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中國歷史 如果這是宋史(柒)·北宋亡國卷

第5章 第五章國之少年

帝國崩潰、延續的種子都在這時種下。引發崩潰的一方是趙佶、蔡京、童貫等人,延續的種子以這位剛剛出生的岳姓孩子為分界,也已經存在這世上了。 從這時起,我們要隨時留意他們的成長,以最近的距離觀察一群挽救一個時代的人,都是怎樣的。他們是怎樣的出身,怎樣長大,怎樣壯盛,怎樣凋零……或者怎樣墮落。 這個剛剛降生的岳姓孩子是這群人裡最小的一個,其他的人早已長大。年紀最大的一個姓張,他出生在公元1086年,這時十七歲。西北成紀人(今甘肅天水)。這是一個名將之鄉,名將之鄉,有時也等同於貧困之鄉。天水地理偏僻,物產貧瘠,張姓少年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的成長之路可想而知。 必將艱難困苦。 一般來說這是好事,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只要熬過這一關,心靈的堅韌程度,操守的堅貞程度,都將牢不可破。可是熬不過去呢,或者說,在熬的過程中讓他的心靈受損呢?

那就不好說了。 在公元1103年的春夏之交,酷烈的西北陽光下,張姓少年默默地低著頭,走向了自己的命運。他走進了軍營,當了一名弓箭手。 沒人留意他的名字,偌大的軍營,他只是其中一根矮得不能再矮的野草,他的前途?如果一切正常,一切平常,永遠都是個兵蛋子。 他叫張俊,字伯英。 第二大的孩子姓韓,張俊是因為卑微而無人留意,這位韓姓少年卻是因為名氣太大了,沒人敢不認識他。他生於公元1089年,老家在西北的延安(今陝西延安市),也是個平民子弟,這時只有十四歲,卻是當地的風雲人物了。 因為他實在渾蛋。 韓姓少年每天快活無比,沒家沒業,父母雙亡,一人吃飽,天地開闊。當然,在他吃飽的過程裡,延安當地的老百姓實在是鬱悶透了。

韓少年天生神力,據傳說十歲出頭之後,延安當地的成年漢子們就都噩夢了。十歲的孩子,能打得他們頭破血流鼻青臉腫,要知道,那可是民風強悍的大西北,往往民間的爺們儿比軍隊裡的大兵都不差。 如果單單是暴力還好說,韓姓少年貌似粗魯,其實精明得讓人頭暈,這就讓人沒法活了。不說想騙他,就連拿他開心都很凶險。在他十四歲左右,發生了一件事,讓當地人傳為笑柄,又都深深地忌憚,面對他時更加小心。 那次的事本來應該名留青史,當事的兩位主角都是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尤其是那位預言家,簡直是活神仙一樣啊,因為算得準啊。可是事情的發展過程實在是太意外了,讓那位預言家沒臉留下姓名。 那日,有人走近韓少年,說——君當大貴,位列三公。

三公,是司徒、司馬、司空。自古以來的朝中頂級三大佬。這樣祝福的話誰不愛聽,況且以後韓少年真的名留青史,成為國之柱臣,一點都沒亂講。 可是韓少年一聽之後突然暴怒,把那人當街撂倒,一頓暴打,打得遍體鱗傷。 丫的敢當面罵我!俺是誰,邊遠山區一個街頭混混,居然三公,我打到你阿公都不認識你! 這就是韓少年的風格,他拳頭威猛,想搞誰都能讓對方頭破血流,就算以後面對的是超強民族的超強將領也一樣。並且他非常精明且冷靜,什麼阿諛、奉承、騙局、陷阱,基本上什麼歪門邪道都瞞不過他,在以後的生命裡,軍界、政界兩不誤,既辦了正事,還沒倒霉。 公元1103年的春天裡,韓少年仍然快樂逍遙著,還要再過四年,他才會突然猛醒,厭倦這種無所事事的浪蕩日子,跑去軍營里當大兵。

