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四川軍閥多如毛：劉氏家族半天府
民國四川軍閥不好說，但是數量居於全國之首那是肯定的，單政府認可的“軍官系”、“速成系”、“保定係”和“武備系”就夠令人眼花繚亂了，不過劉文輝、劉湘叔侄倆可謂其中重中之重。
“保定係”是指曾在保定軍校學習過，鄧錫侯、田頌堯、劉斌三人同為劉存厚的部下，又同為保定軍校同學，利害相關，結為保定係。劉文輝也是保定生，在驅楊（森）戰爭中崛起，成為保定係中最強大的一支。
“軍官系”指四川陸軍軍官學堂畢業的軍人派系，以李家鈺和羅澤洲為首，李稱“遂寧王”，羅稱“順慶王”。
“速成系”指四川陸軍速成學堂出身的軍人派系，以劉湘為代表，是川軍中勢力最強的一支，包括楊森、潘文華、王纘緒、鐘體道、徐孝剛、王陵基等。
“武備系”指四川武備學堂速成班畢業生，前期以尹昌衡（辛亥革命後的四川都督）、胡景伊為首，後期以劉存厚、周道剛為代表。
綽號：多寶道人（指其神通廣大）
出生地：四川大邑
生卒年：1895年1月10日～1976年6月24日
畢業學校：保定陸軍軍官學校
身份：西南王，主政西康省十年之久
家族：與劉湘是叔侄關係，民國時劉氏家族出了3個軍長、8個師長、15個旅長、1個省主席和1個戰區司令長官
綽號：巴壁虎、劉莽子（都是指其打仗勇猛）
出生地：四川大邑
生卒年：1888年7月1日～1938年1月20日
身份：四川軍閥
兼職：重慶大學第一任校長
劉存厚（1882～1962），四川簡州人，川軍重要將領，先後畢業於西川武備學堂、日本陸軍士官學校。
楊森（1884～1977），四川廣安人。和水晶猴子鄧錫侯、巴壁虎劉湘、多寶道人劉文輝、王靈官王陵基並稱“川軍五行”，曾主政四川和貴州。
范紹增（1894～1977）：四川大竹人，綽號“范哈兒”，川軍重要將領。
鄧錫侯（1889～1964），四川營山人，川軍重要將領，曾任川康綏靖公署主任、四川省府主席、西南長官公署副長官等。
羅澤洲（1888～1950），四川蒲江人。四川陸軍軍官學校畢業，曾佔據廣安、蓬安、營山等七縣，稱“順慶王”。
李家鈺（1892～1944），四川蒲江人，綽號李矮子，畢業於四川陸軍軍官學校，川軍軍官系的首領之一，抗戰中犧牲，是繼張自忠之後第二個戰死的集團軍司令官。
⊙四川民間傳說，以劉文輝防地多、錢多，稱為“金龍”；劉湘因爭防地以侄犯叔（劉文輝是劉湘的堂叔），稱為“孽龍”；鄧錫侯諢號“水晶猴子”，稱為“水龍”；田頌堯綽號“冬瓜”，傻頭傻腦，瓜氣十足，稱為“悶龍”。楊森自己無防地，到處亂擠，稱為“滾龍”。 ⊙20世紀30年代，攝影師孫明經在西康省考察時發現，當地的學校校舍大都寬敞明亮，學生衣著也整齊，一些縣政府卻破爛不堪。孫就問一位縣長：“為什麼縣政府的房子總是不如學校？”縣長回答：“劉主席（文輝）說了，如果縣政府的房子比學校好，縣長就地正法！” ⊙孫中山派革命黨人樊孔周到成都進行革命活動。樊被人暗殺於家中，全身中彈數十處。當時，有人推斷系劉存厚所為。於是有革命黨人作對聯雲：樊孔週周身是孔；劉存厚厚臉猶存。 ⊙四川軍閥混戰，劉存厚、鐘體道被逼退入漢中，好容易擊退了追兵。鐘體道買來白毛巾數千條，上書“促進和平”四字，犒賞所部士兵。 ⊙劉存厚與鍾體道在陝西漢中火併。劉佈置下鴻門宴，鐘席間脫逃，跑到街上，被劉的士兵追趕不迭，躲入一家飯店。飯店伙計將他藏進烤點心的烤灶下面，躲過劉軍搜捕。等到他的部下趕來將他從灶下抬出時，他已經半人半鬼，腳上只有一隻鞋，狼狽不堪。 ⊙1905年，熊克武加入同盟會。孫中山對他說：“祝賀你，自今日起，你就再不是清朝的人了！”並向他傳授了同志相見的聯絡暗號：“問：何處人？答：漢人。問：何物？答：中國物。問：何事？答：天下事。” ⊙熊克武支持劉湘的參謀長兼第二師師長陳能芳等將領脫離劉湘，並約定除夕前在重慶舉事。然而，舉事前夕，劉就對陳進行了監視。在一次官兵全體會議上，劉問大家：“你們願意跟參謀陳能芳走的，舉手！”下面毫無動靜。又問，“願意跟我劉湘的，舉手！”立時全場舉手。