不愉快,小聲對女友說:“小心點,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女友安慰說:“放心好了,我是醉酒之意不在翁。” 他們的對話被老先生聽到了,就自言自語地說:“我是醉酒之翁不在意啊!” 老先生真是風趣,一改語序,既展示出自己的大度,也傳達了對小伙子的批評。 更換語詞時,替代詞應該是定型的術語、習慣語、常用詞,並且是聽眾所熟知的。聽眾不熟悉,則易造成不知所云的效果。 我國的漢字是一種表意文字。漢字中的合體字如會意字、形聲字等,大都可以分成獨立的幾個組成部分,各部分也可以表示一定的意義。把這種方法運用到辯論中,就是通過對漢字的內部結構進行分析、拆合來取得辯論勝利的一種方法。 文字拆合法和語言順序變換法是辯論中常用的方法。 有一年,北京語言學院舉行了一場由外國留學生主持參加的辯論會。辯論的主題為:男女平等——女性的出路。與會的各國留學生膚色不同,國籍各異,卻使用著同一種語言,即漢語,可以說辯論起來有聲有色,慷慨激昂。 正方認為,參加社會工作是女性的最佳選擇,女性應在各方面同男子競爭。而家務勞動束縛了女性的才能,因此,家務勞動是男女不平等的一個重要原因。 反方則認為,“男主外女主內”是女性最佳方案。婦女主持家務有助於家庭和睦。 “男主外女主內”更會有利於社會的安定。 辯論很快向縱深發展。正當雙方辯論唇槍舌劍、精彩激烈時,來自南斯拉夫的反方隊員桑佐蘭從容答辯道: “漢字的'安'字,即意味著女人應在家裡,'男'字則意味著男人做戶外工作。中國文化是很古老的,如果中國人錯了,那我們今天還有什麼可辯論的呢?” 說著,他風趣地攤開了雙手。他的精彩答辯引來了滿堂喝彩。 在古文字中,“安”字是指女人居於室內,而“男”字指在田中勞動。桑佐蘭通過對“安”、“男”兩字的拆合,有力地反駁了對方,論證了反方的“男主外女主內”的觀點,收到了意想不到的辯論效果。 蘇軾的一個門生,春寒時節在家中書房獨坐。天上下著毛毛細雨,他見冷雨滴窗,便觸景生情,吟成一個單聯: 凍雨灑窗,東二點西三點。 此聯極妙,“凍”拆為“東”和兩點;“灑”拆為“西”和三點水。但他沉思頗久,未得下聯,只好先擱下。 過半年後,他又想起此對,依然對不上,只好去請教老師。當時正值暑天,蘇軾不忙應對,卻拿起刀來,切開西瓜待客。書生見蘇軾總不開口,便急催“請恩師賜對”。蘇軾笑了笑,說:“剛才我不是對給你了嗎?”書生更急了:“沒有呀,對在哪裡?”東坡指著西瓜念道: 切瓜分客,橫七刀豎八刀。 書生這才明白:“切”字拆為“七”、“刀”;“分”字拆為“八”、“刀”。更妙的是切合了剛才切瓜分客的情景。從此書生對蘇軾更是崇拜得五體投地了。 另外,語言順序是語言單位的組合手段之一,特別是漢語語言單位的重要組合手段。在一個句子中,語言順序不同,表達的意義就往往很不相同。語言順序變換其實就是通過巧妙變換語言單位的組合順序來達到辯論取勝目的的方法。 同在生活中一樣,語言順序的變換在辯論中也有著重要的作用,一個辯論者要想在辯論中取勝,就不能不注意選擇恰當的語言順序來表達自己的觀點。 有人問古希臘大哲學家亞里士多德:“您和平庸的人有何區別?” 亞里士多德回答說:“他們活著是為了吃飯,而我吃飯是為了活著。” 這裡,亞里士多德巧妙地變換語言順序,表達了兩種人不同的生活目的。 兩名法學大學生正在爭論一個問題:學習法典時可不可以吸煙。雙方各執己見,相持不下,便去找拉比,請他來做決斷。 “拉比,”學生甲問道,“學習法典時吸煙行嗎?” “不行!”拉比非常生氣地說。 學生乙走近拉比,問道:“拉比,人們在抽煙時學習法典行嗎?” “當然行!”拉比興奮地說道。 其實,兩位學生說的是同樣一件事情,即一邊抽煙一邊學法典,但因為兩位學生說話的語言順序不同,給拉比的感受就不相同,所取得的辯論效果也就大不一樣。 