他姓韓,名世忠,字良臣。 第三大的孩子姓劉,他也出生在公元1089年,從資料上沒法比較他和韓姓少年誰大誰小,但出於種種原因,包括他的人品問題,從古至今,從來沒人把他排在韓少年之上。 劉少年是所有國之少年中唯一一個出身名將之家的將門之後,他父親名叫劉延慶,官銜侍衛馬軍副都指揮使、保信軍節度使。這意味著從小到大,劉少年接觸到的都是職業軍人,讓他以成為職業軍人為目標接受訓練。 這樣的出身,系統的學習,他本應該是眾少年中最神勇最智慧最職業的一位軍人,對國家做出無與倫比的貢獻才對。可奇妙的是,教育型的人才永遠比不了自我覺醒的人才。 因為自我覺醒,自我完善的,叫天才。 他叫劉光世,字平叔,保安軍(今陝西志丹縣)人。

上面三人加上岳姓孩子,是三十年之後神州板蕩中原淪喪時漢民族最後的屏幕,他們是最強的英雄,各有自己的獨到之處,足以壓倒世間其他豪傑。 但是一對親生兄弟除外。 這是兩位姓吳的少年,他們遠遠地站在國家西南邊疆的丘陵高地之間,護衛著蜀川大地。這是最致命的地段。 自古以來,中國各朝代如想統一天下,混成帝王,必須先把長江上游的蜀川征服。如秦朝,得蜀川之後國力大增,再順流而下,長江沿途地段勢如破竹,迎刃而解。三國時,晉先破西蜀再滅東吳,就是這個套路。 如果不這麼做,就得在長江兩岸列陣,強攻硬打,只要稍有閃失,就會像曹操、劉備一樣把幾十萬人馬扔在水里。 蜀川如此重要,吳姓少年的擔子之重可想而知。毫不誇張地說,沒有他們的努力,就沒有前面四位將軍發揮的餘地,更沒有漢民族得到喘息,重新立國的機會。

他們是閃耀在西南邊疆的雙子星座,一生戰無不勝,是二十七年以後,全國精銳都在異族鐵騎面前喪失鬥誌時,與異族最先接戰,戰而勝之的人。 在公元1103年的春夏之交,吳姓少年中的哥哥十歲了,還在老家德順軍隴幹(今甘肅靜寧)生活,不久後移成水洛城(今甘肅莊浪)。這裡距離蜀川大地太遠了,他登上最高的山峰也看不到那裡,正如他看不到自己後來的命運。 他叫吳階,字晉卿;弟弟叫吳璘,字子挺。 綜上所述的六個人,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北方人,除了岳姓孩子之外,其餘的五個甚至全都是西北人。這不是偶然的巧合,他們有著共同的出身,都是帝國西北軍團的戰士。 榮耀的西北軍,勞累的西北軍,苦難的西北軍。 奇妙的是,他們的領導卻是一個蜀川人。

這個蜀川人的歲數很小,只比最小的岳姓孩子大六歲,生於公元1097年,漢州綿竹(今四川綿竹)人。他是大有來頭的,唐朝著名宰相張九齡的弟弟張九皋是他的祖先。 在公元1103年的春天時,他只有六歲,卻已經是個孤兒。他和別的孩子截然不同,終日沈默寡言,門外的春光,小朋友的打鬧都離他很遠,他把自己關在房裡專心地讀書。他要成名,走最正統的路,做最大的官。這是他的理想。不久之後,他會從蜀川出發,沿著當年蘇軾走過的路,向京城進發。 他會成為國立大學的學生。 在那時,他自己都不會知道,以榮耀的文官為目標,發奮努力的自己,會在後半生和大兵們攪在一起,爭著搶著做最大的頭領,經常打得頭破血流。 他叫張浚,字德遠。