於是，劉對陳說，“參謀長，他們都不願意跟你走！那就請你休息吧。” ⊙1927年3月，劉湘同時接到兩封電報，一為武漢國民黨中央黨政聯席會議的決議，免去蔣介石革命軍總司令職務；一為蔣介石等人以南昌國民黨中央常務委員會的名義，通電解散武漢黨政聯席會議。劉湘看過後，認定蔣介石可以依靠，手裡拿著南昌方面發出的那份通電，當眾大聲說道：“這才是真正的'南土'（雲南出的上等鴉片），過癮，過癮！” ⊙范紹增，出身綠林，曾為袍哥中人。因為從小生就一副憨眉憨態，逗人喜愛，人稱“范哈兒”。他在戰場上作戰頗為勇敢，在情場上更是春風得意，喜歡把中意的女子收為己有。短短幾年下來，他的姨太太就有了四十位之多。著名游泳冠軍“美人魚”楊秀瓊就被迫於19歲時做了他的第十八房姨太太。 ⊙某次，迫於壓力，劉湘辭去了各項軍政大權，然而私下卻調集軍隊進攻政敵。在官兵大會上，劉說：“我之所以辭職，就是因為你們不願打仗。”又說，“你們的軍餉我肯定按時發放，只要你們肯打仗，我就能複職。” ⊙20世紀20年代末，劉文輝一方面以家族血緣親近劉湘，另一方面又以同學關係聯結鄧錫侯和田頌堯。在短短的八年間，劉的兵力便從一個團迅速擴充為140餘個團，成為了執四川牛耳的首席大軍閥。 ⊙1935年秋，蔣介石在四川開辦“峨山軍官訓練團”，自任團長，以劉湘為副團長，陳誠為教育長。陳有次講話說：“有些人花錢買了幾架外國爛飛機來，也叫空軍，連封信也不敢送去。”其實是諷刺劉湘。輪到劉湘講話時，劉就大講如何打游擊，如何以弱對強、以軟對硬的特種戰術，話裡意思正是針對陳和中央軍去的，表示要以游擊戰術和中央死磕。 ⊙四川二劉爭鬥不休，誰也吞併不了誰。 1932年夏，劉文輝去重慶，見到劉湘的謀士劉航琛，問劉航琛：“四川要如何才能統一？”對方回答說：“統二好了。” ⊙劉湘為對付蔣介石的挖牆腳和滲透，在自己部隊中組織了“武德勵進會”。入會的軍官都要填寫一張誓詞表。大意是：餘誓以至誠擁護會長（劉湘），忠於團體，服從命令，遵守紀律，嚴格保密，努力工作，如有違反，願受……願受以下空著，由填表人自己寫甘願受的罰責。有的填“願受槍斃”，有的填“願受殺頭”，有的賭咒“願受家破人亡，斷子絕孫”等。 ⊙劉文輝智謀過人，點子特多，又善於廣結人緣，搞多面外交。因此，大家稱他為“多寶道人”。 ⊙劉文輝退據西康，因康區藏民多，劉信起了喇嘛教，對康區所有知名的喇嘛、活佛都大表尊重，讓子女去給他們叩頭。劉自己平時手不離念珠，每天念經為必備功課。結果康區的藏民一直沒有鬧事，人稱劉文輝的一串念珠能頂好幾個師。 ⊙劉文輝的弟弟劉文彩有8000畝土地，卻拿出3000畝土地的錢辦了一所文彩中學，1000畝土地的所有收入作為教育基金，用於教師工資、學生的獎學金。他還為學生交了所有的擺渡費，學生只憑校徽即可。 ⊙楊森為加強對部屬的控制，提出“本軍系統化，行動紀律化，思想革命化”，以及在軍中實行“公筷化”，即吃飯夾菜用公筷。一天，楊森請全軍校以上體育教官吃飯，由參謀長鮮光俊作陪。主客圍著圓桌就坐，大家一看只八個人，卻擺十六雙筷子。楊森見大家坐定就宣布：我提倡衛生，每個人擺兩雙筷子，一雙用來夾菜，一雙自己吃飯用。結果剛一進餐，鮮參謀長就犯了規，楊森把臉一板，喊：“停止！”然後宣布：“今天吃飯就到這裡！”說罷轉身走了。 ⊙劉文輝任命侄子劉元瑭做師長，1940年劉元瑭受蔣介石利誘，將率部隊投靠胡宗南。不料軍隊尚未開拔，所轄三個團就被劉文輝挖去了兩個，劉元瑭帶著殘餘部隊去見胡宗南。胡見他部隊如此七零八落，破口大罵：“叫花子連棒棒都沒得！” ⊙楊森早年受熊克武指揮，“二次革命”時，熊克武與滇軍開戰，大敗，楊森被滇軍黃毓成部俘虜。一天，黃集合俘虜訓話，問：“你們當中是軍官的，向前五步！”其他人都不敢動，只有楊森挺胸而出，邁出五步，立正後向黃喊道：“報告司令官，我是少校營長楊森！”黃見了很欣賞，就把他帶回司令部做副官。 ⊙1922年楊森在軍閥爭戰中失勢，跑到洛陽去投靠吳佩孚。一次，吳佩孚和部下賽馬，楊森也受邀參加。