1933年2月,英國作家蕭伯納到中國遊歷。魯迅、蔡元培等人與他在宋慶齡家裡歡聚。飯後,大家到花園散步。這時恰逢多天陰雨後天氣初霽,柔和的陽光照在蕭伯納的銀髮上,蔡元培先生高興地說:“蕭翁,你真有福氣,在上海看見了太陽。” 蕭伯納聽了微微一笑,說:“不,是太陽有福氣,在上海看到了蕭伯納,” 因為變換了語言順序,蕭伯納的話妙趣橫生,充滿了詩情畫意。 日本的一家布店店主,對於來自不同地方的顧客,就採用不同的語言順序。對來自京都的顧客,店主會說: “這雖是大阪的絲,但是,是在京都織成的布。” 而對於來自大阪的顧客,店主又會說: “布是在京都織成的,但原料是大阪的絲。” 像這種句式,語言順序不同,所突出強調的對像也就不同,因此,會給無論是京都還是大阪的客人都留下很好的印象。 俗語是通俗而廣泛流行的定型的語句,包括諺語、歇後語和口頭上經常使用的某些成語等。它是經過人們長年傳誦,千錘百煉豐富起來的。它們寓意深刻,韻味雋永,結構固定,琅琅上口。 “……行得正,走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雖然他們受到了一些人的誣衊,雖然有時不被理解,但我們堅信,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他們的辛苦,他們的付出是會得到人們的理解的。” 這裡兩處運用諺語,入情入理,很有表現力。 “我想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反動派必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時我們就愛莫能助了。我們是珍重合作的,但他們也必須珍重合作。老實說,我們的讓步是有限度的,我們讓步的階段已經完結了。他們已經殺了第一刀,這個傷痕是很深重的。他們如果還為前途著想,他們就應該自己出來醫治這個傷痕。'亡羊補牢,猶為未晚'。這是他們自己性命交關的大問題,我們不得不進最後的忠告。如若他們怙惡不悛,繼續胡鬧,那時,全國人民忍無可忍,把他們拋到茅廁裡去,那就悔之無及了……” 這是毛澤東在1941年1月就國民黨反動派悍然發動“皖南事變”後,向反動派提出的嚴重警告。這段話裡,運用了多個成語,妙語連珠,文采熠熠,有一種強大的感染力和說服力。 “我雖然是一個普通的農民,有些人對我們農民冠以'土包子'、'傻冒'之美稱,他們門縫裡瞧人——把我們看扁了。但是在這裡我要大聲疾呼……” 這裡運用了歇後語,言簡意賅,生動形象。 在論辯中運用成語、諺語、歇後語要注意以下幾點: ⑴不能亂用。有些成語、諺語、歇後語雖有一定的群眾基礎,但內容淺陋粗俗,不堪入耳。如“婦人是枝花,灶前灶後扒”,“龍生龍,鳳生風,老鼠生崽會打洞”,“茅廁裡游泳——奮(糞)勇(湧)前進”等。 ⑵不能太多。這些語言有俏皮感,但用多了顯得輕佻浮滑,會沖淡主題,失之庸俗。 ⑶要自然、完整,與正文融為一體,可以用一些提示語連接。如“有道是”、“俗話說”等。 歧義,是語言中的一種常見現象。論辯中的歧義法是指巧妙地利用語言中的多義詞或同義詞,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將表示甲義的語言,換過來表示乙義,並使兩種意義建立起某種聯繫,使之產生特殊的意義或感情的論辯方法。歧義法是造成諷刺的有效藝術手段。 當年,魯迅先生製服反動校長林文慶的一次辯論便是如此。 魯迅先生在廈門大學任教授時,校長林文慶常剋扣辦學經費,刁難師生。一天,林文慶把研究院的負責人和教授們找去開會,提出要把經費削減一半,教授們紛紛反對。