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社會心理 卡耐基當眾演講的藝術

第18章 林肯是如何準備他的演講的

林肯是如何準備他的演講的呢?非常慶幸,我們知道這一答案。當你閱讀林肯的方法時,你可能會發現在布朗主任的發言裡,提到了四分之三個世紀以前林肯使用過的幾個程序和步驟。林肯在一次著名的演講中以自己的遠見卓識宣稱道:“如果房子遭到分割,那麼,它將會坍塌;如果我們繼續實行半農奴半民主的製度,政府統治將不會維持太久。”那麼,對於這個演講,林肯是如何想得這樣通透的呢?當他處理日常的工作時,他在想;當他吃飯時,他在想;當他走在街上時,他在想;當他坐在穀倉裡擠牛奶時,他在想;甚至當他每天去肉舖和雜貨店的路上時,他還在想。他的肩上披著一件陳舊的灰色披肩,胳膊上挽著一個菜籃子,身旁是他的小兒子在喋喋不休地發問、怨氣漸長、徒然地扯動著他細長而瘦骨嶙峋的手指頭,希望他對自己講話,但是,林肯大步流星,沉浸在思索中,考慮著他的演講,好似忘記了孩子的存在。

在這個不斷思索和孕育的過程中,林肯經常會匆匆忙忙地寫下一些文字片段和句子,而這些片段和句子總是被他隨意地寫在零散的信封上、紙片上或從紙袋撕下的紙條上,總之,只要是他身邊可寫的東西即可。他會把這些記錄塞進帽子的頂端,隨身攜帶。最後,他會將它們按邏輯順序加以整理,付諸筆端成文並加以修改,直至定稿交付演講和出版。 在1858年的公共討論會上,參議員道格拉斯每到一處都發表同樣的演講;但是,林肯卻不是如此,他不斷地研究、思考和反省,力爭使演講更易理解和被接受,他說寧願每天做一個新的演講,而不願天天重複。這個目標使得他的思想日益擴展。 就在林肯進入白宮前不久,他復印了一份憲法和三份演說辭,僅以此為參考,他把自己鎖進了一間臟兮兮、佈滿灰塵的房子裡,這是一間廢棄的房子,位於春田田徑場的一家商店的樓上。就在那裡,遠離了外人的入侵和乾擾,他寫出了自己的就職演說。那麼,林肯是怎樣準備他的葛底斯堡演說的呢?

不幸的是,對此虛假的報導已是鋪天蓋地。而真正的事實卻極富吸引力。讓我們共享這一段故事: 當葛底斯堡公墓管理委員會決定組織一次莊重的獻辭時,他們邀請了埃迪沃德·埃伍瑞特擔此大任。他是波士頓的一位牧師,哈佛大學的校長,馬薩諸塞州的州長,美利堅的參議員,駐英國的大使,同時,還是國務卿,人們公認他是美國最出色的演說家。這次演講最初被定在1863年的10月23日舉行。但埃伍瑞特十分明智,他認為在這麼短的期限內不可能準備得很充分,所以,為了給予其充分的準備時間,演講向後推遲了近一個月,定在11月19日舉行。準備期限內的最後三天,埃伍瑞特是在葛底斯堡度過的,利用這個機會,他重溫那片戰場,熟悉那兒曾發生的一切。這幾天的思考對他來說是最完美的準備,使其身臨其境。

出席現場的邀請函發到了每個國會議員的手上,林肯及其內閣也收到了出席現場的邀請,其中,絕大部分人婉言謝絕了,但林肯同意參加,這令委員會的委員們出乎意料。那麼,應請他發表演講嗎?可他們的本意並非如此。於是,反對意見出現了:首先,林肯已沒有時間準備這次演講。其次,即使他有時間,他又有這樣的能力嗎?確實,他在評論農奴製或在箍桶匠協會裡發表演講時,能揮灑自如,但有誰聽過林肯曾發表過致辭演講?這是一次十分嚴肅和莊重的演講,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那麼,讓林肯講幾句話如何呢?他們前思後想著。然而,如果知道了後來發生的事情,他們可能會更加百思不得其解:這個能力尚且受到質疑的人,在那樣的一個場合,何以能發表一篇現已被廣為傳誦、歷久不衰的演講呢?最終,在距離獻辭演講兩星期時,委員們向林肯發出了邀請,請他“為演講做些適當的評論”,而這未免顯得稍遲了些。而且,請注意他們的措辭:“做些適當的評論。”這可是寫給美國總統的啊!

林肯立即開始了準備工作。他馬上給埃迪沃德·埃伍瑞特寫信,拿到了他的演講稿的複本,一兩天后,當他在攝影師的影廊里為自己攝像時,他又利用空暇時間,對埃伍瑞特的手寫稿反复閱讀。在數天時間裡,無論是往返於白宮和戰爭指揮室之間時,還是仰躺在戰爭指揮室的皮睡椅上等待最新的無線電戰報時,他都沉浸在對自己的演講的思考中。在一張大紙上,他寫下了一個大致的演講草稿,並把它置於高頂絲帽的頂端,隨身攜帶。他不斷思索著,逐漸地,演講辭定型了。 就在演講前的最後一個星期天,林肯對諾阿·布魯克斯說道:“講稿寫得尚不夠準確,無論從哪個角度說,它還不是盡善盡美的,其實,我已重寫好多次了,因此,我只能再琢磨琢磨,直至能令人滿意。”

就在獻辭演說的前夜,他抵達了葛底斯堡。這個小鎮早已匯聚成了人海。通常,這兒有一千三百人口,但現在,猛增到一萬五千人;人行道上已變得擁擠不堪,難以行走,人們只好站在骯髒的街道兩側;五、六個樂隊無休止地彈奏著,人們唱著《約翰·布朗之軀》這首歌。在林肯下榻的威爾家前面,提前聚滿了人。人們為他獻上小夜曲,請求他講幾句話。林肯的寥寥數語清楚明白,毫不圓滑。也許,翌日才是他演講的最佳時機。然而,事實卻是在當晚剩下的時間裡,他把演講又斟酌了一遍。甚至,他又到了鄰近的秘書塞沃德住的房間裡,大聲朗讀講稿以徵求意見。 第二天早飯後,他又開始研究講稿,直到輕微的敲門聲提醒他到了加入隊列的時候了。在隊伍中,卡爾上校騎著馬跟在林肯身後,他告訴我們:“當隊伍開始前進時,總統先生筆直地坐在馬背上,看上去就像軍隊的首席指揮官;但在隊伍行進中,他的身體前傾著,胳膊鬆軟地下垂著,頭也彎下來,好似沉浸在思考中。”

我們只能姑作猜測,直到那時,他仍在推敲他的袖珍演講——那十句不朽的句子。林肯的許多演講無疑是失敗的,因為在這些演講中,他無甚興趣。但每當談到奴隸制和統一時,他就擁有了極大的能量。究竟為什麼呢?因為對於這些問題,他始終在不懈地思索,感觸頗深。一天夜裡,在伊利諾斯的一家旅店中,林肯和他的伙伴共居一室。第二天早上,林肯的伙伴醒來後發現他面壁坐在床上,講的第一句話是:“實行半農奴半民主的製度,政府統治將不會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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