吳的騎術很高明，比賽一開始，吳一馬當先，其他人都跟不上，而楊森騎術更高明，楊始終保持在吳馬附近，落後吳半個馬身的樣子，也不超過吳，不即不離，甚得吳佩孚的歡心。 ⊙1925年，楊森想統一四川，時人寫四六句詞一首，描寫楊軍人馬：頭頂玉帥（指吳佩孚，號子玉），腳踏金鰲（指何金鰲），背背跛子（指魏楷，是跛子），懷抱哈兒（指范紹增，綽號“范哈兒”），跨騎白駒。左右二王（指王纘緒、王兆奎），前有吳行之光（指吳行光），後有郭松之雲（郭汝棟，號松雲。以上均為楊的部將），又有楊家之將，並有廣安之幫（楊森部多為其家鄉廣安人）。前呼後擁，浩浩蕩盪，將軍出征去也。 ⊙1925年4月，楊森為統一四川，首先攻打賴心輝。楊軍火力甚大，賴部支持不住，各軍閥又作壁上觀。賴日夜盼援不至，憤極，發出一電致劉湘等，其文曰：袞袞諸公，槃槃大才。使我上吊，你們不來。時機一到，一齊下台。 ⊙楊森聯合鄧錫侯、羅澤洲等軍閥，一致來對付劉湘。劉湘為了瓦解“倒劉聯軍”，派出楊森的老師王陵基去見楊森，遊說楊劉合作。無奈劉湘、楊森積怨太深，王此行毫無結果。王臨走時還不死心，仍喋喋不休地勸楊，楊不為所動。王向楊揮手說：“再見！”楊森也揮手，說：“戰場再見！” ⊙楊森為加強對部屬的控制，從各師抽調一團精銳編成兩個執法大隊，讓自己的子侄當隊長，又將各師旅的機槍大砲集中起來，編成機砲大隊，派自己的親信管理。這使得部屬大為不滿，師長范紹增當場鼓譟，另一師長郭汝棟說：“集中機砲，等於脫馬褂；調各師一個團成立執法隊，等於脫長袍。只有未揭我們的帽子，逼得我們無路可走。” ⊙楊森統治四川時期，街頭牆上到處都貼著楊的語錄，而且每句都以“楊森說”開頭。諸如：“楊森說：禁止婦女纏足！”“楊森說：應該勤剪指甲。蓄指甲既不衛生，又是懶惰！”“楊森說：打牌壯人會打死；打球、打獵弱人會打壯！”“楊森說：夏天在茶館、酒肆、大街及公共場所打赤膊是不文明行為！” ⊙楊森的部下郭汝棟久有倒楊之心，雙方都心知肚明，互相戒備。一天，楊召部下將領開會，怕郭不肯來，便派人帶著自己的一個小老婆和一個兒子，到郭部為人質，請郭出席會議。郭見了，也派手下的參贊黃某領著郭的老婆為人質，並代表郭前去開會。 ⊙王纘緒原為楊森部將，楊為人多疑，常對王表示不放心。王見狀施用苦肉計，在左臂上刺一“森”字，再用藍靛染上，並令其部屬全體官兵均倣此辦法，以表忠心，楊森大喜，委以要職。可王最後還是倒了楊森的戈，投靠了劉湘。 ⊙1928年，楊森在倒劉（湘）戰爭中失敗，防地盡失，軍餉要靠人接濟，人稱“滾龍”。為了防止士兵們偷跑，楊規定，士兵夜間要脫掉褲子睡覺。 ⊙劉湘死後，蔣介石任命劉部軍長王纘緒為四川省代主席。蔣問王有幾個兒子，王答：“因為多娶了幾個老婆，便多生了幾個兒子，我一生就做了這件混賬事。”後來，王私下對人說，“我多娶了幾個老婆，蔣還不是多娶了幾個老婆，我混賬，他不是一樣混賬嗎？我在幽默他呀！” ⊙鄧錫侯做事圓滑、通透、機靈，善於審時度勢，會鑽空子，因此大家稱他為“水晶猴”。有人寫詩諷刺鄧錫侯道：“君侯不愧號水晶，半用調停半用兵，刀打豆腐光兩面，輸也吃糖何況贏。” ⊙鄧錫侯屬下陳書農部，受劉文輝接濟，但在二劉大戰中卻攻擊劉文輝。人稱陳書農是“三變化身”——拿劉家的錢，做鄧家的官，打劉家的臉。 ⊙羅澤洲馭下無道。一次，參謀長以羅的名義對受傷官兵分別送以金錢物品，以示慰問。羅得知後竟大發雷霆，說：“他們吃我穿我，按月兵餉養他們的妻室兒女，帶了傷有啥了不起！”並反問參謀長，“軍人不挨炮挨什麼？” ⊙羅澤洲是四川軍閥中最低調的一個，別人都是編制大、帽子大而槍少兵少，而他卻是帽子小而人多槍多。他受蔣介石委任當陸軍第23師師長，卻也不放28軍（鄧錫侯部）第11師師長的頭銜。他最盛時擁有過十八個團，相當於四個師的兵力，裝備也超過其他川軍水平，但終其一生，他的部隊始終沒能打出“高於師的旗幟”。 ⊙羅澤洲的弟弟羅成章，在羅部當旅長，在南充城開了一個戲園子，羅澤洲對此極為不滿，又不能法辦親兄弟，只好宣布嚴禁軍官入園看戲。一天，羅成章旅的一個團長在戲園看戲，正好被羅澤洲發現了，羅頓時大怒，破口大罵，並在眾目睽睽之下，用馬鞭將該團長暴打了一頓。 ⊙1904年，四川總督錫良在成都舉辦國術運動會，當時潘文華以一個年輕士兵的身份參加比賽，只見他上台後一陣翻躍騰挪、揮刀劈劍，動作有如天空中飛翔的鷂子，既輕如閃電，又迅如流星，博得了滿場喝彩。從此，“潘鷂子”的外號就名揚軍中。 ⊙1921年夏，四川各派軍閥接受劉湘的倡議，派代表到重慶開整編會議，然後點驗，按實力分配地盤。其中保定係的劉斌掛著一個師的招牌，人槍卻不滿三千，劉唯恐點驗不利於己，於是一方面收買點驗人員，一方面耍花招應付點驗：第一天先在操場上擺出一個團，配足了人槍數目，毫不缺少，讓點驗組去詳詳細細地照冊點驗，槍支號碼，人員馬匹，一點不差，使他們有些信服。第二天點驗，還是這班人馬，不過主官換了。點驗剛開始，就有人鼓譟索餉，一時人聲洶湧，情勢緊張。點驗組遂藉機草草收場，讓劉部蒙混過關，編成師級建制。 ⊙劉存厚駐軍漢中時，開煙館、賭場，姦淫婦女，無惡不作，激起了陝南人民的極大憤慨。陝西省議會宣布劉存厚禍陝罪狀十二條，請求北京中央政府迅予調離。陝人並諷以一聯雲：早去一天天有眼，再來此地地無皮。 ⊙田頌堯在防區實行“預徵制”，由初期的一年三徵激增到1931年的一年十四征。各種苛捐雜稅在川中居首位，當時民謠曰：好了他田家，苦了我田家（農民）。 ⊙劉湘，四川大邑人。體格健壯，臉圓額寬、鼻直隼隆，聲音洪亮。性格深沉含蓄，勇猛心狠。因為作戰勇猛，敢於拼命，人送綽號“巴壁虎”，又名“劉莽子”。 ⊙劉湘入四川陸軍速成學堂，平日只知埋頭下操上課，從不過問政治。劉湘喜唱軍歌，晚飯後集體遊戲，常被推為領唱。因眼皮久病未癒，人呼為“劉瞎子”。 ⊙劉湘崇信“劉神仙”劉從雲，命令所部官兵都入道為弟子。因為經常要敬拜神仙，一跪就是一小時，范紹增很惱火，經常一邊跪著一邊心裡直罵“我操你的娘”。回去後，範就對人說：“我暗罵他一點多鐘，他都不曉得，夠得上稱神仙嗎？” ⊙劉湘任命劉神仙為“剿赤軍事委員會委員長”，每次出兵，劉神仙不但要選擇時辰，還要指定行軍方向。一次，部隊遵照指令行軍，走到了大山腳下，又遇到懸崖，部隊不知道怎麼辦，打電話回去請示，神仙惱怒：“你不曉得軍隊要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部隊指揮官也大怒，反問說：“那是不是還要臨崖捨命？” ⊙劉湘花重金從英、法購得十餘架飛機，成立空軍。一次，劉的軍官教育團學員，去廣陽壩參觀飛機投彈表演，不料炸彈竟投到了學員隊伍裡，將教育團監督的腿炸斷。 ⊙1932年，劉湘召開轄區教育會議，宣稱：“我統一四川後，先要發展土產，如榮昌燒酒房的泥金茶壺，隆昌的白豬兒。須不依靠科學亦能致富，閉關亦能自守。”何魯時為重慶大學理學院院長，起立發言說：“國家富強必須依靠科學。如不依靠科學，請問督辦今天為何要穿西裝呢？”劉湘頓時面赤語塞。 ⊙劉文輝13歲時，冒充16歲報考成都陸軍小學，考試時對試題一片茫然。劉並不著急，另發議論：“非常之世必有非常之人，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事……”“欲強國必先練兵，兵不強則不能禦外侮，將兆瓜分之禍……”不料校長拍案稱奇，特召面試，並當場破格錄取。 ⊙劉文成，是劉文輝的四哥，早年經營燒酒坊。劉文輝發跡後，劉文成當上了“機械修理廠”廠長，其實是個造幣廠。於是，他開銀行，買房田，由於在成都房產很多，被稱為“劉半城”。 ⊙楊森趕走熊克武，做上了四川督理，在成都大修馬路，強行拆毀民房不予賠償。成都著名的“五老七賢”前去請願，楊森虎下臉來斥責說：“我拆一點房檐屋角，你們就大驚小怪，說老百姓不願意。如果我當初進入成都時，把四城門關上，放一把火燒個精光，倒還省了不少麻煩。”當時成都的小報出了一副語意雙關的對聯：民房早拆盡，問將軍何日才滾？馬路已捶平，看督理哪天開車？ ⊙1927年5月，楊森奉蔣介石之命，出川進攻武漢，結果被打得大敗，楊森急切之中換上便衣，拉了磨坊一頭驢，倉皇逃命。 ⊙賴心輝與楊森、袁祖銘打仗，相持不下，賴部開始撤退，士兵們慌亂奔走，道路狹窄，根本走不動，士兵們邊撤邊罵。