林文慶陰陽怪氣地說:“關於這件事,不能聽你們的。學校的經費是有錢人拿出來的,只有有錢人,才有發言權!”他剛說完,魯迅立即站起身,從口袋裡摸出兩個銀幣,“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說:“我有錢,我也有發言權!” 林文慶料不到魯迅先生會說這樣的話,一時無法應對。魯迅先生接著力陳研究院經費不能減少、只能增加的理由,駁得林文慶啞口無言,只得收回其主張。 這個例子中,“有錢”一詞就是有歧義的,從字面分析,“有錢”僅僅表示不是沒有錢,至於有多少錢則是不確定的。一個銅板可以說是有錢,億萬富翁同樣也可以說是有錢。魯迅正是利用“有錢”一詞的歧義性,制服了校長的無理刁難。 下面是在第三屆上海市大學生辯論賽關於“經濟的發展不可避免環境污染”的論辯中,正反兩方的一段對話: 反方:請問對方辯友,你們剛才說環境污染,是可以減少的,這不是靠經濟發展嗎? 正方:對呀,是可以減少,但是不可避免呀! (掌聲) 反方:對方已經退出了第一步,經濟發展可以減少環境污染,謝謝! 正方:你說我們退步我們就退步了,難道我們的腿是長在對方身上的嗎? (熱烈掌聲) 反方說的“對方已經退出了第一步”,本是指對方觀點有了讓步,可正方卻運用“退”這個詞的多義性,把它換成是“用雙腳走路”,並向對方發出責難,這樣回答既幽默風趣,又巧妙地達到了迴避對方攻擊的目的。 需要說明的是,日常說話寫文章出現歧義是一種語病,應注意克服。若有人利用歧義進行詭辯,也要善於揭露批駁,但這並不妨礙從積極的方面去學習運用“歧義”的說辯技巧。 特殊語境中,故意借用歧義誤解是製造諷刺效果的有效手段。 歧義的發生,有多種原因,比如一音多字,一字多義,同音諧音,同音異義等,同一句話不同的情景,不同的人物,不同的心態,不同的情緒都會有不同的理解。人們在表達觀點時應盡量運用調查好的語言形式,以免別人利用歧義,鑽了空子。 幾個窮人來到財主家,對財主說:“我們有事求你幫助,希望你不要拒絕。” “我盡力而為。”財主說。 “第一,請你答應藉一千金幣給我們的一個朋友,他急需錢用,我們大家都願意為他擔保。第二,請你答應,讓他一年以後歸還。” “朋友們,如果人家提出要求,而某人只答應一半,那也不算吝嗇了吧!” “那當然!”大家同聲回答。 “既然這樣,那麼,我就答應一半吧!我同意滿足你們的第二個要求,出於對各位的尊敬,我甚至願意把借期延長到兩年。” “答應條件的一半”,有一定的含混性和歧義性,財主偷換概念,就是鑽了其歧義的空子。 在特定場合、特定情況下,如果根據需要有意識地利用歧義,製造歧義,不失為一種機智、一種論辯藝術。 排比是由三個或三個以上的結構相同或相似,語氣一致的語句成串地表達相關或相連的內容的一種句式。運用排比可收到言語規整、語氣協調、感情貫通、表達流暢的修辭效果。在論辯中,恰當地使用排比,有利於形成一種勢如破竹、排山倒海的氣勢。 論辯中運用排比,可以全方位地展示不同的情感。 抗戰初期,在舉國上下強烈要求蔣介石停止內戰、進行抗日的形勢下,陳毅同志代表共產黨在贛州同國民黨46師政治部主任談判。談判中,這個政治部主任狂妄叫囂:“無所謂國共合作,這種說法英美不習慣。”對此,陳毅同志怒不可遏,聲色俱厲地回應:“你究竟代表誰?代表英美嗎?你若是代表英美,你就沒有資格同我談判!我們的隊伍要下山,你擋不住!進贛州,你擋不住!中國有共產黨,英美也擋不住!形勢變了,你們的腦袋也得變!” 陳毅同志這裡連用三個“擋不住”,排比構句,氣勢磅礴,銳不可當,所向披靡,展示了非凡的雄辯才能。 下面是95“長虹杯”大學生辯論賽第七場的一段辯詞,它是反方北京大學隊四辯就辯題“效率必然犧牲平等”的總結陳詞的結尾部分: “……當然,毋庸諱言的是在今天的中國仍然存在著嚴重的不平等現象。