公元1103年的春天就這樣過去了,每個人都奔向著自己的命運。在這個無比寬闊的舞台上,主旋律仍然是趙佶。他的生活決定一切。 在這一年的春天裡,趙佶興奮、雀躍,他的願望一步步地實現了,最初的一步最重要,是後面的根基,所以務必要做好。 蓋新房。 原來的皇宮雖然好,但不是他的風格。他住的房子不僅要豪華,更要功能齊全。不僅要功能齊全,更要寓意深刻。比如最開始修的兩座宮殿,景靈宮、元符殿。景靈宮有傳承意味,從真宗開始就有景靈宮,劉娥時代燒毀了,這時他來重建。 元符,更是一個時代的象徵,他偉大的哥哥哲宗的最後一個年號,以這個名字命名的新宮殿,代表著他沿著兄長光輝的道路繼續前進的決心。 這兩座宮殿迅速建成,在公元1103年竣工了。第二年,他有了新的創意。遠古時大禹治水功在萬世,創立夏朝時集神州之金鑄造了九鼎,成為皇權的象徵。可惜那都是好幾萬年前的事了,九鼎被搶來搶去燒來燒去早不知哪兒去了,歷代的皇帝們對此都搖頭,把它當傳說一代代地往下傳。

趙佶不這樣,輪到他當皇帝,要做經典中的經典,達到無缺程度的完美。 他翻閱古籍重鑄九鼎,鑄成之後,在太一宮的南面新建九座宮殿來安放它們。這九座宮殿各有城垣,上有巡視的短牆,名叫睥睨。各睥睨顏色不一,與殿中之鼎相呼應,比喻神州各處大地。在九殿之外又築一條長垣,牆裡邊總稱為“九成宮”。 修完了這些,趙佶喜悅之餘悄悄地問了一下蔡京:“俺的首相,手邊的錢還有嗎?”蔡京很輕鬆,“陛下,方今泉幣所積盈五千萬,足以廣樂。” 君臣相視一笑,好,我們繼續修。 繼續修,關係就理不順了。有人很不高興,前面的工程你蔡京包了,下面的是不是要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了? 宮裡的太監們有意見。 作為同黨,童貫時刻都保持了尊嚴,他可不是隱藏在幕後當無名大佬的人,那種類型的大佬另有其人,他比不了。他要的是實權、風頭兩不誤。具體到眼前,修宮殿這種好差使絕對不能被擠到外圍。