賴心輝坐在轎子裡，士兵叫罵：“打了敗仗，還擺闊氣。大轎把路都擋完囉！”賴聽了連忙下轎，就在路邊找塊地方鋪好被褥，擺起煙具，躺下慢條斯理地抽起鴉片來。士兵一見總指揮安閒自若地燒煙，便向後面擁擠的官兵吼道：“你們慌什麼？總指揮還在這裡燒煙呢！”這一下果然奏效，撤退的部隊秩序井然。 ⊙1927年，吳佩孚敗入四川，逢吳生辰，范紹增特在重慶請來戲班，為之演戲三天以祝壽。每晨演戲前，吳必袍服冠戴，先至城內關帝廟進香，然後到彩棚觀戲。 ⊙軍閥李家鈺家境貧寒，投考陸軍小學。到發榜時，李已餓了好幾天肚子，於是捂著肚子到學校辦公室去看榜。此時，陸軍小學的校長已經上任，見狀不由好奇，詢問之下，得悉實情，遂生憐憫之心。當時考生名額已定，榜已寫好，末一名用朱紅筆劃勾為記。校長又請人改過，添上李家鈺的名字，人稱李是“坐紅椅子”進陸小的。 ⊙軍閥羅澤洲，本名羅鼎臣。早年報考四川陸軍士官學校時，沒考上，正好有一名叫羅澤洲的考生考上了卻沒報到，羅鼎臣便頂替而上，得以入校，從此以“澤洲”為名。 ⊙靈官，乃是道家觀祠中供奉的一種神像，相貌猙獰、樣子兇惡。軍閥王陵基為人凶狠歹毒、心如蛇蠍，所以，四川人民稱他為“王靈官”。
⊙四川民間傳說，以劉文輝防地多、錢多，稱為“金龍”；劉湘因爭防地以侄犯叔（劉文輝是劉湘的堂叔），稱為“孽龍”；鄧錫侯諢號“水晶猴子”，稱為“水龍”；田頌堯綽號“冬瓜”，傻頭傻腦，瓜氣十足，稱為“悶龍”。楊森自己無防地，到處亂擠，稱為“滾龍”。 ⊙20世紀30年代，攝影師孫明經在西康省考察時發現，當地的學校校舍大都寬敞明亮，學生衣著也整齊，一些縣政府卻破爛不堪。孫就問一位縣長：“為什麼縣政府的房子總是不如學校？”縣長回答：“劉主席（文輝）說了，如果縣政府的房子比學校好，縣長就地正法！” ⊙孫中山派革命黨人樊孔周到成都進行革命活動。樊被人暗殺於家中，全身中彈數十處。當時，有人推斷系劉存厚所為。於是有革命黨人作對聯雲：樊孔週周身是孔；劉存厚厚臉猶存。 ⊙四川軍閥混戰，劉存厚、鐘體道被逼退入漢中，好容易擊退了追兵。鐘體道買來白毛巾數千條，上書“促進和平”四字，犒賞所部士兵。 ⊙劉存厚與鍾體道在陝西漢中火併。劉佈置下鴻門宴，鐘席間脫逃，跑到街上，被劉的士兵追趕不迭，躲入一家飯店。飯店伙計將他藏進烤點心的烤灶下面，躲過劉軍搜捕。等到他的部下趕來將他從灶下抬出時，他已經半人半鬼，腳上只有一隻鞋，狼狽不堪。 ⊙1905年，熊克武加入同盟會。孫中山對他說：“祝賀你，自今日起，你就再不是清朝的人了！”並向他傳授了同志相見的聯絡暗號：“問：何處人？答：漢人。問：何物？答：中國物。問：何事？答：天下事。” ⊙熊克武支持劉湘的參謀長兼第二師師長陳能芳等將領脫離劉湘，並約定除夕前在重慶舉事。然而，舉事前夕，劉就對陳進行了監視。在一次官兵全體會議上，劉問大家：“你們願意跟參謀陳能芳走的，舉手！”下面毫無動靜。又問，“願意跟我劉湘的，舉手！”立時全場舉手。於是，劉對陳說，“參謀長，他們都不願意跟你走！那就請你休息吧。” ⊙1927年3月，劉湘同時接到兩封電報，一為武漢國民黨中央黨政聯席會議的決議，免去蔣介石革命軍總司令職務；一為蔣介石等人以南昌國民黨中央常務委員會的名義，通電解散武漢黨政聯席會議。劉湘看過後，認定蔣介石可以依靠，手裡拿著南昌方面發出的那份通電，當眾大聲說道：“這才是真正的'南土'（雲南出的上等鴉片），過癮，過癮！” ⊙范紹增，出身綠林，曾為袍哥中人。因為從小生就一副憨眉憨態，逗人喜愛，人稱“范哈兒”。他在戰場上作戰頗為勇敢，在情場上更是春風得意，喜歡把中意的女子收為己有。短短幾年下來，他的姨太太就有了四十位之多。著名游泳冠軍“美人魚”楊秀瓊就被迫於19歲時做了他的第十八房姨太太。 ⊙某次，迫於壓力，劉湘辭去了各項軍政大權，然而私下卻調集軍隊進攻政敵。在官兵大會上，劉說：“我之所以辭職，就是因為你們不願打仗。”又說，“你們的軍餉我肯定按時發放，只要你們肯打仗，我就能複職。” ⊙20世紀20年代末，劉文輝一方面以家族血緣親近劉湘，另一方面又以同學關係聯結鄧錫侯和田頌堯。