當南方的有些官商利用權錢交易,在炒樓花中牟取暴利時,在東北平原農民們辛苦耕作了一年只換來張張白條時,當大富豪酒家的大款們仍然在揮霍無度、一擲千金時,在吉林省靖宇縣的貧困山區裡,孩子們仍然是求學無門,想學無處,升學艱難,這樣的不平等明明是損害了效率,明明是為效率所否定,明明是為效率所消除。但是在效率必然要犧牲平等的口號下,都往往被看成是理所當然。 難道效率就不能給母親一個平等工作的機會?難道效率就要讓中國的女工在外資企業備受歧視、侮辱?難道效率就要叫那些孩子也要分高低貴賤!難道效率就要在國家利益的喪失中讓官商暴富,讓官倒猖獗?不,對方辯友,我們沒有權利用來為他們開脫,我們也沒有理由讓效率去蒙受冤屈。因為在所謂難免必然的背後卻掩蓋著這樣一個真理,因為這樣的不平等本是可以避免的,可以消除的,而在追求效率的過程中也終將得到改變。我知道這是一個追求效率、追求金錢的年代,但是我也同樣知道,在這樣的時候更應該舉起平等公正的大旗。我相信在我們中間沒有人願意再回到過去的年代,但是我更相信,當21世紀的曙光照亮我們的窗檁,在普通人們的心中卻永遠有著對平等和正義的呼喚。不是一切的呼喚都必然沒有迴響,不是一切的損失都必然無法補償,不是一切的心靈都可以踩在腳下,也不是一切的夢想都甘願折斷翅膀。希望,並且為之而鬥爭,起碼這一切擔在我們的肩上。謝謝。 ” 這段辯詞中多處運用排比,勢如破竹,鏗鏗鏘鏘,聲威奪人,其雄辯氣勢是如此強烈。 排比的結構有短語排比、句子排比等,排比句常用相同的詞語作提契語,統轄排比的幾項,使語句聯繫更緊密、語意貫通、語勢更強勁。在論辯中,用排比說理,可以把論點闡明得更嚴密、更透徹;用排比駁斥,可以給論敵以連峰疊浪的沉重打擊,使其還手不及。 下面是李大釗在《現代青年活動方向》一文中的一段辯詞: “……我們睜開眼看……那些倚門賣笑的娼妓們,果真都是她們自己願做這樣醜賤的事情麼?賣笑果真是她們的幸福麼?她們就沒有一段苦情不平,為一般人所不知道的麼?她們的背後,果真沒有什麼東西逼她們去作辱身的賤業麼?那些監獄裡的囚犯們,果真都是他們自己願作罪惡的事麼?他們做的犯法的事,果真是罪惡麼?他們就沒有一段苦情不平,為一般人所不知道的麼?他們的背後,果真沒有什麼東西逼他們陷於罪惡或是受了冤枉麼?再看巷里街頭老幼男女的乞丐們,凍餒的顫抖在一堆,一種求爺叫奶的聲音,最是可憐,一種穢垢惰喪的神氣,最是傷心,他們果真願作這可恥的態度絲毫不覺羞恥麼?他們墮落到這個樣子,果真都因為他們是天生的廢材麼?他們就沒有一段苦情不平,為一般人所不知道的麼?他們的背後,果真沒有什麼東西逼他們不得不如此麼……” 為了勸導青年正視黑暗社會,李大釗同志在上面這段辯詞中,連續用了九個“果真……”以排比的句式、銳利的語言,建構起淋漓酣暢、勢如破竹的凌厲氣勢,深刻而又清晰地揭露了黑暗社會的不合理現象。 運用排比,可以全方位地表達各種感情,喜悅、痛苦、親切、莊重都可產生在其中。在賽事論辯中,排比使用更為廣泛,使用效果展示也更為突出。 雖然應用排比可以增強氣勢,但是應注意: 排比是語言手段,應用排比時應以自然為原則,不必過於強求工整的排比形式,否則,勢必在語言組織上花費不少的精力,得魚忘筌,使思想的流暢表達受到影響;同時,也容易給人造成矯揉造作的感覺。 排比是一種靈活的修辭法,不能把它簡單地理解為句子的排列。它可以是結構相同的句子的排列,也可以是語法作用相同的句法成分,如詞、詞組等的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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