他聯合起楊戩、賈詳、何訴、藍從熙等四個大太監提出了一個方案,剛一出爐,立即讓趙佶眼露精光,讓蔡京心底發涼。 不愧是一直在皇宮內部工作的人啊,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宋朝皇宮的缺陷,按這個方案進行,立即改天換地,宋朝的皇宮將提升一倍的魅力。 開封城是中國古代最偉大、最瑰麗、最富庶、最商業的都城,可宋朝的皇宮在趙佶之前的規模是歷代正朔朝代裡最小的。周長只有五里,折今二千三百米。這夠幹什麼的,哪怕再雕樑畫棟,也實在太局促了嘛。 所以,要擴。 卻不說是擴,而是補充。補充的建築也很符合太監的身份,只是一座大食堂。這座食堂名叫延福宮,是皇帝專門用來和大臣們聚餐的,建在大內北邊的拱辰門外。名頭很大,規模很小,想想皇帝皇后住的地方周長只有二千三百米,就知道它能是啥樣了。 五位大太監提出的方案是,推倒皇城的北面城牆,推倒原延福宮,以原來大內的整體面積為準,建一座宮殿群。 這座宮殿群劃分成五個區域,由五個大太監各包一區。這五位老兄一個個熟門熟路地跑到封樁庫、內庫、國庫等各大藏錢的地方,什麼叫不計工本啊,有多少錢就給咱家拿多少出來,這時候重要的不是錢,而是競爭機制,無論如何不能被比下去。 這番折騰建成的延福宮是什麼樣子呢,列出些原始數據吧。 新宮東至景龍門,西抵天波門,亭台樓閣宮殿水榭,中國古代所有的建築形式一應俱全。殿,有穆清、成平、會寧、睿謨、凝和、昆王、群玉七座。 閣,分東西兩群。 東邊蕙馥、報瓊、蟠桃、春錦、疊瓊、芬芳、麗玉、寒香、拂雲、偃蓋、翠葆、鉛英、雲錦、蘭薰、摘金十五閣; 西邊繁英、雪香、披芳、鉛華、瓊華、方綺、絳萼、稼華、綠漪、瑤碧、清音、秋香、叢玉、扶玉、絳雲十五閣。 在這之外疊石成山,另建兩座超級大閣,高十一丈,廣十二丈。如此高閣怎可不臨水?閣下挖池注水,橫四百尺,縱二百六十七尺。 這些都蓋好之後,趙佶進來走了走,邊走邊搖頭。景緻雖好,過於雕琢,都是人工氣象……煩啊,這群沒藝術細胞的東西,沒文化太可怕。 面對皇帝的新要求,童貫等太監都羞愧地低下了頭,不管他們有多大的膽量,這種任務實在是他們搞不定的。童貫很不情願地看向了蔡京,仍然只有這個人,才能滿足陛下的才情慾求。 裝修一座宮殿群,和畫一幅畫是一樣的,胸中之溝壑,眼界之高凜,缺一不可。這一點,蔡京已經用兩次實際行動證明過了,一次是在杭州為趙佶作畫、選古董,另一次是前面建景靈宮的時候。 歷代修宮殿無非鑲金嵌銀,或者雕磚畫瓦,都是人為藝術。蔡京獨出心裁,他從江南的蘇、湖兩州運來了四千六百塊太湖石。太湖石以千姿百態靈動天成著稱,把它們巧妙地嵌入宮殿之中,立即在一片堂皇、中正、死板之中跳出了鮮活的氣息。 趙佶一下子入迷了,他一生沒出過開封城,只讀過萬卷書沒行過百里路,哪見過這些大自然的傑作?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他命令在江南設置專門部門,給他搜羅這些不值錢的石頭。 石頭,從此伴隨了他的前半生。 這時,延福宮建成,趙佶非常期待,蔡京還能再帶給他什麼驚喜。 某一天,蔡京很清爽地進了宮,幾乎是啥也沒帶,如果說有,只有兩三個奴僕抬著一張竹床,上面蓋著黃色帛帕。 蓋著黃色帛帕的東西,很顯然是貢給皇帝的。 這種敏感時刻,童貫等大太監怎麼會放過呢,一個個都跑了過來,近距離觀摩蔡京要搞什麼把戲。在他們看來,這張竹床很小很輕,注定抬不了重東西,裡邊的玩意兒絕對貴重不到哪兒去。 猜對了,黃帕揭開,下邊一片青翠,居然只是三兩株小黃楊樹。 查一下字典,黃楊屬黃楊科、黃楊屬,是木本植物裡的常綠灌木類。一般用在庭院栽培上,或者用來做綠色籬笆牆。有那麼一點點的觀賞性,畢竟它不開花不結果,實在是不入大雅之堂。 童貫等太監洩氣了,趙佶的眼睛卻精光閃現……他天天都在大雅之堂裡混日子,都快雅吐了,現在稀罕的就是鄉土、自然,越是民間的才越是高檔的! 他愛上了這一簇青翠,當場對蔡京表示,這種東西愛卿儘管多多地收集,朕愛它們。由此,他定下了基調,在新建的延福宮群裡,一切以自然為主。 於是,在這片相當於整個大內面積的宮殿群裡,千奇百怪的植物從國內四方源源不斷地湧來,達到“寒松怪石,奇花異木,斗奇而爭妍”的程度;動物集飛禽、走獸、水族於一園,建有“龜亭、鶴莊、鹿砦、孔雀欄、鱗池”等區段。 