在短短的八年間，劉的兵力便從一個團迅速擴充為140餘個團，成為了執四川牛耳的首席大軍閥。 ⊙1935年秋，蔣介石在四川開辦“峨山軍官訓練團”，自任團長，以劉湘為副團長，陳誠為教育長。陳有次講話說：“有些人花錢買了幾架外國爛飛機來，也叫空軍，連封信也不敢送去。”其實是諷刺劉湘。輪到劉湘講話時，劉就大講如何打游擊，如何以弱對強、以軟對硬的特種戰術，話裡意思正是針對陳和中央軍去的，表示要以游擊戰術和中央死磕。 ⊙四川二劉爭鬥不休，誰也吞併不了誰。 1932年夏，劉文輝去重慶，見到劉湘的謀士劉航琛，問劉航琛：“四川要如何才能統一？”對方回答說：“統二好了。” ⊙劉湘為對付蔣介石的挖牆腳和滲透，在自己部隊中組織了“武德勵進會”。入會的軍官都要填寫一張誓詞表。大意是：餘誓以至誠擁護會長（劉湘），忠於團體，服從命令，遵守紀律，嚴格保密，努力工作，如有違反，願受……願受以下空著，由填表人自己寫甘願受的罰責。有的填“願受槍斃”，有的填“願受殺頭”，有的賭咒“願受家破人亡，斷子絕孫”等。 ⊙劉文輝智謀過人，點子特多，又善於廣結人緣，搞多面外交。因此，大家稱他為“多寶道人”。 ⊙劉文輝退據西康，因康區藏民多，劉信起了喇嘛教，對康區所有知名的喇嘛、活佛都大表尊重，讓子女去給他們叩頭。劉自己平時手不離念珠，每天念經為必備功課。結果康區的藏民一直沒有鬧事，人稱劉文輝的一串念珠能頂好幾個師。 ⊙劉文輝的弟弟劉文彩有8000畝土地，卻拿出3000畝土地的錢辦了一所文彩中學，1000畝土地的所有收入作為教育基金，用於教師工資、學生的獎學金。他還為學生交了所有的擺渡費，學生只憑校徽即可。 ⊙楊森為加強對部屬的控制，提出“本軍系統化，行動紀律化，思想革命化”，以及在軍中實行“公筷化”，即吃飯夾菜用公筷。一天，楊森請全軍校以上體育教官吃飯，由參謀長鮮光俊作陪。主客圍著圓桌就坐，大家一看只八個人，卻擺十六雙筷子。楊森見大家坐定就宣布：我提倡衛生，每個人擺兩雙筷子，一雙用來夾菜，一雙自己吃飯用。結果剛一進餐，鮮參謀長就犯了規，楊森把臉一板，喊：“停止！”然後宣布：“今天吃飯就到這裡！”說罷轉身走了。 ⊙劉文輝任命侄子劉元瑭做師長，1940年劉元瑭受蔣介石利誘，將率部隊投靠胡宗南。不料軍隊尚未開拔，所轄三個團就被劉文輝挖去了兩個，劉元瑭帶著殘餘部隊去見胡宗南。胡見他部隊如此七零八落，破口大罵：“叫花子連棒棒都沒得！” ⊙楊森早年受熊克武指揮，“二次革命”時，熊克武與滇軍開戰，大敗，楊森被滇軍黃毓成部俘虜。一天，黃集合俘虜訓話，問：“你們當中是軍官的，向前五步！”其他人都不敢動，只有楊森挺胸而出，邁出五步，立正後向黃喊道：“報告司令官，我是少校營長楊森！”黃見了很欣賞，就把他帶回司令部做副官。 ⊙1922年楊森在軍閥爭戰中失勢，跑到洛陽去投靠吳佩孚。一次，吳佩孚和部下賽馬，楊森也受邀參加。吳的騎術很高明，比賽一開始，吳一馬當先，其他人都跟不上，而楊森騎術更高明，楊始終保持在吳馬附近，落後吳半個馬身的樣子，也不超過吳，不即不離，甚得吳佩孚的歡心。 ⊙1925年，楊森想統一四川，時人寫四六句詞一首，描寫楊軍人馬：頭頂玉帥（指吳佩孚，號子玉），腳踏金鰲（指何金鰲），背背跛子（指魏楷，是跛子），懷抱哈兒（指范紹增，綽號“范哈兒”），跨騎白駒。左右二王（指王纘緒、王兆奎），前有吳行之光（指吳行光），後有郭松之雲（郭汝棟，號松雲。以上均為楊的部將），又有楊家之將，並有廣安之幫（楊森部多為其家鄉廣安人）。前呼後擁，浩浩蕩盪，將軍出征去也。 ⊙1925年4月，楊森為統一四川，首先攻打賴心輝。楊軍火力甚大，賴部支持不住，各軍閥又作壁上觀。賴日夜盼援不至，憤極，發出一電致劉湘等，其文曰：袞袞諸公，槃槃大才。使我上吊，你們不來。時機一到，一齊下台。 ⊙楊森聯合鄧錫侯、羅澤洲等軍閥，一致來對付劉湘。劉湘為了瓦解“倒劉聯軍”，派出楊森的老師王陵基去見楊森，遊說楊劉合作。無奈劉湘、楊森積怨太深，王此行毫無結果。王臨走時還不死心，仍喋喋不休地勸楊，楊不為所動。王向楊揮手說：“再見！”楊森也揮手，說：“戰場再見！” ⊙楊森為加強對部屬的控制，從各師抽調一團精銳編成兩個執法大隊，讓自己的子侄當隊長，又將各師旅的機槍大砲集中起來，編成機砲大隊，派自己的親信管理。這使得部屬大為不滿，師長范紹增當場鼓譟，另一師長郭汝棟說：“集中機砲，等於脫馬褂；調各師一個團成立執法隊，等於脫長袍。只有未揭我們的帽子，逼得我們無路可走。” ⊙楊森統治四川時期，街頭牆上到處都貼著楊的語錄，而且每句都以“楊森說”開頭。諸如：“楊森說：禁止婦女纏足！”“楊森說：應該勤剪指甲。蓄指甲既不衛生，又是懶惰！”“楊森說：打牌壯人會打死；打球、打獵弱人會打壯！”“楊森說：夏天在茶館、酒肆、大街及公共場所打赤膊是不文明行為！” ⊙楊森的部下郭汝棟久有倒楊之心，雙方都心知肚明，互相戒備。一天，楊召部下將領開會，怕郭不肯來，便派人帶著自己的一個小老婆和一個兒子，到郭部為人質，請郭出席會議。郭見了，也派手下的參贊黃某領著郭的老婆為人質，並代表郭前去開會。 ⊙王纘緒原為楊森部將，楊為人多疑，常對王表示不放心。王見狀施用苦肉計，在左臂上刺一“森”字，再用藍靛染上，並令其部屬全體官兵均倣此辦法，以表忠心，楊森大喜，委以要職。可王最後還是倒了楊森的戈，投靠了劉湘。 ⊙1928年，楊森在倒劉（湘）戰爭中失敗，防地盡失，軍餉要靠人接濟，人稱“滾龍”。為了防止士兵們偷跑，楊規定，士兵夜間要脫掉褲子睡覺。 ⊙劉湘死後，蔣介石任命劉部軍長王纘緒為四川省代主席。蔣問王有幾個兒子，王答：“因為多娶了幾個老婆，便多生了幾個兒子，我一生就做了這件混賬事。”後來，王私下對人說，“我多娶了幾個老婆，蔣還不是多娶了幾個老婆，我混賬，他不是一樣混賬嗎？我在幽默他呀！” ⊙鄧錫侯做事圓滑、通透、機靈，善於審時度勢，會鑽空子，因此大家稱他為“水晶猴”。有人寫詩諷刺鄧錫侯道：“君侯不愧號水晶，半用調停半用兵，刀打豆腐光兩面，輸也吃糖何況贏。” ⊙鄧錫侯屬下陳書農部，受劉文輝接濟，但在二劉大戰中卻攻擊劉文輝。人稱陳書農是“三變化身”——拿劉家的錢，做鄧家的官，打劉家的臉。 ⊙羅澤洲馭下無道。一次，參謀長以羅的名義對受傷官兵分別送以金錢物品，以示慰問。羅得知後竟大發雷霆，說：“他們吃我穿我，按月兵餉養他們的妻室兒女，帶了傷有啥了不起！”並反問參謀長，“軍人不挨炮挨什麼？” ⊙羅澤洲是四川軍閥中最低調的一個，別人都是編制大、帽子大而槍少兵少，而他卻是帽子小而人多槍多。他受蔣介石委任當陸軍第23師師長，卻也不放28軍（鄧錫侯部）第11師師長的頭銜。他最盛時擁有過十八個團，相當於四個師的兵力，裝備也超過其他川軍水平，但終其一生，他的部隊始終沒能打出“高於師的旗幟”。 ⊙羅澤洲的弟弟羅成章，在羅部當旅長，在南充城開了一個戲園子，羅澤洲對此極為不滿，又不能法辦親兄弟，只好宣布嚴禁軍官入園看戲。一天，羅成章旅的一個團長在戲園看戲，正好被羅澤洲發現了，羅頓時大怒，破口大罵，並在眾目睽睽之下，用馬鞭將該團長暴打了一頓。 ⊙1904年，四川總督錫良在成都舉辦國術運動會，當時潘文華以一個年輕士兵的身份參加比賽，只見他上台後一陣翻躍騰挪、揮刀劈劍，動作有如天空中飛翔的鷂子，既輕如閃電，又迅如流星，博得了滿場喝彩。從此，“潘鷂子”的外號就名揚軍中。 ⊙1921年夏，四川各派軍閥接受劉湘的倡議，派代表到重慶開整編會議，然後點驗，按實力分配地盤。其中保定係的劉斌掛著一個師的招牌，人槍卻不滿三千，劉唯恐點驗不利於己，於是一方面收買點驗人員，一方面耍花招應付點驗：第一天先在操場上擺出一個團，配足了人槍數目，毫不缺少，讓點驗組去詳詳細細地照冊點驗，槍支號碼，人員馬匹，一點不差，使他們有些信服。第二天點驗，還是這班人馬，不過主官換了。點驗剛開始，就有人鼓譟索餉，一時人聲洶湧，情勢緊張。點驗組遂藉機草草收場，讓劉部蒙混過關，編成師級建制。 ⊙劉存厚駐軍漢中時，開煙館、賭場，姦淫婦女，無惡不作，激起了陝南人民的極大憤慨。陝西省議會宣布劉存厚禍陝罪狀十二條，請求北京中央政府迅予調離。陝人並諷以一聯雲：早去一天天有眼，再來此地地無皮。 ⊙田頌堯在防區實行“預徵制”，由初期的一年三徵激增到1931年的一年十四征。