光是這樣,趙佶仍然不滿意,還是太皇家太主流了,蔡卿家,你再想想。蔡京又想了想,說陛下今天先逛到這兒,您先回去歇歇玩別的,過兩天再來。 幾天之後再來,趙佶如願以償,他當時看見眼前景物的樣子,和傳說中劉姥姥初入大觀園時一樣。徹底看傻了,啥也不懂,但就是愛看。 他眼前的是一片錯落有致、高矮相間、竹籬茅舍式的房子,樣式新穎極了,每隔一片還有幾家掛著青色帳簾的鄉村野店。 這不是北方氣象,這是傳說中江南的小村莊……正是小黃楊樹帶給他的感覺,就是這個味道!趙佶在這一方新奇天地裡滿意了,覺得皇帝當成這樣很成功。 既沒花什麼錢,還彰顯了獨特的品位。 截止到這一步,趙佶成功地享受到了物質生活(宮殿園林)、藝術生活(自然風光),接下來的是什麼呢,畢竟生活要繼續,享受要創新,以趙佶的天賦,他是停不下腳步的。 很快,一個煩惱找上了他,說來該煩惱幾乎是人類共有的,誰也逃不掉,誰也控制不了。但是趙佶居然成功地解決了它,並由此締造了一個不朽的傳奇。 趙佶的兒子問題。 他是皇上了,每天的工作除了上朝辦公之外,回到后宮也得加班加點,太子、皇子都得多儲備一些。畢竟太多的前車之鑑在提醒他,像真宗皇帝、仁宗皇帝、哲宗皇帝,都在兒子問題上栽了大跟頭,影響了國計民生。 輪到趙佶,問題依然存在,就彷佛趙光義的子孫被詛咒了一樣,生兒子就是費勁。危機中好運降臨,準確地說是活神仙降臨,一位叫劉混康的道士在開封內外轉了一圈,對趙佶說,只要把京城東北角的土地墊高,皇子就會成批降生。 會嗎?趙佶將信將疑,但又不用他親手挖土,寧可信其有,試試嘛。事情就是這麼靈異,自從東北角的地勢變高之後,后宮的嬪妃們突然間集體懷孕,真的生出來一連串的男孩兒! 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誰都要低頭。趙佶服了,從此他有了信仰,更想起了傳統。真宗陛下,俺的祖太爺,您當初信奉道教真是有道理啊。 為了表示對道教的感謝,也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變得更多,趙佶下令把已經墊高的京城東北角加倍升高,讓它變成一座山,再加長,變成一片山脈。 由現任皇帝為繼任皇嗣所修,故命名為萬歲山;由於它地處東北角,以先天八卦方位推算,是“艮”位,又名艮嶽。 艮嶽是宋朝史上最偉大的建築,是集全國疆域之內土木、山水、禽鳥、走獸、珠玉、幻術為一體的大成作品,是以最高行政力量動員全國的當時最重大的一項全民運動。 這樣做出來的東西,絕對是人類歷史上罕見的瑰寶。 它分三個步驟建成。 第一步,在宋政和七年,公元1117年破土動工。開始是粗活,也就是堆土成山,由行政官員戶部侍郎孟揆負責。工程現場設在上清寶籙宮之東,山形走勢參照杭州鳳凰山,達到了廣袤十餘里,山高九十步的程度。 之後權力上交,第二步由后宮的一位大太監負責。 這位太監的地位是超然的,他是趙佶時代的皇宮裡獨一無二的存在。好有一比,前面的延福宮群夠炫人耳目非同凡響了吧,能主持修建事務的,是身份地位的象徵。 蔡京搶不到,以童貫之強,也得和四位同事分享。而艮嶽工程之大,居然只由這人一人負責,他的地位如何還用說嗎? 該太監姓梁,名師成。悄悄地說,這名字無論是在當時,還是在現代,都很讓人無語。每次看到這名字都讓我想起民國時的大聖人梁啟超給自己才華橫溢的二公子起的名字。 梁聖人不知內情?根本不可能,他本人寫過《王荊公傳》,縱論王安石政績,是宋史的宗師級人物;還是他不愛自己的兒子?更奇怪了,梁二公子風度翩翩,學業大成,是新中國首屈一指的考古學家、建築學大師,連娶的老婆都是當時數一數二的才女林徽因。 到底是為什麼呢? 奇哉怪也。 這樣的問號還有很多,比如近年來有超多的父母給自己的愛女起小名或者大名時,都叫圓圓。真是該死,他們難道不知道歷史上叫圓圓的女孩兒,如陳圓圓、李圓圓,都是什麼行業裡的標兵嗎? 奇哉怪也。就算不看歷史,至少看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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