各種苛捐雜稅在川中居首位，當時民謠曰：好了他田家，苦了我田家（農民）。 ⊙劉湘，四川大邑人。體格健壯，臉圓額寬、鼻直隼隆，聲音洪亮。性格深沉含蓄，勇猛心狠。因為作戰勇猛，敢於拼命，人送綽號“巴壁虎”，又名“劉莽子”。 ⊙劉湘入四川陸軍速成學堂，平日只知埋頭下操上課，從不過問政治。劉湘喜唱軍歌，晚飯後集體遊戲，常被推為領唱。因眼皮久病未癒，人呼為“劉瞎子”。 ⊙劉湘崇信“劉神仙”劉從雲，命令所部官兵都入道為弟子。因為經常要敬拜神仙，一跪就是一小時，范紹增很惱火，經常一邊跪著一邊心裡直罵“我操你的娘”。回去後，範就對人說：“我暗罵他一點多鐘，他都不曉得，夠得上稱神仙嗎？” ⊙劉湘任命劉神仙為“剿赤軍事委員會委員長”，每次出兵，劉神仙不但要選擇時辰，還要指定行軍方向。一次，部隊遵照指令行軍，走到了大山腳下，又遇到懸崖，部隊不知道怎麼辦，打電話回去請示，神仙惱怒：“你不曉得軍隊要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部隊指揮官也大怒，反問說：“那是不是還要臨崖捨命？” ⊙劉湘花重金從英、法購得十餘架飛機，成立空軍。一次，劉的軍官教育團學員，去廣陽壩參觀飛機投彈表演，不料炸彈竟投到了學員隊伍裡，將教育團監督的腿炸斷。 ⊙1932年，劉湘召開轄區教育會議，宣稱：“我統一四川後，先要發展土產，如榮昌燒酒房的泥金茶壺，隆昌的白豬兒。須不依靠科學亦能致富，閉關亦能自守。”何魯時為重慶大學理學院院長，起立發言說：“國家富強必須依靠科學。如不依靠科學，請問督辦今天為何要穿西裝呢？”劉湘頓時面赤語塞。 ⊙劉文輝13歲時，冒充16歲報考成都陸軍小學，考試時對試題一片茫然。劉並不著急，另發議論：“非常之世必有非常之人，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事……”“欲強國必先練兵，兵不強則不能禦外侮，將兆瓜分之禍……”不料校長拍案稱奇，特召面試，並當場破格錄取。 ⊙劉文成，是劉文輝的四哥，早年經營燒酒坊。劉文輝發跡後，劉文成當上了“機械修理廠”廠長，其實是個造幣廠。於是，他開銀行，買房田，由於在成都房產很多，被稱為“劉半城”。 ⊙楊森趕走熊克武，做上了四川督理，在成都大修馬路，強行拆毀民房不予賠償。成都著名的“五老七賢”前去請願，楊森虎下臉來斥責說：“我拆一點房檐屋角，你們就大驚小怪，說老百姓不願意。如果我當初進入成都時，把四城門關上，放一把火燒個精光，倒還省了不少麻煩。”當時成都的小報出了一副語意雙關的對聯：民房早拆盡，問將軍何日才滾？馬路已捶平，看督理哪天開車？ ⊙1927年5月，楊森奉蔣介石之命，出川進攻武漢，結果被打得大敗，楊森急切之中換上便衣，拉了磨坊一頭驢，倉皇逃命。 ⊙賴心輝與楊森、袁祖銘打仗，相持不下，賴部開始撤退，士兵們慌亂奔走，道路狹窄，根本走不動，士兵們邊撤邊罵。賴心輝坐在轎子裡，士兵叫罵：“打了敗仗，還擺闊氣。大轎把路都擋完囉！”賴聽了連忙下轎，就在路邊找塊地方鋪好被褥，擺起煙具，躺下慢條斯理地抽起鴉片來。士兵一見總指揮安閒自若地燒煙，便向後面擁擠的官兵吼道：“你們慌什麼？總指揮還在這裡燒煙呢！”這一下果然奏效，撤退的部隊秩序井然。 ⊙1927年，吳佩孚敗入四川，逢吳生辰，范紹增特在重慶請來戲班，為之演戲三天以祝壽。每晨演戲前，吳必袍服冠戴，先至城內關帝廟進香，然後到彩棚觀戲。 ⊙軍閥李家鈺家境貧寒，投考陸軍小學。到發榜時，李已餓了好幾天肚子，於是捂著肚子到學校辦公室去看榜。此時，陸軍小學的校長已經上任，見狀不由好奇，詢問之下，得悉實情，遂生憐憫之心。當時考生名額已定，榜已寫好，末一名用朱紅筆劃勾為記。校長又請人改過，添上李家鈺的名字，人稱李是“坐紅椅子”進陸小的。 ⊙軍閥羅澤洲，本名羅鼎臣。早年報考四川陸軍士官學校時，沒考上，正好有一名叫羅澤洲的考生考上了卻沒報到，羅鼎臣便頂替而上，得以入校，從此以“澤洲”為名。 ⊙靈官，乃是道家觀祠中供奉的一種神像，相貌猙獰、樣子兇惡。軍閥王陵基為人凶狠歹毒、心如蛇蠍，所以，四川人民稱他為“王靈官”。